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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假雷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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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真假雷通文

徐輔寧靈光一現,好像想到了什麽。

“照理說,我跟雷通文並沒有見過面,他為什麽會認識我?”

沈舒想起來雷通文見到徐輔寧的反應,沒有一點兒相識的感覺,在徐輔寧自報家門之後,雷通文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中定然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寧,你說說,這雷通文是不是真的雷通文?”沈舒沈凝了好一會兒。

徐輔寧一聽,還真有可能。

“我聽說小鬼子的手段多樣,沒準雷通文真不是雷通文。”

先前她只是懷疑雷通文是千本奈子那邊的人,沒曾想還有意外的收獲。

“你這次出現,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對了,那三個孩子有沒有給你造成麻煩?”

徐輔寧擺了擺頭:“他們倒是挺機靈的,還幫了我不少忙,尤其是三根,跟我一樣的身世,能幫到他們,我也開心。”

徐輔寧從小就在上海灘灰暗的角落裏乞討,見過了不少公子千金和人性,南叔瞧她機靈,才將她帶回了藥鋪,南叔膝下無子女,將她收養成了義女,自然而然接手了南叔的藥鋪。

沈舒的雲南白藥,還是徐輔寧安排。

“這位是……”沈舒不能把一個陌生人帶在身邊,這個人對她來說一定很重要。

“秦宴。”

秦宴二字一出,徐輔寧笑意勾上嘴角,兩只手搭在後座沙發上。

“哦,原來這就是你的心上人啊,嘖嘖嘖,沈舒,藏的夠深的啊。”徐輔寧打趣著沈舒。

徐輔寧就像是臺階前的苔花,“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她那不服輸的勁絲毫不遜色於沈舒。

沈舒綻放出一抹笑意,旁邊的男子像是怎麽也看不夠她一般,一雙黢黑的丹鳳眸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看來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沈舒,停車,停車,我這就下車。”徐輔寧拱手作拳。

她可不要打攪人家小兩口恩恩愛愛。

語罷,沈舒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時有寒風過柳,堤畔升起霧氣,迷醉了橋上稀落的行人。

徐輔寧戴上鴨舌帽,抖落身上的塵灰,對著沈舒做了一個鬼臉:“小舒姐姐,我就先走了,嘻嘻。”

“我家大小姐真受歡迎。”看見如此美麗動人的沈舒,秦宴按耐住內心的惡魔,他的神明不可褻瀆。

“那是。”

沈舒鼻子微揚,毫不吝嗇接受了秦宴的讚美。

他指上只有小指頭的位置是完好,其他位置不是錯了骨生長就是有掀過指甲蓋的痕跡。

被掀指甲蓋的時候,他應該很痛吧。

“別看,不好看。”他將自己的手藏於身後。

“軍統的日子很難熬吧。”她的鼻子染上了一抹酸澀。

難怪這些年他習慣了戴黑手套,誰又願意將傷痛扒給他人看呢。

“我還活著呢,別擔心,小小刑罰而已。”他雲淡風輕展開了笑容。

還活著,那要是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死亡了呢。

“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早點回來,或許能夠為他分擔一點痛苦。

秦宴別過了頭,眼眸中蓄滿了淚水,今天他的大小姐怎麽如此煽情,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堅強了。

“還好,時過境遷,你我,如初。”沈舒捏了捏秦宴的右臉。

這些日子倒是養得白嫩了不少,絲毫不輸給戲園子裏的小生。

“手感真好。”她笑意盈盈。

他的耳垂子染上了朱紅,她知不知道她在調戲一頭惡狼啊?真想現在就是她的人。

“呀,我的軍閥哥哥,這是害羞了?”她的笑意更深了。

“是。”

男人回首,將她抵在唇處,慢慢纏吻起來。

情既知因他起,愛過一場,逝如煙火又如何。

沈舒熱情回應著他的吻,這一幕盡數落在了千本奈子派出來的細作眼中。

千本奈子將自己收集到的情報放在辦公室,鎖了起來,這時,身為記者的朝香新之助正提著一個革命黨的頭顱走過來。

心狠手辣的朝香新之助將頭顱浸泡在福爾馬林裏三天三夜,又將頭顱制作成了茶杯,他仿佛是拿了什麽戰利品在炫耀一般。

“我聽說,你住的地方少了一盞燈,特意給你做的。”朝香新之助提起頭顱,神情很是得意。

千本奈子病態看著朝香新之助手中的頭顱,伸手撫摸了起來,嘴裏高興蹦出來:“姐夫,你真太懂我了!”

“自打華英走後,你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奈子你知道嗎,你就是帝國最美的櫻花,為了讓雪櫻不走上華英的路,我們把雪櫻送去當慰安婦吧。”

朝香新之助撩開千本奈子耳鬢絲發,慰安婦三個字從他嘴裏說出來是多麽平常的一件事,好似千本雪櫻並不是他自己的女兒一樣。

在日本,父親強迫女兒的事情不在少數,他們沒有什麽共情,為了自己的欲望無論多麽喪盡天良的事情都可以幹的出來。

千本奈子猶豫了一下,雪櫻是她最愛的女兒,是她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女兒,可朝香新之助是她最愛的男人。

“奈子,你知道嗎?前段時間松本長官說雪櫻可愛,我們應該將雪櫻送到松本司令官的面前,你想想,松本司令官一定可以保護好雪櫻。”

想來聰明的千本奈子怎麽不知道朝香新之助的目的,但是為了朝香新之助,她一咬牙:“好,明天,我就將雪櫻送到松本司令官府邸。”

“奈子,你真是我的解語花。”

兩個變態相擁在一起,絲毫不會顧及他們的女兒面臨什麽樣的酷刑。

惡魔,在惡魔的懷中才會產生歸宿感,他們將這稱之為愛,仿佛天上落墨成雨汙染了皚皚山上雪。

徐輔寧的出現,讓雷通文意識到自己對於雷家的控制還沒有到達全面的地步,他不允許自己的棋盤上出現任何一個意外。

徐輔寧,必須得死!

雷既明下葬之後,雷通文將自己鎖在房中,寒風暗影,不點燈光。

雷通文矗立在窗前,雙手插兜,袖肩下滑。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大哥,你睡了嗎?”

是雷通白。

“進來……”話落他才想起來門被他反鎖。

雷通白扭動了一次沒有打開,便停止了扭動。

門打開了。

“通白,那麽晚了,你有什麽事嗎?”

雷通白今日竟然還想同他爭一爭家產。

“大哥,今日輔寧表妹來,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雷通文不語,等待著雷通白的下文。

“我想也是,徐前輩當初是何等風華絕代,怎可能被我母親比下去,大哥,這座宅子是徐家的,我們不應該占著。”

雷通白一番話打消了雷通文的疑慮,原來真是一個傻子,他還以為雷通白在扮豬吃老虎,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通白,你還小,你要知道,輔寧表妹只是在說氣話,氣我們那麽多年,對她不管不問。”雷通文伸手想要像以前一樣撫摸雷通白的頭,卻被雷通白避開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的功課呢?將來雷家交與你我可不放心了。”

可是,你連這個徐輔寧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你真的會是雷通文嗎?

“哦,好,謝謝大哥。”

雷通白隨意撓了撓頭,每每他心虛的時候,撓頭已經成為了他的一種習慣,可是,習慣也有可能故意做出來。

“去吧。”雷通文微笑著,好似真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大哥哥。

“好,那,大哥,晚安。”雷通白打了個哈欠,轉身之時,眸底浮現出一抹清色。

雷通文的臉色慢慢陰沈了下來,留著雷通白這個廢物還有用處。

當夜,徐輔寧就遭遇了暗殺,子彈從她額角的位置擦過,所幸被人救了下來。

“組織讓你我組成搭檔,我看你只會給我惹麻煩。”

身後的男人一身冷酷,十分不屑地說著。

“餵餵餵,你以為我願意給你提供消息啊,搞清楚我負責搞消息,打打殺殺不適合淑女好嗎。”

她,淑女?

“果然,自我認知這個東西,你還是欠缺了一大截。”

“姓周的,你是不是認為別人不發火,就拿人當傻子?這次刺殺裘錫山,你自個去吧,爺不是淑女,爺伺候不了您這尊大神。”

真不知道組織為什麽給她配了一個冷面神,時不時挑她刺,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我以為這個時候,你會思考一下是誰刺殺你。”

經過周懷景一提醒,徐輔寧這才思索了起來。

“除了雷通文,還能有誰。”

雷通文那麽快下殺手,是覺得她是個廢物不值得留在世上浪費時間吧,真是一個沒有胸襟的男人。

“這事不好整,我懷疑雷通文是日本人,或者說——”

徐輔寧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現在的雷通文並不是以前的雷通文,極有可能掉了包。

“這事,我先跟組織匯報情況。”

如果雷通文是日本人,那麽麻煩就大了,一個日本人怎麽會是雷家大少爺,他來雷家到底有什麽目的?

“我聽阿寧說過,雷通文深居簡出,小時候因為害了病去了一趟日本,五年前,回來之後還是大門不出。”

這一點非常可疑。

“明天,裘錫山會去影城,這是一個好機會。”

周懷景見她沈思的模樣,試探性問道:“你想去參加沈舒的婚禮?”

徐輔寧立馬否認:“怎麽可能,我了解沈舒,眼下雷家出事,她再怎麽愛她未婚夫都不可能結婚,起碼也要等到三個月之後。”

“我在想,雷家是不是有什麽日本人非要得到的東西。”徐輔寧這話在理。

“你說得對,但是,我們的任務是刺殺裘錫山,徐輔寧同志,我希望你的態度端正一點。”

雷通文打開一盞臺燈,刀削的輪廓在燈影下顯得異常詭異。

耳後有微微皺起的地方,雷通文打開一盒沒有標簽的東西,裏面裝著一層層薄如蟬翼的面皮,面皮經過泡發處理已經沒有了異味。

金絲眼鏡取下來,他猛地擡眸,眼皮下耷,陰惻笑了起來。

“好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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