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五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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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五年後
第27章
江怡出門時被劉媽攔住, “老夫人說了，你走可以，但不許從正門走。”
江怡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打濕了些許, 發絲上也是雨水, 杏眸有些許的紅，但這依然難掩她灼灼之姿。
“我當年是從正門進來的，今日我便要從這道們出去，”她上前推開劉媽, “誰也別攔我。”
昔日顧念自己是相府二夫人很多事不能做，如今她同相府已沒了關系，為何還要聽一個婦人的話語。
她見劉媽不動, 又用了幾分力, 強行推開，“你若是再敢攔我, 我不會對你客氣。”
劉媽被她眼睛裏的冷意嚇到, 征楞了片刻, 這會兒功夫江怡已經走了出去。
她不是全無準備, 之前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 只等她到來，雪竹扶著她上了車, 江怡進去前，身形頓住，側眸看了眼巍峨的相府大門, 隨即淡漠地收回視線。
長廊下, 榮錦說道：“相爺若是不想夫人離開, 屬下可以幫人追回來。”
“不必。”周洛雲透過氤氳的雨幕看向夜空，淡聲道, “鳥兒只有經歷過磨礪才會知道牢籠的可貴，讓她走吧，總有她受不住回來求饒的那日。”
周洛雲直到此時還做著江怡會折返的夢，他甚至想若是她回來，他必不會很快原諒她。
他要讓她好好嘗嘗背棄他的苦，讓她知曉，天大地大唯有相府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她這般不乖，不會有好下場。
……
從那日江怡離開，周洛雲每日都會來一次碧竹院，榮錦會把江怡的行程告知他。
“相爺，夫人去了隔壁的周縣，去那裏見了友人。”
“相爺，夫人去了兩百裏外的祁縣，走訪了幾處的醫館。”
“相爺，夫人去了三百裏外的歲縣，見了外祖母那邊的家人。”
一連半個月，榮錦總會準時匯報江怡的行蹤，直到除夕前，榮錦面色陰郁的來報，“相爺，下面的人跟丟了夫人，現下夫人的去向不知。”
周洛雲握著杯盞的手一頓，杯盞在手中應聲碎裂，他道：“你說什麽？”
“探子來報，跟丟了夫人，現下夫人的去向不知。”榮錦躬身道。
“啪。”周洛雲手中的杯盞徹底粉碎，掌心裏溢出鮮紅的血漬，沈聲道：“去找。”
榮錦道：“是。”
房門打開再關上，冷風順著縫隙流淌進來，周洛雲半張臉浸在暗夜中，半張臉浸潤在光影下，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後，他喃喃道：“江怡，你敢跑。”
……
江怡按照之前寫好的路線，一路西行，四處找尋合適的醫館，可惜都一無所獲，湊巧所在之地距離外祖母家很近，多年未見她非常想念，當下便決定見一見。
只是沒想到有意外收獲，直到坐車離開歲縣她依然還有種不真實感。
“雪竹，把兄長的信再給我看看。”江怡道。
雪竹從包裹中找出信箋，“小姐。”
江怡接過，字跡是她熟悉的，真是兄長所書，她垂眸看完，眉宇間的笑意加重，“只要找到兄長，我們便可以尋到落腳的地方了。”
雪竹見她臉上笑意盈盈也跟著笑起，“這樣公子便可以照顧小姐了，日後小姐也必不會被欺負。”
離開相府後，兩人心情非常好，雪竹侃侃而談，“公子喜歡吃奴婢做的桂花糕，叫花雞，回頭奴婢都做給公子吃。”
“好。”江怡笑著應下，“兄長在外多年，肯定會非常想吃。”
兩人還憧憬著見到江煊時的情景，便被突如起來的意外打亂。
突降大雪，道路難行，只能暫時歇在客棧內，誰知半夜又遇了盜匪，江怡趁亂拉上雪竹逃跑了。
人是跑出來了，但身上的銀錢都落在了客棧，雪竹滿眼通紅道：“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江怡沒慌，而是定下心想辦法，塞外路遠，她們現在沒了銀錢，去塞外暫時是不可能了，只能就近找個村莊住下t來。
兩人走了好遠才遇到一戶人家，湊巧趕上那戶人家的女主人生孩子，身為醫者當然要為病人分憂，江怡主動說出可以幫忙接生。
男人還有些猶疑，“你真可以？”
“是。”江怡定定道。
屋內女人還在撕叫，男人掙紮片刻後同意讓江怡接生，第一次做這般的事，江怡心裏很慌，好在最後結果是好的，女人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夫婦二人喜極而涕，揚言要報答江怡。
江怡淡笑道：“若是二位真要報答的話，不知可否幫我找輛馬車來。”
男人為難道：“這裏太過偏僻恐難尋到。”
江怡再三拜托，“我們主仆二人需遠行，沒有馬車實在難行，有勞大哥了。”
最後男人還真找到了一輛馬車，只是車身小，同她們來時做的那輛天壤之別。
江怡並不在意，只要能趕路便可，斷斷續續的，她們走了幾個月才到。
……
江怡初見江煊那日，被眼前的男人驚到，這哪裏還是她那個面色如玉的兄長，他膚色發黑，身形比以前更加消瘦，五官也同記憶中不一樣，唯有聲音是一樣的。
江怡聽著他喚她，窈窈，心裏一陣觸動，大步了過去，“兄長。”
兄妹二人許久未見，那晚把酒言歡聊到了深夜，江煊問江怡過的可好，江怡說：“好。”
“周洛雲待你可好？”江煊問道。
江怡頓住，慢擡眸，“兄長有一事我忘了告知你。”
“何事？”江煊端著酒盞輕抿一口，“你講。”
“我同周洛雲和離了。”江怡道。
“嗯？”江煊頓住，“為何？”
“不喜歡了。”江怡淡笑道。
江煊依稀還記得那年江怡知曉能嫁進相府時那副開心的模樣，少女思春，滿眼都是她未來夫婿。
他當時還問她，就這麽喜歡嗎？
她難得沒有害羞地躲起來，而是很認真對他講，“是。”
那是他第一次從她眼神中看出什麽，心想，若是她喜歡那便同意吧。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江煊問道。
“不是，”江怡道，“只是不喜歡了。”
江煊哪裏肯信他她的話，等她睡下後，江煊找來雪竹詢問一二，雪竹不敢瞞，一五一十說清楚。
江煊聽罷怒火中燒，“好他個周洛雲竟敢這般欺負我妹妹，我不會這麽算的了。”
-
次日，江怡在操練聲中吵醒，原來是附近的校場在練兵，江怡遠遠看了一眼便回房去梳洗了。
今日她有重要的事要做，雪竹給她布好早膳，說道：“小姐，馬車安排好了。”
江怡點點頭，“好。”
隨後又叮囑，“記住，這事不許告訴兄長。”
“何事不告知於我？”江煊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了這句。
江怡淡笑道，“我和雪竹打算去街上逛逛買點東西，想給兄長一個驚喜。”
江煊道：“要不要我派人跟你們去？”
江怡：“不需要。”
她們是出去找鋪子，人太多也不方便。
第一天不算順利，看了幾處都不合適。第二日江怡再次出門，這日看的幾處倒是還滿意些。
只是鋪面租金有些高，她不太舍得。
後面她又找尋了幾日，終於尋得一處滿意的。江煊是在她鋪面找好後才知曉的這件事，問她：“真要開醫館？”
江怡道：“嗯，我不想讓祖父的心血白費，我想繼承他的衣缽。”
“可是女醫者很辛苦，你確定要做這個嗎？”彼時的雲滄國鮮少有女醫者，女人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
“確定。”江怡後悔的是四年前如若不嫁人的話，是不是現下已經是個真正的醫者了，是不是已經救了很多人。
她道：“兄長，我要開醫館。”
江煊凝視著她，“好，你開。”
……
開醫館也不若想象中那般容易，江怡畢竟沒接觸過太多的病患，是以最初的時候諸事不順，偶爾會有病患找上門，說她開出的方子不對。
第二年，江怡醫術精湛了很多，普通病癥都能對癥下藥，附近鄉鄰找她看病的越發多。
她的名聲也愈發的大。
第三年，邊關發生洪澇，洪澇過後便是瘟疫，江怡同眾多醫者一起免費贈藥醫治，這座小鎮徹底承認了她的醫者身份。
她是小鎮上唯一一名女醫者，眾人親切地喚她，江大夫。
第四年，江怡因救治了一個危在旦夕的患者，得了賽華佗的稱號，十裏八鄉找她看病的越發多了。
從早到晚，幾乎沒有歇息的時候，江煊看她日益消瘦，心疼說道：“若是太累的話便把這醫館關了吧。”
江怡搖頭，“不，這醫館我要永遠做下去。”
第五年，江怡名聲大躁，傳回了帝京，人人都知曉邊關有個賽華佗，江大夫，慕她名而來的病患絡繹不絕。
其中有個最顯貴的貴人，男人一身素錦華服，玉簪束發，面容清雋眉目如畫。
身旁的人喚他：“相爺。”
江怡正在給病人問診，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隔著布簾她看到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布簾隨風飄動，映出了男人的臉。
四目相對，江怡神色微頓，隨後男人掀簾入內，輕喚了一聲：“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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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江怡出門時被劉媽攔住, “老夫人說了，你走可以，但不許從正門走。”
江怡身上的衣裙被雨水打濕了些許, 發絲上也是雨水, 杏眸有些許的紅，但這依然難掩她灼灼之姿。
“我當年是從正門進來的，今日我便要從這道們出去，”她上前推開劉媽, “誰也別攔我。”
昔日顧念自己是相府二夫人很多事不能做，如今她同相府已沒了關系，為何還要聽一個婦人的話語。
她見劉媽不動, 又用了幾分力, 強行推開，“你若是再敢攔我, 我不會對你客氣。”
劉媽被她眼睛裏的冷意嚇到, 征楞了片刻, 這會兒功夫江怡已經走了出去。
她不是全無準備, 之前已經讓人備好了馬車, 只等她到來，雪竹扶著她上了車, 江怡進去前，身形頓住，側眸看了眼巍峨的相府大門, 隨即淡漠地收回視線。
長廊下, 榮錦說道：“相爺若是不想夫人離開, 屬下可以幫人追回來。”
“不必。”周洛雲透過氤氳的雨幕看向夜空，淡聲道, “鳥兒只有經歷過磨礪才會知道牢籠的可貴，讓她走吧，總有她受不住回來求饒的那日。”
周洛雲直到此時還做著江怡會折返的夢，他甚至想若是她回來，他必不會很快原諒她。
他要讓她好好嘗嘗背棄他的苦，讓她知曉，天大地大唯有相府才是她的容身之所。
她這般不乖，不會有好下場。
……
從那日江怡離開，周洛雲每日都會來一次碧竹院，榮錦會把江怡的行程告知他。
“相爺，夫人去了隔壁的周縣，去那裏見了友人。”
“相爺，夫人去了兩百裏外的祁縣，走訪了幾處的醫館。”
“相爺，夫人去了三百裏外的歲縣，見了外祖母那邊的家人。”
一連半個月，榮錦總會準時匯報江怡的行蹤，直到除夕前，榮錦面色陰郁的來報，“相爺，下面的人跟丟了夫人，現下夫人的去向不知。”
周洛雲握著杯盞的手一頓，杯盞在手中應聲碎裂，他道：“你說什麽？”
“探子來報，跟丟了夫人，現下夫人的去向不知。”榮錦躬身道。
“啪。”周洛雲手中的杯盞徹底粉碎，掌心裏溢出鮮紅的血漬，沈聲道：“去找。”
榮錦道：“是。”
房門打開再關上，冷風順著縫隙流淌進來，周洛雲半張臉浸在暗夜中，半張臉浸潤在光影下，神色晦暗不明。
片刻後，他喃喃道：“江怡，你敢跑。”
……
江怡按照之前寫好的路線，一路西行，四處找尋合適的醫館，可惜都一無所獲，湊巧所在之地距離外祖母家很近，多年未見她非常想念，當下便決定見一見。
只是沒想到有意外收獲，直到坐車離開歲縣她依然還有種不真實感。
“雪竹，把兄長的信再給我看看。”江怡道。
雪竹從包裹中找出信箋，“小姐。”
江怡接過，字跡是她熟悉的，真是兄長所書，她垂眸看完，眉宇間的笑意加重，“只要找到兄長，我們便可以尋到落腳的地方了。”
雪竹見她臉上笑意盈盈也跟著笑起，“這樣公子便可以照顧小姐了，日後小姐也必不會被欺負。”
離開相府後，兩人心情非常好，雪竹侃侃而談，“公子喜歡吃奴婢做的桂花糕，叫花雞，回頭奴婢都做給公子吃。”
“好。”江怡笑著應下，“兄長在外多年，肯定會非常想吃。”
兩人還憧憬著見到江煊時的情景，便被突如起來的意外打亂。
突降大雪，道路難行，只能暫時歇在客棧內，誰知半夜又遇了盜匪，江怡趁亂拉上雪竹逃跑了。
人是跑出來了，但身上的銀錢都落在了客棧，雪竹滿眼通紅道：“小姐，這可如何是好？”
江怡沒慌，而是定下心想辦法，塞外路遠，她們現在沒了銀錢，去塞外暫時是不可能了，只能就近找個村莊住下t來。
兩人走了好遠才遇到一戶人家，湊巧趕上那戶人家的女主人生孩子，身為醫者當然要為病人分憂，江怡主動說出可以幫忙接生。
男人還有些猶疑，“你真可以？”
“是。”江怡定定道。
屋內女人還在撕叫，男人掙紮片刻後同意讓江怡接生，第一次做這般的事，江怡心裏很慌，好在最後結果是好的，女人順利產下一名男嬰。
夫婦二人喜極而涕，揚言要報答江怡。
江怡淡笑道：“若是二位真要報答的話，不知可否幫我找輛馬車來。”
男人為難道：“這裏太過偏僻恐難尋到。”
江怡再三拜托，“我們主仆二人需遠行，沒有馬車實在難行，有勞大哥了。”
最後男人還真找到了一輛馬車，只是車身小，同她們來時做的那輛天壤之別。
江怡並不在意，只要能趕路便可，斷斷續續的，她們走了幾個月才到。
……
江怡初見江煊那日，被眼前的男人驚到，這哪裏還是她那個面色如玉的兄長，他膚色發黑，身形比以前更加消瘦，五官也同記憶中不一樣，唯有聲音是一樣的。
江怡聽著他喚她，窈窈，心裏一陣觸動，大步了過去，“兄長。”
兄妹二人許久未見，那晚把酒言歡聊到了深夜，江煊問江怡過的可好，江怡說：“好。”
“周洛雲待你可好？”江煊問道。
江怡頓住，慢擡眸，“兄長有一事我忘了告知你。”
“何事？”江煊端著酒盞輕抿一口，“你講。”
“我同周洛雲和離了。”江怡道。
“嗯？”江煊頓住，“為何？”
“不喜歡了。”江怡淡笑道。
江煊依稀還記得那年江怡知曉能嫁進相府時那副開心的模樣，少女思春，滿眼都是她未來夫婿。
他當時還問她，就這麽喜歡嗎？
她難得沒有害羞地躲起來，而是很認真對他講，“是。”
那是他第一次從她眼神中看出什麽，心想，若是她喜歡那便同意吧。
“是不是他欺負你了？”江煊問道。
“不是，”江怡道，“只是不喜歡了。”
江煊哪裏肯信他她的話，等她睡下後，江煊找來雪竹詢問一二，雪竹不敢瞞，一五一十說清楚。
江煊聽罷怒火中燒，“好他個周洛雲竟敢這般欺負我妹妹，我不會這麽算的了。”
-
次日，江怡在操練聲中吵醒，原來是附近的校場在練兵，江怡遠遠看了一眼便回房去梳洗了。
今日她有重要的事要做，雪竹給她布好早膳，說道：“小姐，馬車安排好了。”
江怡點點頭，“好。”
隨後又叮囑，“記住，這事不許告訴兄長。”
“何事不告知於我？”江煊推門進來正好聽到了這句。
江怡淡笑道，“我和雪竹打算去街上逛逛買點東西，想給兄長一個驚喜。”
江煊道：“要不要我派人跟你們去？”
江怡：“不需要。”
她們是出去找鋪子，人太多也不方便。
第一天不算順利，看了幾處都不合適。第二日江怡再次出門，這日看的幾處倒是還滿意些。
只是鋪面租金有些高，她不太舍得。
後面她又找尋了幾日，終於尋得一處滿意的。江煊是在她鋪面找好後才知曉的這件事，問她：“真要開醫館？”
江怡道：“嗯，我不想讓祖父的心血白費，我想繼承他的衣缽。”
“可是女醫者很辛苦，你確定要做這個嗎？”彼時的雲滄國鮮少有女醫者，女人拋頭露面總歸是不好。
“確定。”江怡後悔的是四年前如若不嫁人的話，是不是現下已經是個真正的醫者了，是不是已經救了很多人。
她道：“兄長，我要開醫館。”
江煊凝視著她，“好，你開。”
……
開醫館也不若想象中那般容易，江怡畢竟沒接觸過太多的病患，是以最初的時候諸事不順，偶爾會有病患找上門，說她開出的方子不對。
第二年，江怡醫術精湛了很多，普通病癥都能對癥下藥，附近鄉鄰找她看病的越發多。
她的名聲也愈發的大。
第三年，邊關發生洪澇，洪澇過後便是瘟疫，江怡同眾多醫者一起免費贈藥醫治，這座小鎮徹底承認了她的醫者身份。
她是小鎮上唯一一名女醫者，眾人親切地喚她，江大夫。
第四年，江怡因救治了一個危在旦夕的患者，得了賽華佗的稱號，十裏八鄉找她看病的越發多了。
從早到晚，幾乎沒有歇息的時候，江煊看她日益消瘦，心疼說道：“若是太累的話便把這醫館關了吧。”
江怡搖頭，“不，這醫館我要永遠做下去。”
第五年，江怡名聲大躁，傳回了帝京，人人都知曉邊關有個賽華佗，江大夫，慕她名而來的病患絡繹不絕。
其中有個最顯貴的貴人，男人一身素錦華服，玉簪束發，面容清雋眉目如畫。
身旁的人喚他：“相爺。”
江怡正在給病人問診，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隔著布簾她看到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布簾隨風飄動，映出了男人的臉。
四目相對，江怡神色微頓，隨後男人掀簾入內，輕喚了一聲：“窈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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