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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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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他撩撥人的手段了得, 手上動作都讓她出乎意料,又快樂非凡。但他並沒有鄭月昭期待中的舉動,而是揉了揉她的頭, “先泡個熱水澡放松一下。”

隨後上樓替她放水, 鄭月昭看著他的背影, 沒說什麽。

工作疲憊不堪時, 想飛奔回家洗熱水澡,在前一晚收拾回家行李時, 歸心似箭。不知不覺, 她的潛意識裏把這個家當作依賴。

小別勝新婚, 一周的別離讓兩人的距離更近, 尤其是臨走前的相擁而眠。往後一周的聊天,通話, 鄭月昭時常恍惚是在談戀愛。

洗完澡上床,成恒宇放下書關閱讀燈, 將人攬入懷。“睡覺。”

是真的睡覺。

他在額頭留下一吻, 閉上了眼。

鄭月昭的目光越過他, 落在窗簾上。她不困, 眼神無焦點地胡思亂想, 想很多,想爸爸什麽時候才會接納她的新開始,想好友什麽時候從香港回來,想事業怎麽發展。最後,想他。

——

鄭國遠生日,在五星級酒店吃飯, 回家再一起打個麻將,就是圓滿告別舊歲。

周蘇蓉和鄭國遠在樓上看到人從露天停車場走過來, 周蘇蓉一臉心疼。

女兒瘦了,瘦了很多。

鄭國遠沒說什麽,視線追隨她,想起先前成恒宇說的那番話。

鄭月昭拎著禮物到場,鄭國遠沒有冷臉,一聲謝謝讓鄭月昭有些無措。

她的適應力強,只要不將她趕出來,她都會在爸爸旁邊裝乖乖女,企圖平息怒火。吃飯期間,鄭月昭特意坐在鄭國遠旁邊,長輩交談時,她偶爾搭話,每搭一句都會順帶著誇爸爸。

鄭國遠心情好,冷臉融化不少,但仍不同她講話。

生日結束後,長輩轉移牌局,鄭月昭和成恒宇將爺奶送回家。鄭克武健步如飛,不願進家門,鄭月昭將奶奶送進家中,又陪著爺爺在小區內部花園逛逛。

成恒宇和鄭月昭兩側陪伴,三人慢慢行。

鄭克武年紀越大,話越少。愛好一如既往的逗鳥,逛公園,和隔壁成老頭圍棋廝殺。兩個年輕人越長越大,小時候只有圍棋桌那麽高,玩耍範圍以兩個老頭為圓心。

轉眼,老頭老太已經成了年輕人的生活最外軸,很久見一面,一面說不上兩句話。

鄭月昭反駁:“爺爺說t什麽話,我永遠是爺爺的小尾巴。”

鄭克武豁然一笑,鳥兒長大了都要往外飛,小孩長大了當然也是。他回憶印象裏的小不點,一個懵懂乖巧,一個調皮好動。

“之宇,你一直都是好孩子,以前我和你爺爺下棋,把昭昭交給你,你都一臉正義說‘放心爺爺,我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區區昭昭,不在話下。’”

鄭月昭撲哧一笑,成恒宇:“爺爺記性好,我完全沒印象了。”

鄭克武不服老,“你爺爺可是六十歲還能將中醫學這本書倒背如流。”

鄭克武是中醫,參軍入伍做軍醫,退伍後進了醫院,摸爬滾打做到院長位置,七十歲正式退休。

鄭克武有話要說,兩人大抵能猜到。他向兩人講述婚姻該如何經營,日子如何過。又將矛頭對準鄭月昭,先是表態,他很支持鄭月昭去闖自己的天地。

年輕人,就該有幹勁,將想法付諸於行動中。

先給糖,再批評。鄭月昭的這事方式不對,先斬後奏,再頂撞長輩,和爸爸賭氣,把他氣到住院的行為不可取。本可以擺出來商討,投票決議,為什麽要先斬後奏,讓長輩操心生氣。

鄭月昭:“爺爺,您說得對,確實是我的錯。”

事情已經過去,不管事態如何,道歉就好。鄭月昭每次面對長輩,本是直言不諱的性格,卻次次藏住真心話。因為鄭家人都一個樣,倔。認定的事,勸不動,必須做。

能和爸爸僵持這麽久,鄭國遠生氣不是別人勸得動的,只有時間消除他的怒火,又或者她拿出成績來。

——

鄭月昭和養老院項目的項目經理見面。

經理叫汪池川,她以周澤奇的名義約人,連工作室的名字都換了個,不斷磨嘴皮子,汪池川才願意留二十分鐘。靠無名無姓的自己將人約出來,是臉皮和口才的磨練,機會也是自己爭的,她很欣慰。

周天的子公司全員加班,為照顧對方午休,咖啡館在子公司一公裏外的地方。汪池川在落地窗看到鄭月昭時,忐忑止步並撥通電話,鄭月昭應著同動作,汪池川腦子嗡嗡的,進不是,退不是。

鄭月昭與她隔著落地窗,聲音從電話裏傳來:“汪經理,你沒弄錯,不好意思耽誤你時間。”

這麽謙卑的總裁夫人、

汪池川手心虛汗,忐忑坐在她的面前。

鄭月昭知道他為難,解釋沒坦誠的原因。

汪池川不懂,這是有錢人的新型play嗎?他擦拭額間的汗,“您、您想了解些什麽?”

“這事成恒、成總不知道,我相信這個項目對於鴻升來說不算大項目,成總不會過目。一視同仁就好,也沒必要告訴他我來找過你。”

“好、好,您想了解什麽,我知無不言。”

事實上,競爭性磋商文件並未公開發布,是方敏清的在工程部的學長透露。

她沒有問未公布項目的詳細,只是拿著官網找到的歷史磋商文件,針對不懂的條列一一詢問,疑問中標項目的優勢,汪池川解答,心中搖擺,不確定觸及紅線的內容要不要說,明示還是暗示?

鄭月昭:“公平競爭,你不用透露任何相關項目的信息,我只是想參考成拓歷史項目。”

汪池川心想,問成總不是更好,何必大費周章讓他們這些小人物為難。

鄭月昭幾番強調:“你不用告訴他,我來找過你。”

汪池川一個勁答應,回去的路上仔細琢磨,她的話有沒有解讀錯誤。

鄭月昭以為自己意思很明確,他篤定點頭應該是不會說。但成恒宇隔天就知道了,是秘書陳以陽在茶水間聽來的。

她回來後沒提過,卻繞過他尋下面人。其中意圖很明顯,她怕無意間借他的勢,甚至唯恐避之不及。

和汪池川談完後,豁然開朗,心情不錯,獨自進到商場逛逛,等著成恒宇下班來找她。商場一樓有很大的藝術廳,剛走進商場,偌大的宣傳海報讓她想起來,畫展是在這兒。

鄭月昭走到展廳門口遠遠望一眼,雖說日月熊的名氣,流量不錯,但作品的目標客戶是中上階級,加上門票限量,展廳的人不多。

她拍了一張門口,發給經紀人,示意自己來過。

她不想進去,手機收好,欲轉身離開。經紀人的電話迅速打進來,“止步,等我!”

畫展多次,她從未出現過,萌姐豈能容她脫身,挽著她強行拖拽進去。鄭月昭的馬甲捂得太嚴實,在公開場合看到自己作品,有種在鎂光燈下赤身裸體的羞恥感。

是一秒都看不了,她低聲說:“我約了人,人家到了,先走一步,辛苦你了萌姐。”

展廳很大,采用板塊進行展區劃分,引導參觀動線,她借助板塊隔絕萌姐視線,尋出口。身後有人喚她名字,鄭月昭以為是萌姐,轉身一看,是譚佳域和季林然。

季林然挽著譚佳域,擡手和她打招呼。

鄭月昭和他們一起出了畫展,話題圍繞作品,季林然問她覺得如何,她敷衍兩句,譚佳域問起成恒宇。

“他臨時回去加班。”

“我就說,他怎麽沒來。”

譚佳域心疼票,煞費苦心才搞來,他還浪費。

三人從一樓慢慢繞商場轉,等著成恒宇來。

鄭月昭和他們只見過一次,要找話題,只能是圍繞成恒宇轉。鄭月昭很好奇,他的成長經歷。成恒宇不和她細說,她可以問朋友。

譚佳域提起印象裏的他,成恒宇學的建築,沒進設計院,畢業後進自家公司從工地做起。說是成江身體不好,成恒宇想早些扛起重擔。

在工地才一月,曬黑幾個度。譚佳域不解,“即便要接手公司,沒必要從最基層做起,應該是以管理學為重。”

成恒宇覺得管理者如果不從基層紮根,很多決策都是空中閣樓。

剛出社會那幾年,成恒宇吃了很多苦,從小小的技術員做起,盯工地,盯施工圖。用了兩年,他從技術員成了項目經理。兩年裏,他的生活只有家和工地。

譚佳域只說到這兒,成恒宇來了,三人等著他。

隊伍成了兩個男人慢一步,跟在兩位美女身後逛街。季林然和她分享在畫展的所見所得,鄭月昭第一次除評價外,聽身旁人解讀自己的作品。

譚佳域則低聲吐槽:“早說你周末加班,浪費我的票,你以為好拿嗎?”

“再說,加班哪天不能,任由老婆自己去看展,這麽好的約會項目,白白浪費。”譚佳域助攻,他不接,感情怎麽維系?譚佳域覺得對方會因放鴿子一事有意見,現在悶著,以後吵架的實話次次翻出來。

成恒宇問:“她一個人?”

票在他手上。

“是啊,我們在展廳遇到她的。”譚佳域疑惑:“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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