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準備去見男方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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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準備去見男方父母了
晚飯是三個年輕人在外面吃的，許重去買單的時候，還讓飯店額外做了兩個新鮮菜打包帶回去給林意綿的父母。
在t這些小事上，他永遠周到熨帖。
林爸爸和林媽媽雙手接過打包盒，聽許重說是專門點了打包回來的，對視一眼，這男孩子年紀雖輕，做事倒是老道。
許重又陪著他們閑聊了半個小時，也就禮貌地告辭了，他所訂的酒店就在小區門口，鹿曼曼當然留下來跟林意綿住。
老話講“吃人嘴短”，但林媽媽仍然打算不輕不重地說兩句：“曼曼，你這個男朋友很細心的啊。”
鹿曼曼邊吃著林媽媽現切的哈密瓜，邊笑嘻嘻地回答：“是啊。”
林媽媽頓了頓，又開了口：“挺好的，你年紀小，也不急著結婚，等他明年畢業後工作了，穩定個一兩年再說也好。”一貫提倡女孩子盡量早婚的她改了口氣。
林意綿聽出了一點異樣，她擡起眼剛要說話，林爸爸在桌子下按住了女兒的手。
林意綿住了口，轉向鹿曼曼，見她仍是笑吟吟地：“是呢，再看看，我們也才戀愛了幾個月時間。”鹿曼曼似乎沒有察覺出林媽媽的改口。
林意綿想了想，替閨蜜當面問出來：“媽，你看你，之前一直說女孩子找到合適的人盡早結婚是好事，現在又說不急。”
林媽媽不疾不徐地白了女兒一眼：“什麽叫盡早結婚是好事，那也要看適合不適合吧？許重也年輕，畢業後工作個一兩年，結婚時手頭更寬裕不好嗎？”
原來林媽媽是擔心許重家裏窮啊，鹿曼曼咧開嘴笑著替男友維護面子：“林媽媽，許重說過，他家裏窮，但是他讀的是金融專業，將來薪水可能還行的。”
林媽媽暗嘆一口氣，不肯再多說，笑著就坡下驢：“金融專業的高材生賺錢是很多的，電視上不是經常說年薪百萬嗎？許重這孩子會讀書，是山裏飛出來的金鳳凰。”鳳凰男早已不是什麽好詞，鹿曼曼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好，她是不能再說了。
鹿曼曼還替男友謙虛上了：“林媽媽，許重還算不上鳳凰男，得看他明年找工作的情況呢。”她知道男友對前途十分擔憂，她又何嘗不是。
林媽媽笑笑，起身給鹿曼曼的茶杯添了溫水，有點家產的年輕女孩子落入條件差負擔重鳳凰男的溫柔陷阱裏也是常見的事，她管不了那麽多。
林意綿若有所思，也不再出聲。她從小看慣了自己父母為了父親老家來要錢而吵架，為了父親那邊的表哥表姐們在這裏寄讀而吵架，母親多次哭著說要帶她離開這個家，最後仍是一次次妥協，一邊鬧著別扭一邊做家務照顧家中老小——孩子們畢竟沒有罪，包括那些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表哥表姐們。林母也不止一次對林意綿說過，她對丈夫早已不再有一絲愛與敬，在不出名的副刊上給人做情感答疑了半輩子，全是紙上談兵，這一生著實不值，真正痛悔，叮囑女兒絕對不能找農村男人，無論他有多優秀。
林意綿看了看鹿曼曼，也許許重較為成熟，他們不會重蹈自己父母的覆轍？
又或者，等鹿曼曼去了一趟許重的老家，她自己就能明白過來。
已經走向覆雜社會工作的林意綿能體會到父母為什麽不多說，以及為什麽不讓女兒多說——自己現在沒有工作沒有男友，好閨蜜找了個985大學的研究生男友，說是前途無量也不為過，如果她一直說鳳凰男的不好，豈不容易被誤會是在妒忌閨蜜的好姻緣嗎？
林意綿默默嘆了口氣，鹿曼曼是那麽渴望早日結婚擁有溫暖的家，自己的母親也說了好幾句隱晦的話來反對，自己就別再說了。
她從面前的果盤裏挑出一塊顏色最深最甜的哈密瓜，遞給鹿曼曼。
第二天上午，許重又重新買了大果籃送上來，在林意綿家吃了豐盛的午餐後，小情侶向林媽媽道謝，林氏父女開車送他們到高鐵站。
在高鐵站上，林意綿摟著鹿曼曼：“想我了就來看我啊。”
鹿曼曼也覺得不舍：“意綿，你好好覆習，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許重笑道：“意綿，學習上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曼曼，你拉個微信群，我們三個人也好聊天。”他一直沒有林意綿的微信，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林意綿笑著婉拒了他加微信的請求，他並沒有忘記。現在他是鹿曼曼的男朋友，與林意綿之間彼此避嫌，兩個人都沒有提過加好友的事。
鹿曼曼心裏感動著男友和閨蜜間的相處分寸，也不願違拗他們的好意，忙拉了個群：“我們以後多聯系。”
回到成都，許重送鹿曼曼回家，地鐵上，鹿曼曼有點擔心他會借機提出同居的想法，許重卻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沒有開口。
進了家門，許重才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他放下行李，緊緊擁抱住鹿曼曼。
鹿曼曼一顆心跳著，既期待許重吻她，又擔心一發不可收拾。忽然間，她看到了門口鞋櫃下的涼鞋。
這雙涼鞋，曾經由章可親手替她穿上，她閉上眼。
許重在她耳邊說：“曼曼，我們春節回河南去吧？”這次出行，他對鹿曼曼開始有了不安全感，他大概知道旁人會怎麽想他們這一對。
在世俗的觀點裏，青春易逝美貌難持久，但是房子和錢卻恒久遠，在一天就可以享用一天，因此好看卻毫無家庭助力的林意綿未必比得上在省會城市有一處無貸款房產的鹿曼曼，即使如此，林意綿的父母也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去當他們女婿的。
哼，誰又稀罕他們的寶貝女兒小城市摩登女郎林意綿了？許重在心裏刻薄著女朋友的閨蜜，臉上不由得也流露出難得的自卑自傲情緒，隨即收斂，繼續摟著剛剛點頭應允跟他回老家過春節的鹿曼曼，心裏默默計劃著回老家這個大工程的各項事宜。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一切順利。
許重並沒有趁著林意綿的搬走而提出跟鹿曼曼同居，但是來的頻次明顯增多了，有時候也會含蓄地流露出過夜的意思，比如他會忽然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哎呀，最後一班地鐵都錯過了。”
鹿曼曼佯裝不懂，露出天真的笑容：“跟你在一起時間過得好快呀，還好我們樓下往右走200米再轉個彎就有夜班公交車，你趕緊回去吧。麽麽噠，拜拜喲。”
這樣的試探發生過兩次，看著鹿曼曼的撒嬌與堅定，許重怕得罪了她，沒敢再試，一切等回過老家再說吧。他已經跟父母提到過許多次鹿曼曼，相信家裏也能明白這次回去見家長就相當於訂婚了。
訂婚後，回到成都再約鹿曼曼的父母見一次面，然後試婚同居更為順理成章，不要引起女朋友的反感，他們兩個人都還很年輕。
林意綿幾經猶豫，還是來成都參加了研究生考試，都不用拿到卷子，她就知道一定考不過，只得安慰自己說是看看試題。
考完後她在鹿曼曼家多住了幾日，兩個女孩互訴別情，林意綿說起她的各種不靠譜相親對象，鹿曼曼則說到自己和許重的春節安排。
林意綿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我媽媽有個親戚，說要給我介紹一個成都周邊遂寧市的男孩子，他現在在成都做軟件工程師。”
鹿曼曼見閨蜜神色鄭重，有點奇怪：“那就見見唄，你見的人越多樣本數量越大就越好，方便你對比選擇呀。”
林意綿嘆了一口氣：“這是我一個表姨介紹的，說是男孩子身高一米八，長得也斯文，211學校計算機系畢業的，才畢業兩三年就月入一萬多塊，家裏還能提供成都市中心大房子的首付。”
鹿曼曼沒反應過來：“嗯，那不是挺好的嗎？”她對閨蜜的吞吞吐吐覺得奇怪。
林意綿苦笑：“哪裏好呀？人家根本就沒同意見面，我這個表姨是男方媽媽的同學，過了兩天回消息說是不好意思，他們家兒子剛剛告訴家裏，說什麽他現在心裏還有個喜歡的女孩，等過了這一兩年再說吧。”
鹿曼曼已經有點模糊感覺，只是仍然不敢相信：“切，你破個例，提前把照片發給媒人，不信他不服。”
林意綿盯著鹿曼曼的眼睛：“我也是你這樣想的，你知道我一向不願意提前發照片給相親對象，但是這次對方的拒絕見面就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勝欲。我立刻授權表姨發照片給他看，你猜怎麽著，人家還是沒主動添加我的微信，只是委托他媽媽回覆我表姨‘謝謝，還是不要見面了’。”
鹿曼曼回看著林意綿的目光：“你想說什麽？”
林意綿打開她自己手機微信上跟表姨的聊天頁面，讓鹿曼曼聽裏面的語音——綿綿啊，那個姓章的沒福氣，說啥子他見過你，他喜歡的那人還正好就是你的好朋友，叫啥子鹿曼曼的，你曉得這回事哇？
鹿曼曼“t啊”的一聲，放下林意綿的手機，一顆心不知是悲是喜。
林意綿溫柔地問：“曼曼，你喜歡章可是不是？”
鹿曼曼忘了否認，呆呆坐著。
林意綿搖著她的肩：“曼曼，你怎麽了？為什麽跟許重在一起？難道是他抓住了你的什麽把柄？”
鹿曼曼駭笑：“你在說什麽？”
林意綿忍不住忠言逆耳老調重彈：“曼曼，你想好了沒？真的要嫁給許重這個農村人，怕不是不生出男孩子不得了結哦。他們家又那麽窮，你們將來是要反哺的，現在大家壓力都那麽大，不怕辛苦嗎？”
鹿曼曼想了想：“他家裏窮，也不是他的錯啊。”
林意綿氣得笑了：“不是他的錯，更不是你的錯啊，但是最後為這份窮買單的人就是你。”
鹿曼曼不服：“那找了富人他也有可能破產的啊，夫妻兩個人一起努力，還怕沒有好日子嗎？”
林意綿不想跟她擡杠：“曼曼，我總覺得你心裏更喜歡章可，為什麽跟許重在一起？”
鹿曼曼嘆了口氣：“你瞎說。”
林意綿又沈默了片刻，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談戀愛無所謂，結婚還是得找條件更好一點的。”
鹿曼曼大說大笑佯裝無事：“不就是要嫁給有錢人嗎？我沒問題呀，哪裏用得著你勸？你去勸那些有錢人好了，只要他們肯娶，我就肯嫁。”
林意綿勉強配合地笑了笑，知道一時間勸不動她。這中間一定有一些什麽事情是自己還不了解的，否則為什麽鹿曼曼明明更喜歡章可，章可的外在條件也更好，且在為她守身如玉，鹿曼曼還要跟許重在一起？
她想起自己媽媽說過的話：“你不用勸曼曼，等她跟著去了許重的河南老家，自然就明白要怎麽選擇結婚對象的。窮人家的短視、愛財和重男輕女，瞞都瞞不住。”林爸爸在一旁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林意綿想想又好笑又好氣，對父親又有一點兒同情。
林意綿只希望閨蜜比母親要聰明果斷一點，她的母親一輩子為婆家的窮和貪，公公婆婆及姑姐們的強勢自私流過多少眼淚，也間接讓她損失了多少嫁妝。她不希望鹿曼曼未來的子女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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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重又陪著他們閑聊了半個小時，也就禮貌地告辭了，他所訂的酒店就在小區門口，鹿曼曼當然留下來跟林意綿住。
老話講“吃人嘴短”，但林媽媽仍然打算不輕不重地說兩句：“曼曼，你這個男朋友很細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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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意綿聽出了一點異樣，她擡起眼剛要說話，林爸爸在桌子下按住了女兒的手。
林意綿住了口，轉向鹿曼曼，見她仍是笑吟吟地：“是呢，再看看，我們也才戀愛了幾個月時間。”鹿曼曼似乎沒有察覺出林媽媽的改口。
林意綿想了想，替閨蜜當面問出來：“媽，你看你，之前一直說女孩子找到合適的人盡早結婚是好事，現在又說不急。”
林媽媽不疾不徐地白了女兒一眼：“什麽叫盡早結婚是好事，那也要看適合不適合吧？許重也年輕，畢業後工作個一兩年，結婚時手頭更寬裕不好嗎？”
原來林媽媽是擔心許重家裏窮啊，鹿曼曼咧開嘴笑著替男友維護面子：“林媽媽，許重說過，他家裏窮，但是他讀的是金融專業，將來薪水可能還行的。”
林媽媽暗嘆一口氣，不肯再多說，笑著就坡下驢：“金融專業的高材生賺錢是很多的，電視上不是經常說年薪百萬嗎？許重這孩子會讀書，是山裏飛出來的金鳳凰。”鳳凰男早已不是什麽好詞，鹿曼曼聽得懂也好，聽不懂也好，她是不能再說了。
鹿曼曼還替男友謙虛上了：“林媽媽，許重還算不上鳳凰男，得看他明年找工作的情況呢。”她知道男友對前途十分擔憂，她又何嘗不是。
林媽媽笑笑，起身給鹿曼曼的茶杯添了溫水，有點家產的年輕女孩子落入條件差負擔重鳳凰男的溫柔陷阱裏也是常見的事，她管不了那麽多。
林意綿若有所思，也不再出聲。她從小看慣了自己父母為了父親老家來要錢而吵架，為了父親那邊的表哥表姐們在這裏寄讀而吵架，母親多次哭著說要帶她離開這個家，最後仍是一次次妥協，一邊鬧著別扭一邊做家務照顧家中老小——孩子們畢竟沒有罪，包括那些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表哥表姐們。林母也不止一次對林意綿說過，她對丈夫早已不再有一絲愛與敬，在不出名的副刊上給人做情感答疑了半輩子，全是紙上談兵，這一生著實不值，真正痛悔，叮囑女兒絕對不能找農村男人，無論他有多優秀。
林意綿看了看鹿曼曼，也許許重較為成熟，他們不會重蹈自己父母的覆轍？
又或者，等鹿曼曼去了一趟許重的老家，她自己就能明白過來。
已經走向覆雜社會工作的林意綿能體會到父母為什麽不多說，以及為什麽不讓女兒多說——自己現在沒有工作沒有男友，好閨蜜找了個985大學的研究生男友，說是前途無量也不為過，如果她一直說鳳凰男的不好，豈不容易被誤會是在妒忌閨蜜的好姻緣嗎？
林意綿默默嘆了口氣，鹿曼曼是那麽渴望早日結婚擁有溫暖的家，自己的母親也說了好幾句隱晦的話來反對，自己就別再說了。
她從面前的果盤裏挑出一塊顏色最深最甜的哈密瓜，遞給鹿曼曼。
第二天上午，許重又重新買了大果籃送上來，在林意綿家吃了豐盛的午餐後，小情侶向林媽媽道謝，林氏父女開車送他們到高鐵站。
在高鐵站上，林意綿摟著鹿曼曼：“想我了就來看我啊。”
鹿曼曼也覺得不舍：“意綿，你好好覆習，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許重笑道：“意綿，學習上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隨時問我，曼曼，你拉個微信群，我們三個人也好聊天。”他一直沒有林意綿的微信，幾年前剛認識的時候林意綿笑著婉拒了他加微信的請求，他並沒有忘記。現在他是鹿曼曼的男朋友，與林意綿之間彼此避嫌，兩個人都沒有提過加好友的事。
鹿曼曼心裏感動著男友和閨蜜間的相處分寸，也不願違拗他們的好意，忙拉了個群：“我們以後多聯系。”
回到成都，許重送鹿曼曼回家，地鐵上，鹿曼曼有點擔心他會借機提出同居的想法，許重卻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沒有開口。
進了家門，許重才好像反應過來了一樣，他放下行李，緊緊擁抱住鹿曼曼。
鹿曼曼一顆心跳著，既期待許重吻她，又擔心一發不可收拾。忽然間，她看到了門口鞋櫃下的涼鞋。
這雙涼鞋，曾經由章可親手替她穿上，她閉上眼。
許重在她耳邊說：“曼曼，我們春節回河南去吧？”這次出行，他對鹿曼曼開始有了不安全感，他大概知道旁人會怎麽想他們這一對。
在世俗的觀點裏，青春易逝美貌難持久，但是房子和錢卻恒久遠，在一天就可以享用一天，因此好看卻毫無家庭助力的林意綿未必比得上在省會城市有一處無貸款房產的鹿曼曼，即使如此，林意綿的父母也是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去當他們女婿的。
哼，誰又稀罕他們的寶貝女兒小城市摩登女郎林意綿了？許重在心裏刻薄著女朋友的閨蜜，臉上不由得也流露出難得的自卑自傲情緒，隨即收斂，繼續摟著剛剛點頭應允跟他回老家過春節的鹿曼曼，心裏默默計劃著回老家這個大工程的各項事宜。
接下來的兩個月時間，一切順利。
許重並沒有趁著林意綿的搬走而提出跟鹿曼曼同居，但是來的頻次明顯增多了，有時候也會含蓄地流露出過夜的意思，比如他會忽然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說：“哎呀，最後一班地鐵都錯過了。”
鹿曼曼佯裝不懂，露出天真的笑容：“跟你在一起時間過得好快呀，還好我們樓下往右走200米再轉個彎就有夜班公交車，你趕緊回去吧。麽麽噠，拜拜喲。”
這樣的試探發生過兩次，看著鹿曼曼的撒嬌與堅定，許重怕得罪了她，沒敢再試，一切等回過老家再說吧。他已經跟父母提到過許多次鹿曼曼，相信家裏也能明白這次回去見家長就相當於訂婚了。
訂婚後，回到成都再約鹿曼曼的父母見一次面，然後試婚同居更為順理成章，不要引起女朋友的反感，他們兩個人都還很年輕。
林意綿幾經猶豫，還是來成都參加了研究生考試，都不用拿到卷子，她就知道一定考不過，只得安慰自己說是看看試題。
考完後她在鹿曼曼家多住了幾日，兩個女孩互訴別情，林意綿說起她的各種不靠譜相親對象，鹿曼曼則說到自己和許重的春節安排。
林意綿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開口：“我媽媽有個親戚，說要給我介紹一個成都周邊遂寧市的男孩子，他現在在成都做軟件工程師。”
鹿曼曼見閨蜜神色鄭重，有點奇怪：“那就見見唄，你見的人越多樣本數量越大就越好，方便你對比選擇呀。”
林意綿嘆了一口氣：“這是我一個表姨介紹的，說是男孩子身高一米八，長得也斯文，211學校計算機系畢業的，才畢業兩三年就月入一萬多塊，家裏還能提供成都市中心大房子的首付。”
鹿曼曼沒反應過來：“嗯，那不是挺好的嗎？”她對閨蜜的吞吞吐吐覺得奇怪。
林意綿苦笑：“哪裏好呀？人家根本就沒同意見面，我這個表姨是男方媽媽的同學，過了兩天回消息說是不好意思，他們家兒子剛剛告訴家裏，說什麽他現在心裏還有個喜歡的女孩，等過了這一兩年再說吧。”
鹿曼曼已經有點模糊感覺，只是仍然不敢相信：“切，你破個例，提前把照片發給媒人，不信他不服。”
林意綿盯著鹿曼曼的眼睛：“我也是你這樣想的，你知道我一向不願意提前發照片給相親對象，但是這次對方的拒絕見面就反而激起了我的好勝欲。我立刻授權表姨發照片給他看，你猜怎麽著，人家還是沒主動添加我的微信，只是委托他媽媽回覆我表姨‘謝謝，還是不要見面了’。”
鹿曼曼回看著林意綿的目光：“你想說什麽？”
林意綿打開她自己手機微信上跟表姨的聊天頁面，讓鹿曼曼聽裏面的語音——綿綿啊，那個姓章的沒福氣，說啥子他見過你，他喜歡的那人還正好就是你的好朋友，叫啥子鹿曼曼的，你曉得這回事哇？
鹿曼曼“t啊”的一聲，放下林意綿的手機，一顆心不知是悲是喜。
林意綿溫柔地問：“曼曼，你喜歡章可是不是？”
鹿曼曼忘了否認，呆呆坐著。
林意綿搖著她的肩：“曼曼，你怎麽了？為什麽跟許重在一起？難道是他抓住了你的什麽把柄？”
鹿曼曼駭笑：“你在說什麽？”
林意綿忍不住忠言逆耳老調重彈：“曼曼，你想好了沒？真的要嫁給許重這個農村人，怕不是不生出男孩子不得了結哦。他們家又那麽窮，你們將來是要反哺的，現在大家壓力都那麽大，不怕辛苦嗎？”
鹿曼曼想了想：“他家裏窮，也不是他的錯啊。”
林意綿氣得笑了：“不是他的錯，更不是你的錯啊，但是最後為這份窮買單的人就是你。”
鹿曼曼不服：“那找了富人他也有可能破產的啊，夫妻兩個人一起努力，還怕沒有好日子嗎？”
林意綿不想跟她擡杠：“曼曼，我總覺得你心裏更喜歡章可，為什麽跟許重在一起？”
鹿曼曼嘆了口氣：“你瞎說。”
林意綿又沈默了片刻，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談戀愛無所謂，結婚還是得找條件更好一點的。”
鹿曼曼大說大笑佯裝無事：“不就是要嫁給有錢人嗎？我沒問題呀，哪裏用得著你勸？你去勸那些有錢人好了，只要他們肯娶，我就肯嫁。”
林意綿勉強配合地笑了笑，知道一時間勸不動她。這中間一定有一些什麽事情是自己還不了解的，否則為什麽鹿曼曼明明更喜歡章可，章可的外在條件也更好，且在為她守身如玉，鹿曼曼還要跟許重在一起？
她想起自己媽媽說過的話：“你不用勸曼曼，等她跟著去了許重的河南老家，自然就明白要怎麽選擇結婚對象的。窮人家的短視、愛財和重男輕女，瞞都瞞不住。”林爸爸在一旁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林意綿想想又好笑又好氣，對父親又有一點兒同情。
林意綿只希望閨蜜比母親要聰明果斷一點，她的母親一輩子為婆家的窮和貪，公公婆婆及姑姐們的強勢自私流過多少眼淚，也間接讓她損失了多少嫁妝。她不希望鹿曼曼未來的子女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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