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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會已結束,所有人又立刻投入到學習中。

時帆雖然是走讀生,但依然早早到教室,甚至比住校生還早。

自從時帆走讀以後,季長風沒有再早起去走廊背單詞,出操又開始踩點到位,李德全松快下來的嘴巴,又開始叭叭地罵人。不過,季長風到教室卻是一眾住校生裏最早的,不知道是貪吃時帆的早飯,還是真如他所說熱愛學習。

今早季長風進教室的時候,時帆也已經到了,“今天吃什麽?”

“燒麥和牛奶。”時帆把早餐遞給季長風,然後自顧自開始看書。

季長風一邊吃早餐,一邊遞給時帆一張照片,“‘高媽’讓校刊室的同學幫忙洗的,這張給你。”

時帆接過照片,是他和季長風一起領運動會獎狀的照片,季長風站在他左邊,臉上是標志性咧嘴笑,燦爛熱烈,像夏日的陽光,右手突然摟向他肩膀,他訝異望向季長風時,正好被高適拍下來,“謝謝。”

“都是兄弟,不用見外。”季長風旋風式吸入早餐,手裏也不閑著,把另一張照片裝進自己包裏。

“不。”

“什麽?”時帆說話猶猶豫豫,季長風又顧著吃飯,沒聽真切。

“不見外。”時帆想說不是兄弟,想想又改了。

季長風聽後自然地點點頭,把手裏的牛奶盒和塑料袋扔進垃圾箱。“昨晚上得英語,主要是評講試卷,這是答案,你對一下,有問題就問我。”

時帆接過試卷。自從走讀以來,每次前一晚的課程季長風都會在第二天幫時帆補上,對時帆而言,學校和走讀的課程差距從來不曾出現過,甚至因為季長風的緣故,很大程度上幫他高效地學習了。

“這個地方看看,今天下午有英語測試,可能會考。”季長風把一張勾勾圈圈的筆記本遞給時帆。

時帆手上的試卷還沒有對完答案,又收到一本筆記本,事情一件接一件,算得是近日來最忙的早晨。

下午,第一節和第二節課都是英語,還沒上課‘摩登女郎’踩著細高跟準時到了教室,“昨晚說了,今天這兩節課,我們進行隨堂練習,第一大組的同學搬到走廊上,其他人座位拉開距離。”

兩節課一共90分鐘,算上課間休息和提前考試一共110分鐘,一場正規英語考試需要120分鐘,還要減掉搬桌椅的時間,總共做題時間不到110分鐘,不加把勁可能連題目都做不完。

不過時帆英語是班裏拔尖的,平日和季長風又常常一起刷題練速度,提前做完應該是沒問題。

果不其然,時帆只做了100分鐘,但是他交卷的時候,季長風已經不在教室了。

提前交卷者不能留在考室裏,時帆便出去找季長風,在學校逛了一大圈都沒找到人。

時帆無功而返,回教室接著上第三節課。進教室時,季長風也回來了,“晚上上完繪畫課有時間嗎?”

“恩。”時帆看著他,繼續問,“有事嗎?”

季長風說:“你到小樹林那邊,我們第一次拿燒烤的地方等我。”

季長風找他,時帆一定會去,但是季長風神神秘秘,更勾起時帆的好奇心,使得下午的課程和晚上的繪畫課都變得難熬,時間過得緩慢起來。

好不容易熬到晚自習下課,季長風飛奔出去,沒回寢室,直接去了校刊室。

校刊室只有幾個校刊辦人員在用,運動會結束後,學校沒什麽‘熱點新聞’,校刊室這邊也沒什麽人來。季長風托齊文,找人借了校刊室的鑰匙,最近有空常來這裏。

晚自習下課以後已經9點過了,夜色籠罩下,路燈投射出疾馳而過的身影。

校刊室晚上沒人來,有幾盞燈壞了無聲影響,便一直沒有維修,若不是季長風來這裏,可能剩餘幾盞燈還派不上用場。

昏黃的房間裏,一個白布正搭在一個方形物體上,季長風抱著東西往外跑,沒註意到腳邊的東西,差點被絆倒。

小樹林這邊更靜,甚至沒有燈,周遭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樹蔭交錯的縫隙漏出些許月光。季長風穿過小樹林,抵達約定地址時,時帆已經在鐵柵欄的另一邊等著了。

季長風的體力很好,但是跑得著急,現在也是氣喘籲籲的樣子,時帆上繪畫課都會帶自己的水杯,現在將就手裏的水杯遞給季長風,說:“你慢點,我不急。”

季長風將杯裏為數不多的水一飲而盡。“我急。”

季長風說完,又憨笑兩聲,把白布蓋著的東西遞過去。

時帆一臉疑惑看著季長風,問他:“什麽?”

季長風說:“千米賽跑時答應送你的獎勵。”

時帆說:“不是說取得名次才有嗎?”

季長風說:“長跑的核算名次是前五名,你忘了?”

時帆之前沒參加過一中的運動會,現在才想起來,他當時確實跑了第四名,還幫班上加了幾分團體分。

時帆看著那足足有20寸的方形物體,問:“這麽大,是什麽啊?”

季長風把手裏的禮物往時帆那邊又靠近幾分,說:“你揭開看看就知道了。”

時帆從一端緩緩拉下白布,一副熒光粉的畫作在月光下熠熠生輝。“你畫的?”

“嗯嗯。”

“什麽時候畫的?”白天季長風都在上課,晚上也要上課,寢室那邊也要查寢,並沒有太多時間,可這麽細致的話,就算只塗顏料,對於外行來說,也非常耗時。

“白天空了就去校刊室畫點,比如中午、考試提前交卷,下午晚飯後再畫點,晚上下課也會去。”

時帆白天沒找到人,原來人去了這裏。

“今天下午剛畫完,我還專門晾了會兒,避免弄花。”季長風自豪地回答,一副很專業的樣子,說完又略顯羞愧,“不過,不比你畫得好,所以我從網上預定了這種可以只塗顏料的DIY手工畫。”

“這個圖是?”時帆指著畫上的人,那是他和季長風長跑時,做約定的畫面。

“校刊那邊要報道,他們的攝影師拍的。”季長風特自豪地說,“怎麽樣?帥吧?”

時帆突然來了興趣,指著畫中的自己,說:“確實挺帥的。”

季長風等著被誇,一臉興奮,卻被潑了一盆冷水,皺著眉,指著時帆旁邊的人,問:“然後呢?這個呢?”

時帆故作猶豫,思考半天,支支吾吾說:“恩......就......一。”

季長風先開口,威脅道:“你要是敢說一般......”

時帆沒等季長風說完,眼睛彎成月牙狀,清脆悅耳的聲音脫口而出:“一樣帥!”

季長風沒說話,時帆清秀的臉龐透過月光,映入季長風眸中時,時間仿佛溜了幾秒。

小樹林另一端突然傳來一陣聲響,保安厲聲吼道:“誰在哪兒?”

接著便是一道刺眼的亮光晃過來。

季長風和時帆被嚇一大跳,手中的畫作撞到鐵欄桿上,差點不慎落地,還好兩人反應快,及時撈回來了。

時帆抱著畫往家的方向跑,由於在校外,保安沒法翻過欄桿來逮人,便追著季長風的方向跑去,季長風上網被李德全追習慣了,逃跑自有一套本事,一溜煙的功夫便與月色隱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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