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豪門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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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豪門大戲
歐式庭前，偶有寒風呼嘯。
也不知雷通文和千本奈子發生了什麽，出來時，雷通文滿面淤青，卻得到了在場大人物的認可。
“這雷通文，倒是個骨頭硬的人。”布會會長撚了一把自己的短胡，對雷通文頗為滿意。
一名日本鬼子不知在千本奈子耳畔說了些什麽，千本奈子環顧四周後下令：“我們走！”
沈舒不解，她明明可以說日語，可千本奈子卻說了中文，好似生怕在場的中國人聽不懂一般。
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
雷通文雖是掛彩，卻雖敗猶榮，和雷家親近的合作夥伴這下對雷通文刮目相看。
“原以為雷家大少爺是一個不谙世事的病秧子，如今看來，這病秧子倒是有幾分風骨。”
“可惜亂世之中，骨氣並沒有頂得上什麽用。”林長恒一語戳破。
若是光有骨氣沒有實力，在敵人面前也只是白白犧牲。
雷通文聞言，擡眸看向了林長恒。
彼時的林長恒像是一頭溫靜的鹿，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殺傷力，卻在無形之中有種震懾力。
“伯父說的是，通文定當好好提升自己。”
雷通文對著林長恒拜了一拜。
“這日本人是不是傻子，來了又走，破壞禮喪還有理了！”
“我看這日本人居心不良，師侄，我勸你還是早些下定決心，接手雷家。”
雷家雖不是家大業大，可也在上海占了一席之地，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這是……”
“大哥，我決定和你一起接手雷家。”雷通白從角落裏緩緩走出來，光影分割他的面相。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
雷通白不過是一個流連花叢的廢物，連賬本都看不明白，有什麽資格說接手雷家這樣的話來。
在場的人，哪怕是陳靜秋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有能力接手雷家。
這樣的話無疑是平地起雷。
從沒見過如此不自量力的人。
沈舒柔聲開口：“也許，經此一事，紈絝子弟醒悟了也說不定。”
上海，是一個沒有權勢就沒有說話機會的地方，你有實力別人才會看得起你。
雷通文心下冷笑，一個廢物能夠做的了什麽大事。
“通白，這裏是靈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雷通文的語氣中微微對雷通白有些不滿，這兩人真的是兄弟嗎？
靈堂外，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裝女子走了進來。
“呦，都幹嘛呢，大年初二，不在家裏好好待著，搞團建了？”徐輔寧看起來比雷通白更加像紈絝子弟。
她怎麽會在這裏？
沈舒右手食指輕輕勾起，搭在左手腕上，似乎在暗示徐輔寧離開這裏。
“客人，這是雷家，還請客人不要鬧事。”雷通文下了逐客令。
徐輔寧挑動眉頭，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有情。
“你就是通文表哥？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啊。”徐輔寧摩挲了一下下巴，好奇打量著雷通文。
雖說男大十八變，但她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一個人再怎麽變，也不能讓她覺得那麽詭異吧。
“你是——”雷通文扶了扶頭，佯裝自己想不起來的樣子。
“估計是外面來的流浪漢，見雷家辦喪事，來吃酒。”沈舒給了一個眼神，讓徐輔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徐輔寧轉頭望去，鋥亮的皮鞋邁動了兩步，沈舒也在這裏？還說她是流浪漢，她才不是流浪漢呢！
“我叫徐輔寧，不料流浪漢，你說對吧，陸管家。”
陸管家惶恐伏地，不知怎麽這個小祖宗會點名到他。
“這兒的主人原先叫徐冊，是我爺爺，後來送給了我姑姑徐知雅當陪嫁，而後我姑姑被休棄。照理說，這是我們徐家的東西，棺材裏躺著的是我那薄情的姑父，諸位看看，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徐輔寧振臂一呼，無人敢言。
當年的徐家才是真正的百年望族，伸手一枝，百鳳來朝，好不風光。
如今，徐家落魄，雷家欺上，這棟別墅倒也成為了雷家的所有物了。
沈舒微微嘆氣，沒想到徐輔寧和雷家還有這一段往事。
秦宴並不想摻合其中，旁人難斷豪門恩怨。
“原來是輔寧表妹，我說呢，這靈氣的模樣也不能是第二個人了。”雷通文扯出一抹笑來套近乎。
“我說，通文表哥，你好歹上上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打的呢。”
徐輔寧翻了個白眼，拿過一張凳子，腳踩凳子，模樣甚是囂張。
“這位小姐，今日是雷老爺的殯葬之日，來了不上香，反而來鬧事，你就不怕明日上海報紙上登上這事？”沈舒給她使了個眼色。
徐輔寧無所謂地說著：“無礙，正好讓媒體介入，報道報道以前的事。”
陳靜秋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一頭撞上了棺材：“老爺，沒有你，我可怎麽活下去啊！”
忘了，這兒還有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在呢。
陳靜秋的額角沁出了點點血跡，陸管家想要攙扶，雷通白先他一步扶起了陳靜秋，並給了陸管家一個警告的眼神。
“陳姨娘，小時候我們見過的，通白表哥還偷了我的金鏈子，說是我偷的，那時，您可公正了，藤條一下下抽在我的身上，說是讓我記住痛，我呢，記了那麽多年。”
徐輔寧說出這話，陳靜秋也顧不得額角的血跡，哭吶道：“輔寧，你姑父如今可是屍骨未寒，你可以指責我的過錯，但你不能顛倒是非啊，我何時打過你？”
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傷痛也早就愈合，她就不相信徐輔寧有什麽證據證明。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雷夫人不記得也是正常，不過這兒的地契我要了。”
徐輔寧從懷裏拿出了一份地契，這份地契赫然便是雷家的地契。
雷家別墅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徐家的，但是在出殯之日來鬧事未免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死者為大，小友還是快些離開較好。”
林長恒嘆了一口氣，也沒法在雷家待下去。
賓客們能留下的留下，不想留下的追隨林長恒的步伐。
“林會長，等等我，鹽之事還請多多留意我們何家的訂單。”
“林會長，有件事還得與你商談。”
……
短短一瞬，客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後面來的客人也沒有幾個。
雷家人僵持著，不好有所動作。
“看來曾經的姑父面子上，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搬離別墅！”徐輔寧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頭也不回傲然走出了別墅。
雷家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堂堂雷家，在上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旁人知道了他們雷家被人趕了出來，傳出去面子往哪裏擱？
陳靜秋顧不得形象如何，指著徐輔寧離開的方向，昏厥了過去。
“母親！”雷通白渾身顫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錦衣玉食的生活，原來變故真的可以只在須臾之間。
“爸，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好好守護雷家！”雷通白對著雷既明的棺材發誓，面容堅毅，恍若一瞬間褪去了青澀。
這樣的雷通白，讓雷通文有了一絲危機感。
“義母，沈家事務繁多，我想和新冬回去處理處理。”
“我記得，父親給他取名叫懷麟，沈小姐，如今我父屍骨未寒，按照孝期，雷家兒女應該守孝三年。”
沈舒聽了雷通文的話，不怒反笑：“什麽時候留過洋的雷家大少爺也開始在乎那些封建陋習了？聽著，新冬是我的人，縱使是我今日結婚，你們家的悲喜同我又有什麽關系？”
沈舒失態了，為了一個新冬她失去了儀態。
秦宴心弦亂起，他的大小姐在維護他哎，他下意識躲在了沈舒身後。女子的馨香讓他繃緊了整個身子。
沈舒，真是一個妖精！
“沈舒，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雷通文怒極，臉上的淤青那可是真拳頭打上去，一怒將他整個面皮拉扯了一遍，疼痛慢慢潛入骨髓。
沈舒毫不畏懼，人不過終歸一死，反正她後繼有人，怕什麽。
“雷少爺如此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雷少爺看上了我，要搶親呢。”
沈舒總有一種能把人氣死的本事，以前是，現在也是。
雷通文第一次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沈舒的臉皮絲毫沒有留在臉上。
一個姑娘家家，竟然說出了搶親的話來，弄得他倒是想真心實行了一番。
沈舒顧不上雷通文臉上的神情變化，鼻青臉腫也沒有什麽好觀察。
她似一陣清風恰好路過他，又踏上她自己的旅程。想到這裏，雷通文莫名生起了一股慍怒。
雷通白將陳靜秋扶到一邊，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雷通文。
沈舒挽著秦宴消失在雷家。
沈舒上了車，後座是一張笑臉。
“說吧，你想要幹什麽？”
“嘻嘻，沒想幹什麽。”徐輔寧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目光落在了秦宴的身上。
“他現在是自己人，可以說。”沈舒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徐輔寧說道。
“方才我拆除了一顆炸彈，千本幹的。”
千本奈子竟然在她的車子上安裝了炸彈。
“有進步。”沈舒朝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秦宴看到這一幕，心頭的疑慮消失了，不禁感慨共產黨的相處模式就是和諧，不像國民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或許這就是信任吧，因為信任自己的同志，所以相處起來才會舒心。
“那我可說了啊，有個姑娘跟我同名同姓，是個富家千金，不過呢在五年前被人暗殺了，那姑娘給過我一個饅頭，總想著上雷家討個公道，三天前我找到了雷家地契，正好趕上雷既明的喪禮，這不來了，機會嘛，總是不能放過啲。”徐輔寧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饅頭，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沈舒開始擔心那三個孩子跟著徐輔寧，會不會學了徐輔寧身上的不良習氣？
“悠著點，你好歹是個偉大的人。”
徐輔寧指了指自己：“我？偉大？可別開玩笑了，我只是不想看見有人餓肚子而已，咱們毛主席同志才是真正的偉大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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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雷通文和千本奈子發生了什麽，出來時，雷通文滿面淤青，卻得到了在場大人物的認可。
“這雷通文，倒是個骨頭硬的人。”布會會長撚了一把自己的短胡，對雷通文頗為滿意。
一名日本鬼子不知在千本奈子耳畔說了些什麽，千本奈子環顧四周後下令：“我們走！”
沈舒不解，她明明可以說日語，可千本奈子卻說了中文，好似生怕在場的中國人聽不懂一般。
其中定然有什麽貓膩。
雷通文雖是掛彩，卻雖敗猶榮，和雷家親近的合作夥伴這下對雷通文刮目相看。
“原以為雷家大少爺是一個不谙世事的病秧子，如今看來，這病秧子倒是有幾分風骨。”
“可惜亂世之中，骨氣並沒有頂得上什麽用。”林長恒一語戳破。
若是光有骨氣沒有實力，在敵人面前也只是白白犧牲。
雷通文聞言，擡眸看向了林長恒。
彼時的林長恒像是一頭溫靜的鹿，看起來並沒有什麽殺傷力，卻在無形之中有種震懾力。
“伯父說的是，通文定當好好提升自己。”
雷通文對著林長恒拜了一拜。
“這日本人是不是傻子，來了又走，破壞禮喪還有理了！”
“我看這日本人居心不良，師侄，我勸你還是早些下定決心，接手雷家。”
雷家雖不是家大業大，可也在上海占了一席之地，蚊子肉再小也是肉。
“這是……”
“大哥，我決定和你一起接手雷家。”雷通白從角落裏緩緩走出來，光影分割他的面相。
此話一出，全場啞然。
雷通白不過是一個流連花叢的廢物，連賬本都看不明白，有什麽資格說接手雷家這樣的話來。
在場的人，哪怕是陳靜秋都不相信自己的兒子能夠有能力接手雷家。
這樣的話無疑是平地起雷。
從沒見過如此不自量力的人。
沈舒柔聲開口：“也許，經此一事，紈絝子弟醒悟了也說不定。”
上海，是一個沒有權勢就沒有說話機會的地方，你有實力別人才會看得起你。
雷通文心下冷笑，一個廢物能夠做的了什麽大事。
“通白，這裏是靈堂，不是你胡鬧的地方。”雷通文的語氣中微微對雷通白有些不滿，這兩人真的是兄弟嗎？
靈堂外，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裝女子走了進來。
“呦，都幹嘛呢，大年初二，不在家裏好好待著，搞團建了？”徐輔寧看起來比雷通白更加像紈絝子弟。
她怎麽會在這裏？
沈舒右手食指輕輕勾起，搭在左手腕上，似乎在暗示徐輔寧離開這裏。
“客人，這是雷家，還請客人不要鬧事。”雷通文下了逐客令。
徐輔寧挑動眉頭，一雙桃花眼看誰都有情。
“你就是通文表哥？看起來，和以前有些不一樣啊。”徐輔寧摩挲了一下下巴，好奇打量著雷通文。
雖說男大十八變，但她總覺得哪裏出了問題。
一個人再怎麽變，也不能讓她覺得那麽詭異吧。
“你是——”雷通文扶了扶頭，佯裝自己想不起來的樣子。
“估計是外面來的流浪漢，見雷家辦喪事，來吃酒。”沈舒給了一個眼神，讓徐輔寧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徐輔寧轉頭望去，鋥亮的皮鞋邁動了兩步，沈舒也在這裏？還說她是流浪漢，她才不是流浪漢呢！
“我叫徐輔寧，不料流浪漢，你說對吧，陸管家。”
陸管家惶恐伏地，不知怎麽這個小祖宗會點名到他。
“這兒的主人原先叫徐冊，是我爺爺，後來送給了我姑姑徐知雅當陪嫁，而後我姑姑被休棄。照理說，這是我們徐家的東西，棺材裏躺著的是我那薄情的姑父，諸位看看，我有沒有資格站在這裏？”徐輔寧振臂一呼，無人敢言。
當年的徐家才是真正的百年望族，伸手一枝，百鳳來朝，好不風光。
如今，徐家落魄，雷家欺上，這棟別墅倒也成為了雷家的所有物了。
沈舒微微嘆氣，沒想到徐輔寧和雷家還有這一段往事。
秦宴並不想摻合其中，旁人難斷豪門恩怨。
“原來是輔寧表妹，我說呢，這靈氣的模樣也不能是第二個人了。”雷通文扯出一抹笑來套近乎。
“我說，通文表哥，你好歹上上藥，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打的呢。”
徐輔寧翻了個白眼，拿過一張凳子，腳踩凳子，模樣甚是囂張。
“這位小姐，今日是雷老爺的殯葬之日，來了不上香，反而來鬧事，你就不怕明日上海報紙上登上這事？”沈舒給她使了個眼色。
徐輔寧無所謂地說著：“無礙，正好讓媒體介入，報道報道以前的事。”
陳靜秋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一頭撞上了棺材：“老爺，沒有你，我可怎麽活下去啊！”
忘了，這兒還有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在呢。
陳靜秋的額角沁出了點點血跡，陸管家想要攙扶，雷通白先他一步扶起了陳靜秋，並給了陸管家一個警告的眼神。
“陳姨娘，小時候我們見過的，通白表哥還偷了我的金鏈子，說是我偷的，那時，您可公正了，藤條一下下抽在我的身上，說是讓我記住痛，我呢，記了那麽多年。”
徐輔寧說出這話，陳靜秋也顧不得額角的血跡，哭吶道：“輔寧，你姑父如今可是屍骨未寒，你可以指責我的過錯，但你不能顛倒是非啊，我何時打過你？”
時間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傷痛也早就愈合，她就不相信徐輔寧有什麽證據證明。
“都是一些陳年舊事了，雷夫人不記得也是正常，不過這兒的地契我要了。”
徐輔寧從懷裏拿出了一份地契，這份地契赫然便是雷家的地契。
雷家別墅想不到竟然真的是徐家的，但是在出殯之日來鬧事未免也太不尊重死者了。
“死者為大，小友還是快些離開較好。”
林長恒嘆了一口氣，也沒法在雷家待下去。
賓客們能留下的留下，不想留下的追隨林長恒的步伐。
“林會長，等等我，鹽之事還請多多留意我們何家的訂單。”
“林會長，有件事還得與你商談。”
……
短短一瞬，客人已經走得七七八八，後面來的客人也沒有幾個。
雷家人僵持著，不好有所動作。
“看來曾經的姑父面子上，我給你們三天的時間，三天搬離別墅！”徐輔寧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頭也不回傲然走出了別墅。
雷家人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堂堂雷家，在上海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讓旁人知道了他們雷家被人趕了出來，傳出去面子往哪裏擱？
陳靜秋顧不得形象如何，指著徐輔寧離開的方向，昏厥了過去。
“母親！”雷通白渾身顫抖，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錦衣玉食的生活，原來變故真的可以只在須臾之間。
“爸，您放心，從今天開始，我一定會好好守護雷家！”雷通白對著雷既明的棺材發誓，面容堅毅，恍若一瞬間褪去了青澀。
這樣的雷通白，讓雷通文有了一絲危機感。
“義母，沈家事務繁多，我想和新冬回去處理處理。”
“我記得，父親給他取名叫懷麟，沈小姐，如今我父屍骨未寒，按照孝期，雷家兒女應該守孝三年。”
沈舒聽了雷通文的話，不怒反笑：“什麽時候留過洋的雷家大少爺也開始在乎那些封建陋習了？聽著，新冬是我的人，縱使是我今日結婚，你們家的悲喜同我又有什麽關系？”
沈舒失態了，為了一個新冬她失去了儀態。
秦宴心弦亂起，他的大小姐在維護他哎，他下意識躲在了沈舒身後。女子的馨香讓他繃緊了整個身子。
沈舒，真是一個妖精！
“沈舒，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雷通文怒極，臉上的淤青那可是真拳頭打上去，一怒將他整個面皮拉扯了一遍，疼痛慢慢潛入骨髓。
沈舒毫不畏懼，人不過終歸一死，反正她後繼有人，怕什麽。
“雷少爺如此生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雷少爺看上了我，要搶親呢。”
沈舒總有一種能把人氣死的本事，以前是，現在也是。
雷通文第一次被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沈舒的臉皮絲毫沒有留在臉上。
一個姑娘家家，竟然說出了搶親的話來，弄得他倒是想真心實行了一番。
沈舒顧不上雷通文臉上的神情變化，鼻青臉腫也沒有什麽好觀察。
她似一陣清風恰好路過他，又踏上她自己的旅程。想到這裏，雷通文莫名生起了一股慍怒。
雷通白將陳靜秋扶到一邊，用探究的眼神看了一眼雷通文。
沈舒挽著秦宴消失在雷家。
沈舒上了車，後座是一張笑臉。
“說吧，你想要幹什麽？”
“嘻嘻，沒想幹什麽。”徐輔寧晃了晃自己的腦袋，目光落在了秦宴的身上。
“他現在是自己人，可以說。”沈舒一邊開著車，一邊對徐輔寧說道。
“方才我拆除了一顆炸彈，千本幹的。”
千本奈子竟然在她的車子上安裝了炸彈。
“有進步。”沈舒朝後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秦宴看到這一幕，心頭的疑慮消失了，不禁感慨共產黨的相處模式就是和諧，不像國民黨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或許這就是信任吧，因為信任自己的同志，所以相處起來才會舒心。
“那我可說了啊，有個姑娘跟我同名同姓，是個富家千金，不過呢在五年前被人暗殺了，那姑娘給過我一個饅頭，總想著上雷家討個公道，三天前我找到了雷家地契，正好趕上雷既明的喪禮，這不來了，機會嘛，總是不能放過啲。”徐輔寧從懷裏拿出了一個饅頭，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沈舒開始擔心那三個孩子跟著徐輔寧，會不會學了徐輔寧身上的不良習氣？
“悠著點，你好歹是個偉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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