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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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孕
楊甜甜壓抑了許久, 終於放聲哭道：“方淮，就在今天他去世了。”
聽到這個消息，喬錦瑟當頭棒擊,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突然就沒了呢？
可電話裏楊甜甜哭地撕心裂肺的哭聲都在證明這個事實。
喬錦瑟從震驚中緩過來, 她心疼道：“甜甜, 你還在美國？”
“嗯，我在紐約。”楊甜甜哭到痙攣, 聲音一抽一抽。
自從幾年前楊甜甜和方淮分手, 跟他未婚妻黎璃一起去美國後, 就從他們這群人中消失了。
楊甜甜也沒再正經談過戀愛。
後來喬錦瑟去紐約讀研, 每逢寒暑假楊甜甜都會來找她, 或許是那時候楊甜甜跟方淮再聯系上，一直就這樣藕斷絲連，糾纏了好幾年。
喬錦瑟問過楊甜甜, 方淮不能娶她, 頂著別人未婚夫的身份糾纏著她，他們打算一輩子這麽下去嗎？
楊甜甜那時的回答是, 也許明天就不愛了, 脫敏需要一個過程。
可終究沒等來楊甜甜不愛方淮的那天。
喬錦瑟擔心楊甜甜出事, 先安撫她的情緒道：“甜甜, 你要堅強一點, 這幾天好好吃飯好休息, 我想辦法盡快來紐約好不好。”
楊甜甜哭累了，情緒稍微平覆了一些：“嗯, 還在處理後事，方淮的爸媽在這裏。”
這對兩位老人來說是不小的打擊, 唯一的兒子就這麽死了，這叫父母怎麽接受？
喬錦瑟一邊聽聽電話，一邊查詢著飛往紐約的機票，正好之前由於喬家班的意外走紅，他們收到美國紐約莫爾裏國際音樂的邀請，機票本來是下個月中，她毫不猶豫改簽到明天。
楊甜甜那邊環境聽起很嘈雜，像是有人在溝通什麽事情。
“小瑟瑟，沒關系不用擔心我，你照顧好自己，我處理好方淮...他..的後事..就回來了。”
提到方淮，楊甜甜止不住哽咽：“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喬錦瑟知道現在任何安慰對楊甜甜來說都是徒勞，人生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正傷感中，餘笙的電話在此時打了進來，他也同時得到了消息，沒多說什麽只問喬錦瑟買地什麽時候的票，他跟她一起去紐約。
*
萬米高空上，一架飛機從宜城起飛，飛往紐約。
因為是臨時改簽，餘笙並沒有買到商務艙的機票，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他擔心他姑娘坐經濟艙有些吃不消。
實際上喬錦瑟在讀研究生期間，為了節省開支，一直坐經濟艙。
喬錦瑟靠在餘笙的肩上閉目養神，還有幾小時飛機就要落地，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沒有睡好，這次坐飛機總是感覺頭暈惡心。
餘笙很快就察覺到，他握住喬錦瑟的手問：“哪裏不舒服？小喬。”
喬錦瑟嘴唇泛白，強忍著惡心道：“可能是沒睡好，有點想吐，沒事我睡一下就好，就快到了。”
餘笙仔細替她蓋好毯子，看著小姑娘強忍難受的模樣，他心疼不已。
等喬錦瑟呼吸漸穩時，餘笙招呼來飛機上的空姐，低聲道：“你好，麻煩你多拿一條毯子，再幫我準備一杯溫水或者有沒有草莓味的糖，我太太她有些不舒服。”
空姐看了一雋秀的男人，他動作輕微生怕弄醒了身邊的女士。她有些羨慕，但專業素養讓她立馬回應：“好的先生，沒有草莓味的糖，檸檬糖可以嗎？”
餘笙點了點頭。
飛機降落時喬錦瑟才醒，睡了一覺她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但她還是想賴在餘笙的肩膀上。
餘笙剝開糖塞到她嘴裏。
酸甜的滋味充滿舌尖，喬錦瑟含著糖問：“哪裏來的？”
餘笙摸了摸喬錦瑟的額頭，確定不是發燒松了口氣，“找空姐要的，好吃嗎？”
“嗯，有點甜，不怎麽酸，你買的那種比較好吃。”
餘笙捏了捏她手笑笑：“家裏有。”
不過他記得他嘗過買的草莓糖，並不酸，他姑娘什麽時候變口味喜歡吃酸的了？
餘笙總覺得再哪見過類似的情況，具體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機艙裏的游客開始整理東西，陸續往艙外走。
餘笙也不著急起身，他們坐的艙位比較靠前，他扶著喬錦瑟緩緩起身，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出艙。
出去後，喬錦瑟根據楊甜甜發的定位，第一時間趕到了酒店。
酒店房間擠滿了人，楊甜甜被圍在中間。
喬錦瑟感覺情況不妙，立馬進門撥開人，餘笙迅速跟在後面，護住她肩膀，怕她一個沖動吃了虧。
“這是幹什麽？”喬錦瑟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是黎璃，幾年前見過一面，如今也沒什麽變化。
她將楊甜甜護在身後。
黎璃穿著黑色套裝，胸前別著一朵白花，看了喬錦瑟和身後人起身道：“喬小姐這是大老遠從國內飛來就是為了替楊小姐出氣？”
餘笙臉色瞬間沈了下來，他來到喬錦瑟旁邊。
她又看了一眼餘笙：“看來都是熟人了，既然大家都在，我索性也把話說清楚，方淮是我的未婚夫，因車禍搶救無效去世，按理來說有方家跟我們處理後事，楊小姐一個外人不應該摻和進來。”
楊甜甜眼睛又紅又腫，好在語氣比較平靜：“我只是想見方淮最後一面，你憑什麽不讓我見？”
“你是他什麽人？”黎璃反問，“你有什麽資格見？”
喬錦瑟聽懂了，她試圖講道理：“作為朋友我們也應該來送方淮最後一程，黎小姐你說對嗎？”
黎璃根本不認賬：“我可沒聽我未婚夫提過你們。”
說白了她就是不想讓楊甜甜進那扇門。
“那我呢？”一直沈默的餘笙開口，聲音很冷，“我有這個資格嗎？”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個度。
黎璃還是有點怕餘笙，畢竟餘笙的事在她們圈子裏沸沸揚揚，她一直覺得餘笙是個瘋子，敢搞垮自家公司，敢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命，敢退圈，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餘笙看著黎璃，眼神沈靜地可怕。
面對這種強大的氣場，黎璃一時間沒敢說出拒絕的話，“死人有什麽好看的，你想去看什麽？”
餘笙替方淮惋惜過，六年前方家出事的時候餘笙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幫他，後來他提出過幫助方淮解除與黎璃的婚約。
也沒順利解除掉，一是黎璃死活不同意，而是方淮是個道德感極高的人，他說黎家再怎麽說也幫了方家，這麽做就相當於過河拆橋的事，再加上雙方父母的壓力，兩人就一直這麽耗著，結果沒有成全他們任何人。
黎璃可憐嗎？肯定可憐。
楊甜甜遺憾嗎？沒人比她更遺憾，方淮死在她還在愛他的這年。
餘笙抿著唇，方淮的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沈默片刻道：“黎璃，我們今天來並不是說站在誰的立場上去替她說話。而是我們作為方淮最親近，最信任的人，不能辜負了他，其實你清楚方淮一直以來的心願，這麽多年來他對方家也好，對黎家也好，對你也好，已經盡了最大的責任，沒有他黎家的產業也不可能在紐約站住腳跟。”
黎璃眼神微閃，神情稍有松動。
餘笙接著攻心：“方淮在世的時候常說，黎璃挺善良的，只是你跟他都身不由己，如果有機會他很想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所以...”
聽到這句對不起，黎璃的情緒終於崩潰：“誰要他的對不起？他憑什麽就這麽丟下我。”
黎璃似乎是壓抑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爆發口，她任眼淚肆意流著，又驕傲地擦掉，她將目光投向喬錦瑟身後的楊甜甜。
“我知道是我耽誤了你們，可誰說方淮沒耽誤我？以前我總想用他的責任心困他一輩子，結果他以這樣的方式報覆了我。我不能永遠跟一個死人計較，去吧去吧，你們進去吧。”
黎璃擺擺手。
現場的保鏢立馬讓出一條路，手緊握在下腹，整齊站在兩邊。
楊甜甜深深看了一眼黎璃，沒說多說什麽，只道了一聲謝謝，便挽著喬錦瑟走出了房間。
*
方淮下葬的時候是個陰天，按照他的遺願，還是將他的骨灰埋葬在宜城。
這次黎璃沒有出現。
喪儀結束以後，楊甜甜站在墓碑前久久沒有動。
喬錦瑟摸了摸她的肩膀，他清楚楊甜甜在和方淮做最後的告別。
死亡是去世人短暫的睡眠，卻是活著的人一場漫長的失眠。
回去的路上，喬錦瑟靠在副駕上捏著眉心，可能是早上吃的太油膩，再加上睡眠嚴重不足，頭暈的同時還湧上一股強烈的惡心感。
喬錦瑟幹嘔了一聲，她捂住嘴巴。
“怎麽了寶貝？”餘笙緊張道，“自從上周去紐約你就好像一直不舒服。”
“暈車。”喬錦瑟打開車窗透氣，胃裏像是在翻江倒海。
餘笙越想越不對勁，他降低了車速，打方向盤掉頭。
“不是回去嗎？”喬錦瑟呼吸兩口新鮮的空氣感覺好了很多，“這是去哪？”
“去醫院，帶你去檢查一下。”
掛了腸胃科，餘笙陪喬錦瑟在外面等待叫號。
喬錦瑟一看前面還有好多號，她跟餘笙商量著：“要不算了吧，我們回去吧，我這會其實已經好了，沒什麽反應了。”
餘笙看了眼手表，“聽話，看了醫生再回去。”
他還是頭一次對喬錦瑟態度這麽強硬。
喬錦瑟眼見拗不過男人，乖乖坐在椅子上。
等了一多小時，喬錦瑟覺得口渴，她對餘笙道：“想喝水。”
餘笙立馬起身，他估計等水買回來就排到了喬錦瑟了，“那你在這不要動，我很快回來。”
*
餘笙跑了好幾層才找到販賣機，買完水正巧碰到一個男人牽著女人從婦產科室出來。
女人摸著平坦的小腹，不知在男人耳邊說了什麽，男人臉上洋溢著笑走到販賣機旁。
餘笙怕喬錦瑟等太久，只掃了一眼二人便讓出販賣機。
“怎麽沒有酸口飲料？”女人問。
男人回答：“沒補貨吧，要不喝點別的？”
女人說：“頭暈想吐，懷孕就想喝點酸的壓一下惡心。”
“啪”餘笙手裏的水瞬間落地，他姑娘是不是懷孕了？他大腦一片空白，從天而降的驚喜把他砸的暈頭轉向。
他來不及思考，撿起地上的水一路狂奔，差點還撞到人。
到那時，椅子上已經沒有喬錦瑟的人影。
餘笙詢問前臺才知道，剛剛叫到她的號已經進去了。
餘焦急地在外面來回踱步，臉上藏不住笑，他覺得不用檢查，喬錦瑟肯定懷孕了，算了一下時間正好一個月。
等了半小時，喬錦瑟終於出來了。
餘笙趕緊迎上去，笑著扶住喬錦瑟，眼神落在她的小腹上，溫柔極了。
喬錦瑟不明所以：“你在看什麽？哦對了，剛剛檢查醫生說...”
“寶貝謝謝你。”餘笙忽然抱住了喬錦瑟。
喬錦瑟：？？？
謝她什麽？她話都還沒說完。
喬錦瑟怎麽感覺需要來檢查的不是她而是餘笙，於是委婉提醒道：“那個餘笙，C區是神經內科，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餘笙松開喬錦瑟，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是我疏忽了，差點...”
喬錦瑟更聽不懂了：“差點什麽？”
“差點傷了你肚子裏的小東西。”餘笙大手貼上在她小腹處。
喬錦瑟噗嗤一聲，她是說餘笙為什麽行為這麽怪異，原來以為她懷孕了。
餘笙一直盯著她肚子半天都沒移開眼。
喬錦瑟都有點不忍心擊碎當爸的幻想，“餘笙你是怎麽覺得我懷孕的？”
餘笙擡起頭：“你最近不是一直頭暈想吐，還一直想吃酸的東西嗎？我遇到一個孕婦她和你現在癥狀一模一樣。”
喬錦瑟聽他說完笑地肚子疼，男人說的一板一眼挺可愛，不過喬錦瑟還是解釋道：“這是個充分不必要條件。餘笙，看的出來你已經具備老父親潛質了，但還是要遺憾的告訴你我沒有懷孕。”
她跟餘笙在一起後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基本不可能懷孕，畢竟避孕套失效的是極小概率事件，他以為是看小說呢？更何況剛剛這份報告單上顯示她這是輕微胃炎。
餘笙不信，他非得拉著喬錦瑟去婦產科掛了個號。
等結果時，餘笙雙手交握擱在腿上，手心已經汗濕了，他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
喬錦瑟從問診室出來，將報告單遞到餘笙手上。
餘笙期待又緊張：“怎麽樣？是不是...有小寶寶了？”
喬錦瑟無奈笑著：“你自己看。”
餘笙深吸一口氣打開檢查單快速瀏覽到最下面醫生結論：
——無妊娠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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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從震驚中緩過來, 她心疼道：“甜甜, 你還在美國？”
“嗯，我在紐約。”楊甜甜哭到痙攣, 聲音一抽一抽。
自從幾年前楊甜甜和方淮分手, 跟他未婚妻黎璃一起去美國後, 就從他們這群人中消失了。
楊甜甜也沒再正經談過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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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問過楊甜甜, 方淮不能娶她, 頂著別人未婚夫的身份糾纏著她，他們打算一輩子這麽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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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哭累了，情緒稍微平覆了一些：“嗯, 還在處理後事，方淮的爸媽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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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那邊環境聽起很嘈雜，像是有人在溝通什麽事情。
“小瑟瑟，沒關系不用擔心我，你照顧好自己，我處理好方淮...他..的後事..就回來了。”
提到方淮，楊甜甜止不住哽咽：“不說了，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喬錦瑟知道現在任何安慰對楊甜甜來說都是徒勞，人生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個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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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喬錦瑟呼吸漸穩時，餘笙招呼來飛機上的空姐，低聲道：“你好，麻煩你多拿一條毯子，再幫我準備一杯溫水或者有沒有草莓味的糖，我太太她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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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點了點頭。
飛機降落時喬錦瑟才醒，睡了一覺她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但她還是想賴在餘笙的肩膀上。
餘笙剝開糖塞到她嘴裏。
酸甜的滋味充滿舌尖，喬錦瑟含著糖問：“哪裏來的？”
餘笙摸了摸喬錦瑟的額頭，確定不是發燒松了口氣，“找空姐要的，好吃嗎？”
“嗯，有點甜，不怎麽酸，你買的那種比較好吃。”
餘笙捏了捏她手笑笑：“家裏有。”
不過他記得他嘗過買的草莓糖，並不酸，他姑娘什麽時候變口味喜歡吃酸的了？
餘笙總覺得再哪見過類似的情況，具體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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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也不著急起身，他們坐的艙位比較靠前，他扶著喬錦瑟緩緩起身，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出艙。
出去後，喬錦瑟根據楊甜甜發的定位，第一時間趕到了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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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感覺情況不妙，立馬進門撥開人，餘笙迅速跟在後面，護住她肩膀，怕她一個沖動吃了虧。
“這是幹什麽？”喬錦瑟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沙發上的女人是黎璃，幾年前見過一面，如今也沒什麽變化。
她將楊甜甜護在身後。
黎璃穿著黑色套裝，胸前別著一朵白花，看了喬錦瑟和身後人起身道：“喬小姐這是大老遠從國內飛來就是為了替楊小姐出氣？”
餘笙臉色瞬間沈了下來，他來到喬錦瑟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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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眼睛又紅又腫，好在語氣比較平靜：“我只是想見方淮最後一面，你憑什麽不讓我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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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璃根本不認賬：“我可沒聽我未婚夫提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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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一直沈默的餘笙開口，聲音很冷，“我有這個資格嗎？”周圍的溫度瞬間降了幾個度。
黎璃還是有點怕餘笙，畢竟餘笙的事在她們圈子裏沸沸揚揚，她一直覺得餘笙是個瘋子，敢搞垮自家公司，敢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命，敢退圈，這不是有病是什麽？
餘笙看著黎璃，眼神沈靜地可怕。
面對這種強大的氣場，黎璃一時間沒敢說出拒絕的話，“死人有什麽好看的，你想去看什麽？”
餘笙替方淮惋惜過，六年前方家出事的時候餘笙還沒有足夠的能力幫他，後來他提出過幫助方淮解除與黎璃的婚約。
也沒順利解除掉，一是黎璃死活不同意，而是方淮是個道德感極高的人，他說黎家再怎麽說也幫了方家，這麽做就相當於過河拆橋的事，再加上雙方父母的壓力，兩人就一直這麽耗著，結果沒有成全他們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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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遺憾嗎？沒人比她更遺憾，方淮死在她還在愛他的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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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甜甜深深看了一眼黎璃，沒說多說什麽，只道了一聲謝謝，便挽著喬錦瑟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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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儀結束以後，楊甜甜站在墓碑前久久沒有動。
喬錦瑟摸了摸她的肩膀，他清楚楊甜甜在和方淮做最後的告別。
死亡是去世人短暫的睡眠，卻是活著的人一場漫長的失眠。
回去的路上，喬錦瑟靠在副駕上捏著眉心，可能是早上吃的太油膩，再加上睡眠嚴重不足，頭暈的同時還湧上一股強烈的惡心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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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寶貝？”餘笙緊張道，“自從上周去紐約你就好像一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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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越想越不對勁，他降低了車速，打方向盤掉頭。
“不是回去嗎？”喬錦瑟呼吸兩口新鮮的空氣感覺好了很多，“這是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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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立馬起身，他估計等水買回來就排到了喬錦瑟了，“那你在這不要動，我很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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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笙怕喬錦瑟等太久，只掃了一眼二人便讓出販賣機。
“怎麽沒有酸口飲料？”女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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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說：“頭暈想吐，懷孕就想喝點酸的壓一下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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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時，椅子上已經沒有喬錦瑟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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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小時，喬錦瑟終於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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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謝謝你。”餘笙忽然抱住了喬錦瑟。
喬錦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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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錦瑟怎麽感覺需要來檢查的不是她而是餘笙，於是委婉提醒道：“那個餘笙，C區是神經內科，要不我們一起去看看？”
餘笙松開喬錦瑟，在她臉頰落下一吻，“是我疏忽了，差點...”
喬錦瑟更聽不懂了：“差點什麽？”
“差點傷了你肚子裏的小東西。”餘笙大手貼上在她小腹處。
喬錦瑟噗嗤一聲，她是說餘笙為什麽行為這麽怪異，原來以為她懷孕了。
餘笙一直盯著她肚子半天都沒移開眼。
喬錦瑟都有點不忍心擊碎當爸的幻想，“餘笙你是怎麽覺得我懷孕的？”
餘笙擡起頭：“你最近不是一直頭暈想吐，還一直想吃酸的東西嗎？我遇到一個孕婦她和你現在癥狀一模一樣。”
喬錦瑟聽他說完笑地肚子疼，男人說的一板一眼挺可愛，不過喬錦瑟還是解釋道：“這是個充分不必要條件。餘笙，看的出來你已經具備老父親潛質了，但還是要遺憾的告訴你我沒有懷孕。”
她跟餘笙在一起後一直都有做安全措施，基本不可能懷孕，畢竟避孕套失效的是極小概率事件，他以為是看小說呢？更何況剛剛這份報告單上顯示她這是輕微胃炎。
餘笙不信，他非得拉著喬錦瑟去婦產科掛了個號。
等結果時，餘笙雙手交握擱在腿上，手心已經汗濕了，他覺得這輩子都沒這麽緊張過。
喬錦瑟從問診室出來，將報告單遞到餘笙手上。
餘笙期待又緊張：“怎麽樣？是不是...有小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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