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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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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藥

臥室裏燈光昏暗, 床頭櫃上的小燈流蘇搖搖晃晃。

喬錦瑟陷進床裏,烏黑的發絲如瀑布散開,露出巴掌大的小臉, 宛如一朵嬌艷的玫瑰。

餘笙俯身撐在喬錦瑟的兩側, 眼裏翻湧著火焰, 焚燒著他僅存的理智。

喬錦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 面對餘笙時還是有些緊張。

身下人微微顫抖的摸樣,簡直要了餘笙的命, 他撥開喬錦瑟額前一縷碎發, 嗓子啞的要命:“害怕?”

喬錦瑟搖搖頭, 迎上餘笙的目光, 堅定而又熾熱的回應:“不怕, 你要輕點。”

話音剛落,餘笙的吻如狂風暴雨砸下,不給喬錦瑟一絲喘息的空間, 他插進喬錦瑟細軟的指間和她十指交纏。

喬錦瑟勾住他的後頸, 閉眼回應,起伏的胸口與他寬厚的胸膛相貼, 感受著彼此心跳。

餘笙感受喬錦瑟的熱情, 他掐著她的腰肢喘息:“寶貝你好熱情。”

喬錦瑟被吻地微微缺氧, 眼神迷離:“不喜歡?”

“喜歡。”餘笙二話不說, 幹脆利落拖掉上衣, 露出結實的肩膀, 咬著她的狠狠道,“一會別哭。”

....

結束後, 喬錦瑟窩在餘笙的懷裏,瑩潤的肩頭若隱若現。

彼此肌膚相貼, 享受此刻的安寧。

喬錦瑟捏著餘笙的手指,摸著他指腹上的繭子。

餘笙按住她搗亂的手,唇角溢出寵溺的笑:“還有力氣?那再來一次”

喬錦瑟嚇得打了個激靈,某處還痛地要命,她鉆進被窩語氣委屈:“不要,我餓了。”

剛才餘笙簡直就是頭餓狼,要把她拆吃入腹,似乎是要把這分別的時光都補償回來。

看著喬錦瑟身上的痕跡,餘笙心疼又自責,他沒克制住弄痛了他姑娘。

餘笙低頭輕吻著喬錦瑟的額頭:“對不起,小喬。”

喬錦瑟也沒那沒矯情,嘟起嘴巴道:“那罰你一會做飯。”

“好。”

餘笙笑了,他姑娘太好了哄了,還是跟以前一樣,這對他來說算什麽懲罰,別說是今晚做飯,就算一輩子給喬錦瑟做飯,他也甘之如飴。

喬錦瑟舉著手對著餘笙的手掌比劃大小,她以前很喜歡摸餘笙的手。餘笙的手指筆直修長,骨節清晰,能跨14個鍵,天生是彈鋼琴的料。

她順著男人的大掌滑到手腕,忽然摸到什麽,一條醜陋疤痕橫亙在手腕上,幾乎橫貫了整個腕部,粉紅色的突起可怖地像一條肉蟲。

餘笙壓扣住手腕,不讓喬錦瑟看。

喬錦瑟倔強地擡起他的手,這是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觀察這條疤,之前她隱約看到了,卻沒想到這條疤痕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深還要觸目驚心。

那時的傷口該有多深?

那時的餘笙是怎麽毫不猶豫割開這裏?

喬錦瑟心臟被割地生疼,鼻子猛地一酸,一想到餘笙差點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淚水忽地在眼眶打轉。

她半天說不出話,指尖反覆摩擦著這道疤。

這條疤不光是長在了餘笙的手腕上,也刻在喬錦瑟的心上。

“不疼其實。”餘笙知道他姑娘心思敏感、又善良,他見不得她掉眼淚,解釋道:“時間太久忘記當時的感覺。”

這倒也不是為了安慰喬錦瑟故意說的。

那時餘笙抑郁癥已經十分嚴重,痛覺影響不了他分毫,醫生把藥的劑量開到最大,依舊不起作用。

還好謝景航想了個法子,他找了兩人共同的好友,靠著他們傳遞關於喬錦瑟只言片語的消息才撐了過來。

他慶幸自己自己撐了過來,最終沒有跟喬錦瑟錯過。

重逢不是僅憑緣分,而是事在人為。

喬錦瑟紅著眼:“你這個....傻子。這麽多年,我有什麽好?”

餘笙也問過自己類似問題,這麽些年為什麽非喬錦瑟不可,他的心落在喬錦瑟那了,唯有喬錦瑟是他的解藥。

餘笙低聲道:“喬錦瑟不用很好,只要做自己就好。”只要餘笙還活著,身上的細胞無法不愛喬錦瑟。

喬錦瑟哭著哭笑了,她無法彌補過去餘笙的苦楚,只能在後餘生陪伴他,“餘笙。”

她叫了他的名字。

“嗯?”餘笙應著。

喬錦瑟說:“這些年你辛苦了。”

所以,以後要幸福啊。

*

這檔節目播完效果超出資方和主辦方的預期,一躍成為收視率最高的綜藝,喬錦瑟也成了一個國風音樂的代名詞,甚至被票選為最適合國風的人。

“喬錦瑟效應”還在爆炸式升溫,所有人都在說喬錦瑟冠軍實至名歸。

為了讓綜藝效果最大化,節目組策劃了一個冠軍之夜,把所有選手都聚集在一起共創國風音樂盛典,據說還請了各界大佬,可謂是吊足了粉絲的胃口。

餘笙也接到了節目組的邀請。

餘笙開著車剛接到工作完的喬錦瑟,最近喬錦瑟可謂是紅到發紫,走到哪都有人認出來,每天的工作也是從早到晚排地滿滿當當。

“晚上想去哪吃?”餘笙從後視鏡觀察了一下路況。

喬錦瑟坐在副駕駛上低頭回覆著消息:“隨便,晚上吃什麽都可以,最好吃清淡點,明天還有錄制,我可不想明天腫著臉,拍攝全是表情包。”

餘笙笑了笑,喬錦瑟一直都是工作狂他知道,但他不知道他姑娘這麽在意形象。

最近餘笙正煩惱喬錦瑟身邊湊上來一群獻殷勤的人,天知道他多想公開。

喬錦瑟處理完工作問餘笙:“冠軍之夜你去嗎?”

“你想不想我去?”餘笙怕影響喬錦瑟。

喬錦瑟想了想說:“我覺得無論怎麽想你都要去,之前微博發布的退圈聲明非常突然,還是在節目錄制中途。你想過沒有你的粉絲,那些喜歡你的人突然收到這條消息會是怎樣的心情?如果真的決定離開大眾視野,那就應該跟大家好好告個別,體面說再見,讓節目有始有終。”

餘笙之前想過這個問題,他大概也能猜到喬錦瑟想法,他讚同喬錦瑟的想法。

就像喬錦瑟說的,應該有始有終。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喬錦瑟現在可謂炙手可熱,不少人眼裏的香餑餑。他節目策劃組打聽過,這次活動請了不少個年輕的小鮮肉。

他可要看好他姑娘,誰都別想惦記。

*

冠軍之夜當晚,星光璀璨,大咖雲集,喬錦瑟被安排坐在最中間的桌子上。

這桌幾乎是到場的嘉賓中咖位最高的幾個,幾乎都是一線歌手和業界泰鬥。

易然也坐在這桌。

喬錦瑟今天選的一件藍白色魚尾禮服裙,裙擺鋪滿青花刺繡,高挑的身材看上去就像一尊冰色素胎瓷器。

“喬大美人,怎麽沒看見餘笙?”易然主動跟喬錦瑟搭話。

這狗東西該不會是真的退圈就再也不出現了吧?可餘笙畢竟作為投資方,不應該沒受到邀請啊。

喬錦瑟欣賞著臺上節目遍鼓著掌,“剛剛還看見他就坐在D區桌子上,這會可能有什麽事吧。”

D區離舞臺比較遠,幾乎沒什麽鏡頭。

易然伸長脖子朝D區望去,確實沒看餘笙,不知道看到誰,他猛地縮回頭,嘀咕道:“她怎麽在這。”

“誰?”喬錦瑟問。

“沒沒沒誰。”易然矢口否認道。

“你今晚很奇怪。”喬錦瑟見易然一副躲債的模樣,打趣道,“不會是惹了什麽人欠了情債吧?”

易然低頭沒作聲。

喬錦瑟望著D區的方向,有個白色纖細的身影頻繁朝這邊看,“我怎麽感覺有個小姑娘一直在看著你?”

“這不是很正常,小爺我粉絲多,你看後面的燈牌一大片都寫著我名字。”易然狡辯道。

喬錦瑟也不傻,能跟餘笙坐一桌怎麽會是普通身份,還是在內場。她猜那個白衣女孩在追易然,於是看破不說破,“哦這樣啊,我好像看見她旁邊有位男士好像在找她要微信,人家追星順便還能脫個單,我看你幹脆改行當紅娘算了。”

易然猛地起身,“靠,我現在就讓餘笙那狗東西過來,好好的A區不坐,跑到個D區,誰的老婆誰自己看住好吧。”

臺上節目表演完,進入到頒獎環節。

主持人念完臺詞本,將懸念保留到最後一刻,然後大聲念出喬錦瑟的名字,聚光燈匯聚在喬錦瑟身上,搖臂跟隨著喬錦瑟婀娜的步伐移動,在眾人期待下登上舞臺。

主持人問:“有什麽話想說的嗎?”

喬錦瑟鞠躬致意:“謝謝節目組的支持,謝謝大家的厚愛。很多人認為國風音樂就是現在古風歌,其實廣義上所有我們傳統樂器所奏的曲子都是國風的一部分,有的聽起來可能枯燥、蒼涼並不符合當下審美,甚至一些冷門的樂器已經到了失傳的邊緣,可這都是我們文化瑰寶。節目結束後,我也一直在思考到底怎樣創新,能讓大家更多關註我們冷門樂器和曲子上。我始終認為它們不應該被遺棄,如果時代發展太快它們跟不上,那我們更應該努力給它們裝上翅膀,若它們沈寂,便是忘本又何來今後文化自信和輝煌。最後,在未來在做國風音樂的道路上,我會更加努力,嘗試更多的東西,希望帶來更好作品,這不僅是我,也是我們音樂人的使命,謝謝!”

喬錦瑟言畢,場上掌聲雷動,久久不息。

餘笙走上臺,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腰正腿長,鼻梁性感挺拔,嘴唇緊緊抿著,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渾身透露著貴氣。

喬錦瑟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是餘笙給她頒獎。

主持人按照流程念完臺本,示意餘笙可以進行頒獎。

餘笙拿著沈甸甸的獎杯雙手遞給喬錦瑟,男人眼睛帶著笑看著他的姑娘,是欣賞、是讚美、是肯定也是自豪。

他低聲對喬錦瑟說:“恭喜。”

喬錦瑟接過獎杯:“與有榮焉。”

兩人肩並肩站在一起沐浴著金色的雨,屬於喬錦瑟的榮耀加冕。

最後,鏡頭給到了餘笙,他站姿挺拔,完全看不出剛經歷過網暴的人,這是上次輿論風波後他首次現身。

餘笙看起來絲毫沒受到影響,雋秀的五官,梳理的氣質,好像天生的強者。

他拿過話筒先是鞠躬致歉,以最真誠的語氣緩緩道:“耽誤大家一點時間,我很抱歉。對不起,作為節目的導師中途退出給大家帶了不好影響,我說過退圈也會做到,今天出現在這裏原因是有個人告訴過我,做事應該有始有終,非常感謝一路支持我的人們,再見。”

今晚的盛典十分精彩,若說有什麽遺憾,一是有些選手因為各種原因沒走到最後,走到這個舞臺,二是作曲界的天才作曲家餘笙宣布退圈。

晚宴結束後,喬錦瑟和餘笙漫步在回去的路上。

“餘笙,就這麽退圈你會遺憾嗎?”喬錦瑟問。

餘笙牽著喬錦瑟:“不遺憾,大眾眼中的餘笙消失了,但創作的餘笙還在,我之前做過一張粉紅色的專輯,名叫Eudamonia,當時不知道你已經搬家了,可惜這張專輯沒有到你手上,不過我還有....”

喬錦瑟拉住他,笑道:“其實我收到了,搬家的時候還好我媽沒有把它扔掉。我聽過了,裏面的每首歌都很聽。”

這裏面的每首歌都是餘笙為喬錦瑟而寫,想念喬錦瑟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靈感的來源。

“這些歌除了你再也沒有別人聽過。”餘笙看著她。

喬錦瑟說:“沒關系餘笙,我說過哪怕你沒有一個聽眾,我都永遠會是你的聽眾。”

若你的曲子不能給世界聽,那我就做你的全世界。

餘笙狹長漆黑眸子帶著笑,他想這樣就好,我不要全世界,我要你。

餘笙問:“什麽時候搬到我那裏去?”

這是給喬錦瑟正式發出同居邀請。

今晚他姑娘太美,像盛開的玫瑰,美的不可方物,他看見在後臺不少人去跟喬錦瑟搭訕。居然還有人死皮賴臉要起微信,當他不存在嗎?

喬錦瑟:“我們進展是不是有點快?”

進展快?

餘笙巴不得明天就跟喬錦瑟領證,早點把他寶貝娶回家,他攬住喬錦瑟細軟的腰肢,“睡了我不想負責?”

喬錦瑟故意逗他:“不過我們什麽關系?我好像還沒同意覆合。”

餘笙瞧著眼前小狐貍在壞笑,他配合問:“那喬老師什麽時候給我一個身份?”

“看你表現。”

喬錦瑟還想繼續逗他,突然左手感覺滑進了一個冰涼的東西,一枚碩大的鉆石戒指套在她無名指上。

黃色的菱形鉆石鑲嵌在皇冠戒托上,璀璨像星辰,這顆鉆石目測至少有十克拉。

喬錦瑟怔楞住了,這是她之前看過的Harry Winston家的戒指,她記得三千多萬,當時覺得漂亮順手點了個讚,可此刻這枚戒指就帶在她手上。

餘笙怎麽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準備的?

喬錦瑟說不感動是假的,餘笙一直把她捧在手心裏。

餘笙握住她的手,滿意點頭:“嗯,果然配得上我寶貝。本來打算用它來求婚,但我的表現好像還不太好,還不能讓寶貝滿意,所以先給寶貝套上圈,防止別人覬覦。”

喬錦瑟心裏甜滋滋的:“你這是作弊,賄賂裁判。”

餘笙說:“這些就算賄賂?”

如果一枚戒指就算,那他絕地毫不猶豫交上全部家產。

“餘笙,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有錢。”喬錦瑟依偎在餘笙肩膀裏,兩人就這麽慢慢走著。

餘笙思索幾秒認真說:“算了算,應該足夠買下你喜歡的所有鉆石。”

喬錦瑟財迷屬性頓時顯露,眼睛完成月牙:“都是我的?”

“嗯,都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

*

不知不覺喬錦瑟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喬錦瑟洗完澡,打開手機,上面全是楊甜甜的電話,她立馬回撥了過去。

“瑟瑟,他走了。”楊甜甜聲音嘶啞,像是哭過一場。

喬錦瑟沒聽明白:“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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