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9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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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9二合一
有皇上的地方總是聲勢浩大, 兩位小阿哥午睡起來後，未多耽誤，他們很快被抱到書房與雍正匯合, 一群人出了養心殿往外走去。
認出這是往翊坤宮的方向, 福沛扭頭看向阿瑪。
“額娘？”
阿瑪這是要去找額娘？
腦子裏思緒頓然, 忽在耳邊聽到有稚嫩的聲音在叫額娘, 雍正心中一驚，還以為他們知道了些什麽。
轉頭對上福沛與往常無異的神情, 雍正放下心來。
一扯嘴角後, 他點頭回應。
“福沛說得對。”
雍正這些日子一直在派人找宮外名醫的事情，宮中不少人知曉，太醫院裏，養心殿中...
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除了兩位年貴妃娘娘產出的小皇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年紀尚小，再加上周圍看護他們的人十分警惕, 年紀尚小的小皇子被保護的很好，完全遠離是非之地。
無人敢多嘴將這些情況告知兩位小阿哥, 再加上皇上有意對兩人隱瞞, 宮中恐怕唯有他們倆最不清楚情況, 完全被蒙在鼓裏。
或憐憫、或心疼、或惋惜的目光偶爾隱晦落在兩人身上, 隱隱給人帶來不適之感。
再次順著視線扭過頭看向背後, 環顧一圈四周, 福沛還是未發現任何不對。
怎麽回事。
是他太敏感了嗎？
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那眼神中包含的意味讓他很不舒服。
不想再被那樣的目光盯上，將自己整個腦袋埋入紫夏懷中, 便是頭發絲也不露出一絲一毫。
身為皇子，福沛福惠被奴才抱著走在雍正身後, 福沛這樣做有個好處，那便是背後的人都看不到他了。
不給背後人看到自己的機會，自然而然的，那些讓福沛心生惱意的目光很快消失。
終於不用被那些充滿了覆雜情緒的眼神盯著，福沛美美閉上眼休息，在心中盤算著等下到翊坤宮後要與哥哥玩些什麽。
今日哥哥不必讀書，他能與哥哥玩一整日。
唔，不過哥哥一定會提出要讀書給他聽吧。
今日確實未聽哥哥講故事，等下還是聽哥哥講完故事再一起玩吧。
腦海裏想著一頓有的沒的，一行人很快到達翊坤宮。
聽到面前不遠處傳來給皇上請安的聲音，知道他們到翊坤宮了，福沛睜開眼睛朝前方看去。
餘光中，一旁福惠也正看向前方。
不知看到了些什麽，他的神情看著有些奇怪。
哥哥在看什麽？
帶著這樣的好奇，福沛順著哥哥的目光看去。
奇怪，那處有什麽不對勁的？不就是與旁人無異的一些奴才在那？
收回朝那處看的目光，福沛心中多了幾分熟悉感。
幾人都低著頭，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光看她們的身形，倒是能從中看出一絲熟悉感。
好像是她們經常接觸到的人。
收回目光，獨自低頭納悶的福沛並未註意到，在他收回目光那一刻，站在他前方的雍正側頭看向那處，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拳。
“都起來吧。”
向來淡定的話語裏難得多了幾分焦灼，轉身看向不明所以的兩個小阿哥，雍正一揉兩人的腦袋，強行緩下僵硬的面色。
“福惠與福沛一道去寢殿玩可好？朕先去看看你們額娘。”
不知道阿瑪為何忽然心情變得不好，福沛歪頭看他，乖乖點頭後，湊上前親親他的臉。
一個親親聊勝於無，還沾了他半邊臉口水，但雍正原本煩躁的心當真因此平靜了不少。
面上帶了些笑意再次揉揉面前兩人的腦袋，雍正出聲吩咐。
“去玩吧。”
目送兩個小皇子被抱了離開宮門口，待看不到兩人的身影，雍正收回目光。
轉頭看向旁人，雍正眼裏沒了笑意，兩個小阿哥不在，皇上從來沒有對待兩人時的溫和神色。
“走罷。”
若他看的沒錯，方才來請安的奴才裏似乎有年貴妃娘娘貼身伺候的奴才。
回想起什麽，雍正朝前走的腳步一頓。
福惠是不是看到那宮女的身影了？
直到此時回想起來，雍正猛然回憶起來，方才他朝那處看時，餘光讓他註意到，身後不遠處的福惠目光所向好似與他一致。
福惠...
想到他向來細心的性子，雍正不禁心生幾分頭疼與不確定。福惠應當未認出來吧，即使認出來了，應當也不會多想到哪去。
不過是為了迎接身為皇上的他的到來罷了。
-
另一邊。
將福沛福惠抱到寢殿門口，將他們放下來，讓他們自己往裏走。
福沛都往外沖好了好幾步，扭頭見哥哥還站在原地，福沛又幾步小跑回到原地，拉過不知為何有些走神的哥哥，興沖沖帶他往裏走。
雖然在阿瑪的書房裏玩也很好啦，但福沛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在自己的寢殿裏玩。
滿腦子都是方才他在路上計劃好的打算，拉著哥哥一路往裏走，直到兩人來到書桌前。
“哥哥。”
順著福沛的話語擡起頭，福惠看到桌上正擺放著他今日帶來福沛這的書。
看到書，對上弟弟毫無陰霾的眼神，福惠從思緒中回神，主動牽起弟弟的手往前走。
“弟弟可是要聽故事？”
見哥哥像往常一樣與他說話，福沛乖乖跟著哥哥一道往前走，嘴裏應聲。
“嗯！”
“好。”
兩人像往常一樣來到座位上坐好，福惠剛要伸手將書本打開，臨了，他停下正要翻開書的動作，扭頭看向弟弟。
“福沛...”
聽到福惠叫他，福沛轉頭。
“哥哥？”
“你有沒有...”
對上弟弟烏黑純凈的大眼睛，福惠欲言又止。
他想問弟弟有沒有發現今日周圍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有沒有在方才朝皇阿瑪請安的人發現熟悉的身影。
張張嘴，一頓欲言又止後，福惠還是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
弟弟恐怕都未註意到吧，或許都是他多想了...
再者說，方才皇阿瑪的神色看起來也很正常。
對上弟弟疑惑的目光，福惠搖搖頭。
“沒什麽。”
說罷，他對弟弟笑。
“福沛來挑？還是我從頭講起？”、
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歡呼一聲。
“哥哥。”
他不挑，哥哥講什麽他聽什麽。
“好，那我們便從頭講起。”
福惠將書本打開，出聲講述書本中的故事，福沛轉頭看著他，很快沈浸在故事中。
兩人寢殿內歲月靜好，不遠處的主院內卻並不太平。
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齊落到一處，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順著他們的目光朝不遠處看去，只見那處是一處床榻，雍正正坐在不遠處喝茶。
乍一看他好似面色淡然，神情稀疏平常，但凡是在皇上周圍伺候過，稍微與他相處多些的人都知曉，此時的皇上看起來神色很不尋常。
便是其舉止動作間帶了些燥意，目光也頻頻落在不遠處的床榻上。
好一會兒後，在床榻邊上跪地的人站起的第一時間，雍正便轉頭看向他們。
“如何？”
聽到雍正的詢問，那人轉過身。
只見他身上穿的棉布衣裳，灰撲撲的顏色讓他與周圍奴才顯得格格不入。
面對雍正的詢問，只見他神情略顯拘謹，應聲回答。
“回皇上的話，這位...這位娘娘自小身子便與往常人虛弱許多，這...身子虛到極致，若強行用藥治療，對其反倒是不利...”
相比太醫院的太醫，此人說話更為直接。
聽著他話語裏的用此，雍正微瞇雙眼，面色頓時冷淡下來。
“醫師這是何意？...治不了？”
從雍正話語中聽出動怒的意味，周圍奴才一個哆嗦，盡數在原地跪下，房間內頓時一片安靜。
醫師何時見過這陣仗，見周圍人跪倒一片，唯獨他站在原地t鶴立雞群，頓時茫然無措。
幾個呼吸間，他很快跟著跪到地上，一群跪倒在地人中，他不再那般顯眼。
好一會兒後，勉強克制住自己滿心的暴怒，將茶水一飲而盡，雍正沈聲。
“醫師的意思是，只能這樣眼看著娘娘虛弱下去？”
原則上說本該如此，但皇上這話聽起來，總讓他感覺其中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總覺得若是這樣回答了，可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伸手一抹汗，不敢猶豫太久不回答，醫師委婉道。
“回皇上的話，可配些溫和的藥方讓娘娘服用，長期以往服用下來，可讓娘娘平日裏舒服許多。”
這個藥方他倒是能給出來。
就是...治標不治本。
先前他便聽聞過傳言，說皇上為了給後宮一位娘娘看病，京城中貼了不下五六次尋求有名醫師的啟示。
啟示上給出一眾好處，不少人心動報了名進宮。
原本他還好奇，是否有人成功為皇上心愛的娘娘治好病，如今看來，定是未成功，不然昨日他也不會被找到，請他進宮查看情況。
雍正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從座位上起身，幾步來到床邊，探身查看面前人的情況。
“愛妃...”
方才他們的對話未避著年貴妃，身為當事人，年貴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的身體情況。
她原本正側目看向床裏，聽到皇上的聲音，她立馬轉過腦袋看向對方。
“皇上。”
只身坐到床邊，伸手握住對方有些冰涼的手，雍正話語很輕，帶著滿滿的安撫意味。
“莫怕，朕再派人找醫師，定會有解決的對策。”
皇上對她的認真與細心，她皆看在眼中。
只是如今，她身子越來越不爽利，虛弱的感受愈發明顯。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她前些日子陪福惠福沛坐在毯子上玩，沒一會兒便心生疲憊，沒力氣。
今日請來的醫師水平高不假，前些日子請來的醫師水平也不錯，那終究到底，無論水平如何，都對她的身子沒什麽辦法。
“皇上。”
緩緩握緊手心裏的大手，對上對方稍顯沈重的話語，年貴妃柔聲安慰。
“臣妾相信皇上說的，皇上莫要不開心。”
兩人對話幾句，雍正心中有了對策。
安撫好年貴妃的情緒，見她精神不濟很快睡去，雍正轉身回到不遠處的座位邊，將醫師叫到一邊細細詢問。
由於這些年來年貴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心中牽掛之餘，雍正也會自己看醫書。
久而久之，他對醫術有了些些了解，從醫師的話語中了解到他師承何人，行醫多久。
幾經猶豫間，雍正終是決定信任他一回，出聲讓他將年貴妃補身子的藥方寫出來。
一刻鐘後，寢殿內的奴才盡數退去，唯有雍正仍在寢殿內陪著年貴妃。
輕撫手下柔順的長發，兩人安靜坐在一道，都未說話。
好一會兒後，年貴妃輕輕出聲。
“福惠福沛可都知曉了？”
撫摸手下黑發的動作一頓，雍正話語淡淡。
“知道什麽？再過不久愛妃定會好起來，他們不必知曉。”
知曉了也是白操心。
頭頂的話語是那樣肯定與自然。
自然到年貴妃聽了這話後，幾番張嘴，直到最終都未將嘴邊的話說出來。
這時候還是不要說那些話好了，說了皇上反而會不開心。
掩去面上一切不對的情緒，她擡頭看向皇上，笑著應聲。
“皇上說的是、”
皇上仍在竭盡全力找治她的辦法，她身為當事人，更要給皇上信心。
垂下眼看向懷中的年貴妃，見她眉眼乖順，雍正輕輕靠近她，臉靠到她腦袋。
雖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但見她話語上如此配合，雍正長松口氣，放松了身子靠著她，話語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在安慰她。
“愛妃與朕還有福惠福沛兩個孩子，愛妃不想看著他們長大？”
兩人都還年幼，日後的日子還很長。
若因為身體關系，錯過他們日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成長，其中的遺憾是如何都彌補不了的。
聽雍正提到福惠福沛，年貴妃閉上的雙眼睜開。
福惠福沛...想到兩個孩子的笑臉，感受著身邊的懷抱，她感覺自己身體中好似忽然多了很多力量，那些力量支撐著她的身體。
“皇上放心，臣妾會努力活更久的。”
回蹭身邊人靠著她的腦袋，感受著周圍安靜的氣氛，她緩緩閉上眼睛。
不同於上次，這次的她心中滿是堅定。
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孩子，她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正如皇上所說的，她想看著兩個孩子長大。
稍微陪了會兒年貴妃，等她睡去，動作輕柔將她放到床上，調整好睡姿，雍正轉身離開了此處。
臨走前，看著方才開始一直在外間等候的奴才，他話語淡淡。
“照顧好你們家娘娘。”
聽著她們的應聲，雍正像是忽的想起些什麽，要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下，看向她們的眼神微瞇，留下一句告誡。
“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想必你們心中很清楚，若再讓朕發現下次，可沒這次這樣簡單結束。”
這些話在不同人耳中聽來有多種不同意思，有些人茫然，有些人咬牙，眼底多了幾分掙紮。
好一會兒，腳步聲徹底遠離，幾人紛紛從原地站起，回到各自崗位。
與白好一道進了寢殿往裏走，一想到方才皇上說的話，白青便十分茫然。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她攬住白好的手臂，不解詢問。
“白好，方才皇上那話什麽意思，怎聽起來奇奇怪怪的，是何人做了什麽事情嗎？”
“這誰知道，或許是誰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白好看起來好似並不想和白青討論這個話題，匆匆應和一聲後，她很快轉移了話題。
“白青，這些日子夜裏照顧娘娘辛苦了，等過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便換你。”
這些日子白好蒼白的臉色與沒什麽精神的樣子，白青都是看在眼裏的。
見白好這樣說，白青大方一擺手表示沒關系。
“身子未好時別想這些東西，你先好好休息，等都好了，再與我換也不遲。”
“嗯，我知道的。還有就是...”
兩人此時所在位置已然臨近內間，知曉主子在睡覺，兩人說話的聲音愈發輕了。
見白好欲言又止，白青了然地擺手。
“放心，我不會說的，除了娘娘與我，沒人知道此事。”
聽到白青的承諾，白好握住她的雙手，面上滿是感激。
“你真是太好了，白青。”
“嗐，這有什麽的，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
聽著白青的話，白好垂眸輕輕頷首。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她眼神閃爍幾下，而後又很快恢覆往常模樣。
進了裏間，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分開站好，寢殿裏又很快恢覆了安靜。
-
雍正來到偏殿時，福惠的故事已然到了尾聲。
擡手示意蘇培盛不必跟著，他自己進去即可，耳邊是福惠有條不紊講故事的話語，不想打擾他們，雍正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隨著雍正一路往裏走，福惠的聲音愈發大，等雍正走到裏間，福惠的故事剛好講完。
一走進裏間便對上四只眼睛，雍正一楞，轉而又笑道。
“不是在聽故事，怎麽知道朕來的？”
兩人做事一向認真，雍正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進來，順便嚇他們一下。
“就是知道。”
未直接回答阿瑪的話，反而是賣了個關子。
見皇阿瑪聞言面上多了些錯愕，福惠笑彎了眼，又轉頭與福沛一同說著什麽。
這等小事，雍正怎會與他們計較。
方才經歷了沈悶的事情，如今見兩人這樣活潑，雍正頓時覺得自己心中也跟著輕快不少。
報覆性揉搓幾下兩人的腦袋，引得他們擡手捂腦袋，雍正心情很好。
“好好，兩人都聰慧的很。”
說罷，他幾步來到不遠處坐下。
坐下後，不等他擡頭看，面前多了兩個小腦袋。
只見方才還在位置上坐的好好的兩人已經來到他面前，正仰頭一動不動看他，那眼神，宛如在研究什麽稀有生物。
挑了下眉，裝作未看到兩人不同尋常的神情，雍正坐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兩人的頭頂。
“作甚？”
聽著皇阿瑪的問話，福惠福沛搖搖頭。
其實沒什麽事，他們湊過來，也只是想看皇阿瑪會不會因為他t們的突然出現而被嚇到。
身為皇子在宮中住了十幾年，雍正如今也快到大衍之年，若他當真想隱藏情緒，沒什麽人能看透他。
更別提面前兩人尚且年幼，即使再敏感，歲數加起來都不到他的零頭，自然沒那樣厲害能察覺到他此時糟糕的情緒。
雍正心中對此萬分篤定。
所以在這之後，當他將疑惑問出口，得到搖頭的回答，兩人也並未再回應他的問話，雍正心中也只是因此升出疑惑，並未懷疑到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上面。
搖頭後，見阿瑪一直低頭看他們，福沛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阿瑪。”
“嗯。”
或許是因為年貴妃的關系，又或許是因為兩人本便十分討喜，雍正很喜歡面前這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
孩子大了便不好玩了，或許也會因此變得讓人心中生厭。
所以在如今這個他們還年幼，尚未變壞的年紀，雍正不介意多寵他們一些，讓他們過得開心。
畢竟等他們大了...
想到比他們大許多，如今十幾歲的幾個大阿哥，雍正一揉扳指，連帶著面上的神色也跟著淡了幾分。
不等雍正想更多，他的思緒被打斷，懷中多了兩個毛絨絨的腦袋，一左一右頂著他。
分明隔著不少衣物，但雍正感覺自己還是感受到了那其中的觸感。
掌心下意識托放上去，同時垂眸看他們。
兩個掌心帶來的感覺相似，都柔軟萬分。
屬於幼兒的頭發又柔又順，細細軟軟的，摸起來手感上佳。
“今日兩人怎都如此粘人？”
若只有福沛如此倒也正常，可如今福惠也同他一道，兩人一道在他懷中撒嬌，這讓雍正屬實有些承受不住。
一個用力將兩人都抱到懷中，一左一右坐在腿上，一只手護著一個人，雍正左右看看兩人，神情好似整暇。
“說罷，兩人這是想做什麽？”
承受不住撒嬌是一回事，但雍正並不會真的因此亂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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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娘？”
阿瑪這是要去找額娘？
腦子裏思緒頓然, 忽在耳邊聽到有稚嫩的聲音在叫額娘, 雍正心中一驚，還以為他們知道了些什麽。
轉頭對上福沛與往常無異的神情, 雍正放下心來。
一扯嘴角後, 他點頭回應。
“福沛說得對。”
雍正這些日子一直在派人找宮外名醫的事情，宮中不少人知曉，太醫院裏，養心殿中...
幾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除了兩位年貴妃娘娘產出的小皇子。
不知是不是因為他們年紀尚小，再加上周圍看護他們的人十分警惕, 年紀尚小的小皇子被保護的很好，完全遠離是非之地。
無人敢多嘴將這些情況告知兩位小阿哥, 再加上皇上有意對兩人隱瞞, 宮中恐怕唯有他們倆最不清楚情況, 完全被蒙在鼓裏。
或憐憫、或心疼、或惋惜的目光偶爾隱晦落在兩人身上, 隱隱給人帶來不適之感。
再次順著視線扭過頭看向背後, 環顧一圈四周, 福沛還是未發現任何不對。
怎麽回事。
是他太敏感了嗎？
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那眼神中包含的意味讓他很不舒服。
不想再被那樣的目光盯上，將自己整個腦袋埋入紫夏懷中, 便是頭發絲也不露出一絲一毫。
身為皇子，福沛福惠被奴才抱著走在雍正身後, 福沛這樣做有個好處，那便是背後的人都看不到他了。
不給背後人看到自己的機會，自然而然的，那些讓福沛心生惱意的目光很快消失。
終於不用被那些充滿了覆雜情緒的眼神盯著，福沛美美閉上眼休息，在心中盤算著等下到翊坤宮後要與哥哥玩些什麽。
今日哥哥不必讀書，他能與哥哥玩一整日。
唔，不過哥哥一定會提出要讀書給他聽吧。
今日確實未聽哥哥講故事，等下還是聽哥哥講完故事再一起玩吧。
腦海裏想著一頓有的沒的，一行人很快到達翊坤宮。
聽到面前不遠處傳來給皇上請安的聲音，知道他們到翊坤宮了，福沛睜開眼睛朝前方看去。
餘光中，一旁福惠也正看向前方。
不知看到了些什麽，他的神情看著有些奇怪。
哥哥在看什麽？
帶著這樣的好奇，福沛順著哥哥的目光看去。
奇怪，那處有什麽不對勁的？不就是與旁人無異的一些奴才在那？
收回朝那處看的目光，福沛心中多了幾分熟悉感。
幾人都低著頭，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光看她們的身形，倒是能從中看出一絲熟悉感。
好像是她們經常接觸到的人。
收回目光，獨自低頭納悶的福沛並未註意到，在他收回目光那一刻，站在他前方的雍正側頭看向那處，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拳。
“都起來吧。”
向來淡定的話語裏難得多了幾分焦灼，轉身看向不明所以的兩個小阿哥，雍正一揉兩人的腦袋，強行緩下僵硬的面色。
“福惠與福沛一道去寢殿玩可好？朕先去看看你們額娘。”
不知道阿瑪為何忽然心情變得不好，福沛歪頭看他，乖乖點頭後，湊上前親親他的臉。
一個親親聊勝於無，還沾了他半邊臉口水，但雍正原本煩躁的心當真因此平靜了不少。
面上帶了些笑意再次揉揉面前兩人的腦袋，雍正出聲吩咐。
“去玩吧。”
目送兩個小皇子被抱了離開宮門口，待看不到兩人的身影，雍正收回目光。
轉頭看向旁人，雍正眼裏沒了笑意，兩個小阿哥不在，皇上從來沒有對待兩人時的溫和神色。
“走罷。”
若他看的沒錯，方才來請安的奴才裏似乎有年貴妃娘娘貼身伺候的奴才。
回想起什麽，雍正朝前走的腳步一頓。
福惠是不是看到那宮女的身影了？
直到此時回想起來，雍正猛然回憶起來，方才他朝那處看時，餘光讓他註意到，身後不遠處的福惠目光所向好似與他一致。
福惠...
想到他向來細心的性子，雍正不禁心生幾分頭疼與不確定。福惠應當未認出來吧，即使認出來了，應當也不會多想到哪去。
不過是為了迎接身為皇上的他的到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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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福沛福惠抱到寢殿門口，將他們放下來，讓他們自己往裏走。
福沛都往外沖好了好幾步，扭頭見哥哥還站在原地，福沛又幾步小跑回到原地，拉過不知為何有些走神的哥哥，興沖沖帶他往裏走。
雖然在阿瑪的書房裏玩也很好啦，但福沛覺得自己還是更喜歡在自己的寢殿裏玩。
滿腦子都是方才他在路上計劃好的打算，拉著哥哥一路往裏走，直到兩人來到書桌前。
“哥哥。”
順著福沛的話語擡起頭，福惠看到桌上正擺放著他今日帶來福沛這的書。
看到書，對上弟弟毫無陰霾的眼神，福惠從思緒中回神，主動牽起弟弟的手往前走。
“弟弟可是要聽故事？”
見哥哥像往常一樣與他說話，福沛乖乖跟著哥哥一道往前走，嘴裏應聲。
“嗯！”
“好。”
兩人像往常一樣來到座位上坐好，福惠剛要伸手將書本打開，臨了，他停下正要翻開書的動作，扭頭看向弟弟。
“福沛...”
聽到福惠叫他，福沛轉頭。
“哥哥？”
“你有沒有...”
對上弟弟烏黑純凈的大眼睛，福惠欲言又止。
他想問弟弟有沒有發現今日周圍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有些奇怪，有沒有在方才朝皇阿瑪請安的人發現熟悉的身影。
張張嘴，一頓欲言又止後，福惠還是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
弟弟恐怕都未註意到吧，或許都是他多想了...
再者說，方才皇阿瑪的神色看起來也很正常。
對上弟弟疑惑的目光，福惠搖搖頭。
“沒什麽。”
說罷，他對弟弟笑。
“福沛來挑？還是我從頭講起？”、
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歡呼一聲。
“哥哥。”
他不挑，哥哥講什麽他聽什麽。
“好，那我們便從頭講起。”
福惠將書本打開，出聲講述書本中的故事，福沛轉頭看著他，很快沈浸在故事中。
兩人寢殿內歲月靜好，不遠處的主院內卻並不太平。
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齊落到一處，目光中滿是焦急與期待。
順著他們的目光朝不遠處看去，只見那處是一處床榻，雍正正坐在不遠處喝茶。
乍一看他好似面色淡然，神情稀疏平常，但凡是在皇上周圍伺候過，稍微與他相處多些的人都知曉，此時的皇上看起來神色很不尋常。
便是其舉止動作間帶了些燥意，目光也頻頻落在不遠處的床榻上。
好一會兒後，在床榻邊上跪地的人站起的第一時間，雍正便轉頭看向他們。
“如何？”
聽到雍正的詢問，那人轉過身。
只見他身上穿的棉布衣裳，灰撲撲的顏色讓他與周圍奴才顯得格格不入。
面對雍正的詢問，只見他神情略顯拘謹，應聲回答。
“回皇上的話，這位...這位娘娘自小身子便與往常人虛弱許多，這...身子虛到極致，若強行用藥治療，對其反倒是不利...”
相比太醫院的太醫，此人說話更為直接。
聽著他話語裏的用此，雍正微瞇雙眼，面色頓時冷淡下來。
“醫師這是何意？...治不了？”
從雍正話語中聽出動怒的意味，周圍奴才一個哆嗦，盡數在原地跪下，房間內頓時一片安靜。
醫師何時見過這陣仗，見周圍人跪倒一片，唯獨他站在原地t鶴立雞群，頓時茫然無措。
幾個呼吸間，他很快跟著跪到地上，一群跪倒在地人中，他不再那般顯眼。
好一會兒後，勉強克制住自己滿心的暴怒，將茶水一飲而盡，雍正沈聲。
“醫師的意思是，只能這樣眼看著娘娘虛弱下去？”
原則上說本該如此，但皇上這話聽起來，總讓他感覺其中有些讓人捉摸不透的感覺。
總覺得若是這樣回答了，可能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伸手一抹汗，不敢猶豫太久不回答，醫師委婉道。
“回皇上的話，可配些溫和的藥方讓娘娘服用，長期以往服用下來，可讓娘娘平日裏舒服許多。”
這個藥方他倒是能給出來。
就是...治標不治本。
先前他便聽聞過傳言，說皇上為了給後宮一位娘娘看病，京城中貼了不下五六次尋求有名醫師的啟示。
啟示上給出一眾好處，不少人心動報了名進宮。
原本他還好奇，是否有人成功為皇上心愛的娘娘治好病，如今看來，定是未成功，不然昨日他也不會被找到，請他進宮查看情況。
雍正未回答他的話，而是從座位上起身，幾步來到床邊，探身查看面前人的情況。
“愛妃...”
方才他們的對話未避著年貴妃，身為當事人，年貴妃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情況，自己的身體情況。
她原本正側目看向床裏，聽到皇上的聲音，她立馬轉過腦袋看向對方。
“皇上。”
只身坐到床邊，伸手握住對方有些冰涼的手，雍正話語很輕，帶著滿滿的安撫意味。
“莫怕，朕再派人找醫師，定會有解決的對策。”
皇上對她的認真與細心，她皆看在眼中。
只是如今，她身子越來越不爽利，虛弱的感受愈發明顯。
最直觀的感受便是她前些日子陪福惠福沛坐在毯子上玩，沒一會兒便心生疲憊，沒力氣。
今日請來的醫師水平高不假，前些日子請來的醫師水平也不錯，那終究到底，無論水平如何，都對她的身子沒什麽辦法。
“皇上。”
緩緩握緊手心裏的大手，對上對方稍顯沈重的話語，年貴妃柔聲安慰。
“臣妾相信皇上說的，皇上莫要不開心。”
兩人對話幾句，雍正心中有了對策。
安撫好年貴妃的情緒，見她精神不濟很快睡去，雍正轉身回到不遠處的座位邊，將醫師叫到一邊細細詢問。
由於這些年來年貴妃的身子一直不大好，心中牽掛之餘，雍正也會自己看醫書。
久而久之，他對醫術有了些些了解，從醫師的話語中了解到他師承何人，行醫多久。
幾經猶豫間，雍正終是決定信任他一回，出聲讓他將年貴妃補身子的藥方寫出來。
一刻鐘後，寢殿內的奴才盡數退去，唯有雍正仍在寢殿內陪著年貴妃。
輕撫手下柔順的長發，兩人安靜坐在一道，都未說話。
好一會兒後，年貴妃輕輕出聲。
“福惠福沛可都知曉了？”
撫摸手下黑發的動作一頓，雍正話語淡淡。
“知道什麽？再過不久愛妃定會好起來，他們不必知曉。”
知曉了也是白操心。
頭頂的話語是那樣肯定與自然。
自然到年貴妃聽了這話後，幾番張嘴，直到最終都未將嘴邊的話說出來。
這時候還是不要說那些話好了，說了皇上反而會不開心。
掩去面上一切不對的情緒，她擡頭看向皇上，笑著應聲。
“皇上說的是、”
皇上仍在竭盡全力找治她的辦法，她身為當事人，更要給皇上信心。
垂下眼看向懷中的年貴妃，見她眉眼乖順，雍正輕輕靠近她，臉靠到她腦袋。
雖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但見她話語上如此配合，雍正長松口氣，放松了身子靠著她，話語像是安慰自己也像在安慰她。
“愛妃與朕還有福惠福沛兩個孩子，愛妃不想看著他們長大？”
兩人都還年幼，日後的日子還很長。
若因為身體關系，錯過他們日後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成長，其中的遺憾是如何都彌補不了的。
聽雍正提到福惠福沛，年貴妃閉上的雙眼睜開。
福惠福沛...想到兩個孩子的笑臉，感受著身邊的懷抱，她感覺自己身體中好似忽然多了很多力量，那些力量支撐著她的身體。
“皇上放心，臣妾會努力活更久的。”
回蹭身邊人靠著她的腦袋，感受著周圍安靜的氣氛，她緩緩閉上眼睛。
不同於上次，這次的她心中滿是堅定。
她不是一個人，還有兩個孩子，她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正如皇上所說的，她想看著兩個孩子長大。
稍微陪了會兒年貴妃，等她睡去，動作輕柔將她放到床上，調整好睡姿，雍正轉身離開了此處。
臨走前，看著方才開始一直在外間等候的奴才，他話語淡淡。
“照顧好你們家娘娘。”
聽著她們的應聲，雍正像是忽的想起些什麽，要往外走的腳步頓了下，看向她們的眼神微瞇，留下一句告誡。
“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想必你們心中很清楚，若再讓朕發現下次，可沒這次這樣簡單結束。”
這些話在不同人耳中聽來有多種不同意思，有些人茫然，有些人咬牙，眼底多了幾分掙紮。
好一會兒，腳步聲徹底遠離，幾人紛紛從原地站起，回到各自崗位。
與白好一道進了寢殿往裏走，一想到方才皇上說的話，白青便十分茫然。
想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明白，她攬住白好的手臂，不解詢問。
“白好，方才皇上那話什麽意思，怎聽起來奇奇怪怪的，是何人做了什麽事情嗎？”
“這誰知道，或許是誰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吧。”
白好看起來好似並不想和白青討論這個話題，匆匆應和一聲後，她很快轉移了話題。
“白青，這些日子夜裏照顧娘娘辛苦了，等過些日子我身子好些了，便換你。”
這些日子白好蒼白的臉色與沒什麽精神的樣子，白青都是看在眼裏的。
見白好這樣說，白青大方一擺手表示沒關系。
“身子未好時別想這些東西，你先好好休息，等都好了，再與我換也不遲。”
“嗯，我知道的。還有就是...”
兩人此時所在位置已然臨近內間，知曉主子在睡覺，兩人說話的聲音愈發輕了。
見白好欲言又止，白青了然地擺手。
“放心，我不會說的，除了娘娘與我，沒人知道此事。”
聽到白青的承諾，白好握住她的雙手，面上滿是感激。
“你真是太好了，白青。”
“嗐，這有什麽的，我們都認識這麽久了。”
聽著白青的話，白好垂眸輕輕頷首。
在無人看到的角落，她眼神閃爍幾下，而後又很快恢覆往常模樣。
進了裏間，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分開站好，寢殿裏又很快恢覆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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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來到偏殿時，福惠的故事已然到了尾聲。
擡手示意蘇培盛不必跟著，他自己進去即可，耳邊是福惠有條不紊講故事的話語，不想打擾他們，雍正下意識放輕了腳步。
隨著雍正一路往裏走，福惠的聲音愈發大，等雍正走到裏間，福惠的故事剛好講完。
一走進裏間便對上四只眼睛，雍正一楞，轉而又笑道。
“不是在聽故事，怎麽知道朕來的？”
兩人做事一向認真，雍正原本還以為自己能在他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進來，順便嚇他們一下。
“就是知道。”
未直接回答阿瑪的話，反而是賣了個關子。
見皇阿瑪聞言面上多了些錯愕，福惠笑彎了眼，又轉頭與福沛一同說著什麽。
這等小事，雍正怎會與他們計較。
方才經歷了沈悶的事情，如今見兩人這樣活潑，雍正頓時覺得自己心中也跟著輕快不少。
報覆性揉搓幾下兩人的腦袋，引得他們擡手捂腦袋，雍正心情很好。
“好好，兩人都聰慧的很。”
說罷，他幾步來到不遠處坐下。
坐下後，不等他擡頭看，面前多了兩個小腦袋。
只見方才還在位置上坐的好好的兩人已經來到他面前，正仰頭一動不動看他，那眼神，宛如在研究什麽稀有生物。
挑了下眉，裝作未看到兩人不同尋常的神情，雍正坐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兩人的頭頂。
“作甚？”
聽著皇阿瑪的問話，福惠福沛搖搖頭。
其實沒什麽事，他們湊過來，也只是想看皇阿瑪會不會因為他t們的突然出現而被嚇到。
身為皇子在宮中住了十幾年，雍正如今也快到大衍之年，若他當真想隱藏情緒，沒什麽人能看透他。
更別提面前兩人尚且年幼，即使再敏感，歲數加起來都不到他的零頭，自然沒那樣厲害能察覺到他此時糟糕的情緒。
雍正心中對此萬分篤定。
所以在這之後，當他將疑惑問出口，得到搖頭的回答，兩人也並未再回應他的問話，雍正心中也只是因此升出疑惑，並未懷疑到他們是不是知道了上面。
搖頭後，見阿瑪一直低頭看他們，福沛上前一把抱住他的腿。
“阿瑪。”
“嗯。”
或許是因為年貴妃的關系，又或許是因為兩人本便十分討喜，雍正很喜歡面前這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
孩子大了便不好玩了，或許也會因此變得讓人心中生厭。
所以在如今這個他們還年幼，尚未變壞的年紀，雍正不介意多寵他們一些，讓他們過得開心。
畢竟等他們大了...
想到比他們大許多，如今十幾歲的幾個大阿哥，雍正一揉扳指，連帶著面上的神色也跟著淡了幾分。
不等雍正想更多，他的思緒被打斷，懷中多了兩個毛絨絨的腦袋，一左一右頂著他。
分明隔著不少衣物，但雍正感覺自己還是感受到了那其中的觸感。
掌心下意識托放上去，同時垂眸看他們。
兩個掌心帶來的感覺相似，都柔軟萬分。
屬於幼兒的頭發又柔又順，細細軟軟的，摸起來手感上佳。
“今日兩人怎都如此粘人？”
若只有福沛如此倒也正常，可如今福惠也同他一道，兩人一道在他懷中撒嬌，這讓雍正屬實有些承受不住。
一個用力將兩人都抱到懷中，一左一右坐在腿上，一只手護著一個人，雍正左右看看兩人，神情好似整暇。
“說罷，兩人這是想做什麽？”
承受不住撒嬌是一回事，但雍正並不會真的因此亂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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