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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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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熟人

沈嵐清想起雲衛搜查時找到的另一間密室,裏面昏暗狼藉,路過時,看到裏面有人在動,還是活著的。

沈嵐清走進了些,靠近門口的那女子驚驚顫顫低著頭,緊緊抱著雙臂,蜷縮起來,發髻也由於她慌亂的動作散亂下來。

從遠處也能感受到她的恐懼。

沈嵐清轉身對著雲衛吩咐,叫他們動作輕柔些,把還記得自己家的人暗中送回去。

腦子裏回憶著,腳下的速度逐漸加快,往主城走去。

“咚咚——”

陸知予放下手中的書,走過去打開窗。

屋外沈嵐清靠在墻上,看了他一眼,轉過頭說道:“李培那邊的人今日便能剔除幹凈,你隨時都能把他帶走,我會讓人頂替他。”

陸知予挑眉,說道:“林姑娘果真是手段了得。”

沈嵐清點頭,很自然接下了這句誇讚,回道:“當然。”

“陸世子這邊辦事利落,我們的合作也能安穩進行下去。”

陸知予卻不說話,沈默片刻,還是靠在墻上的人開口說道:“趙翎日夜派人盯著他是你的主意?你能命令趙翎?”

陸知予迎上她略帶好奇的眼神,輕飄飄說道:“不能。”

沈嵐清若有所思點點頭,不再多問,只說道:“他確實很難控制,不過你做事有用就行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離開,陸知予叫了她一聲,接著說道:“你來這裏是為了什麽?”

沈嵐清停住腳步,反問道:“那你呢?”

陸知予神色認真說道:“你應該都知道,只有那一個理由。”

他確實有些好奇。

沈嵐清只是笑笑,說道:“你知道我所做的不會礙你的事便可。”

陸知予靠近了些,語氣沈沈,篤定說道:“你想對付長濟侯。”

沈嵐清這下笑出聲,說道:“我只是和平民百姓,怎麽敢跟王爺作對?”

陸知予心裏不信,也只是說道:“或許我們可以繼續合作下去?”

沈嵐清睜大了眼,打趣說道:“這樣想送錢給我?合不合作在我心意,若是我不想隨時可以走掉,沒人能抓住我,你又能拿我怎樣?”

“你的另一條腿也想被捅?”

沈嵐清笑著看他,語氣裏帶著威脅。

陸知予不慌不忙,將窗戶又撐開了些,說道:“合作歸合作,若真同你說的那樣,便各憑本事。”

與陸知予合作,對沈嵐清而言,不會有太多危險,她知道不會有人查到自己,只要不動用大量千雲樓的力量,隨時可以脫身而出。

陸知予靜靜望著她,心裏還是不免覺得這話有些倉促,雖然靠自己也能夠查出些許,但太慢了。

他想要更快一些,知道所有。

沈嵐清今日心情不錯,說道:“可以,等改日我再來找你。”

現在窗口旁的少年,面色紅潤,不見虛弱感,休息了這些日子倒是讓他的身體好了不少。

他望著沈嵐清離開,半晌後才關上窗。

天色漸漸暗下來,沈嵐清冷眼看著熟睡的李培。

他今日得到了接頭人過兩日要來的消息,一直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一回來倒頭就睡。

沈嵐清用手裏的短刃拍著他的身體,刀刃劃開一道道血痕,睡夢中的人恍惚著要睜開眼,嘴裏開始罵罵咧咧。

還未完全睜開,脖頸便挨了重重一擊,鎖骨發出脆響,轉瞬間昏了過去。

沈嵐清轉身走了出去,跟在身後默不出聲的雲衛撈起昏倒的李培緊隨身後。

夜色變得更深重。

“外面還有水,去拿進來。”

“快點,快點。”

李培朦朧聽見了許多人說話,心裏不悅,掙紮著睜開眼,許多人走來走去闖入了他的視線。

知不知道他是誰?敢這樣大吵大鬧,活膩歪了?!

他想手指著破口大罵,掙紮了幾下,詫異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腦子登時清醒,汗毛直立。

現在才感到脖子的疼痛,感覺被打了,他動了動,發現鎖骨好像斷掉了。

這時,有人過來,兜頭潑了盆冷水,李培冷得直發顫,牙齒哆哆嗦嗦的,分不清是害怕還是太冷。

不用多說他也知道,他被綁了,要快點逃走!

“你個沒長眼的,往老子身上潑水?!今天我就讓你消失!”

李培不由分說一通亂罵,用怒吼掩飾自己的情緒,瞳孔提溜著找著出口。

找不見,屋裏貼墻處都是人,無路可走。

他往前蠕動著,屋子裏的人卻不為所動,爬了幾步,門開了,李培還未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慘叫。

進來的沈嵐清皺眉說道:“這麽大年紀了這點疼都受不了,廢物。”

李培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小腿,聽到這話快要氣暈過去,他還真沒吃過這種苦。

沈嵐清徑直走過來,扯了把椅子坐下,嫌棄說道:“快說。”

“說,說什麽?”

沈嵐清冷聲說道:“勸你在我心情還不錯的時候,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裝一次傻,刺一條腿。”

李培縮著身子,沒有說話。

沈嵐清問道:“像這樣的據點還有幾處?”

李培聽到這話才明白,震驚之餘下意識說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啊啊啊啊!”

沈嵐清手起刀落速度很快,李培兩條小腿上小刀呈對立狀,只留小部分漏在外面。

他眼睛不時望著門口,心裏期待著有人能闖進來救他與水火。

沈嵐清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哼笑一聲,說道:“你就算把門看出個洞都不會有人過來,你全說出來,我倒是能考慮一下留你一命。”

李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有得罪過這小輩,這些年他謹小慎微,從沒樹敵。

他顫著聲問道:“你是誰?我,我根本不認識你。”

盡是些廢話!

沈嵐清有些無語地拿起一旁的短刀,打算扔過去。

李培嚇到高聲叫停,“等等,等等,我說,可是我也想說,但實在聽不懂女俠話裏的意思。”

沈嵐清吐出一口氣,很不耐煩又重覆了一遍。

李培還在裝傻,說道:“據點?是這裏的酒樓的稱呼?很少外出,卻是不知道......”

聽他還在胡編亂造,沈嵐清沒了耐心,將審問交給了一旁的人,走時頭也不回將手裏的短刃飛擲,身後又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喊叫。

此地是在城外的小院裏,沈嵐清走遠了些,坐在覆在陰涼下的搖椅上。

耳邊偶爾傳來哭喊聲,沈嵐清又挪遠了些。

等了不知多久,沈嵐清不知不覺瞇著眼睡著了,察覺到有人過來,她懶洋洋耷拉著眼皮。

審訊完的雲衛將所有信息說給了她,那些藥材的用途,為何要囚禁這樣多少女,這些問題在此刻得到了答案,與她所想相同。

沈嵐清轉動著眸子,驀地起身走了進去。

李培狼狽躺在地上,手腳被折斷,姿態奇怪,渾身是血。

沈嵐清掃了一眼,還有氣。

她在原地沈默站著,隨後叫人帶走李培,乘馬車駛向城裏。

陸知予看著地上那個箱子,糾結了片刻,看向一旁悠閑喝茶的人,問道:“這是?”

沈嵐清漫不經心說道:“李培,說好今天帶給你。”

陸知予走上前去,打開箱子看向裏面,隨後又沒什麽表情合上蓋子。

沈嵐清看他這幅表情,說道:“還有一口氣在,腦子沒打壞,還能說話,讓人餵點藥,還能撐幾天。”

陸知予揮手叫人將箱子擡了出去,按吩咐灌了參湯給他。

沈嵐清搖頭感慨著浪費,真是浪費。

現下兩人有時間仔細談談,陸知予看著眼前心不在焉的人,開口說道:“你為何要對長濟侯下手?”

沈嵐清淡淡瞥了眼,聽見他又說道:“至少要了解一些,若是你不願說,那便算了。”

沈嵐清回道:“沒什麽不能說的,我只是看他不順眼。”

“僅僅是這樣?”

沈嵐清點頭,說道:“對啊,不然我跑來跑去幹什麽?我又不是很閑。”

陸知予笑了笑,主動說起自己,“我來這裏是為了找個真相。”

沈嵐清平淡哦了聲。

陸知予問道:“你不好奇?”

沈嵐清搖頭:“不好奇,真的不好奇。”

想起那夜,沈嵐清問道:“所以......”你的仇敵是長濟侯?

剛開了口,沈嵐清猛然又想起了什麽,回想當時,怕是他早就認出來自己,不由哼笑了聲。

果真如同師父說得那樣,不打起精神,失敗的機率便會增多幾分。

陸知予看著她,雖然她沒有說話,但也大致猜到了心裏所想,片刻後他溫和笑著說道:“確實是很早便認出了你,那件事我也是迫不得已,那時受了傷,你的很厲害,只不過在一些小事上並不太上心。”

沈嵐清蹙眉看著他,又很快平覆下心情。

她從前也並不用這樣長時間偽裝,再者師父從來就沒教過偽裝之術,她只學殺人技巧,這也不能怪她。

沈嵐清又恢覆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不說這個,所以長濟侯就是你的敵人?你來這裏是為了確定?”

陸知予點點頭,說道:“先前只是猜測,如今確定了不少。”

沈嵐清沒打算靠譜她來這裏的原因,說道:“既然都想殺他那便行,等回了京華有什麽計劃再聯系。”

說完這句話,門忽然被推開了,砰一聲撞在墻上。

屋內兩人轉頭看過去,皆驚訝了一瞬。

趙翎怎麽在這兒?!

沈嵐清一頭霧水看向對面的人,眼神詢問,陸知予更有些不知所措,閃躲著沒有看她。

趙翎沈著臉走進來坐在兩人中間,瞪著陸知予,又打量著沈嵐清。

沈嵐清只是笑笑,沒說話,莫名感到氣氛有些尷尬。

趙翎打破沈默,對著陸知予陰陽怪氣說道:“你倒是讓我好等,還以為你有急事,原來是看到女人拔不動腿了。”

這有些熟悉的感覺。

沈嵐清收了笑,專心喝茶,沒再看向那邊。

他今日約了與趙翎見面,之後忘記告訴他推遲時間。

陸知予嘆了聲,自知理虧,耐心解釋道:“今日處理了一些事,太忙忘記了,回去請你吃酒。”

他們原來認識,難怪,真是演的一手好戲,沈嵐清心裏想著,面上不顯。

趙翎冷哼一聲,轉頭看向默不作聲的那人,緩緩問道:“這人是?”

無視掉他銳利的目光,沈嵐清只是看著陸知予,將問題拋給了他。

陸知予著實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對於沈嵐清的身份,他不知道也沒想到要如何回答。

三人便又陷入了短暫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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