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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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夜色幽暗, 墨黑的空中掛著幾顆閃閃的星星，卻絲毫遮擋不住那輪皎月的光輝。
知州夫人踏著步子，走到昔顏亮著燭光的門前。
屋內的昔顏, 剛剛脫了外衫，正準備睡覺, 就聽得, 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披上外衫, 昔顏走到門前, 問道：“誰呀？”
“阿顏，是我。”
知州夫人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昔顏正想伸手開門，指尖卻停在了門縫。
“夫人, 這麽晚了有事嗎？”
雖然自己也是女人, 但畢竟男裝，深夜有女子來屋裏，還是主家夫人，昔顏覺得十分不妥當。
“關於顧洵，我有點事得告訴你。”
知州夫人聲音清朗, 並無半分其他情緒。
一聽到和顧洵有關，昔顏手指頓了頓，還是把門打開了。
“夫人，夜已深, 若是不急，可否明日再說？”
“急。明日再說就晚了。”
知州夫人看出昔顏的顧慮, 笑著又道。
“阿顏莫要擔心, 這是我的院子，咱開著窗子、敞著門, 也沒什麽不妥的。”
知州夫人說著就繞過昔顏，徑直走進屋裏，直接坐在了靠著窗戶的椅子上。
“阿顏，過來。”
看著知州夫人對她招手，昔顏只得也走過去，坐在隔著桌子正對知州夫人的椅子上。
“桃花酥很好吃，再甜一些就更好了。”
知州夫人拿起隨手帶來著素扇，對著空氣扇了扇。
昔顏剛想開口，知州夫人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說道。
“你可知今日為何這麽急地把你召來？”
昔顏點點頭，忽又搖搖頭，緩聲道：“不知。”
知州夫人俯低身子，擡眼看向昔顏，挑眉問：“當真不知？”
“陳主簿說大人吃不慣這裏的飯，才帶我過來。但剛剛見到大人，似乎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昔顏一字一句，如實道來。
“嗯，顧洵別說吃不慣飯，他現在是連飯也不想吃。”
咬了咬卸去了胭脂的唇瓣，知州夫人嘆了口氣。
“這兩日，大人他發生什麽事了？為何成了……”
想起顧洵那蒼白的臉，猙獰的背，“那般模樣”幾個字，昔顏頓了頓，沒說出口。
“被他爹打的。”
知州夫人是個爽快性子，最不愛賣關子。
若直接問昔顏與顧洵的關系，她想必會礙於男子身份，不願回答。
所以知州夫人決定告訴昔顏真相，看看她的反應。
聽到這句話，昔顏登時瞪大了眼睛，滿是不相信的樣子。
“他爹……不是在京城嗎，這麽遠過來，就……就是為了打他？還打成那樣？！”
一句話，昔顏斷了幾次句，才算說完整，語氣滿是震驚。
燭光下，知州夫人神情認真地點點頭。
“唉，是這樣的，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
昔顏楞住，知州夫人這話題轉換太快，她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我就還在小食堂當廚子，做做飯什麽的。”
顧洵黑心設的巨額毀約金，讓昔顏除了暴富，無處可去。
即使顧洵都這樣了，昔顏依然選擇就在小食堂。
聽到這，知州夫人眼眶微微泛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看向昔顏的眼神，也變得溫情了許多。
“我是個感性的人，最見不得這些生生死死，離離別別。”
知州夫人纖細的手指捏起帕子，輕輕拭了拭眼角，聲音稍顯哽咽。
昔顏不知對面的人為何突然動情，不知所措地看向她，不知該安慰些什麽。
“明日，顧洵的父親，要見你。”
穩了穩情緒，知州夫人開門見山。
“見我？”
昔顏更加蒙了，一想到顧洵那身傷，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脊柱一陣涼意襲來。
“顧洵可有交代過你什麽？”
知州夫人關切地問道。
“沒有。”
昔顏搖搖頭，顧洵囑咐過了，他說的話不能告訴任何人，她自然要保守秘密。
“那顧洵平日裏對你如何？”
“大人對我先有知遇之恩，留我在小食堂，後有救命之恩，將我從湖中救起。”
昔顏雖然曾經想過離開，但這一路上，顧洵確實幫助她很多，這些她報答不完。
“平日裏也沒有架子，自是很好的。”
“嘖嘖。”
知州夫人咂咂嘴，又道：“張口大人閉口大人，這會兒子又扯上恩情，我看你這一輩子，也難以逃脫了。”
“那大人的父親為何要見我？”
昔顏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
知州夫人起身，走到昔顏身邊，附耳低語幾句。
“啊？”
昔顏眸子突然睜圓，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呼吸越發困難，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緩了半天，昔顏才慢慢轉過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知州夫人，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
“夫人所說為真？不是在誆我？”
“我為何要誆你，到現在你還沒連起來這些事情嗎？再說你二人原本不就……”
看著昔顏一臉驚恐，“有情”二字又被知州夫人硬生生咽了回去，還是先別再刺激昔顏了。
難怪顧洵讓她否認與他有任何關系。
難怪顧洵父親對顧洵下手如此狠毒。
親手培養起來的兒子，被人揭發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別說斷了仕途，顧洵父親怕是斷了與顧洵父子關系的心，都有了。
夜深已至子時，屋外月下刮起陣陣清風。
昔顏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呆坐在椅子上，慌了神。
此刻，昔顏的樣子落在知州夫人的眼中，儼然跟昨日戲文裏演得一模一樣。
秘密的感情，被公之於眾。
昔顏失魂落魄又不知所措的樣子，知州夫人看得滿眼心疼。
“我會幫你的，你不必驚慌。”
知州夫人輕輕拍了拍昔顏的肩膀，以示安撫。
“敬堂也會幫顧洵，他父親的氣已經出了，這個時候，這事自然會壓下，不會讓更多的人知曉。”
昔顏腦子裏亂亂的，知州夫人剛才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現在昔顏能做的，就是告訴顧洵父親，她跟顧洵沒有關系。
但事已至此，估計這句澄清十分蒼白，毫無用處。
除非公開自己女子的身份，這樣，就算被別人誤解她與顧洵有情，也和什麽龍陽之好完全沒有關系。
但昔顏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周圍不是知州，就是順天府尹，個個都是大官。
想摸清昔顏的來龍去脈可太清楚了，萬一查到她三公主的身份，被送回宮，這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昔顏想來想去，腦子都快要裂開了。
“明日，若顧洵父親要見你，你便去見。”
知州夫人坐回椅子上，給昔顏安排明日的事情。
“我也會通過敬堂告訴顧洵父親，自明日起，你便留在我這裏了。”
昔顏剛剛回過神來，一時沒明白知州夫人的意思。
“無論顧洵父親怎麽斷定你與顧洵的關系，我都會讓他知道，自明日起，你倆便不覆相見了。”
知州夫人特意咬重了“不覆相見”的發音
“反正他也不會在此地久留，先這樣幫你倆開脫，事後你若想回縣衙，便回。不走，留在我這，顧洵也可以隨時過來，半日路程而已，不必憂心。”
原來知州夫人t也默認了她與顧洵的感情關系，昔顏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這個辦法，目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昔顏只能點點頭，起身施禮，感激道：“多謝夫人與李大人出手相救，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應對。”
“謝啥，我閩地多的是仗義女子，就見不得有情人勞燕分飛。”
知州夫人也趕緊起身，扶起昔顏雙臂。
“明日一早，你在小廚房做些吃食，到時端著給顧典父親送去，主動見個面，比被動喊你要好。”
破曉時分，晨露熹微。
昔顏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一整夜，好容易挨到了天亮，骨碌一下，便爬起身來。
知州府的小廚房，昔顏不止去過，還曾在裏面做過牡蠣煎。
再次回到小廚房，昔顏的心情，遠不覆上次的安穩平靜。
不知道顧洵父親的口味，但是作為北方人，味覺應該差不了多少。
昔顏熟門熟路地在小廚房找到廚具和食材，挽起袖子，洗凈手，忙活了起來。
瓷盆中放入面粉，加些鹽，昔顏左手握葫蘆瓢，右手攪動面粉，緩緩將清水拌入。
和面這事，昔顏太熟悉了，從面粉到面絮，再到不太光滑的面團，一盆面很快便揉好了。
瓷盆上方蓋上幹凈的麻布，讓面團醒一會兒。
帶著露珠的鮮嫩韭菜，洗凈後細細切碎。
昔顏又在瓷碗中磕入幾枚雞蛋，加了些鹽，去腥增香。
鍋內的油已經燒熱，隨著“滋啦”一聲，雞蛋液被澆在鍋底，昔顏用鍋鏟快速翻炒出碎碎的雞蛋花。
噴香的雞蛋花倒入韭菜餡中，昔顏又在餡料裏依次放入鹽、醬油、菜籽油和五香粉。
沒有覆雜的調味，吃的就是韭菜最原始的鮮美。翠綠的韭菜，配上金黃的蛋花，這配色清新又誘人。
調好餡料，昔顏輕輕一嗅，鮮嫩的香味頓時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不自覺地，昔顏已經開始暢享餃子熟後，一口爆汁的爽感了。
此時，小廚房外面，一位中年男人的身影，也被屋裏餡料傳出來的鮮香味道所吸引，駐留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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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暗, 墨黑的空中掛著幾顆閃閃的星星，卻絲毫遮擋不住那輪皎月的光輝。
知州夫人踏著步子，走到昔顏亮著燭光的門前。
屋內的昔顏, 剛剛脫了外衫，正準備睡覺, 就聽得, 門口傳來輕輕的叩門聲。
披上外衫, 昔顏走到門前, 問道：“誰呀？”
“阿顏，是我。”
知州夫人的聲音隔著門傳來，昔顏正想伸手開門，指尖卻停在了門縫。
“夫人, 這麽晚了有事嗎？”
雖然自己也是女人, 但畢竟男裝，深夜有女子來屋裏，還是主家夫人，昔顏覺得十分不妥當。
“關於顧洵，我有點事得告訴你。”
知州夫人聲音清朗, 並無半分其他情緒。
一聽到和顧洵有關，昔顏手指頓了頓，還是把門打開了。
“夫人，夜已深, 若是不急，可否明日再說？”
“急。明日再說就晚了。”
知州夫人看出昔顏的顧慮, 笑著又道。
“阿顏莫要擔心, 這是我的院子，咱開著窗子、敞著門, 也沒什麽不妥的。”
知州夫人說著就繞過昔顏，徑直走進屋裏，直接坐在了靠著窗戶的椅子上。
“阿顏，過來。”
看著知州夫人對她招手，昔顏只得也走過去，坐在隔著桌子正對知州夫人的椅子上。
“桃花酥很好吃，再甜一些就更好了。”
知州夫人拿起隨手帶來著素扇，對著空氣扇了扇。
昔顏剛想開口，知州夫人卻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接著說道。
“你可知今日為何這麽急地把你召來？”
昔顏點點頭，忽又搖搖頭，緩聲道：“不知。”
知州夫人俯低身子，擡眼看向昔顏，挑眉問：“當真不知？”
“陳主簿說大人吃不慣這裏的飯，才帶我過來。但剛剛見到大人，似乎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昔顏一字一句，如實道來。
“嗯，顧洵別說吃不慣飯，他現在是連飯也不想吃。”
咬了咬卸去了胭脂的唇瓣，知州夫人嘆了口氣。
“這兩日，大人他發生什麽事了？為何成了……”
想起顧洵那蒼白的臉，猙獰的背，“那般模樣”幾個字，昔顏頓了頓，沒說出口。
“被他爹打的。”
知州夫人是個爽快性子，最不愛賣關子。
若直接問昔顏與顧洵的關系，她想必會礙於男子身份，不願回答。
所以知州夫人決定告訴昔顏真相，看看她的反應。
聽到這句話，昔顏登時瞪大了眼睛，滿是不相信的樣子。
“他爹……不是在京城嗎，這麽遠過來，就……就是為了打他？還打成那樣？！”
一句話，昔顏斷了幾次句，才算說完整，語氣滿是震驚。
燭光下，知州夫人神情認真地點點頭。
“唉，是這樣的，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我？”
昔顏楞住，知州夫人這話題轉換太快，她有點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我就還在小食堂當廚子，做做飯什麽的。”
顧洵黑心設的巨額毀約金，讓昔顏除了暴富，無處可去。
即使顧洵都這樣了，昔顏依然選擇就在小食堂。
聽到這，知州夫人眼眶微微泛紅，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看向昔顏的眼神，也變得溫情了許多。
“我是個感性的人，最見不得這些生生死死，離離別別。”
知州夫人纖細的手指捏起帕子，輕輕拭了拭眼角，聲音稍顯哽咽。
昔顏不知對面的人為何突然動情，不知所措地看向她，不知該安慰些什麽。
“明日，顧洵的父親，要見你。”
穩了穩情緒，知州夫人開門見山。
“見我？”
昔顏更加蒙了，一想到顧洵那身傷，她不禁打了個冷顫，脊柱一陣涼意襲來。
“顧洵可有交代過你什麽？”
知州夫人關切地問道。
“沒有。”
昔顏搖搖頭，顧洵囑咐過了，他說的話不能告訴任何人，她自然要保守秘密。
“那顧洵平日裏對你如何？”
“大人對我先有知遇之恩，留我在小食堂，後有救命之恩，將我從湖中救起。”
昔顏雖然曾經想過離開，但這一路上，顧洵確實幫助她很多，這些她報答不完。
“平日裏也沒有架子，自是很好的。”
“嘖嘖。”
知州夫人咂咂嘴，又道：“張口大人閉口大人，這會兒子又扯上恩情，我看你這一輩子，也難以逃脫了。”
“那大人的父親為何要見我？”
昔顏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為……”
知州夫人起身，走到昔顏身邊，附耳低語幾句。
“啊？”
昔顏眸子突然睜圓，胸口像是被什麽堵住了，呼吸越發困難，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緩了半天，昔顏才慢慢轉過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的知州夫人，哆哆嗦嗦地問了一句。
“夫人所說為真？不是在誆我？”
“我為何要誆你，到現在你還沒連起來這些事情嗎？再說你二人原本不就……”
看著昔顏一臉驚恐，“有情”二字又被知州夫人硬生生咽了回去，還是先別再刺激昔顏了。
難怪顧洵讓她否認與他有任何關系。
難怪顧洵父親對顧洵下手如此狠毒。
親手培養起來的兒子，被人揭發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
別說斷了仕途，顧洵父親怕是斷了與顧洵父子關系的心，都有了。
夜深已至子時，屋外月下刮起陣陣清風。
昔顏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呆坐在椅子上，慌了神。
此刻，昔顏的樣子落在知州夫人的眼中，儼然跟昨日戲文裏演得一模一樣。
秘密的感情，被公之於眾。
昔顏失魂落魄又不知所措的樣子，知州夫人看得滿眼心疼。
“我會幫你的，你不必驚慌。”
知州夫人輕輕拍了拍昔顏的肩膀，以示安撫。
“敬堂也會幫顧洵，他父親的氣已經出了，這個時候，這事自然會壓下，不會讓更多的人知曉。”
昔顏腦子裏亂亂的，知州夫人剛才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現在昔顏能做的，就是告訴顧洵父親，她跟顧洵沒有關系。
但事已至此，估計這句澄清十分蒼白，毫無用處。
除非公開自己女子的身份，這樣，就算被別人誤解她與顧洵有情，也和什麽龍陽之好完全沒有關系。
但昔顏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周圍不是知州，就是順天府尹，個個都是大官。
想摸清昔顏的來龍去脈可太清楚了，萬一查到她三公主的身份，被送回宮，這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
昔顏想來想去，腦子都快要裂開了。
“明日，若顧洵父親要見你，你便去見。”
知州夫人坐回椅子上，給昔顏安排明日的事情。
“我也會通過敬堂告訴顧洵父親，自明日起，你便留在我這裏了。”
昔顏剛剛回過神來，一時沒明白知州夫人的意思。
“無論顧洵父親怎麽斷定你與顧洵的關系，我都會讓他知道，自明日起，你倆便不覆相見了。”
知州夫人特意咬重了“不覆相見”的發音
“反正他也不會在此地久留，先這樣幫你倆開脫，事後你若想回縣衙，便回。不走，留在我這，顧洵也可以隨時過來，半日路程而已，不必憂心。”
原來知州夫人t也默認了她與顧洵的感情關系，昔顏有些哭笑不得。
除了這個辦法，目前也沒有更好的選擇。
昔顏只能點點頭，起身施禮，感激道：“多謝夫人與李大人出手相救，不然我真不知如何應對。”
“謝啥，我閩地多的是仗義女子，就見不得有情人勞燕分飛。”
知州夫人也趕緊起身，扶起昔顏雙臂。
“明日一早，你在小廚房做些吃食，到時端著給顧典父親送去，主動見個面，比被動喊你要好。”
破曉時分，晨露熹微。
昔顏在床榻上輾轉反側一整夜，好容易挨到了天亮，骨碌一下，便爬起身來。
知州府的小廚房，昔顏不止去過，還曾在裏面做過牡蠣煎。
再次回到小廚房，昔顏的心情，遠不覆上次的安穩平靜。
不知道顧洵父親的口味，但是作為北方人，味覺應該差不了多少。
昔顏熟門熟路地在小廚房找到廚具和食材，挽起袖子，洗凈手，忙活了起來。
瓷盆中放入面粉，加些鹽，昔顏左手握葫蘆瓢，右手攪動面粉，緩緩將清水拌入。
和面這事，昔顏太熟悉了，從面粉到面絮，再到不太光滑的面團，一盆面很快便揉好了。
瓷盆上方蓋上幹凈的麻布，讓面團醒一會兒。
帶著露珠的鮮嫩韭菜，洗凈後細細切碎。
昔顏又在瓷碗中磕入幾枚雞蛋，加了些鹽，去腥增香。
鍋內的油已經燒熱，隨著“滋啦”一聲，雞蛋液被澆在鍋底，昔顏用鍋鏟快速翻炒出碎碎的雞蛋花。
噴香的雞蛋花倒入韭菜餡中，昔顏又在餡料裏依次放入鹽、醬油、菜籽油和五香粉。
沒有覆雜的調味，吃的就是韭菜最原始的鮮美。翠綠的韭菜，配上金黃的蛋花，這配色清新又誘人。
調好餡料，昔顏輕輕一嗅，鮮嫩的香味頓時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不自覺地，昔顏已經開始暢享餃子熟後，一口爆汁的爽感了。
此時，小廚房外面，一位中年男人的身影，也被屋裏餡料傳出來的鮮香味道所吸引，駐留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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