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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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可若是於止說了謊呢？”
這話一出不少略帶些惱怒的目光停駐在了說話之人身上。
待看清說話之人的相貌之後，眾人呼吸一滯。
出聲之人正是無妄中人，在無妄中的地位甚至比於止還高上不少，正是榆周山掌門嚴老頭。
司寒霜神情一楞：“師父……”
師父很神秘，經常一言不合就離開，他總說他有正事去做，司寒霜早知道這件事。
她想或許是這小老頭想偷懶把宗門事務放在自己身上，也不過一笑置之。
可她不知道師父竟然會與無妄扯上些關系。
連自己聽聞無妄都是不經意在父親的口中聽說的。
無妄是最神秘的隱世宗門。
父親口中的無妄一直在做一件神秘的事情。
那件事與這個世界的安危有關。
據說近百年間天地靈氣的漸漸消散與那件事脫不了幹系。
司寒霜不知道這個世界出了什麽問題，但卻對無妄抱有敬佩之心。
那是一個在暗處悄悄為所有人的安危奔走的門派。
可如今她的師父，榆周山掌門，竟然是無妄中人。
而這件事，師父從來沒說過。
“我說於止說了謊，祈祝根本不是什麽滅世之人。
若於止說了謊，那他是否應當為這謊言付出應付的代價。”嚴老頭的神情很嚴肅，是宋星儀從沒見過的嚴肅。
宋星儀盯著嚴老頭，手中的劍慢慢握緊了。
他感謝嚴老頭將自己帶入榆周山，收自己為弟子，給自己一隅之地得以茍活。
可若是此刻師父要讓祈祝退走，要站在於止身邊，他想他會將劍對準師父。
“長老，您可是弄錯了？於掌門的預言術天下若是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他怎麽會預言錯呢。”
“對啊，長老可千萬不要被祈祝給蒙騙了啊。”
“長老難道是要偏袒門中弟子？”
聽著這些質疑聲，嚴老頭沒發火。
他只是很平靜道：“於止預言的卦象，並非只有他一人知道如何解卦。
而且基於目前的狀況，無妄預言了另一幅卦象，卦象顯示於止說的是假的。
他只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想要除去自己想要除去的對象罷了。”
他的目光落在祈祝那張淡然的臉上。
聽到自己是無妄長老的時候祈祝也並無任何情緒波動。
好像自己對她而言什麽關系都沒有，不過一個陌生人罷了。
嚴老頭的心沈了沈。
“師父，你要是站在招搖山那邊嗎？他就是個騙子！”於芷薇的目光有些受傷。
此前瑤山秘境外師父不在，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
於芷薇很輕易便能想的清楚其中邏輯，畢竟一人與天下人相比，孰重孰輕好像很容易弄清楚。
可是理解並不代表著她會對師父這種做法心無芥蒂。
那種危險的境地，師父選擇了放棄他們，怎麽能不讓人傷心呢。
於芷薇的難過傷心很容易就看的出來，嚴老頭目光轉向祈祝。
那張淡然的臉上，會不會藏著同樣的難過呢。
嚴老頭張了張嘴，還是沒再說出什麽話來。
就讓她怨恨自己，也算的上好了。
“正是，大長老說的沒錯，各位都被於止給騙了。
他狼子野心，借助預言完成自己的私欲，他差點就成功了，差點就殺了真正的救世之人。”另一名跟著嚴老頭一同前來的白胡子老頭急切地說道。
“話多！”嚴老頭斥道。
“照你說的那麽做根本就不行！我不說出來大家怎麽會知道於止的可惡程度。
不僅偽造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那大徒弟是救世之人，還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了真正的救世之人！
如此可惡，當誅！今日祈祝姑娘想怎麽懲罰這個罪人我都支持她！”那白胡子老頭說罷諂媚地看了幾眼祈祝。
這番話中傳遞出來的信息不可謂不大。
一來否認了傅宣朗的救世之人的名頭，那是於止為他打造的。
二來言明祈祝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人，於止要殺她便是為了毀了真正的救世之人！
如此一來或許沒人會知道傅宣朗身上的救世之人的名頭會是假的。
傅宣朗面色蒼白。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但此刻眾人的目光依然如此強雷地灼燒著他的身軀。
眾人一見傅宣朗根本連解釋都沒有，哪裏還不知道傅宣朗恐怕也是早知道這事了。
而始作俑者正是此刻還在吐血的於止。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傅宣朗無關。”於止忽然開口說道。
感情這麽久了於止就是借著他的預言之術把大家都當成猴來耍了啊。
也虧得大家如此信任他，將他的話當成是真相，眾人怒不可遏。
在場能被於止邀請來招搖山對付於止的人，在天下門派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他們多多少少也聽過無妄所做之事。
這世界出了大問題，無妄的存在便是為了尋找拯救這世界的法子。
此刻被無妄認證的救世之人，真實程度根本無需懷疑。
在場眾人沒人不明白祈祝恐怕與救世脫不了幹系了。
甚至可能在那件事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若是祈祝當真死了，恐怕無妄尋找的救世的方法便無用了。
只能再尋找新的能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了。
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更別說這個世界還能不能撐得住。
眾人看向於止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眾門派各自遵循的教義於做派可能各不相同，但涉及到生死存亡這件事，所有人的立場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世界並不是堅不可摧的。
凡俗中人可能感受不一，但他們這些修仙者則是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若是救世的什麽關節出了什麽差錯，天下所有人化作虛無不是不可能。
“我想為招搖山打造一個神子有何不可！
就算我有錯，那也是為了招搖山延續千年來的盛景，在場各位，誰人不想自己的門派長盛不衰！”於止的聲音很是激動。
傅宣朗神色一動，於止這麽說，恐怕只是為了將火力集中到他身上，他竟真的會如此為自己著想。
“老賊，你愛怎麽打造就怎麽打造，可不該用這世界的安危作為賭註，可知道一切差點都毀在了你手上。
還是多虧了祈祝姑娘手段高明，這才沒在你的迫害中真正失去性命！”說話之人說罷後半段頗為友好地看了一眼祈祝。
“毀了這個世界的代價，你承受不了！”
“殺了這老東西還算是輕饒了他呢，該讓他千刀萬剮！”
方才還對祈祝一臉警惕的人群頓時又轉變了方向。
於芷薇目瞪口呆，但對於這些人的態度轉變，她又不是那麽驚訝。
這世間的人本就不是那麽絕對，就如於家家主，自己曾經的大伯，對外人與他的兒子時也同樣有著很多面。
而一旦涉及到生存問題，他們轉變好像也沒什麽令人意外了。
只是小師妹就這麽忽然成了救世之人了，還真是讓人意外驚喜。
只是不知道這個救世之人要做什麽事，難道是要讓小師妹去當無妄的老大，統領整個無妄？
一聽就讓人興奮，若是小師妹成了無妄的老大，那麽就沒人能再欺負他們了。
“既然各位如此深明大義，卻之不恭，那祈祝只能接受了。”祈祝淡笑著說道。
但在場眾人誰人不清楚這話不過是客套。
就算他們不同意，祈祝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弄死於止了嗎。
還真是說不定。
祈祝擁有的力量太過強大，若不是大家一切要保住於止，在場沒一個人敢單獨對上祈祝。
而一想著祈祝正是預言中的救世之人，這份恐懼便化作安心。
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才能更好地拯救這個出了問題的世界。
祈祝一擡手，於止的修為瞬間滑落，於止整個人瞬間變得蒼老起來。
雖然修為沒了，無法維持面貌，但這麽多年來淬煉出來的身體，卻並不會立刻失去所有生機。
偷偷躲在人群角落裏的張月月見到這一幕還來不及憤怒傅宣朗的做法，她只能不住地發抖。
她本該早就離開的，但好奇讓她留了下來，她恨於止，但祈祝能不能真正殺了於止還是未知數。
她留下來是想親眼看看於止的下場。
而從剛才嚴老頭出現之後，一切便已經反轉，祈祝會殺了於止已經不再是個疑問。
可這也代表著自己的危險。
祈祝為何會出現在現在的那具身體中，別人可能會不清楚，但祈祝不會不清楚。
自己奪舍了這具‘雲澤仙子’的身軀，祈祝最為清楚，一旦她想起自己，又怎麽會將自己輕輕放過。
可她實在是被嚇的手腳發軟，甚至連走路都成問題。
若不然早就逃了。
忽然張月月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飛到了場中。
張月月還來不及思慮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一擡頭便看到了祈祝那張還帶著些笑意的臉龐。
張月月牙齒發顫，雙手撐著向後匍匐退去。
“異外來客，這具身體你待著的可還算舒適？”
祈祝這話一出，張月月便沒忍住兩眼發黑。
祈祝果真是想要回這具身體！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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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於止說了謊呢？”
這話一出不少略帶些惱怒的目光停駐在了說話之人身上。
待看清說話之人的相貌之後，眾人呼吸一滯。
出聲之人正是無妄中人，在無妄中的地位甚至比於止還高上不少，正是榆周山掌門嚴老頭。
司寒霜神情一楞：“師父……”
師父很神秘，經常一言不合就離開，他總說他有正事去做，司寒霜早知道這件事。
她想或許是這小老頭想偷懶把宗門事務放在自己身上，也不過一笑置之。
可她不知道師父竟然會與無妄扯上些關系。
連自己聽聞無妄都是不經意在父親的口中聽說的。
無妄是最神秘的隱世宗門。
父親口中的無妄一直在做一件神秘的事情。
那件事與這個世界的安危有關。
據說近百年間天地靈氣的漸漸消散與那件事脫不了幹系。
司寒霜不知道這個世界出了什麽問題，但卻對無妄抱有敬佩之心。
那是一個在暗處悄悄為所有人的安危奔走的門派。
可如今她的師父，榆周山掌門，竟然是無妄中人。
而這件事，師父從來沒說過。
“我說於止說了謊，祈祝根本不是什麽滅世之人。
若於止說了謊，那他是否應當為這謊言付出應付的代價。”嚴老頭的神情很嚴肅，是宋星儀從沒見過的嚴肅。
宋星儀盯著嚴老頭，手中的劍慢慢握緊了。
他感謝嚴老頭將自己帶入榆周山，收自己為弟子，給自己一隅之地得以茍活。
可若是此刻師父要讓祈祝退走，要站在於止身邊，他想他會將劍對準師父。
“長老，您可是弄錯了？於掌門的預言術天下若是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他怎麽會預言錯呢。”
“對啊，長老可千萬不要被祈祝給蒙騙了啊。”
“長老難道是要偏袒門中弟子？”
聽著這些質疑聲，嚴老頭沒發火。
他只是很平靜道：“於止預言的卦象，並非只有他一人知道如何解卦。
而且基於目前的狀況，無妄預言了另一幅卦象，卦象顯示於止說的是假的。
他只不過是為了一己私欲想要除去自己想要除去的對象罷了。”
他的目光落在祈祝那張淡然的臉上。
聽到自己是無妄長老的時候祈祝也並無任何情緒波動。
好像自己對她而言什麽關系都沒有，不過一個陌生人罷了。
嚴老頭的心沈了沈。
“師父，你要是站在招搖山那邊嗎？他就是個騙子！”於芷薇的目光有些受傷。
此前瑤山秘境外師父不在，或許是因為他的身份。
於芷薇很輕易便能想的清楚其中邏輯，畢竟一人與天下人相比，孰重孰輕好像很容易弄清楚。
可是理解並不代表著她會對師父這種做法心無芥蒂。
那種危險的境地，師父選擇了放棄他們，怎麽能不讓人傷心呢。
於芷薇的難過傷心很容易就看的出來，嚴老頭目光轉向祈祝。
那張淡然的臉上，會不會藏著同樣的難過呢。
嚴老頭張了張嘴，還是沒再說出什麽話來。
就讓她怨恨自己，也算的上好了。
“正是，大長老說的沒錯，各位都被於止給騙了。
他狼子野心，借助預言完成自己的私欲，他差點就成功了，差點就殺了真正的救世之人。”另一名跟著嚴老頭一同前來的白胡子老頭急切地說道。
“話多！”嚴老頭斥道。
“照你說的那麽做根本就不行！我不說出來大家怎麽會知道於止的可惡程度。
不僅偽造假象讓所有人都以為他那大徒弟是救世之人，還想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殺了真正的救世之人！
如此可惡，當誅！今日祈祝姑娘想怎麽懲罰這個罪人我都支持她！”那白胡子老頭說罷諂媚地看了幾眼祈祝。
這番話中傳遞出來的信息不可謂不大。
一來否認了傅宣朗的救世之人的名頭，那是於止為他打造的。
二來言明祈祝才是真正的救世之人，於止要殺她便是為了毀了真正的救世之人！
如此一來或許沒人會知道傅宣朗身上的救世之人的名頭會是假的。
傅宣朗面色蒼白。
雖然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天。
但此刻眾人的目光依然如此強雷地灼燒著他的身軀。
眾人一見傅宣朗根本連解釋都沒有，哪裏還不知道傅宣朗恐怕也是早知道這事了。
而始作俑者正是此刻還在吐血的於止。
“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與傅宣朗無關。”於止忽然開口說道。
感情這麽久了於止就是借著他的預言之術把大家都當成猴來耍了啊。
也虧得大家如此信任他，將他的話當成是真相，眾人怒不可遏。
在場能被於止邀請來招搖山對付於止的人，在天下門派中也是有些地位的。
他們多多少少也聽過無妄所做之事。
這世界出了大問題，無妄的存在便是為了尋找拯救這世界的法子。
此刻被無妄認證的救世之人，真實程度根本無需懷疑。
在場眾人沒人不明白祈祝恐怕與救世脫不了幹系了。
甚至可能在那件事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若是祈祝當真死了，恐怕無妄尋找的救世的方法便無用了。
只能再尋找新的能拯救這個世界的辦法了。
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更別說這個世界還能不能撐得住。
眾人看向於止的目光充滿了憤怒。
眾門派各自遵循的教義於做派可能各不相同，但涉及到生死存亡這件事，所有人的立場沒有什麽不同。
這個世界並不是堅不可摧的。
凡俗中人可能感受不一，但他們這些修仙者則是清楚的不能更清楚了。
若是救世的什麽關節出了什麽差錯，天下所有人化作虛無不是不可能。
“我想為招搖山打造一個神子有何不可！
就算我有錯，那也是為了招搖山延續千年來的盛景，在場各位，誰人不想自己的門派長盛不衰！”於止的聲音很是激動。
傅宣朗神色一動，於止這麽說，恐怕只是為了將火力集中到他身上，他竟真的會如此為自己著想。
“老賊，你愛怎麽打造就怎麽打造，可不該用這世界的安危作為賭註，可知道一切差點都毀在了你手上。
還是多虧了祈祝姑娘手段高明，這才沒在你的迫害中真正失去性命！”說話之人說罷後半段頗為友好地看了一眼祈祝。
“毀了這個世界的代價，你承受不了！”
“殺了這老東西還算是輕饒了他呢，該讓他千刀萬剮！”
方才還對祈祝一臉警惕的人群頓時又轉變了方向。
於芷薇目瞪口呆，但對於這些人的態度轉變，她又不是那麽驚訝。
這世間的人本就不是那麽絕對，就如於家家主，自己曾經的大伯，對外人與他的兒子時也同樣有著很多面。
而一旦涉及到生存問題，他們轉變好像也沒什麽令人意外了。
只是小師妹就這麽忽然成了救世之人了，還真是讓人意外驚喜。
只是不知道這個救世之人要做什麽事，難道是要讓小師妹去當無妄的老大，統領整個無妄？
一聽就讓人興奮，若是小師妹成了無妄的老大，那麽就沒人能再欺負他們了。
“既然各位如此深明大義，卻之不恭，那祈祝只能接受了。”祈祝淡笑著說道。
但在場眾人誰人不清楚這話不過是客套。
就算他們不同意，祈祝難道就真的沒辦法弄死於止了嗎。
還真是說不定。
祈祝擁有的力量太過強大，若不是大家一切要保住於止，在場沒一個人敢單獨對上祈祝。
而一想著祈祝正是預言中的救世之人，這份恐懼便化作安心。
有這樣強大的力量，才能更好地拯救這個出了問題的世界。
祈祝一擡手，於止的修為瞬間滑落，於止整個人瞬間變得蒼老起來。
雖然修為沒了，無法維持面貌，但這麽多年來淬煉出來的身體，卻並不會立刻失去所有生機。
偷偷躲在人群角落裏的張月月見到這一幕還來不及憤怒傅宣朗的做法，她只能不住地發抖。
她本該早就離開的，但好奇讓她留了下來，她恨於止，但祈祝能不能真正殺了於止還是未知數。
她留下來是想親眼看看於止的下場。
而從剛才嚴老頭出現之後，一切便已經反轉，祈祝會殺了於止已經不再是個疑問。
可這也代表著自己的危險。
祈祝為何會出現在現在的那具身體中，別人可能會不清楚，但祈祝不會不清楚。
自己奪舍了這具‘雲澤仙子’的身軀，祈祝最為清楚，一旦她想起自己，又怎麽會將自己輕輕放過。
可她實在是被嚇的手腳發軟，甚至連走路都成問題。
若不然早就逃了。
忽然張月月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就飛到了場中。
張月月還來不及思慮自己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一擡頭便看到了祈祝那張還帶著些笑意的臉龐。
張月月牙齒發顫，雙手撐著向後匍匐退去。
“異外來客，這具身體你待著的可還算舒適？”
祈祝這話一出，張月月便沒忍住兩眼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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