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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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章
住院部樓拐角，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柏星言的秘書劉慕坐在車裏，往窗外伸出脖子，朝門口看，一只手裏拿著手機，正對準耳朵。
杜邱把共享單車塞進一排黃黃綠綠的自行車裏邊，上了鎖，擡頭望著劉慕的動靜。
不一會兒，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提著醫療箱，從大門玻璃走出來，上了劉慕的車。
從車停在樓下，到車開走，中間的時間不過兩分鐘。
杜邱只見過劉慕一次，劉慕總跟在柏星言身邊，又是提包又是開車，杜邱估計劉慕是柏星言的助理。
至於那個老年人，杜邱不認識。
正午，天氣放晴，杜邱在太陽底下站得累，進住院部給江淮雨打了個電話。
“餵？”
江淮雨那邊傳來一串腳步聲，“怎麽啦？”江淮雨把病房的門掩住，到走廊說話。
“你從賬戶裏劃撥了一百萬，幹嘛用的？”
“你現在還不知道？”江淮雨反問。
“你說急用，用什麽地方了？”杜邱看見那筆款打到醫療卡上了，他猜江淮雨不是跑去整容，就是跑去墮胎了。
“給朋友做手術。”
“圈內圈外？”杜邱說著，看見那輛黑色轎車又開回來了，劉慕從車裏出來，匆匆踏上臺階。
杜邱避了一下，跟在劉慕後面，假裝扣臉，進了電梯。
“就我一朋友，你不知道的話，上網查吧……”江淮雨已經放棄狡辯了。
杜邱掛斷電話，點開搜索軟件，突然炸出來一個詞條：江淮雨與光頭官宣結婚。
杜邱顫抖的手在屏幕上咣咣戳著，詞條裏的內容讓他的心滴血。
江淮雨居然事先不通知他，就私自官宣結婚，她才24歲，杜邱剛幫她成立了工作室，把海外後援會建起來，還幫她談了一個校園青春劇本……
她居然官宣和一個光頭結婚！
杜邱放大圖片，圖片裏是江淮雨比耶的半身照，還有一個鋥亮的光頭，地點看起來像醫院，床面是藍色的被單。
杜邱對國內娛樂圈不太熟，不認識什麽光頭演員，立刻給好友向陽發消息：“你認識這個光頭嗎？”並把詞條裏的圖片給向陽發過去。
樓層到了，劉慕從電梯裏出去，側身留下向後窺視的餘光。
杜邱跟了出去。
劉慕轉身打量著杜邱，放慢腳步，等杜邱先走。
杜邱也放慢腳步，等劉慕先走。
兩人在原地轉來轉去，尷尬地看著對方。
手機“叮咚”一聲，向陽給杜邱回消息了。
“徐崢。”
徐崢？啥玩意？
杜邱大腦宕機中。
劉慕見杜邱不動了，趕緊朝走廊另一頭快步跑去。
杜邱註視著劉慕進的病房，大概在走廊盡頭，那裏標註著ICU。
難道光頭是柏星言？
手機連著“叮咚”好幾聲，向陽又補充了幾個信息。
“應該不是徐崢，徐崢太老了，你看評論區，粉絲已經猜了好幾個人了，你參考參考。”
杜邱往評論區一滑，置頂的是一張P圖，粉絲給柏星言P了個光頭。
還有其他P圖受害者：朱少東、北臣、鄒珂、楚天晞、顧新一……
杜邱靈機一動，既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光頭是誰，那完全可以把這條微博當做給新電影炒作的噱頭。
杜邱一邊壓榨自己的腦汁，一邊向盡頭的ICU病房走去。
金屬門，沒有玻璃，上面還有已經熄滅的LED燈，依稀顯示著“手術中”三個字。
杜邱沒想到，柏星言平日看著那麽健康有活力，竟然動了這麽大個手術，還在全網封鎖消息，柏星言的經紀人到底是誰？這麽厲害……
過了幾分鐘，劉慕從裏面出來，迎頭撞見杜邱，嚇得退了半步，結巴道：“你……你是狗仔？”
“我是江淮雨經紀人。”杜邱小聲說。
“你是她經紀人？”劉慕更驚嚇了，“她經紀人是男的？”
杜邱也不想摻和，畢竟江淮雨的男朋友是影帝加富二代，誰都惹不起，要不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逼他不能辭職，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劉慕戰戰兢兢地摸著墻走了，用詭異又懷疑的眼神把杜邱瞥來瞥去。
杜邱選擇無視，在江淮雨這種招桃花、招緋聞的大明星的光環下，但凡和她有那麽一絲絲關系的異性，都會被粉絲拿著放大鏡觀察。
杜邱早就做好被網暴的準備了，最好粉絲下場逼他退位，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把經紀人的鍋甩給別人了。
杜邱敲了一下門，走進病房，對江淮雨進行現場“打臉”。
“一個朋友？嗯。”杜邱兩只手交叉放著，露出一副看你怎麽解釋的表情。
江淮雨苦笑了一下，“我比較戀愛腦，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去向廖大海提辭職，我已經和廖總說過了，我和柏星言準備好結婚了。”
“你把我裁了吧，或者你跟廖總講，說我無法勝任，讓他裁撤一下。”杜邱巴不得江淮雨踢他走人，他夢寐以求的一天終於來了。
“啊？”江淮雨以為杜邱在說氣話。
“我是認真的，求求你，給我一個解脫的機會，我很早就不想工作了，世界上有近兩百個國家，我的餘生有限，想多花點時間去看看。”
杜邱說完，猛然發現江淮雨背後的窗戶突然掉下來一條腿，連著那雙熟悉的紅色高跟鞋。
“草！”杜邱的眼珠子都快滑出來了。
江淮雨順著杜邱的視線看了一眼，窗外的陽臺放著一排盆栽，裏面長著貓草一樣的綠色植株。
杜邱是想要那盆栽嗎？
江淮雨又回頭看向杜邱，“你……剛說什麽？”
杜邱扶了扶眼鏡，以為自己出現幻視了，他吞咽著，又嘗試性地說了一句：“你把我裁了。”
窗戶飄下來形如貞子般的長發，覆蓋著一張模糊的人臉。
“草草草草……”杜邱大步向後退去，後腦勺撞了一下墻面，撞出一聲悶響。
江淮雨懵了，杜邱是暈草嗎？看見草就過敏？
江淮雨向陽臺望去，那排盆栽依然放在那裏，沒有任何異樣。
杜邱向門口移去，火速從房間消失。
江淮雨看見杜邱慌忙跑出去的模樣，生了疑心，往窗戶走去，一擡頭，看見一個渾身裹著塑料的清潔工正在擦上一層樓的玻璃，腳底踏著支撐臺。
幾滴洗滌劑飛下來，江淮雨縮回脖子，把窗戶關上。
可能……杜邱工作太累了？
江淮雨急忙給杜邱發信息：“你最近休假吧，想休多久休多久，你發我的本子，我會認真看的。”
幾個小時過去了，杜邱一直沒回消息。
江淮雨坐在椅子上，把劇本重新翻出來，看來看去，還是沒看出吸引她的點，甚至比她之前和鄒珂拍的那部青春電影還無聊。
江淮雨本想推掉這個本子，專註在醫院裏陪柏星言的，這裏沒有狗仔，沒有紛紛擾擾的聲音，是難得的二人世界。
可現在杜邱的身體也累出毛病了，她或許該扛起責任、收斂任性了。
江淮雨的爸爸把家裏的阿姨叫過來，一起照顧柏星言。
“淮雨，你放心去拍戲吧，這是萍姨，你之前見過的，她和我一樣，嘴巴嚴，不會到處亂說。”江戈勸慰女兒，“這木小白雖然身子骨不行，但態度還算可以，直接送我一架飛機，裏面還裝滿了營養品、保健品、康覆理療器材，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萍姨站在一旁笑而不語，生著一張好看的方圓臉，沒有化妝，穿一身樸素的綿織長裙，頭發白了一半，顯得嫻靜內斂。
江淮雨初次見萍姨，還是大一寒假回家的時候碰著的，萍姨本來在爸爸任教的學院做後勤，後來下崗，就到家裏照顧爸爸。
江淮雨自己就不是特別外放的人，再遇上一個內向的萍姨，兩個悶葫蘆聊不出半朵花來。
“那我先走了，這戲估計拍一個月左右，中途能請假的話，我就回來。”江淮雨對爸爸說，附帶看了幾眼萍姨。
江戈看出來女兒的不自在，催促道：“快走吧，路上註意安全。”
“萍姨。”江淮雨喊了聲，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先走了。”
萍姨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江淮雨對萍姨還是心存幾分芥蒂的，萍姨去過自己的房間，每去一次，自己抽屜裏的東西就會變亂。
後來暑假，江淮雨就沒再回家了，連帶著抽屜的小秘密一起搬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江淮雨全副武裝，用絲巾把自己纏成了一個類似去銀行搶劫的罪犯。
她讓劉慕送自己去機場，訂了臨近飛往重慶的航班。
劉慕開著車，一臉憋屈的表情。
“嫂子，你經紀人是男的啊？”
江淮雨反應了一下，劉慕看起來也不小，叫她嫂子，她還有點適應不過來。
“對，男的。”江淮雨誠實地回答。
“柏總身邊都沒安排女員工了，嫂子你……”劉慕欲言又止，一句話憋得臉色發青。
“他很快就離職了。”
“離職？杜邱？他中午還來醫院……”劉慕想明白了，杜邱是來找江淮雨辭職的，這下，劉慕心裏平衡多了，柏總站在那麽高的位置，又是影帝，為了女朋友，活的跟唐僧似的，那幫生意人可沒少揶揄柏總。
江淮雨感覺柏星言身邊總會出現忠心耿耿的下屬，一個個能文能武，而她，好像天生克下屬似的，一個個不是失蹤了就是魔怔了。
江淮雨把胳膊架在窗框，心生煩躁，下意識抓著頭發，眉頭挑起，目之所及，是望不到盡頭的車水馬龍，交映的燈火渲染著混亂的光影，她像站在風口上一只笨重的金魚姬，不想也無法趁風飛起來，游弋在大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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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提著醫療箱，從大門玻璃走出來，上了劉慕的車。
從車停在樓下，到車開走，中間的時間不過兩分鐘。
杜邱只見過劉慕一次，劉慕總跟在柏星言身邊，又是提包又是開車，杜邱估計劉慕是柏星言的助理。
至於那個老年人，杜邱不認識。
正午，天氣放晴，杜邱在太陽底下站得累，進住院部給江淮雨打了個電話。
“餵？”
江淮雨那邊傳來一串腳步聲，“怎麽啦？”江淮雨把病房的門掩住，到走廊說話。
“你從賬戶裏劃撥了一百萬，幹嘛用的？”
“你現在還不知道？”江淮雨反問。
“你說急用，用什麽地方了？”杜邱看見那筆款打到醫療卡上了，他猜江淮雨不是跑去整容，就是跑去墮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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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內圈外？”杜邱說著，看見那輛黑色轎車又開回來了，劉慕從車裏出來，匆匆踏上臺階。
杜邱避了一下，跟在劉慕後面，假裝扣臉，進了電梯。
“就我一朋友，你不知道的話，上網查吧……”江淮雨已經放棄狡辯了。
杜邱掛斷電話，點開搜索軟件，突然炸出來一個詞條：江淮雨與光頭官宣結婚。
杜邱顫抖的手在屏幕上咣咣戳著，詞條裏的內容讓他的心滴血。
江淮雨居然事先不通知他，就私自官宣結婚，她才24歲，杜邱剛幫她成立了工作室，把海外後援會建起來，還幫她談了一個校園青春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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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邱放大圖片，圖片裏是江淮雨比耶的半身照，還有一個鋥亮的光頭，地點看起來像醫院，床面是藍色的被單。
杜邱對國內娛樂圈不太熟，不認識什麽光頭演員，立刻給好友向陽發消息：“你認識這個光頭嗎？”並把詞條裏的圖片給向陽發過去。
樓層到了，劉慕從電梯裏出去，側身留下向後窺視的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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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慕轉身打量著杜邱，放慢腳步，等杜邱先走。
杜邱也放慢腳步，等劉慕先走。
兩人在原地轉來轉去，尷尬地看著對方。
手機“叮咚”一聲，向陽給杜邱回消息了。
“徐崢。”
徐崢？啥玩意？
杜邱大腦宕機中。
劉慕見杜邱不動了，趕緊朝走廊另一頭快步跑去。
杜邱註視著劉慕進的病房，大概在走廊盡頭，那裏標註著ICU。
難道光頭是柏星言？
手機連著“叮咚”好幾聲，向陽又補充了幾個信息。
“應該不是徐崢，徐崢太老了，你看評論區，粉絲已經猜了好幾個人了，你參考參考。”
杜邱往評論區一滑，置頂的是一張P圖，粉絲給柏星言P了個光頭。
還有其他P圖受害者：朱少東、北臣、鄒珂、楚天晞、顧新一……
杜邱靈機一動，既然所有人都不知道光頭是誰，那完全可以把這條微博當做給新電影炒作的噱頭。
杜邱一邊壓榨自己的腦汁，一邊向盡頭的ICU病房走去。
金屬門，沒有玻璃，上面還有已經熄滅的LED燈，依稀顯示著“手術中”三個字。
杜邱沒想到，柏星言平日看著那麽健康有活力，竟然動了這麽大個手術，還在全網封鎖消息，柏星言的經紀人到底是誰？這麽厲害……
過了幾分鐘，劉慕從裏面出來，迎頭撞見杜邱，嚇得退了半步，結巴道：“你……你是狗仔？”
“我是江淮雨經紀人。”杜邱小聲說。
“你是她經紀人？”劉慕更驚嚇了，“她經紀人是男的？”
杜邱也不想摻和，畢竟江淮雨的男朋友是影帝加富二代，誰都惹不起，要不是那個神出鬼沒的穿紅色高跟鞋的女人逼他不能辭職，他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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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邱選擇無視，在江淮雨這種招桃花、招緋聞的大明星的光環下，但凡和她有那麽一絲絲關系的異性，都會被粉絲拿著放大鏡觀察。
杜邱早就做好被網暴的準備了，最好粉絲下場逼他退位，他就能順理成章地把經紀人的鍋甩給別人了。
杜邱敲了一下門，走進病房，對江淮雨進行現場“打臉”。
“一個朋友？嗯。”杜邱兩只手交叉放著，露出一副看你怎麽解釋的表情。
江淮雨苦笑了一下，“我比較戀愛腦，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去向廖大海提辭職，我已經和廖總說過了，我和柏星言準備好結婚了。”
“你把我裁了吧，或者你跟廖總講，說我無法勝任，讓他裁撤一下。”杜邱巴不得江淮雨踢他走人，他夢寐以求的一天終於來了。
“啊？”江淮雨以為杜邱在說氣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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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邱說完，猛然發現江淮雨背後的窗戶突然掉下來一條腿，連著那雙熟悉的紅色高跟鞋。
“草！”杜邱的眼珠子都快滑出來了。
江淮雨順著杜邱的視線看了一眼，窗外的陽臺放著一排盆栽，裏面長著貓草一樣的綠色植株。
杜邱是想要那盆栽嗎？
江淮雨又回頭看向杜邱，“你……剛說什麽？”
杜邱扶了扶眼鏡，以為自己出現幻視了，他吞咽著，又嘗試性地說了一句：“你把我裁了。”
窗戶飄下來形如貞子般的長發，覆蓋著一張模糊的人臉。
“草草草草……”杜邱大步向後退去，後腦勺撞了一下墻面，撞出一聲悶響。
江淮雨懵了，杜邱是暈草嗎？看見草就過敏？
江淮雨向陽臺望去，那排盆栽依然放在那裏，沒有任何異樣。
杜邱向門口移去，火速從房間消失。
江淮雨看見杜邱慌忙跑出去的模樣，生了疑心，往窗戶走去，一擡頭，看見一個渾身裹著塑料的清潔工正在擦上一層樓的玻璃，腳底踏著支撐臺。
幾滴洗滌劑飛下來，江淮雨縮回脖子，把窗戶關上。
可能……杜邱工作太累了？
江淮雨急忙給杜邱發信息：“你最近休假吧，想休多久休多久，你發我的本子，我會認真看的。”
幾個小時過去了，杜邱一直沒回消息。
江淮雨坐在椅子上，把劇本重新翻出來，看來看去，還是沒看出吸引她的點，甚至比她之前和鄒珂拍的那部青春電影還無聊。
江淮雨本想推掉這個本子，專註在醫院裏陪柏星言的，這裏沒有狗仔，沒有紛紛擾擾的聲音，是難得的二人世界。
可現在杜邱的身體也累出毛病了，她或許該扛起責任、收斂任性了。
江淮雨的爸爸把家裏的阿姨叫過來，一起照顧柏星言。
“淮雨，你放心去拍戲吧，這是萍姨，你之前見過的，她和我一樣，嘴巴嚴，不會到處亂說。”江戈勸慰女兒，“這木小白雖然身子骨不行，但態度還算可以，直接送我一架飛機，裏面還裝滿了營養品、保健品、康覆理療器材，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萍姨站在一旁笑而不語，生著一張好看的方圓臉，沒有化妝，穿一身樸素的綿織長裙，頭發白了一半，顯得嫻靜內斂。
江淮雨初次見萍姨，還是大一寒假回家的時候碰著的，萍姨本來在爸爸任教的學院做後勤，後來下崗，就到家裏照顧爸爸。
江淮雨自己就不是特別外放的人，再遇上一個內向的萍姨，兩個悶葫蘆聊不出半朵花來。
“那我先走了，這戲估計拍一個月左右，中途能請假的話，我就回來。”江淮雨對爸爸說，附帶看了幾眼萍姨。
江戈看出來女兒的不自在，催促道：“快走吧，路上註意安全。”
“萍姨。”江淮雨喊了聲，臉上沒有太多表情，“我先走了。”
萍姨笑著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江淮雨對萍姨還是心存幾分芥蒂的，萍姨去過自己的房間，每去一次，自己抽屜裏的東西就會變亂。
後來暑假，江淮雨就沒再回家了，連帶著抽屜的小秘密一起搬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江淮雨全副武裝，用絲巾把自己纏成了一個類似去銀行搶劫的罪犯。
她讓劉慕送自己去機場，訂了臨近飛往重慶的航班。
劉慕開著車，一臉憋屈的表情。
“嫂子，你經紀人是男的啊？”
江淮雨反應了一下，劉慕看起來也不小，叫她嫂子，她還有點適應不過來。
“對，男的。”江淮雨誠實地回答。
“柏總身邊都沒安排女員工了，嫂子你……”劉慕欲言又止，一句話憋得臉色發青。
“他很快就離職了。”
“離職？杜邱？他中午還來醫院……”劉慕想明白了，杜邱是來找江淮雨辭職的，這下，劉慕心裏平衡多了，柏總站在那麽高的位置，又是影帝，為了女朋友，活的跟唐僧似的，那幫生意人可沒少揶揄柏總。
江淮雨感覺柏星言身邊總會出現忠心耿耿的下屬，一個個能文能武，而她，好像天生克下屬似的，一個個不是失蹤了就是魔怔了。
江淮雨把胳膊架在窗框，心生煩躁，下意識抓著頭發，眉頭挑起，目之所及，是望不到盡頭的車水馬龍，交映的燈火渲染著混亂的光影，她像站在風口上一只笨重的金魚姬，不想也無法趁風飛起來，游弋在大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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