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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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於止的話像是扔進一團死水，沒掀起來任何波瀾。
眾門派的人清楚於止的話有幾分道理。
但總歸不願意為那番話做第一個出頭者。
萬一祈祝就記住第一個出頭的門派去針對呢。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你……你們！”
一群蠢貨！於止心中暗罵。
邀請他們前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和顏悅色，說的話多麽義正言辭多麽懇切。
現如今呢，見到祈祝的力量之後就將此前說過的話當成了屁話。
一群愚蠢至極的墻頭草！
可就像自己所說的，即便他們不出手，祈祝難道會真的放過他們嗎。
“宣朗，我的好徒弟，殺了她，殺了這個奪舍他人身軀的妖女！”於止忽然說道。
“師父，她才應該是我真正的妻子，對嗎。”傅宣朗神色覆雜。
說出口的話語是詢問，卻分明是肯定的語句。
“宣朗，是為師識人不清，收徒的時候沒有看清真實性情，這才收下這樣一個孽徒。
今日你就替為師清理門戶吧。”於止冷笑道。
若說祈祝知道自己的謀劃是為了抽取她身體中的氣運。
那在她心中，傅宣朗可是無辜的。
於止雖然不在意自己這個透明人一般的小徒弟，可他再清楚不過祈祝的優柔寡斷。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覆活那只被自己打的魂飛魄散的鏡妖了。
所以他不信祈祝真的能殺了傅宣朗。
“你……還好嗎？”傅宣朗情緒覆雜。
早在瑤山秘境外的時候，他心中便猜測祈祝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雲澤仙子。
直到這一刻，看見祈祝面上那顆栩栩如生的眉尾痣，以及歡快圍繞在祈祝身邊的相思引。
傅宣朗才真正蓋棺定論面前的人就是他百年間真正的未婚妻。
曾經的祈祝站他面前，可依然相逢不相識。
他認不出她的靈魂。
他想著自己是虧欠了祈祝的。
他不知道她一直想要的是‘祈祝’這個名字代表的過去。
所以哪怕換了副身體依然換回了曾經祈家村的名字。
他不知道她曾經委屈過。
直到‘雲澤仙子’的身軀中來了異客，他才知道原來有許多事情只是她不說，而不是她沒有受到委屈。
或許他早有感覺，只是一直不願意真正去在意。
因為他無能應對於止的籌謀。
他只能用遠離祈祝的方式去表示自己的反抗。
他想讓於止知道自己的排斥，想讓於止知道哪怕是不用祈祝的氣運，他依然能成為最出色的那個。
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
祈祝在招搖山的百餘年間，他不僅沒做到未婚夫應當做到的，就連師兄應當做的也沒做到。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對祈祝的虧欠，她才不願意告訴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或許她也曾想過的。
她也曾經問過自己兩種答案是否會有不同，他給出的答案是不會。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祈祝。
一切再無任何轉圜的可能。
“什麽是好，是被追殺好，還是被汙蔑好？不過這一切與閣下無關，閣下若想為於止動手，盡管過來。”祈祝平靜地說道。
她不曾對傅宣朗有期望，因而無論他做出什麽決定她都不會意外。
以她對傅宣朗的了解，傅宣朗有著很大的可能真的會與自己動手。
不過她也不打算留手就是了。
她不會再將傅宣朗與過往的自己扯上關系。
現在的傅宣朗，於自己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傅宣朗神色出現些痛苦。
祈祝的話並無半分虛假，卻讓他無地自容。
瑤山秘境之外，是自己親口說了放棄，是自己選擇不站在她那邊。
所以這一切都是自己該受的，他有什麽資格去反對呢。
這都是他自找的。
“對不起。”傅宣朗訥訥說道。
他看著面前的祈祝，她依然清澈、燦爛。
卻不再屬於自己。
甚至與自己再無幹系。
“傅宣朗，你在做什麽！還不動手！”於止看著面色灰敗的傅宣朗被氣笑了。
自己讓傅宣朗對祈祝動手，可不是讓傅宣朗對祈祝道歉。
傅宣朗這副模樣，根本沒資格做招搖山未來掌門。
想到這裏於止眸光微微一閃。
“師父，無論您說什麽，我都不會對祈祝動手的。”傅宣朗深呼吸了口氣。
他過去所做之事已無法挽回，可至少現在他還可以選擇。
還可以選擇不與祈祝真正地站在對立面。
他是宿朗仙尊，是招搖山未來掌門。
招搖山將他培養至今，他需要負責的是招搖山，而並不一定是於止。
“你！孽徒！”於止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
憤怒沖破腦海將他的理智燒斷。
比起祈祝，傅宣朗他付出的心血足夠多，所以此刻他越發憤怒。
他沒想到有一天傅宣朗竟然會這麽對自己。
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處於這般境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祈祝針對，卻什麽都不做。
多年的師徒情分，什麽都不算。
又或者說，比起自己與他多年的師徒情分，他竟然將與祈祝之間的感情看的更重。
自己多年對傅宣朗的關心與培養好像都成了笑話。
一種背叛之感在心頭發酵。
若不是傅宣朗還有其他用處，於止恨不得現在就打死這個孽徒。
腦海中尚且有一絲理智存在，才讓於止抑制了立刻將傅宣朗逐出師門的心思。
比起祈祝，傅宣朗更無愧於白眼狼之名。
“眾位，我於止在此起誓，今日若各位願助我斬殺滅世妖女，我願以招搖山百年收入為報酬。
若大家齊心，這個妖女不可能會對所有人動手。
若是她敢這麽做，便是做實了滅世之人的預言，如此一來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於止咬牙切齒地說道。
傅宣朗靠不住，但總歸現在自己還是招搖山掌門。
招搖山的資源自己還能做主。
既然無法說動其他人，便以利許之。
天下所有皆為利益驅動。
他已經給足了價碼，就不信這些人不動心。
畢竟那可是招搖山百年收入。
“這……我本就打算站在於掌門這邊，僅僅是今日這妖女都已經打上門來。
今日若我等不管不顧，換做他日，說不定遭到這般境遇的就是我們自身了。”
“正是，於掌門乃我正道楷模，我等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於掌門受辱。”
“祈姑娘，今日不如先行退去，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待我們查明真相，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更是有人假惺惺地說道。
報酬一許出去，方才的一片緘默頓時多了不少聲音。
於止冷笑一聲。
不怕他們貪圖利益，就怕他們不想要。
這些人越是被招搖山百年收入所打動，就越能為自己所用。
利益才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永恒擁有吸引力的東西。
於芷薇拳頭硬了。
這些人怎麽這麽不要臉，打著一副為天下人著想的旗號，可誰不知道他們是為了於止許出去的招搖山百年收入。
原來這些大門派中人，平日裏光鮮亮麗，卻只是一群趨利之人罷了。
真是浪費從前自己對這些大門派竟然還抱著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大門派有多好。
祈祝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場中變故改變分毫。
又好像是什麽都不在意。
於芷薇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只要有祈祝在，她就不需要擔憂。
做墻頭草也是要時機的，這些人是墻頭草還是小醜還未知呢。
“各位要為於止出頭？”祈祝輕聲問道。
祈祝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秀氣，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
好像祈祝真的不過是個心腸軟的小姑娘，只要他們說上一說祈祝就會改變想法。
財帛動人，或許是被百年收入挑動了那根弦，眾人紛紛開口為於止開脫。
“於掌門所做之事也全是因為預言啊，他是為了天下人著想，而且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也沒人傷亡，眾位都還好好地活著呢。”
“是啊是啊，今日過後我們定讓於掌門重新預言，來印證此前的預言是否有誤。”
“祈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大家都是修仙者，為天下人著想不應該被懷疑。”
“若祈姑娘今日執意不退，我等也只能站在於掌門面前了。”
一群人說話半是安撫半是威脅。
好像在場眾人有多愛惜後輩，才願意多費口舌讓祁祝退去。
實則不過是畏懼她所擁有的力量罷了。
“才不是這樣呢。”於芷薇的聲音有些低落：“舒沈有什麽錯，可於止身為招搖山掌門，天下正道楷模，卻親手殺了他，於止並不無辜。”
“這……那是無妄中的事，頂撞上級，死不足惜。”
“不過是一個名字都沒聽過的小卒，與這天下人相比，又算的了什麽。”
這群人說的義憤填庸，好像這些話出自真心，全無私心。
於芷薇看著這些人只覺得可笑，慢慢的她也不再開口。
再與這些人爭辯，極其沒意思。
祈祝微微一笑。
這些人能有多無辜，他們死了，說不定天下人更加安穩。
“可若是於止說了謊呢？”一道低沈卻伴隨著威勢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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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死一樣的寂靜。
於止的話像是扔進一團死水，沒掀起來任何波瀾。
眾門派的人清楚於止的話有幾分道理。
但總歸不願意為那番話做第一個出頭者。
萬一祈祝就記住第一個出頭的門派去針對呢。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願意去做。
“你……你們！”
一群蠢貨！於止心中暗罵。
邀請他們前來的時候，一個個的和顏悅色，說的話多麽義正言辭多麽懇切。
現如今呢，見到祈祝的力量之後就將此前說過的話當成了屁話。
一群愚蠢至極的墻頭草！
可就像自己所說的，即便他們不出手，祈祝難道會真的放過他們嗎。
“宣朗，我的好徒弟，殺了她，殺了這個奪舍他人身軀的妖女！”於止忽然說道。
“師父，她才應該是我真正的妻子，對嗎。”傅宣朗神色覆雜。
說出口的話語是詢問，卻分明是肯定的語句。
“宣朗，是為師識人不清，收徒的時候沒有看清真實性情，這才收下這樣一個孽徒。
今日你就替為師清理門戶吧。”於止冷笑道。
若說祈祝知道自己的謀劃是為了抽取她身體中的氣運。
那在她心中，傅宣朗可是無辜的。
於止雖然不在意自己這個透明人一般的小徒弟，可他再清楚不過祈祝的優柔寡斷。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覆活那只被自己打的魂飛魄散的鏡妖了。
所以他不信祈祝真的能殺了傅宣朗。
“你……還好嗎？”傅宣朗情緒覆雜。
早在瑤山秘境外的時候，他心中便猜測祈祝才是他真正的未婚妻雲澤仙子。
直到這一刻，看見祈祝面上那顆栩栩如生的眉尾痣，以及歡快圍繞在祈祝身邊的相思引。
傅宣朗才真正蓋棺定論面前的人就是他百年間真正的未婚妻。
曾經的祈祝站他面前，可依然相逢不相識。
他認不出她的靈魂。
他想著自己是虧欠了祈祝的。
他不知道她一直想要的是‘祈祝’這個名字代表的過去。
所以哪怕換了副身體依然換回了曾經祈家村的名字。
他不知道她曾經委屈過。
直到‘雲澤仙子’的身軀中來了異客，他才知道原來有許多事情只是她不說，而不是她沒有受到委屈。
或許他早有感覺，只是一直不願意真正去在意。
因為他無能應對於止的籌謀。
他只能用遠離祈祝的方式去表示自己的反抗。
他想讓於止知道自己的排斥，想讓於止知道哪怕是不用祈祝的氣運，他依然能成為最出色的那個。
除此之外他已經沒有其他辦法。
祈祝在招搖山的百餘年間，他不僅沒做到未婚夫應當做到的，就連師兄應當做的也沒做到。
或許正是因為自己對祈祝的虧欠，她才不願意告訴自己真正的身份。
不，或許她也曾想過的。
她也曾經問過自己兩種答案是否會有不同，他給出的答案是不會。
或許從那一刻開始，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祈祝。
一切再無任何轉圜的可能。
“什麽是好，是被追殺好，還是被汙蔑好？不過這一切與閣下無關，閣下若想為於止動手，盡管過來。”祈祝平靜地說道。
她不曾對傅宣朗有期望，因而無論他做出什麽決定她都不會意外。
以她對傅宣朗的了解，傅宣朗有著很大的可能真的會與自己動手。
不過她也不打算留手就是了。
她不會再將傅宣朗與過往的自己扯上關系。
現在的傅宣朗，於自己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
傅宣朗神色出現些痛苦。
祈祝的話並無半分虛假，卻讓他無地自容。
瑤山秘境之外，是自己親口說了放棄，是自己選擇不站在她那邊。
所以這一切都是自己該受的，他有什麽資格去反對呢。
這都是他自找的。
“對不起。”傅宣朗訥訥說道。
他看著面前的祈祝，她依然清澈、燦爛。
卻不再屬於自己。
甚至與自己再無幹系。
“傅宣朗，你在做什麽！還不動手！”於止看著面色灰敗的傅宣朗被氣笑了。
自己讓傅宣朗對祈祝動手，可不是讓傅宣朗對祈祝道歉。
傅宣朗這副模樣，根本沒資格做招搖山未來掌門。
想到這裏於止眸光微微一閃。
“師父，無論您說什麽，我都不會對祈祝動手的。”傅宣朗深呼吸了口氣。
他過去所做之事已無法挽回，可至少現在他還可以選擇。
還可以選擇不與祈祝真正地站在對立面。
他是宿朗仙尊，是招搖山未來掌門。
招搖山將他培養至今，他需要負責的是招搖山，而並不一定是於止。
“你！孽徒！”於止口中又吐出一口鮮血。
憤怒沖破腦海將他的理智燒斷。
比起祈祝，傅宣朗他付出的心血足夠多，所以此刻他越發憤怒。
他沒想到有一天傅宣朗竟然會這麽對自己。
會眼睜睜看著自己處於這般境地，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祈祝針對，卻什麽都不做。
多年的師徒情分，什麽都不算。
又或者說，比起自己與他多年的師徒情分，他竟然將與祈祝之間的感情看的更重。
自己多年對傅宣朗的關心與培養好像都成了笑話。
一種背叛之感在心頭發酵。
若不是傅宣朗還有其他用處，於止恨不得現在就打死這個孽徒。
腦海中尚且有一絲理智存在，才讓於止抑制了立刻將傅宣朗逐出師門的心思。
比起祈祝，傅宣朗更無愧於白眼狼之名。
“眾位，我於止在此起誓，今日若各位願助我斬殺滅世妖女，我願以招搖山百年收入為報酬。
若大家齊心，這個妖女不可能會對所有人動手。
若是她敢這麽做，便是做實了滅世之人的預言，如此一來天下人的唾沫都能淹死她！”於止咬牙切齒地說道。
傅宣朗靠不住，但總歸現在自己還是招搖山掌門。
招搖山的資源自己還能做主。
既然無法說動其他人，便以利許之。
天下所有皆為利益驅動。
他已經給足了價碼，就不信這些人不動心。
畢竟那可是招搖山百年收入。
“這……我本就打算站在於掌門這邊，僅僅是今日這妖女都已經打上門來。
今日若我等不管不顧，換做他日，說不定遭到這般境遇的就是我們自身了。”
“正是，於掌門乃我正道楷模，我等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於掌門受辱。”
“祈姑娘，今日不如先行退去，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待我們查明真相，定會給你一個交代。”更是有人假惺惺地說道。
報酬一許出去，方才的一片緘默頓時多了不少聲音。
於止冷笑一聲。
不怕他們貪圖利益，就怕他們不想要。
這些人越是被招搖山百年收入所打動，就越能為自己所用。
利益才是永遠不會改變的，永恒擁有吸引力的東西。
於芷薇拳頭硬了。
這些人怎麽這麽不要臉，打著一副為天下人著想的旗號，可誰不知道他們是為了於止許出去的招搖山百年收入。
原來這些大門派中人，平日裏光鮮亮麗，卻只是一群趨利之人罷了。
真是浪費從前自己對這些大門派竟然還抱著些不切實際的幻想，認為大門派有多好。
祈祝依然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場中變故改變分毫。
又好像是什麽都不在意。
於芷薇的心忽然靜了下來。
只要有祈祝在，她就不需要擔憂。
做墻頭草也是要時機的，這些人是墻頭草還是小醜還未知呢。
“各位要為於止出頭？”祈祝輕聲問道。
祈祝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又秀氣，很容易給人一種錯覺。
好像祈祝真的不過是個心腸軟的小姑娘，只要他們說上一說祈祝就會改變想法。
財帛動人，或許是被百年收入挑動了那根弦，眾人紛紛開口為於止開脫。
“於掌門所做之事也全是因為預言啊，他是為了天下人著想，而且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也沒人傷亡，眾位都還好好地活著呢。”
“是啊是啊，今日過後我們定讓於掌門重新預言，來印證此前的預言是否有誤。”
“祈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大家都是修仙者，為天下人著想不應該被懷疑。”
“若祈姑娘今日執意不退，我等也只能站在於掌門面前了。”
一群人說話半是安撫半是威脅。
好像在場眾人有多愛惜後輩，才願意多費口舌讓祁祝退去。
實則不過是畏懼她所擁有的力量罷了。
“才不是這樣呢。”於芷薇的聲音有些低落：“舒沈有什麽錯，可於止身為招搖山掌門，天下正道楷模，卻親手殺了他，於止並不無辜。”
“這……那是無妄中的事，頂撞上級，死不足惜。”
“不過是一個名字都沒聽過的小卒，與這天下人相比，又算的了什麽。”
這群人說的義憤填庸，好像這些話出自真心，全無私心。
於芷薇看著這些人只覺得可笑，慢慢的她也不再開口。
再與這些人爭辯，極其沒意思。
祈祝微微一笑。
這些人能有多無辜，他們死了，說不定天下人更加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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