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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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代價太大了，值得嗎？”
“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我要帶他回來，求你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超級有趣的人，我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吵……太吵了。
又是記不住的夢。
咚地一下摔到床下，我掙紮著從地毯上爬起來沒看到俠客在房間，讓我覺得吵鬧的聲音反而是從對面的書房傳來的。
“伊奧絲，你醒了嗎？”
打開房門的俠客手裏還拿著電視遙控器，看我光著腳站在地上他快步走過來把我抱起放回床上，問我說：“是我看電視開太大聲了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抱住他把頭埋在他胸口，悶聲說：“做了個不記得內容的夢。”
“夢而已，醒過來就沒事了。”俠客順著我的頭發摸了摸，哄著我，“樓下給你留了早餐，吃點東西心情會好一點。”
“嗯。”
我從俠客懷裏鉆出來，穿上拖鞋站到他旁邊，把因為睡覺弄亂的長發拆散，莫名其妙想起來帕裏斯通說的那句“如果伊奧絲什麽都不做，你不想見到的那個未來還是會來”。
可能是我握著頭發站在原地發呆的時間太久，俠客接過我的長發用手指當梳子幫我梳理頭發，問：“怎麽了？盯著頭發也會發呆。”
“我今天先去剪頭發吧。”
俠客的手停在我後頸處，疑惑說：“怎麽突然想剪頭發？”
我也有些舍不得，我的米色長發不知道留了多少年，長到後腰處，平時都會編成單側的麻花辮垂在肩頭，散開就會變得卷曲蓬松，哪怕沒多註重保養摸上去都很柔軟。
“想做些改變，先從頭發開始。”雖然不記得夢境，但絕對發生過很可怕的事。
是我沒記憶的過去曾發生過的事。
我心一橫，直接用手刀把頭發切斷，大部分的頭發之前都被俠客握在手裏，只有一些零碎的頭發掉在地上。
“啊，怎麽直接就動手了。”俠客拿著頭發一臉可惜。
我披散的頭發現在剛好超過肩膀，糾結說：“等下先去理發店再重新修剪吧，不動手我怕我過後就舍不得。”
俠客一聽我這麽說就沒辦法，他把他手裏的頭發用頭繩束好，用紙巾幫我擦掉沾在頸間的碎發，無奈說：“那斷的這些就給我。”
“你留這個幹嘛？”
他自己說完好像也有點疑惑，但還是把頭發收了起來。
我嘀嘀咕咕去浴室洗漱然後坐到樓下的餐桌前，打開樓下的電視後慢吞吞吃早飯，這些早餐一看就是外面買回來的，用念力包裹著並沒有變涼。
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麽做飯天賦。
俠客和我說過他小時候的生存環境，被遺棄在流星街的小孩子都會由被教會庇護的年長女人們集體撫養，教會的神父有努力幫助孩子們長大，但是吃穿那些真的就是撿到什麽用什麽，偶爾神父也能靠關系從外界弄來糖果零食當做獎勵發給孩子們，和知識一樣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他跟同伴們幾年之前離開了流星街也是居無定所，吃飯都是在外面吃。
我更不會做飯，如果是在城市就全在餐館解決，要是在深山全靠帶過去的罐頭過活，需要補充蛋白質就去礦洞外面打些野獸吃，也都是簡單處理烤熟了撒上鹽就行，如果我和俠客參加獵人考試那次是美食獵人當老師，估計我們就直接失敗了。
吃完飯俠客要陪我去理發店，出門之前我讓他也把大衣穿上，被他說：“伊奧絲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總想裝成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才不管他的這些評語，拿過大衣直接幫他穿上，我真的不喜歡惹眼，能不出挑就不出挑，太過顯眼又不是好事，雖然有能力解決但是真的很麻煩。
我的理想……也談不上什麽理想吧——當寶石獵人去尋找所有美麗的石頭，與俠客偶爾相處直到他厭倦，這樣就可以了。
之所以說是到他厭倦，是因為我覺得我不會不喜歡他，我大概再也遇不到這麽符合我審美的臉。
而且他特別特別可愛，是會讓我戀愛腦上頭覺得不想放棄的可愛。
我給他套上大衣袖子他突然把腦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抖起來，我不明所以，他用笑得發顫的聲音說：“好像被伊奧絲當成小孩子了哦。”
笨死了，誰會拿戀人當孩子啊。
我側過臉親了親他的耳垂，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緊，我裝作不知道，在他耳邊問：“你是覺得我會這樣對待小孩子嗎？”
“伊奧絲~”
俠客喊我的聲音又黏膩起來，我果斷彎腰溜到門口，抓過放在鞋櫃上的鑰匙回身看著他。
“走吧。”
他的娃娃臉鼓成小河豚，一臉不高興跟在我後面。
我走在前面根本忍不住笑，沒走幾步他就氣沖沖走到我旁邊牽住我的手把我拽進旁邊的小路，然後低著頭親過來。
吻到最後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的衣領裏，我拍了拍他的背，他哼哼說：“你讓我抱一會兒。”
把他抱在懷裏我更覺得好笑了：“俠客像個笨蛋。”
“因為喜歡伊奧絲啊。”他的金發蹭得我耳朵癢癢的，聲音不滿說，“我在伊奧絲面前已經很克制了。”
我還沒說話，他捏著我手腕的手放了下來，自己找理由說：“看在伊奧絲心跳那麽快的份上，我不和伊奧絲生氣，原諒你。”
哦，真的只是我心跳快嗎？
我們兩個和街上的其他情侶一樣隨意聊著天，商業街的電視在放十幾年前熱播的動畫片《清掃戰隊》，看畫質應該是重制版，俠客站在櫥窗前停住腳步，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
“誒呀，是這個動畫片啊，我們以前在流星街也看過呢。”
我奇怪地皺起眉頭，我明明沒有以前的記憶，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角色是十幾年前動畫片裏的？
“流星街也有嗎？”
“是別人丟掉的垃圾裏的，算起來，也是我們這些人後來一起行動的契機。”俠客拉著我的手搖了搖，接著往前走，“那時候我們找到了一盤動畫的錄像帶，因為流星街的語言和通用語不同，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動畫裏講了什麽，庫洛洛就找了幾個孩子給動畫翻譯配音，之後叫了所有孩子在教堂看動畫片，真叫人懷念啊。”
“我也有幫忙配音哦，是個天才教授。”他帶點驕傲地說，翠綠的眼睛半闔，好看到讓我覺得炫目。
對象跟你懷念童年一般這時候該說什麽？正常人應該是講些自己童年的趣事一起分享吧？可我又沒有童年的記憶可以懷念。
於是我只能耍賴摩挲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俠客低頭看向我，我在他的目光中擡起交握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伊奧絲，”俠客握著我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可是個正常的、愛著你的男人哦，你這樣讓我很難不想做。”
我無辜地歪歪腦袋，在理發店門口推了他一把：“聽不懂誒，我要去剪頭發了，你自己先逛逛吧。”
說完我也不看身後的小河豚，直接進店找理發師溝通發型去。
河豚俠客在門口說：“那我去圖書館逛逛，你剪完頭發來找我。”
我聽到後就點頭，和理發師聊了半天，最後把頭發剪成了齊肩的公主切，聽說我原本是及腰的長發理發師還滿臉懊悔，遺憾說我應該在長發的時候來剪這種發型。
我無所謂地試了試這個長度確實都能紮起來，方便工作和戰鬥就可以。
付了錢我去了圖書館找俠客，他用獵人執照借了一堆機密文獻在翻，翻書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清沒有。
這些機密文獻一般都用念力保護著，禁止抄錄和攝影。
“是和庫洛洛他們要用到的工作材料？”
“算是吧，還有你想找的液態礦石跟水琉璃。”俠客快速翻完手裏這本書放到旁邊才擡頭看向我。
然後那雙比我所有寶石還漂亮的綠眼睛就染上笑意。
“伊奧絲真的好可愛啊。”
我不禁洋洋自得，誇自己：“那當然。”
我現在的頭發長度剛到肩膀，對自己現在的造型還挺滿意。
“俠客要不要也去剪個短發。”他長長的暗金色長發末尾總是翹起來的又從來不束，從後面看像個炸毛的小刺猬。
“夏天再剪吧。”
他拉著我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說：“我去還書，等下我帶你去剛剛打聽到的餐廳吃飯，聽說那家的甜品做得特別好，你應該會喜歡。”
“你的材料看完了？”我疑惑問。
“對啊，我在記憶和學習這方面可是很有天賦的。”俠客揉揉我的頭發，抱起那一摞書走向管理員。
我把被俠客揉亂的頭發理好，想起來他昨天說的我們倆其實互相並不了解。
那確實，互相也不會想去了解。
他不知道我的出身來歷，我不知道他的工作與成長經歷。
因為我們又不會結婚。
我初次見到俠客的時候就是一見鐘情。
當年我在去參加獵人考試的路上由於和引路人起了沖突對方拒絕帶我去考試會場，我把引路人按著揍了一頓才在最後關頭趕上了第一場考試，一進去我就看到了在紮堆的歪瓜裂棗中外貌被襯托得格外眉清目秀的俠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他的外貌和其他人對比過於強烈，成了被凸顯的帥哥，和他對上視線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像是缺失了許久的部位回到了身體的中心。
以至於考試內容我都記不清，就記得在人群中仿佛發光一樣的俠客。
盡管喜歡，但從我和俠客的接觸中也知道他不是會喜歡世俗那種約定俗成的婚姻的人，所以兩個人也都沒提過以後會結婚之類的，就像我說的我也感覺他可能不久以後就會對我失去興趣，我並不認為自己能束縛住他。
他喜歡自由，我也喜歡自由的他。
現在這樣就很好，我有時候會冒出“他還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這種念頭，不管我們最後會不會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其他事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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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代價太大了，值得嗎？”
“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殺了他！我一定會殺了他的！”
“我要帶他回來，求你了……”
“哈哈哈哈你果然是個超級有趣的人，我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
吵……太吵了。
又是記不住的夢。
咚地一下摔到床下，我掙紮著從地毯上爬起來沒看到俠客在房間，讓我覺得吵鬧的聲音反而是從對面的書房傳來的。
“伊奧絲，你醒了嗎？”
打開房門的俠客手裏還拿著電視遙控器，看我光著腳站在地上他快步走過來把我抱起放回床上，問我說：“是我看電視開太大聲了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了會，抱住他把頭埋在他胸口，悶聲說：“做了個不記得內容的夢。”
“夢而已，醒過來就沒事了。”俠客順著我的頭發摸了摸，哄著我，“樓下給你留了早餐，吃點東西心情會好一點。”
“嗯。”
我從俠客懷裏鉆出來，穿上拖鞋站到他旁邊，把因為睡覺弄亂的長發拆散，莫名其妙想起來帕裏斯通說的那句“如果伊奧絲什麽都不做，你不想見到的那個未來還是會來”。
可能是我握著頭發站在原地發呆的時間太久，俠客接過我的長發用手指當梳子幫我梳理頭發，問：“怎麽了？盯著頭發也會發呆。”
“我今天先去剪頭發吧。”
俠客的手停在我後頸處，疑惑說：“怎麽突然想剪頭發？”
我也有些舍不得，我的米色長發不知道留了多少年，長到後腰處，平時都會編成單側的麻花辮垂在肩頭，散開就會變得卷曲蓬松，哪怕沒多註重保養摸上去都很柔軟。
“想做些改變，先從頭發開始。”雖然不記得夢境，但絕對發生過很可怕的事。
是我沒記憶的過去曾發生過的事。
我心一橫，直接用手刀把頭發切斷，大部分的頭發之前都被俠客握在手裏，只有一些零碎的頭發掉在地上。
“啊，怎麽直接就動手了。”俠客拿著頭發一臉可惜。
我披散的頭發現在剛好超過肩膀，糾結說：“等下先去理發店再重新修剪吧，不動手我怕我過後就舍不得。”
俠客一聽我這麽說就沒辦法，他把他手裏的頭發用頭繩束好，用紙巾幫我擦掉沾在頸間的碎發，無奈說：“那斷的這些就給我。”
“你留這個幹嘛？”
他自己說完好像也有點疑惑，但還是把頭發收了起來。
我嘀嘀咕咕去浴室洗漱然後坐到樓下的餐桌前，打開樓下的電視後慢吞吞吃早飯，這些早餐一看就是外面買回來的，用念力包裹著並沒有變涼。
我們兩個都沒有什麽做飯天賦。
俠客和我說過他小時候的生存環境，被遺棄在流星街的小孩子都會由被教會庇護的年長女人們集體撫養，教會的神父有努力幫助孩子們長大，但是吃穿那些真的就是撿到什麽用什麽，偶爾神父也能靠關系從外界弄來糖果零食當做獎勵發給孩子們，和知識一樣都是很珍貴的東西。
他跟同伴們幾年之前離開了流星街也是居無定所，吃飯都是在外面吃。
我更不會做飯，如果是在城市就全在餐館解決，要是在深山全靠帶過去的罐頭過活，需要補充蛋白質就去礦洞外面打些野獸吃，也都是簡單處理烤熟了撒上鹽就行，如果我和俠客參加獵人考試那次是美食獵人當老師，估計我們就直接失敗了。
吃完飯俠客要陪我去理發店，出門之前我讓他也把大衣穿上，被他說：“伊奧絲有時候真的很奇怪，總想裝成不起眼的普通人。”
我才不管他的這些評語，拿過大衣直接幫他穿上，我真的不喜歡惹眼，能不出挑就不出挑，太過顯眼又不是好事，雖然有能力解決但是真的很麻煩。
我的理想……也談不上什麽理想吧——當寶石獵人去尋找所有美麗的石頭，與俠客偶爾相處直到他厭倦，這樣就可以了。
之所以說是到他厭倦，是因為我覺得我不會不喜歡他，我大概再也遇不到這麽符合我審美的臉。
而且他特別特別可愛，是會讓我戀愛腦上頭覺得不想放棄的可愛。
我給他套上大衣袖子他突然把腦袋搭在我肩膀上笑得抖起來，我不明所以，他用笑得發顫的聲音說：“好像被伊奧絲當成小孩子了哦。”
笨死了，誰會拿戀人當孩子啊。
我側過臉親了親他的耳垂，他放在我腰上的手猛地收緊，我裝作不知道，在他耳邊問：“你是覺得我會這樣對待小孩子嗎？”
“伊奧絲~”
俠客喊我的聲音又黏膩起來，我果斷彎腰溜到門口，抓過放在鞋櫃上的鑰匙回身看著他。
“走吧。”
他的娃娃臉鼓成小河豚，一臉不高興跟在我後面。
我走在前面根本忍不住笑，沒走幾步他就氣沖沖走到我旁邊牽住我的手把我拽進旁邊的小路，然後低著頭親過來。
吻到最後他把頭埋在我的肩膀的衣領裏，我拍了拍他的背，他哼哼說：“你讓我抱一會兒。”
把他抱在懷裏我更覺得好笑了：“俠客像個笨蛋。”
“因為喜歡伊奧絲啊。”他的金發蹭得我耳朵癢癢的，聲音不滿說，“我在伊奧絲面前已經很克制了。”
我還沒說話，他捏著我手腕的手放了下來，自己找理由說：“看在伊奧絲心跳那麽快的份上，我不和伊奧絲生氣，原諒你。”
哦，真的只是我心跳快嗎？
我們兩個和街上的其他情侶一樣隨意聊著天，商業街的電視在放十幾年前熱播的動畫片《清掃戰隊》，看畫質應該是重制版，俠客站在櫥窗前停住腳步，露出有些懷念的表情。
“誒呀，是這個動畫片啊，我們以前在流星街也看過呢。”
我奇怪地皺起眉頭，我明明沒有以前的記憶，為什麽會知道這些角色是十幾年前動畫片裏的？
“流星街也有嗎？”
“是別人丟掉的垃圾裏的，算起來，也是我們這些人後來一起行動的契機。”俠客拉著我的手搖了搖，接著往前走，“那時候我們找到了一盤動畫的錄像帶，因為流星街的語言和通用語不同，大多數人根本不知道動畫裏講了什麽，庫洛洛就找了幾個孩子給動畫翻譯配音，之後叫了所有孩子在教堂看動畫片，真叫人懷念啊。”
“我也有幫忙配音哦，是個天才教授。”他帶點驕傲地說，翠綠的眼睛半闔，好看到讓我覺得炫目。
對象跟你懷念童年一般這時候該說什麽？正常人應該是講些自己童年的趣事一起分享吧？可我又沒有童年的記憶可以懷念。
於是我只能耍賴摩挲他的掌心，和他十指相扣。
俠客低頭看向我，我在他的目光中擡起交握的手在他手背落下一吻。
“伊奧絲，”俠客握著我的手更用力了一些，“我可是個正常的、愛著你的男人哦，你這樣讓我很難不想做。”
我無辜地歪歪腦袋，在理發店門口推了他一把：“聽不懂誒，我要去剪頭發了，你自己先逛逛吧。”
說完我也不看身後的小河豚，直接進店找理發師溝通發型去。
河豚俠客在門口說：“那我去圖書館逛逛，你剪完頭發來找我。”
我聽到後就點頭，和理發師聊了半天，最後把頭發剪成了齊肩的公主切，聽說我原本是及腰的長發理發師還滿臉懊悔，遺憾說我應該在長發的時候來剪這種發型。
我無所謂地試了試這個長度確實都能紮起來，方便工作和戰鬥就可以。
付了錢我去了圖書館找俠客，他用獵人執照借了一堆機密文獻在翻，翻書的速度很快，也不知道他到底看清沒有。
這些機密文獻一般都用念力保護著，禁止抄錄和攝影。
“是和庫洛洛他們要用到的工作材料？”
“算是吧，還有你想找的液態礦石跟水琉璃。”俠客快速翻完手裏這本書放到旁邊才擡頭看向我。
然後那雙比我所有寶石還漂亮的綠眼睛就染上笑意。
“伊奧絲真的好可愛啊。”
我不禁洋洋自得，誇自己：“那當然。”
我現在的頭發長度剛到肩膀，對自己現在的造型還挺滿意。
“俠客要不要也去剪個短發。”他長長的暗金色長發末尾總是翹起來的又從來不束，從後面看像個炸毛的小刺猬。
“夏天再剪吧。”
他拉著我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說：“我去還書，等下我帶你去剛剛打聽到的餐廳吃飯，聽說那家的甜品做得特別好，你應該會喜歡。”
“你的材料看完了？”我疑惑問。
“對啊，我在記憶和學習這方面可是很有天賦的。”俠客揉揉我的頭發，抱起那一摞書走向管理員。
我把被俠客揉亂的頭發理好，想起來他昨天說的我們倆其實互相並不了解。
那確實，互相也不會想去了解。
他不知道我的出身來歷，我不知道他的工作與成長經歷。
因為我們又不會結婚。
我初次見到俠客的時候就是一見鐘情。
當年我在去參加獵人考試的路上由於和引路人起了沖突對方拒絕帶我去考試會場，我把引路人按著揍了一頓才在最後關頭趕上了第一場考試，一進去我就看到了在紮堆的歪瓜裂棗中外貌被襯托得格外眉清目秀的俠客。
也不知道是不是由於他的外貌和其他人對比過於強烈，成了被凸顯的帥哥，和他對上視線我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像是缺失了許久的部位回到了身體的中心。
以至於考試內容我都記不清，就記得在人群中仿佛發光一樣的俠客。
盡管喜歡，但從我和俠客的接觸中也知道他不是會喜歡世俗那種約定俗成的婚姻的人，所以兩個人也都沒提過以後會結婚之類的，就像我說的我也感覺他可能不久以後就會對我失去興趣，我並不認為自己能束縛住他。
他喜歡自由，我也喜歡自由的他。
現在這樣就很好，我有時候會冒出“他還活著就已經是最好的”這種念頭，不管我們最後會不會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其他事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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