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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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掌激動的同時, 聿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見面前的幾人，眼裏泛起淡淡涼薄的笑意。
閣主聽見人醒來，又為其把脈, 最後摸了一把胡子道：“穩定許多, 自愈能力還可以。只要按時按量吃藥,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聿握住斷掌，小心換了個姿勢躺著, 掃望周圍環境, 聲音略微沙啞, “你們這是……專門換了個地方為我治病？”
“你哪來的臉這麽大架子？還專門為你換地方, 想得挺美。”蕭無憶翻了個白眼。
聿裝作沒聽見, 無視了他，目光投向謝蘭機他們, “你們……沒事就好。”
事已至此, 如今大家也算一條繩上的人了，沒必要再瞞著。
虞丹青向閣主和謝蘭機示意了一眼，得到默許後, 道：“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了。三世堂有叛徒出現, 正想方設法破滅我們這些門派, 天機閣的方位已經被發現, 去不得了。”
她說這些話時心中有火，恨不得馬上將惡人除之。
聿沒有太驚訝，淡笑道：“到頭來，只是為了別人做了一件嫁衣。你們江湖這些門派，比我們更會玩兒……哈哈。”
他開始咳嗽不停, 閣主出聲提醒：“好好休息，睡一覺, 明日再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聿頓時安靜下來。
謝蘭機：“有什麽事就叫人，我們會在這裏多待兩日。”
聿抱著自己側躺著，垂下的眼皮忽地擡起，慢慢從炕上爬起來，在他們三人中指來指去，最後指向蕭無憶。
“你，去給我炒兩個菜。”然後指向謝蘭機，“你過來扶我一下。”
“你的話，”他打量虞丹青，默語片刻，“要一起嗎？”
“……”
蕭無憶目瞪口呆，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氣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給你騰地方休養就不錯了！不要得寸進尺！”
炕上的病人捂住耳朵，埋怨道：“你好吵。”
不知怎麽就引了火，屋裏倆人開始嘰嘰喳喳不停。
閣主搖頭嘆息，把藥留著離開了。
清冷茅屋漸漸暖融起來，竈房難得熱鬧。
蕭無憶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擼袖子擇菜，嘀咕道：“什麽人……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進廚房給不要臉的做飯。”
“這菜怎麽洗啊？”他向那邊兩個求救，“這菜根要摘下來嗎？”
虞丹青有點無奈好笑，原來市井傳言“愛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都是金貴命”的話沒錯。她回頭好笑道：“方家大少爺，你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什麽嘛……”蕭無憶面色為難，“我是怕菜根留了不幹凈，到時候又說我做得不好。”
“沒人說你做得不好，趕緊洗吧。”虞丹青哄得敷衍。
“當然有了。”那邊小聲嘟囔。
虞丹青順話嘆問：“誰啊？”
蕭無憶欲要啟唇，腦海忽而響起簌月的聲音：“連菜都不會弄，你這麽金貴啊？”
蕭無憶當然是反駁回去了，雖然沒什麽效果。他覺得自己心裏委屈，好心幫忙，還被嫌棄這嫌棄那兒，以後再也不做“好人”了。
簌月看他死鴨子嘴硬，就和他說起理來，說著說著就把人說哭了。蕭無憶在房間裏自閉了整整五日才好。
這段不堪的過往讓他難以啟齒，虞丹青看出了端倪，非要一個勁兒地問清楚是誰。
“哎呀，別問了別問了，我早忘了，誰會記得這個呀……”蕭無憶背對她打斷話題。
虞丹青捂嘴偷笑，回頭發現謝蘭機也在咧嘴笑著，看樣子像知道是誰，於是她偷摸問他：“到底是誰啊？蕭無憶這麽死要面子。”
謝蘭機不會把別人的秘密透露出去，其他人問起來一般也不會說。
除個別例外。
謝蘭機笑笑，張了張唇，還沒出聲，那邊盯來一道冰刃犀利目光。
蕭無憶邊擇菜邊盯著，道：“喲，這就想要出賣兄弟了？”
“沒有。”謝蘭機低下頭，裝作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和虞丹青演起一問一答的戲碼來。
正當蕭無憶沒完沒了時，外間的聿幽幽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聒噪，煩得很。”
蕭無憶心有不服，看到他在閉目養神，張口又閉上，倒真的沒再多嘴了。
晚飯一桌菜，四個人就這麽其樂融融過著。
災難來臨前的團圓，總是格外的讓人珍惜幸福，不過茅草屋的第一個深夜並不太平。
謝蘭機寫了一封信，讓海東青連夜送去了。
虞丹青擔憂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它真的能送到嗎？”
謝蘭機頷首道：“它們經過專門的訓練，可以的。”
眼下，簌月和長玄還在天機閣守著最後的底線，他們得盡快解決未來憂患，起碼得把幫手叫到。
虞丹青回想信上請求人的名字，有些好奇道：“既然他那麽強，為什麽會選擇歸隱，不問世事？”
謝蘭機目光放遠，“他本不想參與這些紛爭，只是無奈眼下情況危急，必須請他出馬。”
“短短幾天時間，他會及時趕到嗎？”
“會的，因為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
瑟瑟秋風卷天雲，擋不住趕路人的堅韌氣息。
一匹黑駿馬，一把重長刀和一個戴著鬥笠的男人。
經過風吹雨淋，他身上的陰濕殺氣多了幾分滄桑，笠沿下露出的眼神卻好似無堅不摧，泛著沈穩低郁的冷意。
男人擡頭望了一眼黃昏天，再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密密麻麻的屋脊，低聲輕笑：“洛陽城，終於到了。”
……
距離何如海探入天機閣已有兩日，簌月帶著天機閣的人潛伏暗躲，錯開他們的行動，把閣內的秘密武器和重要物什全部處理幹凈。
沒找到重要寶物的何如海憤憤離去，還放話道：“天機閣是何等地方，我就不信他們會徹底放棄這個裝滿了心血的老巢！給我守！活捉天機閣的四個門主！尤其是那個叫禪雪的，捉到了給我送過來！”
禪雪之所以這麽拉仇恨，不止是江湖越傳越離譜的傳聞，更重要的是，何如海沒怎麽見過他，有也只窺到一頂面具。
只聞聲名不見實力，還沒有人敢質疑，這才是令人最害怕的。
唯有抓住未知，把它牢牢握在手中隨時蹂/躪才不會害怕，才會有勝權在握的快感。
最主要的是，合夥方已經點名，要活捉禪雪，這可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簌月自然不會讓何如海得逞，叫人傳口信給了謝蘭機他們。
順便說一句，何如海打算要對無名牢下手了。那裏不止有萬塵幫的人，也有天機閣和撫仙宗的。只不過天機閣是殺手根地，常常無影無蹤，所以被抓到的不多。
事關重大，謝蘭機不能坐視不理。
但要是去了無名牢，就等於自投羅網，遂了何如海的心意。
虞丹青抿唇深思，“他們肯定會讓你作為交換的籌碼，這對你的安危來說太危險了，不行。如果是硬殺入無名牢，怎麽說也會耗人力精力，萬一何如海帶那幾個怪人埋伏，我們恐怕難逃生天。”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
聿慢慢扶墻進來，蕭無憶在旁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後還是謝蘭機扶了過去坐著。
聿有些疲態地躬身，繼續謝蘭機他們剛才的話題，“那幾個怪人和聖墟交易買賣的是一夥兒的，都想要你的命。你最好別傻傻地上門。”
今日怪事頻頻，不是江湖就是皇宮，很難不讓人會聯想是否有人在刻意主導。
江湖兇惡皆已露面，虞丹青卻還是覺得哪裏有錯過沒發現的疑點。
“假如，我是說假如，”她面色凝重地看向眾人，“我爹在邊關出事，害得陛下憂心忡忡前去查探，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若真如此，那是不是已經達到他們的目的了？”
將軍重傷，帝王不在皇宮，細細一想，不禁毛骨悚然。
聿猛地擡頭，神色罕見地緊張，“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我跟你們說過吧，技法很是奇特，樣貌也可以確定不是中原人。皮膚較黑，會以某種禽獸的部位來做衣物裝飾。”
“啊？！”蕭無憶面色嚴峻，“聽你的描述，好像和何如海帶的那幾個怪人很像，也是一眼看出不是中原人，長得太有特色了。”
謝蘭機手指抵在下巴處，“始作俑者應該都是同一幫人，或者說，他們聽命的主子是同一個。”
突然，聿呵呵笑了起來。
“我知道是誰了。”他緩緩看向所有人，“我和烽羅撕破臉皮之前，他同我說過來聖墟買謝蘭機人命的背後主謀是誰。”
“是誰？”虞丹青緊問。
聿幽幽答道：“是你們的好國師，葛無啊。”
“什麽？！”蕭無憶當場拍案起身，“這個臭老頭子真有這麽大能耐？他到底是憑什麽？”
結果來得太突然，大家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虞丹青氣得差點拳頭抨墻，但忍住了，“我就說倘若是常年身在江湖的游人，不可能去關心朝堂，刺殺一個沒有威脅的文臣。真是葛無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沒想到他竟藏這麽深！”
謝蘭機默然沈思著，看樣子更加頭疼。
聿率先問：“他為什麽要派人追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太子？他以前不是殿下的太傅嗎？而且陛下之前還挺重用他。”
他不喜歡皇宮，所以不怎麽關註，只知道個大概。
謝蘭機神情凝重，“因為太子體弱，陛下多年求醫無果，只有葛無的偏方能治養。讓他當太傅也是為了照顧殿下的飲食起居，後來不知為何，陛下就不讓了。”
聿揚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可以趁還是殿下太傅時就動手的，為什麽偏偏要等到殿下養好身體再殺？”
就像撿了一只受傷的鳥兒，把它養得幹凈又漂亮，結果想用最殘忍的辦法殺它。
要麽是變態，要麽是……這別的原因有太多可能性，大家暫時還不敢篤定。
虞丹青插進來道：“那我多留意宮裏的情況，看看陛下和我爹他們何時回歸。”
“慢，”謝蘭機驀地開口，“葛無不是去青羅國了嗎？他是怎麽把手伸得離我們這麽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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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掌激動的同時, 聿緩緩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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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握住斷掌，小心換了個姿勢躺著, 掃望周圍環境, 聲音略微沙啞, “你們這是……專門換了個地方為我治病？”
“你哪來的臉這麽大架子？還專門為你換地方, 想得挺美。”蕭無憶翻了個白眼。
聿裝作沒聽見, 無視了他，目光投向謝蘭機他們, “你們……沒事就好。”
事已至此, 如今大家也算一條繩上的人了，沒必要再瞞著。
虞丹青向閣主和謝蘭機示意了一眼，得到默許後, 道：“我們以後就住在這裏了。三世堂有叛徒出現, 正想方設法破滅我們這些門派, 天機閣的方位已經被發現, 去不得了。”
她說這些話時心中有火，恨不得馬上將惡人除之。
聿沒有太驚訝，淡笑道：“到頭來，只是為了別人做了一件嫁衣。你們江湖這些門派，比我們更會玩兒……哈哈。”
他開始咳嗽不停, 閣主出聲提醒：“好好休息，睡一覺, 明日再看看你的身體情況。”
聿頓時安靜下來。
謝蘭機：“有什麽事就叫人，我們會在這裏多待兩日。”
聿抱著自己側躺著，垂下的眼皮忽地擡起，慢慢從炕上爬起來，在他們三人中指來指去，最後指向蕭無憶。
“你，去給我炒兩個菜。”然後指向謝蘭機，“你過來扶我一下。”
“你的話，”他打量虞丹青，默語片刻，“要一起嗎？”
“……”
蕭無憶目瞪口呆，從來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氣道：“你個臭不要臉的！給你騰地方休養就不錯了！不要得寸進尺！”
炕上的病人捂住耳朵，埋怨道：“你好吵。”
不知怎麽就引了火，屋裏倆人開始嘰嘰喳喳不停。
閣主搖頭嘆息，把藥留著離開了。
清冷茅屋漸漸暖融起來，竈房難得熱鬧。
蕭無憶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擼袖子擇菜，嘀咕道：“什麽人……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進廚房給不要臉的做飯。”
“這菜怎麽洗啊？”他向那邊兩個求救，“這菜根要摘下來嗎？”
虞丹青有點無奈好笑，原來市井傳言“愛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都是金貴命”的話沒錯。她回頭好笑道：“方家大少爺，你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
“什麽嘛……”蕭無憶面色為難，“我是怕菜根留了不幹凈，到時候又說我做得不好。”
“沒人說你做得不好，趕緊洗吧。”虞丹青哄得敷衍。
“當然有了。”那邊小聲嘟囔。
虞丹青順話嘆問：“誰啊？”
蕭無憶欲要啟唇，腦海忽而響起簌月的聲音：“連菜都不會弄，你這麽金貴啊？”
蕭無憶當然是反駁回去了，雖然沒什麽效果。他覺得自己心裏委屈，好心幫忙，還被嫌棄這嫌棄那兒，以後再也不做“好人”了。
簌月看他死鴨子嘴硬，就和他說起理來，說著說著就把人說哭了。蕭無憶在房間裏自閉了整整五日才好。
這段不堪的過往讓他難以啟齒，虞丹青看出了端倪，非要一個勁兒地問清楚是誰。
“哎呀，別問了別問了，我早忘了，誰會記得這個呀……”蕭無憶背對她打斷話題。
虞丹青捂嘴偷笑，回頭發現謝蘭機也在咧嘴笑著，看樣子像知道是誰，於是她偷摸問他：“到底是誰啊？蕭無憶這麽死要面子。”
謝蘭機不會把別人的秘密透露出去，其他人問起來一般也不會說。
除個別例外。
謝蘭機笑笑，張了張唇，還沒出聲，那邊盯來一道冰刃犀利目光。
蕭無憶邊擇菜邊盯著，道：“喲，這就想要出賣兄弟了？”
“沒有。”謝蘭機低下頭，裝作剛才什麽都沒發生，和虞丹青演起一問一答的戲碼來。
正當蕭無憶沒完沒了時，外間的聿幽幽道：“你能不能別這麽聒噪，煩得很。”
蕭無憶心有不服，看到他在閉目養神，張口又閉上，倒真的沒再多嘴了。
晚飯一桌菜，四個人就這麽其樂融融過著。
災難來臨前的團圓，總是格外的讓人珍惜幸福，不過茅草屋的第一個深夜並不太平。
謝蘭機寫了一封信，讓海東青連夜送去了。
虞丹青擔憂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它真的能送到嗎？”
謝蘭機頷首道：“它們經過專門的訓練，可以的。”
眼下，簌月和長玄還在天機閣守著最後的底線，他們得盡快解決未來憂患，起碼得把幫手叫到。
虞丹青回想信上請求人的名字，有些好奇道：“既然他那麽強，為什麽會選擇歸隱，不問世事？”
謝蘭機目光放遠，“他本不想參與這些紛爭，只是無奈眼下情況危急，必須請他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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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因為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
瑟瑟秋風卷天雲，擋不住趕路人的堅韌氣息。
一匹黑駿馬，一把重長刀和一個戴著鬥笠的男人。
經過風吹雨淋，他身上的陰濕殺氣多了幾分滄桑，笠沿下露出的眼神卻好似無堅不摧，泛著沈穩低郁的冷意。
男人擡頭望了一眼黃昏天，再看向前方不遠處的密密麻麻的屋脊，低聲輕笑：“洛陽城，終於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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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找到重要寶物的何如海憤憤離去，還放話道：“天機閣是何等地方，我就不信他們會徹底放棄這個裝滿了心血的老巢！給我守！活捉天機閣的四個門主！尤其是那個叫禪雪的，捉到了給我送過來！”
禪雪之所以這麽拉仇恨，不止是江湖越傳越離譜的傳聞，更重要的是，何如海沒怎麽見過他，有也只窺到一頂面具。
只聞聲名不見實力，還沒有人敢質疑，這才是令人最害怕的。
唯有抓住未知，把它牢牢握在手中隨時蹂/躪才不會害怕，才會有勝權在握的快感。
最主要的是，合夥方已經點名，要活捉禪雪，這可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簌月自然不會讓何如海得逞，叫人傳口信給了謝蘭機他們。
順便說一句，何如海打算要對無名牢下手了。那裏不止有萬塵幫的人，也有天機閣和撫仙宗的。只不過天機閣是殺手根地，常常無影無蹤，所以被抓到的不多。
事關重大，謝蘭機不能坐視不理。
但要是去了無名牢，就等於自投羅網，遂了何如海的心意。
虞丹青抿唇深思，“他們肯定會讓你作為交換的籌碼，這對你的安危來說太危險了，不行。如果是硬殺入無名牢，怎麽說也會耗人力精力，萬一何如海帶那幾個怪人埋伏，我們恐怕難逃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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聿慢慢扶墻進來，蕭無憶在旁邊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最後還是謝蘭機扶了過去坐著。
聿有些疲態地躬身，繼續謝蘭機他們剛才的話題，“那幾個怪人和聖墟交易買賣的是一夥兒的，都想要你的命。你最好別傻傻地上門。”
今日怪事頻頻，不是江湖就是皇宮，很難不讓人會聯想是否有人在刻意主導。
江湖兇惡皆已露面，虞丹青卻還是覺得哪裏有錯過沒發現的疑點。
“假如，我是說假如，”她面色凝重地看向眾人，“我爹在邊關出事，害得陛下憂心忡忡前去查探，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若真如此，那是不是已經達到他們的目的了？”
將軍重傷，帝王不在皇宮，細細一想，不禁毛骨悚然。
聿猛地擡頭，神色罕見地緊張，“太子殿下遇刺一事我跟你們說過吧，技法很是奇特，樣貌也可以確定不是中原人。皮膚較黑，會以某種禽獸的部位來做衣物裝飾。”
“啊？！”蕭無憶面色嚴峻，“聽你的描述，好像和何如海帶的那幾個怪人很像，也是一眼看出不是中原人，長得太有特色了。”
謝蘭機手指抵在下巴處，“始作俑者應該都是同一幫人，或者說，他們聽命的主子是同一個。”
突然，聿呵呵笑了起來。
“我知道是誰了。”他緩緩看向所有人，“我和烽羅撕破臉皮之前，他同我說過來聖墟買謝蘭機人命的背後主謀是誰。”
“是誰？”虞丹青緊問。
聿幽幽答道：“是你們的好國師，葛無啊。”
“什麽？！”蕭無憶當場拍案起身，“這個臭老頭子真有這麽大能耐？他到底是憑什麽？”
結果來得太突然，大家幾乎都沒有反應過來。
虞丹青氣得差點拳頭抨墻，但忍住了，“我就說倘若是常年身在江湖的游人，不可能去關心朝堂，刺殺一個沒有威脅的文臣。真是葛無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沒想到他竟藏這麽深！”
謝蘭機默然沈思著，看樣子更加頭疼。
聿率先問：“他為什麽要派人追殺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太子？他以前不是殿下的太傅嗎？而且陛下之前還挺重用他。”
他不喜歡皇宮，所以不怎麽關註，只知道個大概。
謝蘭機神情凝重，“因為太子體弱，陛下多年求醫無果，只有葛無的偏方能治養。讓他當太傅也是為了照顧殿下的飲食起居，後來不知為何，陛下就不讓了。”
聿揚眉，“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他可以趁還是殿下太傅時就動手的，為什麽偏偏要等到殿下養好身體再殺？”
就像撿了一只受傷的鳥兒，把它養得幹凈又漂亮，結果想用最殘忍的辦法殺它。
要麽是變態，要麽是……這別的原因有太多可能性，大家暫時還不敢篤定。
虞丹青插進來道：“那我多留意宮裏的情況，看看陛下和我爹他們何時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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