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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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有了這麽多的粽葉，飯團攤子隨時可以出攤。
一想到馬上可以賺到錢了，姜禾鬥志滿滿，回程的路上也沒有提出要休息。
只是青楊有些奇怪，他時不時回頭看向姜禾，目光中帶著些試探，又有些古怪。
在青楊又一次轉過頭的時候，被姜禾抓了個正著。
“你幹嘛！”
看著雨桑牽著小榆走在前面，並沒有回頭看的意思。青楊才擡眼看向姜禾，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介意。”
姜禾有些莫名其妙：“我介意什麽？介意小桑和柳長歌更親密，介意她有自己的秘密，還是說介意顧沛他和柳長歌認識？”
瞧著姜禾這一副茫然且不在意的樣子，青楊氣得原地蹬了一腳。
山路被綠蔭遮蔽，陽光還沒有來得及落在被雨打濕的地方，濕噠噠的。青楊這一腳下去，不僅鞋上糊上泥巴，褲腳也濺起泥點子。
“誒誒，你別踩泥裏！”姜禾忙出聲攔著，滿眼心疼：“家裏可沒多的換洗衣服了。”
青楊咬著牙呵道：“你你你，油鹽不進！”
話雖放得狠利，但他還是果斷地挪了個地方，兩腳踩在幹爽的石頭上，才繼續和姜禾對峙。
姜禾雖然無奈，但還是要給青楊解釋清楚了，免得這孩子操太多心，又胡思亂想。
“少操心點，小桑的定力和專註度，不是一般孩子。我和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那柳長歌也不是一般女子。她們親近是好事，我有什麽好介意的。再說了，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嗎？你難道沒有？”
“至於顧沛，我就更沒什麽好介意了。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就一定會產生情愫的，柳長歌的心境和眼界，怎麽會拘泥於兒女情長。”
姜禾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青楊：“你想要讓我吃醋？想試探我在不在乎顧沛？”
這話一出口，青楊的臉頰唰得泛上一層微紅。
他之所以會這麽問，是擔心小桑，但也確實想知道轉性了的姜禾心裏，到底有沒有顧沛。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姜禾這般果斷地看穿了他的想法，並且還指了出來。
“你這孩子懂得還挺多。”
姜禾擡手，掐了一把青楊的臉頰。
在他暴起跳腳之前，快走了兩步，和青楊拉出了距離。
“不用試探我，你爹要是真的有什麽紅顏想加入這個家，你就領她去把那半塊地耕了。正缺人手呢……”
青楊：“？”
————
到家已經是下午，小榆已經累得兩眼發直就要往床上撲了，就連青楊也沒什麽精力再薅著小榆先洗漱，只是替他把沾著泥濘地衣裳換下，隨他睡去了。
好在出發前姜禾就已經把面揉好了，迅速搟面。簡單煎兩個蛋，註入開水後，加一把小青菜，湯底清透，但也足夠鮮美了。
緩了一會後，喝上一口清爽的熱湯，實在是舒服。
姜禾雙手捧著碗，看向面前的兩個孩子，隨口問：“東西都齊了的話，明天就去國子監門口試試看？”
青楊和雨桑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沒有人反對，那出攤便被提上了行程。
這一個下午，三人一點沒有停歇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姜禾調配了糯米的比例，最為關鍵的醬汁也要提前調配。
那粽葉需要清洗晾幹，還要把家裏最好看的碗找出來，用來裝肉松和胡蘿蔔。
看著晾了一院子的粽葉，青楊長舒了一口氣。
他總覺得“做生意”這三個字，離他特別特別的遙遠。但是姜禾僅僅用了幾天，居然就要帶著他們去實地擺攤了。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但下一秒，清朗的呼喚聲將他喚回了現實。
“青楊！”姜禾站在田裏，朝著青楊招手：“我帶小桑去一趟梁生家。”
他們還是要坐梁生的馬車進京城，只是這次東西多，姜禾想著還是先打個招呼。
還有就是擺攤要用的桌子什麽的，自己帶肯定是不方便的，還得問問梁生他們有沒有辦法。
姜禾這一商量，一直到日色西沈都還沒有回來。
院子裏晾著的粽葉已經都收起來疊放好了。
小榆也已經睡醒，在田裏跟著青楊一起澆水。
“阿兄，娘什麽時候回來啊。”
“小榆。”青楊無奈地回頭：“你剛剛才問過。”
小榆垮著嘴角，嘟囔道：“天都要黑了，阿兄難道不擔心嗎？”
她這麽大的人，只是去一下村裏，有什麽好擔心的！而且這夕陽還明晃晃地落在他們身上呢！
青楊捏了捏眉心，感覺有點頭疼。
好在，沒等那夕陽徹底消失在天邊，姜禾可算是回來了。
還帶回來了晚飯。
“梁生家在蒸槐花餅，非要讓我帶回來些。”
前幾日接連在村子裏露臉，姜禾的口碑很明顯有了好轉。
所到之處不僅沒有了流言蜚語，而且村裏的姑娘媳婦還主動和她打招呼了。
可謂是邁出了和村裏人友好關系進展巨大的一步。
“事情談妥了嗎？”青楊也沒急著吃，而是先問。
姜禾咬了一口槐花餅，比劃了一個手勢：“妥了。”
槐花清香，蒸過的餅柔軟，放涼後微韌，越嚼越香，滿口春天的味道。
配合著拂過山林、帶著草木芳香的風，姜禾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真好。
她有種預感，明天一定能開業順利的。
——
次日一早，姜禾便起來蒸飯了。
青楊也起得比往日早些。
他雖然什麽都不說，但看起來很緊張，繃著一張臉，沈默地收拾著一會出攤要用的東西。
臨近出發前，他還反覆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缺東西後，才重重吐了口氣，背上背簍。
梁生和梁二依舊在村口等他們。
梁二遠遠的就迎上來，接過了雨桑手裏的飯桶。
他自來熟地招呼道：“嫂子早，你們這是準備賣點什麽啊？”
“飯團。”姜禾抱著一個竹背簍，笑著道：“一會攤擺出來，你們先嘗嘗味道，我這第一回擺攤，心裏還怪沒底的。”
梁二將飯桶和背簍都放到牛車上：“嫂子這手藝，可是太謙虛了，我哥那天拿回來的包子，涼了都那麽香，放那國子監門口不得排大隊啊。”
賣包子姜禾也是打算過的，只是京城那些餛飩攤子裏，大多也都賣包子。
姜禾若是想賣，這蒸籠的運輸就挺麻煩的，成本會比那些餛飩攤高，不劃算。
其他幾個要搭梁二家牛車的人也都到了，照例一人交了一文錢後，牛車緩緩駛動。
當京城的繁華街道再次出現在眼前時，姜禾的眼眸中終於竄上了一絲的熾熱。
終於要開始賺錢了！
在攤子擺起來之前，成與不成都是未知的。
而真是這種未知，才叫人感到刺激。
牛車緩緩停在了國子監門口，梁二跳下車，幫著姜禾搬東西。
“嫂子，你們現在國子監門口下了。我去給你取東西去。”
飯桶和竹背簍都暫時放在地上，他們一行來得早，門口很多攤子才剛剛支起來。
很多攤主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對姜禾這新面孔，也是有些好奇。
姜禾倒一點也不怵這四面八方的打量，她東張西望，甚至在對視上的時候還能笑著頷首。
同樣，小榆也在東張西望，但他的觀望很快結束，然後扯了扯姜禾的衣袖：“娘，我想吃油條！”
油條啊……
姜禾也盯上了桂花樹另一邊的油條攤子。
“青楊，你在這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
本來就繃得很緊的青楊此時更是快要炸毛了。
他看著姜禾牽著小榆走到油條攤前，和那年輕的攤主說了什麽。
交談似乎很順利，雙方都笑著，小榆也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油條。
“別那麽緊張。”
姜禾將半截油條遞到青楊面前。
青楊擡起目光看了她一眼，接過油條沒有說話。
很快的，梁二和梁生擡著一堆木板回來了。
“嫂子，這都是沒什麽用的廢料，你盡管拿去用。”
梁二是個小管事，處理一下這幾塊建築廢料的權力還是有的。
簡單組裝一下，就是一張桌子。
“好了嫂子。”梁生拍了拍手：“我們先回去上工了，晚飯的時間我們再來把東西載回去。”
“別走。”
姜禾正將竹籃子裏的東西擺出來，見二人擡腿要走，忙喊住他們。
“來嘗嘗我的飯團。”
裝滿料的小碗一字排開在面前，飯桶和粽葉各立左右。
姜禾站在案板前，取來兩張粽葉交疊鋪放。
她拿著鏟子鏟了兩勺米，平攤在粽葉上。
就在這時，那油條攤的年輕婦人端著一口碗走過來：“姐，你要的東西炸好了。”
碗中裝著的金燦燦的，一看就酥脆的塊狀物。
這酥脆是飯團裏必備的，會將口感豐富上一個檔次。
但是炸東西費油，姜禾索性就去油條攤子，多出一文錢，請他們將油條炸的酥脆後掰碎，能省不少事。
“多謝。”
姜禾道謝，將這油條酥也加入到小料的隊伍中。
“這是什麽啊？”
那年輕婦人也沒急著回去，而是站在原地看了起來。
看姜禾一樣一樣地把東西疊上去，用毛巾包著竹簾卷成了手腕粗細的長條。
將長出來的粽葉折一折，看起來沈甸甸的同時竟還有幾分精致。
“這是飯團。”
姜禾將手裏包好的飯團遞給梁二，笑著道：“來一個嗎嫂子，今天第一天擺攤，原本是要八文的，現在只要六文。”
“八文，有點貴啊。”
“不貴的，你看我這一個飯團就挺沈了，還有這個肉松，是用裏脊做的，這兒這麽點了就用了一斤的豬裏脊呢。”
姜禾邊介紹著，邊給梁生也包了一個飯團。
她沒有壓著聲音，甚至有幾分吆喝的意思。
“嫂子您買個嘗嘗，現在只要六文，而且可頂飽啦，吃一個到中午都不餓。”
恰好這個點正是工人們上工的時間，姜禾聲音清脆，一時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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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青楊有些奇怪，他時不時回頭看向姜禾，目光中帶著些試探，又有些古怪。
在青楊又一次轉過頭的時候，被姜禾抓了個正著。
“你幹嘛！”
看著雨桑牽著小榆走在前面，並沒有回頭看的意思。青楊才擡眼看向姜禾，挑了挑眉：“我還以為你會介意。”
姜禾有些莫名其妙：“我介意什麽？介意小桑和柳長歌更親密，介意她有自己的秘密，還是說介意顧沛他和柳長歌認識？”
瞧著姜禾這一副茫然且不在意的樣子，青楊氣得原地蹬了一腳。
山路被綠蔭遮蔽，陽光還沒有來得及落在被雨打濕的地方，濕噠噠的。青楊這一腳下去，不僅鞋上糊上泥巴，褲腳也濺起泥點子。
“誒誒，你別踩泥裏！”姜禾忙出聲攔著，滿眼心疼：“家裏可沒多的換洗衣服了。”
青楊咬著牙呵道：“你你你，油鹽不進！”
話雖放得狠利，但他還是果斷地挪了個地方，兩腳踩在幹爽的石頭上，才繼續和姜禾對峙。
姜禾雖然無奈，但還是要給青楊解釋清楚了，免得這孩子操太多心，又胡思亂想。
“少操心點，小桑的定力和專註度，不是一般孩子。我和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那柳長歌也不是一般女子。她們親近是好事，我有什麽好介意的。再說了，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很正常嗎？你難道沒有？”
“至於顧沛，我就更沒什麽好介意了。不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就一定會產生情愫的，柳長歌的心境和眼界，怎麽會拘泥於兒女情長。”
姜禾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青楊：“你想要讓我吃醋？想試探我在不在乎顧沛？”
這話一出口，青楊的臉頰唰得泛上一層微紅。
他之所以會這麽問，是擔心小桑，但也確實想知道轉性了的姜禾心裏，到底有沒有顧沛。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姜禾這般果斷地看穿了他的想法，並且還指了出來。
“你這孩子懂得還挺多。”
姜禾擡手，掐了一把青楊的臉頰。
在他暴起跳腳之前，快走了兩步，和青楊拉出了距離。
“不用試探我，你爹要是真的有什麽紅顏想加入這個家，你就領她去把那半塊地耕了。正缺人手呢……”
青楊：“？”
————
到家已經是下午，小榆已經累得兩眼發直就要往床上撲了，就連青楊也沒什麽精力再薅著小榆先洗漱，只是替他把沾著泥濘地衣裳換下，隨他睡去了。
好在出發前姜禾就已經把面揉好了，迅速搟面。簡單煎兩個蛋，註入開水後，加一把小青菜，湯底清透，但也足夠鮮美了。
緩了一會後，喝上一口清爽的熱湯，實在是舒服。
姜禾雙手捧著碗，看向面前的兩個孩子，隨口問：“東西都齊了的話，明天就去國子監門口試試看？”
青楊和雨桑對視一眼，誰也沒說話。
沒有人反對，那出攤便被提上了行程。
這一個下午，三人一點沒有停歇的開始忙活了起來。
姜禾調配了糯米的比例，最為關鍵的醬汁也要提前調配。
那粽葉需要清洗晾幹，還要把家裏最好看的碗找出來，用來裝肉松和胡蘿蔔。
看著晾了一院子的粽葉，青楊長舒了一口氣。
他總覺得“做生意”這三個字，離他特別特別的遙遠。但是姜禾僅僅用了幾天，居然就要帶著他們去實地擺攤了。
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但下一秒，清朗的呼喚聲將他喚回了現實。
“青楊！”姜禾站在田裏，朝著青楊招手：“我帶小桑去一趟梁生家。”
他們還是要坐梁生的馬車進京城，只是這次東西多，姜禾想著還是先打個招呼。
還有就是擺攤要用的桌子什麽的，自己帶肯定是不方便的，還得問問梁生他們有沒有辦法。
姜禾這一商量，一直到日色西沈都還沒有回來。
院子裏晾著的粽葉已經都收起來疊放好了。
小榆也已經睡醒，在田裏跟著青楊一起澆水。
“阿兄，娘什麽時候回來啊。”
“小榆。”青楊無奈地回頭：“你剛剛才問過。”
小榆垮著嘴角，嘟囔道：“天都要黑了，阿兄難道不擔心嗎？”
她這麽大的人，只是去一下村裏，有什麽好擔心的！而且這夕陽還明晃晃地落在他們身上呢！
青楊捏了捏眉心，感覺有點頭疼。
好在，沒等那夕陽徹底消失在天邊，姜禾可算是回來了。
還帶回來了晚飯。
“梁生家在蒸槐花餅，非要讓我帶回來些。”
前幾日接連在村子裏露臉，姜禾的口碑很明顯有了好轉。
所到之處不僅沒有了流言蜚語，而且村裏的姑娘媳婦還主動和她打招呼了。
可謂是邁出了和村裏人友好關系進展巨大的一步。
“事情談妥了嗎？”青楊也沒急著吃，而是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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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清香，蒸過的餅柔軟，放涼後微韌，越嚼越香，滿口春天的味道。
配合著拂過山林、帶著草木芳香的風，姜禾舒服地瞇了瞇眼睛。
真好。
她有種預感，明天一定能開業順利的。
——
次日一早，姜禾便起來蒸飯了。
青楊也起得比往日早些。
他雖然什麽都不說，但看起來很緊張，繃著一張臉，沈默地收拾著一會出攤要用的東西。
臨近出發前，他還反覆檢查了兩遍，確定沒有缺東西後，才重重吐了口氣，背上背簍。
梁生和梁二依舊在村口等他們。
梁二遠遠的就迎上來，接過了雨桑手裏的飯桶。
他自來熟地招呼道：“嫂子早，你們這是準備賣點什麽啊？”
“飯團。”姜禾抱著一個竹背簍，笑著道：“一會攤擺出來，你們先嘗嘗味道，我這第一回擺攤，心裏還怪沒底的。”
梁二將飯桶和背簍都放到牛車上：“嫂子這手藝，可是太謙虛了，我哥那天拿回來的包子，涼了都那麽香，放那國子監門口不得排大隊啊。”
賣包子姜禾也是打算過的，只是京城那些餛飩攤子裏，大多也都賣包子。
姜禾若是想賣，這蒸籠的運輸就挺麻煩的，成本會比那些餛飩攤高，不劃算。
其他幾個要搭梁二家牛車的人也都到了，照例一人交了一文錢後，牛車緩緩駛動。
當京城的繁華街道再次出現在眼前時，姜禾的眼眸中終於竄上了一絲的熾熱。
終於要開始賺錢了！
在攤子擺起來之前，成與不成都是未知的。
而真是這種未知，才叫人感到刺激。
牛車緩緩停在了國子監門口，梁二跳下車，幫著姜禾搬東西。
“嫂子，你們現在國子監門口下了。我去給你取東西去。”
飯桶和竹背簍都暫時放在地上，他們一行來得早，門口很多攤子才剛剛支起來。
很多攤主都投來好奇的目光，對姜禾這新面孔，也是有些好奇。
姜禾倒一點也不怵這四面八方的打量，她東張西望，甚至在對視上的時候還能笑著頷首。
同樣，小榆也在東張西望，但他的觀望很快結束，然後扯了扯姜禾的衣袖：“娘，我想吃油條！”
油條啊……
姜禾也盯上了桂花樹另一邊的油條攤子。
“青楊，你在這等一會，我去買點東西。”
本來就繃得很緊的青楊此時更是快要炸毛了。
他看著姜禾牽著小榆走到油條攤前，和那年輕的攤主說了什麽。
交談似乎很順利，雙方都笑著，小榆也吃上了他心心念念的油條。
“別那麽緊張。”
姜禾將半截油條遞到青楊面前。
青楊擡起目光看了她一眼，接過油條沒有說話。
很快的，梁二和梁生擡著一堆木板回來了。
“嫂子，這都是沒什麽用的廢料，你盡管拿去用。”
梁二是個小管事，處理一下這幾塊建築廢料的權力還是有的。
簡單組裝一下，就是一張桌子。
“好了嫂子。”梁生拍了拍手：“我們先回去上工了，晚飯的時間我們再來把東西載回去。”
“別走。”
姜禾正將竹籃子裏的東西擺出來，見二人擡腿要走，忙喊住他們。
“來嘗嘗我的飯團。”
裝滿料的小碗一字排開在面前，飯桶和粽葉各立左右。
姜禾站在案板前，取來兩張粽葉交疊鋪放。
她拿著鏟子鏟了兩勺米，平攤在粽葉上。
就在這時，那油條攤的年輕婦人端著一口碗走過來：“姐，你要的東西炸好了。”
碗中裝著的金燦燦的，一看就酥脆的塊狀物。
這酥脆是飯團裏必備的，會將口感豐富上一個檔次。
但是炸東西費油，姜禾索性就去油條攤子，多出一文錢，請他們將油條炸的酥脆後掰碎，能省不少事。
“多謝。”
姜禾道謝，將這油條酥也加入到小料的隊伍中。
“這是什麽啊？”
那年輕婦人也沒急著回去，而是站在原地看了起來。
看姜禾一樣一樣地把東西疊上去，用毛巾包著竹簾卷成了手腕粗細的長條。
將長出來的粽葉折一折，看起來沈甸甸的同時竟還有幾分精致。
“這是飯團。”
姜禾將手裏包好的飯團遞給梁二，笑著道：“來一個嗎嫂子，今天第一天擺攤，原本是要八文的，現在只要六文。”
“八文，有點貴啊。”
“不貴的，你看我這一個飯團就挺沈了，還有這個肉松，是用裏脊做的，這兒這麽點了就用了一斤的豬裏脊呢。”
姜禾邊介紹著，邊給梁生也包了一個飯團。
她沒有壓著聲音，甚至有幾分吆喝的意思。
“嫂子您買個嘗嘗，現在只要六文，而且可頂飽啦，吃一個到中午都不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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