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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本打算裝沒看見, 然而宋岐禮卻先一步註意到了他們。
他先是一怔，隨即臉色覆雜，卻沒有上前。“怎麽了？”
他身後的吳鴛好奇探頭問, 當看見向茉予的時候也是一楞，隨即眉頭不動聲色地蹙起。
她點頭朝向茉予打招呼，有些不情願，但還算禮貌地叫了聲“向小姐。”
向茉予點點頭, 不想和這兩人過多糾纏, 然而吳鴛的話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她打完招呼後主動笑著開口問，“你們想買點什麽？”
向茉予微微蹙眉, 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宋岐禮，他似十分難堪，微微側目，躲開了自己的視線。
身後的霍斯聿上前一步, 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膀。
“買些嬰兒用品, 你們呢？”
這話一出, 兩個人都是一楞，還是吳鴛最先反應過來, 擠出幾聲笑。
“這樣啊，那恭喜啊。”
宋岐禮的視線下移, 落在向茉予平坦的小腹上, 只覺心臟傳來悶悶的疼痛, 像是被什麽輕輕拉扯。
“你……懷孕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問向茉予。
霍斯聿輕輕地壓了壓向茉予的肩膀，開了口, 語氣淡淡。
“嗯，如果需要的話, 孩子的滿月酒會邀請你。”
宋岐禮扯住一絲笑，“不用了。”
兩人臨走前，宋岐禮卻冷不丁開口叫住了向茉予，欲言又止。
“茉予，能談談嗎？”
“就在這說吧。”
宋岐禮仿佛整個人都塌陷下來，垂著腦袋，幾乎是懇切地開口道：“求你了。”
向茉予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毫無疑問，他有一副好皮囊，即使有些憔悴，也絲毫不損他的斯文俊朗。
向茉予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也算是了解他的品性，他這人雖然家境清寒，但是也幾分清高傲氣在身上。
能夠讓他這樣低下頭求人，肯定是徹底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心。
她猶豫了一下，皺眉道：“五分鐘。”
霍斯什麽都沒說，但是從他現在的臉色來看，心情實在不太好。
宋岐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垂下眼，化為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輕聲道：“……茉予，看來你現在過得很幸福。”
向茉予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嗎？”
當時他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經人介紹會去一些有錢人的聚會上彈奏小提琴，這是他大學學的，後來生活拮據，便顧不上那些面子。
他很厭惡那些有錢人，愚蠢、傲慢、不可一世，只不過仗著有一個有錢的爸媽，投了一個好胎。
一開始她以為向茉予也是那樣的，那天她朝自己走來，說想聽他再彈一首，周圍人都在起哄，他只覺煩躁，以為又是一個不懂裝懂的千金小姐。
可後來相處下來才發現，向茉予和他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兩人在一起也順理成章，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是他顧著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才導致最後會走到這一步。
“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宋岐禮聲音有些啞，“你說的是對的，即使你爸媽不為難我，我們還是會因為其他的事分開。”
聞言向茉予看向他，這還是她第一次正視他，猶豫了一會，她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現在說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恨你，好好對你喜歡的人吧。”
她當然沒有那麽大度到會去選擇原諒吳鴛，但是只希望這樣的話，那位極缺乏安全感的女士以後能少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你說吳鴛？”宋岐禮微微一怔，“我和她什麽都沒有……”
說到一半他止住了，意識到了什麽，慌忙解釋道：“不是的，她來我家看我媽，我媽讓我們一起出來買點調味品。”
宋岐禮和吳鴛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和家裏長輩關系好也不稀奇。
當時向茉予提出想要見見宋媽媽，宋岐禮卻有些為難，只說再等等吧，沒想到後來就等到了兩人的分手。
向茉予笑了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和我又沒有關系。”
霍斯聿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臉色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子，即使向茉予離得不近，都感受到了冷氣。
“對了，也算是我多嘴吧。”走之前，向茉予頓了頓，還是開口提醒道，“你以後有了女朋友，記得和你那位青梅保持好距離，大家都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那些心思。”
宋岐禮臉上漲得發紅，難堪地抿緊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
他眼睜睜地向茉予挽上別人的手，那個男人臉色有些冷，似乎不太高興，向茉予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的臉色這才逐漸緩和，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宋岐禮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一下。
如果他當時勇敢一點，拋棄掉那毫無用處的自尊心，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現在站在向茉予旁邊的，會不會是自己。
“岐禮……”
旁邊的女聲將他拉回現實，吳鴛怯怯地看著他，神色擔憂。
宋岐禮自嘲一笑，是他親手將她推遠的，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吳鴛。”
被叫到名字的吳鴛一怔，有些忐忑地看向他，心裏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
“你不要再喜歡我了。”
宋岐禮的語氣很輕，但是卻透著十足的殘忍。
“我不會喜歡你的，永遠。”
*
超市裏售貨架上的商品琳瑯滿目，向茉予完全分不清哪種尿不濕好用，完全挑貴的揀。
霍斯聿制止了她的舉動，從她手裏拿過東西重新放在貨架上。
“這種適合大月齡的寶寶。”
向茉予看向他，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霍斯聿指了指，“包裝上有。”
“……”
雖然已經懷了寶寶，但是向茉予對這些育兒知識完全一竅不通。
孩子生下來後，她決定交給高薪聘請的育兒專家帶，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是向茉予的人生宗旨。
霍斯聿也沒指望她能夠帶好小孩，畢竟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只要沒人看著，即使胃病犯了，也會偷偷吃不能吃的東西。
霍斯聿推著購物車走在後面，向茉予一路挑挑揀揀，雖然說是來給寶寶買嬰兒用品，但是購物車裏卻不知不覺多了一大堆零食。
“這個你不能吃。”霍斯聿從購物車裏挑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裝，看了一眼，重新放了回去。
在這些事上向茉予不敢和霍斯聿討價還價，畢竟自己現在情況特殊。
兩人逛到一半，向茉予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糟了。”
“怎麽了？”
向茉予的神色十分懊悔，“我忘了問醫生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然的話都能提前布置嬰兒房了，如果是女孩就為她準備粉色的公主房，可愛的芭比玩偶，出生的一定是個香香軟軟的寶寶。
如果是男孩，就為他準備……算了，她也不知道準備什麽，到時就交給霍斯聿吧。
聽到她想說的是這件事，霍斯聿的反應卻十分平靜。
“這些事情即使你問了，醫生也不會告知。”
向茉予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常識，畢竟她高中後就去了國外，於是皺眉好奇問：“為什麽呀？”
霍斯聿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性別，一些父母會選擇不讓孩子出生。”
相比殘酷的現實，他的措辭顯得有些委婉。
向茉予難以置信，從小到大，她被家裏人保護在密不透風的象牙塔裏，完全無法想象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結賬時因為兩人購物的金額不算一筆小數目，收銀員特意多給了他們一對情侶手環，說商場裏在舉辦情侶活動，一等獎是出國蜜月旅行，戴上這個就可以參加。
向茉予和霍斯聿對這種便宜的拼團出國游沒什麽興趣，但是勝在無聊，便順道去看了熱鬧。
此時活動現場已經人山人海，主持人的聲音透過話筒放大，震得人耳膜發疼。
游戲項目分為幾個環節，大多都是考驗默契度的，好在體力游戲不多，但霍斯聿對此興致不高。
“回去了。”
向茉予轉頭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很想玩。”
“……”
看她已經躍躍欲試，霍斯聿拿她沒辦法，但是還是沈著臉道：“有危險就必須退出。”
游戲大多比較簡單，看運氣的成分居多，好在向茉予和霍斯聿的運氣不錯，竟然玩到了最後幾關。
此時商場上只剩下了五六對情侶，除了向茉予和霍斯聿以外，其他情侶已經是摩拳擦掌，就等著主持人一聲令下。
但是主持人偏偏在這裏停下，挨個采訪每個情侶，等輪到向茉予他們時，采訪的問題比之前幾對要多些。
畢竟這對情侶的顏值十分突出，連鏡頭都忍不住多給了他們幾個。
“二位認識多久了？”
看了一眼並不打算開口的霍斯聿，向茉予為了避免冷場，主動說：“應該一年多吧。”
“那二位在一起平時會不會吵架。”
“不會吧。”向茉予回憶了一下，“一般就是冷戰。”
“那一般是誰先主動認錯。”
這個問題向茉予回答不出來了，兩個人冷戰的次數不多，但要讓她說最後兩個人怎麽和好的，她也說不出來，感覺最後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看她思考的時間過長，主持人正打算打斷這次談話，進行下一個問題。
旁邊一直臉色冷淡，默不作聲的男人開了口。
“我。”
下面的觀眾傳來一陣起哄聲，主持人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想要主動把握談話節奏。
“那誰先追的誰？”
霍斯聿點頭，面不改色：“也是我。”
問到這裏，主持人也有些好奇，“怎麽追的？”
霍斯聿：“結婚後追的。”
一直默默聽著的向茉予：“……”
“原來二位都已經結婚了。”主持人訕笑了幾聲，很想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哈哈這位先生真幽默。”
談話進行到這裏，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兩人有些難搞，於是連忙拋出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二位來這裏是想贏下什麽獎呢？”
“沒有。”向茉予在這些事上十分誠實，“就是來玩玩。”
主持人笑容有些僵，轉向旁邊的霍斯聿，“那這位先生呢？”
霍斯聿簡短道：“陪她玩。”
這種惜字如金的回答讓主持人徹底招架不住，幾乎是迫不及待道：“那祝二位玩得開心。”
最後幾項游戲裏有一門叫“膽量大比拼”，本以為是體力游戲，向茉予都在考慮要不要退出了，結果主持人念完規則後，發現其實就是要在對方面前公開自己的搜索記錄。
雖然聽起來簡單，但是竟然有好幾位情侶扭扭捏捏，開始找借口想要退賽。
向茉予也舉起了手，“我們也想退賽。”
主持人雖然覺得可惜，但是也說尊重你們的決定。
霍斯聿雖然無所謂這些游戲，但是看到向茉予的反應，還是微微蹙眉，沈聲問道：“你搜了什麽不該搜的東西嗎？”
向茉予義正嚴辭，“怎麽可能。”
雖然向茉予他們選擇中途棄賽，但是還是有一份安慰獎可以領，是個情侶的玩偶吊墜，是一黑一白的兩只貓咪，陣線有些廉價，但是向茉予卻十分喜歡。
領了獎後，主持人安排去一邊拍照留念，向茉予拿著自己的白貓吊墜，笑容滿面地看著鏡頭，不知道地還以為拿了什麽。
霍斯聿則平靜許多，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的路上，向茉予還捧著自己的玩偶，愛不釋手地玩著。
霍斯聿看了她一眼，“很喜歡嗎？”
“嗯！”向茉予想了想說，開心道：“和買來的感覺不一樣。”
霍斯聿狀似不經意地開口，“為什麽不繼續那個游戲？”
向茉予微微紅臉，其實也沒什麽，但是當時她懷孕後胡思亂想，在網上搜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霍斯聿靜靜地聽她講完，從她顛倒的語序中明白了大概，嘆了口氣。
“茉予，其實我也很害怕。”
向茉予微微一怔，霍斯聿也會害怕嗎？他一直都是從容淡定的，難以想象他失態時會是什麽樣子。
此時車子已經逐漸停了下來，車廂內氣氛有些安靜，霍斯聿看向她，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
“在我這裏，你永遠比寶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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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朝向茉予打招呼，有些不情願，但還算禮貌地叫了聲“向小姐。”
向茉予點點頭, 不想和這兩人過多糾纏, 然而吳鴛的話比她想象中還要多。
她打完招呼後主動笑著開口問，“你們想買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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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的霍斯聿上前一步, 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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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 兩個人都是一楞，還是吳鴛最先反應過來, 擠出幾聲笑。
“這樣啊，那恭喜啊。”
宋岐禮的視線下移, 落在向茉予平坦的小腹上, 只覺心臟傳來悶悶的疼痛, 像是被什麽輕輕拉扯。
“你……懷孕了？”
雖然沒有指名道姓,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是在問向茉予。
霍斯聿輕輕地壓了壓向茉予的肩膀，開了口, 語氣淡淡。
“嗯，如果需要的話, 孩子的滿月酒會邀請你。”
宋岐禮扯住一絲笑，“不用了。”
兩人臨走前，宋岐禮卻冷不丁開口叫住了向茉予，欲言又止。
“茉予，能談談嗎？”
“就在這說吧。”
宋岐禮仿佛整個人都塌陷下來，垂著腦袋，幾乎是懇切地開口道：“求你了。”
向茉予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毫無疑問，他有一副好皮囊，即使有些憔悴，也絲毫不損他的斯文俊朗。
向茉予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但是也算是了解他的品性，他這人雖然家境清寒，但是也幾分清高傲氣在身上。
能夠讓他這樣低下頭求人，肯定是徹底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心。
她猶豫了一下，皺眉道：“五分鐘。”
霍斯什麽都沒說，但是從他現在的臉色來看，心情實在不太好。
宋岐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垂下眼，化為一絲苦澀的笑意。
他輕聲道：“……茉予，看來你現在過得很幸福。”
向茉予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嗎？”
當時他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經人介紹會去一些有錢人的聚會上彈奏小提琴，這是他大學學的，後來生活拮據，便顧不上那些面子。
他很厭惡那些有錢人，愚蠢、傲慢、不可一世，只不過仗著有一個有錢的爸媽，投了一個好胎。
一開始她以為向茉予也是那樣的，那天她朝自己走來，說想聽他再彈一首，周圍人都在起哄，他只覺煩躁，以為又是一個不懂裝懂的千金小姐。
可後來相處下來才發現，向茉予和他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兩人在一起也順理成章，只是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是他顧著自己那點可憐的自尊心，才導致最後會走到這一步。
“當年的事都是我的錯。”宋岐禮聲音有些啞，“你說的是對的，即使你爸媽不為難我，我們還是會因為其他的事分開。”
聞言向茉予看向他，這還是她第一次正視他，猶豫了一會，她開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現在說誰對誰錯也沒有意義了，我也不恨你，好好對你喜歡的人吧。”
她當然沒有那麽大度到會去選擇原諒吳鴛，但是只希望這樣的話，那位極缺乏安全感的女士以後能少在她面前找存在感。
“你說吳鴛？”宋岐禮微微一怔，“我和她什麽都沒有……”
說到一半他止住了，意識到了什麽，慌忙解釋道：“不是的，她來我家看我媽，我媽讓我們一起出來買點調味品。”
宋岐禮和吳鴛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和家裏長輩關系好也不稀奇。
當時向茉予提出想要見見宋媽媽，宋岐禮卻有些為難，只說再等等吧，沒想到後來就等到了兩人的分手。
向茉予笑了笑，“你這麽緊張幹什麽，和我又沒有關系。”
霍斯聿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臉色冷得像是要掉冰碴子，即使向茉予離得不近，都感受到了冷氣。
“對了，也算是我多嘴吧。”走之前，向茉予頓了頓，還是開口提醒道，“你以後有了女朋友，記得和你那位青梅保持好距離，大家都不傻，怎麽會看不出來那些心思。”
宋岐禮臉上漲得發紅，難堪地抿緊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終究還是閉上了嘴巴。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了。
他眼睜睜地向茉予挽上別人的手，那個男人臉色有些冷，似乎不太高興，向茉予不知道說了些什麽，他的臉色這才逐漸緩和，任由她拉著自己的手往前走。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宋岐禮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一下。
如果他當時勇敢一點，拋棄掉那毫無用處的自尊心，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
現在站在向茉予旁邊的，會不會是自己。
“岐禮……”
旁邊的女聲將他拉回現實，吳鴛怯怯地看著他，神色擔憂。
宋岐禮自嘲一笑，是他親手將她推遠的，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吳鴛。”
被叫到名字的吳鴛一怔，有些忐忑地看向他，心裏莫名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麽了？”
“你不要再喜歡我了。”
宋岐禮的語氣很輕，但是卻透著十足的殘忍。
“我不會喜歡你的，永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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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斯聿制止了她的舉動，從她手裏拿過東西重新放在貨架上。
“這種適合大月齡的寶寶。”
向茉予看向他，驚訝道：“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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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懷了寶寶，但是向茉予對這些育兒知識完全一竅不通。
孩子生下來後，她決定交給高薪聘請的育兒專家帶，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這是向茉予的人生宗旨。
霍斯聿也沒指望她能夠帶好小孩，畢竟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只要沒人看著，即使胃病犯了，也會偷偷吃不能吃的東西。
霍斯聿推著購物車走在後面，向茉予一路挑挑揀揀，雖然說是來給寶寶買嬰兒用品，但是購物車裏卻不知不覺多了一大堆零食。
“這個你不能吃。”霍斯聿從購物車裏挑出一個花花綠綠的包裝，看了一眼，重新放了回去。
在這些事上向茉予不敢和霍斯聿討價還價，畢竟自己現在情況特殊。
兩人逛到一半，向茉予突然想起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糟了。”
“怎麽了？”
向茉予的神色十分懊悔，“我忘了問醫生寶寶是男孩還是女孩。”
不然的話都能提前布置嬰兒房了，如果是女孩就為她準備粉色的公主房，可愛的芭比玩偶，出生的一定是個香香軟軟的寶寶。
如果是男孩，就為他準備……算了，她也不知道準備什麽，到時就交給霍斯聿吧。
聽到她想說的是這件事，霍斯聿的反應卻十分平靜。
“這些事情即使你問了，醫生也不會告知。”
向茉予確實沒有這方面的常識，畢竟她高中後就去了國外，於是皺眉好奇問：“為什麽呀？”
霍斯聿想了想，“可能是因為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性別，一些父母會選擇不讓孩子出生。”
相比殘酷的現實，他的措辭顯得有些委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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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賬時因為兩人購物的金額不算一筆小數目，收銀員特意多給了他們一對情侶手環，說商場裏在舉辦情侶活動，一等獎是出國蜜月旅行，戴上這個就可以參加。
向茉予和霍斯聿對這種便宜的拼團出國游沒什麽興趣，但是勝在無聊，便順道去看了熱鬧。
此時活動現場已經人山人海，主持人的聲音透過話筒放大，震得人耳膜發疼。
游戲項目分為幾個環節，大多都是考驗默契度的，好在體力游戲不多，但霍斯聿對此興致不高。
“回去了。”
向茉予轉頭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好像很想玩。”
“……”
看她已經躍躍欲試，霍斯聿拿她沒辦法，但是還是沈著臉道：“有危險就必須退出。”
游戲大多比較簡單，看運氣的成分居多，好在向茉予和霍斯聿的運氣不錯，竟然玩到了最後幾關。
此時商場上只剩下了五六對情侶，除了向茉予和霍斯聿以外，其他情侶已經是摩拳擦掌，就等著主持人一聲令下。
但是主持人偏偏在這裏停下，挨個采訪每個情侶，等輪到向茉予他們時，采訪的問題比之前幾對要多些。
畢竟這對情侶的顏值十分突出，連鏡頭都忍不住多給了他們幾個。
“二位認識多久了？”
看了一眼並不打算開口的霍斯聿，向茉予為了避免冷場，主動說：“應該一年多吧。”
“那二位在一起平時會不會吵架。”
“不會吧。”向茉予回憶了一下，“一般就是冷戰。”
“那一般是誰先主動認錯。”
這個問題向茉予回答不出來了，兩個人冷戰的次數不多，但要讓她說最後兩個人怎麽和好的，她也說不出來，感覺最後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看她思考的時間過長，主持人正打算打斷這次談話，進行下一個問題。
旁邊一直臉色冷淡，默不作聲的男人開了口。
“我。”
下面的觀眾傳來一陣起哄聲，主持人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想要主動把握談話節奏。
“那誰先追的誰？”
霍斯聿點頭，面不改色：“也是我。”
問到這裏，主持人也有些好奇，“怎麽追的？”
霍斯聿：“結婚後追的。”
一直默默聽著的向茉予：“……”
“原來二位都已經結婚了。”主持人訕笑了幾聲，很想擦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哈哈這位先生真幽默。”
談話進行到這裏，他已經察覺到了這兩人有些難搞，於是連忙拋出最後一個問題。
“請問二位來這裏是想贏下什麽獎呢？”
“沒有。”向茉予在這些事上十分誠實，“就是來玩玩。”
主持人笑容有些僵，轉向旁邊的霍斯聿，“那這位先生呢？”
霍斯聿簡短道：“陪她玩。”
這種惜字如金的回答讓主持人徹底招架不住，幾乎是迫不及待道：“那祝二位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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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聽起來簡單，但是竟然有好幾位情侶扭扭捏捏，開始找借口想要退賽。
向茉予也舉起了手，“我們也想退賽。”
主持人雖然覺得可惜，但是也說尊重你們的決定。
霍斯聿雖然無所謂這些游戲，但是看到向茉予的反應，還是微微蹙眉，沈聲問道：“你搜了什麽不該搜的東西嗎？”
向茉予義正嚴辭，“怎麽可能。”
雖然向茉予他們選擇中途棄賽，但是還是有一份安慰獎可以領，是個情侶的玩偶吊墜，是一黑一白的兩只貓咪，陣線有些廉價，但是向茉予卻十分喜歡。
領了獎後，主持人安排去一邊拍照留念，向茉予拿著自己的白貓吊墜，笑容滿面地看著鏡頭，不知道地還以為拿了什麽。
霍斯聿則平靜許多，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回家的路上，向茉予還捧著自己的玩偶，愛不釋手地玩著。
霍斯聿看了她一眼，“很喜歡嗎？”
“嗯！”向茉予想了想說，開心道：“和買來的感覺不一樣。”
霍斯聿狀似不經意地開口，“為什麽不繼續那個游戲？”
向茉予微微紅臉，其實也沒什麽，但是當時她懷孕後胡思亂想，在網上搜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
霍斯聿靜靜地聽她講完，從她顛倒的語序中明白了大概，嘆了口氣。
“茉予，其實我也很害怕。”
向茉予微微一怔，霍斯聿也會害怕嗎？他一直都是從容淡定的，難以想象他失態時會是什麽樣子。
此時車子已經逐漸停了下來，車廂內氣氛有些安靜，霍斯聿看向她，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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