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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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章
J001沿著爬山虎的藤蔓跳到窗臺，透過昏黃的燈光，看見桌子上薄薄的一沓A4紙，屋裏沒有人，只有沙發和書架，地上鋪著木板，墻壁長滿短茸茸的綠草。
J001朝樓下比了個OK的手勢。
J006破門而入，茉莉緊隨其後，在一樓巡視一圈後，未發現任何人，從一樓通向二樓只有一條滑滑梯，圓筒狀，爬上去很費勁。
茉莉脫掉襪子，借皮膚的摩擦力向上爬，連著掉下去好幾次，終於在第五次爬了上去，二樓的燈光比一樓暗了許多，茉莉睜大眼睛，看見書架後面的墻動了一下，同時身後響起拉窗戶的聲音。
茉莉向後一轉，在看見J001翻窗而入的一瞬，她背後一陣悶痛感。
“有……槍……”茉莉跪倒在地，嘴角滲出血跡。
J006在樓下徘徊著，突然聽見樓上木板“咚”的一聲響，好像有人摔倒了，他趴在滑梯口，向上望去，能看見一盞微黃的吊燈，吊蘭狀，左右晃著。
J006立即跑出去，往房頂看，幾只驚鳥從房頂撲騰起來，嘎嘎亂叫，紛亂地朝街對面飛去。
J006感覺自己又卡在視覺盲區，對方肯定從房屋背面逃走了，像上次一樣，永遠能精準地判斷他所在的位置，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J001從窗戶探出腦袋，把擋視線的爬山虎扯下，吼道：“小尤呢？”
J006往街上一看，才發現小尤跑了。
“跑了嗎？她帶著槍呢，茉莉受傷了……”J001還沒說完，就看見J006用相同的方式攀壁而上，從窗戶跳了進來，眼神惶恐地盯著倒在地上的茉莉，一步跨過去，半撲在地面，嘴巴微張，手指不知道放在何處。
茉莉右胸部被子彈擊穿，血跡已經浸染了襯衣，淺綠色的襯衣漸漸轉為墨綠色，在布料的溝壑處，紅色的血流堆積著，像一條小小的紅河。
J006撥通急救電話，不斷地吞咽，聲音嘶啞，他一遍遍咳著，努力保持原有的音色，“醫生，有人中彈了，在比利華山22號……”
J001訝異地看著J006，看著昔日七個人裏最踏實靠譜的J006，他一向性格沈穩，此刻卻犯了大忌。
“你用腕表撥的電話？”J001問。
J006突然意識到什麽，他這麽做，意味著違反保鏢規定，將被迫離職，同時，也意味著另一件更可怕的事，他和J005的競爭宣告結束，他將以失敗者的身份前往無名島，在那裏替亡命之徒當職。
J001長籲一口氣，“當初進這行，就沒想到會被這些零瑣的規矩打敗，現在發現，我們都是性情中人，人吶，最怕有感情，一有感情，就完遼……”
感慨完，J001拿起桌子上那份A4紙，上面用密密麻麻的英文記錄著各種見聞，還配的有圖，首頁名字“浪人歌”。
“這就是一本手賬，沒什麽奇特的，柏斯盛現在算是失蹤了，你又撥了急救電話，不如連報警電話一塊撥了吧……”J001看向J006。
J006像受癥了一樣，呆呆地半跪在地上，表情麻木，眼睛不離腕上那塊表。
茉莉半閉著眼睛，血沫從口中吐出，濺到臉上，胸腔微微伏動，鼻腔裏不知發出的是換氣聲還是抽噎聲，顫抖著，懸在半空，就像易碎的生命。
書架後的一面矩形墻翻出來，柏斯盛驟然現身，並怔在門口。
那群怪蜀黍和怪阿姨居然上樓了。
柏斯盛屏住呼吸，目光掃到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身上，瞪大了眼睛。
“你沒被那黑衣人擄走啊？”J001一臉驚詫。
“什麽？”柏斯盛指著翻出來的那面墻，“我進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就發現你們幾個。”
J001湊近打量著柏斯盛的臉，把柏斯盛嚇得又縮了回去。
這麽膽小，應該不是柏星言，J001推斷著，但面前這個叫柏斯盛的，長的也太像柏星言了，不說一模一樣，但至少是柏星言年輕時的翻版了。
J006擡頭看了一眼，低頭時，眼珠一顫，又反覆擡頭，觀摩著柏斯盛那張臉。
柏斯盛卡在廁所門口，進退兩難，想到家裏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不速之客，還鬧出人命，真是兇險，他到底不該回來，每次回來，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
何止是柏斯盛被嚇到，江淮雨也同樣嚇得不輕，身邊的人，先是蘇姍和柏星言出車禍，後來又是朱少東脖子脫臼，現在茉莉又出事，她也開始自我懷疑了。
“我覺得，我應該找個寺廟之類的地方清凈清凈……”江淮雨出了醫院，和柏星言並肩走著。
柏星言聽茉莉出事，本不打算來看的，但江淮雨讓他陪，他就在醫院外面等，等江淮雨看完茉莉出來，再陪她一起回去。
“這邊沒有寺廟，但有座聖堂，一些修心的人會過去坐一天，聽聽音樂，看看話劇。”
“聖堂？”
“是的，柏斯盛當時就是從紐約的聖堂抱回來的。”
提到柏斯盛，江淮雨腦海閃過的，永遠是那雙咖啡色的眼睛，像琥珀和水晶混在一起。
“柏斯盛真的長得很像你。”
“都這麽說。”柏星言嘆了口氣，“我可沒他那麽年輕，他喜歡到處跑，現在個子竄得和我一樣高，以後到我這個年紀，估計長到兩米以上了。”
“兩米以上太高了，我覺得你這個個子就剛剛好。”
“剛剛好？”
“對。”
“哪方面？”
“哎呀……”江淮雨拉過柏星言的胳膊，把頭靠在肩膀，笑而不語。
“明天埃迪會來這邊參加活動，他給你帶了兩套婚紗，你試一試。”
“之前試了好幾套了，我覺得那條彩色的就很好看，其他都是純色的，沒什麽新意。”
“埃迪之前定制婚紗的對象，都是總統的女兒，他對你印象很好，親手為你訂做了兩套婚紗，你確定要掃埃迪的興？”
“我明天有三場戲，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你接到新戲了？”
“沒有，之前那個《怒海·極速追殺Ⅱ》的女演員和出品方發生了矛盾，她覺得自己咖位大，要和女主同片酬，結果被拒了，導演找教練推薦武戲女演員，教練就推薦了我。”
“你練了這麽多天，進步有目共睹，他不找你找誰。”
“想不到兜兜轉轉，最後這塊餅還是到我手裏了，導演肯定尷尬得不行，都沒聯系我，讓男主聯系我，我當時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男主聯系的你？他怎麽有你電話號碼的？”柏星言突然警惕。
“影視公司告訴他的吧。”江淮雨仔細一想，確實有些怪，她之前完全不認識男主，除了在沙灘排球賽上不小心痛擊了他一下，其他時候，兩個人從未有過接觸。
“我明天陪你一起。”柏星言找了個借口，“之前他們在合同上刁難你，我得盯緊點，免得你再受氣。”
“是啊，茉莉現在受傷了，我又沒經紀人了……”
“所以我才陪你一起去啊，我就是你的經紀人，那個男主，我沒記錯的話，叫愛德華，之前被爆家暴，你可得小心。”
“啊？”江淮雨有些害怕，“我明天三場戲，都是和他的對手戲，還都是打鬥。”
“所以我才陪你一起去，我得盯緊點。”
江淮雨努了努嘴，柏星言哪是去盯別人的，分明是去盯她的。
第二天，陽光明媚無比，沙灘泛著白金色，赤腳踩上去，又溫暖又柔和。
江淮雨穿一身緊身衣，走到浪潮最兇猛的地方，蹲進水裏，等導演給信號。
太陽不知不覺走到頭頂，江淮雨感覺身體被海水泡成一團冷冰冰的海綿，十一月的西海岸，冷風趕著海潮，沙灘上沒幾個人，劇組拍戲都不用清場，按道理說，工作節奏應該很快才是。
可一小時過去了，沒一點動靜，男主在沙灘上走來走去，鏡頭捕捉著他的情緒，時而悶頭坐在沙灘，抓一把沙子往頭上撒，時而來回踱步，高聲狂吼。
每次感覺快到江淮雨的戲點了，可男主就是不往海裏走，男主不過來，江淮雨就得一直待在水裏。
柏星言坐在監視器後頭，面色死氣沈沈，看愛德華演戲，比上墳還難受。
導演也覺得愛德華今天狀態不好，沒有爆發力，沒有達到理想中發狂的樣子。
“讓愛德華醞釀一下情緒，女演員先休息，一直悶海裏，會凍僵的。”柏星言提了一嘴。
導演回頭盯著柏星言，墨鏡下的綠眼珠早就看不慣了，“Shut up！”導演克制地說，就差蹦出Mother fucker之類的字眼了。
“我是認真的，女演員在冷水裏泡太久，會生病，嚴重會影響子宮，造成不孕不育。”柏星言繼續科普，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茬。
“Fuck off！”導演帶著那副標志性撲克臉，終於開罵了，一連串地道的英文臟話飈出來，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動了。
“罵完了嗎？我要去接我老婆了，你讓你那個無能的男主角繼續唱獨角戲吧。”柏星言說完，朝海裏走去，扶住江淮雨，淌著海潮往岸上走。
男主角瞇著眼，疑惑地盯著海裏兩個人，回頭問工作人員：“那個男的是替身演員嗎？”
工作人員比了個手勢，意思是海裏兩個人是一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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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001沿著爬山虎的藤蔓跳到窗臺，透過昏黃的燈光，看見桌子上薄薄的一沓A4紙，屋裏沒有人，只有沙發和書架，地上鋪著木板，墻壁長滿短茸茸的綠草。
J001朝樓下比了個OK的手勢。
J006破門而入，茉莉緊隨其後，在一樓巡視一圈後，未發現任何人，從一樓通向二樓只有一條滑滑梯，圓筒狀，爬上去很費勁。
茉莉脫掉襪子，借皮膚的摩擦力向上爬，連著掉下去好幾次，終於在第五次爬了上去，二樓的燈光比一樓暗了許多，茉莉睜大眼睛，看見書架後面的墻動了一下，同時身後響起拉窗戶的聲音。
茉莉向後一轉，在看見J001翻窗而入的一瞬，她背後一陣悶痛感。
“有……槍……”茉莉跪倒在地，嘴角滲出血跡。
J006在樓下徘徊著，突然聽見樓上木板“咚”的一聲響，好像有人摔倒了，他趴在滑梯口，向上望去，能看見一盞微黃的吊燈，吊蘭狀，左右晃著。
J006立即跑出去，往房頂看，幾只驚鳥從房頂撲騰起來，嘎嘎亂叫，紛亂地朝街對面飛去。
J006感覺自己又卡在視覺盲區，對方肯定從房屋背面逃走了，像上次一樣，永遠能精準地判斷他所在的位置，就像他肚子裏的蛔蟲一樣。
J001從窗戶探出腦袋，把擋視線的爬山虎扯下，吼道：“小尤呢？”
J006往街上一看，才發現小尤跑了。
“跑了嗎？她帶著槍呢，茉莉受傷了……”J001還沒說完，就看見J006用相同的方式攀壁而上，從窗戶跳了進來，眼神惶恐地盯著倒在地上的茉莉，一步跨過去，半撲在地面，嘴巴微張，手指不知道放在何處。
茉莉右胸部被子彈擊穿，血跡已經浸染了襯衣，淺綠色的襯衣漸漸轉為墨綠色，在布料的溝壑處，紅色的血流堆積著，像一條小小的紅河。
J006撥通急救電話，不斷地吞咽，聲音嘶啞，他一遍遍咳著，努力保持原有的音色，“醫生，有人中彈了，在比利華山22號……”
J001訝異地看著J006，看著昔日七個人裏最踏實靠譜的J006，他一向性格沈穩，此刻卻犯了大忌。
“你用腕表撥的電話？”J001問。
J006突然意識到什麽，他這麽做，意味著違反保鏢規定，將被迫離職，同時，也意味著另一件更可怕的事，他和J005的競爭宣告結束，他將以失敗者的身份前往無名島，在那裏替亡命之徒當職。
J001長籲一口氣，“當初進這行，就沒想到會被這些零瑣的規矩打敗，現在發現，我們都是性情中人，人吶，最怕有感情，一有感情，就完遼……”
感慨完，J001拿起桌子上那份A4紙，上面用密密麻麻的英文記錄著各種見聞，還配的有圖，首頁名字“浪人歌”。
“這就是一本手賬，沒什麽奇特的，柏斯盛現在算是失蹤了，你又撥了急救電話，不如連報警電話一塊撥了吧……”J001看向J006。
J006像受癥了一樣，呆呆地半跪在地上，表情麻木，眼睛不離腕上那塊表。
茉莉半閉著眼睛，血沫從口中吐出，濺到臉上，胸腔微微伏動，鼻腔裏不知發出的是換氣聲還是抽噎聲，顫抖著，懸在半空，就像易碎的生命。
書架後的一面矩形墻翻出來，柏斯盛驟然現身，並怔在門口。
那群怪蜀黍和怪阿姨居然上樓了。
柏斯盛屏住呼吸，目光掃到地上渾身是血的女人身上，瞪大了眼睛。
“你沒被那黑衣人擄走啊？”J001一臉驚詫。
“什麽？”柏斯盛指著翻出來的那面墻，“我進去上了個廁所，出來就發現你們幾個。”
J001湊近打量著柏斯盛的臉，把柏斯盛嚇得又縮了回去。
這麽膽小，應該不是柏星言，J001推斷著，但面前這個叫柏斯盛的，長的也太像柏星言了，不說一模一樣，但至少是柏星言年輕時的翻版了。
J006擡頭看了一眼，低頭時，眼珠一顫，又反覆擡頭，觀摩著柏斯盛那張臉。
柏斯盛卡在廁所門口，進退兩難，想到家裏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不速之客，還鬧出人命，真是兇險，他到底不該回來，每次回來，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
何止是柏斯盛被嚇到，江淮雨也同樣嚇得不輕，身邊的人，先是蘇姍和柏星言出車禍，後來又是朱少東脖子脫臼，現在茉莉又出事，她也開始自我懷疑了。
“我覺得，我應該找個寺廟之類的地方清凈清凈……”江淮雨出了醫院，和柏星言並肩走著。
柏星言聽茉莉出事，本不打算來看的，但江淮雨讓他陪，他就在醫院外面等，等江淮雨看完茉莉出來，再陪她一起回去。
“這邊沒有寺廟，但有座聖堂，一些修心的人會過去坐一天，聽聽音樂，看看話劇。”
“聖堂？”
“是的，柏斯盛當時就是從紐約的聖堂抱回來的。”
提到柏斯盛，江淮雨腦海閃過的，永遠是那雙咖啡色的眼睛，像琥珀和水晶混在一起。
“柏斯盛真的長得很像你。”
“都這麽說。”柏星言嘆了口氣，“我可沒他那麽年輕，他喜歡到處跑，現在個子竄得和我一樣高，以後到我這個年紀，估計長到兩米以上了。”
“兩米以上太高了，我覺得你這個個子就剛剛好。”
“剛剛好？”
“對。”
“哪方面？”
“哎呀……”江淮雨拉過柏星言的胳膊，把頭靠在肩膀，笑而不語。
“明天埃迪會來這邊參加活動，他給你帶了兩套婚紗，你試一試。”
“之前試了好幾套了，我覺得那條彩色的就很好看，其他都是純色的，沒什麽新意。”
“埃迪之前定制婚紗的對象，都是總統的女兒，他對你印象很好，親手為你訂做了兩套婚紗，你確定要掃埃迪的興？”
“我明天有三場戲，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你接到新戲了？”
“沒有，之前那個《怒海·極速追殺Ⅱ》的女演員和出品方發生了矛盾，她覺得自己咖位大，要和女主同片酬，結果被拒了，導演找教練推薦武戲女演員，教練就推薦了我。”
“你練了這麽多天，進步有目共睹，他不找你找誰。”
“想不到兜兜轉轉，最後這塊餅還是到我手裏了，導演肯定尷尬得不行，都沒聯系我，讓男主聯系我，我當時還以為是詐騙電話。”
“男主聯系的你？他怎麽有你電話號碼的？”柏星言突然警惕。
“影視公司告訴他的吧。”江淮雨仔細一想，確實有些怪，她之前完全不認識男主，除了在沙灘排球賽上不小心痛擊了他一下，其他時候，兩個人從未有過接觸。
“我明天陪你一起。”柏星言找了個借口，“之前他們在合同上刁難你，我得盯緊點，免得你再受氣。”
“是啊，茉莉現在受傷了，我又沒經紀人了……”
“所以我才陪你一起去啊，我就是你的經紀人，那個男主，我沒記錯的話，叫愛德華，之前被爆家暴，你可得小心。”
“啊？”江淮雨有些害怕，“我明天三場戲，都是和他的對手戲，還都是打鬥。”
“所以我才陪你一起去，我得盯緊點。”
江淮雨努了努嘴，柏星言哪是去盯別人的，分明是去盯她的。
第二天，陽光明媚無比，沙灘泛著白金色，赤腳踩上去，又溫暖又柔和。
江淮雨穿一身緊身衣，走到浪潮最兇猛的地方，蹲進水裏，等導演給信號。
太陽不知不覺走到頭頂，江淮雨感覺身體被海水泡成一團冷冰冰的海綿，十一月的西海岸，冷風趕著海潮，沙灘上沒幾個人，劇組拍戲都不用清場，按道理說，工作節奏應該很快才是。
可一小時過去了，沒一點動靜，男主在沙灘上走來走去，鏡頭捕捉著他的情緒，時而悶頭坐在沙灘，抓一把沙子往頭上撒，時而來回踱步，高聲狂吼。
每次感覺快到江淮雨的戲點了，可男主就是不往海裏走，男主不過來，江淮雨就得一直待在水裏。
柏星言坐在監視器後頭，面色死氣沈沈，看愛德華演戲，比上墳還難受。
導演也覺得愛德華今天狀態不好，沒有爆發力，沒有達到理想中發狂的樣子。
“讓愛德華醞釀一下情緒，女演員先休息，一直悶海裏，會凍僵的。”柏星言提了一嘴。
導演回頭盯著柏星言，墨鏡下的綠眼珠早就看不慣了，“Shut up！”導演克制地說，就差蹦出Mother fucker之類的字眼了。
“我是認真的，女演員在冷水裏泡太久，會生病，嚴重會影響子宮，造成不孕不育。”柏星言繼續科普，他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找茬。
“Fuck off！”導演帶著那副標志性撲克臉，終於開罵了，一連串地道的英文臟話飈出來，周圍的工作人員都不敢動了。
“罵完了嗎？我要去接我老婆了，你讓你那個無能的男主角繼續唱獨角戲吧。”柏星言說完，朝海裏走去，扶住江淮雨，淌著海潮往岸上走。
男主角瞇著眼，疑惑地盯著海裏兩個人，回頭問工作人員：“那個男的是替身演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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