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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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52.
求婚？
夏穗聽到這個詞後懵了幾秒, 筷尖懸在半空，油泡噗嗤噗嗤地炸開，似乎某個器官也在一點一點綻開。
她機械地扭過頭, 用一種極其訝異的眼神望他。
沈因則淡定自若地從包裏拿出一套消毒工具來，洗手液, 酒精，手套，一應俱全。
聯想起他上次那莫名其妙的“求婚”, 夏穗很難不把小情侶們的聊天內容往沈因身上套。可從他的外表上來看完全解讀不出半點心虛。
難道是她誤會了？
豪車不一定指的是他的瑪莎拉蒂。
花也可能只是小情侶的晃眼。
隔壁桌的兩人各自玩著手機，餘燦也只當是旁人無關緊要的調侃，聊起天來。
“你好穗穗哥，我叫餘燦。”餘燦說, “是穗穗的室友。”
餘燦笑嘻嘻地伸出手, 指頭上沾有剛濺出油漬，雖然用紙巾擦過，但還留有微不可察的印子。
沈因垂眸, 眼底滑過一絲難以抑制地厭惡。
他沒接過, 只淡淡地笑道：“你好。”
“我叫沈因，大家都是同級的，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
伸手出去握沒得到回應, 大家都難免有些尷尬。
還好餘燦不拘小節, 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偷摸給小柔發了信息。
【餘燦】：那怪溫相宜為了沈因要死要活的, 真他媽的帥啊！
【小柔】：確實，你說他有女朋友嗎？
【餘燦】：沒有吧, 不知道。
【小柔】：穗穗都這麽多人追，他肯定也少不了。
【小柔】：不過, 我怎麽感覺沈因和穗穗長得不太像呢？
【餘燦】：挺像的吧，一樣都是桃花眼高鼻子。
【小柔】：……你這麽說的話所有言情男女主都是兄妹了。
餘燦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點，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道理，只能憋屈地打了一勺原湯，用吃辣來洩憤。
腸胃得到滿足了，好奇心卻沒有。
餘燦心直口快，沒忍住：“沈因。”
“你有女朋友嗎？”
夏穗心裏咯噔一下，一種奇妙的心虛升上心頭，她不知道沈因會怎麽回答。但對他那點岌岌可危的熟悉感，居然讓她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夏穗佯裝淡定，繼續吃飯。
沈因微笑：“沒有。”
小柔窮追不舍，“男朋友呢？”
“也沒有。”沈因說，“我不喜歡男生。”
餘燦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沈因瞇了瞇眼，話鋒一轉，忽然笑道，“那穗穗呢？”
“穗穗有嗎？”
夏穗：“？”
明明在問他問題，無端又扯到她的身上幹嘛？
夏穗暗自腹誹沈因真是甩鍋的好手，總是有辦法把難處轉移到別人身上。要不是自己確實沒談過戀愛，估計還要被他又折騰上一番。
她輕嗤一聲，淡定自若地夾起一塊鵝腸。
誰知餘燦一聽，便一臉確信地：“之前有，不過已經分手了。”
“是吧，穗？”
夏穗劇烈地咳嗽起來，“什麽？我沒談過戀愛啊。”
“啊？沒有嗎？可你今天白天的時候不是說了句‘原來這就是分手的滋味’嗎？”
餘燦不明白了，分手分手，不就是談過又分開了才叫分手嗎？起碼也得有個“談過”這個前提吧，穗穗怎麽說自己沒談過呢？
夏穗無言了。
她不怪餘燦誤會，只怪自己白天心事重重胡言亂語。
更怪某位始作俑者一手造成現在的局面。
餘燦以為她是太傷心了，便安慰道：“沒事的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草呢？我們穗寶有這麽多人追呢，怕什麽。”
“這樣吶。”沈因單手支著腦袋，將臉送了過去。
他眉眼噙笑，聲音溫柔能滴出水來，“可以告訴我，都有誰嗎？”
他笑起來時，桃花眼會稍稍曲起，眼型內勾外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純真無害的麋鹿，就此卸下心防，就連餘燦這種鋼鐵直女也無可避免地小小心動了一把。
餘燦咽了咽，“很多，比如那個計算系的蔣銘遠啊，鋼琴社的祝南啊。”
“那個祝南這段時間還經常送穗穗回來吧，看上去很有故事哦。”
夏穗要瘋了，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逼出，“好了餘燦，別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餘燦權當她在害羞，“我們穗穗可單純了，連嘴都沒親過。”
“哦？”
沈因環抱雙臂，向後慢慢倒去，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緩緩勾起夏穗的小指。
他的指頭時屈時伸，很有韻律地抽.插著，摩挲著，細膩的觸感如同魚兒咬鉤，骨節澀情地剮蹭過掌心。
夏穗被他弄得又癢又慌，她害怕被餘燦他們看到，畢竟也就一桌之隔，現在只要誰低個頭，就能戳破他們這層關系。
她下意識地掙紮，卻逃脫不掉。
沈因牢牢地抓著她，饒有意味地，“是嗎？”
他面上不顯，仍舊純情得像是無事發生。
夏穗騰的一下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
說是去洗手間，夏穗卻拐到了樓道。
比起之前來，樓道裏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霧氣從腳底升起，空氣充滿了水分。南潭地處江南，總是陰濕的，手邊的窗戶說是用來通風，倒不如說是供魚自由穿梭，她似乎看到搖搖欲墜的天花板變成了湛藍的大海，無數斑斕的魚從樓梯上滾下來，從窗裏墜落。
這頓飯吃得實在沈悶。
夏穗沒想到沈因會來，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說話自然也就沒個把。
她不怪餘燦，畢竟餘燦想著他們關系這麽好，他是她的哥哥，知道也無所謂。
只是。
被他聽到了祝南和蔣銘遠的事兒。
祝南和蔣銘遠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老實說，她不想把無關人員引進來，蔣銘遠也好，祝南也好，都不想。尤其蔣銘遠，之前還被沈因撞上過給自己講題。他會不會伺機報覆？
腦子裏閃過之前沈寒跟她說的事兒，夏穗又覺得，沈因很可憐。
他那時這麽小，就要遭到這樣可怕的待遇。長大過後，沈莊國的控制欲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稍稍減淡。他和沈因是一種人，甚至他要比沈因裝得更好，更恐怖，只要沈因還活著，估計這一輩子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夏穗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她能做點什麽。思緒一片雜亂，從包裏掏出根煙點上。
最近她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每次心裏一煩躁就忍不住借這樣的方式宣洩。
一來二去的，煙反而成了她生活裏的必需品了。
比沈因還必需。
夏穗含著煙後摸了摸身上。
糟糕。
忘記帶打火機了。
不遠處同樣有個男的倚著墻面抽煙，看到這麽個清純可人的少女，他難免心旌蕩漾。
“美女，用我的吧。”男人邊說邊走上來，細小的眼睛時不時掃著她的裙底。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打火機，準備替她點上。
夏穗看了眼那人，搖搖頭，“沒關系，我自己來就成。”
她伸手去接過，沈重的防火門嘎吱一響，沈因推門而出。
他表情很淡，眼神掃過時，驀然掀起一陣冷風。
男人掃了他一眼，又掃了夏穗一眼，“美女，你們認識？”
吊燈時明時暗，昏暗的燈光下沈因眼窩深陷，顯得格外深邃。
沈因盯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夏穗硬著頭皮，“嗯，我朋友。”
一聲清脆的聲音奏響，像是有什麽破碎了。
沈因橫在二人之間，從男人油膩膩的手裏一把奪過打火機。動作一氣呵成，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砸到男人的腦袋上。
男人痛得吱哇亂叫，腦門霎時就腫起了紅包，“你他媽幹什麽？！有病啊！”
沈因冷漠地，“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才有病。”
他對這個詞很敏感，不管是從誰的口中說出，都只會平添他心中的怒氣。
除了她。
男人憋屈地看著他，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麽，卻全被沈因這可怕的氣勢逼了回去。
他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樓梯間恢覆了安靜的狀態，沈因從包裏掏出一張手帕，悉心地擦著手指。
“不是說上洗手間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管你什麽事兒？我憑什麽告訴你。”夏穗惡狠狠地說。
沈因對於她的惡言惡語置若罔聞，擦完後，隨手將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害我剛才找了你好久，下次別這樣了哦。”
沈因邊說邊探手妄圖摸她的頭發，夏穗扭臉，往後撤了幾步，避免了他的接觸。
“說說，你來幹什麽？”夏穗冷冷地問。
“來請妹妹的同學們吃飯呀。”沈因笑盈盈的，“畢竟我是哥哥嘛，請你們吃飯有什麽不對勁嗎？”
“……”
前幾天才說別叫他哥哥，今天又擺出了哥哥的架子來。
媽的。
瘋子。
陰晴不定的瘋子。
夏穗冷笑，“好，現在請完了，你該回……”
她還沒說完，沈因就突然吻了上來。
這個吻和以前完全不同，來勢洶洶的，撬開牙關，直搗入喉底。夏穗想推開他卻推不掉，雙手反而被沈因捉住，反剪到蜜桃上，他按著她的手往懷裏扣，大腿以上火辣辣地疼。
沈因吻得很深，蠻橫地把舌頭扯出來，吮吸，攪弄，像在品鑒一杯熱茶，反覆在口中品嘗千百次。夏穗好不容易把他推開喘兩口氣，濕漉漉的唇微張著，露出很短一截艷紅，又被他奪了去。
水聲咂咂，在耳邊響起暧昧的響動，他正替她耐心地擦拭碰過打火機的手指。
忽然，消防門外傳來一陣人聲。
餘燦：“穗穗，你在樓道裏嗎？”
夏穗嚇了一跳，慌忙推開他要去拉門。
沈因卻奪過她的手，更加牢固地捧在懷裏。
夏穗急了，她極力地壓低聲音，“沈因你有病吧！快放開我！”
沈因卻相當平靜，他深深淺淺地低喘著，手掌握著她的後頸，目光如有實質，一寸一寸地，吞噬著她被自己咬得殷紅的唇，“別走。”
“就這樣打發她。”
夏穗要瘋了，他們的體格懸殊太大，她根本就掙脫不了，事到如今只能顫抖著嗓子，“在。”
餘燦：“你不是去上洗手間嗎？要不要走了，你哥哥都買完單了。”
“好……我馬上。”
“對了，你哥好像也找不到了。”餘燦說，“你知道你哥在哪兒嗎？”
“……”
夏穗死死地盯著他溫情的眼睛，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逼出，“我不知道。”
餘燦咦了聲，覺得她的聲音好奇怪，“穗穗，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我過來了。”
餘燦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要是被她撞上他們現在這樣，她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啊。
夏穗在他懷裏不斷地掙紮：“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怎麽還不放開我！”
“我可以放開你。”
“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接近任何一個男人了。”
沈因微笑著，抽出另一只空閑的手，輕輕將她濕漉漉的發絲別到耳後。
指間似有若無地剮蹭著她的耳廓，“穗穗，你是我的，你的笑是我的，你的手是我的，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
“不要碰別人哦。”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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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穗聽到這個詞後懵了幾秒, 筷尖懸在半空，油泡噗嗤噗嗤地炸開，似乎某個器官也在一點一點綻開。
她機械地扭過頭, 用一種極其訝異的眼神望他。
沈因則淡定自若地從包裏拿出一套消毒工具來，洗手液, 酒精，手套，一應俱全。
聯想起他上次那莫名其妙的“求婚”, 夏穗很難不把小情侶們的聊天內容往沈因身上套。可從他的外表上來看完全解讀不出半點心虛。
難道是她誤會了？
豪車不一定指的是他的瑪莎拉蒂。
花也可能只是小情侶的晃眼。
隔壁桌的兩人各自玩著手機，餘燦也只當是旁人無關緊要的調侃，聊起天來。
“你好穗穗哥，我叫餘燦。”餘燦說, “是穗穗的室友。”
餘燦笑嘻嘻地伸出手, 指頭上沾有剛濺出油漬，雖然用紙巾擦過，但還留有微不可察的印子。
沈因垂眸, 眼底滑過一絲難以抑制地厭惡。
他沒接過, 只淡淡地笑道：“你好。”
“我叫沈因，大家都是同級的，以後叫我的名字就好。”
伸手出去握沒得到回應, 大家都難免有些尷尬。
還好餘燦不拘小節, 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偷摸給小柔發了信息。
【餘燦】：那怪溫相宜為了沈因要死要活的, 真他媽的帥啊！
【小柔】：確實，你說他有女朋友嗎？
【餘燦】：沒有吧, 不知道。
【小柔】：穗穗都這麽多人追，他肯定也少不了。
【小柔】：不過, 我怎麽感覺沈因和穗穗長得不太像呢？
【餘燦】：挺像的吧，一樣都是桃花眼高鼻子。
【小柔】：……你這麽說的話所有言情男女主都是兄妹了。
餘燦想反駁，但又找不到反駁的點，仔細想想確實有幾分道理，只能憋屈地打了一勺原湯，用吃辣來洩憤。
腸胃得到滿足了，好奇心卻沒有。
餘燦心直口快，沒忍住：“沈因。”
“你有女朋友嗎？”
夏穗心裏咯噔一下，一種奇妙的心虛升上心頭，她不知道沈因會怎麽回答。但對他那點岌岌可危的熟悉感，居然讓她已經有了確切的答案。
夏穗佯裝淡定，繼續吃飯。
沈因微笑：“沒有。”
小柔窮追不舍，“男朋友呢？”
“也沒有。”沈因說，“我不喜歡男生。”
餘燦意味深長地哦了聲。
沈因瞇了瞇眼，話鋒一轉，忽然笑道，“那穗穗呢？”
“穗穗有嗎？”
夏穗：“？”
明明在問他問題，無端又扯到她的身上幹嘛？
夏穗暗自腹誹沈因真是甩鍋的好手，總是有辦法把難處轉移到別人身上。要不是自己確實沒談過戀愛，估計還要被他又折騰上一番。
她輕嗤一聲，淡定自若地夾起一塊鵝腸。
誰知餘燦一聽，便一臉確信地：“之前有，不過已經分手了。”
“是吧，穗？”
夏穗劇烈地咳嗽起來，“什麽？我沒談過戀愛啊。”
“啊？沒有嗎？可你今天白天的時候不是說了句‘原來這就是分手的滋味’嗎？”
餘燦不明白了，分手分手，不就是談過又分開了才叫分手嗎？起碼也得有個“談過”這個前提吧，穗穗怎麽說自己沒談過呢？
夏穗無言了。
她不怪餘燦誤會，只怪自己白天心事重重胡言亂語。
更怪某位始作俑者一手造成現在的局面。
餘燦以為她是太傷心了，便安慰道：“沒事的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根草呢？我們穗寶有這麽多人追呢，怕什麽。”
“這樣吶。”沈因單手支著腦袋，將臉送了過去。
他眉眼噙笑，聲音溫柔能滴出水來，“可以告訴我，都有誰嗎？”
他笑起來時，桃花眼會稍稍曲起，眼型內勾外翹，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純真無害的麋鹿，就此卸下心防，就連餘燦這種鋼鐵直女也無可避免地小小心動了一把。
餘燦咽了咽，“很多，比如那個計算系的蔣銘遠啊，鋼琴社的祝南啊。”
“那個祝南這段時間還經常送穗穗回來吧，看上去很有故事哦。”
夏穗要瘋了，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逼出，“好了餘燦，別說了。”
“好好好我不說。”餘燦權當她在害羞，“我們穗穗可單純了，連嘴都沒親過。”
“哦？”
沈因環抱雙臂，向後慢慢倒去，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緩緩勾起夏穗的小指。
他的指頭時屈時伸，很有韻律地抽.插著，摩挲著，細膩的觸感如同魚兒咬鉤，骨節澀情地剮蹭過掌心。
夏穗被他弄得又癢又慌，她害怕被餘燦他們看到，畢竟也就一桌之隔，現在只要誰低個頭，就能戳破他們這層關系。
她下意識地掙紮，卻逃脫不掉。
沈因牢牢地抓著她，饒有意味地，“是嗎？”
他面上不顯，仍舊純情得像是無事發生。
夏穗騰的一下站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
說是去洗手間，夏穗卻拐到了樓道。
比起之前來，樓道裏的溫度又上升了不少。霧氣從腳底升起，空氣充滿了水分。南潭地處江南，總是陰濕的，手邊的窗戶說是用來通風，倒不如說是供魚自由穿梭，她似乎看到搖搖欲墜的天花板變成了湛藍的大海，無數斑斕的魚從樓梯上滾下來，從窗裏墜落。
這頓飯吃得實在沈悶。
夏穗沒想到沈因會來，大家都不知道他們的關系，說話自然也就沒個把。
她不怪餘燦，畢竟餘燦想著他們關系這麽好，他是她的哥哥，知道也無所謂。
只是。
被他聽到了祝南和蔣銘遠的事兒。
祝南和蔣銘遠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老實說，她不想把無關人員引進來，蔣銘遠也好，祝南也好，都不想。尤其蔣銘遠，之前還被沈因撞上過給自己講題。他會不會伺機報覆？
腦子裏閃過之前沈寒跟她說的事兒，夏穗又覺得，沈因很可憐。
他那時這麽小，就要遭到這樣可怕的待遇。長大過後，沈莊國的控制欲也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稍稍減淡。他和沈因是一種人，甚至他要比沈因裝得更好，更恐怖，只要沈因還活著，估計這一輩子都逃不開他的掌控。
夏穗嘆了口氣，她不知道她能做點什麽。思緒一片雜亂，從包裏掏出根煙點上。
最近她抽煙的頻率越來越高了，每次心裏一煩躁就忍不住借這樣的方式宣洩。
一來二去的，煙反而成了她生活裏的必需品了。
比沈因還必需。
夏穗含著煙後摸了摸身上。
糟糕。
忘記帶打火機了。
不遠處同樣有個男的倚著墻面抽煙，看到這麽個清純可人的少女，他難免心旌蕩漾。
“美女，用我的吧。”男人邊說邊走上來，細小的眼睛時不時掃著她的裙底。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打火機，準備替她點上。
夏穗看了眼那人，搖搖頭，“沒關系，我自己來就成。”
她伸手去接過，沈重的防火門嘎吱一響，沈因推門而出。
他表情很淡，眼神掃過時，驀然掀起一陣冷風。
男人掃了他一眼，又掃了夏穗一眼，“美女，你們認識？”
吊燈時明時暗，昏暗的燈光下沈因眼窩深陷，顯得格外深邃。
沈因盯著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夏穗硬著頭皮，“嗯，我朋友。”
一聲清脆的聲音奏響，像是有什麽破碎了。
沈因橫在二人之間，從男人油膩膩的手裏一把奪過打火機。動作一氣呵成，下一秒砰的一聲巨響砸到男人的腦袋上。
男人痛得吱哇亂叫，腦門霎時就腫起了紅包，“你他媽幹什麽？！有病啊！”
沈因冷漠地，“我是她的未婚夫。”
“你才有病。”
他對這個詞很敏感，不管是從誰的口中說出，都只會平添他心中的怒氣。
除了她。
男人憋屈地看著他，張了張嘴準備說什麽，卻全被沈因這可怕的氣勢逼了回去。
他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樓梯間恢覆了安靜的狀態，沈因從包裏掏出一張手帕，悉心地擦著手指。
“不是說上洗手間嗎？怎麽跑這兒來了？”
“……管你什麽事兒？我憑什麽告訴你。”夏穗惡狠狠地說。
沈因對於她的惡言惡語置若罔聞，擦完後，隨手將紙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害我剛才找了你好久，下次別這樣了哦。”
沈因邊說邊探手妄圖摸她的頭發，夏穗扭臉，往後撤了幾步，避免了他的接觸。
“說說，你來幹什麽？”夏穗冷冷地問。
“來請妹妹的同學們吃飯呀。”沈因笑盈盈的，“畢竟我是哥哥嘛，請你們吃飯有什麽不對勁嗎？”
“……”
前幾天才說別叫他哥哥，今天又擺出了哥哥的架子來。
媽的。
瘋子。
陰晴不定的瘋子。
夏穗冷笑，“好，現在請完了，你該回……”
她還沒說完，沈因就突然吻了上來。
這個吻和以前完全不同，來勢洶洶的，撬開牙關，直搗入喉底。夏穗想推開他卻推不掉，雙手反而被沈因捉住，反剪到蜜桃上，他按著她的手往懷裏扣，大腿以上火辣辣地疼。
沈因吻得很深，蠻橫地把舌頭扯出來，吮吸，攪弄，像在品鑒一杯熱茶，反覆在口中品嘗千百次。夏穗好不容易把他推開喘兩口氣，濕漉漉的唇微張著，露出很短一截艷紅，又被他奪了去。
水聲咂咂，在耳邊響起暧昧的響動，他正替她耐心地擦拭碰過打火機的手指。
忽然，消防門外傳來一陣人聲。
餘燦：“穗穗，你在樓道裏嗎？”
夏穗嚇了一跳，慌忙推開他要去拉門。
沈因卻奪過她的手，更加牢固地捧在懷裏。
夏穗急了，她極力地壓低聲音，“沈因你有病吧！快放開我！”
沈因卻相當平靜，他深深淺淺地低喘著，手掌握著她的後頸，目光如有實質，一寸一寸地，吞噬著她被自己咬得殷紅的唇，“別走。”
“就這樣打發她。”
夏穗要瘋了，他們的體格懸殊太大，她根本就掙脫不了，事到如今只能顫抖著嗓子，“在。”
餘燦：“你不是去上洗手間嗎？要不要走了，你哥哥都買完單了。”
“好……我馬上。”
“對了，你哥好像也找不到了。”餘燦說，“你知道你哥在哪兒嗎？”
“……”
夏穗死死地盯著他溫情的眼睛，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逼出，“我不知道。”
餘燦咦了聲，覺得她的聲音好奇怪，“穗穗，你沒事吧？”
“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兒了？我過來了。”
餘燦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要是被她撞上他們現在這樣，她有十張嘴都解釋不清啊。
夏穗在他懷裏不斷地掙紮：“我都按你說的做了，你怎麽還不放開我！”
“我可以放開你。”
“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接近任何一個男人了。”
沈因微笑著，抽出另一只空閑的手，輕輕將她濕漉漉的發絲別到耳後。
指間似有若無地剮蹭著她的耳廓，“穗穗，你是我的，你的笑是我的，你的手是我的，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
“不要碰別人哦。”
“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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