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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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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齊王府家的七郎,美名在外,縱使大部分人早已知曉此人在地若琉璃玉樹,在天似郎朗明月,但此時此刻,眾人見他的第一眼,還是被強制淪陷在那人間不可有的絕美中……

然而在大家皆沈浸在盛世美顏中,一致地選擇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唯恐失態令仙人不喜的時候,竟然有人晴天霹靂一般地大喝了一句--

「阿噠~起飛吧!褲衩子!!!」

此一句響徹雲霄的吶喊,在此番場景下,說是石破天驚、五雷轟頂也不為過。

眾人皆被驚雷劈中,外焦裏嫩,他們或者是尚未能反應過來,亦或者是及時反應過來了,也在懷疑自己方才聽到的什麽「褲子」「飛」什麽的,許是幻覺?

然而就在這一片落針可聞的尷尬與無言之中,有人毫不尷尬並且發出快活的猴叫,狂奔向前……仿佛前方正是無限的美好。

湛兮看著樊月英撒丫子離去,甚至濺起了一灘塵土的背影,終究是沒能憋住:「咳--咳咳咳。」

天知道,湛兮向來只有他逼得別人被口水嗆得死去活來的經歷,今日卻被樊月英反將一軍,來了一撥角色對換!

聞獅醒一臉癡呆地看著樊月英那每一根飄揚起來的頭發絲,都寫滿了快活的背景,聽著她那似乎都在狂妄大笑的歡呼聲,她的腳……在不自知地瘋狂摩擦摩擦。

湛兮:「猛獅你在做什麽?」

聞獅醒神游一般呆呆地看著湛兮,腳下的動作沒停:「小國舅,我在打算用腳指頭給樊少將軍摳一座九州島池。」

******

李致虛不是沒有聽見那句話,而是他聽見了,卻下意識地疑思自己是聽錯了……怎麽會有人,光天化日之下的,讓褲子……飛起來?成何體統!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畫面出現了,那個喊出這句話的人,那個身高傲視群雄,站在一群皇都貴公子中間,卻依然鶴立雞群的人,滿臉快樂地向他噔噔蹬跑了過來。

李致虛看著樊月英那咧嘴笑到,嘴巴都進風的臉,微微出神。

他靜靜地凝視著樊月英,仿佛樊月英身後那一大群人都是虛無的、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是的,這時候,平平無奇的人群,自然比不得這個似乎打算沖過來創死他的奇怪女子。

她身上的氣息尤為奇怪,李致虛困惑地凝視著逐漸與自己拉進了距離的樊月英。

日光下如琉璃琥珀一般的眼睛,眨也不眨……好怪、好怪好怪,她的氣,似乎曾因不可抗力而一剎驟然斷裂,又不知為何,奇跡一般重新續上,並且赫然呈現出生機蓬勃的模樣。

李致虛:嗯……她真的好怪,再看一眼!

樊月英:他在看我!他肯定是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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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二皇子就在樊月英快要跑到李致虛的面前的時候,出現在湛兮他們的身後。

但兩位皇子簡單出行,各自牽著自己的壯碩的黑狗,身邊只有幾個宮女太監,並沒有帶夠儀仗,又因為前方太抓眼,他們的低調,並沒有引其旁人的註意。

太子自然而然地站在了湛兮的身邊,有些奇怪地看著前方:「樊少將軍這是已經確定花落誰家了麽?」

湛兮是最先察覺他們靠近的,在他們沒上橋梁之前,他就知道這倆孩子過來了。

所以湛兮態度如常:「嗯……怎麽說呢,青雀你看著吧。」

太子出聲後,有些敏銳的人也察覺到了他們的到來,就比如齊王府家的幾個公子和九姑娘,當即就回頭看了過來。

就在九姑娘他們要過來向太子和二皇子行禮的時候,前方的事故,再一次將眾人的視線牢牢拽住了--

只見那生得快要有海棠花樹的樹冠那麽高的女子,沖刺到了李致虛的面前,一把就抓住了對方那雙藝術品一般的手,熱情而大聲地問:「你就是七郎吧?七郎七郎,你知道,你和星星最大的區別是什麽嗎」

李致虛被樊月英打了個措手不及,他原本下意識地要躲開對方,但現在卻被對方抓著自己的手,還因為那個問題太過無厘頭和怪異,而條件反射地問:「是什麽?」

樊月英咧嘴一笑,眉眼飛揚:「七郎你和星星最大的區別就是,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

「咚--」是聞獅醒以頭撞樹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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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原本默不作聲,在哼哧哼哧地想爬湛兮的背上,鬧一鬧他小舅舅。

結果樊月英那一句炸裂的「星星在天上,而你在我的心上!」一出,從未經歷過土味情話沖刷的二皇子頓時就驚呆了。

他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卸了力,差點兒就直接一個屁股墩摔地上。

湛兮及時把背上作怪的二皇子給托住,又勸額頭已經是海棠花樹樹皮的痕跡的聞獅醒:「猛獅啊……你想開點。」

聞獅醒:「我……」

「七郎七郎,對不起,我犯了個錯,你知道我犯的是什麽錯嗎?」

「……」李致虛忍耐地盯著對方抓著自己的手,她還明目張膽在摸他手背,而他卻死活甩不開她的手。

樊月英故作不知地依舊捧著李致虛的手,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一副你不回答我,咱倆就沒辦法進行下一步,只能就地死磕的模樣。

李致虛皮笑肉不笑地凝視著兩人糾糾纏纏的手,牙縫裏出字:「什麽錯?你說呢?」

「你答錯了七郎,我犯的錯是--愛你我不知所措!」

「啊!!!」是猛·土撥鼠·獅的慘叫聲。

沒有人被聞獅醒的抓狂嚇到,因為她痛苦的咆哮,正是眾人的心聲!

太子甚至驚奇地看了聞獅醒一眼:好一個奇女子,配音如此到位,氛圍拿捏得如此精準,情感還這般飽滿!是個說書的好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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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邊,樊月英別說有沒有聽見聞獅醒的慘叫,聽到了也直接大腦屏蔽掉,她根本就不管這一群觀眾的死活!

她還在努力地搜腸刮肚企圖抱得美男歸:「七郎你看我那麽高大應該知道的吧?其實我的身體一直很好……」

李致虛滿頭問號。

樊月英深情款款:「我能單手扛起三百斤的巨石,還能扛著它做深蹲,但是我卻扛不住為你淪陷!」

李致虛:「……」啊,好痛,我的頭好痛!

李致虛猛地扭頭,盯住了被土味情話創得死去活來,連連吐瓜的群眾們,質問:「你們就這樣看著麽?」

全場最理智的九姑娘:「啊?那不然呢七哥?」我們也加入嗎?

李致虛頭痛地閉眼,又睜開:「去禦醫院請禦醫!」

「不,不用!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體,」樊月英立即搶話,根本不在意李致虛誤會她有病,她得寸進尺地順著李致虛的手,握住了他那涼涼的手腕,情意綿綿地說,「我的病,只有七郎你能治,因為我得的是思你成病。」

這邊的聞獅醒已經叫不出來了,她痛苦地蹲在湛兮的腳邊,正在(可雲抱頭JPG.)狀。

九姑娘:「……」

這、這……九姑娘和其他憋笑憋得五官扭曲淩亂的哥哥們對視了一眼,算了,七哥要不然還是你自己受著吧?

李致虛被這樣接二連三地連環創,已經把所有的瞌睡蟲都趕跑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反手抓住樊月英那已經探入他的廣袖,摸到他小臂中間手。

李致虛眉眼清冷,嚴詞拒絕:「樊少將軍,你不要太過分……」

樊月英盯著他那從衣領下如苔蘚一般慢慢爬上來的緋紅色,條件反射地說:「過分?是的,我確實有點過分。但是七郎你知道嗎?其實你也很過分!」

李致虛努力克制已經蒸騰上臉的熱意,難以置信地看著倒打一耙的樊月英,他怎麽過分了?他這輩子的忍耐,都沒有今天一炷香內的忍耐多。

樊月英卻認真點頭,說:「沒錯,咱倆都過分,你過分美麗,我過分著迷~」

李致虛:「……」

聞獅醒已經搖不動腦袋了,她氣若游絲地蹲在湛兮的腳邊,一副隨時就要咽氣的模樣。

樊月英沒有太過分,她順勢放開了李致虛的手臂,但是眼神卻依然放肆地黏在對方的脖頸處那美人筋上,嘴也不得閑:「七郎七郎,你知道這世上最美好的兩件事,是什麽嗎?」

李致虛沈痛扭頭:「我不想知道……」

「不,你想知道,這世上最美好的兩件事,是睡覺和想你,簡稱sh……」

「啊啊啊啊啊啊!!!」終於,奄奄一息的聞獅醒垂死病中驚坐起,以八百裏加急地速度沖了過去,向「炫耀」自己上頭的樊月英創了過去。

成功制止樊月英說出最後那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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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月英的孔雀開屏,在好(老)姐(師)妹聞獅醒的猛獅炸毛下,不得不提前結束。

九姑娘絕對是個控場能力已經抵達頂峰的存在,那樣的土味情話的碾壓,讓在場眾人都有一種魂不附體的飄忽感。

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剛剛在聽什麽?」「這是真實的嗎?」「我其實在做夢吧」……

唯有她,還在以多一寸太過,少一寸不滿的笑容,暗暗地引導全場,穩穩過渡。

湛兮把自己背上樹袋熊一樣趴著的二皇子抓了下來。

二皇子掙紮了一下,還是被擼了下去。

他站穩後,摸了一把狗頭,有些意猶未盡。

一開始聽那些奇怪的話,只感覺太炸裂了,簡直有病!

後面越聽,二皇子就覺得,誒,還能這麽說話?還能這麽表達?有趣有趣,再聽幾句。

再後面,他的感覺就是--哦豁~上頭!搞多點!

但是他沒能聽完整。

二皇子糾結地問太子:「大哥,剛剛樊少將軍想說的『簡稱』是什麽?她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小舅舅的人給撞開了。」

太子一臉嚴肅:「你想知道?」

「對啊,那不然我還問你?」

太子嚴肅搖頭:「不,你不想知道!」

這話是不是剛剛樊少將軍說過的類似的?二皇子真誠發問:「……大哥你也病了嗎?」

太子不理他,摸狗緩解尷尬。

湛兮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笑吟吟地看著聞獅醒垂頭喪氣地往回走。

樊月英依然圍繞著李致虛打轉,準備隨時開屏給他炫一把。

李致虛則無言以對地坐回了秋千上,對急攻猛打的樊月英選擇了保守無視策略。

九姑娘則舉止得體地打著圓場……

眾人似乎慢慢地都緩過來了,氣氛逐漸回暖。

湛兮安靜地看著這一切,心中想得卻是--嘖,沒一個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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