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0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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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0二合一
福惠是來叫弟弟起床的。踩到王奶嬤專門為他準備的小凳子上, 福惠彎下腰仔細看熟睡中的弟弟。
弟弟長得很可愛，即使是閉眼睡著的樣子也很可愛。
福惠很喜歡弟弟，因為弟弟十分信賴他, 很親近他, 且對他的好與喜歡是純粹的。
伸手輕撫弟弟軟嫩的臉蛋, 腦海中想到弟弟每次看到他時都亮亮的眼神, 福惠戳他臉蛋的動作更輕了。
還是王奶嬤湊過來，輕聲問。
“時辰不早了, 八阿哥可要將九阿哥叫醒？”
“要。”
王奶嬤都出聲提醒, 就說明不能再讓弟弟睡下去，是真的要叫醒弟弟了。
想到這裏，福惠開始伸手晃弟弟的身子，企圖將他晃醒。
他本來想捏捏弟弟的小鼻子的，這樣可以更快叫醒弟弟，但之前嬤嬤說過弟弟還小, 不能捏他的鼻子，不然鼻子可能會變形。
“唔。”
福惠還未晃動幾下, 福沛便醒了。
大概是因為之前生存環境比較惡劣的關系, 福沛很容易醒。
即使如今生活環境變好, 他也不必面對如此多的危險, 但長久來的習慣很難改掉, 福沛還是會醒的很快。
睡眼朦朧睜開雙眼, 看著面前屬於哥哥的那張臉, 福沛呆楞好一會兒。
見福沛呆呆看著他，福惠面露好笑。
“弟弟。”
聽到福惠的聲音, 餘光註意到王奶嬤在一旁，福沛伸手揉眼睛, 嘴裏小聲嘟囔。
“哥哥...”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笑意漸深。
“不可揉，眼睛。”
嘴上說著不許，他伸手拿掉福沛剛擡上來的手臂。
手臂被摁著不能動彈，剛睡醒，腦子還糊裏糊塗，福沛只順著福惠的意思消了揉眼睛的想法。
“唔嗯。”
一旁王奶嬤見福沛被叫醒了，洗了帕子給他擦臉。
“今兒可是九阿哥的生辰，娘娘特意吩咐了要將九阿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福惠從小凳子上跳下，讓出位置給王奶嬤，聽著她的話，福惠皺皺小鼻子。
“嬤嬤，弟弟，男子，漂亮，不。”
聽過哥哥流利的對話，此時再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語，福沛理解的更快了。
仰起小臉讓王奶嬤擦，福沛嘴裏也應和著。
“不，嗯，……%&，不。”
王奶嬤聞言收回帕子的動作一頓，樂了。
明知曉福沛的意思，但有時小孩就是要逗逗才有趣，只見王奶嬤故作不解。
“什麽？九阿哥在說些什麽？奴才有些沒聽懂，八阿哥可懂了？”
福惠聞言看了眼她，看到她滿是笑容的神色，配合著搖搖頭。
“福惠，沒懂。”
一著急福沛就容易說不出話，對上兩人故作不解的神情，他嘴裏快速嘟囔，嘰哩哇啦的，除了他自己，其餘兩人皆未聽懂。
尋常情況，福惠是能聽懂他的話的，但福沛每次著急了，語速都很快，這種情況下聽著就很是吃力。
見福沛著急，王奶嬤也不再逗他。邊拿起一旁的衣服替福沛換衣服，她改了口。
“不可用漂亮形容男子，奴才記著了。待奴才下次找個恰當點兒的詞再誇兩位小阿哥可好？”
福沛也不是個記仇的，聽王奶嬤這樣說，一遍配合著王奶嬤的動作伸手伸腿，嘴裏笑呵呵。
“嗯。”
想到等下還要讓九阿哥用早膳，若是要穿出去的衣物弄臟了就不好了。
知曉九阿哥一直以來的倔脾氣，王奶嬤想了下後，心中還是抱了些希望，出聲問。
“九阿哥等下用早膳，奴才餵了用可好？這樣不會弄臟衣服。”
福沛聞言搖頭。
“不，不。”
除了阿瑪與哥哥與餓字以外，如今福沛說的最順當的便是這不字。
每次事情不如他意，他便會不不不個沒完，聽久了，王奶嬤只覺自己耳朵都要被不字起了繭。
“好好，不餵不餵，九阿哥自己用。”
得到答案，王奶嬤放下手中正要讓九阿哥穿上的衣物，轉而換了另一件。這件臟了無事，反正是尋常穿的，等下換了便是。
穿好衣物，被王奶嬤抱了放到地上，福沛仰頭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哥哥。
“哥哥，餓餓？”
福惠聞言搖頭。
“不餓，吃好了。”
福惠起的可比福沛早太多了，今日是弟弟生辰，可他一早該上的課還是得上。
這不，上好課用好早膳，他便徑直來找弟弟了。
兩人對話間，王奶嬤很快端著小碗回來。
不光力氣比尋常人大，福沛的小鼻子也挺靈敏的。
每次看著王奶嬤拿小碗進，他便能聞到今日膳食的香味，但凡是用過的，他定能猜個準。
見王奶嬤將小碗放到他尋常坐的小凳子上，轉了身卻並不來抱他，福沛有些著急起來。
“餓餓，餓...”
“來了來了，九阿哥莫急。”
也不知九阿哥為何每次用膳都如此著急。
自從會說話更是如此，你走哪便一路跟在身後一直喊著餓，活脫脫像個緊箍咒。若非王奶嬤一向親自掌握九阿哥的飯量與餵食，恐怕就要信了他這嚷嚷。
前些日子，王奶嬤有一日未在九阿哥身邊親自照顧，不知九阿哥習慣與肚量的紫夏紫蘭當日就被九阿哥騙到，相比往常多餵了好些食物。
那日，九阿哥小肚子裏塞得全是食物又不消化，晚間要睡覺了難受的哼哼唧唧，把紫蘭紫夏兩人好一頓嚇唬，再也不敢餵這麽多了。
耳邊圍繞著滿是九阿哥的聲音，王奶嬤無奈放下手中的帕子，幾步來到九阿哥面前，抱著他來到小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屁股都未貼著椅子，福沛的手便馬上伸向小碗。
所幸王奶嬤早有準備，不等福沛摸到，她一把拿過小碗。
“九阿哥莫急，還燙，不能用。”
今兒的要準備的菜肴太多了，小廚房那邊忙活的不行。此時距離尋常九阿哥要早膳的點兒還有些時辰，小廚房那邊並未像往常般提前準備好九阿哥的早膳。
還是王奶嬤t去了，他們現場準備的。剛出鍋的早膳，光是想象都能知曉那溫度。
踱著小步來到弟弟身旁坐下，看著王奶嬤手中正不停冒熱氣的小碗，福惠清楚奶嬤說的是對的。
“弟弟，等等，燙燙。”
往常弟弟用早膳都要等好些時候，此番估摸著要等更久了。
若是福惠，稍微等等就可吃了，但弟弟不行，每次弟弟的食物都要等更久才能入嘴。
福惠聽過呢，弟弟這種叫貓舌頭，受不了熱，就像小貓似的。弟弟吃飯也像小貓，斯斯文文，即使每次都喊餓，吃起東西來也斯斯文文，慢吞吞的。
眼尖從小碗裏看到些不同於肉的顏色，想了下後，福惠轉頭看向福沛。
“弟弟，早膳，魚。”
不知福惠是如何看到的，但對上九阿哥焦急望著小碗的目光，王奶嬤笑著應聲。
“八阿哥眼尖，對，今兒就是魚。”
給幼兒用的，魚刺之類的自然都扒了幹凈，只留了魚肉。
今兒福沛的早膳是那魚肉青菜粥。粥好消化，魚肉嫩，皆是適合幼兒用的。
一手拿著小碗，一手拿著福沛用的小調羹在碗裏攪拌著。
王奶嬤解釋了是燙所以不能用，暫時用不到早膳，雖然肚子空空，好餓，但福沛知道再嚷嚷也要等。
下意識將小手塞入嘴巴裏，時不時看看哥哥，沒一會兒，他又將目光移了看向小碗。
等待的過程總是很漫長，福沛感覺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好久，站在他面前的王奶嬤終於動了。
瞬間扭頭看向王奶嬤，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福沛的眼神也隨之亮起。
福沛將小手放到嘴裏吃了會兒，哥哥就不讓了，將他的手從嘴裏拿出，說這樣不好。
目光掃過福沛有些濕漉漉的小肉手，王奶嬤拿起帕子擦幹凈，將小碗放到小桌上，又將小調羹遞到福沛手中，坐到他面前。
“好了，福沛，可以用了。”
單聞著面前撲鼻的香味，福沛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擦好手，下意識握住到手的調羹，福沛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經過耐心等待後得來的食物總是格外的香，沒一會兒，粥都吃完了，福沛的肚子也跟著鼓起來一小塊。
王奶嬤對福沛飯量的把控一向很準，雖然福沛的小肚子鼓起來了些，但這些食物對福沛是剛剛好的程度，不會太撐也不會太飽。
替福沛擦擦臉蛋擦擦小手，將他從椅子上抱下，放到毯子上。拿起小碗，王奶嬤轉頭看向在一旁安安靜靜陪著的八阿哥。
“八阿哥可覺無聊？要不要奴才帶著找趙奶嬤？”
八阿哥在這，趙奶嬤不在，估計是有什麽事兒去忙了。
方才她專心於九阿哥，都未怎麽註意八阿哥，也就是八阿哥乖巧還不鬧，換作其他小孩，豈不是得鬧翻了天。
對上王奶嬤的目光，福惠搖搖頭。
“不。”
想了下後，他又出聲。
“不無聊。”
看弟弟吃飯很有趣。福惠很喜歡與弟弟待在一道。
“那便好，八阿哥等下若是不想與九阿哥待著，可同紫夏紫蘭她們說，讓她們帶著。”
叮囑的話語說完，見八阿哥乖乖點頭，王奶嬤也不再多言，拿了小碗很快轉身往外走去。
換下因為用早膳有些臟掉的衣服，轉而換上新衣服，福沛低頭觀察了好半晌衣服上的紋路才擡起頭。
“哥哥。”
相比於還年幼時的吐字不清，單單會幾個字，如今的福沛能做到會說的字皆吐字清晰。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幾步來到他身邊。
“弟弟生辰快樂。”
旁的奴才都離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講話。
福惠的話語輕輕，唯有福沛可以聽清楚。
“啊啊。”
沒料到福沛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福惠先是一楞，下一秒，他面上的笑愈發柔和，伸手拍拍福沛的小腦袋。
“沒關系，之前福沛不知道，日後哥哥能得到福沛的祝福就好。”
兩人輕聲交流著，沒一會兒，一旁紫蘭湊過來。
“兩位小阿哥，我們該出去了，等下宴會便要開始了。”
聽著紫蘭的話，福惠微微朝後退去讓開位置，讓紫蘭抱福沛。
一旁春香見狀，幾步朝八阿哥走來，輕聲道。
“八阿哥，奴才抱您出去吧。”
從偏殿出去到主院還有些距離，今日天氣挺熱的，若讓八阿哥自己走，等到主院，估計會滿頭大汗。
目光從弟弟身上收回，福惠偏頭看看春香，點頭。
“好。”
兩位小阿哥被一同抱著出寢殿，往主院走去。路上，相比於往常冷清的翊坤宮，今日的宮裏顯然很是熱鬧。
宮中這般年紀的小孩除去八阿哥九阿哥，就再沒了。
一路上，兄弟倆遇到好些個陌生面孔，凡見到他們，皆盯著他們看著，好半晌都不舍得移開目光。
淺皺眉，一手揪了手邊的衣角，福惠低頭將腦袋完全塞入春香懷中，避了那些目光。
上天似都知曉今日是九阿哥的生辰，給了個好天氣。今日有溫暖的陽光之餘，還有微風。
打了傘走在外，陽光照不到，時不時還有微風吹來，降低了些觸感溫度，讓人感到舒適宜人。
相比於福惠的不適，對於周圍人的目光，福沛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眼中皆是道路兩邊的花花草草，好些艷麗奪目的顏色吸引了福沛的註意力。今日看到的顏色比在偏殿看到的顏色多了好多，還有好些個他未見過的花。
紫蘭正抱著九阿哥往前走，一旁紫夏打著傘。
周圍很是安靜，除去腳步聲，她們甚至能聽到微風吹來，樹葉花草隨之晃動的響聲。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軟糯的聲音。
“發發。”
什麽？
聽到聲音的幾人下意識朝兩位小主子看去。
見紫蘭紫夏看他，福沛又說了一遍。
“發發。”
說著，他目光又看向道路兩邊，又看看紫夏紫蘭。
顧及到兩位小阿哥的身子，經陳太醫與兩位奶嬤的建議，偏殿種植的花朵顏色較為單一，只種了味道淡，開花後花絮不會到處飛的兩種花。
兩位小阿哥如今年紀尚小，活動地點主要是偏殿，所以翊坤宮其餘地方的花還未變，皆種植的是年貴妃喜愛的花朵。
隨九阿哥目光所示，幾人很快註意到道路邊上的花。
瞬間，紫蘭明白了福沛話語裏的意思，只見她面露驚喜。
“九阿哥真聰明，奴才只說了一次就記住了。”
相較於如今福沛會的那些字，花這個字似乎有些難說，但這不妨礙她們聽懂他的話。
紫蘭的話說出口，幾人順著她目光看去，發現是在說路邊的花，幾人互相看看彼此，會心一笑。
目光在九阿哥身上看了會兒，春香笑著應聲。
“真好看啊這些花，就如今日九阿哥的打扮一樣。”
方才福沛換完衣服，被抱著到鏡子前好好看了番自己。
福沛也是這樣覺得的，今日的他很好看。
聽到春香的話，福沛笑起來。
“啊啊。”
說笑著，幾人快步來到主院前。
主子在裏頭，紫夏春香幾人斂了面上的笑，簡單為兩位小阿哥整理下衣物，帶著他們從門口進去。
仿佛有道分割線，主院外，雖然偶爾能見一些人的身影，但總體仍可說是冷清安靜的。
但主院不同，一腳踏入，宛如來到異世界，耳邊面前皆是熱熱鬧鬧的。
人聲，笑聲，從未置身如此熱鬧的場合，只一下福沛便瞬間挪不開眼，左看看右看看，一雙眼睛好似完全不夠用，大抵需要三四雙眼睛才能看得過來。
幼兒總是引人註目的，一路抱著兩位小阿哥穿過人群，不等她們來到殿外，許多人便註意到了她們懷中的幼兒。
“瞧瞧，今兒的主角來了。”
不知誰說了這句話，福沛能感覺到只瞬間他身上白便多了許多目光。
大概因為此時是在翊坤宮，那些目光雖然各自包含著不同的情緒，但皆沒有含帶惡意情緒的。
順著那些目光，福沛一一轉頭回看回去，他對上的無一不是帶著笑或帶著好奇的目光。
不等福沛一一看完，很快，他被抱著進入殿內，見到額娘。
“額娘。”
聽著一旁哥哥的聲音，福沛順著他的聲音轉頭朝前看去，然後呆住了。
今日的額娘格外好看。
年貴妃都走到福沛面前，伸手捏捏他的小臉，福沛才回過神。
對上眼前漂亮的額娘，福沛開始興奮。
“啊啊。”
聽著福沛的話，福惠看了他一眼。
“額娘，弟弟說，額娘漂t亮，喜歡。”
見年貴妃聞言轉頭看他，福惠臉上帶了靦腆的笑。
“福惠也，喜歡。”
沒有什麽比誇讚更讓人欣喜，更何況這誇讚來自她的兩個孩子。
嘴角止不住的揚起，幾乎放不下。
彎腰挨個給了兩個孩子一個親親，年貴妃面色更好了，整個人神清氣爽。
“我生了兩個嘴甜的孩子。”
周歲宴一向受重視，只要是家中稍微有條件的，皆會為孩子大辦，在這其中所有人最關註的便是抓周環節。
也不知從何時傳下來的說話，幼兒抓周宴中一圈物品裏，最先抓到的是何物，幼兒的以後多半與此物有關。
吉時到，按照周歲宴的流程，福沛前一秒還手中抓著糕點，下一秒他便被放到了地毯上。
與前幾日相同的位置，前方也擺放著與前些日子相同的一圈東西。
嘴裏還含著些糕點嘟嘟囔囔的未用完，聽著前方不遠處年貴妃的聲音，福沛像上次那般朝前爬去。
五六米的距離，福沛很快便爬到目的地。
周圍一圈物品還與之前相同，不同的是每個東西的位置皆發生了變化。
似乎是對淡黃色情有獨鐘，福沛第一眼便看到了昨日他遞給皇阿瑪的玉佩。
“啊？”
福沛記得，他昨日不是將玉佩給阿瑪了嗎？為何還會在這。
小手朝玉佩探去，正要伸手將玉佩拿起，福沛耳尖聽到面前傳來了一聲倒吸氣。
面前不遠處站的最近的不是額娘嗎？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惑，福沛擡頭看了眼。
確實是額娘。
見額娘面上神色正常，像往常一樣看著他，福沛又很快收回目光。
不過...
又擡頭看一圈周圍的人，相比昨日，今日周圍的人多了許多，這也讓福沛找人更加難了。
找了一圈他都未找到自己想找的面孔。
阿瑪是不是不在這裏？
看了好幾遍眼前的面孔，幾圈下來確實未看到阿瑪，福沛轉頭看向年貴妃。
“阿瑪？”
不清楚福沛的意思，只以為他是想找皇上，年貴妃輕聲道。
“福沛乖，很快就能見到阿瑪了。”
確認阿瑪真的不在，福沛也隨之打消了要拿玉佩的想法，轉而看向旁的物件。
餘光看到筆，福沛又想到額娘之前答應他的還未實現，正要伸手碰觸筆，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
一時間，殿內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朝皇上請安。
“給皇上請安。”
要拿筆的動作被打斷，看看周圍全部跪成一片的人，就是額娘也跪下了，福沛面露茫然。
皇上？
是在叫阿瑪嗎？
這是福沛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第一次見到數人跪安行禮的震撼場面。
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福沛都未回過神來，直到一雙帶金鑲邊黑靴停在他視線內，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熟悉的香味，他呆呆擡頭。
來人是皇上，也是他的皇阿瑪。
“發什麽呆？”
帶老繭的指腹輕觸幼兒軟嫩的臉蛋，帶來微痛觸感之餘，也成功讓福沛回神。
“阿瑪！”
面上神色漸緩，有心想將面前的幼孩抱到懷中。
但掃視一圈眼前的場景，意識到抓周還未結束，雍正只得按捺下自己的想法。
知曉福沛的想法，餘光看到他的玉佩還在原地放著，雍正輕聲道。
“福沛選個自己喜歡的，朕的玉佩等下再還給朕就好，記住了？”
不等福沛回應，雍正不再擋在前方，而是起身來到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下，與旁的人一同看著福沛選擇物品。
阿瑪說玉佩等下再給他。
心中如此想道，福沛的目光從玉佩上掃過，伸手朝邊上探去。
其實這一圈東西裏沒有什麽他喜歡的，若硬要說，他很想試一下寫字是什麽感覺。
之前的世界裏，他們都說學習是只有有錢人家才能做的事情，筆，紙張也只有有錢人家才能買得起。
像之前在街上開店面的老伯伯家境也不錯，會選在這處開店也只是興趣使然，並非為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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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惠是來叫弟弟起床的。踩到王奶嬤專門為他準備的小凳子上, 福惠彎下腰仔細看熟睡中的弟弟。
弟弟長得很可愛，即使是閉眼睡著的樣子也很可愛。
福惠很喜歡弟弟，因為弟弟十分信賴他, 很親近他, 且對他的好與喜歡是純粹的。
伸手輕撫弟弟軟嫩的臉蛋, 腦海中想到弟弟每次看到他時都亮亮的眼神, 福惠戳他臉蛋的動作更輕了。
還是王奶嬤湊過來，輕聲問。
“時辰不早了, 八阿哥可要將九阿哥叫醒？”
“要。”
王奶嬤都出聲提醒, 就說明不能再讓弟弟睡下去，是真的要叫醒弟弟了。
想到這裏，福惠開始伸手晃弟弟的身子，企圖將他晃醒。
他本來想捏捏弟弟的小鼻子的，這樣可以更快叫醒弟弟，但之前嬤嬤說過弟弟還小, 不能捏他的鼻子，不然鼻子可能會變形。
“唔。”
福惠還未晃動幾下, 福沛便醒了。
大概是因為之前生存環境比較惡劣的關系, 福沛很容易醒。
即使如今生活環境變好, 他也不必面對如此多的危險, 但長久來的習慣很難改掉, 福沛還是會醒的很快。
睡眼朦朧睜開雙眼, 看著面前屬於哥哥的那張臉, 福沛呆楞好一會兒。
見福沛呆呆看著他，福惠面露好笑。
“弟弟。”
聽到福惠的聲音, 餘光註意到王奶嬤在一旁，福沛伸手揉眼睛, 嘴裏小聲嘟囔。
“哥哥...”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笑意漸深。
“不可揉，眼睛。”
嘴上說著不許，他伸手拿掉福沛剛擡上來的手臂。
手臂被摁著不能動彈，剛睡醒，腦子還糊裏糊塗，福沛只順著福惠的意思消了揉眼睛的想法。
“唔嗯。”
一旁王奶嬤見福沛被叫醒了，洗了帕子給他擦臉。
“今兒可是九阿哥的生辰，娘娘特意吩咐了要將九阿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福惠從小凳子上跳下，讓出位置給王奶嬤，聽著她的話，福惠皺皺小鼻子。
“嬤嬤，弟弟，男子，漂亮，不。”
聽過哥哥流利的對話，此時再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話語，福沛理解的更快了。
仰起小臉讓王奶嬤擦，福沛嘴裏也應和著。
“不，嗯，……%&，不。”
王奶嬤聞言收回帕子的動作一頓，樂了。
明知曉福沛的意思，但有時小孩就是要逗逗才有趣，只見王奶嬤故作不解。
“什麽？九阿哥在說些什麽？奴才有些沒聽懂，八阿哥可懂了？”
福惠聞言看了眼她，看到她滿是笑容的神色，配合著搖搖頭。
“福惠，沒懂。”
一著急福沛就容易說不出話，對上兩人故作不解的神情，他嘴裏快速嘟囔，嘰哩哇啦的，除了他自己，其餘兩人皆未聽懂。
尋常情況，福惠是能聽懂他的話的，但福沛每次著急了，語速都很快，這種情況下聽著就很是吃力。
見福沛著急，王奶嬤也不再逗他。邊拿起一旁的衣服替福沛換衣服，她改了口。
“不可用漂亮形容男子，奴才記著了。待奴才下次找個恰當點兒的詞再誇兩位小阿哥可好？”
福沛也不是個記仇的，聽王奶嬤這樣說，一遍配合著王奶嬤的動作伸手伸腿，嘴裏笑呵呵。
“嗯。”
想到等下還要讓九阿哥用早膳，若是要穿出去的衣物弄臟了就不好了。
知曉九阿哥一直以來的倔脾氣，王奶嬤想了下後，心中還是抱了些希望，出聲問。
“九阿哥等下用早膳，奴才餵了用可好？這樣不會弄臟衣服。”
福沛聞言搖頭。
“不，不。”
除了阿瑪與哥哥與餓字以外，如今福沛說的最順當的便是這不字。
每次事情不如他意，他便會不不不個沒完，聽久了，王奶嬤只覺自己耳朵都要被不字起了繭。
“好好，不餵不餵，九阿哥自己用。”
得到答案，王奶嬤放下手中正要讓九阿哥穿上的衣物，轉而換了另一件。這件臟了無事，反正是尋常穿的，等下換了便是。
穿好衣物，被王奶嬤抱了放到地上，福沛仰頭看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哥哥。
“哥哥，餓餓？”
福惠聞言搖頭。
“不餓，吃好了。”
福惠起的可比福沛早太多了，今日是弟弟生辰，可他一早該上的課還是得上。
這不，上好課用好早膳，他便徑直來找弟弟了。
兩人對話間，王奶嬤很快端著小碗回來。
不光力氣比尋常人大，福沛的小鼻子也挺靈敏的。
每次看著王奶嬤拿小碗進，他便能聞到今日膳食的香味，但凡是用過的，他定能猜個準。
見王奶嬤將小碗放到他尋常坐的小凳子上，轉了身卻並不來抱他，福沛有些著急起來。
“餓餓，餓...”
“來了來了，九阿哥莫急。”
也不知九阿哥為何每次用膳都如此著急。
自從會說話更是如此，你走哪便一路跟在身後一直喊著餓，活脫脫像個緊箍咒。若非王奶嬤一向親自掌握九阿哥的飯量與餵食，恐怕就要信了他這嚷嚷。
前些日子，王奶嬤有一日未在九阿哥身邊親自照顧，不知九阿哥習慣與肚量的紫夏紫蘭當日就被九阿哥騙到，相比往常多餵了好些食物。
那日，九阿哥小肚子裏塞得全是食物又不消化，晚間要睡覺了難受的哼哼唧唧，把紫蘭紫夏兩人好一頓嚇唬，再也不敢餵這麽多了。
耳邊圍繞著滿是九阿哥的聲音，王奶嬤無奈放下手中的帕子，幾步來到九阿哥面前，抱著他來到小椅子上坐下。
剛坐下，屁股都未貼著椅子，福沛的手便馬上伸向小碗。
所幸王奶嬤早有準備，不等福沛摸到，她一把拿過小碗。
“九阿哥莫急，還燙，不能用。”
今兒的要準備的菜肴太多了，小廚房那邊忙活的不行。此時距離尋常九阿哥要早膳的點兒還有些時辰，小廚房那邊並未像往常般提前準備好九阿哥的早膳。
還是王奶嬤t去了，他們現場準備的。剛出鍋的早膳，光是想象都能知曉那溫度。
踱著小步來到弟弟身旁坐下，看著王奶嬤手中正不停冒熱氣的小碗，福惠清楚奶嬤說的是對的。
“弟弟，等等，燙燙。”
往常弟弟用早膳都要等好些時候，此番估摸著要等更久了。
若是福惠，稍微等等就可吃了，但弟弟不行，每次弟弟的食物都要等更久才能入嘴。
福惠聽過呢，弟弟這種叫貓舌頭，受不了熱，就像小貓似的。弟弟吃飯也像小貓，斯斯文文，即使每次都喊餓，吃起東西來也斯斯文文，慢吞吞的。
眼尖從小碗裏看到些不同於肉的顏色，想了下後，福惠轉頭看向福沛。
“弟弟，早膳，魚。”
不知福惠是如何看到的，但對上九阿哥焦急望著小碗的目光，王奶嬤笑著應聲。
“八阿哥眼尖，對，今兒就是魚。”
給幼兒用的，魚刺之類的自然都扒了幹凈，只留了魚肉。
今兒福沛的早膳是那魚肉青菜粥。粥好消化，魚肉嫩，皆是適合幼兒用的。
一手拿著小碗，一手拿著福沛用的小調羹在碗裏攪拌著。
王奶嬤解釋了是燙所以不能用，暫時用不到早膳，雖然肚子空空，好餓，但福沛知道再嚷嚷也要等。
下意識將小手塞入嘴巴裏，時不時看看哥哥，沒一會兒，他又將目光移了看向小碗。
等待的過程總是很漫長，福沛感覺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好久，站在他面前的王奶嬤終於動了。
瞬間扭頭看向王奶嬤，看著她一步步走向自己，福沛的眼神也隨之亮起。
福沛將小手放到嘴裏吃了會兒，哥哥就不讓了，將他的手從嘴裏拿出，說這樣不好。
目光掃過福沛有些濕漉漉的小肉手，王奶嬤拿起帕子擦幹凈，將小碗放到小桌上，又將小調羹遞到福沛手中，坐到他面前。
“好了，福沛，可以用了。”
單聞著面前撲鼻的香味，福沛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擦好手，下意識握住到手的調羹，福沛低頭開始吃了起來。
經過耐心等待後得來的食物總是格外的香，沒一會兒，粥都吃完了，福沛的肚子也跟著鼓起來一小塊。
王奶嬤對福沛飯量的把控一向很準，雖然福沛的小肚子鼓起來了些，但這些食物對福沛是剛剛好的程度，不會太撐也不會太飽。
替福沛擦擦臉蛋擦擦小手，將他從椅子上抱下，放到毯子上。拿起小碗，王奶嬤轉頭看向在一旁安安靜靜陪著的八阿哥。
“八阿哥可覺無聊？要不要奴才帶著找趙奶嬤？”
八阿哥在這，趙奶嬤不在，估計是有什麽事兒去忙了。
方才她專心於九阿哥，都未怎麽註意八阿哥，也就是八阿哥乖巧還不鬧，換作其他小孩，豈不是得鬧翻了天。
對上王奶嬤的目光，福惠搖搖頭。
“不。”
想了下後，他又出聲。
“不無聊。”
看弟弟吃飯很有趣。福惠很喜歡與弟弟待在一道。
“那便好，八阿哥等下若是不想與九阿哥待著，可同紫夏紫蘭她們說，讓她們帶著。”
叮囑的話語說完，見八阿哥乖乖點頭，王奶嬤也不再多言，拿了小碗很快轉身往外走去。
換下因為用早膳有些臟掉的衣服，轉而換上新衣服，福沛低頭觀察了好半晌衣服上的紋路才擡起頭。
“哥哥。”
相比於還年幼時的吐字不清，單單會幾個字，如今的福沛能做到會說的字皆吐字清晰。
聽到福沛叫他，福惠幾步來到他身邊。
“弟弟生辰快樂。”
旁的奴才都離得有些遠，聽不清他們講話。
福惠的話語輕輕，唯有福沛可以聽清楚。
“啊啊。”
沒料到福沛一下子就想到了他，福惠先是一楞，下一秒，他面上的笑愈發柔和，伸手拍拍福沛的小腦袋。
“沒關系，之前福沛不知道，日後哥哥能得到福沛的祝福就好。”
兩人輕聲交流著，沒一會兒，一旁紫蘭湊過來。
“兩位小阿哥，我們該出去了，等下宴會便要開始了。”
聽著紫蘭的話，福惠微微朝後退去讓開位置，讓紫蘭抱福沛。
一旁春香見狀，幾步朝八阿哥走來，輕聲道。
“八阿哥，奴才抱您出去吧。”
從偏殿出去到主院還有些距離，今日天氣挺熱的，若讓八阿哥自己走，等到主院，估計會滿頭大汗。
目光從弟弟身上收回，福惠偏頭看看春香，點頭。
“好。”
兩位小阿哥被一同抱著出寢殿，往主院走去。路上，相比於往常冷清的翊坤宮，今日的宮裏顯然很是熱鬧。
宮中這般年紀的小孩除去八阿哥九阿哥，就再沒了。
一路上，兄弟倆遇到好些個陌生面孔，凡見到他們，皆盯著他們看著，好半晌都不舍得移開目光。
淺皺眉，一手揪了手邊的衣角，福惠低頭將腦袋完全塞入春香懷中，避了那些目光。
上天似都知曉今日是九阿哥的生辰，給了個好天氣。今日有溫暖的陽光之餘，還有微風。
打了傘走在外，陽光照不到，時不時還有微風吹來，降低了些觸感溫度，讓人感到舒適宜人。
相比於福惠的不適，對於周圍人的目光，福沛倒是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眼中皆是道路兩邊的花花草草，好些艷麗奪目的顏色吸引了福沛的註意力。今日看到的顏色比在偏殿看到的顏色多了好多，還有好些個他未見過的花。
紫蘭正抱著九阿哥往前走，一旁紫夏打著傘。
周圍很是安靜，除去腳步聲，她們甚至能聽到微風吹來，樹葉花草隨之晃動的響聲。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軟糯的聲音。
“發發。”
什麽？
聽到聲音的幾人下意識朝兩位小主子看去。
見紫蘭紫夏看他，福沛又說了一遍。
“發發。”
說著，他目光又看向道路兩邊，又看看紫夏紫蘭。
顧及到兩位小阿哥的身子，經陳太醫與兩位奶嬤的建議，偏殿種植的花朵顏色較為單一，只種了味道淡，開花後花絮不會到處飛的兩種花。
兩位小阿哥如今年紀尚小，活動地點主要是偏殿，所以翊坤宮其餘地方的花還未變，皆種植的是年貴妃喜愛的花朵。
隨九阿哥目光所示，幾人很快註意到道路邊上的花。
瞬間，紫蘭明白了福沛話語裏的意思，只見她面露驚喜。
“九阿哥真聰明，奴才只說了一次就記住了。”
相較於如今福沛會的那些字，花這個字似乎有些難說，但這不妨礙她們聽懂他的話。
紫蘭的話說出口，幾人順著她目光看去，發現是在說路邊的花，幾人互相看看彼此，會心一笑。
目光在九阿哥身上看了會兒，春香笑著應聲。
“真好看啊這些花，就如今日九阿哥的打扮一樣。”
方才福沛換完衣服，被抱著到鏡子前好好看了番自己。
福沛也是這樣覺得的，今日的他很好看。
聽到春香的話，福沛笑起來。
“啊啊。”
說笑著，幾人快步來到主院前。
主子在裏頭，紫夏春香幾人斂了面上的笑，簡單為兩位小阿哥整理下衣物，帶著他們從門口進去。
仿佛有道分割線，主院外，雖然偶爾能見一些人的身影，但總體仍可說是冷清安靜的。
但主院不同，一腳踏入，宛如來到異世界，耳邊面前皆是熱熱鬧鬧的。
人聲，笑聲，從未置身如此熱鬧的場合，只一下福沛便瞬間挪不開眼，左看看右看看，一雙眼睛好似完全不夠用，大抵需要三四雙眼睛才能看得過來。
幼兒總是引人註目的，一路抱著兩位小阿哥穿過人群，不等她們來到殿外，許多人便註意到了她們懷中的幼兒。
“瞧瞧，今兒的主角來了。”
不知誰說了這句話，福沛能感覺到只瞬間他身上白便多了許多目光。
大概因為此時是在翊坤宮，那些目光雖然各自包含著不同的情緒，但皆沒有含帶惡意情緒的。
順著那些目光，福沛一一轉頭回看回去，他對上的無一不是帶著笑或帶著好奇的目光。
不等福沛一一看完，很快，他被抱著進入殿內，見到額娘。
“額娘。”
聽著一旁哥哥的聲音，福沛順著他的聲音轉頭朝前看去，然後呆住了。
今日的額娘格外好看。
年貴妃都走到福沛面前，伸手捏捏他的小臉，福沛才回過神。
對上眼前漂亮的額娘，福沛開始興奮。
“啊啊。”
聽著福沛的話，福惠看了他一眼。
“額娘，弟弟說，額娘漂t亮，喜歡。”
見年貴妃聞言轉頭看他，福惠臉上帶了靦腆的笑。
“福惠也，喜歡。”
沒有什麽比誇讚更讓人欣喜，更何況這誇讚來自她的兩個孩子。
嘴角止不住的揚起，幾乎放不下。
彎腰挨個給了兩個孩子一個親親，年貴妃面色更好了，整個人神清氣爽。
“我生了兩個嘴甜的孩子。”
周歲宴一向受重視，只要是家中稍微有條件的，皆會為孩子大辦，在這其中所有人最關註的便是抓周環節。
也不知從何時傳下來的說話，幼兒抓周宴中一圈物品裏，最先抓到的是何物，幼兒的以後多半與此物有關。
吉時到，按照周歲宴的流程，福沛前一秒還手中抓著糕點，下一秒他便被放到了地毯上。
與前幾日相同的位置，前方也擺放著與前些日子相同的一圈東西。
嘴裏還含著些糕點嘟嘟囔囔的未用完，聽著前方不遠處年貴妃的聲音，福沛像上次那般朝前爬去。
五六米的距離，福沛很快便爬到目的地。
周圍一圈物品還與之前相同，不同的是每個東西的位置皆發生了變化。
似乎是對淡黃色情有獨鐘，福沛第一眼便看到了昨日他遞給皇阿瑪的玉佩。
“啊？”
福沛記得，他昨日不是將玉佩給阿瑪了嗎？為何還會在這。
小手朝玉佩探去，正要伸手將玉佩拿起，福沛耳尖聽到面前傳來了一聲倒吸氣。
面前不遠處站的最近的不是額娘嗎？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惑，福沛擡頭看了眼。
確實是額娘。
見額娘面上神色正常，像往常一樣看著他，福沛又很快收回目光。
不過...
又擡頭看一圈周圍的人，相比昨日，今日周圍的人多了許多，這也讓福沛找人更加難了。
找了一圈他都未找到自己想找的面孔。
阿瑪是不是不在這裏？
看了好幾遍眼前的面孔，幾圈下來確實未看到阿瑪，福沛轉頭看向年貴妃。
“阿瑪？”
不清楚福沛的意思，只以為他是想找皇上，年貴妃輕聲道。
“福沛乖，很快就能見到阿瑪了。”
確認阿瑪真的不在，福沛也隨之打消了要拿玉佩的想法，轉而看向旁的物件。
餘光看到筆，福沛又想到額娘之前答應他的還未實現，正要伸手碰觸筆，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
“皇上駕到。”
一時間，殿內所有人紛紛跪倒在地朝皇上請安。
“給皇上請安。”
要拿筆的動作被打斷，看看周圍全部跪成一片的人，就是額娘也跪下了，福沛面露茫然。
皇上？
是在叫阿瑪嗎？
這是福沛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第一次見到數人跪安行禮的震撼場面。
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福沛都未回過神來，直到一雙帶金鑲邊黑靴停在他視線內，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熟悉的香味，他呆呆擡頭。
來人是皇上，也是他的皇阿瑪。
“發什麽呆？”
帶老繭的指腹輕觸幼兒軟嫩的臉蛋，帶來微痛觸感之餘，也成功讓福沛回神。
“阿瑪！”
面上神色漸緩，有心想將面前的幼孩抱到懷中。
但掃視一圈眼前的場景，意識到抓周還未結束，雍正只得按捺下自己的想法。
知曉福沛的想法，餘光看到他的玉佩還在原地放著，雍正輕聲道。
“福沛選個自己喜歡的，朕的玉佩等下再還給朕就好，記住了？”
不等福沛回應，雍正不再擋在前方，而是起身來到屬於他的位置上坐下，與旁的人一同看著福沛選擇物品。
阿瑪說玉佩等下再給他。
心中如此想道，福沛的目光從玉佩上掃過，伸手朝邊上探去。
其實這一圈東西裏沒有什麽他喜歡的，若硬要說，他很想試一下寫字是什麽感覺。
之前的世界裏，他們都說學習是只有有錢人家才能做的事情，筆，紙張也只有有錢人家才能買得起。
像之前在街上開店面的老伯伯家境也不錯，會選在這處開店也只是興趣使然，並非為了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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