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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顧一,我不會拋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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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顧一,我不會拋棄你。”

溫瑰最終還是被靳顧一拉了上來, 她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但她知道靳顧一手臂絕對是拉傷了,正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兩個人都跪在地上, 面對面相對而視。

溫瑰嚎啕大哭, 一直用力錘他的胸口, 無數後怕與恐懼向她洶湧而來,“靳顧一你真是瘋了!都說不要管我!”

靳顧一眼睛一片猩紅, 高壓帶來的是痛不欲生的折磨與苦難,手臂繃出零星血跡來。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 替她拭去快要幹涸的血跡, “疼嗎?”

溫瑰猛地一滯, 含著熱淚的眼睛輕輕一眨, 大顆大顆搖晃的淚珠就這樣措不及防地滑落, 她咬住了唇瓣, 嗓間梗澀不已:

“靳顧一,你就是個大笨蛋!”

溫瑰終於大聲哭了出來, 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像要將這些年的委屈與磨難通通都哭盡,模糊中靳顧一攬住她的肩膀,將她牢牢抱在懷中:

“嗯, 我只做你一個人的笨蛋。”

溫瑰直到以後的很多年都還記得, 當時警笛大響,世界仿佛正在經歷狂風暴雨,靳顧一最後的一句話夾雜著眾多喧囂中,輕如鴻毛, 卻重若千斤:

“溫瑰,相信我。t”

重重地砸在她的心尖的, 還有這句孤膽意行:

“要麽我們一起活下去。要麽,我做你的肉墊。”

他要他的玫瑰安然無恙。

可縱然粉身碎骨,我也還是不願松開握著你的手。

寧要筋骨盡斷,他也不願玫瑰無力飛落懸崖。

他當是一只斷翅的孤鷹,生來就是為了銜住高空墜落的玫瑰。

自此,玫瑰香撲萬裏。

-

大家關於對江非月的容忍程度已經達到頂峰,溫瑰、李楠等在上京相關部門深受其害,被奪走無數東西的人,包括寧海蝶在內,集體整理資料聲討舉報她。

她的諸多惡行足以在監獄過完下半輩子,違法犯罪,參與□□犯罪等等行為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之前天臺推人擋刀一事暫無結論。

江非月對那天的惡意推人表示竭力否認,那地方沒有攝像頭,張川也死了,其餘打手統統咬緊牙關不說話,溫瑰等人本以為這回只能讓她逃過去了。

直到有一天,愛娜舉著手機過來給她看了一段視頻。

她當時和她姑姑在旁邊的樓層吃飯,正巧那個時候她們正在拍窗外的風景,正巧記錄了當時的全程。

加上後面警察和消防的到來,有些路人不自覺就往這邊跟著拍東西。零零碎碎的視頻的證人一大堆。

至此,江非月喜提無期徒刑,溫瑰還去裏面看她,給她帶了點吃的。

江非月傲氣不減,涼涼吐出來一句,“你以為誰會吃你的這些破東西?”

溫瑰露出一個微笑,“你會吃的。因為狗改不了吃屎嘛。”

“你不是向來喜歡吃嗟來之食,諾,給你拿來了。對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當初的萬雅等人,所有同學,老師,我們也幫你收拾了,她和她爸在上京的監獄裏,你估計這輩子是見不到了。”

“你放心,我會幫你們撰寫獨家報道,你們馬上就可以紅遍大江南北,等你死了燒給你看。再見。”溫瑰笑得燦爛。

背後響起江非月憤世嫉俗的辱罵聲,伴隨著溫瑰的離開,門鎖扣上,所有過往的屈辱、委屈、磨難、痛苦、弱勢、針對、排擠、遺憾、看不起、看不上、不看好、肆意的辱罵驅逐,通通煙消雲散。

徹底和溫瑰劃清了界限。

自此,溫瑰的前途再無陰影,而是萬丈光明。

誰說好人沒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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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顧一在醫院住了好幾天,這幾天一直是溫瑰在照顧他,偶爾溫碩言和石珠會過來看幾眼,但他倆全程沒什麽交流,準確來說,是石珠不想碰到溫碩言,在躲著他。

溫碩言當然逃不過溫瑰的眼睛,她問,“怎麽回事,欺負她了?我不是跟你說了有時候不要太較真,石珠是個小姑娘,你得多讓著點。”

溫碩言最近情緒很低迷,不知道在想什麽,沒什麽精神,只說一句,“拒絕了她的表白,算欺負她嗎?”

溫瑰當時楞在原地,溫碩言胡亂地撓了撓頭走了,他說他需要靜一靜。

溫瑰帶著水果和飯盒來看靳顧一,靳顧一肩膀,手臂,腰腹處都綁了白色紗布,正靠在床邊看平板,她過去把它抽走了,“少看點,對眼睛不好。”

靳顧一痞氣地哼笑一聲,懶懶撩起眼,“我在工作。”

溫瑰問,“所以呢?”

“我不工作,沒錢養老婆。”靳顧一娓娓道來。

溫瑰臉蛋噌地一下就紅了起來。

靳顧一伸出幾根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撩起她側面的幾縷發絲,調情一般的語調:

“我說的是我老婆,你臉紅什麽,嗯?”

溫瑰緩緩側眸,對上他深邃的黑瞳。

靳顧一的眼睛微微瞇起來,眼尾自然撩上去,顯得有些侵略性的淩氣,“沒什麽想說的?”

溫瑰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強迫自己轉移視線,做了個心理建設,“先吃飯吧,你應該餓了很久了。”

靳顧一冷白的手握住她的,在掌心慢慢地揉捏,輕描淡寫地承認自己不堪的欲望,“是,我確實餓了很久了。”

“二十九了還沒開葷。”

溫瑰的臉頰一片潮紅,一直紅到耳根子,她小心地擡起眼眸,溫吞道,“我以為,我那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靳顧一指骨若有所思地抵著太陽穴,語調是天生的高傲,“是麽。你說什麽了,我忘了。”

溫瑰眨了眨眼。

“你再說一遍。”

溫瑰一邊腮幫子暗自鼓起來,想了想,呼了口氣,正視著他的眼睛,“靳顧一,我那天說的是,我喜歡你。”

“我還是想正式跟你說一聲,對不起,我當初不應該說那麽難聽的話,不該說你是沒人要的孤兒,我知道很傷人,但我,算了,我不想為我為自己找理由,我——”

溫瑰手腕一緊,靳顧一手腕輕一用力,溫瑰整個人都被拽到他的床上,俯在身前,微微俯視著他。

被那雙熟悉的黑眸再一次不可控地捕捉到海面的颶風裏。

他的眼神是那樣的嚴肅、蹙著眉頭,又轉瞬消逝,宛如冰雪融化,是雨後清晨最飄渺的霧氣。

因為看不清,因為裏面千變萬化。

因為它永遠不會消逝,每次暴風雨後的清晨便會回到你的身邊,帶來最清爽浪漫的濕潤。

風暴的中心是洶湧的愛意,因為他說,“重覆。第一句。”

溫瑰乖乖重覆,“我喜歡你——”

靳顧一單手撫上她的下巴,指腹沒節奏地摸著她水潤的唇瓣,更正她,“那天的第一句。”

溫瑰想了一會兒,紅著臉,低聲說,“我,愛,你。”

靳顧一手掌轉而扣住她柔軟的後頸,往前一帶,強勢的動作,他垂眸吻上了她的唇瓣,冰冷凜冽的氣息撲到鼻尖,溫瑰心臟怦怦跳。

先是輕輕的碰,吮一下,再是緩慢的碾磨,他含住她的下唇瓣,離開時扯出一條暧昧的銀絲來。

緊接著是突然洶湧的強硬動作,握住她的下巴,高挺鼻梁碰上她的,熱流橫走四處,溫瑰這回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這回的吻沈默又強勢,不容她的一點反抗。

她的所有微弱的抗拒都被她拆吃入腹,融化在他冰涼的吻裏。

他面色清冷,沒閉眼,看溫瑰因他意亂情迷的樣子,唇角翹起滿意的弧度,接著滾燙舌尖長驅直入,侵入她的口腔。

占據她的所有雜亂思緒。

異性的呼吸噴灑在身側,溫瑰不自覺摟住他勁瘦的腰,適應著他的的節奏,他的手指插入她的發絲,滑到頸側。

細細密密的吻落到鎖骨處。

接著伸到衣服裏面,揉她側腰處的軟肉。溫瑰腰要麻死了。

溫瑰聳著肩膀,精致鎖骨凹出來,靳顧一親的更重了,埋在她的頸間,低低地喘著氣,何其欲調引誘。

她看到她脖頸後方凸起的那塊骨頭也泛著粉色的紅。

他身上哪裏都是又白又粉,指骨也是粉的,實在誘人的很。

他的骨線向來漂亮,肩頸線平直寬闊,走勢淩厲有型,摸一把都像是賺了,

溫瑰也伸進去摸靳顧一的腰,摸到壘壘分明的腹肌和鯊魚肌。

他笑的低沈,聲線暗啞,“摸著還滿意嗎?”

溫瑰唇瓣還瀲灩著動人水光,“嗯。很滿意。”

靳顧一的手掌落到她後腰處,一只手就能把住她的腰一般,黑睫覆下陰影,“說你愛我。”

溫瑰還暈暈乎乎的,有點傻,跟著重覆,“我愛你。”

“你愛誰。”

“靳顧一。”

靳顧一嗯了一聲,“連起來。”

溫瑰唇瓣還是麻的,幹的她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我愛,靳顧一。”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靳顧一。”

溫瑰嗯了一聲,“我永遠不會離開靳顧一。”

靳顧一將她摟的更近了,進到鼻尖快要碰上鼻尖,手背處青色的脈絡清晰可見,不知名的水氣沁濕腕骨:

“發誓。”

靳顧一盯著溫瑰,語氣逐漸變得偏執瘋狂,夾雜著即將爆發的崩潰,“溫瑰,我要你發誓,發誓你永遠不會再把我推開,永遠不會再口是心非,永遠只做我一個人的玫瑰,我要為你築高墻,為你砌殿臺,我要我的玫瑰永遠高昂頭顱,沐浴這個世界上最明亮的陽光。”

溫瑰想,她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麽認真過。

“我發誓,”溫瑰伸出幾根手指,“我永遠不會離開靳顧一。”

“靳顧一,以後我陪著你,我們會是一家人。”

他當初從天上跌下來,是個人都想踩,是個人都能踩,踩的他頭破血流,踩的他滿身淤泥,t快要狼狽地將頭顱埋進土地,任人踐踏,任人嫌惡。

沒人在意他過往多麽輝煌,他所有的成名與成就都是和靳姓聯系在一起,因此當靳姓不屬於他的時候,他的一切都被收回,都被侮辱,都被斥責沒有東西是屬於他的。

可現在,有一個人說。

永遠不會離開他。

永遠屬於他。

這世道該是公平的。

他也有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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