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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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4二合一
順著紫夏紫蘭兩人的指引, 福沛來回在兩人中要零食。
一開始福沛還時不時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但隨其來回折返四五次後，福沛已能熟練走上四五步路。
雖然步子慢悠悠, 但總歸不會跌倒。
大概是因為小餅幹的鼓勵, 福沛非但未不情願邁開步子, 樣子看起來還樂在其中。
紫蘭紫夏自然樂於見此情景, 正好手頭有小餅幹，能讓九阿哥多走走也是極好的。
就這樣, 兩人一直在寢殿中引導福沛學走路。
等福惠照例上完課過來, 忽略蹲在不遠處的紫蘭，他第一眼見到是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弟弟。
“弟弟！”
沒想到今日一來就得到這樣大的驚喜，福惠幾個快步來到弟弟面前，目光放在弟弟身上，仔細打量他。
弟弟真的可以站起來走路了！
有心想說些什麽，但似乎是擔心驚擾到弟弟, 導致其摔跤，福惠又很快閉上嘴巴, 什麽都沒說, 只是神情專註看著弟弟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眼見著弟弟離他只剩幾步路, 看著弟弟搖搖欲墜晃動的小身體, 福惠伸手鼓勵。
“弟弟, 抱抱。”
“哥哥！”
滿眼所及全是哥哥, 但他好像快要摔跤了。
心中產生這樣的認知, 幾乎是下意識，福沛在原地停住了腳步, 決定先先穩住身子。
哥哥抱抱。
眼巴巴看著哥哥伸出來的手，福沛一步步往前走。
此時他的盼頭便是有哥哥的抱抱, 臨近著還有幾步，福沛學著哥哥的樣子向前伸出雙手。
在幾人的註視下，福沛整個人撲到哥哥懷中。
“哥哥。”
摟住福惠的脖子，福沛咯咯咯笑著。
以往都是哥哥朝他走過來，方才他是自己走到哥哥身邊的，一點未要別人的幫忙。
日後他也可以主動靠近哥哥，而非每次都只能等哥哥來找他了。
弟弟帶來的沖擊力不小，但福惠對此早已習慣，不僅熟練穩住身形，還牢牢接住弟弟，任由他抱著自己，將全身心重量都壓下來。
弟弟的重量不小，站著撐不住多久，福惠幹脆抱著弟弟坐到地毯上。
餘光掃過弟弟額頭細密的汗珠，福惠心中多了些數。
“弟弟太棒了。”
出聲鼓勵弟弟的同時，福惠又伸手揉揉弟弟的小腦袋。
剃發期過後直到如今，弟弟頭上的小短毛才不那樣紮手，而是變得毛絨絨的，摸著手感很是好。
見兩人抱著，笑成一團的樣子，紫夏拿著空掉的小碟子過來，朝福惠問。
“八阿哥可要用糕點？”
九阿哥的小餅幹都吃完了，但八阿哥還未用糕點。
尋常時日，兄弟倆都是一道用糕點的，今日八阿哥來的稍晚。
福惠聞言正準備搖頭表示不必，他還不餓。隨著目光落到懷中福沛身上，他動作一頓，看向紫夏點點頭。
“要。”
嘴上應聲著，見紫夏扭頭出了寢殿，福惠伸手揉揉弟弟的小肚子。
“弟弟吃飽了嗎？”
福沛搖搖頭。
福沛就用了些小餅幹，其他什麽都沒用，方才來回走許久，此時肚子裏仍是空蕩蕩的。
得到肯定答案，福惠點頭。
“等下那份糕點我們分著用。”
福惠t本就不餓，若是可以，那份糕點其實可以直接都給弟弟用。
但他知道，自己若是這樣做，身邊人肯定不會答應，會阻止，不會讓弟弟用那麽多。
可以多用些糕點，福沛瞬間開心起來，嘴裏一邊笑瞇瞇叫著哥哥，同時，他一口親在哥哥臉上。
“哥哥。”
他最喜歡哥哥了。
-
只短短半日，福沛學會走路這件事便瞬間傳遍整個翊坤宮。
晚間，福沛與哥哥玩的正開心。
途中玩渴了，正自己抱著茶杯咕咚咕咚喝水，待一會兒後他擡起頭，發現寢殿裏忽然多了些人。
是熟悉的幾個面孔，都是額娘身邊的人。福沛忽然想起往事，之前他剛學會爬爬當日，額娘也過來了。
想到這裏，福沛心中有些底，明白等下可以見到額娘。
只是額娘為何沒同這些人一道過來？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問，福沛轉頭看著他們好一會兒。
張張嘴，有心想問額娘但叫不出額娘二字，福沛嘆了口氣。
轉頭見哥哥仍擺弄著玩具，福沛朗聲叫他。
“哥哥！”
幾乎是福沛叫他的下一秒，福惠放下手中的玩具看他。
“弟弟？”
嘴上話語未說全，但福惠疑惑的目光就像是在詢問，詢問福沛怎麽了。
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伸手指指前方，示意他朝前方看。
“嗯——”
順著福沛所指方向看去，福惠註意到在周圍站著的奴才多了許多。
轉頭看了一圈，未見到額娘，福惠轉頭看向離他們最近的白青。
“額娘？”
“回八阿哥的話，娘娘腳步慢些，等下就來。”
娘娘最近不喜這麽多人跟著，今日也是。
不想這麽多人跟著，嫌煩，便讓她們先過來，她則是帶幾人稍晚些便來。
聽著白青的話，福惠頷首表示明白。不再與白青多言，福惠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弟弟。
自從練習了走路，一有機會，福沛還是更傾向於走路，而非爬爬。
微仰頭神情專註看著弟弟，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福惠滿臉笑意，像每次一樣伸手接住弟弟。
“弟弟好棒，能走這樣遠了。”
輕聲在弟弟耳邊說著，福惠又抱著弟弟來到玩具前坐好。
“再過不久，弟弟定然便能跑了。”
如今想起來，好像不論學什麽，弟弟都學的很快，不用重覆教五六七八遍。
福惠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像弟弟這樣大時，學習新事物的進度是怎樣的，也沒有其他人做參考，但光是看弟弟的學習進度，應該算不錯的吧？
給弟弟順著後背，見弟弟安心躺在懷中，想到以後，福惠心中多了些輕松。
“等弟弟會走了，雖然不能出翊坤宮，但我們可以一道在宮裏逛逛。”
福惠說罷，看著懷中忽然亮起的小眼神，他笑。
“弟弟還未逛過翊坤宮可對？”
其實福惠也未。
他本就不是愛動的性子，若非有弟弟住在隔壁，除去上課，除去給額娘請安，其他時日他恐怕都會選擇待在書房裏看書。
當然，如今選擇同弟弟玩也是福惠心甘情願的。他喜歡同弟弟待在一起，即使不是一起玩，一起看書也可以。
唔，但是目前弟弟太小，看不懂書。以後等弟弟願意的時候，他教弟弟認字吧。
心中有一會兒沒一會兒想著以後，懷中的福沛聽到他的話，也開始憧憬起了日後。
長到如今，包括了前段時日生辰時去的房間，福沛還只去過幾處，翊坤宮到底有多大，是怎樣的，除了他與哥哥的寢殿，額娘的寢殿外還有什麽，福沛皆不清楚。
年貴妃沒一會兒來了。
見到福惠與福沛，年貴妃皺起的眉頭不自覺松下，滿含笑意看著不遠處毯子上的兩人。
“福惠，福沛。”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借轉過頭看她。
眾人皆清楚年貴妃前來是想看什麽，紫蘭紫夏幾步來到兩位小阿哥身邊，護著九阿哥從地毯上慢慢站起。
看著福沛慢慢站起，年貴妃下意識屏息，一總有種自己呼吸重了就會打擾到福沛的錯覺。
福惠站在福沛身邊，護著他一步步朝前走。
眼見兩個小孩互相扶持一步步朝她這走來，年貴妃眨眨眼睛，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猝不及防間，她夢中的畫面真的落入現實，就著面前兩個身影，她好似看到了多年以後。多年以後兄弟倆相互扶持，一起往前走的場景。
直到兩人一起走到她面前，年貴妃伸手將兩個孩子一同納入懷中，一手揉一人的小腦袋。
“太棒了，福惠與福沛都很棒。”
才開始運用到腿，今日才開始走路，福沛走的有些顫顫巍巍。
走的磕磕絆絆，不算輕易，但福沛從未放棄過走路，而是跟著哥哥一直往前走。
一旁作為哥哥的福惠也很有耐心，弟弟走的慢，但他從未嫌棄過，全程都跟在弟弟身邊，等著弟弟一點點朝前走。
“都是額娘的好孩子，都是...”
說著說著，年貴妃忽的有些熱淚盈眶。
擡頭對上兩個孩子看向她的目光，年貴妃擦擦眼角沁出的淚。
“額娘沒事，只是有些激動。”
感覺好像只一瞬間，兩個孩子就都長大了，最難的那段時日也隨之過去了。
日後一切都會好的吧？
肯定會的。
兩個孩子定都會健康成長，她也會越來越好的。
隨兩人一道坐在地毯上，看著面前兩個小阿哥。
說話還不利索，很多話還不會說，但九阿哥顯然毫不顧及這點，很愛說話。
此時正手中拿著一塊模型，嘴裏嗚哩哇啦認真說著話。
分明聽不懂他的話，年貴妃卻仍面帶微笑聽的認真。
無他，九阿哥這幅樣子太可愛了，小臉肉嘟嘟的，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說著說著，時不時還擡起小肉手給自己擦擦口水。
一旁福惠好似正充當他的隨從，時刻註意著福沛的情況。
不同於年貴妃聽不懂福沛的話，福惠半猜半聽懂，能明白福沛的意思。
寢殿裏的氣氛很好，直到有奴才端了托盤進來。
“貴妃娘娘，八阿哥，九阿哥，八阿哥的糕點來了。”
聽到糕點二字，福沛瞬間止住話語，轉頭看向來人。
“哥哥！”
福惠伸手摸摸弟弟的背，起身去拿糕點。
八阿哥吃東西一向讓人放心，從未出現過吃撐的情況，因此，在福惠伸手端小碟子時，奴才沒怎麽多想就將小碟子遞了給他。
伸手將小碟子放到他們三人身邊，福惠首先拿了一塊遞給年貴妃，見她伸手接過，福惠又遞了一個給弟弟，最後拿起一塊，自己也吃起來。
想到方才福沛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此時又用糕點，定然會口渴，手中拿著糕點未用，年貴妃扭頭看向白好。
“讓人備兩杯水來。”
白好聞言順著年貴妃的目光看了眼兩位小阿哥，行禮應聲。
“是。”
糕點好吃，醇香口感又好，唯一的缺點便是太幹。
用完一塊，咽咽口水，福沛扭頭朝四周看去。
轉頭一圈都未找到方才他用的茶杯，福沛又扭頭看向福惠。
“哥哥。”
目光掃過福沛，見他舔嘴，福惠心中了然。
“水？”
得到福沛的點頭，福惠轉身叫人。
不等他開口，一旁白好端來個托盤放到兩人面前。
“兩位小阿哥可是要喝水？”
嘴上說著，白好將托盤放到地上，擡手將茶杯朝兩人遞去。
未接過白好朝自己遞來的杯子，而是拿過另一個，趕緊遞給福沛。
“弟弟，喝水。”
福沛確實渴了。
接過茶杯，不再多說，他雙手抱著茶杯直接仰頭喝了起來。
這一喝就是許久，好一會兒後福沛才放下茶杯。
“可還要？”
嘴上問著，福惠探頭朝弟弟茶杯裏探去。
弟弟喝這樣久，他以為茶杯已經空了呢，沒料到還有半杯水。
福沛搖頭，隨後，目光落在了小碟子上。
解了渴，他又想用糕點了。
八阿哥每日可用的糕點為四塊，方才他分給額娘一塊，弟弟一塊，自己一塊，此時小碟子裏還還剩下一塊。
擡頭看眼年貴妃，見她手中拿著糕點看他們未言語，想了下後福惠伸手拿起小碟子裏的糕點。
“弟弟，要用？”
福沛點頭。
見福沛點頭，福惠將手中糕點遞給他。
“吃吧。”
福沛對數字很敏感。
見哥哥直接將糕點遞給他，自己手中空空如也，福沛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糕點，沒直接用。
低著頭的福沛並未註意到一旁年貴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旁福惠將糕點給弟弟後，伸手拿起t茶杯喝水，也未在意其他。
等福惠放下茶杯，鼻尖率先聞到糕點的香味，而後他註意到面前小碟子上有撕狀的一半糕點。
“弟弟？”
福惠第一反應以為弟弟吃不完。
聽到福惠叫他，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專註低下頭接著用糕點。
知曉弟弟在用糕點時總是認真，不理會周邊的事情，弟弟沒理，福惠也沒在意，也沒動那糕點。
倒是一旁坐著看到全程的年貴妃笑了下，叫了福惠，見他擡起頭，她慢悠悠出聲解釋。
“福惠，這是方才福沛特意掰了放在這的一半。”
特意掰的？這是弟弟特意留給他的？
見福惠明白了她的意思，年貴妃面上笑意更甚。
手臂朝前探，將手中糕點放回福惠手中，對上他不解的模樣，年貴妃抿了下嘴，輕輕笑。
“最近額娘在喝補藥，不能用糕點，福惠用吧。”
她話語說完，福沛手中半塊糕點剛用完，擡頭看他們。
只見他低頭看看小碟子，又看看福惠，很快註意到他手中的糕點，歪頭疑惑。
“哥哥？”
“用吧，福沛與哥哥一人兩塊。”
說罷，年貴妃伸手將小碟子裏的半塊放到福沛小手上，起身準備離開。
就坐一會兒，她居然覺得累了，她果然不喜歡夏季，真熱，讓人好生煩躁。
想看的已經看到了，她還是去休息吧。
額娘來去匆匆，沒與他們待太久，又很快離開了。
看著額娘的背影，嘴裏塞了些糕點，福沛又扭頭看看哥哥。
“哥哥？”
他有些不懂額娘方才的眼神。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收了看向額娘背影的目光，對他輕搖頭。
“無事，福沛。”
這還是福沛第一次聽哥哥叫他名字，乍一聽他還有些不習慣。
見弟弟嘴裏含著糕點，呆楞著看他，福惠忍不住笑。
“福沛，不喜歡”
弟弟莫非被他叫弟弟叫習慣了，不習慣被叫名字了？不喜歡他叫名字？
福沛聞言搖頭。
沒有喜不喜歡的，他只是有些不習慣。
“福...灰...？”
聽著弟弟口中不標準的名字，福惠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捏捏他的小臉，福惠義正言辭搖頭。
“福沛不可，只得叫，哥哥。”
見福沛疑惑看他，像是不解為何，福惠想了下，放輕了聲音解釋。
“就如我們不可叫額娘名字，只能叫額娘，叫皇阿瑪不可叫皇上，也不可叫其名字。”
敏銳註意到隨著他話語不停說出口，面前弟弟好似冒出星星眼，愈發茫然，福惠好笑揉揉他的腦袋。
有時福惠覺得弟弟好生奇怪，似乎與他們都不一樣，與周遭所有人皆不一樣。許多順其自然他覺得好似本該如此的事情，在弟弟這裏全然不是如此。
福惠自認為自己還算聰慧，老師講課，他基本上不會聽不懂，但遇到弟弟，事情忽然一下子皆變了。
為何弟弟會問這些問題？又為何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
那些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真的理所當然嗎？為何它會這樣存在，為何就本該如此？
好在今日弟弟雖不解，但其並未追究，只是順著他的話語點點頭，這也讓福惠緩緩松了口氣。
他不怕弟弟提問，但他怕自己答不出。
不光答不出，他還沒人可問。
問額娘？
感覺額娘沒什麽空，而且福惠也不想打擾額娘。
問皇阿瑪？
福惠覺得皇阿瑪比額娘更沒空，別提回答他這些問題，或許皇阿瑪還會覺得他想太多？盡想這些沒用的事情。
雖然皇阿瑪從未這樣指責過他，但福惠看過他訓斥別人的場景，他總覺得自己若是將那些疑問問出口，或許也會被這樣訓斥...
看著坐在身旁乖乖玩玩具的弟弟，不知怎的，福惠忽然突發奇想，湊近了福沛，低聲問。
“福沛可要同哥哥一道看書？”
看書？
轉頭看向福惠，福沛歪歪頭，不懂他為何會忽然這樣問。
“福沛對許多事情都抱有疑問，我以為，若是弟弟看書，或許能得到些答案？”
不想被周圍人聽到他的話，福惠的聲音很輕，與福沛貼的很近。
感受到耳朵邊的癢意，福沛下意識伸手一撓耳朵。
哥哥說的更有道理，福沛也想看看書，想學寫字，但之前他拿了筆給額娘，額娘說他如今過於年幼，不得這樣早練字，手腕會受不了。
若要寫字，至少要到三歲半之後。
三歲半...
還要好久。
當時福沛很快歇了心思，不再執著此事。
福沛的眼神亮晶晶的，福惠對上他的雙眼，沒忍住笑。
“只是認字，先不碰筆，無事。”
說罷，福惠伸手一揉弟弟的小肉手，給了他一會兒思考的時間，又問。
“福沛可想好了？”
福沛對這件事莫名帶著些好奇與期待。
聽著哥哥的問話，他朝福惠探過去，親親他的臉。
“哥哥。”
“好，明日開始，哥哥帶福沛一道看書。”
不遠處站著的紫蘭春香幾人皆聽不清兩位小主子的對話，只見隨兩位小主子說著，八阿哥眼角彎彎，顯然是被九阿哥逗笑了。
兄弟倆感情真好啊。
心中冒出這樣的感慨，不等幾人感慨完，又見九阿哥吧唧一下親在八阿哥臉上。
看著兩位小阿哥關系這樣好，四人不由得相視一笑，心中很是柔軟。
-
為了方便教導弟弟，第二日福惠來找弟弟時，懷中特意帶了兩本書。
一本是他剛開始認字時老師帶他讀的書，一本是如今他正在學的書。若是弟弟覺得單純認字無趣，福惠還可以用第二本書給弟弟講故事。
並非隨口答應，福沛也還記得答應哥哥，今日要認字的事情。
聽到腳步聲，福沛一手扶住凳子，一邊仰頭朝後看去。
小孩兒對身子的操縱能力顯然還有些不足，右手放在凳子上，福沛從左扭回頭去看哥哥。
一個身形不穩，他仰頭就要朝後倒去，被守在一旁眼疾手快的紫蘭一把抱住。
“九阿哥當心些...”
一邊面露無奈出聲提醒，紫蘭扶著福沛讓他站好，很快又退到一邊，目光始終落在福沛身上。
心砰砰砰的跳，幸好是被扶住了。
福沛還站在原地發楞，背後不遠處，福惠很快趕過來到福沛身邊。
註意到身旁來人，福沛放下剛擡起的腳，轉頭看他。
“哥哥！”
“嗯。”
應著福沛的聲，伸手輕撫福沛的腦袋。
確認他沒事，福惠又收回手，牽著他來到桌邊。
既然要看書，那便不能再坐在毯子上，要直起腰，要在有光亮的地方。
心中這樣想著，福惠理所當然找尋桌椅的位置，準備帶弟弟一道坐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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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紫夏紫蘭兩人的指引, 福沛來回在兩人中要零食。
一開始福沛還時不時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但隨其來回折返四五次後，福沛已能熟練走上四五步路。
雖然步子慢悠悠, 但總歸不會跌倒。
大概是因為小餅幹的鼓勵, 福沛非但未不情願邁開步子, 樣子看起來還樂在其中。
紫蘭紫夏自然樂於見此情景, 正好手頭有小餅幹，能讓九阿哥多走走也是極好的。
就這樣, 兩人一直在寢殿中引導福沛學走路。
等福惠照例上完課過來, 忽略蹲在不遠處的紫蘭，他第一眼見到是一步步朝他走來的弟弟。
“弟弟！”
沒想到今日一來就得到這樣大的驚喜，福惠幾個快步來到弟弟面前，目光放在弟弟身上，仔細打量他。
弟弟真的可以站起來走路了！
有心想說些什麽，但似乎是擔心驚擾到弟弟, 導致其摔跤，福惠又很快閉上嘴巴, 什麽都沒說, 只是神情專註看著弟弟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眼見著弟弟離他只剩幾步路, 看著弟弟搖搖欲墜晃動的小身體, 福惠伸手鼓勵。
“弟弟, 抱抱。”
“哥哥！”
滿眼所及全是哥哥, 但他好像快要摔跤了。
心中產生這樣的認知, 幾乎是下意識，福沛在原地停住了腳步, 決定先先穩住身子。
哥哥抱抱。
眼巴巴看著哥哥伸出來的手，福沛一步步往前走。
此時他的盼頭便是有哥哥的抱抱, 臨近著還有幾步，福沛學著哥哥的樣子向前伸出雙手。
在幾人的註視下，福沛整個人撲到哥哥懷中。
“哥哥。”
摟住福惠的脖子，福沛咯咯咯笑著。
以往都是哥哥朝他走過來，方才他是自己走到哥哥身邊的，一點未要別人的幫忙。
日後他也可以主動靠近哥哥，而非每次都只能等哥哥來找他了。
弟弟帶來的沖擊力不小，但福惠對此早已習慣，不僅熟練穩住身形，還牢牢接住弟弟，任由他抱著自己，將全身心重量都壓下來。
弟弟的重量不小，站著撐不住多久，福惠幹脆抱著弟弟坐到地毯上。
餘光掃過弟弟額頭細密的汗珠，福惠心中多了些數。
“弟弟太棒了。”
出聲鼓勵弟弟的同時，福惠又伸手揉揉弟弟的小腦袋。
剃發期過後直到如今，弟弟頭上的小短毛才不那樣紮手，而是變得毛絨絨的，摸著手感很是好。
見兩人抱著，笑成一團的樣子，紫夏拿著空掉的小碟子過來，朝福惠問。
“八阿哥可要用糕點？”
九阿哥的小餅幹都吃完了，但八阿哥還未用糕點。
尋常時日，兄弟倆都是一道用糕點的，今日八阿哥來的稍晚。
福惠聞言正準備搖頭表示不必，他還不餓。隨著目光落到懷中福沛身上，他動作一頓，看向紫夏點點頭。
“要。”
嘴上應聲著，見紫夏扭頭出了寢殿，福惠伸手揉揉弟弟的小肚子。
“弟弟吃飽了嗎？”
福沛搖搖頭。
福沛就用了些小餅幹，其他什麽都沒用，方才來回走許久，此時肚子裏仍是空蕩蕩的。
得到肯定答案，福惠點頭。
“等下那份糕點我們分著用。”
福惠t本就不餓，若是可以，那份糕點其實可以直接都給弟弟用。
但他知道，自己若是這樣做，身邊人肯定不會答應，會阻止，不會讓弟弟用那麽多。
可以多用些糕點，福沛瞬間開心起來，嘴裏一邊笑瞇瞇叫著哥哥，同時，他一口親在哥哥臉上。
“哥哥。”
他最喜歡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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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短短半日，福沛學會走路這件事便瞬間傳遍整個翊坤宮。
晚間，福沛與哥哥玩的正開心。
途中玩渴了，正自己抱著茶杯咕咚咕咚喝水，待一會兒後他擡起頭，發現寢殿裏忽然多了些人。
是熟悉的幾個面孔，都是額娘身邊的人。福沛忽然想起往事，之前他剛學會爬爬當日，額娘也過來了。
想到這裏，福沛心中有些底，明白等下可以見到額娘。
只是額娘為何沒同這些人一道過來？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問，福沛轉頭看著他們好一會兒。
張張嘴，有心想問額娘但叫不出額娘二字，福沛嘆了口氣。
轉頭見哥哥仍擺弄著玩具，福沛朗聲叫他。
“哥哥！”
幾乎是福沛叫他的下一秒，福惠放下手中的玩具看他。
“弟弟？”
嘴上話語未說全，但福惠疑惑的目光就像是在詢問，詢問福沛怎麽了。
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伸手指指前方，示意他朝前方看。
“嗯——”
順著福沛所指方向看去，福惠註意到在周圍站著的奴才多了許多。
轉頭看了一圈，未見到額娘，福惠轉頭看向離他們最近的白青。
“額娘？”
“回八阿哥的話，娘娘腳步慢些，等下就來。”
娘娘最近不喜這麽多人跟著，今日也是。
不想這麽多人跟著，嫌煩，便讓她們先過來，她則是帶幾人稍晚些便來。
聽著白青的話，福惠頷首表示明白。不再與白青多言，福惠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弟弟。
自從練習了走路，一有機會，福沛還是更傾向於走路，而非爬爬。
微仰頭神情專註看著弟弟，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福惠滿臉笑意，像每次一樣伸手接住弟弟。
“弟弟好棒，能走這樣遠了。”
輕聲在弟弟耳邊說著，福惠又抱著弟弟來到玩具前坐好。
“再過不久，弟弟定然便能跑了。”
如今想起來，好像不論學什麽，弟弟都學的很快，不用重覆教五六七八遍。
福惠不知道之前的自己像弟弟這樣大時，學習新事物的進度是怎樣的，也沒有其他人做參考，但光是看弟弟的學習進度，應該算不錯的吧？
給弟弟順著後背，見弟弟安心躺在懷中，想到以後，福惠心中多了些輕松。
“等弟弟會走了，雖然不能出翊坤宮，但我們可以一道在宮裏逛逛。”
福惠說罷，看著懷中忽然亮起的小眼神，他笑。
“弟弟還未逛過翊坤宮可對？”
其實福惠也未。
他本就不是愛動的性子，若非有弟弟住在隔壁，除去上課，除去給額娘請安，其他時日他恐怕都會選擇待在書房裏看書。
當然，如今選擇同弟弟玩也是福惠心甘情願的。他喜歡同弟弟待在一起，即使不是一起玩，一起看書也可以。
唔，但是目前弟弟太小，看不懂書。以後等弟弟願意的時候，他教弟弟認字吧。
心中有一會兒沒一會兒想著以後，懷中的福沛聽到他的話，也開始憧憬起了日後。
長到如今，包括了前段時日生辰時去的房間，福沛還只去過幾處，翊坤宮到底有多大，是怎樣的，除了他與哥哥的寢殿，額娘的寢殿外還有什麽，福沛皆不清楚。
年貴妃沒一會兒來了。
見到福惠與福沛，年貴妃皺起的眉頭不自覺松下，滿含笑意看著不遠處毯子上的兩人。
“福惠，福沛。”
聽到她的聲音，兩人借轉過頭看她。
眾人皆清楚年貴妃前來是想看什麽，紫蘭紫夏幾步來到兩位小阿哥身邊，護著九阿哥從地毯上慢慢站起。
看著福沛慢慢站起，年貴妃下意識屏息，一總有種自己呼吸重了就會打擾到福沛的錯覺。
福惠站在福沛身邊，護著他一步步朝前走。
眼見兩個小孩互相扶持一步步朝她這走來，年貴妃眨眨眼睛，忽然有些熱淚盈眶。
猝不及防間，她夢中的畫面真的落入現實，就著面前兩個身影，她好似看到了多年以後。多年以後兄弟倆相互扶持，一起往前走的場景。
直到兩人一起走到她面前，年貴妃伸手將兩個孩子一同納入懷中，一手揉一人的小腦袋。
“太棒了，福惠與福沛都很棒。”
才開始運用到腿，今日才開始走路，福沛走的有些顫顫巍巍。
走的磕磕絆絆，不算輕易，但福沛從未放棄過走路，而是跟著哥哥一直往前走。
一旁作為哥哥的福惠也很有耐心，弟弟走的慢，但他從未嫌棄過，全程都跟在弟弟身邊，等著弟弟一點點朝前走。
“都是額娘的好孩子，都是...”
說著說著，年貴妃忽的有些熱淚盈眶。
擡頭對上兩個孩子看向她的目光，年貴妃擦擦眼角沁出的淚。
“額娘沒事，只是有些激動。”
感覺好像只一瞬間，兩個孩子就都長大了，最難的那段時日也隨之過去了。
日後一切都會好的吧？
肯定會的。
兩個孩子定都會健康成長，她也會越來越好的。
隨兩人一道坐在地毯上，看著面前兩個小阿哥。
說話還不利索，很多話還不會說，但九阿哥顯然毫不顧及這點，很愛說話。
此時正手中拿著一塊模型，嘴裏嗚哩哇啦認真說著話。
分明聽不懂他的話，年貴妃卻仍面帶微笑聽的認真。
無他，九阿哥這幅樣子太可愛了，小臉肉嘟嘟的，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說著說著，時不時還擡起小肉手給自己擦擦口水。
一旁福惠好似正充當他的隨從，時刻註意著福沛的情況。
不同於年貴妃聽不懂福沛的話，福惠半猜半聽懂，能明白福沛的意思。
寢殿裏的氣氛很好，直到有奴才端了托盤進來。
“貴妃娘娘，八阿哥，九阿哥，八阿哥的糕點來了。”
聽到糕點二字，福沛瞬間止住話語，轉頭看向來人。
“哥哥！”
福惠伸手摸摸弟弟的背，起身去拿糕點。
八阿哥吃東西一向讓人放心，從未出現過吃撐的情況，因此，在福惠伸手端小碟子時，奴才沒怎麽多想就將小碟子遞了給他。
伸手將小碟子放到他們三人身邊，福惠首先拿了一塊遞給年貴妃，見她伸手接過，福惠又遞了一個給弟弟，最後拿起一塊，自己也吃起來。
想到方才福沛小嘴巴拉巴拉說個不停，此時又用糕點，定然會口渴，手中拿著糕點未用，年貴妃扭頭看向白好。
“讓人備兩杯水來。”
白好聞言順著年貴妃的目光看了眼兩位小阿哥，行禮應聲。
“是。”
糕點好吃，醇香口感又好，唯一的缺點便是太幹。
用完一塊，咽咽口水，福沛扭頭朝四周看去。
轉頭一圈都未找到方才他用的茶杯，福沛又扭頭看向福惠。
“哥哥。”
目光掃過福沛，見他舔嘴，福惠心中了然。
“水？”
得到福沛的點頭，福惠轉身叫人。
不等他開口，一旁白好端來個托盤放到兩人面前。
“兩位小阿哥可是要喝水？”
嘴上說著，白好將托盤放到地上，擡手將茶杯朝兩人遞去。
未接過白好朝自己遞來的杯子，而是拿過另一個，趕緊遞給福沛。
“弟弟，喝水。”
福沛確實渴了。
接過茶杯，不再多說，他雙手抱著茶杯直接仰頭喝了起來。
這一喝就是許久，好一會兒後福沛才放下茶杯。
“可還要？”
嘴上問著，福惠探頭朝弟弟茶杯裏探去。
弟弟喝這樣久，他以為茶杯已經空了呢，沒料到還有半杯水。
福沛搖頭，隨後，目光落在了小碟子上。
解了渴，他又想用糕點了。
八阿哥每日可用的糕點為四塊，方才他分給額娘一塊，弟弟一塊，自己一塊，此時小碟子裏還還剩下一塊。
擡頭看眼年貴妃，見她手中拿著糕點看他們未言語，想了下後福惠伸手拿起小碟子裏的糕點。
“弟弟，要用？”
福沛點頭。
見福沛點頭，福惠將手中糕點遞給他。
“吃吧。”
福沛對數字很敏感。
見哥哥直接將糕點遞給他，自己手中空空如也，福沛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糕點，沒直接用。
低著頭的福沛並未註意到一旁年貴妃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旁福惠將糕點給弟弟後，伸手拿起t茶杯喝水，也未在意其他。
等福惠放下茶杯，鼻尖率先聞到糕點的香味，而後他註意到面前小碟子上有撕狀的一半糕點。
“弟弟？”
福惠第一反應以為弟弟吃不完。
聽到福惠叫他，對上福惠的目光，福沛只是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專註低下頭接著用糕點。
知曉弟弟在用糕點時總是認真，不理會周邊的事情，弟弟沒理，福惠也沒在意，也沒動那糕點。
倒是一旁坐著看到全程的年貴妃笑了下，叫了福惠，見他擡起頭，她慢悠悠出聲解釋。
“福惠，這是方才福沛特意掰了放在這的一半。”
特意掰的？這是弟弟特意留給他的？
見福惠明白了她的意思，年貴妃面上笑意更甚。
手臂朝前探，將手中糕點放回福惠手中，對上他不解的模樣，年貴妃抿了下嘴，輕輕笑。
“最近額娘在喝補藥，不能用糕點，福惠用吧。”
她話語說完，福沛手中半塊糕點剛用完，擡頭看他們。
只見他低頭看看小碟子，又看看福惠，很快註意到他手中的糕點，歪頭疑惑。
“哥哥？”
“用吧，福沛與哥哥一人兩塊。”
說罷，年貴妃伸手將小碟子裏的半塊放到福沛小手上，起身準備離開。
就坐一會兒，她居然覺得累了，她果然不喜歡夏季，真熱，讓人好生煩躁。
想看的已經看到了，她還是去休息吧。
額娘來去匆匆，沒與他們待太久，又很快離開了。
看著額娘的背影，嘴裏塞了些糕點，福沛又扭頭看看哥哥。
“哥哥？”
他有些不懂額娘方才的眼神。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收了看向額娘背影的目光，對他輕搖頭。
“無事，福沛。”
這還是福沛第一次聽哥哥叫他名字，乍一聽他還有些不習慣。
見弟弟嘴裏含著糕點，呆楞著看他，福惠忍不住笑。
“福沛，不喜歡”
弟弟莫非被他叫弟弟叫習慣了，不習慣被叫名字了？不喜歡他叫名字？
福沛聞言搖頭。
沒有喜不喜歡的，他只是有些不習慣。
“福...灰...？”
聽著弟弟口中不標準的名字，福惠有些哭笑不得。
伸手捏捏他的小臉，福惠義正言辭搖頭。
“福沛不可，只得叫，哥哥。”
見福沛疑惑看他，像是不解為何，福惠想了下，放輕了聲音解釋。
“就如我們不可叫額娘名字，只能叫額娘，叫皇阿瑪不可叫皇上，也不可叫其名字。”
敏銳註意到隨著他話語不停說出口，面前弟弟好似冒出星星眼，愈發茫然，福惠好笑揉揉他的腦袋。
有時福惠覺得弟弟好生奇怪，似乎與他們都不一樣，與周遭所有人皆不一樣。許多順其自然他覺得好似本該如此的事情，在弟弟這裏全然不是如此。
福惠自認為自己還算聰慧，老師講課，他基本上不會聽不懂，但遇到弟弟，事情忽然一下子皆變了。
為何弟弟會問這些問題？又為何他從未想過這些問題？
那些他認為理所當然的事情真的理所當然嗎？為何它會這樣存在，為何就本該如此？
好在今日弟弟雖不解，但其並未追究，只是順著他的話語點點頭，這也讓福惠緩緩松了口氣。
他不怕弟弟提問，但他怕自己答不出。
不光答不出，他還沒人可問。
問額娘？
感覺額娘沒什麽空，而且福惠也不想打擾額娘。
問皇阿瑪？
福惠覺得皇阿瑪比額娘更沒空，別提回答他這些問題，或許皇阿瑪還會覺得他想太多？盡想這些沒用的事情。
雖然皇阿瑪從未這樣指責過他，但福惠看過他訓斥別人的場景，他總覺得自己若是將那些疑問問出口，或許也會被這樣訓斥...
看著坐在身旁乖乖玩玩具的弟弟，不知怎的，福惠忽然突發奇想，湊近了福沛，低聲問。
“福沛可要同哥哥一道看書？”
看書？
轉頭看向福惠，福沛歪歪頭，不懂他為何會忽然這樣問。
“福沛對許多事情都抱有疑問，我以為，若是弟弟看書，或許能得到些答案？”
不想被周圍人聽到他的話，福惠的聲音很輕，與福沛貼的很近。
感受到耳朵邊的癢意，福沛下意識伸手一撓耳朵。
哥哥說的更有道理，福沛也想看看書，想學寫字，但之前他拿了筆給額娘，額娘說他如今過於年幼，不得這樣早練字，手腕會受不了。
若要寫字，至少要到三歲半之後。
三歲半...
還要好久。
當時福沛很快歇了心思，不再執著此事。
福沛的眼神亮晶晶的，福惠對上他的雙眼，沒忍住笑。
“只是認字，先不碰筆，無事。”
說罷，福惠伸手一揉弟弟的小肉手，給了他一會兒思考的時間，又問。
“福沛可想好了？”
福沛對這件事莫名帶著些好奇與期待。
聽著哥哥的問話，他朝福惠探過去，親親他的臉。
“哥哥。”
“好，明日開始，哥哥帶福沛一道看書。”
不遠處站著的紫蘭春香幾人皆聽不清兩位小主子的對話，只見隨兩位小主子說著，八阿哥眼角彎彎，顯然是被九阿哥逗笑了。
兄弟倆感情真好啊。
心中冒出這樣的感慨，不等幾人感慨完，又見九阿哥吧唧一下親在八阿哥臉上。
看著兩位小阿哥關系這樣好，四人不由得相視一笑，心中很是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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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方便教導弟弟，第二日福惠來找弟弟時，懷中特意帶了兩本書。
一本是他剛開始認字時老師帶他讀的書，一本是如今他正在學的書。若是弟弟覺得單純認字無趣，福惠還可以用第二本書給弟弟講故事。
並非隨口答應，福沛也還記得答應哥哥，今日要認字的事情。
聽到腳步聲，福沛一手扶住凳子，一邊仰頭朝後看去。
小孩兒對身子的操縱能力顯然還有些不足，右手放在凳子上，福沛從左扭回頭去看哥哥。
一個身形不穩，他仰頭就要朝後倒去，被守在一旁眼疾手快的紫蘭一把抱住。
“九阿哥當心些...”
一邊面露無奈出聲提醒，紫蘭扶著福沛讓他站好，很快又退到一邊，目光始終落在福沛身上。
心砰砰砰的跳，幸好是被扶住了。
福沛還站在原地發楞，背後不遠處，福惠很快趕過來到福沛身邊。
註意到身旁來人，福沛放下剛擡起的腳，轉頭看他。
“哥哥！”
“嗯。”
應著福沛的聲，伸手輕撫福沛的腦袋。
確認他沒事，福惠又收回手，牽著他來到桌邊。
既然要看書，那便不能再坐在毯子上，要直起腰，要在有光亮的地方。
心中這樣想著，福惠理所當然找尋桌椅的位置，準備帶弟弟一道坐到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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