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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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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過度淪陷 18

接連幾天, 風月真的投入到了訓練當中,從早到晚。

期間,風月收到了紀延深的電話, 大概是Vera告訴他自己要參加秀場的事,這人囑咐了自己近半小時。

最後, 是風月掛斷的,紀延深或許是真的擔心, 特意找了一個如今在國內的專業模特老師去指導風月。

還真的是美其名曰地指導。

風月並不想遠隔著千裏的人為自己擔心, 索性沒拒絕, 風月壓根不需要什麽老師教自己,索性就是找了個人白天能聊上幾句天。

傍晚顧讓來的時候,模特老師就收拾東西回家。

風月的訓練強度不大, 她其實心裏有數, 自己想要恢覆到巔峰時期, 是件近乎不可能的事。

她舊傷會牽動著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在每次訓練結束後,疼得直不起身。

Vera每次路過訓練室, 想要進來看你一眼又猶豫,大多數是直接轉身就走。

奈奈和孟南伊倒是常來,後者還憤憤不平地問風月:“顧讓真的就同意讓你參加秀場?”

確認很多遍答案, 孟南伊說顧讓一點都不心疼她。

風月笑笑,沒多說話。

其實自從知道她要參加秀場的第一天起, 顧讓表面像個沒事人,如果風月不是某一次半夜醒來想去找水喝,摸到自己身邊的位置空了, 站在門框處看見他身處客廳陽臺落地窗前, 一根接一根的抽煙。

回臥室的時候, 顧讓的手摸到她的腰上,掌心的溫度灼熱著她的傷疤。

他也很擔心,但他不說,所有的情緒隱晦又深沈。

顧讓比所有人都擔心她。

送走孟南伊,風月繼續投入訓練,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的訓練室比以前的大些,才走兩個來回,風月的額角就明顯帶了幾滴汗珠。

門口一個生面孔的小助理在外面看了很久,直到風月有喘息片刻的預兆,她才敢開口打擾:“風月姐,Vera姐叫你去二樓辦公室。”

下午的工作室,不少新人模特都在訓練,因為每個房間都是用玻璃隔開的,風月從這邊走過的時候,明顯看到他們的腰板直了直,還有正在休息的新人忍不住偷偷看她。

五分鐘後,風月敲開了Vera辦公室的門,裏面的人緊接著擡頭,手裏拿著一份文件遞到對面,示意她坐下來。

“這是秀場名單,你先看看。”

風月從桌子上拿起這兩頁紙,在密密麻麻的人名當中找到了自己。

大多是她不認識的模特,有幾個也在這幾天拍雜志的空檔見過。

Vera提醒她:“你翻到最後一頁。”

風月不明所以,照做,而後一個熟悉的名字映入眼簾,壓軸處填上了Zella幾個字母。

什麽用意不言而喻,她這一年雖然得到了想要的資源,但在所有聲音中,所有人都說她作為現如今薄氏的門面招牌卻遠不及當初的風月,Zella這個人不過是退而求其次。

所以她想親自來和風月比一比,哪怕知道風月的情況,哪怕自己勝之不武,她都不想坐以待斃。

Zella現在的狀態雖然遠不及以前的風月,但是比現在的她強太多了。

“你應該看得出來,她是故意的。”Vera真是有點佩服這次主辦方的好運氣,估計在國內辦了這麽多場秀也沒想到,一朝能把風月和Zella兩個人湊齊。

放在以前,這都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薄家那位什麽時候看得起國內秀場。

本來壓軸的模特被換,估計Zella甚至沒要秀場的費用,她只是想來證明自己。

證明自己可以壓軸,甚至能壓得住風月。

風月覺得可笑,把手裏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擺,倒是並不著急,“我比較想知道,薄家那位怎麽會同意她來幹這種蠢事。”

按照她的想法,國內秀場不應該是自降身價的存在嗎?

“還用說,肯定是因為你。”Vera扶額,她搞不懂這群瘋子的想法。

風月交疊著雙腿,悠閑地端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小口,繼續笑道:“她們還挺看得起我。”

她的腰都傷成這樣了,放在時尚圈就是個殘疾人,薄家那位還是不放心。

“那你有什麽打算?”Vera一直嘆氣,這件事的棘手程度不壓於當時風月受傷住院。

風月搖搖頭,坦然自若承認道:“我沒什麽打算。”

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她不可能中途退出,至於Zella,好不容易抓到證明自己的機會,又怎麽可能輕易說放棄。

Vera:“那你有把握比她更好嗎?”

說出這句話後,其實風月會有什麽答案她已經清楚不過了,Zella還是有絕對實力的。

“我沒有。”風月不急不慢,聽到Vera的問題後,她並不隱瞞。

她看過Zella的視頻,近段時間也在不停進步,至少目前為止,她的實力遠在自己之上。

“但我可以向你保證,無論如何,我都會用盡全力去走好自己的每一步。”

……

黃昏時刻,月亮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幾顆稀疏的星星掛在天邊,顧讓下班後準時來到工作室。

一樓前臺的人已經習慣在這個時候整理儀容儀表歡迎大老板的光臨,每次目送顧讓上了電梯後才暗自松了口氣。

今天不止風月一個人,薛渺晚上沒有拍攝,非要纏著她練一會。

看到顧讓出現在訓練室門口的時候,她的眼睛裏還是暗藏不住的光芒,而後又轉頭看向旁邊的風月。

顧讓帶了一瓶脫脂牛奶,像之前一樣放在門口的看臺上,自顧自去樓上等著風月一起回去。

薛渺有點驚訝,湊過來問風月:“顧讓哥哥都不進來看你一眼的嗎?”

“有什麽好看的。”風月閉著眼睛站在墻邊,慢吞吞回答薛渺的話。

薛渺小聲嘀咕了一句:“怎麽感覺你們也沒那麽喜歡彼此。”

一個不聞,一個不問。

她的聲音雖然小,但還是傳到了風月的耳中,當事人突然笑了笑,問道:“薛渺,我一直沒問過你吧,喜歡顧讓什麽?”

如果風月此刻睜開眼睛,她就能看見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像今晚高懸在天邊的星星。

“我覺得他很帥,從我記事起,他就對我特別好,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但我就是會一直想和他待在一起。”薛渺後來才明白,顧讓對自己的好,止於禮,完完全全是出於親情。

但是她的喜歡卻像脫韁的野馬,怎麽都拉不回來。

顧讓或許沒有給自己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但感情這東西從來不是這麽清楚明白的。

盡管兩個人一直都沒在一起,薛渺還是在內心裏失戀了一次又一次。

“風月姐,你沒有見過以前的顧讓哥哥,他真的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顧彥哥和阿梔姐姐都不喜歡管家裏的生意,所以這些年就是他在做,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薛渺其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風月說這麽多,大概是潛意識裏也慢慢接受了他們在一起的事實。

風月聽到著,緩緩睜開了眼睛,顧讓只字未提的,就這麽突然攤開到她面前。

“我記得洛詩姐說過,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他,為什麽當時不自私一點,也選一個自己喜歡。”

這種例子不是沒有,城中祁氏的太子爺鐘情於電競,家裏一根獨苗放著好好的企業不繼承,跑到俱樂部去當世界冠軍,後來祁老爺子無奈,聘請了一位女執行官。

所以,顧讓當初也可以為自己考慮一點,但是他沒有。

顧讓對洛詩說,總要有人妥協,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他。

安靜到有些回音的訓練室,風月聽著薛渺的聲音,她的表情難得沒有了以往的鋒芒,全是少女心事,“所以,我其實特別羨慕你,不單單是因為你擁有了我少女時期的一個美夢,風月姐,如果你們在一起,我真的會選擇祝福。”

她是活潑灑脫的小姑娘,驕縱卻也敢愛敢恨。

“剛才第一句是我小聲瞎說的,其實我一直明白,你們之間對彼此的喜歡是和我不一樣的,很珍貴的,你是顧讓哥這麽多年來難得一次的自私。”薛渺低著頭,她紅了的眼眶並不想被人看到。

在說完這些後,明天清晨看到冉冉升起的太陽,她依舊是那個光芒萬丈的小公主。

風月就這麽一直靜靜地聽,良久,她慢慢走到薛渺面前,拉著她的手站在落地鏡前,難得溫柔:“擡頭。”

薛渺沈思了兩秒,還是聽話擡起下巴,鏡子裏,她的鼻尖紅得像只小兔子。

“喜歡這種東西從來沒有珍不珍貴的分別,你一直是個特別好的女孩子,所以,你用大好青春,十幾年光陰去喜歡一個自己覺得優秀的人,這件事本身就很拿得出手。”風月用指腹擦掉她臉上的淚痕,動作輕柔緩慢。

一個女孩子能有幾個十年,但在明知道沒有結果的事情上堅持了她如今的一半人生,薛渺比大多數人要勇敢。

至少,她想要的都是自己選擇的。

風月的訓練時間沒有持續太久,回去的時候,風月提出要送薛渺一程,後者拒絕了,搖了搖手裏的鑰匙。

再三拒絕後,薛渺說回家後會跟她報平安。

顧讓跟著風月目送薛渺的車離開自己視線,輕抱著雙臂靠在自己車前,笑了聲道:“你們倆關系緩和的這麽快?”

想當初,這兩個人的事都鬧到他電話裏來了,風月還氣沖沖當眾給了薛渺一個響亮的耳光,按照薛渺的性格,怎麽都應該和她不共戴天才對。

“我對她本來就沒什麽太大的惡意。”風月轉過身,顧讓先一步幫她打開了副駕駛位的門。

原本之前也是為了秦蘇蘇,當時她不解決,那輪到薄景湛處理的時候,就不知道會是什麽結果了。

風月在變相幫她,無非是沒去邀功罷了。

深秋的車內,有些陰涼發寒,顧讓現在習慣在車上放兩個枕頭和一條毯子,風月把牛奶的空瓶放在旁邊,這像是顧讓每天給她布置的任務。

“不過,薛渺是不是也去過顧氏謊稱是你的女朋友?”風月突然想到前幾天的事,側目看著手剛放在方向盤上的人。

雖然最後風月攔著沒讓顧讓發什麽聲明,但一個公司內部,但凡兩個人知道了老板的八卦,這個消息都過不了夜,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顧氏大樓。

這個問題,突然被扔過來,一時半會,顧讓還真找不到確切的答案。

畢竟謊稱的,前臺就沒放進來過,但是她們大概率是攔不住薛渺。

“老薛總在公司,她都是直接上樓的。”有時候甚至連門都不敲直接闖到他辦公室。

風月視線不移,就看著顧讓的側臉,又繼續道:“所以,謊稱你女朋友的另有其人?”

一個接一個,顧讓覺得接下來風月大概會問她們都是誰。

他索性不發動車子,就側著身,借著停車場微弱的燈光,看著風月朦朧在夜色裏的面部輪廓,“確實。”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還沒結婚,去前臺說你是我老婆這個機會,就給你一個。”

顧讓湊近一點,問她:“怎麽樣,試試?”

風月沒說話,用毯子把整張臉蒙住,往門那邊一縮,顧讓眼看著她角落裏一動不動,搖搖頭笑著發動車子。

……

風月睡了一路,車上開了空調,暖風充溢整個空間。

直到停好車,顧讓才叫醒她,繞到副駕駛座,直接蹲在她面前。

“上來吧。”剛才薛渺在旁邊,風月都沒讓他背。

風月伸手環住他的脖頸,下巴蹭了蹭顧讓的肩膀,語氣輕輕淺淺落在他耳邊,“走了。”

她還是沒什麽重量,顧讓感覺用一只手就能拎起來風月的全部。

公寓樓道的聲控燈一個接一個地亮起來,蔓延到走廊盡頭,電梯間的拐角處,顧讓也沒把她放下來。

風月這次訓練沒有出現以前的厭食,反倒整個人更加鮮活,她現在每天都為了自己活著。

回到家,她把鞋子一脫,直接半躺半坐到沙發上,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就垂在沙發一側。

顧讓在廚房的冰箱裏翻翻找找,問她想吃點什麽。

風月翻了個身坐起來,沈思了一會還是拒絕:“算了,我還是不吃了。”

她在秀場之前還是要保持身材,至少上鏡要漂亮。

顧讓聞言從櫃子的玻璃桶裏抓了一把堅果,幾步走過來塞到她手心裏,滿滿當當。

“吃吧,”顧讓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時鐘,他還沒來得及換家居服,剛才翻冰箱的時候卷了兩下袖口,現在就站在風月面前,一點點把領帶扯下來,視線繼續落在她身上,“怕胖的話,一會帶你運動。”

風月手上塞堅果的動作一停,也看了時鐘兩眼。

晚上十點半,很難想到別的運動。

“運動?”風月擡頭,正好落在顧讓如墨般深邃的瞳孔裏。

當事人點頭,就停在她眼前,不走也沒有靠近。

風月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手裏僅剩的幾個腰果,張口還要,“那這一小把不夠。”

“你去把那一罐子都拿來。”

就風月現在的情況,經不住他一晚上折騰。

顧讓:“只做一個小時。”

緊接著,吃完最後一顆腰果的風月脫口而出:“你上次也這麽說的。”

正在打算找個運動視頻的顧讓指尖一頓,從手機屏幕裏擡起頭反問:“上次?”

如果他沒記錯,這是自己第一次和風月提到運動這個話題,平常他偶爾會去游泳館健身,但印象裏是沒帶她。

四目相對,顧讓放下了手機,向沙發這邊靠近,他擡手解了最上面一顆扣子,鎖骨露出半截,顧讓的手臂鎖在她身側。

“在這方面,你真的有運動量?”顧讓的視線從上到下把她打量了個遍,又重新回到她的眼睛上。

真的是,算不上太清白的目光。

風月伸手想推一推眼前的人,奈何力量懸殊。

最後妥協了,“總得先洗澡。”

顧讓起先沒作聲,而後慢慢直起身,直接把人攔腰抱起來往浴室走,嗓音低沈著,“一起吧,省水。”

風月:“……”

他到了這個時候還挺勤儉節約的。

聽到浴室門關閉的聲音,風月在這期間嘟噥了一句:“一起還怎麽洗。”

好巧不巧的,被顧讓聽了個清清楚楚,當事人臉不紅心不跳地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耳垂,熱氣彌漫,“那就不急,慢慢洗。”

浴缸的花灑被打開,水花四濺,聽著慢慢積壓的水聲,顧讓把風月抵在門口,他伸手去碰風月的衣角。

奶油色的襯衣,潮濕的水汽慢慢滲入,風月曼妙的身形輪廓若隱若現。

頭頂的加熱棒是暖黃色的光,風月覺得空氣中有點悶,臉上慢慢有了溫度。

“脫吧。”顧讓一字一個音節,在她耳邊經久不散。

風月擡手,在他灼熱的視線下,碰到了自己的扣子,一顆一顆,剝落的很慢。

顧讓單臂擋住了她的去路,看著風月低頭解扣子,沒來由地勾勾唇,“風月,成心的是吧。”

他懲罰般地輕咬了一下她的下巴,兩個人鼻尖相抵,視線下移,春光剛好,他的呼吸有些急,“我對你沒什麽定力。”

“要急死我,是吧。”他的身體又往前湊近半步,兩個人緊緊貼合。

她的手被顧讓輕松鎖住,取而代之的是扣子掉落在水裏的“啪嗒”聲,始作俑者耐心哄著她:“給你買新的。”

作者有話說:

感謝營養液!月底了大家有剩餘的營養液就給我投投吧!鞠躬!

感謝在2022-08-25 18:42:12~2022-08-26 16:2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大餅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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