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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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慢性迷戀51
趙芷安覺得林凈濯愈發神經了, 林小天眼睛一亮，不敢想天降餡餅，正要伸手接過, 然而剛碰到銀行卡，另一只白皙細嫩的手給他截胡了。
兩個男人看向趙芷安。
女孩把銀行卡塞回去, 皺眉對林凈濯說：“你幹什麽？他不是我弟！”
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林小天不樂意，嘴一瞥，什麽都兜出來，“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吧？我怎麽就不是你弟了？雖然不是親的，但也有血緣關系呢, 好歹我倆是同一個媽生的！”
“少來跟我攀關系！”趙芷安滿臉厭惡。
林凈濯更加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他的嘴角自始至終掛著淡笑，似很好說話, 也很好相處。
男人把那張給出去的銀行卡放在林小天的衣兜裏, 不滿二十的少年怔怔地看向他。
“姐夫, 你——”
“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趙芷安臉色難看，盯著林凈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這麽積極和善。
林小天趕緊揣好, 討好恭維的話不要錢往外撒, 把人哄高興：“還是姐夫最好！祝姐夫和我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舉——”
“兒子麻煩。”
“噢噢, 那早生貴女！”
趙芷安：“……”
兩個神經病。
她轉身就走, 林凈濯拽住女孩的手腕，“去哪？”
“回家。”
“急什麽。”男人變得熱心腸起來, 勾唇：“好歹遇見你同母異父的弟弟，不聚聚？”
趙芷安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臉色不好看；林小天一聽，迫不及待道：“姐夫，聚聚好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林凈濯出手闊綽、氣質不凡，一看就是有錢有底蘊的人，要是跟他打好關系……
林小天想起先前為了打通關系，花了兩百萬給大肥佬買禮物，結果錢全部打水漂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港城最富盛名的西餐廳，趙芷安把車鑰匙遞給泊車童，冷著一張臉往裏走，全然不顧身後始終不緊不慢跟著的林凈濯。
在林凈濯身後，林小天從豪車裏下來，看到這家餐廳，立馬瞪圓眼睛。
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然知道哪些是一擲千金的地方。
林小天左顧右盼，小心翼翼踩上昂貴的地毯，見兩人走遠了，馬不停蹄地跟上去。
服務生打開包廂門，趙芷安落座，林凈濯坐在她身邊，林小天識趣地去了對面，菜單很厚一本，制作精良，配圖更為高級，他往下一看，全是看不懂的文字。
趙芷安面無表情地點菜，林凈濯一只手搭著女孩的椅背，一只手擱在桌面，屈指敲了敲。
“小天。”他一開口，把趙芷安和林小天同時嚇住。
兩人不約不同地看著林凈濯。
“怎麽了姐夫？”
“看你年紀輕輕，怎麽沒讀書，卻幹起今天這種事？”
林凈濯微笑，把一個好姐夫關心小舅子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僅如此，他還沒有說偷東西、小偷等字眼，極大程度保護了一個少年的自尊心。
雖然林小天偷雞摸狗的事幹慣了，早就不在意這些，但聽到林凈濯這樣說，還是有些感動。
“姐夫，我早就輟學出來混了。”他可憐道：“家裏沒錢，我和爸媽一直生活在城寨，每天吃飯都成問題，哪還有精力讀書？姐夫，你知道城寨嗎？”
林凈濯笑道：“聽過。那你也挺不容易，小小年紀就要——”
“就這些。”趙芷安打斷林凈濯的話，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她不想聽兩個有病的男人聊這種話題，起身，淡淡道：“我去趟洗手間。”
包廂裏有，但她還是出去了。
門關上，林凈濯收回目光，林小天的眼珠子來回轉，忽地輕聲問：“姐夫，我姐對你是不是不好啊？”
瞧瞧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都憋屈成什麽樣了？要是他有林凈濯這樣的資本，敢跟他甩臉子？直接把人踹了出去左擁右抱！
林凈濯嘆了口氣，“是我惹你姐不高興了。”
“姐夫，你可別這麽說！我姐就是這種壞脾氣！”
“你倒是能說會道。”男人倒了一杯紅酒，遞給林小天，“年紀輕輕就這麽機靈，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幾句話下來，林小天跟他更親近了，膽子也變大：“姐夫，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林凈濯看著上鉤的魚，“你說。”
“你也知道我沒有工作，你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
“你想要什麽樣的工作？”
林小天激動道：“我想進洪安會，你能給我安排嗎？”
當地人不少以進洪安會為榮，尤其是生活在城寨裏的人。
“洪安會啊？”
“嗯嗯！可以嗎？只要能進去，我不挑的！”
林凈濯笑道：“沒問題，誰讓你是芷安的弟弟呢。”
林小天喜形於色，“謝謝姐夫！”
以前他求爺爺告奶奶各種送禮都進不去，現在就因為攀上林凈濯這根高枝，連錢都省了！
林小天已經徹底向著林凈濯了。
他看了眼門口，又壓低聲音說：“姐夫，看在你為人很好的份上，我有句話要提醒你。”
“什麽？”
“我上次去慈蓮禪寺，碰見我姐跟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關系密切，雖然你很愛她，但是也不能不管啊，該拿出氣勢的時候決不能含糊！”
林凈濯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眼底冷得嚇人，面上卻把一個管不住妻子的可憐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唉，那人叫林凈硯，就是他在蓄意破壞我和你姐姐的關系。”
“臥槽！”林小天不能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大罵：“那個不要臉的野男人臭小三居然敢勾引我姐，早知道上次就該把他打一頓替姐夫好好出口惡氣！”
他義憤填膺，林凈濯好脾氣道：“算了，聽說那人也在洪安會……”
“不能就這麽算了！”林小天誓死捍衛林凈濯的幸福，積極道：“姐夫，你不是要安排我進去嘛，這樣，我替你盯著他！”
蠢貨。
林凈濯為他著想：“會不會麻煩你？”
“怎麽會呢？姐夫你就放心吧。”
*
港城，陳清祁住的別墅。
大廳裏，成箱的金銀珠寶和錢財堆得到處都是，一群衣著暴露的美艷女郎惶恐地站在旁邊，局促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身威嚴的陳關寅。
陳清祁跪在他的腳邊。
陳關寅掃了眼那些女人，“全部滾出去！”
話落，她們忙不疊推攘著出去。
林凈硯從晦暗的角落裏走過來，陳關寅接過保鏢遞來的棍子，掄起打到他的頭上，“剛坐上坐館的位置，就開始肆意妄為了！”
這一棍很重，沈悶的響聲，咚地一下，鮮血沖破太陽穴噴濺而出，眨眼間裂出一條大口子，陳清祁眼前一黑，縱然他是大塊頭，也頂不住這一擊。
男人倒在林凈硯腳邊。
林凈硯垂眸，居高臨下望著他，陳清祁對上這張溫潤清雋的臉、慈悲憐憫的眸。
“林凈濯在給你下套，你看不出來嗎？”
平靜的語氣沒有起伏，卻讓人生出一股敬畏感。
知道他們關系的人很少。
甚至在這些人面前，他們仍在做戲。
有外人時，林凈硯會叫他大哥，一派謙卑的樣子，但是沒有外人時，他就是陳關寅和林凈硯腳邊的一條狗。
血痕滑過，鉆進陳清祁的眼睛，覆上一層血霧。
他視線模糊，看著林凈硯古井無波的神情，恍然想起多年以前，表面是他帶人去馬場巡視，實則是陪林凈硯去視察生意，結果正好碰到其他社團的人在挑事。
他沒有騎馬把人的骨頭踩碎，是林凈硯，是他心理扭曲變態，攥住韁繩，肆意縱馬，最後害得那人的肋骨穿破胸膛。
外界加註在他身上的名頭——
瘋子、變態、喪心病狂，這些都是他在替林凈硯背鍋。
林凈硯，多好聽幹凈的名字，最重要還是李杳姝取的，所以不能玷汙。
因此，陳關寅收養了一條‘狗’，取名陳清祁，連名字都要這般相似。
他名義上是林凈硯的大哥，實則就是他的傀儡。
什麽狗屁洪安會坐館，有名無實！
林凈硯從陳清祁的眼裏看到一閃而逝的不甘，嗓音淡淡：“你跟林凈濯的合作，他讓利五個點給你，你答應了，是不是還附加了別的條件？”
陳關寅頓時皺眉，呵斥：“陳清祁，你好大的膽子！”
陳清祁咽了咽血沫子，“沒有——”
“你知道我和他的恩怨，想借他的手殺了我，這就是條件，對嗎？”
林凈硯輕描淡寫說出他的心思，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陳清祁臉色一白，陳關寅已經指揮保鏢，“給我打，往死裏打！只不過是我陳家養的一條狗，還真當自己是洪安會太子爺和新任坐館了？！”
“不，不要，爸——”
緊接著響起痛苦的哀嚎，幾個保鏢下手很重，打得陳清祁渾身是血。
林凈硯平靜地看著，等人奄奄一息，這才開口：“都退下。”
那些保鏢這才收手。
林凈硯拖著微跛的腳走到他跟前，屈膝蹲下，好心拿出隨身的錦帕給他擦拭身上的血跡，聲線沒有起伏：“大哥。”
陳清祁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下不為例，明白嗎？”
“好，好……”
開口是滿嘴的腥味。
林凈硯看了眼沾滿血的帕子，輕輕一擰都能擠出血水，他將沈重的錦帕疊起來，最後放進陳清祁胸前的口袋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先去狗棚裏養養傷吧。”
陳清祁瞪大眼睛，聲音嘶啞：“不——”
狗棚裏養了很多大型狼狗，咬合力驚人，而且……常年處於饑餓狀態，平時吃的也是血淋淋的生肉。
“把人拖下去！”陳關寅不耐煩道。
林凈硯站起身，看了眼手上的血跡，微微皺眉，陳關寅知道他潔癖犯了，讓人打了水，林凈硯洗幹凈後，跛腳走到沙發上坐下，緩解久站的不適感。
陳關寅說：“陳清祁生了異心，不能留。小硯，這個時候你決不能心慈手軟。”
“他要是突然死了，林凈濯更會懷疑我。”林凈硯淡淡道：“換作以前，他會放我一馬，但是現在——”
林啟章為了培養他最器重的小兒子，不惜拿趙芷安當誘餌、拿他當棋子。
如今的局面，誰都沒有回頭路。
午餐過後，林小天酒足飯飽，趙芷安全程沒有好臉色，最後林凈濯還給了他一大筆錢，拍了拍少年的肩，笑道：“等你工作穩定了，姐夫再給你一套別墅。城寨那種地方，不適合長住。”
林小天喜笑顏開，“謝謝姐夫，那我就先回家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了！”
他揮手離開。
人一走，林凈濯臉上的笑收起來，皺眉，嫌棄地看著碰過林小天的手。
“趙芷安。”
“幹嘛？”她臉色臭臭，語氣不好。
林凈濯難得沒有用這雙臟了的手去碰女孩的臉，遞過去，“給我洗幹凈。”
秒變臉的做派，讓趙芷安嘆為觀止，“林凈濯，你——”
“快點。”
趙芷安拉著他的手腕往衛生間走，林凈濯垂眸看了眼，微微勾起唇。
感應水嘩啦啦地流個不停，男人沒管，盯著趙芷安，見她擠洗手液，抓著他的手搓來搓去。
林凈濯笑著逗她：“生氣了？”
“我沒有親人。”
“我知道啊。”男人彎腰湊近，趙芷安看著他，聽見他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最親的人只有我。”
“至於林小天之流，你放心，完事以後，我會讓他們永遠消失。”
趙芷安拿紙巾給他擦手上的水，聞言，動作一頓。
林凈濯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女孩的唇，廝磨著，說道：“我把你養得這麽好，可不能讓你身上有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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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芷安覺得林凈濯愈發神經了, 林小天眼睛一亮，不敢想天降餡餅，正要伸手接過, 然而剛碰到銀行卡，另一只白皙細嫩的手給他截胡了。
兩個男人看向趙芷安。
女孩把銀行卡塞回去, 皺眉對林凈濯說：“你幹什麽？他不是我弟！”
到嘴的鴨子又要飛了，林小天不樂意，嘴一瞥，什麽都兜出來，“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吧？我怎麽就不是你弟了？雖然不是親的，但也有血緣關系呢, 好歹我倆是同一個媽生的！”
“少來跟我攀關系！”趙芷安滿臉厭惡。
林凈濯更加清楚是怎麽回事了。
他的嘴角自始至終掛著淡笑，似很好說話, 也很好相處。
男人把那張給出去的銀行卡放在林小天的衣兜裏, 不滿二十的少年怔怔地看向他。
“姐夫, 你——”
“給出去的東西，沒有收回來的道理。”
趙芷安臉色難看，盯著林凈濯，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這麽積極和善。
林小天趕緊揣好, 討好恭維的話不要錢往外撒, 把人哄高興：“還是姐夫最好！祝姐夫和我姐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舉——”
“兒子麻煩。”
“噢噢, 那早生貴女！”
趙芷安：“……”
兩個神經病。
她轉身就走, 林凈濯拽住女孩的手腕，“去哪？”
“回家。”
“急什麽。”男人變得熱心腸起來, 勾唇：“好歹遇見你同母異父的弟弟，不聚聚？”
趙芷安不知道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臉色不好看；林小天一聽，迫不及待道：“姐夫，聚聚好啊，大家都是一家人！”
林凈濯出手闊綽、氣質不凡，一看就是有錢有底蘊的人，要是跟他打好關系……
林小天想起先前為了打通關系，花了兩百萬給大肥佬買禮物，結果錢全部打水漂了。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港城最富盛名的西餐廳，趙芷安把車鑰匙遞給泊車童，冷著一張臉往裏走，全然不顧身後始終不緊不慢跟著的林凈濯。
在林凈濯身後，林小天從豪車裏下來，看到這家餐廳，立馬瞪圓眼睛。
他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自然知道哪些是一擲千金的地方。
林小天左顧右盼，小心翼翼踩上昂貴的地毯，見兩人走遠了，馬不停蹄地跟上去。
服務生打開包廂門，趙芷安落座，林凈濯坐在她身邊，林小天識趣地去了對面，菜單很厚一本，制作精良，配圖更為高級，他往下一看，全是看不懂的文字。
趙芷安面無表情地點菜，林凈濯一只手搭著女孩的椅背，一只手擱在桌面，屈指敲了敲。
“小天。”他一開口，把趙芷安和林小天同時嚇住。
兩人不約不同地看著林凈濯。
“怎麽了姐夫？”
“看你年紀輕輕，怎麽沒讀書，卻幹起今天這種事？”
林凈濯微笑，把一個好姐夫關心小舅子的形象展現得淋漓盡致，不僅如此，他還沒有說偷東西、小偷等字眼，極大程度保護了一個少年的自尊心。
雖然林小天偷雞摸狗的事幹慣了，早就不在意這些，但聽到林凈濯這樣說，還是有些感動。
“姐夫，我早就輟學出來混了。”他可憐道：“家裏沒錢，我和爸媽一直生活在城寨，每天吃飯都成問題，哪還有精力讀書？姐夫，你知道城寨嗎？”
林凈濯笑道：“聽過。那你也挺不容易，小小年紀就要——”
“就這些。”趙芷安打斷林凈濯的話，把菜單遞給服務生。
她不想聽兩個有病的男人聊這種話題，起身，淡淡道：“我去趟洗手間。”
包廂裏有，但她還是出去了。
門關上，林凈濯收回目光，林小天的眼珠子來回轉，忽地輕聲問：“姐夫，我姐對你是不是不好啊？”
瞧瞧一個長得帥又有錢的男人都憋屈成什麽樣了？要是他有林凈濯這樣的資本，敢跟他甩臉子？直接把人踹了出去左擁右抱！
林凈濯嘆了口氣，“是我惹你姐不高興了。”
“姐夫，你可別這麽說！我姐就是這種壞脾氣！”
“你倒是能說會道。”男人倒了一杯紅酒，遞給林小天，“年紀輕輕就這麽機靈，以後一定大有作為。”
幾句話下來，林小天跟他更親近了，膽子也變大：“姐夫，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林凈濯看著上鉤的魚，“你說。”
“你也知道我沒有工作，你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
“你想要什麽樣的工作？”
林小天激動道：“我想進洪安會，你能給我安排嗎？”
當地人不少以進洪安會為榮，尤其是生活在城寨裏的人。
“洪安會啊？”
“嗯嗯！可以嗎？只要能進去，我不挑的！”
林凈濯笑道：“沒問題，誰讓你是芷安的弟弟呢。”
林小天喜形於色，“謝謝姐夫！”
以前他求爺爺告奶奶各種送禮都進不去，現在就因為攀上林凈濯這根高枝，連錢都省了！
林小天已經徹底向著林凈濯了。
他看了眼門口，又壓低聲音說：“姐夫，看在你為人很好的份上，我有句話要提醒你。”
“什麽？”
“我上次去慈蓮禪寺，碰見我姐跟一個坐輪椅的男人關系密切，雖然你很愛她，但是也不能不管啊，該拿出氣勢的時候決不能含糊！”
林凈濯沒想到還有意外‘驚喜’，眼底冷得嚇人，面上卻把一個管不住妻子的可憐形象表現得淋漓盡致。
“唉，那人叫林凈硯，就是他在蓄意破壞我和你姐姐的關系。”
“臥槽！”林小天不能忍，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大罵：“那個不要臉的野男人臭小三居然敢勾引我姐，早知道上次就該把他打一頓替姐夫好好出口惡氣！”
他義憤填膺，林凈濯好脾氣道：“算了，聽說那人也在洪安會……”
“不能就這麽算了！”林小天誓死捍衛林凈濯的幸福，積極道：“姐夫，你不是要安排我進去嘛，這樣，我替你盯著他！”
蠢貨。
林凈濯為他著想：“會不會麻煩你？”
“怎麽會呢？姐夫你就放心吧。”
*
港城，陳清祁住的別墅。
大廳裏，成箱的金銀珠寶和錢財堆得到處都是，一群衣著暴露的美艷女郎惶恐地站在旁邊，局促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身威嚴的陳關寅。
陳清祁跪在他的腳邊。
陳關寅掃了眼那些女人，“全部滾出去！”
話落，她們忙不疊推攘著出去。
林凈硯從晦暗的角落裏走過來，陳關寅接過保鏢遞來的棍子，掄起打到他的頭上，“剛坐上坐館的位置，就開始肆意妄為了！”
這一棍很重，沈悶的響聲，咚地一下，鮮血沖破太陽穴噴濺而出，眨眼間裂出一條大口子，陳清祁眼前一黑，縱然他是大塊頭，也頂不住這一擊。
男人倒在林凈硯腳邊。
林凈硯垂眸，居高臨下望著他，陳清祁對上這張溫潤清雋的臉、慈悲憐憫的眸。
“林凈濯在給你下套，你看不出來嗎？”
平靜的語氣沒有起伏，卻讓人生出一股敬畏感。
知道他們關系的人很少。
甚至在這些人面前，他們仍在做戲。
有外人時，林凈硯會叫他大哥，一派謙卑的樣子，但是沒有外人時，他就是陳關寅和林凈硯腳邊的一條狗。
血痕滑過，鉆進陳清祁的眼睛，覆上一層血霧。
他視線模糊，看著林凈硯古井無波的神情，恍然想起多年以前，表面是他帶人去馬場巡視，實則是陪林凈硯去視察生意，結果正好碰到其他社團的人在挑事。
他沒有騎馬把人的骨頭踩碎，是林凈硯，是他心理扭曲變態，攥住韁繩，肆意縱馬，最後害得那人的肋骨穿破胸膛。
外界加註在他身上的名頭——
瘋子、變態、喪心病狂，這些都是他在替林凈硯背鍋。
林凈硯，多好聽幹凈的名字，最重要還是李杳姝取的，所以不能玷汙。
因此，陳關寅收養了一條‘狗’，取名陳清祁，連名字都要這般相似。
他名義上是林凈硯的大哥，實則就是他的傀儡。
什麽狗屁洪安會坐館，有名無實！
林凈硯從陳清祁的眼裏看到一閃而逝的不甘，嗓音淡淡：“你跟林凈濯的合作，他讓利五個點給你，你答應了，是不是還附加了別的條件？”
陳關寅頓時皺眉，呵斥：“陳清祁，你好大的膽子！”
陳清祁咽了咽血沫子，“沒有——”
“你知道我和他的恩怨，想借他的手殺了我，這就是條件，對嗎？”
林凈硯輕描淡寫說出他的心思，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陳清祁臉色一白，陳關寅已經指揮保鏢，“給我打，往死裏打！只不過是我陳家養的一條狗，還真當自己是洪安會太子爺和新任坐館了？！”
“不，不要，爸——”
緊接著響起痛苦的哀嚎，幾個保鏢下手很重，打得陳清祁渾身是血。
林凈硯平靜地看著，等人奄奄一息，這才開口：“都退下。”
那些保鏢這才收手。
林凈硯拖著微跛的腳走到他跟前，屈膝蹲下，好心拿出隨身的錦帕給他擦拭身上的血跡，聲線沒有起伏：“大哥。”
陳清祁的身體瑟縮了一下。
“下不為例，明白嗎？”
“好，好……”
開口是滿嘴的腥味。
林凈硯看了眼沾滿血的帕子，輕輕一擰都能擠出血水，他將沈重的錦帕疊起來，最後放進陳清祁胸前的口袋裏，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先去狗棚裏養養傷吧。”
陳清祁瞪大眼睛，聲音嘶啞：“不——”
狗棚裏養了很多大型狼狗，咬合力驚人，而且……常年處於饑餓狀態，平時吃的也是血淋淋的生肉。
“把人拖下去！”陳關寅不耐煩道。
林凈硯站起身，看了眼手上的血跡，微微皺眉，陳關寅知道他潔癖犯了，讓人打了水，林凈硯洗幹凈後，跛腳走到沙發上坐下，緩解久站的不適感。
陳關寅說：“陳清祁生了異心，不能留。小硯，這個時候你決不能心慈手軟。”
“他要是突然死了，林凈濯更會懷疑我。”林凈硯淡淡道：“換作以前，他會放我一馬，但是現在——”
林啟章為了培養他最器重的小兒子，不惜拿趙芷安當誘餌、拿他當棋子。
如今的局面，誰都沒有回頭路。
午餐過後，林小天酒足飯飽，趙芷安全程沒有好臉色，最後林凈濯還給了他一大筆錢，拍了拍少年的肩，笑道：“等你工作穩定了，姐夫再給你一套別墅。城寨那種地方，不適合長住。”
林小天喜笑顏開，“謝謝姐夫，那我就先回家告訴爸媽這個好消息了！”
他揮手離開。
人一走，林凈濯臉上的笑收起來，皺眉，嫌棄地看著碰過林小天的手。
“趙芷安。”
“幹嘛？”她臉色臭臭，語氣不好。
林凈濯難得沒有用這雙臟了的手去碰女孩的臉，遞過去，“給我洗幹凈。”
秒變臉的做派，讓趙芷安嘆為觀止，“林凈濯，你——”
“快點。”
趙芷安拉著他的手腕往衛生間走，林凈濯垂眸看了眼，微微勾起唇。
感應水嘩啦啦地流個不停，男人沒管，盯著趙芷安，見她擠洗手液，抓著他的手搓來搓去。
林凈濯笑著逗她：“生氣了？”
“我沒有親人。”
“我知道啊。”男人彎腰湊近，趙芷安看著他，聽見他說：“在這個世界上，你最親的人只有我。”
“至於林小天之流，你放心，完事以後，我會讓他們永遠消失。”
趙芷安拿紙巾給他擦手上的水，聞言，動作一頓。
林凈濯勾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上女孩的唇，廝磨著，說道：“我把你養得這麽好，可不能讓你身上有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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