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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02】西裏斯X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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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1981【02】西裏斯X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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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萊克的入獄又重新激起了人們歡樂的心緒,公共休息室太熱鬧了,級長也放棄了管理幹脆一同加入他們,家養小精靈從各個地方出現端上精美的食物,黃油啤酒不要錢似的擺了一桌子。斯黛拉沒有心情,她穿過走廊,一個人去了天文塔,變出一束魔法百合放在了不停運轉的行星儀邊,祭奠詹姆和莉莉,還有那些死去的英雄。

她一直很喜歡天文課,也喜歡在這個霍格沃茨最高的地方看星星。

一個麻瓜種的赫奇帕奇,在霍格沃茲基本上已經是被判定為“笨蛋”“傻瓜”,她從最初的茫然不解到後來的沈默,歧視一直不願饒過她的生活。作為麻瓜,她沒有漂亮的衣服、足夠的營養以及良好的教育,苦悶而斤斤計較的環境是她艱難生存的背景;作為巫師,不夠優秀的血統和被認為底層的學院讓她步履維艱。

可斯黛拉從來沒有放棄過好好生活,從來沒有。

她從科克沃斯一路走來,舊衣服洗得發白,口袋裏沒有多餘的加隆給她打扮,身上帶著拮據和勉強。可她總是神情鎮定,充滿活力,眼裏溢滿著對生活的的熱情。

她像一株曠野上的雛菊,頑強而踏實地生存著。

天文塔是她練習魔法的地方,就像瑪法爾達愛去圖書館,格麗澤爾喜歡溫室一樣,每個赫奇帕奇都不曾放棄為學院爭光。

但一年級的她實在太小了,也不會很好的控制魔力,身上的傷口壞了好,好了又壞,是莉莉·伊萬斯推開天文塔的大門,握住了她的手。

“克洛弗瑞拜托我,她說總有小獾愛到高處。”格蘭芬多級長幾乎是像一束光擠進了那扇窄窄的門,帶著一身光暈走到斯黛拉的身邊。她蹲下來,用那雙綠的驚人的眼睛平視著斯黛拉,輕柔地問:“怎麽不回公共休息室練習?”

她啞然失聲,莉莉一直都是女孩子們的榜樣,尤其是麻瓜出身的女孩,每個老師都會誇獎這位出色的格蘭芬多,麥格教授以她為傲,弗立維教授讚賞她的靈巧,而斯拉格霍恩教授不惜一切盛邀她走入自己的圈子——她是一個一旦直視就會讓人感到自卑的姑娘。

“我不太能控制好自己,休息室會打擾到別人。”斯黛拉小聲說,有些羞愧。

“這很正常,親愛的,我像你這麽大也是。”莉莉笑了起來:“你叫斯黛拉,對嗎?我記得你,你也住在科克沃斯。”

也許是同樣的出生讓莉莉認為自己需要額外關照這個在魔法界跌跌撞撞的小獾,她教她如何控制魔力,幫助她調整魔咒發音語調,她像是她的另一個老師或者姐姐,在幫助她度過最初的一年級之後,斯黛拉才懂事地不再打擾莉莉——她太忙了,要管理精力旺盛的格蘭芬多可不容易。

後來她畢業,結婚生子,對抗“那個人”,出於安全考慮,莉莉切斷了與許多人的聯系,斯黛拉就沒收到過她的消息,再得知就是報紙上冰冷的訃告。

她看著那束在風裏裏舞動的百合,又擡頭看向今夜難得晴朗的冬季夜空,即使繁星萬裏,天狼星還是明亮得好像要讓斯黛拉流淚,赫奇帕奇雙手撐在欄桿上,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天狼星。她沈郁地無法不回想起和它同名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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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的人會一直在你身邊,永遠。”八歲那年,重病的母親握著小斯黛拉的手,氣若游絲,長年的病痛讓她臉色蠟黃,而眼睛卻一如既往盛滿愛意,溫柔地發亮:“斯黛拉,你是星星的寵兒,我和爸爸都會變成星星在天上看著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好好活下去,這是母親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她太懂得痛苦並不會讓她更好過,人生來的際遇並不平等。在別的孩子享受父母的疼愛時,斯黛拉學會了不再怨天尤人。

她在冬天滿手凍瘡地洗過衣服,在夏日蚊蟲中修剪草坪換取零用,姑母罵罵咧咧從英格蘭的另一端不情不願成了她的監護人,她清楚人只有靠自己才能好好活下去。

星星永遠愛著她。她堅信不疑,夜裏仰望星空成了她為數不多的愛好,就像她知道自己是巫師的那一刻,就明白很多時候回報總會以另一種方式回來。

所以這樣一個人群中不起眼的女孩兒,第一次站在魔法鑄就的星空之下,天穹在眼裏閃耀,星星近在眼前,她擡頭註視著,幾乎忘記了呼吸。

“看來,我們今年有了一位適合上天文課姑娘。”辛尼斯塔教授翻著花名冊,站在看呆了的小巫師後面:“斯黛拉·哈德溫小姐。”

斯黛拉慢了半拍才匆忙舉手。

“你的名字是星星的意思。”辛尼斯塔讓她把手放下:“我想你的父母希望你能一生光明閃耀……哦,位置正好。”教授舉起魔杖輕輕一點,斯黛拉擡頭,她正上方的一顆星星突然發出奪目的光芒,一瞬間整個教室裏其他人都掩入黑暗,只能看見站在那顆星星下的女孩,星輝灑滿了她的全身,淺亞麻色的頭發閃閃發亮。

“Sirius(天狼星)。”教授垂下手,全班人一起看向那顆掩蓋所有光斑的古老的宇宙之子:“我們能觀測到的,夜晚裏最亮的恒星。”

沒有人想要在這種場合下說話,彼此還不是很熟悉的小獾們靜默地站了一會兒,敬畏地望著天狼星,還有幾乎快要陷入星光裏的斯黛拉。

而女孩兒楞楞地站著,明明在光照之下,卻莫名感到溫度迅速流失,那顆虛擬的天狼星耀眼地幾乎要刺破她的皮膚,融進她的骨血之中。

斯黛拉頭一次在星空之下感到了顫栗。

她當然認識它,只要會關註星空的人,永遠不會忽視這樣一顆遙遠的星辰。只不過以前她身邊的人總是低著頭,家裏也沒有錢給她買天文書,她經常在冬季裏讚嘆這顆過於閃耀的星星,可卻一直不知道它叫什麽。

原來它是天狼星。她默默記下來,忍不住又去看它。

辛尼斯塔教授又點亮了別的星星,斯黛拉退到一邊捏緊了手,從她成為巫師以來,這段時間世界給她沖擊太大,但總也比不過現在,原來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才信仰的、虛幻的事物,居然真的是一門需要用心研究的學科。

魔法。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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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教授打散了星圖,向他們介紹了獵戶座和冬季大三角,辛尼斯塔教授告訴他們,巫師熱衷於占星,他們認為魔力的本源與星星密不可分,而觀測星軌能夠獲得預知的能力。當然,每個人都有守護自己的星星,它會保護你,祝福你,如果迷路,就擡頭看看它,只要你用心祈禱,正確的方向並不難找,在太陽升起來之前,它永遠是你暗夜裏的引導者。

“我們這學年將學習識別星星,我會教給你們每一顆獨有的寓意,配合你們一整個學年其他的課程,用心甄別自身魔力與星星的聯系,期末我會布置一篇論文,到時候你要寫明你選擇的星星和為什麽選擇它的理由——”

辛尼斯塔笑著看著滿臉新奇的小獾們,想到什麽似的打趣:“當然,也有的學生從剛出生就拿到了專屬自己的星星,我想你們有些人知道。”

有純血的小獾問:“是布萊克家族的人嗎?辛尼斯塔教授。”

“沒錯,布萊克家族偏好用星星為孩子命名。”女巫又打開了那張魔法星圖,無數星子在眼前劃過:“現在,他們當中還有兩位在霍格沃茲就讀,一個在格蘭芬多,一個在斯萊特林。”

這可能是巧合,斯黛拉看著星星想,但就像她拿到她的胡桃木魔杖那樣,一股強烈卻不灼人的暖流從心底流向四肢百骸,她能感受到不同於任何一次的滿足和歡愉,是墜入深海裏鯨魚的歌聲,是雪山之巔上的艷陽,是一種專屬於她自己的、絕對支配的力量。

“Sirius。”她又喃喃道。

魔杖選擇巫師,星星照耀旅人。

她看著在教授介紹下又一次亮起來天狼星,毫無理由地決定了期末論文的題目。

這可能是她一生宿命的開端,在還未見到那個人之前,星星已經為她抓住了風的軌跡。

*

之後學校裏劍拔弩張的氣氛在鄧布利多回校之後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他似乎在魔法部一直忙著提供各種證詞,格麗澤爾總是說他老糊塗了,否則怎麽會為西弗勒斯·斯內普力證清白。

“你根本不關心斯內普教授的清白。”瑪法爾達指出:“你只是魔藥太差了而不得不每堂課接受他的扣分。”

棕色頭發的姑娘哀嘆著倒在圖書館的桌子上,引來平斯夫人一陣不滿的打量:“我真的學不會,斯拉格霍恩教授說達到E的都可以去高級版,誰知道斯內普只要O的學生……我是誤入歧途!”

“你小點聲。”斯黛拉說,一邊匆忙地寫著什麽:“馬上就要聖誕節了,你們都回家?”

“回啊。”格麗澤爾歪著頭問:“瑪法爾達說要在學校覆習,你呢,你也留校嗎?我記得去年你在蜂蜜公爵打工到平安夜才回來的吧。”

“唔。”斯黛拉用羽毛筆撓了撓臉頰,看上去有些糾結:“我姑母讓我聖誕節回家一趟。”

“哈?”格麗澤爾怪叫一聲,平斯夫人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她又立刻降下音調:“她讓你回去幹什麽?之前不是寫信說‘有免費的住宿為什麽要回來,聖誕節並不歡迎巫婆’之類的借口嘛。”

“我不知道。”

“那你回去嗎?”格麗澤爾想了想:“那不是生日也要在家過了?”

“應該,不過我確信她叫我回去不是為了幫我過生日。”

“那是你的成年生日啊。”格麗澤爾看起來非常不高興:“我還打算等你過完生日再回家呢。”

“謝謝,不過我倒不在意這個。”她笑著回道,又拿起羊皮紙快速瀏覽,嘟囔著:“但我要把這些東西弄完,否則弗魯姆先生要推出的聖誕新品就沒辦法提前上架了。”

這大概是斯黛拉不想回到科克沃斯最重要的原因——聖誕假期的薪水高得驚人,她的創新新奇有趣,總是能抓住人們的眼球,他們也願意為此買單,更別提今年是多麽特殊的一年,連最貧困的家庭都會花上幾個西可買一些糖果。

“你還是註意安全。”普勞特的聲音在她們身後輕輕響起,少年像是剛從魁地奇球場上回來,他金色的頭發在這樣的天氣下也少了光澤,結實的追球手並沒有坐下,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個袖珍窺鏡遞給斯黛拉:“提前給你,聖誕節禮物和生日禮物。”

女孩楞了幾秒沒有動,在少年眼見快要變得尷尬時,她伸手接了過來:“謝謝,普勞特。”

“唔。”他像是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憂心忡忡:“我聽說隆巴頓夫妻出事了,就在前幾天,已經送去聖芒戈了,我想即使是現在,也不能完全放松警惕——你們幾個都是。”

他囑咐完就離開了,格麗澤爾一直目視著他高大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轉頭紅著臉滿臉興奮地瞪向斯黛拉,就連瑪法爾達也戲謔地看著女孩,代替快要喘不過來氣的室友問:“你們還沒在一塊兒?”

“他喜歡你好久了!”格麗澤爾壓著嗓子,表情誇張:“你怎麽能不答應——哦!我想他早就打聽留校名單了!”

“噓!”斯黛拉連忙按下她們的好奇心,幾個姑娘看了一眼圖書管理員,又頭對頭小聲嘀咕:“沒有,沒在一起,我——唉,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隨隨便便跟什麽人談戀愛——”

“他是格蘭芬多最受歡迎的魁地奇球員!”格麗澤爾捧著臉:“長得不錯,體格也不錯,最重要的,他家裏條件也不錯!”

瑪法爾達似乎想翻個白眼:“他不是在追你,格麗澤爾。”

“可能,但我沒心思考慮這些。”斯黛拉誠實地說:“再過半年就畢業了,我答應弗洛林先生帶幾個新產品入職——”

“這跟談戀愛有什麽沖突——”

“那麽,你考慮好了?要去弗洛林冰淇淋店?”瑪法爾達捂住格麗澤爾激動的聲音,接過話題,看上去有些不讚同:“我倒認為以你的草藥學和魔藥學成績,去魔法部和聖芒戈都不錯,留在霍格沃茲也可以,我相信斯普勞特教授會願意多一個助教。”

“霍格沃茨還是算了,我可不想和斯內普做同事。”斯黛拉一本正經道:“最大的可能是互相針對,打擊報覆,某一天我忍不住把洗頭膏倒滿他的全身,最後學院杯年年都是拉文克勞——不,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會殺了我的。”

格麗澤爾仿佛想到什麽特別好笑的場景,捂著嘴發出巨大的“噗噗”聲,最終她們三個被忍無可忍的平斯夫人趕出了圖書館。

*

其實不怪瑪法爾達對她的選擇有不同看法,但是弗洛林先生在她最困難的時候給了她一份兼職,一筆不錯的酬金,還把她介紹給蜂蜜公爵,她願意花費時間和精力去幫助他們開發新產品,以報答他們曾經伸出的援手。

“等你攢到錢,其實可以自己開店。”蜂蜜公爵的弗魯姆夫人熱心地建議:“咨詢公司、研發公司……”

“店面太貴了,我還是覺得先養活自己吧。”斯黛拉笑著說:“不過是個好主意,謝謝您。”

霍格沃茨曾經對畢業生就業狀況作出調查,格蘭芬多最多的職業是魔法部職員和魁地奇球員,斯萊特林繼承家業基礎上也願意涉及政壇,拉文克勞學者居多,而赫奇帕奇流向各行各業,沒有特別突出的傾向。

不過,霍格莫德和對角巷有很多赫奇帕奇的店面,獾類習慣於打磨生活精度和品質,在弗洛林先生的介紹下,斯黛拉知道除了蜂蜜糖果店和冰淇淋店,長袍店、羽毛筆店還有貓頭鷹店等等店主都是赫奇帕奇,她想怪不得她去二手商品店挑選上學需要的東西時,店主總是看在她是赫奇帕奇的面子上慷慨地為她打折。

她喜歡他們,喜歡赫奇帕奇,所以她願意在未來一段時間與他們在一起工作,想必會是非常溫馨快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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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法爾達要去魔法部。”從圖書館回公共休息室有很長的路要走,格麗澤爾一邊說一邊跳過轉動的樓梯:“我想去《預言家日報》,我叔叔說可以給我一個實習生的崗位。”

“吉迪翁呢,我記得她一直都沒有確定。”

“她想去做樂隊,要我說,真是勇氣可嘉。”格麗澤爾說:“不過她風笛一向吹得很好,也許能搭上邁倫·瓦格泰爾(註:古怪姐妹主唱)的路子,他早就說過缺個風笛手了!”

“《預言家日報》板塊太多了,你還是去娛樂版。”瑪法爾達不帶偏見地建議:“你這種八卦的心態很適合那裏,我猜你很快能如魚得水。”

格麗澤爾笑嘻嘻的反駁:“才不,娛樂版是麗塔·斯基特的天下,我叔叔可討厭她了。”

“你去情感專欄吧。”斯黛拉玩笑道:“七年談了無數戀愛,每一個都是真命天子,你可太適合了。”

“說的沒錯。”

“你們兩個真討厭。”格麗澤爾親昵地打了她們一下,三個姑娘嬉笑著穿過公共休息室的走廊,拂開過於活潑的撥弄她們頭發的常春藤,臥室裏溫暖的像是一場冬眠的好去處,格麗澤爾往床上一躺,發出舒服的呻吟。

瑪法爾達去洗澡了,斯黛拉收拾好東西,從書包最下層掏出普勞特送給她的窺鏡,她頓了一下,拉開抽屜放到了最裏面。

“為什麽不帶著,這個很袖珍,適合放在身上。”褐發的姑娘躺在床上側著頭:“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隆巴頓夫妻都出事了,我們還是小心點。”

“我有一個了。”斯黛拉猶豫了一下,說:“一直帶著,所以……”

“那條項鏈?你還帶著它?”格麗澤爾爬起來:“我問過你是哪裏來的,你一直不肯告訴我。”

“我……”

“我也好奇。”瑪法爾達從浴室裏走出來擦著頭發,顯然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是四年級的時候得到的?我在對角巷看過這種裝飾類型的窺鏡,非常貴。”

斯黛拉垮下肩膀,悶悶地說:“好吧,它確實是一個禮物。”

“不要告訴我,贈與者就是你一直拒絕普勞特的理由。”

斯黛拉開始頭疼好友的敏銳了,她含含糊糊地說“不是”,接著被格麗澤爾架上了床。

“說!三年了,你總要給我一個答案!”女孩大聲宣布道,一邊鬧著去咯吱她,斯黛拉怕癢,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東躲西藏,揉亂了一頭長卷發:“我不——哈哈哈——不是——別,求你了——”

“我快急死了。”格麗澤爾說:“你怎麽能做到拒絕所有人呢?”

斯黛拉從床上坐起來把頭發甩到身後:“因為我鐵石心腸。”

“胡說八道。”格麗澤爾向頭腦最好的朋友尋求幫助:“瑪法爾達。”

“我相信斯黛拉有理由。”瑪法爾達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領口處一閃而過的銀質鏈子那裏停留了一秒:“她有她的隱私,格麗澤爾。”

“好吧。”褐發姑娘像戳破了的氣球:“我總感覺你還是因為布萊克,親愛的。”

斯黛拉梳著頭發沒有說話,瑪法爾達瞪了她一眼,將她趕進了盥洗室。

水汽透過小小的門縫飄出了一部分,格麗澤爾模糊的歌聲從浴室裏傳來,斯黛拉沈默地將頭發編成麻花辮垂在身旁,對一直觀察自己的室友笑了笑:“怎麽了?”

“你知道嗎,其實我當時真的很驚訝你答應布萊克成為他的舞伴,你應該知道畢業舞會的含義。”與小心翼翼的格麗澤爾不同,瑪法爾達天生不愛迂回,她直截了當地問:“那不是你的性格會做出的事情,我也不認為布萊克帥到讓你突然失智。”

“帥到讓我失智也是……好吧,確實不是。”

“嗯哼。”瑪法爾達站起來,看著窗外魔法織就的夜空:“斯黛拉,我知道布萊克對於我們這樣的姑娘來說顯得有些高攀,但我一直認為人不該妄自菲薄,就像他們都說赫奇帕奇不好,我也會努力讓她以我為榮——我知道你和我想法很相似,但是涉及感情,可能總會昏了頭,我有點不確定——”

她轉過身,黑色的瞳孔像是能穿透斯黛拉的靈魂,女孩們互相望著,瑪法爾達一字一句地說:“他已經去了阿茲卡班,不管你再有什麽念想,都要向前看。”

焦糖色的眼裏有星子微微閃過,她看上去有些怔忪,感激室友直白的好意的同時,看上去終於洩露了這些天一直無法釋懷的心情。

布萊克,阿茲卡班。

這兩個詞語讓斯黛拉心煩意亂,她想極力掩飾,但總是演技太差,女孩只好嘆口氣,嘟囔:“我知道,但是我就是覺得有點沒辦法接受。”

“畢竟他是個風雲人物。”瑪法爾達坐到她身邊拉過她的手:“我聽說好多女巫都哭瘋了,沙菲克堅持自己是他的前女友,說他根本不會這樣做——”

“可惜威森加摩不聽她的。”斯黛拉抿著嘴笑起來,隨即又放下嘴角,她長長的睫毛半垂著,看上去有一絲脆弱。

“我也不相信。”她輕聲說:“我在科克沃斯見過太多次他和波特一家,要我看,他簡直可以改姓波特了。”

“我們經歷的懷疑還少嗎,畢竟一年之前大家都還是互不信任,間諜遍地都是。”瑪法爾達公正地說:“一個人不能只看表象,報紙說他是叛徒,保密人的事情總歸不會是假的。”

“也許吧。”斯黛拉試圖表達她的猜測:“但是,我總覺得布萊克先生背叛詹姆總是不對勁……”

“你還叫他布萊克先生。”瑪法爾達的眉毛挑了起來:“梅林保佑你,我真是佩服格麗澤爾的直覺。”

斯黛拉選擇閉嘴,她抱著自己的被子摔進了柔軟的臥鋪裏。

*

布萊克的名字曾經是她們寢室的禁語,倒不是斯黛拉有多在意,只是獾類總是過多地擔憂自己的同伴,直到她們看到女孩真的放下,才又往事重提。

但最近提到這個人也有些太過頻繁,斯黛拉在夜幕裏夢到了很多年都沒再見到過的男人,她站在科克沃斯陳舊的街道上,灰色的大理石地磚在腳邊延伸出去,路的盡頭出現一個她絕對不會認錯的身影,格蘭芬多沿著這條破舊的街道一路向她走來,從少年成長為青年,他站定在斯黛拉的面前,冷風吹起他黑色的頭發,張揚地如同雪山上最恣意的鷹,男人帶著一身冷冽的氣息,無聲無息地包裹住她,女孩頭昏眼花,僵硬地站在原地擡頭望向他。

夢裏的青年仍舊穿著格蘭芬多的校袍,金紅色的領帶歪歪斜斜插在胸前的口袋裏,襯得他灰色的眼睛神秘而又多情,他俯下身,橡樹和雨霧的氣味撲面而來,在空氣快要將她謀殺的前一秒,斯黛拉聽見他漫不經心地問:“哈德溫小姐,我想我有榮幸請您做我的舞伴?”

他幾乎不用疑問的口吻,然而誰能拒絕他?

她毫不猶豫握住他的手,卻只握住時間的小半。

英俊的天才畢業生,和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女孩,沒有灰姑娘故事的浪漫,最終只能被打上一個潦草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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