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2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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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2二合一
隨著福沛拿起筆, 周圍安靜了一瞬，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好聽的話語。
有的說，九阿哥日後定然才華萬貫, 頗有學問。
有的說, 九阿哥日後定然在學術上造詣匪淺。
有的說, 九阿哥說不準是畫畫好, 能畫出許多作品...
拿起筆，擡頭看向面前, 看著周圍人皆笑著說話的樣子, 福沛很快移開目光。
他們是在笑，但福沛並不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開心。
皺皺小鼻子，福沛下意識扭頭找尋額娘與阿瑪。
他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額娘與阿瑪。
額娘與阿瑪也在笑，但不同於其他人的笑，福沛能感受到額娘與阿瑪的笑是真的有開心的情緒。
不等福沛多看，王奶嬤幾步從邊上走來要抱他。
“九阿哥, 奴才帶您去用些吃食可好？”
聽到食物二字，福沛立馬來了興致, 擡起雙臂要抱。
臨被抱起前, 他沒忘記阿瑪的話, 將玉佩攥在手裏。
王奶嬤很快帶著福沛離開地毯, 來到人群中。說是人群, 其實周圍有好幾位皆是福沛認識, 或者眼熟的。
特別是眼前的阿瑪。
手中的硬物還提醒福沛他還有些事情沒做。正巧雍正在此時看過來, 見到福沛，他伸手將人從王奶嬤懷中接過。
雍正何等眼尖, 自然未錯過福沛被衣袖半遮擋的小手中握著的玉佩。
動作熟練將福沛抱到懷中，擡手輕撫他的後背。
自古至今, 有皇帝抱孫不抱子的說法，雍正也不是沒聽過，有第一個孩子開始，或許是有只身性格加成的關系，雍正確實很少抱孩子。
相較其他弟兄，他的孩子算少，之前雍正對此也並不在意，或說他的心本就不在家庭。
心中不是對孩子沒有在乎與關切，但他的表現方式是大多孩子所不能接受，本能畏懼的。
如今登上皇位，身為皇上，雍正理應對孩子更為嚴格要求才是。
但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相較於之前更加容易心軟，面對年幼的孩子，雍正做不到那樣嚴肅，也懶得再管那些說法。
自己的孩子為何不能抱？想抱就抱著玩玩，他覺得沒有什麽問題。
渾然不管周圍因他動作傳來的吸氣聲與隱隱不讚同的目光，抱著自己最幼的孩子，雍正心情很是不錯。
看著被福沛拿到兩人跟前的玉佩，雍正不甚在意收回目光，輕笑。
“這玉佩是朕幼時得到的，戴到如今也有三十多年，朕將其贈予福沛，福沛繼續戴著可好？”
福沛很喜歡這個玉佩，可能因為知曉是阿瑪的，也因為其顏色很得福沛的喜歡。
雖然阿瑪有時很討厭，會欺負他，但不可否認，福沛其實很喜歡他。
見阿瑪說玉佩送給他，福沛眼神亮亮的。
“阿瑪！”
隨之而來的是福沛的親親，只見他吧唧一下親到雍正臉上。
沒料到福沛會忽然親他，雍正先一楞，而後面上露出摻雜著些無奈的笑，任旁的任何一人看都能看出來他此時的好心情。
“好好，不虧朕對福沛這樣好。”
伸手將小孩舉過頭頂，耳邊傳來幾人的驚呼聲與幼兒咯咯咯的笑聲，雍正此時的心情出奇的好。
世人做事皆畏手畏腳，甚至不如一個幼兒。
有什麽可怕的？
他這個阿瑪不是在底下接著？他還能摔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親自抱著九阿哥餵食，不去管周圍人看到如此畫面心中會作何想法，一年一次的生日宴，雍正不想管那麽多。
懷中坐著一個，身旁還坐著一個孩子，此時雍正不再是朝廷上肅殺冷冽的皇上，而是眼前兩個孩子的阿瑪。
先前雍正一直是聽旁人言，直到今日親身體驗，雍正才真的感受到自己最小孩子對食物的執著。
用來者不拒都不顯誇張，只要是放到幼兒手中的食物，他皆會將其往嘴裏送，就是一點碎屑都不放過。
收到一旁王奶嬤的提示，知曉福沛如今還不能用太多種類的食物，雍正慢慢放下筷子。
手中一小塊肉很快吃完，舔舔嘴角殘留的肉汁，福沛仰頭看向雍正，期待著下一塊食物。
可惜讓他失望了，雍正並未再夾新的菜給他，只是接過一旁遞來的帕子替他擦擦小嘴。
對上福沛的目光，雍正伸手朝他的小肚子探去。
“王奶嬤說福沛不可再用了，不然會難受。朕看也是。”
手底下的小肚子確實鼓起來了，還鼓得不小。
垂眸對上福沛烏黑黑的大眼睛，雍正有些t不確定是不是餵的太多了，等下福沛會不會難受？
不想讓福沛難受，雍正將福沛遞給一旁王奶嬤，讓她確認。
“福沛可是用多了？肚子怎這樣鼓？”
見王奶嬤摸著福沛的小肚子，雍正看向身旁坐著的福惠。
“可要再用些肉？”
福惠聞言舔了下嘴邊的肉汁，點點頭。
“要。”
不光弟弟喜歡這個肉，福惠也喜歡。
味道甜甜的，肉的味道又嫩。不同於弟弟只能用一小塊，福惠可以稍微多吃一些。
“好。”
見福惠點頭，雍正拿起筷子又夾了幾塊放到他碗裏，摸摸他的腦袋。
“慢些吃。”
見福惠點頭，雍正擡頭看向王奶嬤。
“如何？”
未料到雍正還在等她的答案，垂眸避開其目光，王奶嬤小心將九阿哥放回皇上懷中，開口回答。
“回皇上的話，九阿哥未吃撐，但也不能再餵了。”
沒吃撐就好。
伸手將福沛從王奶嬤懷中接過，雍正應聲。
“知道了。”
難得有這樣長的空閑時間能待在翊坤宮，能陪伴在兩個孩子身邊，雍正並不打算今日還與人討論公事。
一旦有人湊上前來企圖同雍正說些旁的什麽話，雍正皆一擺手。一旁蘇培盛明白他的意思，會面帶著笑來勸走對方。
有幾個前車之鑒作榜樣，剩下的人也知曉皇上的意思。
很快，她們識趣也不再費盡心思朝皇上那湊，而是同周圍人攀談起來，或歇了心思，專心享用眼前這頓宴。
顧及到這個宴會的主人公尚且年幼，待他象征性用了幾口面條，打著哈欠，眼睛都睜不開，被抱了去睡覺，也意味著這場生日宴即將到尾聲。
所有人皆看清楚了，皇上除了一開始到的晚了些，之後也一直在，未提前離場。
皇上對九阿哥的在乎程度，在今日，在此時此刻，所有在場人都親眼見到了，心中也對兩位阿哥所得寵愛程度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
九阿哥被抱下去休息沒多久，八阿哥福惠也被抱下去休息了。
送走一幹賓客，與年貴妃一同回到寢殿。
年貴妃卸妝，換衣裳，雍正在一旁喝清茶，聽蘇培盛匯報。
好一會兒後，註意到裏間沒了動靜，雍正擡手制止蘇培盛的話語，轉身朝裏間走去。
“愛妃？”
裏間，年貴妃已然換好衣服，卸了妝。
因為在寢殿，不需要見外人，年貴妃只穿了薄薄一件的裏衣，素顏朝天。
聽到雍正的聲音，她轉頭朝雍正看去。
“皇上。”
年貴妃本身長得就很好看，即使不化妝，看著也很養眼。
沒忍住笑，雍正面上帶著輕笑幾步來到年貴妃身邊，與她一同看著鏡子裏的兩人。
早在雍正出聲時，一旁奴才早已盡數退下，不打擾兩位主子。蘇培盛更是未進來，隨著其餘奴才一同退到門外。
皇上很喜愛年貴妃，喜愛同她待在一道，這點早在蘇培盛心中根深蒂固。
“兩個阿哥皆因為與愛妃長得很像，才會小小年紀都如此好看。”
雍正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不然他也不會將此話拿出來說道。
凡是見到過兩位小阿哥的，無一不誇讚兩位小阿哥的好長相，好樣貌。
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長得一般，所以雍正心中十分清楚，正是因為年貴妃的好樣貌，兩個孩子才會長得如她這樣好看。
“皇上說什麽呢？好看可不能當飯吃。”
說著，年貴妃伸手輕勾雍正的衣領。
“怎不能？兩人長大再不濟皆是王爺，本身生活不愁，長得好看，自己看自己都覺賞心悅目。”
成功被雍正的話逗笑，年貴妃笑著湊過去，主動親親雍正。
“自己欣賞自己？”
-
另一邊。
福惠未回到自己的寢殿，而是讓春香帶他來到弟弟的寢殿。
見到王奶嬤，福惠出聲同她提，他想同弟弟一道睡。
“若一道睡，八阿哥可能會覺不適，八阿哥當真確定？”
有心想勸八阿哥回寢殿休息，但見八阿哥執意不肯，王奶嬤也沒了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來到小床邊，她伸手將八阿哥從地上抱起，脫了外衣，輕輕放到九阿哥身邊。
此時九阿哥已經睡著了，擔心吵醒九阿哥，兩人的動作都很輕。
輕輕躺到弟弟身邊，感受著身邊人的體溫，福惠長呼一口氣，緩緩放松了身子，閉上眼睛。
今日是弟弟的生辰。
方才他們一直未有時間單獨相處，福惠還未有機會將自己準備的賀禮送給弟弟。
同弟弟一道睡，等下兩人一道用糕點，弟弟還同他待在一起，他就能找到機會將賀禮送給弟弟了吧。
心中迷迷糊糊想著事情，很快，福惠也睡著了。
睡一覺醒來，意識稍微有些清醒，福惠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在動彈。
沒忘記他是與弟弟一道睡覺的，福惠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想。
是弟弟醒來了嗎？
可他還有些困。
一旁人似察覺到他即將清醒，立馬不動了。
沒一會兒，福惠感受到有人在輕輕靠近他，有一雙小手在輕拍他，耳邊傳來弟弟的聲音。
“哥哥，呼呼。”
福惠很喜歡弟弟，也很信賴弟弟，但福惠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被弟弟哄睡著。
再次醒來，感受到身邊溫熱的小身子，福惠慢慢睜開眼睛，他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便是朝身旁看去。
想起半夢半醒間的小插曲，福惠看向弟弟，心中暖洋洋的。
不知弟弟是不是原本要起的，還是本就是中途醒。無論是哪種，福惠很高興，高興醒來的時候弟弟還在身邊，床上沒有只剩下他一個人。
神情專註看著睡在身旁的弟弟，良久，福惠學著額娘每次親他們的樣子朝弟弟靠過去，親親弟弟軟嫩的臉頰。
“...喜歡弟弟。”
...
福沛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哥哥的臉。
對他的醒來毫無防備，福沛見到哥哥先是一楞，然後面上露出笑，叫他。
“弟弟。”
轉頭看看哥哥好一會兒，福沛逐漸清醒，只見他眨巴眨巴眼睛轉了個身，學著哥哥的樣子伸手攬住哥哥。
“哥哥。”
一直陪著弟弟睡覺，福惠成功獲得剛睡醒弟弟的親親。
兩個小阿哥玩鬧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守在周圍的奴才，將兩人從小床上抱起，帶著來到不遠處洗漱洗臉更衣，一切準備好，兩小家夥又精神抖擻起來。
“哥哥，啊啊。”
有什麽事就喊哥哥，這句話已經成為福沛想都不用想，下意識為之的事情。
聽著福沛的話語，福惠仰頭看向紫夏。
福沛叫福惠，不光福惠聽到了，在場旁的人都聽到了，幾步湊近兩人，紫夏問。
“兩位小主子想要什麽？”
“福惠，弟弟，糕點。”
午睡起來，當然得要用糕點了。
“奴才這就讓人準備。”
餘光見人走遠，旁的奴才仍在附近，但皆識趣不打擾他們，與他們的距離也不近，福惠從懷中掏出個東西。
“弟弟，這是我贈予你的生辰賀禮。”
對上弟弟稍顯疑惑的目光，福惠伸手將紙張打開，嘴裏邊解釋。
“這是我前些日子拜托老師帶著我寫的賀詞，老師說我如今還不能拿筆...”
若非如此，福惠肯定自己寫賀詞給弟弟。
福沛不認得字，見福惠伸手將紙張打開，他探頭朝紙張上看去。
即使不認識字，但他也能清晰看出來紙上寫著四個字，每個字都很好看。
“啊啊？”
聽著福沛的問話，福惠移了下身子，與福沛坐到同一邊。
一個字一個字指給福沛看，說出它們的讀音與意思。
“我希望弟弟健康，快樂。”
對上福沛的目光，福惠又輕輕補充。
“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
若說之前與弟弟相處，與弟弟玩，更多的是因為皇阿瑪想看到如此，額娘希望如此。
如今，隨著福惠與弟弟相處愈久，福惠愈發歡喜與弟弟待在一道，兩人一同玩鬧，睡在同一個小床上。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福惠習慣於身邊有弟弟，一直與弟弟待在一起。
他很喜歡弟弟，他也能看得出來弟弟也很喜歡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陪伴著彼此好了。
意外收到這樣一份賀禮，福沛擡眼看向福惠，面上揚起燦爛的笑，一把抱住他。
“哥哥！”
最喜歡哥哥了！
哥哥一直陪伴著他，又厲害！
還一直照顧他。
福沛最最最喜歡哥哥了！
餘光註意到外間傳來腳步聲，耳邊是弟弟直白的話語，福惠不經意間紅了臉。
攬住弟弟，帶他坐直身子，福惠認真又輕的話語在福沛耳邊響起。
“我也是。”
最喜歡弟弟了。
-
糕點端進寢殿總是放在桌子上的，雖之前發t生過九阿哥爬上桌子拿糕點用，但在那之後，親眼目睹幾次九阿哥都未爬上去後，她們並未太擔心糕點會被九阿哥再次拿走。
幾次嘗試，見始終爬不上桌子，福沛自己也有些納悶。
先前吃到糕點那次，他究竟是如何上去的？如今仔細回想起來，他竟沒有一絲印象。
只知道當時的他腦子裏皆是糕點，想著快些用到糕點，不知怎麽就上去了。
想著想著，這件事的性質逐漸發生了改變。
先前研究是為了糕點，如今研究如何上桌就是為了上桌。
這日，眼看著紫蘭拿了一小碟吃食放到桌上，同紫夏說道幾聲後，她轉身朝裏間走去。
收回朝她們看去的目光，福沛幾步爬到桌邊，擡起小臉聞聞味道。
唔，好像是小餅幹。
那種圓圓的，上面印著與他布老虎一樣圖案的餅幹。
又香又脆，味道也很棒，是福沛很喜歡的。
圍著桌子爬一圈，福沛心中滿是小餅幹，琢磨著到底該如何上桌。
伸手拉住面前的凳子，顫顫巍巍扶著它站起身，仰頭看向桌子。
視野猛地擡高，福沛又擡頭朝桌上看去，直到此時，他後知後覺發現這個凳子好像與桌子之間的距離有些過於大了。
要是扶著這個椅子，他多半上不去。
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福沛扭頭就要朝旁邊移動。不知何時開始，耳邊先前所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就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在寢殿。
察覺到奇怪，福沛扭頭朝後看去。
不知為何，此時他入目所及之人都看著他，神情奇怪，仿佛在看什麽稀奇事物。
她們在看什麽？
福沛不解。
但索性她們都未來阻止他。
想到這裏，福沛伸手扒拉凳子，朝上爬去。
爬到凳子上，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了，他心中所想那碟小餅幹也隨之映入眼簾。
心中一喜，福沛正要伸手去拿小碟子。
下一秒，頭頂伸出一只手快他一步將小碟子拿離桌子。
“啊啊。”
只差一點他就要拿到了。
興奮之後的失望格外令人生氣。
嘴裏嗚哩哇啦一頓話，福沛氣呼呼扭頭朝背後看，找尋著那個拿走他零嘴的人。
不等他找到，身側忽然傳來聲音，是紫夏。
“九阿哥可想用？”
不用福沛找了，搶先他一步拿走小碟子的人正是紫夏。
紫夏邊說著，她還邊幾步朝福沛走去，讓他能看到小碟子裏的小餅幹。
“啊啊。”
當然要用了。
應聲後，福沛左看看右看看，試探的小腳朝凳子兩邊探去，焦急要下去。
避免嚇到九阿哥，距離九阿哥還有幾步路時，紫蘭提前出聲。
“九阿哥，紫蘭抱您下去。”
說罷，紫蘭來到九阿哥身後，一個用力將他從椅子上抱下，放到毯子上。
本以為紫蘭將他放到毯子上之後就會放手，手底碰觸到地毯，福沛動著小手小腿要往紫夏那處爬，動了幾下發現還在原地，福沛扭頭看向身後。
“九阿哥莫急。”
紫蘭說著，見福沛停止了動彈，她將福沛抱好，站起在原地。
“啊？”
對上福沛疑惑的目光，紫蘭笑了下。
“九阿哥還記得方才是如何從一個凳子到另一個凳子邊的？”
不用福沛回答，看著他茫然的小眼神，紫蘭便知他不知道。
扶著福沛站好，紫蘭笑著回答自己方才的問話。
“方才九阿哥是幾步走過去的。”
聽著紫蘭的話，福沛瞪大了眼睛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
“啊啊？”
或許是此時福沛的神情過於好懂，紫蘭笑著點頭。
“奴才怎會騙九阿哥？”
聽著紫蘭肯定的話，福沛低頭看看自己，心中從驚訝變為甜滋滋的喜悅。
這是不是代表很快他就可以站著走路了？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配合著紫蘭乖乖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註意到手下的身子不再顫抖，紫蘭慢慢松了扶著福沛的力道。
像是習慣了兩邊有人扶著，紫蘭剛一松手，福沛小身子就晃動了下。
紫蘭見狀連忙出聲吸引他的註意力。
“九阿哥找找紫夏在何處？紫夏方才拿了什麽？是小餅幹哦，九阿哥最愛的小餅幹。”
一句小餅幹，立馬吸引住九阿哥的註意力，小身板瞬間不抖了，九阿哥兩眼放光仰頭找尋紫夏的身影。
為了遷就九阿哥，紫夏此時正坐在他們兩步外的前方。
見福沛轉頭看向她...身旁的小碟子，紫夏側目從中拿起一塊小餅幹晃晃。
“九阿哥可要吃？”
當然要。
視線不受控制的隨著紫夏的動作移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福沛擡腳就要朝她那走。
一步，兩步，三步...
眼見馬上便到紫夏跟前了，不知怎的，福沛的腳步忽然一個不穩，朝前方跌去。
快速放下手中的小餅幹，接過撲到懷中的九阿哥，紫夏面上滿是驚喜。
“九阿哥太棒了，方才自己走了三步。”
擡手將九阿哥扶著站好，不等他催促，紫夏伸手拿起一塊小餅幹遞給他。
眼看著九阿哥小嘴裏鼓鼓囊囊嚼著小餅幹，紫夏轉頭看向紫蘭。
明白紫夏的意思，紫蘭幾步來到她身邊，擡手拿過她身旁的小碟子。
沒一會兒，福沛嘴巴裏的小餅幹吃完了。
舔舔手指，福沛擡頭看紫夏，他還想要。
“九阿哥還想要小餅幹？”
嘴上明知故問著，紫夏帶著九阿哥轉移視線看向紫蘭。
“九阿哥親自到紫蘭那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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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福沛拿起筆, 周圍安靜了一瞬，隨之而來的是各種好聽的話語。
有的說，九阿哥日後定然才華萬貫, 頗有學問。
有的說, 九阿哥日後定然在學術上造詣匪淺。
有的說, 九阿哥說不準是畫畫好, 能畫出許多作品...
拿起筆，擡頭看向面前, 看著周圍人皆笑著說話的樣子, 福沛很快移開目光。
他們是在笑，但福沛並不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開心。
皺皺小鼻子，福沛下意識扭頭找尋額娘與阿瑪。
他很快在人群中看到了額娘與阿瑪。
額娘與阿瑪也在笑，但不同於其他人的笑，福沛能感受到額娘與阿瑪的笑是真的有開心的情緒。
不等福沛多看，王奶嬤幾步從邊上走來要抱他。
“九阿哥, 奴才帶您去用些吃食可好？”
聽到食物二字，福沛立馬來了興致, 擡起雙臂要抱。
臨被抱起前, 他沒忘記阿瑪的話, 將玉佩攥在手裏。
王奶嬤很快帶著福沛離開地毯, 來到人群中。說是人群, 其實周圍有好幾位皆是福沛認識, 或者眼熟的。
特別是眼前的阿瑪。
手中的硬物還提醒福沛他還有些事情沒做。正巧雍正在此時看過來, 見到福沛，他伸手將人從王奶嬤懷中接過。
雍正何等眼尖, 自然未錯過福沛被衣袖半遮擋的小手中握著的玉佩。
動作熟練將福沛抱到懷中，擡手輕撫他的後背。
自古至今, 有皇帝抱孫不抱子的說法，雍正也不是沒聽過，有第一個孩子開始，或許是有只身性格加成的關系，雍正確實很少抱孩子。
相較其他弟兄，他的孩子算少，之前雍正對此也並不在意，或說他的心本就不在家庭。
心中不是對孩子沒有在乎與關切，但他的表現方式是大多孩子所不能接受，本能畏懼的。
如今登上皇位，身為皇上，雍正理應對孩子更為嚴格要求才是。
但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相較於之前更加容易心軟，面對年幼的孩子，雍正做不到那樣嚴肅，也懶得再管那些說法。
自己的孩子為何不能抱？想抱就抱著玩玩，他覺得沒有什麽問題。
渾然不管周圍因他動作傳來的吸氣聲與隱隱不讚同的目光，抱著自己最幼的孩子，雍正心情很是不錯。
看著被福沛拿到兩人跟前的玉佩，雍正不甚在意收回目光，輕笑。
“這玉佩是朕幼時得到的，戴到如今也有三十多年，朕將其贈予福沛，福沛繼續戴著可好？”
福沛很喜歡這個玉佩，可能因為知曉是阿瑪的，也因為其顏色很得福沛的喜歡。
雖然阿瑪有時很討厭，會欺負他，但不可否認，福沛其實很喜歡他。
見阿瑪說玉佩送給他，福沛眼神亮亮的。
“阿瑪！”
隨之而來的是福沛的親親，只見他吧唧一下親到雍正臉上。
沒料到福沛會忽然親他，雍正先一楞，而後面上露出摻雜著些無奈的笑，任旁的任何一人看都能看出來他此時的好心情。
“好好，不虧朕對福沛這樣好。”
伸手將小孩舉過頭頂，耳邊傳來幾人的驚呼聲與幼兒咯咯咯的笑聲，雍正此時的心情出奇的好。
世人做事皆畏手畏腳，甚至不如一個幼兒。
有什麽可怕的？
他這個阿瑪不是在底下接著？他還能摔了自己的孩子不成？
親自抱著九阿哥餵食，不去管周圍人看到如此畫面心中會作何想法，一年一次的生日宴，雍正不想管那麽多。
懷中坐著一個，身旁還坐著一個孩子，此時雍正不再是朝廷上肅殺冷冽的皇上，而是眼前兩個孩子的阿瑪。
先前雍正一直是聽旁人言，直到今日親身體驗，雍正才真的感受到自己最小孩子對食物的執著。
用來者不拒都不顯誇張，只要是放到幼兒手中的食物，他皆會將其往嘴裏送，就是一點碎屑都不放過。
收到一旁王奶嬤的提示，知曉福沛如今還不能用太多種類的食物，雍正慢慢放下筷子。
手中一小塊肉很快吃完，舔舔嘴角殘留的肉汁，福沛仰頭看向雍正，期待著下一塊食物。
可惜讓他失望了，雍正並未再夾新的菜給他，只是接過一旁遞來的帕子替他擦擦小嘴。
對上福沛的目光，雍正伸手朝他的小肚子探去。
“王奶嬤說福沛不可再用了，不然會難受。朕看也是。”
手底下的小肚子確實鼓起來了，還鼓得不小。
垂眸對上福沛烏黑黑的大眼睛，雍正有些t不確定是不是餵的太多了，等下福沛會不會難受？
不想讓福沛難受，雍正將福沛遞給一旁王奶嬤，讓她確認。
“福沛可是用多了？肚子怎這樣鼓？”
見王奶嬤摸著福沛的小肚子，雍正看向身旁坐著的福惠。
“可要再用些肉？”
福惠聞言舔了下嘴邊的肉汁，點點頭。
“要。”
不光弟弟喜歡這個肉，福惠也喜歡。
味道甜甜的，肉的味道又嫩。不同於弟弟只能用一小塊，福惠可以稍微多吃一些。
“好。”
見福惠點頭，雍正拿起筷子又夾了幾塊放到他碗裏，摸摸他的腦袋。
“慢些吃。”
見福惠點頭，雍正擡頭看向王奶嬤。
“如何？”
未料到雍正還在等她的答案，垂眸避開其目光，王奶嬤小心將九阿哥放回皇上懷中，開口回答。
“回皇上的話，九阿哥未吃撐，但也不能再餵了。”
沒吃撐就好。
伸手將福沛從王奶嬤懷中接過，雍正應聲。
“知道了。”
難得有這樣長的空閑時間能待在翊坤宮，能陪伴在兩個孩子身邊，雍正並不打算今日還與人討論公事。
一旦有人湊上前來企圖同雍正說些旁的什麽話，雍正皆一擺手。一旁蘇培盛明白他的意思，會面帶著笑來勸走對方。
有幾個前車之鑒作榜樣，剩下的人也知曉皇上的意思。
很快，她們識趣也不再費盡心思朝皇上那湊，而是同周圍人攀談起來，或歇了心思，專心享用眼前這頓宴。
顧及到這個宴會的主人公尚且年幼，待他象征性用了幾口面條，打著哈欠，眼睛都睜不開，被抱了去睡覺，也意味著這場生日宴即將到尾聲。
所有人皆看清楚了，皇上除了一開始到的晚了些，之後也一直在，未提前離場。
皇上對九阿哥的在乎程度，在今日，在此時此刻，所有在場人都親眼見到了，心中也對兩位阿哥所得寵愛程度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
九阿哥被抱下去休息沒多久，八阿哥福惠也被抱下去休息了。
送走一幹賓客，與年貴妃一同回到寢殿。
年貴妃卸妝，換衣裳，雍正在一旁喝清茶，聽蘇培盛匯報。
好一會兒後，註意到裏間沒了動靜，雍正擡手制止蘇培盛的話語，轉身朝裏間走去。
“愛妃？”
裏間，年貴妃已然換好衣服，卸了妝。
因為在寢殿，不需要見外人，年貴妃只穿了薄薄一件的裏衣，素顏朝天。
聽到雍正的聲音，她轉頭朝雍正看去。
“皇上。”
年貴妃本身長得就很好看，即使不化妝，看著也很養眼。
沒忍住笑，雍正面上帶著輕笑幾步來到年貴妃身邊，與她一同看著鏡子裏的兩人。
早在雍正出聲時，一旁奴才早已盡數退下，不打擾兩位主子。蘇培盛更是未進來，隨著其餘奴才一同退到門外。
皇上很喜愛年貴妃，喜愛同她待在一道，這點早在蘇培盛心中根深蒂固。
“兩個阿哥皆因為與愛妃長得很像，才會小小年紀都如此好看。”
雍正不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不然他也不會將此話拿出來說道。
凡是見到過兩位小阿哥的，無一不誇讚兩位小阿哥的好長相，好樣貌。
有自知之明，知曉自己長得一般，所以雍正心中十分清楚，正是因為年貴妃的好樣貌，兩個孩子才會長得如她這樣好看。
“皇上說什麽呢？好看可不能當飯吃。”
說著，年貴妃伸手輕勾雍正的衣領。
“怎不能？兩人長大再不濟皆是王爺，本身生活不愁，長得好看，自己看自己都覺賞心悅目。”
成功被雍正的話逗笑，年貴妃笑著湊過去，主動親親雍正。
“自己欣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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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福惠未回到自己的寢殿，而是讓春香帶他來到弟弟的寢殿。
見到王奶嬤，福惠出聲同她提，他想同弟弟一道睡。
“若一道睡，八阿哥可能會覺不適，八阿哥當真確定？”
有心想勸八阿哥回寢殿休息，但見八阿哥執意不肯，王奶嬤也沒了辦法，只得答應下來。
來到小床邊，她伸手將八阿哥從地上抱起，脫了外衣，輕輕放到九阿哥身邊。
此時九阿哥已經睡著了，擔心吵醒九阿哥，兩人的動作都很輕。
輕輕躺到弟弟身邊，感受著身邊人的體溫，福惠長呼一口氣，緩緩放松了身子，閉上眼睛。
今日是弟弟的生辰。
方才他們一直未有時間單獨相處，福惠還未有機會將自己準備的賀禮送給弟弟。
同弟弟一道睡，等下兩人一道用糕點，弟弟還同他待在一起，他就能找到機會將賀禮送給弟弟了吧。
心中迷迷糊糊想著事情，很快，福惠也睡著了。
睡一覺醒來，意識稍微有些清醒，福惠能感覺到身邊有人在動彈。
沒忘記他是與弟弟一道睡覺的，福惠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想。
是弟弟醒來了嗎？
可他還有些困。
一旁人似察覺到他即將清醒，立馬不動了。
沒一會兒，福惠感受到有人在輕輕靠近他，有一雙小手在輕拍他，耳邊傳來弟弟的聲音。
“哥哥，呼呼。”
福惠很喜歡弟弟，也很信賴弟弟，但福惠完全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能被弟弟哄睡著。
再次醒來，感受到身邊溫熱的小身子，福惠慢慢睜開眼睛，他睜開眼睛後第一件事便是朝身旁看去。
想起半夢半醒間的小插曲，福惠看向弟弟，心中暖洋洋的。
不知弟弟是不是原本要起的，還是本就是中途醒。無論是哪種，福惠很高興，高興醒來的時候弟弟還在身邊，床上沒有只剩下他一個人。
神情專註看著睡在身旁的弟弟，良久，福惠學著額娘每次親他們的樣子朝弟弟靠過去，親親弟弟軟嫩的臉頰。
“...喜歡弟弟。”
...
福沛從睡夢中醒來，第一眼見到的就是哥哥的臉。
對他的醒來毫無防備，福沛見到哥哥先是一楞，然後面上露出笑，叫他。
“弟弟。”
轉頭看看哥哥好一會兒，福沛逐漸清醒，只見他眨巴眨巴眼睛轉了個身，學著哥哥的樣子伸手攬住哥哥。
“哥哥。”
一直陪著弟弟睡覺，福惠成功獲得剛睡醒弟弟的親親。
兩個小阿哥玩鬧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守在周圍的奴才，將兩人從小床上抱起，帶著來到不遠處洗漱洗臉更衣，一切準備好，兩小家夥又精神抖擻起來。
“哥哥，啊啊。”
有什麽事就喊哥哥，這句話已經成為福沛想都不用想，下意識為之的事情。
聽著福沛的話語，福惠仰頭看向紫夏。
福沛叫福惠，不光福惠聽到了，在場旁的人都聽到了，幾步湊近兩人，紫夏問。
“兩位小主子想要什麽？”
“福惠，弟弟，糕點。”
午睡起來，當然得要用糕點了。
“奴才這就讓人準備。”
餘光見人走遠，旁的奴才仍在附近，但皆識趣不打擾他們，與他們的距離也不近，福惠從懷中掏出個東西。
“弟弟，這是我贈予你的生辰賀禮。”
對上弟弟稍顯疑惑的目光，福惠伸手將紙張打開，嘴裏邊解釋。
“這是我前些日子拜托老師帶著我寫的賀詞，老師說我如今還不能拿筆...”
若非如此，福惠肯定自己寫賀詞給弟弟。
福沛不認得字，見福惠伸手將紙張打開，他探頭朝紙張上看去。
即使不認識字，但他也能清晰看出來紙上寫著四個字，每個字都很好看。
“啊啊？”
聽著福沛的問話，福惠移了下身子，與福沛坐到同一邊。
一個字一個字指給福沛看，說出它們的讀音與意思。
“我希望弟弟健康，快樂。”
對上福沛的目光，福惠又輕輕補充。
“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
若說之前與弟弟相處，與弟弟玩，更多的是因為皇阿瑪想看到如此，額娘希望如此。
如今，隨著福惠與弟弟相處愈久，福惠愈發歡喜與弟弟待在一道，兩人一同玩鬧，睡在同一個小床上。
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福惠習慣於身邊有弟弟，一直與弟弟待在一起。
他很喜歡弟弟，他也能看得出來弟弟也很喜歡他。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陪伴著彼此好了。
意外收到這樣一份賀禮，福沛擡眼看向福惠，面上揚起燦爛的笑，一把抱住他。
“哥哥！”
最喜歡哥哥了！
哥哥一直陪伴著他，又厲害！
還一直照顧他。
福沛最最最喜歡哥哥了！
餘光註意到外間傳來腳步聲，耳邊是弟弟直白的話語，福惠不經意間紅了臉。
攬住弟弟，帶他坐直身子，福惠認真又輕的話語在福沛耳邊響起。
“我也是。”
最喜歡弟弟了。
-
糕點端進寢殿總是放在桌子上的，雖之前發t生過九阿哥爬上桌子拿糕點用，但在那之後，親眼目睹幾次九阿哥都未爬上去後，她們並未太擔心糕點會被九阿哥再次拿走。
幾次嘗試，見始終爬不上桌子，福沛自己也有些納悶。
先前吃到糕點那次，他究竟是如何上去的？如今仔細回想起來，他竟沒有一絲印象。
只知道當時的他腦子裏皆是糕點，想著快些用到糕點，不知怎麽就上去了。
想著想著，這件事的性質逐漸發生了改變。
先前研究是為了糕點，如今研究如何上桌就是為了上桌。
這日，眼看著紫蘭拿了一小碟吃食放到桌上，同紫夏說道幾聲後，她轉身朝裏間走去。
收回朝她們看去的目光，福沛幾步爬到桌邊，擡起小臉聞聞味道。
唔，好像是小餅幹。
那種圓圓的，上面印著與他布老虎一樣圖案的餅幹。
又香又脆，味道也很棒，是福沛很喜歡的。
圍著桌子爬一圈，福沛心中滿是小餅幹，琢磨著到底該如何上桌。
伸手拉住面前的凳子，顫顫巍巍扶著它站起身，仰頭看向桌子。
視野猛地擡高，福沛又擡頭朝桌上看去，直到此時，他後知後覺發現這個凳子好像與桌子之間的距離有些過於大了。
要是扶著這個椅子，他多半上不去。
心中得出這樣的結論，福沛扭頭就要朝旁邊移動。不知何時開始，耳邊先前所有窸窸窣窣的聲音消失了，就仿佛只有他一個人在寢殿。
察覺到奇怪，福沛扭頭朝後看去。
不知為何，此時他入目所及之人都看著他，神情奇怪，仿佛在看什麽稀奇事物。
她們在看什麽？
福沛不解。
但索性她們都未來阻止他。
想到這裏，福沛伸手扒拉凳子，朝上爬去。
爬到凳子上，能看到的東西更多了，他心中所想那碟小餅幹也隨之映入眼簾。
心中一喜，福沛正要伸手去拿小碟子。
下一秒，頭頂伸出一只手快他一步將小碟子拿離桌子。
“啊啊。”
只差一點他就要拿到了。
興奮之後的失望格外令人生氣。
嘴裏嗚哩哇啦一頓話，福沛氣呼呼扭頭朝背後看，找尋著那個拿走他零嘴的人。
不等他找到，身側忽然傳來聲音，是紫夏。
“九阿哥可想用？”
不用福沛找了，搶先他一步拿走小碟子的人正是紫夏。
紫夏邊說著，她還邊幾步朝福沛走去，讓他能看到小碟子裏的小餅幹。
“啊啊。”
當然要用了。
應聲後，福沛左看看右看看，試探的小腳朝凳子兩邊探去，焦急要下去。
避免嚇到九阿哥，距離九阿哥還有幾步路時，紫蘭提前出聲。
“九阿哥，紫蘭抱您下去。”
說罷，紫蘭來到九阿哥身後，一個用力將他從椅子上抱下，放到毯子上。
本以為紫蘭將他放到毯子上之後就會放手，手底碰觸到地毯，福沛動著小手小腿要往紫夏那處爬，動了幾下發現還在原地，福沛扭頭看向身後。
“九阿哥莫急。”
紫蘭說著，見福沛停止了動彈，她將福沛抱好，站起在原地。
“啊？”
對上福沛疑惑的目光，紫蘭笑了下。
“九阿哥還記得方才是如何從一個凳子到另一個凳子邊的？”
不用福沛回答，看著他茫然的小眼神，紫蘭便知他不知道。
扶著福沛站好，紫蘭笑著回答自己方才的問話。
“方才九阿哥是幾步走過去的。”
聽著紫蘭的話，福沛瞪大了眼睛看她，又低頭看看自己。
“啊啊？”
或許是此時福沛的神情過於好懂，紫蘭笑著點頭。
“奴才怎會騙九阿哥？”
聽著紫蘭肯定的話，福沛低頭看看自己，心中從驚訝變為甜滋滋的喜悅。
這是不是代表很快他就可以站著走路了？
心中這樣想著，福沛配合著紫蘭乖乖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註意到手下的身子不再顫抖，紫蘭慢慢松了扶著福沛的力道。
像是習慣了兩邊有人扶著，紫蘭剛一松手，福沛小身子就晃動了下。
紫蘭見狀連忙出聲吸引他的註意力。
“九阿哥找找紫夏在何處？紫夏方才拿了什麽？是小餅幹哦，九阿哥最愛的小餅幹。”
一句小餅幹，立馬吸引住九阿哥的註意力，小身板瞬間不抖了，九阿哥兩眼放光仰頭找尋紫夏的身影。
為了遷就九阿哥，紫夏此時正坐在他們兩步外的前方。
見福沛轉頭看向她...身旁的小碟子，紫夏側目從中拿起一塊小餅幹晃晃。
“九阿哥可要吃？”
當然要。
視線不受控制的隨著紫夏的動作移動。
幾乎是下意識的，福沛擡腳就要朝她那走。
一步，兩步，三步...
眼見馬上便到紫夏跟前了，不知怎的，福沛的腳步忽然一個不穩，朝前方跌去。
快速放下手中的小餅幹，接過撲到懷中的九阿哥，紫夏面上滿是驚喜。
“九阿哥太棒了，方才自己走了三步。”
擡手將九阿哥扶著站好，不等他催促，紫夏伸手拿起一塊小餅幹遞給他。
眼看著九阿哥小嘴裏鼓鼓囊囊嚼著小餅幹，紫夏轉頭看向紫蘭。
明白紫夏的意思，紫蘭幾步來到她身邊，擡手拿過她身旁的小碟子。
沒一會兒，福沛嘴巴裏的小餅幹吃完了。
舔舔手指，福沛擡頭看紫夏，他還想要。
“九阿哥還想要小餅幹？”
嘴上明知故問著，紫夏帶著九阿哥轉移視線看向紫蘭。
“九阿哥親自到紫蘭那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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