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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27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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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127二合一

那之後, 或許是被事實傷透了心,年貴妃的身子愈發虛弱。

沒幾日,她又再度病倒在床。雍正聞訊而來, 這日, 他一人在寢殿裏陪了好久。

除了他們兩人, 無人知曉在這些時間裏, 他們說了些什麽。

眾人看到的,唯有雍正出來時, 眼眶微紅, 周身氣壓低沈。

從寢殿裏出來,環顧一圈周圍人,找到蘇培盛的身影,雍正沒什麽表情地下令。

“讓人將八阿哥九阿哥帶過來。”

無人敢問關於年貴妃娘娘的情況,皇上看著心情很不好,她們都不希望自己觸到皇上的黴頭。

這個時辰, 兩個小阿哥已然上床準備入睡,叫得匆忙, 兩人只來得及披上外衣。

帶著身後奴才匆匆趕來, 剛進入主院, 透過月光, 他們便看到一個人影站在不遠處, 樣子看起來似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阿瑪?”

試探性叫了聲, 見對方回頭, 福惠福沛擡腳朝前走。

阿瑪從不會這麽晚叫他們過來,目光從阿瑪身上穿過, 落到不遠處的偏殿門口,福惠抿嘴, 心t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福惠,這幾日的課先暫停,你與福沛一道,這幾日好好陪陪你們額娘。”

說著,似有些頭疼,雍正擡手揉了下腦袋。

轉頭見兩人安靜跟著他往裏走,雍正看了他們一眼,擡手揉揉兩人的腦袋。

他本以為他們會大哭,沒想到並沒有。

也好,也好,愛妃將他們教得很好,遇到事情不會慌張...

一想到正在寢殿躺著的人,雍正很是心痛。

遲遲找不到好的醫師為其治療,雍正有預料到這些的發生,但他未想到這些會發生的這樣快,他原本以為至少還有一兩年的。

早知道他應當早些處理掉那人的,想到今日聽了蘇培盛匯報,知曉有人從翊坤宮被押送走,再一詳問,那人是年貴妃娘娘身邊的貼身宮女。

聽到這裏,雍正心中便暗道不好,很快推了晚上要處理的東西,很快來到翊坤宮。

與他想的無異,年貴妃終究是病倒了。

這樣的事情任是發生在何人身上,都很難完全不在意。

尤其在雍正心中,年貴妃還是個重感情,認真的性子。

先前雍正了解到過,如今伺候年貴妃娘娘,兩位小阿哥的奴才皆是從他們還在親王府時便在身邊的。

好幾年的感情,最終還是在潛移默化中變了質。

身子原本便不好,又遭受到背叛的打擊,時隔兩日再次見到年貴妃,雍正驚覺她忽然又瘦了好多,身子更差了。

面前是八阿哥與九阿哥,關了寢殿的門,雍正與他們一道朝前走去。

外間沒有光亮,福惠走路看不到前方,險些拉著身邊的弟弟一道摔倒在地。

“小心些。”

嘴上叮囑,像是還不放心,雍正幾步走到他們前面,讓兩人跟到他身後。

三人很快來到寢殿裏間。

裏間的光線也很微弱,但相比方才好很多,至少他們能看清腳下的路。

三人正朝床榻的方向走,床那邊忽然傳來說話聲。

“咳咳,皇上?”

聲音又輕又小,光從聽聲音便能聽出來對方的虛弱。

聽到年貴妃的聲音,雍正身形一頓,隨後快速撇下兩人,大步來到床邊,應了年貴妃的聲。

“朕在。”

福惠福沛見狀對視了一眼,紛紛大步朝床鋪的方向走去,只一會兒,他們也來到了床邊。

但因為雍正擋在前方,兩人只得站在他身後。

兩人並未爭搶著要看額娘,兩人都不是普通小孩子,心中十分清楚,他們都這樣不舍額娘,阿瑪與額娘相處的時日更長,定比他們更不舍額娘。

安靜站在雍正背後,好一會兒後,雍正提起他們,說將他們帶來了。

聽雍正提起他們倆,年貴妃先是一楞,再開口時,話語裏明顯精神了幾分。

雍正於是轉頭找尋他們的身影。

一扭頭見兩人正站在他背後,雍正起身讓出位置。

終於可以看到額娘,福惠與福沛都微微仰頭看向床上的額娘,開口叫她。

“額娘/額娘。”

對上兩人的目光,年貴妃輕柔笑笑,伸手摸摸他們的腦袋。

“額娘這樣有沒有嚇到你們?”

年貴妃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很是虛弱,臉色應當也很不好看,再加上此時光線昏暗,年貴妃都不知此時兩個孩子面前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額娘此時看起來很是憔悴,面色難看,但福沛知道,無論額娘變成什麽樣子,他都不會害怕額娘的。

這是他來這個世界後第一眼見到的人啊。

腦海中閃過以往的片段,額娘在看到他時面上永遠帶著燦爛的笑意。

再看看如今的額娘...

只一瞬,福沛的眼眶瞬間熱了,他忽然有些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額娘看不到的地方,他猛地攥緊拳頭,強行克制住眼淚搖搖頭。

一旁福惠也在這時候認真回答。

“額娘亂說,額娘什麽時候都最好看。”

在他們心中,額娘就是最好看的。

從兩人的回答中得到安慰,年貴妃笑笑,緩慢伸出手摸摸兩人的腦袋。

“額娘這輩子活到如今沒什麽遺憾的事,最開心的便是能與皇上有福惠福沛兩個孩子。”

年貴妃說著,擡頭看向福沛福惠身後。

不用多想,福沛都知道背後站著誰,肯定是阿瑪。

與皇上對視片刻,年貴妃收回目光看他們。

“但有件事是額娘最可惜,也是最無力改變的。”

說著,年貴妃看向他們的目光裏滿是歉意。

“額娘很遺憾不能陪福惠福沛長大。”

身子虛弱到極致,從方才到此時不過說了幾句話,年貴妃便開始氣喘籲籲,面色愈發蒼白。

見她開始喘氣,雍正幾步湊到床邊,將年貴妃攬入懷中。

“好了,別一下說這麽多話。”

虛弱癱在雍正懷中,好一會兒,艱難止住喘氣,年貴妃笑笑。

“無礙,再休息也不過如此了。”

聽著年貴妃的話,雍正垂眸,不再說話。

他很不想承認這件事,完全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了懷中人之後的生活。

稍微休息了會兒,就著靠在雍正身上的姿勢,年貴妃繼續開口同面前兩個孩子說話。

她沒多少時間了,既如此,讓她在還能看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再多與他們說幾句話吧。

年貴妃說幾句話便會開始大口喘氣。

方才聽著,這個動靜便很大,如今年貴妃靠在他身上,如此模樣看著更加嚇人。

雍正眉頭緊皺,張了張嘴,正要開口制止,但最終,垂眸聽著年貴妃話語裏的笑意,他還是什麽都沒說。

慢慢,慢慢將抱著懷中人更緊,腦袋埋入她脖間,似乎是在最後感受對方身上的溫度。

這是自從八月,年貴妃身子變差後,四人待在一道最多的時候了。

福沛福惠與額娘說了好多話,聊得好開心。

時辰來到很晚,被雍正安排了到隔壁寢殿睡覺。

與哥哥一道出了額娘的寢殿,來到為他們安排的寢殿,寢殿門剛關上,福沛的眼淚唰一下流了下來。

仰頭看向自己前方比自己高不少的身影,福沛話語哽咽。

“哥哥。”

方才兩人一道往這個寢殿走時,福沛的情緒看著還可以,方才他們還在額娘故意逗他們的話語下笑了好幾次。

進入寢殿,福惠轉頭觀察四周,擡了腳正要往前走,背後傳來弟弟的哭腔,嚇了他一大跳。

“福沛。”

福惠轉頭,福沛已然是淚流滿面。

連忙將福沛抱到懷中,帶著他來到裏間椅子上坐下,福惠滿面擔憂。

“福沛這是怎麽了?”

福沛將頭埋在福惠懷中,小聲抽泣,陷入了情緒裏。

小聲安慰了會兒,見福沛並不能聽進去,福惠也不再說話,只靜靜抱著弟弟坐在椅子上,面露疲憊。

今晚發生的一切宛如一場夢。

看著額娘如今的狀態,再見皇阿瑪的冷臉與在額娘面前小心,難過的樣子,福惠哪裏還不明白。

這一日終於要到來了,額娘...額娘...

鼻尖聞到些不尋常的味道,福惠皺起眉頭,轉頭朝四周查看。

直到他抓起弟弟的手,看著他正在流血的左手掌心,

被抓住手,福沛茫然擡頭看他。

弟弟擡頭,看到弟弟滿是淚痕的小臉,福惠的情緒忽然有些繃不住。

深呼吸幾口氣,強行將酸楚咽下,福惠朗聲朝外間叫人。

得到應聲,讓對方拿醫藥箱過來,得到應答聲後,福惠將福沛放到椅子上坐,自己又搬了把椅子坐到他身邊。

福惠記得方才他們一同前往主殿時,弟弟的手還是好好的。

方才他們又一直在主殿,一直待在一起,福沛並未摔倒。

拿過福沛的手仔細觀察,看到他除大拇指外,其餘四指上都有血跡,福惠身子一頓,心中了然。

這痕跡恐怕是福沛自己掐的。

但為什麽要掐自己呢?

福惠擡頭看向福沛,將他的手舉了給他看。

對上福惠皺著眉的神色,福沛做出一個哭哭的動作。

看著福沛的動作,福惠伸手給他擦擦眼淚,沒有再問。

方才好些個瞬間,福沛總是拉著他的衣角蹭到他背後,福惠一開始以為是福沛站累了。

如今仔細想來...

伸手一摸背後,仔細摩挲間,福惠果然摸到了些濕潤。

方才福沛應當是在用他做遮擋,擦眼淚吧。

擡手輕撫福沛的臉,又將他抱到懷中,福惠許久未說話。

擁抱是兄弟倆最熟悉的情緒安撫方式。

等片刻後,紫夏帶著藥箱匆匆進入裏間,兩人的情緒平和了不少。

半蹲在地上,拿起福沛的手為他清洗,再包紮。

包紮時,不知是想到些什麽,福沛有意縮回t手,不讓包紮。

但還是被紫夏強行拽回手。

“九阿哥,傷口不包紮,日後化膿便會爛掉,這個手便不能要了,九阿哥定不想如此吧。”

聽著紫夏的話,懷中抱著福沛,福惠眨眨眼沒吭聲。

福沛雖聰明,但這樣的嚇唬也對他有用。

聽了紫夏的話,福沛下意識仰頭朝哥哥看去,見哥哥點頭,福沛面上多了些糾結。

沒一會兒,他還是乖乖伸出手讓紫夏包紮。

包紮完,縮在哥哥懷中,低頭看著手上十分明顯的白色紗布,福沛拉拉袖子將其遮住。

大有眼不見為凈的架勢。

-

這之後的兩日,福沛福惠皆待在主殿陪額娘。

便是雍正也來的很勤,每日都有大半日待在翊坤宮。

老天這幾日也很給面子,這幾日的天都很好,饒是年貴妃身子不好,也能被帶著在外走一兩步,曬曬太陽。

第三日,應年貴妃的要求,貓貓也被帶到主殿。

福沛福惠好幾日未回偏殿,貓貓這幾日吃得少,整只貓也沒了精神。

如今忽然見到福沛福惠,貓貓十分激動,撲上去便是一頓蹭,蹭完福沛去蹭福惠。

往常福惠比福沛還要寵愛貓貓,今日,面對貓貓的蹭,他卻是擡腳直接離開。

這一舉動很是突兀,貓貓一下子楞住,站在原地扭頭看向福惠,又扭頭看看福沛的背影,貓臉上是明顯的茫然。

期初它並未在意,看準了福惠的位置,又朝福惠走去,正要蹭他,福惠又直接走開。

身形不穩,貓貓險些摔倒在地。

貓貓舔舔爪子,又扭頭看向福惠,這次,它只看到了福惠的背影。

祖祖哥哥不理它了。

原本豎起的尾巴慢慢垂下,貓貓幾步來到福沛身邊,躺下不再動彈。

福沛正與額娘說話,並未註意到方才發生的事情,倒是年貴妃看到了全過程。

見貓貓回到福沛身邊,福惠便是一眼都未看貓貓,徑直來到年貴妃身邊坐下。

年貴妃眼底閃過幾分若有所思。

-

沒一會兒,像是不經意間開口,年貴妃提及了她身邊的人。

說著說著,她不可避免提到了白好。

見兄弟倆都擡頭看她,面露擔憂,年貴妃笑。

“白好背叛了我,但她這樣做沒錯,無非是為了自己能活得更好,每個人都有改變自己生活的權利。”

年貴妃說著,面上多了幾分無奈。

“我能感受到身體的情況,白好的事讓我變得忙碌,但如今身子愈發差勁,並不是因為白好,而是必然趨勢。”

“說到這,我還要多謝謝貓貓。”

說著,年貴妃彎腰輕撫一下貓貓的腦袋。

“若非貓貓,我恐怕永遠不會知曉這件事。”

福惠原本便專註看著額娘,見額娘這樣說,福惠面露猶豫,第一次主動看向貓貓。

不知他在糾結什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搖擺不定。

餘光瞥見福惠猶豫的神色,年貴妃收回目光,決定再下一劑猛藥。

“福惠,等下同奴才那邊吩咐下去,讓她們今日為貓貓加餐。”

順著額娘的話,福惠擡起頭看看她,又轉回頭看貓貓。

恰巧與貓貓對視上,視線被金黃色的眼眸捕捉,福惠有些分神。

好一會兒後,他回過神來,艱難移開目光,看向額娘,面上滿是不解。

“額娘為何要獎勵它?”

貓貓原本因為福惠未別開與它對視,不自覺開始擺動的尾巴逐漸停下不動,它趴下,合眼。

這是福惠第一次未直接應她的聲,反倒是疑惑詢問。

眼底閃過一絲意外,年貴妃回應他的話。

“因為貓貓做對了事,及時幫額娘找出壞人。”

福惠看起來是真的不解,滿心困擾。

“可它也害得額娘病倒,身子愈發差了。”

目光落在面前執拗看著她,定要個答案的福惠面上,年貴妃面上略帶些無奈。

她前面分明說了自己身子愈發差與這件事無關,福惠非但不聽,還將緣由全推到貓貓身上。

許久未見過這樣固執的福惠了。

不想他繞到死胡同出不來,調整了下身後的靠背,年貴妃的話語裏罕見多了幾分犀利。

“福惠,額娘身子變差是不是必然的?”

身子略顯僵硬直起來,微微垂眸避開額娘的目光,福惠沈默了會兒,不情不願應聲。

“...是。”

早在他與弟弟一道自學醫書開始,他們註定會比旁人對額娘的病有更加清晰的認識。

年貴妃於是又說。

“如今額娘尚有處理事情的精力,可以將事情處理好,不讓她得逞。福惠可有想過另一種可能,若這件事未被發現,等...等額娘不在,她穿著這身衣裳舞到皇上面前。”

對上面前兄弟倆有些不讚同的目光,年貴妃輕笑幾聲,率先退讓。

“好好,不這樣說。”

見他們如此在意她,這樣忌諱這些字眼,年貴妃自己反倒是不那麽介意了。

笑著調侃他們一句,話語稍頓後,年貴妃擡頭看福惠,神情稍顯認真。

“這件事愈早解決愈好,真正有錯的是白好,不是貓貓。福惠不可將白好的錯盡數放到旁人身上。”

餘光瞥了眼腳底不遠處的白毛團子,對上其專註的目光,年貴妃又補充句。

“即使是放到小動物身上也不行,貓貓做了好事,非但沒得到誇獎便算了,還被遷怒。”

身子略低下來,撓撓貓貓的下巴,見它下意識仰起頭給摸,溫順的模樣,年貴妃笑著問它。

“你說是不是啊,貓貓。”

被揉的舒服,貓貓喉間下意識傳來呼嚕聲,微瞇雙眼,神情愜意。

揉揉過後,貓貓起身伸了個懶腰,懶懶應聲。

“喵——”

它原本還不明白為什麽今日的福惠看起來這樣奇怪,還對它十分冷淡,不看它,直到方才聽完年貴妃的話,它才明白自己被遷怒了。

仰頭輕嗅面前的娘娘,方才對方還揉過它的下巴,空氣中有些異香,貓貓能斷定那味道來源於面前祖祖的額娘。

這味道很香,但不是什麽好兆頭。

貓貓先前聞到過,但只聞到過一次。它知道,眼前的生命恐怕很快便要消逝了。

舔舔爪子,想到祖祖與福惠對其的在乎程度,貓貓生平第一次心生猶豫。

【祖祖,貓貓真的做的不對嗎?】

話語問出,下一秒,它得到了揉揉,祖祖堅定,與往常無異的話語從身旁傳來。

【貓貓沒有錯。】

【可...】

貓貓不知自己該不該與祖祖說,它有些猶豫。

似乎看出了它想說什麽,不等它出聲,那摸著它腦袋的手不輕不重打了它的腦袋一下。

被打懵了,貓貓停了話語,坐直身子轉頭看祖祖。

對上它的目光,福沛搖頭示意它別說。

見貓貓茫然看他,福沛輕輕揉揉剛才他打的地方。

【貓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便好,不必說出來。】

聽著祖祖的話,貓貓呆呆應聲,又很快順著祖祖的力道躺下。

躺在原地好一會兒,它一直未吭聲。

耳邊是娘娘與福惠的說話聲,貓貓沒忍住,擡頭偷偷看了幾次祖祖,身後的尾巴不自覺輕掃。

不知為什麽,貓貓總有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祖祖就好像...知道它方才要說什麽。

貓貓心不在焉出神的功夫,在額娘的糾正下,福惠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想法的錯誤。

見福惠反應過來,年貴妃示意他轉頭去看貓貓,輕聲教導他們最後一課。

“錯了就是錯了,無論對方是人,是小動物,亦或是一棵草,一枝花,你都要好好道歉。對方原不原諒你是一回事,但道歉是你身為做錯事的那方必須該做的事情。”

聽著額娘的話,福惠起身,幾步路來到貓貓身邊。

貓貓回過神的時間很湊巧,恰好聽到了年貴妃的最後一句話。

未擡頭,耳朵貼著地板,貓貓聽到了有人朝自己走過來的腳步聲。

“對不起,貓貓,我方才不該不理你,也不該遷怒於你。”

一甩耳朵,貓貓甚至未擡頭看向福惠,而是起身走到福沛身側,用行動拒絕了福惠的道歉。

見貓貓都不擡頭看他,直接轉身離去,一點都不想看到他的樣子,福惠有些無措,下意識擡頭看向額娘求助。

“貓...”

“額娘說的沒錯吧,即便是貓貓也有自己的脾氣。”

嘴上引導著福惠再次去道歉,年貴妃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了方才的場景,她別過頭,眼中滿是笑意。

貓貓還挺記仇,方才它兩次找福惠都被撇下,福惠等下恐怕還得被無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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