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風蕪鎮（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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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風蕪鎮（十六）
燈花婆婆擡腳踢了踢賀長翊的身體, 少年臉色面白毫無反應，她嗤笑：“賀淵之子，不過如此。”
“看來天門劍宗，真的要完了。”
她心情愉悅, 再過不久, 他們這些被仙門正道鄙視的妖魔或許就該自由於天地了，再也不用這麽躲躲藏藏。
“我給你時間考慮, 你想清楚可以告訴我, 是否合作。”
這句話分明就是個無底洞。
姚鏡雙很清楚。
燈火婆婆化成一束紅光再次消失在燈籠中。
姚鏡雙伸手撚滅燈芯,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少年跪坐在地的孤寂的背影。
還有三個時辰，就天亮了。
光明會驅散黑暗，屆時他又要做新一輪的選擇, 且必須做。
良久, 冷風浸透他的身體，他踉蹌起身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在賀長翊和向融身上, 還將衣服壓了壓免得被風吹走，仿佛這樣就能讓兩人回溫, 衣袖暗袋裏鼓鼓囊囊的東西被擠壓, 點點未知的紅色粉末落在地上。
少年衣袖落在地上, 粉色的海棠花被染成血紅色，帶著濃重的鐵銹氣, 他嘆了一口氣，
“該怎麽辦啊……”
他像踩進了沼澤裏, 越陷越深……
地上的油燈側倒在地上，被賀長翊抱在懷裏的斬厄刀顫了顫, 卻又突然停止。
與此同時，夏家。
趙子衿靠在樹下擔憂地擡頭又一次看著天色。
快兩個時辰了, 還是沒有消息。
倒是李齊來過，但他說並沒有和賀長翊遇見。
鎮子就這麽大，他能到哪裏去？
突然，“啪！”
背後的房間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出去！”
女子冷漠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出去！”
趙子衿回頭，立刻跑過去。
“夏姑娘！”
這頭迷迷糊糊睡著的洛晏驚醒，在姜寂洲懷裏醒來，“……出事了嗎？”
少年微微凝神聽見劈裏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響，他抽出酸脹僵硬的手，動了動沒換過姿勢而半邊僵掉的身體，溫聲道：“沒事，我去看看，你繼續睡就好。”
“我很快回來，好不好？”
“不好！”洛晏立刻來了精神，掀開被子下床，一把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我要一起。”
“……”
姜寂洲輕咳一聲，反手握緊她的，將她的手裹在手心，“嗯，那就一起。”
兩人快步走進夏如微的房間，屋裏已經一片狼藉，跟隨著洛晏的一縷劍魄也進了屋裏，環繞在洛晏身前，像一盞燈照亮屋裏的情境。
在要踏進門的一刻，姜寂洲攔著洛晏，兩人站在門外，藍白的光讓一切顯得有些慘白，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地上已經全是瓷器碎片無處下腳。
葉伏明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眼眶通紅地看著夏如微，臉上已經掛上血痕，分明是被崩裂的瓷片刮傷。
而此刻夏如微被趙子衿護在身後，一雙眼睛已經含滿淚水。
姜寂洲看了一眼問道：“趙姑娘，是發現了什麽嗎？”
趙子衿搖頭，臉上有些疲態，“你們放心，不是妖怪，只是夏姑娘醒來了，和葉公子……”
兩個當事人都在這裏，話不必說完，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
夏如微不願見葉伏明。
她眸光轉向葉伏明，“葉公子，還是離開吧，葉教諭來催過幾次了，想來是擔心你。你放心，夏姑娘有我們保護，不會有事的。”
葉伏明有些無奈挫敗。
夏如微別開眼神，抹掉掉下來的眼淚，“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姜寂洲道：“葉兄，為夏姑娘考慮，你先回去吧。”
夏如微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失控的情況，還全是因為他，葉伏明像只鬥敗的公雞。
分明他們就要成親了……
他心裏湧起強烈的不安，目光執拗地看著夏如微，最後只能輕聲道：“如微……我只想求你，無論如何……能不能不要離開？”
夏如微垂下眼並沒有回答，眼淚滾得越來越兇，唇角顫抖著情緒幾近崩潰。
葉伏明不再說話，背影消失慢慢消失在小院裏。
直到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夏如微才放聲哭出來，所有的委屈都被發洩在哭聲裏。
她捂住臉，哽咽道：“幾位，能不能先出去……”
洛晏突然抽出被姜寂洲握住的手，走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無聲地放到夏如微床邊，然後走回姜寂洲身邊再次牽住他的手。
姜寂洲伸手，藍光自指尖溢出，地上的瓷片被一掃而光。
“夏姑娘，我們就在門外，有事可以叫我們。”
幾人走遠了些，姜寂洲目光轉向趙子衿聲音沈穩，“趙姑娘，這裏換我守著吧，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養精蓄銳才能有清醒的頭腦。你今夜已經做了很多了。”
“這麽熬著也不是辦法，若是賀兄回來，我會給告訴你的。”
趙子衿深深吐出一口氣，“拜托。”
她捏了捏眉心，也覺得自己神經崩得太緊了。
見到姜寂洲，院子裏游走的馭水劍魄游動得歡快起來，冷清安靜的氛圍被驅散了一些。
洛晏抱著膝蓋坐在樹下，姜寂洲拿出一件外袍將她裹住，雜亂的頭發也一齊被攏在裏面，她擡頭嘟囔道：“不舒服，紮。”
“……我拿出來。”
“嗯。”
姜寂洲伸手將她的頭發帶出來，解開發帶一點點把發絲梳理好，格外認真地紮了一個低馬尾。
“好了。”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眼裏含著光彩，幾乎溢出來，“謝謝。”
少年食指曲起抵住鼻尖輕咳一聲，“不用謝。”
“晏晏，還困嗎？”
洛晏搖頭，“不困了。”
她往旁邊挪了挪，挨近他，被他攬住，她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肩頭問道：“夏姑娘，為什麽哭得這麽難過啊？”
姜寂洲思忖片刻回答，“因為……被欺騙了。”
“被欺騙了就會這麽難過嗎？”她聲音有些不解，“那幹嘛不打他一頓或者報官把他關起來？”
“……”
聽到報官兩個字，姜寂洲眼睫顫了一下，心道她記性真好，還記得報官這件事……
“比你想的覆雜，有些事不是報官能解決的……”他輕咳一聲道：“因為夏姑娘也是喜歡他的……所以無法忍受欺騙，也……無法徹底的報覆。”
“嗯……是不是喜歡就不能欺騙？”她問。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嗯。”
洛晏似懂非懂哦了一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片刻她擡起頭，“你剛剛睡得好嗎？”
剛剛……少年耳根瞬間燒紅，悶聲應了一個嗯。
“姜寂洲，”她突然直起身子雙手捧上他的臉，臉湊上去，少年呼吸一緊，看見她挑眉道：“你騙我。”
她感冒更嚴重了，聲音有些啞，“你剛剛明明說喜歡不能欺騙的。”
“……”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垂下眼睫對上她的眼睛，“……對不起。”
她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下眼瞼，“你這裏有點青，你剛剛根本沒睡對不對？”
他吃癟，誠實道：“……沒睡。”
根本不可能睡著。
“是不是和我一起，你睡不好？不然下次……”
“沒有。”不等她說完，少年別開眼神打斷道：“我睡得很好。”
怕她不相信一般他又補充道：“這個……沒有撒謊。”
臉上的溫度迅速上升，根本不好意思看她，她執著道：“我是說可以換一個姿勢，你也舒……唔！”
姜寂洲慌張地捂住她的唇，抿唇驚詫地看著她，“……晏晏……不要突然說這樣的話……”
洛晏無辜地看著他，點點頭。
片刻他松手，腰上就纏上來一雙手，她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裏有些不滿：“不能說的話……抱總可以吧。”
少年壓著要溢出來的喜悅，抿緊唇，“……嗯。”
她滿意了一些，手扯了扯他腰間的衣服，片刻她突然道：“姜寂洲。”
“嗯？”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她問。
他擡眼看著四周，“沒有，是什麽聲音？”
“心跳聲。”她一本正經道。
“……”
“我的心臟好像生病了……耳朵裏全是心跳聲……”她仔細聽了一下，“你聽見了嗎？跳得好快！”
少年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嘆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次氣，悶悶道：“……聽到了。”
“……沒事的，”他欲蓋彌彰道：“……是正常的。”
洛晏道：“你都不知道跳得多快，怎麽能說正常？”
少年辯駁道：“……我知道。”
他的心跳，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跳得多快。
她完全放松，直言直語的狀態簡直叫人……招架不住。
但是……都好喜歡。
少年唇角忍不住上揚，一句一句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
趙子衿臉色蒼白的出來，手中捏著一顆帶血的水晶掛墜，她的頭發寒濕貼在額頭，脆弱得像一碰就碎。
姜寂洲剛擡頭，洛晏就已經放開他跑過去扶住了要摔倒的趙子衿，“子衿姐姐……”
“趙姑娘！”
姜寂洲幾步走過去，手掌浮在她面上，想為她診斷。
趙子衿搖搖頭，只將手裏染血的吊墜露出來，眸色被擔憂占滿，
“賀長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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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花婆婆擡腳踢了踢賀長翊的身體, 少年臉色面白毫無反應，她嗤笑：“賀淵之子，不過如此。”
“看來天門劍宗，真的要完了。”
她心情愉悅, 再過不久, 他們這些被仙門正道鄙視的妖魔或許就該自由於天地了，再也不用這麽躲躲藏藏。
“我給你時間考慮, 你想清楚可以告訴我, 是否合作。”
這句話分明就是個無底洞。
姚鏡雙很清楚。
燈火婆婆化成一束紅光再次消失在燈籠中。
姚鏡雙伸手撚滅燈芯,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少年跪坐在地的孤寂的背影。
還有三個時辰，就天亮了。
光明會驅散黑暗，屆時他又要做新一輪的選擇, 且必須做。
良久, 冷風浸透他的身體，他踉蹌起身脫下身上的外袍蓋在賀長翊和向融身上, 還將衣服壓了壓免得被風吹走，仿佛這樣就能讓兩人回溫, 衣袖暗袋裏鼓鼓囊囊的東西被擠壓, 點點未知的紅色粉末落在地上。
少年衣袖落在地上, 粉色的海棠花被染成血紅色，帶著濃重的鐵銹氣, 他嘆了一口氣，
“該怎麽辦啊……”
他像踩進了沼澤裏, 越陷越深……
地上的油燈側倒在地上，被賀長翊抱在懷裏的斬厄刀顫了顫, 卻又突然停止。
與此同時，夏家。
趙子衿靠在樹下擔憂地擡頭又一次看著天色。
快兩個時辰了, 還是沒有消息。
倒是李齊來過，但他說並沒有和賀長翊遇見。
鎮子就這麽大，他能到哪裏去？
突然，“啪！”
背後的房間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響，“出去！”
女子冷漠的聲音傳來，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出去！”
趙子衿回頭，立刻跑過去。
“夏姑娘！”
這頭迷迷糊糊睡著的洛晏驚醒，在姜寂洲懷裏醒來，“……出事了嗎？”
少年微微凝神聽見劈裏啪啦的摔東西的聲響，他抽出酸脹僵硬的手，動了動沒換過姿勢而半邊僵掉的身體，溫聲道：“沒事，我去看看，你繼續睡就好。”
“我很快回來，好不好？”
“不好！”洛晏立刻來了精神，掀開被子下床，一把握住他的手，認真道：“我要一起。”
“……”
姜寂洲輕咳一聲，反手握緊她的，將她的手裹在手心，“嗯，那就一起。”
兩人快步走進夏如微的房間，屋裏已經一片狼藉，跟隨著洛晏的一縷劍魄也進了屋裏，環繞在洛晏身前，像一盞燈照亮屋裏的情境。
在要踏進門的一刻，姜寂洲攔著洛晏，兩人站在門外，藍白的光讓一切顯得有些慘白，本來就不大的空間，地上已經全是瓷器碎片無處下腳。
葉伏明有些無措地站在門口，眼眶通紅地看著夏如微，臉上已經掛上血痕，分明是被崩裂的瓷片刮傷。
而此刻夏如微被趙子衿護在身後，一雙眼睛已經含滿淚水。
姜寂洲看了一眼問道：“趙姑娘，是發現了什麽嗎？”
趙子衿搖頭，臉上有些疲態，“你們放心，不是妖怪，只是夏姑娘醒來了，和葉公子……”
兩個當事人都在這裏，話不必說完，說到這裏已經足夠了。
夏如微不願見葉伏明。
她眸光轉向葉伏明，“葉公子，還是離開吧，葉教諭來催過幾次了，想來是擔心你。你放心，夏姑娘有我們保護，不會有事的。”
葉伏明有些無奈挫敗。
夏如微別開眼神，抹掉掉下來的眼淚，“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姜寂洲道：“葉兄，為夏姑娘考慮，你先回去吧。”
夏如微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失控的情況，還全是因為他，葉伏明像只鬥敗的公雞。
分明他們就要成親了……
他心裏湧起強烈的不安，目光執拗地看著夏如微，最後只能輕聲道：“如微……我只想求你，無論如何……能不能不要離開？”
夏如微垂下眼並沒有回答，眼淚滾得越來越兇，唇角顫抖著情緒幾近崩潰。
葉伏明不再說話，背影消失慢慢消失在小院裏。
直到聽到門被合上的聲音，夏如微才放聲哭出來，所有的委屈都被發洩在哭聲裏。
她捂住臉，哽咽道：“幾位，能不能先出去……”
洛晏突然抽出被姜寂洲握住的手，走上前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無聲地放到夏如微床邊，然後走回姜寂洲身邊再次牽住他的手。
姜寂洲伸手，藍光自指尖溢出，地上的瓷片被一掃而光。
“夏姑娘，我們就在門外，有事可以叫我們。”
幾人走遠了些，姜寂洲目光轉向趙子衿聲音沈穩，“趙姑娘，這裏換我守著吧，你去休息一會兒吧，養精蓄銳才能有清醒的頭腦。你今夜已經做了很多了。”
“這麽熬著也不是辦法，若是賀兄回來，我會給告訴你的。”
趙子衿深深吐出一口氣，“拜托。”
她捏了捏眉心，也覺得自己神經崩得太緊了。
見到姜寂洲，院子裏游走的馭水劍魄游動得歡快起來，冷清安靜的氛圍被驅散了一些。
洛晏抱著膝蓋坐在樹下，姜寂洲拿出一件外袍將她裹住，雜亂的頭發也一齊被攏在裏面，她擡頭嘟囔道：“不舒服，紮。”
“……我拿出來。”
“嗯。”
姜寂洲伸手將她的頭發帶出來，解開發帶一點點把發絲梳理好，格外認真地紮了一個低馬尾。
“好了。”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眼裏含著光彩，幾乎溢出來，“謝謝。”
少年食指曲起抵住鼻尖輕咳一聲，“不用謝。”
“晏晏，還困嗎？”
洛晏搖頭，“不困了。”
她往旁邊挪了挪，挨近他，被他攬住，她找了舒服的姿勢靠在他肩頭問道：“夏姑娘，為什麽哭得這麽難過啊？”
姜寂洲思忖片刻回答，“因為……被欺騙了。”
“被欺騙了就會這麽難過嗎？”她聲音有些不解，“那幹嘛不打他一頓或者報官把他關起來？”
“……”
聽到報官兩個字，姜寂洲眼睫顫了一下，心道她記性真好，還記得報官這件事……
“比你想的覆雜，有些事不是報官能解決的……”他輕咳一聲道：“因為夏姑娘也是喜歡他的……所以無法忍受欺騙，也……無法徹底的報覆。”
“嗯……是不是喜歡就不能欺騙？”她問。
少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嗯。”
洛晏似懂非懂哦了一聲，沒再糾結這個問題。
片刻她擡起頭，“你剛剛睡得好嗎？”
剛剛……少年耳根瞬間燒紅，悶聲應了一個嗯。
“姜寂洲，”她突然直起身子雙手捧上他的臉，臉湊上去，少年呼吸一緊，看見她挑眉道：“你騙我。”
她感冒更嚴重了，聲音有些啞，“你剛剛明明說喜歡不能欺騙的。”
“……”
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垂下眼睫對上她的眼睛，“……對不起。”
她的指尖輕輕擦過他的下眼瞼，“你這裏有點青，你剛剛根本沒睡對不對？”
他吃癟，誠實道：“……沒睡。”
根本不可能睡著。
“是不是和我一起，你睡不好？不然下次……”
“沒有。”不等她說完，少年別開眼神打斷道：“我睡得很好。”
怕她不相信一般他又補充道：“這個……沒有撒謊。”
臉上的溫度迅速上升，根本不好意思看她，她執著道：“我是說可以換一個姿勢，你也舒……唔！”
姜寂洲慌張地捂住她的唇，抿唇驚詫地看著她，“……晏晏……不要突然說這樣的話……”
洛晏無辜地看著他，點點頭。
片刻他松手，腰上就纏上來一雙手，她在他胸口蹭了蹭，聲音裏有些不滿：“不能說的話……抱總可以吧。”
少年壓著要溢出來的喜悅，抿緊唇，“……嗯。”
她滿意了一些，手扯了扯他腰間的衣服，片刻她突然道：“姜寂洲。”
“嗯？”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她問。
他擡眼看著四周，“沒有，是什麽聲音？”
“心跳聲。”她一本正經道。
“……”
“我的心臟好像生病了……耳朵裏全是心跳聲……”她仔細聽了一下，“你聽見了嗎？跳得好快！”
少年下巴輕輕擱在她的發頂，嘆了今天的不知道第幾次氣，悶悶道：“……聽到了。”
“……沒事的，”他欲蓋彌彰道：“……是正常的。”
洛晏道：“你都不知道跳得多快，怎麽能說正常？”
少年辯駁道：“……我知道。”
他的心跳，他怎麽可能不知道跳得多快。
她完全放松，直言直語的狀態簡直叫人……招架不住。
但是……都好喜歡。
少年唇角忍不住上揚，一句一句回答她的問題。
直到……
趙子衿臉色蒼白的出來，手中捏著一顆帶血的水晶掛墜，她的頭發寒濕貼在額頭，脆弱得像一碰就碎。
姜寂洲剛擡頭，洛晏就已經放開他跑過去扶住了要摔倒的趙子衿，“子衿姐姐……”
“趙姑娘！”
姜寂洲幾步走過去，手掌浮在她面上，想為她診斷。
趙子衿搖搖頭，只將手裏染血的吊墜露出來，眸色被擔憂占滿，
“賀長翊，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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