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清泉鄉（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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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清泉鄉（九）
捷飛給洛晏做了功課, 譬如說話要甜，要熱情……種種，也算是面面俱到。
要是老太太有要求，也盡量答應, 洛晏認真聽著, 盡量履行。
情緒飽滿，笑容到位。
但真見到老太太的時候, 其實一樣也沒用到。
老太太看到洛晏的時候, 沒什麽反應。或許是她沒穿喜服有些新奇, 老太太確實多看了兩眼。
圍觀的人看著老太太面無表情，都無奈地嘆氣，覺得這次又要失敗了。
直到老太太看向外面, 目光就一直鎖著姜寂洲, 直直的，還帶著驚喜。
隨後她又看看洛晏, 終於開口，“囡囡……他？”
洛晏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和捷飛站在一起, 耐心等待的少年。
她沒當回事, 只當是老人見到人新鮮, 她露出一個笑容，大大方方給老太太介紹, “他叫姜寂洲，您叫他……”
她搜索著腦子裏, 之前那些長輩叫姜寂洲的稱呼，“您叫他小姜就好。”
“小姜……好……好……多大年紀？”
“嗯？”洛晏疑惑了一下, 老實答道：“……十九，今年十九歲。”
“十九……十九好！”老太太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拉著她往外走。
老太太腿腳不便，走路很慢，洛晏不明所以，還是放慢腳步跟在她身邊用手扶著她，就怕她摔倒。
老太太年紀太大，背脊已經不能挺直，到姜寂洲面前時。他搬了一張椅子讓老人坐下，然後蹲在老人面前。
姜寂洲看了看洛晏，洛晏無奈點頭。
他有些生疏地開口，“……奶奶……”
“誒！”老太太點點頭，伸手摸摸他的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轉向洛晏，“好！這孩子長得踏實，幹凈……個頭也高！”
洛晏眉心跳了一下，沒想到老太太會看姜寂洲，捷飛沒說除了她，姜寂洲也需要參與這件事。
姜寂洲只是微微楞了一瞬，便順從地任由老太太牽住他的手，翻來覆去看他的掌心指節。
“囡囡會看人……”老太太有些激動咳嗽了好幾聲，眼含熱淚含著兩個年輕人。將兩人的手疊在一起，又摸摸洛晏的臉點點頭，“會看人！好！”
“我家囡囡，”她有些激動地對身後的人一群老人，有些可愛地炫耀，“我家姑爺……”
老太太從沒有過這樣的反應，捷飛眼眶很紅，幾乎也要跟著哭出來。
圍觀的老人紛紛附和，有感而發，“老太太有福氣！”
“囡囡眼光好！”
“不錯不錯……”
“今天不好！太急了！我準備準備，過幾天請大家吃飯！”
李老太太激動地抹了一把眼淚，像重新活過來。
沒人知道老太太的標準是什麽，到底是為什麽認了洛晏和姜寂洲。但村民個個都為老太太高興，欣慰看著捷飛。他這些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苦盡甘來。
捷飛看著溫馨的場景，轉身跟村民們說了幾句，大家紛紛散了。
李老太太看了洛晏好久，最後道：
“來，囡囡，姑爺，我帶你們回房間看看。”
老太太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回門來了，就多陪我老婆子住幾天！”
回門？洛晏抿唇，陪著笑沒有反駁。
老太太興致很高，“你哥哥老是找人來糊弄我，他以為我是糊塗鬼呢……調皮！我可什麽都知道！”
洛晏笑著答應，老太太口中的“哥哥”大約就是捷飛。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事情意外的順利，她覺得不可思議，根本想不到這樣的事，捷飛居然要辦五年……
老太太家不大，就三個房間，一個她自己的，一個捷飛的，剩下一個……是她孫女的。房間很小，但很溫馨，該有的東西都有，因為經常打掃一點灰都沒落，亮堂堂的。
老太太拉著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坐在身邊，她跟洛晏絮絮叨叨囑咐了很多東西，隨後將一張紅布從床頭的匣子裏取出來，打開。
一對珍貴的銀鐲子被放到兩人面前，老太太歡欣道：
“囡囡啊，你和姑爺難得過來。過幾日你們在家門口拜拜……按咱們這裏的風俗請請神，我給你們帶鐲子啊……”
她拍拍兩人的手，“保佑你們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拜拜，這是什麽？求神嗎？
洛晏還是點了點頭，老太太慈愛地看著她的臉，讓她出去，然後和姜寂洲單獨談話。
洛晏：“……”
她有些擔心，捷飛是給她做了培訓，但姜寂洲沒有啊。
少年輕輕點點頭，“沒事的，我陪奶奶說說話。”
洛晏猶豫了一下慢慢出了門，將空間留給李老太太和姜寂洲。
捷飛一個人坐在樹下，看到洛晏他很激動，幾乎要給洛晏跪下，洛晏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胳膊，魂都要嚇飛了。
她將剛剛老太太的話跟捷飛說了，“拜拜……是什麽？”
捷飛聽罷耳朵動了動，“拜拜……就是拜天地，請神保佑。”
“拜天地？！”洛晏蹙眉，“這……你沒說還有這茬啊？”
“原來是缺個姑爺！”捷飛卻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他一拍手掌，“我知道為什麽以前沒有成功了，是因為我只找一個人！但奶奶是想見兩個人！得有姑爺這事才成立啊！”
他一拍腦袋，“我這腦袋！”
他笑著笑著嘆息一聲，“洛晏，謝謝你！”
“你方才說拜天地，你和姜小哥沒有拜天地嗎？那就在這裏拜不就好了？拜托你們，好不容易到這一步，我真怕奶奶承受不了打擊……”
“我們……還沒有……”洛晏搖頭，她還和姜寂洲生著氣呢，“捷飛，暫且不論拜天地這件事，奶奶還要請客吃飯，要是我沒事自然可以答應你，但現在不行，我沒有那麽多時間。”
捷飛趕緊追問，“什麽事？你盡管說來，我去解決。”
洛晏將魏青蘿的事說了個大概，只是未曾吐露魏青蘿的名字。
“我原本告訴大小姐，今日就能出去，沒想到現在事情變化了……她病得很嚴重，身邊沒人，錢也快不夠了。說句實話，我想抓你換錢也是為她想買人參。”
捷飛感慨，拍拍她的肩，“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還有些積蓄。晚些，我請姜小哥為我助力打開一道縫隙，我自出去幫你看看那位大小姐，若她願意，我就將她帶到這裏。”
洛晏擔憂，“可他們是為了抓你，你出去會不會……”
捷飛打斷她，“你只管放心，只要能出去，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好歹在清泉鄉躲了這麽多年，不說多厲害，但躲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樣，我也能出去打探一番，到底是誰來了清泉鄉。”
想到張員外這麽多年請了無數術士都沒抓到他，洛晏稍稍放心點了點頭，從芥子袋裏掏出那雙魏青蘿的耳環，“她身世有些覆雜，不方便直呼其名。你只管去房間敲門，就說是‘小鄉巴佬’叫你去尋她就好。”
捷飛鄭重點頭，應了下來。
洛晏還是不放心，找出了芥子袋裏的幾張符紙，補畫了幾張塞到手中。
*
午後，陪著奶奶休息，看著她睡著，洛晏輕輕松開她的手，一個人坐到銀杏樹下。
銀杏樹下有根搖椅，是捷飛特意為奶奶做的。躺在樹蔭下吹風，很舒服。
姜寂洲去為捷飛開結界，馭水留了下來。洛晏點了點劍鞘，馭水晃動著散出藍色星子回應她。這把劍似乎越來越熱情了。
她舒展地躺下去，看著金黃的銀杏，耳邊風聲溫柔。腦子裏在想一個人。
姜寂洲……
想他方才被李老太太牽住時的反應，像個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新奇，然後壓抑歡喜，並不排斥。
方才她沒有立刻拒絕捷飛其實是在想，姜寂洲需不需要這段經歷。他對家人的記憶很模糊，體驗一下家人的關懷也很好。
還有一點，她確實需要一點獨屬於和姜寂洲的時間，好好解決一下問題，梳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他的仇人為何是仇人，以及……他的必死之局，隱患究竟在哪裏，她又該如何幫他破局……
很久沒有收到賀長翊和趙子衿的消息，上一次還是明溪山的時候，向融說趙子衿在找她……
她當時留了信讓向融告訴趙子衿她沒事，不知道他是怎麽說的。
還有向融為什麽知道冬青，又為什麽跟著她，這件事也猜不透。
陸十六是否已經透露了姜寂洲的身份也未可知……
那一夜，出了她和陸十六，是否還有第五個人看到姜寂洲也無法確定。
河妖一直篤信的香雪鎮，她根本打聽不到，究竟在哪裏？
問題太多，疑點也太多，她有些頭疼了。這段時間，她白日掙錢，夜裏看書，過得不算輕松。
如今的劇情，姜寂洲殺了秦重鶴，定然已經在仙門引起軒然大波，仙門在看，妖魔自然也在看，劇情開始白熱化了。
若是出去註定腥風血雨，不如好好過幾天平靜的日子……
她很累，姜寂洲肯定也很累。
洛晏長長地嘆息一聲，看了會兒書，在柔和清爽的風裏慢慢睡了過去。
風吹動銀杏樹沙沙作響，幾片葉子飄飄悠悠落在她的衣裙上。
不久，姜寂洲走到樹下，拿走她手裏的書，蹲在椅子邊看了她好久，忍不住輕輕撫平她的眉心。
李老太太出來，沒出聲只是拍拍他的肩，然後指向房間。
他點點頭小心將人抱起，她始終沒醒來。姜寂洲將她抱進房間裏。
李老太太看著兩人的背影，欣慰又滿意地笑了笑，忍著聲沒咳嗽出聲，慢慢收拾好洛晏的書。
不一會兒，姜寂洲出來對老太太道：
“奶奶，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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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飛給洛晏做了功課, 譬如說話要甜，要熱情……種種，也算是面面俱到。
要是老太太有要求，也盡量答應, 洛晏認真聽著, 盡量履行。
情緒飽滿，笑容到位。
但真見到老太太的時候, 其實一樣也沒用到。
老太太看到洛晏的時候, 沒什麽反應。或許是她沒穿喜服有些新奇, 老太太確實多看了兩眼。
圍觀的人看著老太太面無表情，都無奈地嘆氣，覺得這次又要失敗了。
直到老太太看向外面, 目光就一直鎖著姜寂洲, 直直的，還帶著驚喜。
隨後她又看看洛晏, 終於開口，“囡囡……他？”
洛晏回頭看了一眼門外和捷飛站在一起, 耐心等待的少年。
她沒當回事, 只當是老人見到人新鮮, 她露出一個笑容，大大方方給老太太介紹, “他叫姜寂洲，您叫他……”
她搜索著腦子裏, 之前那些長輩叫姜寂洲的稱呼，“您叫他小姜就好。”
“小姜……好……好……多大年紀？”
“嗯？”洛晏疑惑了一下, 老實答道：“……十九，今年十九歲。”
“十九……十九好！”老太太終於露出一個笑容, 冰涼的手握住她的拉著她往外走。
老太太腿腳不便，走路很慢，洛晏不明所以，還是放慢腳步跟在她身邊用手扶著她，就怕她摔倒。
老太太年紀太大，背脊已經不能挺直，到姜寂洲面前時。他搬了一張椅子讓老人坐下，然後蹲在老人面前。
姜寂洲看了看洛晏，洛晏無奈點頭。
他有些生疏地開口，“……奶奶……”
“誒！”老太太點點頭，伸手摸摸他的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轉向洛晏，“好！這孩子長得踏實，幹凈……個頭也高！”
洛晏眉心跳了一下，沒想到老太太會看姜寂洲，捷飛沒說除了她，姜寂洲也需要參與這件事。
姜寂洲只是微微楞了一瞬，便順從地任由老太太牽住他的手，翻來覆去看他的掌心指節。
“囡囡會看人……”老太太有些激動咳嗽了好幾聲，眼含熱淚含著兩個年輕人。將兩人的手疊在一起，又摸摸洛晏的臉點點頭，“會看人！好！”
“我家囡囡，”她有些激動地對身後的人一群老人，有些可愛地炫耀，“我家姑爺……”
老太太從沒有過這樣的反應，捷飛眼眶很紅，幾乎也要跟著哭出來。
圍觀的老人紛紛附和，有感而發，“老太太有福氣！”
“囡囡眼光好！”
“不錯不錯……”
“今天不好！太急了！我準備準備，過幾天請大家吃飯！”
李老太太激動地抹了一把眼淚，像重新活過來。
沒人知道老太太的標準是什麽，到底是為什麽認了洛晏和姜寂洲。但村民個個都為老太太高興，欣慰看著捷飛。他這些年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苦盡甘來。
捷飛看著溫馨的場景，轉身跟村民們說了幾句，大家紛紛散了。
李老太太看了洛晏好久，最後道：
“來，囡囡，姑爺，我帶你們回房間看看。”
老太太一邊走，一邊絮絮叨叨，“回門來了，就多陪我老婆子住幾天！”
回門？洛晏抿唇，陪著笑沒有反駁。
老太太興致很高，“你哥哥老是找人來糊弄我，他以為我是糊塗鬼呢……調皮！我可什麽都知道！”
洛晏笑著答應，老太太口中的“哥哥”大約就是捷飛。
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事情意外的順利，她覺得不可思議，根本想不到這樣的事，捷飛居然要辦五年……
老太太家不大，就三個房間，一個她自己的，一個捷飛的，剩下一個……是她孫女的。房間很小，但很溫馨，該有的東西都有，因為經常打掃一點灰都沒落，亮堂堂的。
老太太拉著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坐在身邊，她跟洛晏絮絮叨叨囑咐了很多東西，隨後將一張紅布從床頭的匣子裏取出來，打開。
一對珍貴的銀鐲子被放到兩人面前，老太太歡欣道：
“囡囡啊，你和姑爺難得過來。過幾日你們在家門口拜拜……按咱們這裏的風俗請請神，我給你們帶鐲子啊……”
她拍拍兩人的手，“保佑你們一輩子平平安安，無災無難……”
拜拜，這是什麽？求神嗎？
洛晏還是點了點頭，老太太慈愛地看著她的臉，讓她出去，然後和姜寂洲單獨談話。
洛晏：“……”
她有些擔心，捷飛是給她做了培訓，但姜寂洲沒有啊。
少年輕輕點點頭，“沒事的，我陪奶奶說說話。”
洛晏猶豫了一下慢慢出了門，將空間留給李老太太和姜寂洲。
捷飛一個人坐在樹下，看到洛晏他很激動，幾乎要給洛晏跪下，洛晏眼疾手快拽住了他的胳膊，魂都要嚇飛了。
她將剛剛老太太的話跟捷飛說了，“拜拜……是什麽？”
捷飛聽罷耳朵動了動，“拜拜……就是拜天地，請神保佑。”
“拜天地？！”洛晏蹙眉，“這……你沒說還有這茬啊？”
“原來是缺個姑爺！”捷飛卻像打通了任督二脈，他一拍手掌，“我知道為什麽以前沒有成功了，是因為我只找一個人！但奶奶是想見兩個人！得有姑爺這事才成立啊！”
他一拍腦袋，“我這腦袋！”
他笑著笑著嘆息一聲，“洛晏，謝謝你！”
“你方才說拜天地，你和姜小哥沒有拜天地嗎？那就在這裏拜不就好了？拜托你們，好不容易到這一步，我真怕奶奶承受不了打擊……”
“我們……還沒有……”洛晏搖頭，她還和姜寂洲生著氣呢，“捷飛，暫且不論拜天地這件事，奶奶還要請客吃飯，要是我沒事自然可以答應你，但現在不行，我沒有那麽多時間。”
捷飛趕緊追問，“什麽事？你盡管說來，我去解決。”
洛晏將魏青蘿的事說了個大概，只是未曾吐露魏青蘿的名字。
“我原本告訴大小姐，今日就能出去，沒想到現在事情變化了……她病得很嚴重，身邊沒人，錢也快不夠了。說句實話，我想抓你換錢也是為她想買人參。”
捷飛感慨，拍拍她的肩，“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我還有些積蓄。晚些，我請姜小哥為我助力打開一道縫隙，我自出去幫你看看那位大小姐，若她願意，我就將她帶到這裏。”
洛晏擔憂，“可他們是為了抓你，你出去會不會……”
捷飛打斷她，“你只管放心，只要能出去，我自然有我的辦法。我好歹在清泉鄉躲了這麽多年，不說多厲害，但躲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這樣，我也能出去打探一番，到底是誰來了清泉鄉。”
想到張員外這麽多年請了無數術士都沒抓到他，洛晏稍稍放心點了點頭，從芥子袋裏掏出那雙魏青蘿的耳環，“她身世有些覆雜，不方便直呼其名。你只管去房間敲門，就說是‘小鄉巴佬’叫你去尋她就好。”
捷飛鄭重點頭，應了下來。
洛晏還是不放心，找出了芥子袋裏的幾張符紙，補畫了幾張塞到手中。
*
午後，陪著奶奶休息，看著她睡著，洛晏輕輕松開她的手，一個人坐到銀杏樹下。
銀杏樹下有根搖椅，是捷飛特意為奶奶做的。躺在樹蔭下吹風，很舒服。
姜寂洲去為捷飛開結界，馭水留了下來。洛晏點了點劍鞘，馭水晃動著散出藍色星子回應她。這把劍似乎越來越熱情了。
她舒展地躺下去，看著金黃的銀杏，耳邊風聲溫柔。腦子裏在想一個人。
姜寂洲……
想他方才被李老太太牽住時的反應，像個第一次得到糖果的小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新奇，然後壓抑歡喜，並不排斥。
方才她沒有立刻拒絕捷飛其實是在想，姜寂洲需不需要這段經歷。他對家人的記憶很模糊，體驗一下家人的關懷也很好。
還有一點，她確實需要一點獨屬於和姜寂洲的時間，好好解決一下問題，梳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
他的仇人為何是仇人，以及……他的必死之局，隱患究竟在哪裏，她又該如何幫他破局……
很久沒有收到賀長翊和趙子衿的消息，上一次還是明溪山的時候，向融說趙子衿在找她……
她當時留了信讓向融告訴趙子衿她沒事，不知道他是怎麽說的。
還有向融為什麽知道冬青，又為什麽跟著她，這件事也猜不透。
陸十六是否已經透露了姜寂洲的身份也未可知……
那一夜，出了她和陸十六，是否還有第五個人看到姜寂洲也無法確定。
河妖一直篤信的香雪鎮，她根本打聽不到，究竟在哪裏？
問題太多，疑點也太多，她有些頭疼了。這段時間，她白日掙錢，夜裏看書，過得不算輕松。
如今的劇情，姜寂洲殺了秦重鶴，定然已經在仙門引起軒然大波，仙門在看，妖魔自然也在看，劇情開始白熱化了。
若是出去註定腥風血雨，不如好好過幾天平靜的日子……
她很累，姜寂洲肯定也很累。
洛晏長長地嘆息一聲，看了會兒書，在柔和清爽的風裏慢慢睡了過去。
風吹動銀杏樹沙沙作響，幾片葉子飄飄悠悠落在她的衣裙上。
不久，姜寂洲走到樹下，拿走她手裏的書，蹲在椅子邊看了她好久，忍不住輕輕撫平她的眉心。
李老太太出來，沒出聲只是拍拍他的肩，然後指向房間。
他點點頭小心將人抱起，她始終沒醒來。姜寂洲將她抱進房間裏。
李老太太看著兩人的背影，欣慰又滿意地笑了笑，忍著聲沒咳嗽出聲，慢慢收拾好洛晏的書。
不一會兒，姜寂洲出來對老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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