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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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大人啊！”
裏長遠遠看見顧洵, 不等他起身相迎，便直接撲倒在他的腳下，痛哭流涕起來。
“兩個村子, 百餘口子人，無家可歸, 流離失所, 還請大人救救我們！”
話音未落, 裏長的眼淚就嘩嘩掉落下來。
別說顧洵, 就連陳思，這個日常什麽都不在乎的人，也很是動容。
“裏長，你先請起。”
顧洵彎下腰, 雙臂用力去扶裏長。
陳思也俯身幫忙, 終於將裏長扶起坐到了一旁低一些的船木上。
“裏長，你先莫哭，百姓受災，官府衙門自然會管，把你叫來, 就是了解一下情況的。”
顧洵聲音淡淡，緩緩道來。
“你坐在這穩一穩，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的，多謝大人。”
裏長擡起手臂, 一手扯過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兩個村子, 一共有多少人, 其中青壯年多少，老幼多少？”
顧洵提筆在硯臺中輕蘸兩下, 將筆尖落在鋪展開來的宣紙上，開始逐字逐句地記錄。
“兩個村子共一百零二口，其中青壯t年七十九口，老幼二十三口。”
裏長情緒終於平覆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不再顫抖了。
“嗯，現在百姓們最急需什麽？”
顧洵指尖握筆，擡頭看向裏長。
“現在最急需的，就是被褥、衣服和糧食。”
說到此處，焦慮的神情又攀上了裏長的臉龐。
“還有……”
“還有什麽，裏長你不用有所顧慮，但說無妨。”
聽到裏長話語間有猶豫之意，顧洵連忙接上問道。
“天氣熱，加上房屋都被淹了，東西也沒有搶救出來多少，百姓們的心情都很低落，這兩日吃飯也沒什麽胃口。”
裏長的喉嚨咽了咽，仿佛堅定了什麽，繼續張口說道。
“能不能這兩日給百姓們改善一下夥食，倒不是說大魚大肉，就是變變花樣，多吃點飯，大家也有力氣撐過災難，重建家園不是。”
裏長邊說，邊擡眼看向顧洵，一副小心翼翼，生怕顧洵會生氣的樣子。
“這事呀，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顧洵伸手輕輕拍了拍裏長的肩膀，以示讓他不必過多焦慮。
“這幾日大堤那邊，還需要人手疏通河道，在這邊的衙役不是很多，裏長，能否將村子裏的青壯年選出來一些，同衙役們一道，照顧受災的百姓老幼？”
顧洵一進到漕船修理場，就發現了人手不夠的問題，也早已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只是這辦法，還需要裏長的配合。
“行啊，鄉裏鄉親的，大家只是受災了，人都沒事。我這就回去選人，保證安排好大人交代的事務。”
裏長眼中頓時閃現了剛才不曾有過的光亮，神情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好，好，那就辛苦你了，選好了人跟陳主簿對接即可。”
顧洵嘴角向上彎起，露出了讓裏長安心的笑容。
“夥食的問題，我也想辦法盡快解決，大家攜起手來，一起重建家園。”
顧洵的話，給裏長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頓時有了主心骨。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啊！”
說著，裏長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俯下身子，就要跪地給顧洵施禮。
“使不得，裏長你快去忙吧。”
顧洵連忙伸臂攔住裏長，出言安慰道。
“嗯，嗯，我這就去。”
說完，裏長向著顧洵與陳思抱拳施禮，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大人，被褥與衣服，我已經安排人加緊在縣裏找了，昨日已經到了一批，今日還會再到一批。”
陳思轉過身來，看向顧洵。
“嗯，這些日子，我沒有頂住，多虧了有你。”
顧洵目光誠懇地看向陳思。
“大人哪裏的話，這不都是我該做的嗎，哈哈。”
陳思笑著伸手撓了撓頭，隨即又換了一副略顯為難的神情。
“只是這糧食，有點困難。”
“哦？有何困難？”
顧洵揚眉，疑惑問道。
“受災百姓到了漕船修理場的第一日，我便去要了救濟糧。”
陳思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處了。
“第二日倒是運來幾車，但數量並不多，看起來米也不是很新的樣子，後來再沒給過，現在米吃得差不多了，就有些困難了。”
聽到陳思的話，顧洵胸中也有了安排。
“縣衙還有多少糧食，都拿來，先讓百姓吃上飯。再派人去糧倉，催救濟糧。”
到底還得是顧洵在場，陳思頓時就來了精神。
“小食堂的糧食還有多少，這事我得回去問問阿顏，大人，要不我先回去一趟，把這兩件事辦了，再帶著小食堂的糧食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
陳思話音剛落，顧洵點點頭，正要說話，遠遠地就看到周成帶著一幫衙役向他這邊走來。
走在周成身邊的，不正是昔顏嘛！
“哎，阿顏，我正找你呢！”
陳思聽到動靜，回身正好也看到昔顏過來，便沖她揮手，高聲喊道。
“大人，陳主簿。”
周成先一步走到顧洵與陳思身旁，打了招呼，又解釋起昔顏跟來的原因。
“剛回了一趟縣衙，取了些帳子過來。原本我沒喊阿顏，她聽說這裏需要人手幫忙，主動就跟著來了。”
“大家都走了，我留在縣衙也無事可做，值守的兩位衙役的午飯與晚飯，我都準備好了，這才來的。”
說著，昔顏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顧洵的身上，稍稍擡頭，便看到顧洵已經恢覆血色的唇瓣，她的臉頰不禁又有些暗暗發熱，不敢再看向顧洵，轉身問向陳思。
“陳主簿，你剛才喚我何事？”
“阿顏，大人問小食堂的糧食還有多少。”
“這事呀，”昔顏回頭看了眼漕船修理場門外，“糧食夠衙門的人吃三天的，這裏我剛才大致看了看，得有百十口子，這樣算來，吃上一天三頓飯足夠了。”
“太好了！正好可以在這邊應急。”
陳思不禁雙手鼓掌，“那邊土竈已經壘好了，等小食堂糧食運到了就開飯！”
顧洵聽到糧食暫時有了著落，心頭也跟著喜悅起來。
很快，縣衙的糧食便運送了過來。
“糧食運來啦！”
昔顏找到陳思，指了指漕船修理場的大門口。
“陳主簿，滿滿兩大車糧食，都運來了。”
“太好了！”
陳思看到糧食運到，立刻去喊周成過來。
“周成，這裏面都是席地而坐的百姓，馬車不方便進來，讓人把糧食搬過來吧，百姓們還等著吃午飯呢。”
“好嘞，我這就帶人過去。”
陳思說完，周成立刻行動，指揮著眾衙役去修理場門口搬糧食。
裏長看到了糧食來了，也喊了不少百姓過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這麽多人，這麽多雙手，沒一會兒就把糧食全運過來了。
“阿顏。”
這是昔顏到了漕船修理場，顧洵第一次開口與她說話。
“這幾日，你能否在這裏幫忙做飯？”
昔顏轉身看向顧洵，剛要開口回答，又聽顧洵說道。
“天氣熱，露天的爐竈，會比較辛苦，你若不想，也不勉強。”
“怎麽會呢！”
昔顏爽快道：“我來這就是幫忙的，做飯更順手啊，我這就去，大人放心吧。”
顧洵點點頭，他心裏是心疼昔顏在這種悶熱環境下，站在爐竈旁的。
但除了昔顏，又有誰能更讓顧洵信任地交代夥食這個至關重要的事呢？
“若有不適，立刻和我說，你只需做飯，其他時候在涼棚休息。”
“嗯，好的大人。”
糧食已就位，時辰也快要接近午時，昔顏決定立刻開火做飯。
挽起袖子，昔顏朝著露天的爐竈走去。
簡單跟裏長問了幾句，昔顏了解了受災百姓的口味、忌口，以方便準備午飯。
“哎呀，這位小哥，麻煩你了，我們沒有忌口，你看著做些好吃的快手菜，大家都餓了。”
裏長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時辰，顧洵已經找來以為看起來十分幹練的小廚子。
“好嘞，放心吧裏長，很快就好。”
昔顏心中已經有了菜單，百十個饅頭是這邊昨天剛蒸好的，她直接開火炒菜即可。
早上，昔顏在碼頭集市買的大白菜，白玉幫子翠綠葉，水靈靈的很新鮮。
簡單清洗幹凈，整棵白菜就被昔顏直接放在案板上，去掉根部，豎切一刀，一分為二，再橫剁幾刀，大塊的白菜嘩啦啦被推進案板旁的大木盆中。
一棵接著一顆，直到大木盆被白菜裝得滿滿的，昔顏又開始切起肉來。
肉鋪老板許久不見昔顏，特意給了她精選的五花肉，標準的五花三層。
昔顏原本打算今天用它來做紅燒肉，現在紅燒肉是做不了了，直接做大鍋的豬肉粉條燉白菜，一碗連湯帶菜齊活了，配個白面大饅頭，嘎嘎香。
想到這，昔顏切肉的手更帶勁了，長條的五花肉被切成厚薄適中的肉片，一會兒開鍋先下肉，煸出肉裏的油花，用它來燉菜，才最香！
周成在旁邊給昔顏打下手，先燒開一鍋熱水，把粉條泡進去，等它吸飽水分變軟，撈出放在竹筐中瀝水。
“阿顏，今天要做燉菜嗎？”
沒等昔顏回話，周成忽然他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哎，阿顏，小食堂的碗沒有拿來啊！一會兒用什麽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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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啊！”
裏長遠遠看見顧洵, 不等他起身相迎，便直接撲倒在他的腳下，痛哭流涕起來。
“兩個村子, 百餘口子人，無家可歸, 流離失所, 還請大人救救我們！”
話音未落, 裏長的眼淚就嘩嘩掉落下來。
別說顧洵, 就連陳思，這個日常什麽都不在乎的人，也很是動容。
“裏長，你先請起。”
顧洵彎下腰, 雙臂用力去扶裏長。
陳思也俯身幫忙, 終於將裏長扶起坐到了一旁低一些的船木上。
“裏長，你先莫哭，百姓受災，官府衙門自然會管，把你叫來, 就是了解一下情況的。”
顧洵聲音淡淡，緩緩道來。
“你坐在這穩一穩，我問你幾個問題。”
“好的，多謝大人。”
裏長擡起手臂, 一手扯過衣袖，擦拭著臉上的淚珠。
“兩個村子, 一共有多少人, 其中青壯年多少，老幼多少？”
顧洵提筆在硯臺中輕蘸兩下, 將筆尖落在鋪展開來的宣紙上，開始逐字逐句地記錄。
“兩個村子共一百零二口，其中青壯t年七十九口，老幼二十三口。”
裏長情緒終於平覆了許多，說話的聲音也不再顫抖了。
“嗯，現在百姓們最急需什麽？”
顧洵指尖握筆，擡頭看向裏長。
“現在最急需的，就是被褥、衣服和糧食。”
說到此處，焦慮的神情又攀上了裏長的臉龐。
“還有……”
“還有什麽，裏長你不用有所顧慮，但說無妨。”
聽到裏長話語間有猶豫之意，顧洵連忙接上問道。
“天氣熱，加上房屋都被淹了，東西也沒有搶救出來多少，百姓們的心情都很低落，這兩日吃飯也沒什麽胃口。”
裏長的喉嚨咽了咽，仿佛堅定了什麽，繼續張口說道。
“能不能這兩日給百姓們改善一下夥食，倒不是說大魚大肉，就是變變花樣，多吃點飯，大家也有力氣撐過災難，重建家園不是。”
裏長邊說，邊擡眼看向顧洵，一副小心翼翼，生怕顧洵會生氣的樣子。
“這事呀，你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的。”
顧洵伸手輕輕拍了拍裏長的肩膀，以示讓他不必過多焦慮。
“這幾日大堤那邊，還需要人手疏通河道，在這邊的衙役不是很多，裏長，能否將村子裏的青壯年選出來一些，同衙役們一道，照顧受災的百姓老幼？”
顧洵一進到漕船修理場，就發現了人手不夠的問題，也早已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只是這辦法，還需要裏長的配合。
“行啊，鄉裏鄉親的，大家只是受災了，人都沒事。我這就回去選人，保證安排好大人交代的事務。”
裏長眼中頓時閃現了剛才不曾有過的光亮，神情也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好，好，那就辛苦你了，選好了人跟陳主簿對接即可。”
顧洵嘴角向上彎起，露出了讓裏長安心的笑容。
“夥食的問題，我也想辦法盡快解決，大家攜起手來，一起重建家園。”
顧洵的話，給裏長吃了一顆定心丸，讓他頓時有了主心骨。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啊！”
說著，裏長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俯下身子，就要跪地給顧洵施禮。
“使不得，裏長你快去忙吧。”
顧洵連忙伸臂攔住裏長，出言安慰道。
“嗯，嗯，我這就去。”
說完，裏長向著顧洵與陳思抱拳施禮，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大人，被褥與衣服，我已經安排人加緊在縣裏找了，昨日已經到了一批，今日還會再到一批。”
陳思轉過身來，看向顧洵。
“嗯，這些日子，我沒有頂住，多虧了有你。”
顧洵目光誠懇地看向陳思。
“大人哪裏的話，這不都是我該做的嗎，哈哈。”
陳思笑著伸手撓了撓頭，隨即又換了一副略顯為難的神情。
“只是這糧食，有點困難。”
“哦？有何困難？”
顧洵揚眉，疑惑問道。
“受災百姓到了漕船修理場的第一日，我便去要了救濟糧。”
陳思的眉頭，都快皺到一處了。
“第二日倒是運來幾車，但數量並不多，看起來米也不是很新的樣子，後來再沒給過，現在米吃得差不多了，就有些困難了。”
聽到陳思的話，顧洵胸中也有了安排。
“縣衙還有多少糧食，都拿來，先讓百姓吃上飯。再派人去糧倉，催救濟糧。”
到底還得是顧洵在場，陳思頓時就來了精神。
“小食堂的糧食還有多少，這事我得回去問問阿顏，大人，要不我先回去一趟，把這兩件事辦了，再帶著小食堂的糧食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
陳思話音剛落，顧洵點點頭，正要說話，遠遠地就看到周成帶著一幫衙役向他這邊走來。
走在周成身邊的，不正是昔顏嘛！
“哎，阿顏，我正找你呢！”
陳思聽到動靜，回身正好也看到昔顏過來，便沖她揮手，高聲喊道。
“大人，陳主簿。”
周成先一步走到顧洵與陳思身旁，打了招呼，又解釋起昔顏跟來的原因。
“剛回了一趟縣衙，取了些帳子過來。原本我沒喊阿顏，她聽說這裏需要人手幫忙，主動就跟著來了。”
“大家都走了，我留在縣衙也無事可做，值守的兩位衙役的午飯與晚飯，我都準備好了，這才來的。”
說著，昔顏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顧洵的身上，稍稍擡頭，便看到顧洵已經恢覆血色的唇瓣，她的臉頰不禁又有些暗暗發熱，不敢再看向顧洵，轉身問向陳思。
“陳主簿，你剛才喚我何事？”
“阿顏，大人問小食堂的糧食還有多少。”
“這事呀，”昔顏回頭看了眼漕船修理場門外，“糧食夠衙門的人吃三天的，這裏我剛才大致看了看，得有百十口子，這樣算來，吃上一天三頓飯足夠了。”
“太好了！正好可以在這邊應急。”
陳思不禁雙手鼓掌，“那邊土竈已經壘好了，等小食堂糧食運到了就開飯！”
顧洵聽到糧食暫時有了著落，心頭也跟著喜悅起來。
很快，縣衙的糧食便運送了過來。
“糧食運來啦！”
昔顏找到陳思，指了指漕船修理場的大門口。
“陳主簿，滿滿兩大車糧食，都運來了。”
“太好了！”
陳思看到糧食運到，立刻去喊周成過來。
“周成，這裏面都是席地而坐的百姓，馬車不方便進來，讓人把糧食搬過來吧，百姓們還等著吃午飯呢。”
“好嘞，我這就帶人過去。”
陳思說完，周成立刻行動，指揮著眾衙役去修理場門口搬糧食。
裏長看到了糧食來了，也喊了不少百姓過來幫忙。
人多力量大，這麽多人，這麽多雙手，沒一會兒就把糧食全運過來了。
“阿顏。”
這是昔顏到了漕船修理場，顧洵第一次開口與她說話。
“這幾日，你能否在這裏幫忙做飯？”
昔顏轉身看向顧洵，剛要開口回答，又聽顧洵說道。
“天氣熱，露天的爐竈，會比較辛苦，你若不想，也不勉強。”
“怎麽會呢！”
昔顏爽快道：“我來這就是幫忙的，做飯更順手啊，我這就去，大人放心吧。”
顧洵點點頭，他心裏是心疼昔顏在這種悶熱環境下，站在爐竈旁的。
但除了昔顏，又有誰能更讓顧洵信任地交代夥食這個至關重要的事呢？
“若有不適，立刻和我說，你只需做飯，其他時候在涼棚休息。”
“嗯，好的大人。”
糧食已就位，時辰也快要接近午時，昔顏決定立刻開火做飯。
挽起袖子，昔顏朝著露天的爐竈走去。
簡單跟裏長問了幾句，昔顏了解了受災百姓的口味、忌口，以方便準備午飯。
“哎呀，這位小哥，麻煩你了，我們沒有忌口，你看著做些好吃的快手菜，大家都餓了。”
裏長沒想到，這還不到一個時辰，顧洵已經找來以為看起來十分幹練的小廚子。
“好嘞，放心吧裏長，很快就好。”
昔顏心中已經有了菜單，百十個饅頭是這邊昨天剛蒸好的，她直接開火炒菜即可。
早上，昔顏在碼頭集市買的大白菜，白玉幫子翠綠葉，水靈靈的很新鮮。
簡單清洗幹凈，整棵白菜就被昔顏直接放在案板上，去掉根部，豎切一刀，一分為二，再橫剁幾刀，大塊的白菜嘩啦啦被推進案板旁的大木盆中。
一棵接著一顆，直到大木盆被白菜裝得滿滿的，昔顏又開始切起肉來。
肉鋪老板許久不見昔顏，特意給了她精選的五花肉，標準的五花三層。
昔顏原本打算今天用它來做紅燒肉，現在紅燒肉是做不了了，直接做大鍋的豬肉粉條燉白菜，一碗連湯帶菜齊活了，配個白面大饅頭，嘎嘎香。
想到這，昔顏切肉的手更帶勁了，長條的五花肉被切成厚薄適中的肉片，一會兒開鍋先下肉，煸出肉裏的油花，用它來燉菜，才最香！
周成在旁邊給昔顏打下手，先燒開一鍋熱水，把粉條泡進去，等它吸飽水分變軟，撈出放在竹筐中瀝水。
“阿顏，今天要做燉菜嗎？”
沒等昔顏回話，周成忽然他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
“哎，阿顏，小食堂的碗沒有拿來啊！一會兒用什麽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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