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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征住的這個房子是個大平層,300平的頂覆,總高11層,視野開闊;宋瑾認出來之前跟他視頻,除了豐臺那個住處,最常出現的就是眼前這面灰色墻壁。

倒時差的原因,陸征這會兒頭有點疼,話要比過去少很多;到臥室後,宋瑾剛想要開口跟他說些什麽,突然被他壓床上用力吻住。

在車上他都沒主動親吻,是她一直抱著他索吻;吻的也都蜻蜓點水。

陸征這次目的性卻極強,含住她舌尖用力吮吸,吸的她舌根發疼;動手脫下她睡褲,拉住她手放在皮帶上,示意她解皮帶。

宋瑾剛把他皮帶解開,他立刻將褲子脫掉,襯衣都來不及脫。

這一個多月在渥太華,陸征每晚都在想要是這女人在身邊該有多好;他承認,在身邊可以隨意寵她她。

擔心她有沒有吃飯,那些人有沒有上門騷擾她,更是在知道她到北城後,擔心家裏那邊會出手找她;更擔心她會因旁人的話語,動搖他們之間的感情。

總而言之,這一個月他過的無比壓抑。

下午四點多抵達的北城國際機場,時差都沒來得及倒,先回家了解四弟車子被放炸彈的事,又前往皇城根附近那派出所詢問那些貓狗的屍體是怎麽回事;了解完全部,被父親叫回家問芯片的事。

他一刻都沒休息,跟父親談完就去葉老師家裏,看到燈都沒亮,以為她睡下,不忍心打電話把她叫醒。

坐在車裏一直等,想著在車上睡一夜也行。

看到二樓房間亮起燈,猜到是她,但不敢確定;一直等到她來到院子,才亮車燈。

終於抱到她,得到她的堅定回應,這一個月懸著心才終於放下。

……

外面傾盆大雨,雷聲轟鳴,頂覆兩層只有二樓臥室泛著微弱的光。

身軀嬌瘦的女人趴在鋪了灰色床單的大床上,壯碩高大的男人站在床邊。

灰色的被子早已落在地上,大床被女人抓的十分淩亂,她埋頭咬住床單,歡愉的眼淚早已浸濕床單。

溫存過後沒有去沖澡,因為兩人都已沒力氣。

床頭櫃上拿過濕紙巾,陸征幫她擦幹凈,才關燈摟住她睡。

猜到他還沒倒時差,宋瑾早已看出他的疲憊,溫順的躺在他懷裏,閉上眼睛與他一起進入夢鄉。

……

對現在的宋瑾來說,她最幸福的事,是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陸征。

陸征還在睡,沒敢打擾他,安靜的被他抱著,直到他睡醒睜開眼睛,才送上早安吻。

很滿意她的表現,陸征把她抱身上,讓她趴懷裏,“想吃什麽?”

剛起床,嗓音有些微啞。

“你想吃什麽?”宋瑾心疼的撫摸他消瘦的輪廓,“你都瘦了陸征。”

抱著她坐起來,陸征靠在床頭拿起手機,讓趙臨定他常吃的那家早餐送過來。

他問:“今天還要不要去劇組?”

“你要去公司?”

“今天休息。”

“那我陪你。”再次聽話的趴在他懷裏,不再說話找他聊天,因為能聽出來,他嗓子並不是太舒服。

就連吃早餐,宋瑾都格外的安靜。

飯後陸征吃藥,是急性咽炎。

“不能再吸煙了。”宋瑾把他放在茶幾上的打火機和煙都收起來放抽屜裏,“我得監督你。”

陸征笑笑,“小管家婆。”

“我才不是管家婆,我是你老婆!”

她這聲老婆換來的是被男人拽到門前在指紋鎖上錄下指紋。

“這是我們北城家。”陸征嗓子不舒服,嗓音有些無力,語調卻堅定:“以後來了北城就住這兒。”

宋瑾回他的是一記吻。

……

下午鐘點工過來打掃衛生,宋瑾沒下去。

這房子下一面一層是200平,上面的100平被改成了一間客廳和一件大的臥室,洗手間跟衣帽間;客廳落地的移門外還有100平的私人露臺。

這房子一看就是幾乎不來客人,因為連多餘的一雙拖鞋都沒有。

陸征正在沖澡,宋瑾閑著無聊看熱搜,看到人間會所花魁梁真暴斃的調查報告,竟是養的男寵為了她金錢將她勒死的,只覺得這報告未免有點太敷衍?

早不勒,晚不勒,偏偏在人間會所被查的時候勒?

再說了,男寵都已經得到錢了,梁真養男寵不可能不給錢,就算餵不飽,也不可能用這種低級手段殺人吧?

偏偏那男寵認下了,說就是自己勒死的。

那個被牽連貪汙行賄的老板陳強,則完美隱身,影視公司股價也從跌開始漲;而那個被帶走的民歌天後也開始出現在某臺的晚會上,手上戴著翡翠繼續高歌。

看完這些熱搜,宋瑾更加討厭北城這座城市;她總覺得這座城市充滿了利欲與權利,將人性的醜陋展現的淋漓盡致;在這裏,她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像只螞蟻,指不定哪天就被擁有特權的人給“踩死”。

扭頭看到從浴室裏擦著頭發走出來的陸征,她才恍然想到,在很多人眼裏,這個男人某些身份也是特權的象征。

“特權”有正反兩面,宋瑾知道陸征所站的是“正”,那麽站在他“對立面”的那些人,自然對他虎視眈眈。如今陸家的處境,也正是他需要面對的。

自知幫不上任何忙,宋瑾能做的也只是通過她自己的方式,為這個男人“疏煩解憂”。

事實證明她的方式很有效果,面前的陸征明顯精神許多。

“去漱漱口。”拿起床頭櫃上的濕紙巾,陸征幫她擦了擦嘴,“一會兒還要去葉老師家。”

……

晚飯是在葉老師家吃的;葉修言7點回來的。

吃飯的時候葉慶夫婦一直問宋瑾有沒有關系不錯的作家姐妹,說自家兒子都30好幾了,也沒個女朋友,讓她給介紹個。

葉修言說女作家女編劇追他的多了,改明兒就給他們領回來個。

葉修言的母親董敏很喜歡宋瑾的性格,飯後向陸征一直誇,還把他叫樓上跟他說不要跟家裏那邊鬧太僵,現在這形勢不是談論兒女私情的時候,讓他把感情的事都往後放放。

董敏跟林英私交甚好,經常去京區那邊做客;都幾十年了,安保看到她車牌號都不會攔;陸征聽出來她這個老師是在向他轉達家裏那邊的意思;沒有拆穿。

臨走的時候,陸征到院子裏向葉慶告別;葉慶正在用一次性筷子給被雨水沖歪的多肉固定方向,沒擡頭看他,嘴裏卻淡淡說了句:“我這麽多學生裏,見過糊塗的,還沒見過你這麽糊塗的;姑娘雖然好,但你得拎清;你師母只會委婉的說,她向來不會說重話。”

“形勢什麽樣你心裏很清楚,要當個有擔當的男人,就得提前跟人小姑娘把話說清楚。”

至於說清楚什麽,話不用說太白,都心知肚明。

固定好多肉,葉慶又擡起頭問:“葉修言是不是也喜歡這姑娘?”

當老師的習慣,向來喜歡連名帶姓的叫,就連叫兒子和老婆,葉慶也是叫全名。

瞧見陸征默認的反應,葉慶往客廳看了眼正在給宋瑾遞西瓜的兒子,那獻殷勤的眼神,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他喜歡這姑娘。

葉慶恨鐵不成鋼:“你就不會揍他一頓?”

陸征失笑道:“葉老師您忘記高中那會兒跟我們說的話?您說人的身體可以偽裝,但心不會說謊,我能揍他的身體,揍不住他的心。”

“瞅著我心煩。”葉慶轉身拿起掃把掃地上的泥土。

……

離開葉老師家,陸征沒先帶宋瑾回海澱區的住處,開車帶她到長安街,又來到京區。

眼瞧著前面的路就快到那條有安保站崗的梧桐大道,宋瑾緊張起來。

陸征扭頭看了眼她,“帶你進去逛逛?”

她連忙搖頭。

他又說:“不回陸家,就在裏面逛會兒。”

她還是繼續搖頭,眼神中都充滿了對那條大道的排斥。

“葉老師讓我把話跟你說清楚。”車子快到梧桐大道路口,陸征把車速降慢,“其實有些話就算我不說,你這姑娘心裏也都明白我不可能帶你回陸家;每次我問你的時候,並不是要一個答案,是試探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在意。”

“就像剛才我問你要不要進去逛逛,你就算是點頭說想進去逛,我其實也辦不到。”

“你的案子是否能翻案,翻案起來有多難,其實你心裏比我都清楚;所以你從不向我提讓我帶你來北城,來陸家;也不讓我去盛家提親;因為就算你提了,我也辦不到。”

窗戶紙捅破,無奈感隨之而來。

這就是宋瑾討厭北城的原因,因為在這座城市生活的這半個月,連胡同裏遛彎的大媽都得逢人說一句:聽說沒?京區那邊又怎麽怎麽了。

每次聽到“京區”這二字,她不止刺耳,心還躁得慌。

車子即將到那條大道,宋瑾眼神釋然的對身邊的男人說:“辦不到就辦不到唄,我本來就不想進去逛,再說了,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你們陸家,你對我好就行了唄,我又不是人民幣,還得讓全國人民都喜歡我啊?”

“我跟你在一起又不圖你什麽,只要你是真心實意的對我好,這就夠了。”

她話音才剛落,陸征竟然把車開到了安保前,還搖下車窗向對方展示了個類似通行證的牌子。

宋瑾此刻大腦有點懵,以至於安保人員放行,車子開進梧桐大道,她都還沒反應過來。

當她反應過來後,問了身邊男人一句話:“陸征你瘋了吧?”

梧桐大道的盡頭全是獨門獨院的中式樓房,有的院子很大,有的一個院裏有好幾棟樓。

宋瑾緊張的握緊掌心,見陸征都不回話,也不知道哪個院子是他們陸家;但是在沒進陸家前,得阻止他,“我真不想去你家!你幹嘛非得逼我呢?”

車子行駛到一處院落前停下,陸征神色無比淡定的掃了她眼:“就這點膽子?”

“我……”她語塞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這時候幾個男人有說有笑的從院子裏走出來,陸征打了個雙閃,其中一個男人看到後,立刻走過來,“有段時間不見你小子了,今兒怎麽突然回來了?”

男人身穿白色襯衣,領口微敞,身上的氣質有股別樣的松弛感,笑容隨性又輕佻,見他副駕駛上竟然還坐著一個女人,“不下來給我們哥幾個介紹介紹?”

陸征跟他說:“院裏車停滿了,先把車停你家院裏。”

把車停好,宋瑾跟著陸征一起下車。

陸征還拉著她的行李箱。

宋瑾見那幾個男人都用一種耐人尋味的眼神打量她,這眼神要說是鄙視吧?他們還都帶著禮貌的微笑;要說是好奇吧?也都沒問陸征她是誰。

是後來見他們這個圈子的人多了,宋瑾才想起來他這種眼神是:不屑。

只有那個穿白襯衣的男人帶頭先開口介紹自己:“薛澤。”

“宋瑾。”陸征向薛澤介紹道:“跟我一個老家,都是江城人。”

聽到江城,薛澤眸底的笑意更濃,“江城這地兒還真是挺有意思。”

見薛澤都開話了,另外三個男人也跟著過來介紹自己。

可宋瑾卻只記住了薛澤的名字,其餘的都給忘了。

因為那晚只有薛澤看她的眼神充滿善意,沒有任何不屑和無視。

記住薛澤的原因還有一個,陸征帶他往陸家走的時候,在她耳邊跟她說了聲:“他爹是薛彬。”

無法形容當時那種感覺,覆雜又無奈,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以至於宋瑾都不知道薛澤看她那眼神到底是裝出來的?還是發自內心?又或者他跟陸征一樣?也都不屑於集團的鬥爭?

當下她也沒時間去思考薛澤這個人是好還是壞,因為都到陸家門口了。

陸征始終緊攥著她的手,把她拉進院子裏,沒跟任何人打招呼,徑自帶她到自己住的那棟樓裏,“今晚就住這兒,別慫。”

這不是慫不慫的問題,畢竟他家人都在,雖然這個點都睡了,但她就是有種“做賊”的感覺。

宋瑾緊張的問他:“被你爸發現後,是不是又得拿鞭子抽你?”

他開玩笑道:“得讓我吃槍子兒。”

“……”她立刻拔腿要往外跑。

陸征一把將她給摁床上壓住,眼神是別樣的狠厲:“辦不到不代表我怕事兒,要是連媳婦兒都保護不了,我爸不用鞭子抽我,我也得用鞭子抽自己;我不知道你聽別人講了多少我們陸家的事兒,從這一刻起你給我聽清楚,哪怕是沒過門沒領證,你宋瑾也是我陸征拜過堂的媳婦兒。”

“他們敢跑去劇組殺些死貓死狗恐嚇你,下次指不定就敢往你車上按炸彈,你是被我陸征連累的,這種時候如果我再不帶你來陸家,我陸征就真他媽不是男人。”

車子進入梧桐大道的那一刻,宋瑾有過大腦短路,甚至在反應過來後,還認為陸征過於沖動;但在聽過他說的這番話後,所有的“答案”瞬間在腦海中炸開。

剛才走進陸家大院的時候,其實她有註意到停車位有兩個空位,並沒停滿;陸征卻跟薛澤說院裏沒空位,先把車停他家;停車不是目的,是要將車停在薛家,警告他們不要再暗地裏做手腳。

陸曜這個上將的車底被放炸彈,普通人也沒那個膽子;劇組的監控那麽多,全都遭到破壞,連沿路監控都沒拍下那些死貓死狗是怎麽運過去的;背後的勢力若不強大,不可能一點破綻都沒留下。

“兩虎相鬥”,她這個螻蟻自然就淪為炮灰。

陸征帶她來陸家,看似沖動,實則是為了讓對方知道她這個“女友”同大嫂容璐一樣,陸家都會護著;畢竟這紫荊城裏,最不缺“冤死鬼”。

……

躺在床上,宋瑾深感無力,黑暗中她睜開眼睛,小聲問枕邊的男人,“陸征你睡了嗎?”

陸征其實也沒睡,因為他很少會回家裏,常住海澱區和豐臺那邊,京區這個“家”,一年他也不回來幾次。

“我睡不著。”宋瑾翻身依偎在他懷裏問:“咱們天亮就走好不好?”

“最少也得在這裏住三天。”能感覺到她是真的不喜歡這裏,陸征摟緊她,“我讓大嫂過來陪你。”

劇組那邊估計也快殺青了,容璐也有時間,宋瑾沒拒絕。

她有話沒話的問道:“那個薛澤,他跟你關系好不好?”

“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

“那他為什麽說江城有意思啊?我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陸征輕笑了聲,“你對薛澤好像還挺好奇。”

“他笑起來那麽暖;我總感覺他是個好人;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你跟他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吧?”

“我們這個圈裏,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想到薛澤,想到薛家,再想到薛澤口中那個有意思的江城……

陸征問:“宋瑾,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出手傷害你最親的人,你是不是會特別恨我?”

“可是你沒傷害過啊。”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問這種話,宋瑾擡起頭,“你對我家人很好啊,對我的朋友也都很好。”

意識到不該再讓她面臨這些“覆雜”的事情和關系,陸征親了下她的臉頰,“逗你的。”

“你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不逗你了,快睡覺。”

在他的吻快落在唇前,宋瑾捂住他嘴,“你要真傷害我的最親的人,我跟你……就真沒任何可能了。”

雖然不懂陸征為什麽要在這種時候問這種話,但後知後覺的,宋瑾隱約間已經意識到些什麽。

尤其薛澤聽到她也是江城人後的反應,那眸底的暖笑,還有薛澤口中的“有意思”;今晚陸征偏偏停車到薛家,偏偏讓她見薛澤……

這一切絕非巧合。

想到繼父盛良海因偷稅漏稅被警方帶走,盛書意走出警局說的那句話,“可能是我連累了家裏。”

當時宋瑾想的是會不會是因為自己跟陸征關系,盛家才遭到報覆;可是時律也說了,盛家公司的稅務問題上面兩年前就被盯上。

要真是陸家出手,陸征也不會讓。

再結合下盛遠融資50億後,盛書意突然接受聯姻,這幾個月沒少聽家裏的安排,見各地的一些富二代;她還要求絕不嫁世家子弟。

宋瑾如夢初醒。

難怪薛澤說江城還真有意思,可不就是有意思?

盛家倆女兒,雖說她宋瑾是盛良海的繼女,但跟盛書意一樣都擁有同樣的父愛;她跟盛書意也親如手足,

剛到江城學校那會兒都是盛書意幫著她懟那些欺負她這個新生的同學。

盛書意從沒把她當成過“外來人口”,有好吃好喝的都是跟她分享。

有了弟弟盛清楷後,盛書意跟她更親。

就連母親安曉都說盛書意這個繼女比她這個親女兒還知道親自己。

盛書意跟薛澤,她跟陸征。

盛家,陸家……

兩虎相鬥,必死一虎……

不管他們兩家誰贏,誰輸,對她跟盛書意而言,都是輸家。

……

宋瑾一夜沒睡,陸征同樣也是。

天微微亮,宋瑾穿衣起床,將行李箱收拾好拎下樓,因為她要離開這裏,多一天她都不想待;不是跟陸征置氣,是覺得其實沒必要在這裏待三天;韓振那邊都說了可以線上改劇本,她大可以先離開北城。

陸征沒留她,知道她已經猜到昨晚問話的意思;她向來敏感,不會猜不到未來的走向。

先去薛家取車,剛起床的薛澤打著哈欠向宋瑾打招呼:“走這麽早?不多住幾天?”

宋瑾直接來了句:“我姐要訂婚了,我得回去參加她訂婚宴。”

這話其實是她編出來的,盛書意壓根就沒準備訂婚,只是在跟那個同樣是家紡生意的富二代在互相了解中;她就是想看看面前這男人聽到盛書意“訂婚”後,會是哪種反應。

陸征聽完她這話,更加確定她是猜到了盛書意身上;不然她也不會見到薛澤就下“狠料”。

剛起床的原因,薛澤有點慢半拍,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姐”是誰後,輕佻的笑道:“原來家裏是有喜事。”

宋瑾沒再回他,等陸征把車開出來後,上車系好安全帶,連車窗都沒搖下,也沒跟薛澤打招呼告別。

車子駛出薛家,她嘴裏才嘟囔了句:“世家子弟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等於是也把主駕駛上的男人給罵了。

知道她這會兒氣性大,陸征由著她罵,駛出梧桐大道,開往海澱區,被她要求去機場,才把車停輔路,“一定要跟我鬧?”

“我只是想回南溪古鎮散散心,你先忙你的事情,我在好運來等你。”一夜沒睡,宋瑾滿臉疲憊,“我沒有跟你鬧,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在北城待,再待下去我才會忍不住跟你鬧。”

“過幾天我跟你一起過去。”

“你別總為了顧及我心情就推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也為了顧及我心情一直在妥協?”

宋瑾眼神哀怨道,“來北城這半個多月我真的好累,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來到這裏我發現我對很多正在發生的事情都束手無策,我什麽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發生;我想向以前那樣簡簡單單的生活,但生活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我不知道這種生活我能撐多久,我很擔心自己再撐不住……”

陸征理解她的感受,因為成長過程中,逐漸了解到他們這個圈子裏的“規則”,也見多了人性最醜陋的一面,從不理解到痛苦,再到麻木,後來欣然接受,逐漸成為這個圈裏的一員;都需要漫長的過程。

他承諾道:“你什麽都不用做,都交給我,不管是薛澤還是盛書意,我都會給你圓滿的答卷。”

“謝謝你陸征。”說這句謝謝的時候,她喉嚨酸楚,連嗓音都啞啞的。

到住處後,她也渾身無力,只想躺下睡會兒;一開始陸征以為她是困,上床抱住她準備睡覺,被她額頭燙到,量體溫才發現她發燒快39度;有備用的退燒藥,餵她吃下後,準備用濕毛巾幫她降溫,卻被她抓住手。

宋瑾被燒的臉頰通紅,像喝酒上臉一樣說著“醉醺醺”的話:“發燒出汗就好了,你得幫我出出汗。”

擔心她的陸征還想著怎麽出汗時,脖子被她摟住,她的唇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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