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1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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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1二合一
見福沛看著完好無損, 精神狀態也比前些日子好。
擔心忽然來到他身邊，會嚇到他，雍正特意將腳步放重。
在他的有意為之下, 福沛很快註意到腳步聲, 轉了視線看向他的方向。
雍正站的地方背光, 細微陽光順著不知哪的縫隙鉆入書房, 撒落在福沛面上。
雍正的位置背光，福沛只能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看不清來人樣貌。
估摸看了下面前人影的體型, 其周圍人的樣子，福沛試探性出聲。
“阿瑪？”
聽福沛叫他，知道他的到來，雍正不再猶豫，擡腳朝他走去。
隨著雍正走近，福沛逐漸看清他的模樣。
目光被什麽東西吸引, 不由自主落在他右邊鬢角的位置，福沛有些怔神。
什麽時候...阿瑪有白頭發了？
阿瑪先前的話歷歷在目, 人老了, 年紀大了, 渾身毛發便會從黑變白。
福沛記得自己也只這段時日未怎麽仔細看阿瑪, 先前阿瑪絕對沒有白發, 怎這段時日阿瑪忽然老的這樣快？
垂眸看著福沛, 見他怔怔看著自己, 雍正叫他。
“福沛？”
福沛聞聲回神，目光移到雍正面上。
“阿瑪。”
著急看福沛, 雍正匆匆進了書房，便是套在最外的大衣也無暇顧及。
見福沛回答他的速度還算快, 不似先前那樣呆楞，幾下配合身邊蘇培盛將大衣脫了，幾步來到福沛身邊，將他抱起。
“福沛今日感覺如何？”
將福沛抱到懷中，雍正下意識皺眉。
好輕。
表面看不出來，但真的上手便能發現相比先前，小孩兒輕了好多。
“好~”
福沛是真覺得今日的感覺還不錯，知道了一個關於額娘的好消息，他也少了一份煩惱，不必愁該如何與阿瑪哥哥說他想去翊坤宮了。
瘦了不少，但福沛今日的精神看著確實不錯。
雍正有些好奇他這是想通了，還是如何。
略一猶豫後，雍正未將話語問出口。
哪怕福沛只是暫時忘記，曇花一現，雍正也十分珍惜如今正常的他。
還是不要破壞的好，若真的因為他的問話，福沛想起那些事情，又恢覆之前的狀態，雍正感覺自己頭都要大了。
“那便好。”
不再就此話題多說，一手護著福沛，雍正目光一掃椅子，對上他的目光，貓貓適時讓開位置。
在雍正的註視下，它一個跳來到桌子上，才走幾步路，隨便找了個有些空地的地方，又順勢躺下。
都說寵物隨主人，雍正覺得也是如此。
若換作尋常人，哪有不怕皇上的，正常動物見到陌生人多少也會有些怕生吧？
但福沛養的這只貓貓不會。
無論見了誰，它都毫無畏懼，仰頭便直勾勾看著人家。
與福沛的性子倒是對應上了，誰都不怕。
雍正原本還擔心福沛忽然恢覆前些日子不太好的狀態，沒一會兒，他便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多餘。
這怎麽會狀態不好？
分明好的要命。
“福沛，危險，下來。”
雙手擡高，企圖將爬到肩膀的小孩抓下來，雍正有些緊張，深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感受到福沛晃晃悠悠的身形，隨著‘啪嘰’一聲，感受到福沛好似腳滑了下，雍正心中一緊，正要伸手護福沛，頭皮忽然一緊。
“嘶。”
好消息，福沛未摔下來。
壞消息，抓到雍正的頭發了，力道還不小，此時他頭皮發麻。
聽著耳邊吭哧吭哧的聲音，似是知曉自己抓的地方不對，沒一會兒，雍正感受到有一雙小手揉了揉他的頭，敷衍，但也是安撫。
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抓疼雍正了，福沛用此方式無聲表達自己的歉意。
揉的動作敷衍又輕，若非雍正的註意力全然放在福沛身上，可能會直接錯過他的動作。
面上帶了些無奈，註意到福沛仍然在動，雍正手上力道下意識又重了幾分。
即使看不見，他也竭力想護福沛安全。
本便舍不得兇福沛，又好些日子未好好與福沛相處了，福沛親近他，雍正都來不及高興呢，怎會推開他？
也不知福沛如何想的，在雍正身上爬著爬著，他直接騎到了雍正脖子上。
察覺到有東西順著脖子滑落，雍正下意識抓住。
感受到頭頂有溫熱的呼吸聲傳來，雍正下意識仰起頭。
不等他說什麽，臉頰上多了兩個小手，再低頭仔細一看，原來他握住的是福沛的腿。
雖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姿勢，但福沛顯然對此滿意極了。
感受到腿上的大手，福沛悠哉悠哉晃著腿，下意識一捏手底下的皮膚，話語歡快。
“阿瑪，阿瑪。”
眼見父子倆的姿勢，九阿哥大膽騎在皇上的脖子上，周圍奴才盡數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未看到。
九阿哥真是膽大...居然敢騎到當今皇上身上。
頭頂傳來小孩咯咯咯的笑聲，放在他臉上的小手也不老實，總這裏捏捏，那裏揉揉。
頭一次被人騎在脖子上，雍正很是不適。
好在福沛小小一個，也不重，騎在身上不重。
而且福沛這姿勢，雍正不必擔憂他是否會掉下去，較為安全。
福沛既然安全，雍正也不再多說什麽了，他玩的開心便好。
於是書房很快出現神奇的一幕，皇上正如往常般坐在書桌前處理事務，周圍奴才有條不紊做事。
但與往常不同的是，有些奴才在原地站著站著，時不時會控制不住目光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書桌。
只見皇上背上背了一個，原本全是奏折的書桌上也多了個顯眼的大白色團子。
若定睛仔細多看一會兒，還能發現那大白團子的呼吸起伏。
是活的，不是裝飾，是九阿哥身邊的那只貓。
意識到這點，許多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皇上是這樣寵九阿哥？
便是貓上桌都不管？
要知道在先前，那張書桌上只放過奏折，與奏折有關的東西，旁的從未有人在書桌上看到過。
兩人說說笑笑玩了會兒，福沛很快困了。
無論雍正提幾次，福沛始終不肯從他身上下來，去寢殿裏休息。
轉頭問蘇培盛此時的時辰，知曉時辰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便要用午膳，也不適合睡覺，雍正便消了要讓福沛休息的念頭，任由他騎在脖子上自己玩，他則是開始處理奏折。
他倆都沒說話了，書房裏很快恢覆安靜。
沒一會兒，福沛還是睡著了。
福沛摸著他的臉，雍正輕微躲了兩次，福沛不知是不是察覺了到了，再伸手抱他時，福沛換了位置，改為雙手抱他的腦袋。
只見福沛枕在雍正的頭頂，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像個小帽子一樣將雍正整個腦袋圍了個嚴實，只留下雍正的臉在外面。
批閱了好幾份奏折，眨眨些不適的眼，雍正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額頭被小孩抱住，某種程度上，他眼睛被迫張得更開。
眨眼也閉不完全，怪不得才沒一會兒，他便感覺眼睛很是酸澀。
這樣看，他還不如直接讓福沛抱臉呢。
聽著頭頂平穩的呼吸聲，雍正垂下眼眸，又使勁眨眨眼睛。
即使是兩個溫度再低的東西長時間接觸，接觸面的溫度也會高起來，更別提福沛身上的溫度本不低。
小孩身上都暖烘烘的。
但雍正一點沒有要叫醒福沛的意思，只見他神色如常垂下眼眸，專註看著面前的奏折。
只有他知道，自己背後已經濕了，特別是脖子一圈，頭頂也很熱，或許也有福沛吐息灑在頭頂的關系，他很久沒感覺腦袋上這樣熱了。
神色如常拿起帕子擦擦流下的汗，慢慢擡手，試探性摸下福沛的小手，確認是溫的，他放下心來。
如今是冬季，不蓋被子睡，雍正有些擔心。
看著手邊不遠，將自己團成一團，呼呼大睡的貓貓，耳邊是福t沛平穩的呼吸，雍正漫不經心想。
還是不要讓福沛睡太久好了。
身邊兩都在睡覺，唯有自己清醒，饒是雍正早已習慣早起，一直處理事物的日常，也不由得被他們帶著染上幾分困頓。
丟下手中的筆，將身子朝後靠去。
因為有福沛的存在，雍正的身子靠不到椅背。
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悶哼，雍正停下朝後靠的動作，直起身。
背福沛背久了，他都習慣福沛的重量，險些忘記了身上還背著他。
再過不久便要用膳了，不是適合睡覺的時辰。
不能朝後靠，挺直了腰板坐也累，雍正只得朝前靠去，雙手撐在桌上，目光落在貓貓身上。
貓貓身上的毛被打理的很好，渾身上下無一點疙瘩。
說起來，雍正還未與貓貓有過這樣近的距離，先前也沒有。
看著眼前柔順無比，一看便好摸的毛，雍正慢慢伸出手，淺淺碰了下。
貓貓似乎睡得很熟，並未察覺到雍正的動作。
碰了下貓貓，見它沒反應，雍正逐漸大膽起來，放在貓貓身上的手用了些力。
毛毛的手感很好，又滑又順。
早年間，皇阿瑪帶著他們去圍獵，他曾打過不少動物。
但沒有一個動物的毛摸起來有這樣柔順，這樣舒服。
大抵與體質有關，雍正年輕時曬黑的皮膚如今還未白回來。
在白毛的襯托下，雍正的手顯得更黑了。
雍正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目光從貓貓身上轉而落在自己的手上，但很快，他又很快收回目光，神色看著什麽變化都沒有。
雍正不太在意這些。
就如他用人選人不看樣貌，更看重實力一樣。
本便不想讓福沛睡太久，坐著休息了會兒，詢問一旁蘇培盛此時的時辰，得知不早了，雍正朝蘇培盛招手示意他過來，將福沛從他背後抱下來。
擔心吵醒九阿哥，蘇培盛小心翼翼的，深怕將福沛吵醒。
等他成功將福沛抱下來，面上早已全是汗。
相比蘇培盛，雍正的動作便沒那樣小心了，只見他伸手接過福沛，將他放到腿上抱好，又拿出帕子給自己擦擦汗。
只感覺額頭與脖子無比涼快，終於不熱了。
不光他，福沛腦袋上，脖子上也是汗津津的。
擦擦兩人身上的汗，雍正轉身朝蘇培盛吩咐。
“去備些水來，等下九阿哥醒了肯定要喝。”
“是。”
帶了些心思想將福沛叫醒，雍正的動作並未刻意放輕柔。
相比他們，福沛還小，手軟軟小小，臉蛋也是。
有些醒了，福沛迷糊動了動身子，出聲叫雍正。
“唔...阿瑪。”
有些意識，第一件事便是叫他。
對福沛的依賴很受用，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雍正應聲。
“朕在。”
從雍正身上爬起，坐在他懷裏。
剛睡醒，福沛神情略顯呆楞。
轉頭看看四周，再對上阿瑪的目光，像是有些回過神來，福沛有些茫然。
他怎麽下來了？
他方才分明是在阿瑪背上睡的。
見福沛左看右看，雍正面上不顯，心中輕笑。
再一次與福沛對上目光，雍正伸手捏捏他的臉頰，出聲。
“蘇培盛將福沛抱下來的，渴不渴？”
剛睡醒，福沛嘴巴裏很幹。
只聽到蘇培盛二字，還來不及多想，福沛便被後半句話吸引過去。
下意識舔舔嘴巴，福沛使勁點頭。
“嗯！”
見他點頭應聲後，雍正轉頭看向一旁，福沛也跟著看過去，幾乎望眼欲穿。
抱著杯子猛喝七八口，福沛緩過神來。
福沛醒後不久，聽到他的聲音，貓貓也醒了，此時正在舔毛。
才將杯子放下，福沛轉頭看看貓貓，仰頭對雍正。
“阿瑪，貓貓。誰，....誰...水。”
“貓貓要喝水？”
福沛點頭。
“和...喝...貓貓，喝...水。”
貓貓分明一直在舔毛，並未與福沛對視，雍正也不知福沛是怎麽知道它要喝水的。
但福沛既然這樣說了，雍正擺手讓雍正再備杯水來。
兩人對話間，貓貓起身來到他們身邊，貼貼的同時蹭蹭兩人。
水很快來了。
在雍正的註視下，貓貓吧嗒吧嗒喝了好多水，好一會兒後才停下。
“福沛好生厲害，怎知道貓貓要喝水。”
上完水，奴才早已從一旁退下。
雍正詢問時，特意壓低了話語，唯有福沛與貓貓能聽到他的聲音。
福沛聞言看看貓貓，又看看阿瑪，伸手摸摸雍正的嘴。
“貓貓。”
叫了聲貓貓，福沛摸摸雍正的嘴巴，像是在以此表達著什麽。
福沛的意思不是很難理解，但某一瞬間，雍正福至心靈，忽然意識到福沛這樣會說的字眼太少，即使是最尋常的話語都不能完整表達是不行的。
對福沛要表達的意思大致理解，但雍正仍裝傻，裝作不理解福沛的意思。
甚至叫他的名字時，話語裏都帶了些疑問。
“福沛？”
見他表達四五次下來，雍正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福沛看向阿瑪，神情納悶。
才多久未見，阿瑪變笨了？
無論他如何用肢體比劃，阿瑪都是不解的表情，之後福沛著急起來，磕磕絆絆開口。
“嗯...貓貓...嗯..福沛，所的。”
“說的”
“書哦，書哦，...嗦。”
“說。”
“嗦。”
“貓貓，貓貓，嗦的。”
雍正幾番重覆下來，福沛終於成功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說出口。
不再為難他，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朕明白了，貓貓是不是不用開口便能與福沛交流？”
福沛點頭。
動物之間的溝通是不用張嘴的，喵喵叫也純粹是叫給人聽，因為人聽不到它們的說話聲音。
淺淺聊了幾句貓貓，似是知曉他們在說它，貓貓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仰頭蹭著福沛放在身邊的手。
聊完貓貓，想到心中惦記的事情，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福沛還記得福惠與你一般大時的情況？雖然說話結結巴巴，但他當時已經會說很多字了。”
說著，雍正出聲讓人將福沛身邊伺候的人叫進來，話語嚴肅。
“九阿哥到如今說話還不流利與你們的縱容分不開，盡早學會說話對他是好事。”
說罷，雍正低頭一看福沛，擡頭看向面前兩人。
“從今兒起，九阿哥未清楚表達他的意思前，不得按照九阿哥的吩咐做任何事情，也可引導著他說，說出來才可應他的要求做。”
目光嚴厲在二人身上掃視一圈，雍正話語裏多了些威脅。
“過年前朕未看到成效，便換掉九阿哥身邊伺候的人。”
見底下兩人聞言身子頓時一僵，身子更低下去，雍正面色平淡收回目光，又很快對福沛叮囑。
“福沛可聽清楚了朕的話？”
擺手讓紫夏紫蘭退出去，見福沛懨懨躺在懷中，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他心中有些不忍，但不多。
將福沛朝上提一提，抱抱好，雍正在他其耳邊低言幾句。
“福沛，嘴巴是人一生要學會運用的第一個武器，不能表達便宛如沒牙齒的老虎。”
見福沛埋在他懷中不願出來，也不吭聲，雍正摸摸他的腦袋，並未強求。
福沛是個聰明孩子，他相信福沛肯定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只是還需要時間消化。
任由福沛縮在懷中，雍正繼續處理奏折。
沒一會兒，蘇培盛前來，在他耳邊詢問是否要用午膳。
聽到午膳二字，福沛蹭的一下擡起頭，兩眼亮晶晶看著雍正。
福沛這樣子看起來好似雍正不給他用膳似的，怎麽一聽要用午膳便如此迫不及待。
朝蘇培盛點頭應聲，示意可以備膳了。
“備膳吧。”
說著，見蘇培盛得令離開，雍正低下頭，沒好氣揉搓一番福沛的臉。
“福沛近日在養心殿生活的可好？可有奴才克扣你三餐與糕點？每日可吃飽了？”
不明白雍正為何這樣問，但福沛還是乖乖隨著他的問話或點頭或搖頭老實回答。
得到肯定答案，知曉福沛未被餓到，每日吃的很好，雍正扯他臉頰的手微微用力，話語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當真？方才朕瞧著福沛棋盤的樣子，還以為福沛這是餓了多久。”
雍正邊說著，帶著他邊起身朝外走。
福沛於是歪頭，正準備回答，想到方才雍正的話，他磕磕絆絆說了一句話。
先前是雍正大致猜到福沛想表達的意思，聽著福沛的話，可以將他的話往裏套，但這次雍正並不知他要講些什麽。
見福沛說完，面露期待看他，雍正沈默了下。
“...吃的？”
福沛確實說了吃，聽阿瑪提到吃，福沛點頭，然後又出聲巴拉巴拉。
“阿瑪，發發好，好~次。”
“發發？”
“飯？”
聽著雍正的猜測，福沛點點頭，又跟著學。
“發。”t
“飯，福沛看，說到最後，朕的舌頭與嘴巴上面是碰到的。...飯。”
在雍正的教導下，隨著兩人到達桌前，他也成功說出了飯字。
知曉其中某個關鍵字是飯，不難猜出福沛的意思。
“因為朕這裏的飯好吃？”
福沛笑瞇瞇點頭。
他不經常能與阿瑪一道用膳，偶爾或者說不多的那些時候，他每次都吃的十分滿足。
起了逗弄心思，雍正從自己碗中多夾了一小塊飯放到福沛面前的碗中。
“飯好吃？福沛多吃些飯。”
沒等來菜，阿瑪給他夾了飯，猝不及防間，福沛傻眼了。
飯原來指的只是碗裏的嗎？
“嗯。”
伸手指指面前精致的各種盤子，示意自己要這個，福沛扭頭眼巴巴看著雍正。
福沛可要知道這叫什麽？
福沛點頭。
其實相比知道叫什麽，他更想吃。
但見阿瑪這架勢，福沛清楚，今兒這午膳恐怕難吃到嘴。
感受到福沛虛心學習的態度，雍正心情大好。
用筷子指向福沛碗中的米，又指指桌上的菜，他每個字都盡量發聲緩慢。
“飯，菜。”
桌上飯菜的香味無時不刻往鼻子裏鉆，咽一大口口水，福沛開口學。
“飯，菜。”
相比飯，菜倒是學的很快。
該獎獎，該罰罰，雍正向來做事公證。
見福沛說完眼巴巴看他，雍正拿起公筷夾了些菜放到他碗中。
菜香味離他更近了，福沛幾乎控制不住口水。
轉頭看向碗中的菜，又轉頭看看阿瑪。
見福沛饞到不行仍然扭頭看他，看他什麽時候吃，雍正擡手揉揉他的腦袋。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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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福沛看著完好無損, 精神狀態也比前些日子好。
擔心忽然來到他身邊，會嚇到他，雍正特意將腳步放重。
在他的有意為之下, 福沛很快註意到腳步聲, 轉了視線看向他的方向。
雍正站的地方背光, 細微陽光順著不知哪的縫隙鉆入書房, 撒落在福沛面上。
雍正的位置背光，福沛只能隱約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 看不清來人樣貌。
估摸看了下面前人影的體型, 其周圍人的樣子，福沛試探性出聲。
“阿瑪？”
聽福沛叫他，知道他的到來，雍正不再猶豫，擡腳朝他走去。
隨著雍正走近，福沛逐漸看清他的模樣。
目光被什麽東西吸引, 不由自主落在他右邊鬢角的位置，福沛有些怔神。
什麽時候...阿瑪有白頭發了？
阿瑪先前的話歷歷在目, 人老了, 年紀大了, 渾身毛發便會從黑變白。
福沛記得自己也只這段時日未怎麽仔細看阿瑪, 先前阿瑪絕對沒有白發, 怎這段時日阿瑪忽然老的這樣快？
垂眸看著福沛, 見他怔怔看著自己, 雍正叫他。
“福沛？”
福沛聞聲回神，目光移到雍正面上。
“阿瑪。”
著急看福沛, 雍正匆匆進了書房，便是套在最外的大衣也無暇顧及。
見福沛回答他的速度還算快, 不似先前那樣呆楞，幾下配合身邊蘇培盛將大衣脫了，幾步來到福沛身邊，將他抱起。
“福沛今日感覺如何？”
將福沛抱到懷中，雍正下意識皺眉。
好輕。
表面看不出來，但真的上手便能發現相比先前，小孩兒輕了好多。
“好~”
福沛是真覺得今日的感覺還不錯，知道了一個關於額娘的好消息，他也少了一份煩惱，不必愁該如何與阿瑪哥哥說他想去翊坤宮了。
瘦了不少，但福沛今日的精神看著確實不錯。
雍正有些好奇他這是想通了，還是如何。
略一猶豫後，雍正未將話語問出口。
哪怕福沛只是暫時忘記，曇花一現，雍正也十分珍惜如今正常的他。
還是不要破壞的好，若真的因為他的問話，福沛想起那些事情，又恢覆之前的狀態，雍正感覺自己頭都要大了。
“那便好。”
不再就此話題多說，一手護著福沛，雍正目光一掃椅子，對上他的目光，貓貓適時讓開位置。
在雍正的註視下，它一個跳來到桌子上，才走幾步路，隨便找了個有些空地的地方，又順勢躺下。
都說寵物隨主人，雍正覺得也是如此。
若換作尋常人，哪有不怕皇上的，正常動物見到陌生人多少也會有些怕生吧？
但福沛養的這只貓貓不會。
無論見了誰，它都毫無畏懼，仰頭便直勾勾看著人家。
與福沛的性子倒是對應上了，誰都不怕。
雍正原本還擔心福沛忽然恢覆前些日子不太好的狀態，沒一會兒，他便明白自己的想法很多餘。
這怎麽會狀態不好？
分明好的要命。
“福沛，危險，下來。”
雙手擡高，企圖將爬到肩膀的小孩抓下來，雍正有些緊張，深怕他一個不小心摔下來。
感受到福沛晃晃悠悠的身形，隨著‘啪嘰’一聲，感受到福沛好似腳滑了下，雍正心中一緊，正要伸手護福沛，頭皮忽然一緊。
“嘶。”
好消息，福沛未摔下來。
壞消息，抓到雍正的頭發了，力道還不小，此時他頭皮發麻。
聽著耳邊吭哧吭哧的聲音，似是知曉自己抓的地方不對，沒一會兒，雍正感受到有一雙小手揉了揉他的頭，敷衍，但也是安撫。
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抓疼雍正了，福沛用此方式無聲表達自己的歉意。
揉的動作敷衍又輕，若非雍正的註意力全然放在福沛身上，可能會直接錯過他的動作。
面上帶了些無奈，註意到福沛仍然在動，雍正手上力道下意識又重了幾分。
即使看不見，他也竭力想護福沛安全。
本便舍不得兇福沛，又好些日子未好好與福沛相處了，福沛親近他，雍正都來不及高興呢，怎會推開他？
也不知福沛如何想的，在雍正身上爬著爬著，他直接騎到了雍正脖子上。
察覺到有東西順著脖子滑落，雍正下意識抓住。
感受到頭頂有溫熱的呼吸聲傳來，雍正下意識仰起頭。
不等他說什麽，臉頰上多了兩個小手，再低頭仔細一看，原來他握住的是福沛的腿。
雖不知為何會變成這樣的姿勢，但福沛顯然對此滿意極了。
感受到腿上的大手，福沛悠哉悠哉晃著腿，下意識一捏手底下的皮膚，話語歡快。
“阿瑪，阿瑪。”
眼見父子倆的姿勢，九阿哥大膽騎在皇上的脖子上，周圍奴才盡數低下頭，裝作什麽都未看到。
九阿哥真是膽大...居然敢騎到當今皇上身上。
頭頂傳來小孩咯咯咯的笑聲，放在他臉上的小手也不老實，總這裏捏捏，那裏揉揉。
頭一次被人騎在脖子上，雍正很是不適。
好在福沛小小一個，也不重，騎在身上不重。
而且福沛這姿勢，雍正不必擔憂他是否會掉下去，較為安全。
福沛既然安全，雍正也不再多說什麽了，他玩的開心便好。
於是書房很快出現神奇的一幕，皇上正如往常般坐在書桌前處理事務，周圍奴才有條不紊做事。
但與往常不同的是，有些奴才在原地站著站著，時不時會控制不住目光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書桌。
只見皇上背上背了一個，原本全是奏折的書桌上也多了個顯眼的大白色團子。
若定睛仔細多看一會兒，還能發現那大白團子的呼吸起伏。
是活的，不是裝飾，是九阿哥身邊的那只貓。
意識到這點，許多人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皇上是這樣寵九阿哥？
便是貓上桌都不管？
要知道在先前，那張書桌上只放過奏折，與奏折有關的東西，旁的從未有人在書桌上看到過。
兩人說說笑笑玩了會兒，福沛很快困了。
無論雍正提幾次，福沛始終不肯從他身上下來，去寢殿裏休息。
轉頭問蘇培盛此時的時辰，知曉時辰不早了，再過一個時辰便要用午膳，也不適合睡覺，雍正便消了要讓福沛休息的念頭，任由他騎在脖子上自己玩，他則是開始處理奏折。
他倆都沒說話了，書房裏很快恢覆安靜。
沒一會兒，福沛還是睡著了。
福沛摸著他的臉，雍正輕微躲了兩次，福沛不知是不是察覺了到了，再伸手抱他時，福沛換了位置，改為雙手抱他的腦袋。
只見福沛枕在雍正的頭頂，雙手抱著他的腦袋，像個小帽子一樣將雍正整個腦袋圍了個嚴實，只留下雍正的臉在外面。
批閱了好幾份奏折，眨眨些不適的眼，雍正終於察覺到了不對。
額頭被小孩抱住，某種程度上，他眼睛被迫張得更開。
眨眼也閉不完全，怪不得才沒一會兒，他便感覺眼睛很是酸澀。
這樣看，他還不如直接讓福沛抱臉呢。
聽著頭頂平穩的呼吸聲，雍正垂下眼眸，又使勁眨眨眼睛。
即使是兩個溫度再低的東西長時間接觸，接觸面的溫度也會高起來，更別提福沛身上的溫度本不低。
小孩身上都暖烘烘的。
但雍正一點沒有要叫醒福沛的意思，只見他神色如常垂下眼眸，專註看著面前的奏折。
只有他知道，自己背後已經濕了，特別是脖子一圈，頭頂也很熱，或許也有福沛吐息灑在頭頂的關系，他很久沒感覺腦袋上這樣熱了。
神色如常拿起帕子擦擦流下的汗，慢慢擡手，試探性摸下福沛的小手，確認是溫的，他放下心來。
如今是冬季，不蓋被子睡，雍正有些擔心。
看著手邊不遠，將自己團成一團，呼呼大睡的貓貓，耳邊是福t沛平穩的呼吸，雍正漫不經心想。
還是不要讓福沛睡太久好了。
身邊兩都在睡覺，唯有自己清醒，饒是雍正早已習慣早起，一直處理事物的日常，也不由得被他們帶著染上幾分困頓。
丟下手中的筆，將身子朝後靠去。
因為有福沛的存在，雍正的身子靠不到椅背。
聽到背後傳來一聲悶哼，雍正停下朝後靠的動作，直起身。
背福沛背久了，他都習慣福沛的重量，險些忘記了身上還背著他。
再過不久便要用膳了，不是適合睡覺的時辰。
不能朝後靠，挺直了腰板坐也累，雍正只得朝前靠去，雙手撐在桌上，目光落在貓貓身上。
貓貓身上的毛被打理的很好，渾身上下無一點疙瘩。
說起來，雍正還未與貓貓有過這樣近的距離，先前也沒有。
看著眼前柔順無比，一看便好摸的毛，雍正慢慢伸出手，淺淺碰了下。
貓貓似乎睡得很熟，並未察覺到雍正的動作。
碰了下貓貓，見它沒反應，雍正逐漸大膽起來，放在貓貓身上的手用了些力。
毛毛的手感很好，又滑又順。
早年間，皇阿瑪帶著他們去圍獵，他曾打過不少動物。
但沒有一個動物的毛摸起來有這樣柔順，這樣舒服。
大抵與體質有關，雍正年輕時曬黑的皮膚如今還未白回來。
在白毛的襯托下，雍正的手顯得更黑了。
雍正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目光從貓貓身上轉而落在自己的手上，但很快，他又很快收回目光，神色看著什麽變化都沒有。
雍正不太在意這些。
就如他用人選人不看樣貌，更看重實力一樣。
本便不想讓福沛睡太久，坐著休息了會兒，詢問一旁蘇培盛此時的時辰，得知不早了，雍正朝蘇培盛招手示意他過來，將福沛從他背後抱下來。
擔心吵醒九阿哥，蘇培盛小心翼翼的，深怕將福沛吵醒。
等他成功將福沛抱下來，面上早已全是汗。
相比蘇培盛，雍正的動作便沒那樣小心了，只見他伸手接過福沛，將他放到腿上抱好，又拿出帕子給自己擦擦汗。
只感覺額頭與脖子無比涼快，終於不熱了。
不光他，福沛腦袋上，脖子上也是汗津津的。
擦擦兩人身上的汗，雍正轉身朝蘇培盛吩咐。
“去備些水來，等下九阿哥醒了肯定要喝。”
“是。”
帶了些心思想將福沛叫醒，雍正的動作並未刻意放輕柔。
相比他們，福沛還小，手軟軟小小，臉蛋也是。
有些醒了，福沛迷糊動了動身子，出聲叫雍正。
“唔...阿瑪。”
有些意識，第一件事便是叫他。
對福沛的依賴很受用，輕輕撫摸他的臉頰，雍正應聲。
“朕在。”
從雍正身上爬起，坐在他懷裏。
剛睡醒，福沛神情略顯呆楞。
轉頭看看四周，再對上阿瑪的目光，像是有些回過神來，福沛有些茫然。
他怎麽下來了？
他方才分明是在阿瑪背上睡的。
見福沛左看右看，雍正面上不顯，心中輕笑。
再一次與福沛對上目光，雍正伸手捏捏他的臉頰，出聲。
“蘇培盛將福沛抱下來的，渴不渴？”
剛睡醒，福沛嘴巴裏很幹。
只聽到蘇培盛二字，還來不及多想，福沛便被後半句話吸引過去。
下意識舔舔嘴巴，福沛使勁點頭。
“嗯！”
見他點頭應聲後，雍正轉頭看向一旁，福沛也跟著看過去，幾乎望眼欲穿。
抱著杯子猛喝七八口，福沛緩過神來。
福沛醒後不久，聽到他的聲音，貓貓也醒了，此時正在舔毛。
才將杯子放下，福沛轉頭看看貓貓，仰頭對雍正。
“阿瑪，貓貓。誰，....誰...水。”
“貓貓要喝水？”
福沛點頭。
“和...喝...貓貓，喝...水。”
貓貓分明一直在舔毛，並未與福沛對視，雍正也不知福沛是怎麽知道它要喝水的。
但福沛既然這樣說了，雍正擺手讓雍正再備杯水來。
兩人對話間，貓貓起身來到他們身邊，貼貼的同時蹭蹭兩人。
水很快來了。
在雍正的註視下，貓貓吧嗒吧嗒喝了好多水，好一會兒後才停下。
“福沛好生厲害，怎知道貓貓要喝水。”
上完水，奴才早已從一旁退下。
雍正詢問時，特意壓低了話語，唯有福沛與貓貓能聽到他的聲音。
福沛聞言看看貓貓，又看看阿瑪，伸手摸摸雍正的嘴。
“貓貓。”
叫了聲貓貓，福沛摸摸雍正的嘴巴，像是在以此表達著什麽。
福沛的意思不是很難理解，但某一瞬間，雍正福至心靈，忽然意識到福沛這樣會說的字眼太少，即使是最尋常的話語都不能完整表達是不行的。
對福沛要表達的意思大致理解，但雍正仍裝傻，裝作不理解福沛的意思。
甚至叫他的名字時，話語裏都帶了些疑問。
“福沛？”
見他表達四五次下來，雍正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福沛看向阿瑪，神情納悶。
才多久未見，阿瑪變笨了？
無論他如何用肢體比劃，阿瑪都是不解的表情，之後福沛著急起來，磕磕絆絆開口。
“嗯...貓貓...嗯..福沛，所的。”
“說的”
“書哦，書哦，...嗦。”
“說。”
“嗦。”
“貓貓，貓貓，嗦的。”
雍正幾番重覆下來，福沛終於成功將自己想表達的意思說出口。
不再為難他，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朕明白了，貓貓是不是不用開口便能與福沛交流？”
福沛點頭。
動物之間的溝通是不用張嘴的，喵喵叫也純粹是叫給人聽，因為人聽不到它們的說話聲音。
淺淺聊了幾句貓貓，似是知曉他們在說它，貓貓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仰頭蹭著福沛放在身邊的手。
聊完貓貓，想到心中惦記的事情，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福沛還記得福惠與你一般大時的情況？雖然說話結結巴巴，但他當時已經會說很多字了。”
說著，雍正出聲讓人將福沛身邊伺候的人叫進來，話語嚴肅。
“九阿哥到如今說話還不流利與你們的縱容分不開，盡早學會說話對他是好事。”
說罷，雍正低頭一看福沛，擡頭看向面前兩人。
“從今兒起，九阿哥未清楚表達他的意思前，不得按照九阿哥的吩咐做任何事情，也可引導著他說，說出來才可應他的要求做。”
目光嚴厲在二人身上掃視一圈，雍正話語裏多了些威脅。
“過年前朕未看到成效，便換掉九阿哥身邊伺候的人。”
見底下兩人聞言身子頓時一僵，身子更低下去，雍正面色平淡收回目光，又很快對福沛叮囑。
“福沛可聽清楚了朕的話？”
擺手讓紫夏紫蘭退出去，見福沛懨懨躺在懷中，雍正摸摸他的腦袋。
他心中有些不忍，但不多。
將福沛朝上提一提，抱抱好，雍正在他其耳邊低言幾句。
“福沛，嘴巴是人一生要學會運用的第一個武器，不能表達便宛如沒牙齒的老虎。”
見福沛埋在他懷中不願出來，也不吭聲，雍正摸摸他的腦袋，並未強求。
福沛是個聰明孩子，他相信福沛肯定將他的話聽進去了，只是還需要時間消化。
任由福沛縮在懷中，雍正繼續處理奏折。
沒一會兒，蘇培盛前來，在他耳邊詢問是否要用午膳。
聽到午膳二字，福沛蹭的一下擡起頭，兩眼亮晶晶看著雍正。
福沛這樣子看起來好似雍正不給他用膳似的，怎麽一聽要用午膳便如此迫不及待。
朝蘇培盛點頭應聲，示意可以備膳了。
“備膳吧。”
說著，見蘇培盛得令離開，雍正低下頭，沒好氣揉搓一番福沛的臉。
“福沛近日在養心殿生活的可好？可有奴才克扣你三餐與糕點？每日可吃飽了？”
不明白雍正為何這樣問，但福沛還是乖乖隨著他的問話或點頭或搖頭老實回答。
得到肯定答案，知曉福沛未被餓到，每日吃的很好，雍正扯他臉頰的手微微用力，話語裏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當真？方才朕瞧著福沛棋盤的樣子，還以為福沛這是餓了多久。”
雍正邊說著，帶著他邊起身朝外走。
福沛於是歪頭，正準備回答，想到方才雍正的話，他磕磕絆絆說了一句話。
先前是雍正大致猜到福沛想表達的意思，聽著福沛的話，可以將他的話往裏套，但這次雍正並不知他要講些什麽。
見福沛說完，面露期待看他，雍正沈默了下。
“...吃的？”
福沛確實說了吃，聽阿瑪提到吃，福沛點頭，然後又出聲巴拉巴拉。
“阿瑪，發發好，好~次。”
“發發？”
“飯？”
聽著雍正的猜測，福沛點點頭，又跟著學。
“發。”t
“飯，福沛看，說到最後，朕的舌頭與嘴巴上面是碰到的。...飯。”
在雍正的教導下，隨著兩人到達桌前，他也成功說出了飯字。
知曉其中某個關鍵字是飯，不難猜出福沛的意思。
“因為朕這裏的飯好吃？”
福沛笑瞇瞇點頭。
他不經常能與阿瑪一道用膳，偶爾或者說不多的那些時候，他每次都吃的十分滿足。
起了逗弄心思，雍正從自己碗中多夾了一小塊飯放到福沛面前的碗中。
“飯好吃？福沛多吃些飯。”
沒等來菜，阿瑪給他夾了飯，猝不及防間，福沛傻眼了。
飯原來指的只是碗裏的嗎？
“嗯。”
伸手指指面前精致的各種盤子，示意自己要這個，福沛扭頭眼巴巴看著雍正。
福沛可要知道這叫什麽？
福沛點頭。
其實相比知道叫什麽，他更想吃。
但見阿瑪這架勢，福沛清楚，今兒這午膳恐怕難吃到嘴。
感受到福沛虛心學習的態度，雍正心情大好。
用筷子指向福沛碗中的米，又指指桌上的菜，他每個字都盡量發聲緩慢。
“飯，菜。”
桌上飯菜的香味無時不刻往鼻子裏鉆，咽一大口口水，福沛開口學。
“飯，菜。”
相比飯，菜倒是學的很快。
該獎獎，該罰罰，雍正向來做事公證。
見福沛說完眼巴巴看他，雍正拿起公筷夾了些菜放到他碗中。
菜香味離他更近了，福沛幾乎控制不住口水。
轉頭看向碗中的菜，又轉頭看看阿瑪。
見福沛饞到不行仍然扭頭看他，看他什麽時候吃，雍正擡手揉揉他的腦袋。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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