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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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2 章
誰知道那一晚哭著抱怨對方會出差的小哭包，在第二天下午就要遠赴國外，因為合作最少也要談一周，所帶的東西也比之前的任何時候多一點。
俞景川收拾著行李，視線瞥了倚靠在墻邊的人無數次。
有些心虛是怎麽回事？
他繃著臉這麽看我很久了，我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真打臉，可以穿梭時光把當時的嘴閉上嗎？
“顧......”
人直接轉身走了。
“......”
嘖。
羅穎南正在刷牙，看到景哥給發了消息，立馬擦幹凈手回覆。
【。：屍體醒了沒？】
【羅穎南：今天啥安排？】
【。：沒安排，我下午就要出差。】
【羅穎南：幹嘛去？】
【。：我之前不是參加了‘echo’卡通形象創意大賽嗎？我在獲獎名單裏。】
羅穎南連發了好幾條祝賀的語音：【我草牛逼啊景哥，這比賽不都是大神嗎？什麽都不說了，反手一個6，不過你去的話肯定不止待一兩天吧？那學霸去嗎？他也去不了吧，都要開工了，開工前期老板都忙著開各種會的。】
一下子說到痛點，俞景川搓了搓額頭。
【。：所以我該怎麽哄他？】
【羅穎南：你問我啊？】
【羅穎南：那我得好好想想，主要沒跟男的談過。】
【。：.......】
【羅穎南：哦，要不你直接撒個嬌賣個萌算了，相信我，學霸絕對吃你這一套。】
【。：滾。】
【羅穎南：好嘞！航班信息發我一個，我們等會去送你，哦算了，還是聽大哥哥的，不打擾你們，那你就下了飛機給我們報個平安。】
深吸一口氣，俞景川假裝很忙，在客廳走來走去，給盆栽澆水，又抱著三花剪指甲，給Max刮毛，顧懷川全程低頭看手機，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裏面有朵花。
掃地機器人跑到腳邊，顧懷川也沒挪，它就轉彎往另外個方向走。
最後確實是走累了，某信步數都快遙遙領先，幹脆坐沙發，一點點往那邊移動。
“今天這天氣挺好啊。”
“......”
“我們養的仙人掌開花了，你去看了沒？”
“......”
“你看啥呢讓我也看看——”顧懷川沒有躲開，所以他很快就看到醒目的“男朋友要出國離開一周，我該怎麽辦”的搜索詞條。
“......”
手指稍一用力，屏幕黑了。
當事人轉頭，冷淡著張臉：“所以我該怎麽辦？俞景川同學。”
“這......”
“我要開所有的燈，把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嗎？”
“額。”俞景川盤腿坐旁邊，“我爭取快點回來？活動一結束，我插上翅膀就飛回明海。”
“哦。什麽翅膀？”
“大概是夢想的翅膀？”
兩人呆呆地望了一會兒，顧懷川捏著他耳朵，轉眼看著他：“你的參賽品獲獎，我本意是開心的。”
“只是舍不得我？”俞景川坐到他身上，捧著人親了親，笑，“我知道我太帥了，讓你牽掛也正常，但我有時間就跟你打視頻。”
“嗯。”顧懷川把他按回胸口，揉著後背好一會兒，才說，“等會我送你去機場。”
“還早，下午兩點起飛。”俞景川頂著腦袋，“現在九點。”
他吻過喉結，沈眸看他，像是場赤果的邀約：“顧懷川，敢不敢白日宣、淫？”
.......
機場播報著航班信息，俞景川感覺自己快被悶死了，顧懷川圈好圍巾，把人左右上下看著，才說：“好了，去吧。”
“哦。”
腳沒動。
顧懷川道：“記得讓那邊的化妝老師辛苦給你遮一下脖子。”
“哦。”
腳還是沒動。
俞景川大半張臉都在圍巾裏，只剩下兩個透亮清澈的眼睛把人直碌碌地看著，像是即將要跟大家長分開去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顧懷川沒忍住在他頭上揉，隨後低頭按下遮擋的圍巾，親在柔軟的唇上。慢慢挪開，額頭抵著：“小孩兒，晚上不要踢被子，沒人給你蓋回去的，乖乖的。”
以前覺得，出差就是一個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去奔赴下一個城市，現在覺得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無形的鐵鏈子拉扯著自己，又在無聲地提醒，身後還有愛人，他會在他們的小家等自己回去。
到達瑞士，俞景川會去跟對方分享每天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碰見了什麽有趣的人，有時是在街邊彈鋼琴的路人，有時是旁若無人在廣場親吻的情侶，一群人手拿面包碎餵著白鴿。
每當這時候，顧懷川都不會打字，只會發語音說簡簡單單的“嗯”或者“註意安全”的話。
俞景川聽到他的聲，就會沒理由地覺得安心。
echo頒獎禮那天，人群烏泱泱的。
因為自己拿到了前二的獎項，是最年輕的那個，所以有不少人主動過來結識，所幸這次活動雖然是在瑞士，參加的人大多是華裔，俞景川也輕松不少。
等到人群松了些，他站在一邊抿了口甜而不膩的果酒。
“你好，請問是俞景川先生嗎？”
對方是個打扮幹練的女性。
席間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搭訕，俞景川想也沒想，就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就在國內，在家等我。”
“請問有時間嗎？我們老師想要跟你見一面。”
“......老師？”
“是的，本場活動特邀嘉賓，多納老師。”
俞景川一路走的忐忑，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喜歡了十多年的偶像。心裏也不斷地反問，多納老師怎麽會想見自己？他平時除了特約的場合，基本不跟別人像現在這樣的見面嗎？
懷揣著諸多疑問，他已經走進了環境很不錯的VIP休息室。
直到看見那個在手機看過無數次的臉，俞景川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兩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你的卡通設計的很不錯，是一個抓住我眼球的藝術品，能告訴我怎麽來的靈感嗎？”
“謝謝。”俞景川道，“其實做echo相關的創意靈感來源主要是兩方，一個是您，實不相瞞，我很喜歡您做的藝術，喜歡裏面的慵懶隨性不拘一格。”
多納笑了下，眼角的皺紋明顯：“那麽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他有條不紊地說，“我一直覺得，不管兩人隔著多遠的距離，未來充斥多少的不確定性，只要念念不忘，就一定會有回響。”
“聽起來，中間有些悲傷。”
“但我們現在很辛福。”
多納笑著點點頭，看著作品上相關作者的介紹，停了一會兒，很有興致地問：“你來自明海？”
俞景川知道多納老師有在明海開工作室，只是不常待。
“哦，明海是個好地方，我挺喜歡那裏的，夏天的時候最漂亮，滿城都是藍花楹。”
俞景川笑了笑：“是的，很香。”
多納頓了下：“藍花楹是香的嗎？”
“香的。”
兩人聊得很開心，也許是明海讓人記憶深刻，有些行為上的固執是當時沒留意，卻在某個關鍵點觸發。
“哦，你說你是二中畢業的學生？”
得到回應，多納沈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什麽，低頭看著作品旁邊落著的三個字。
俞景川。
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沒了聲，俞景川剛要說話，多納大笑了幾聲，他站起來，上下打量看著他，搖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畢達哥拉斯誠不欺我。”
“？”
“地球果真是圓形的。”
俞景川聽的一頭霧水，又聽見他說：“請問你是否在高中時有收到我的一張to簽？大概內容是.......”
他有些費勁地歪了下頭，像是在努力回想。
俞景川脫口而出：“披星戴月走過的路，終將會繁花遍地。”
多納手掌一合，拉過凳子坐在他面前：“原來你就是那個小男生所說的喜歡的人。”他說完感慨，“年少的喜歡是很難忘記，但大多走不長遠，但你們好像是不一樣的。抱歉我可能有些激動了，但這種時隔多年碰巧的相遇真的很奇妙。”
俞景川點點頭。
他也沒想到。
多納笑著說：“你男朋友挺固執的，先後在我助理的郵箱投了很多手寫信，被拒絕了十二次，據她說，這孩子當時還來過很多次工作室，只是我有事都不在，但他還是會來，我承認這輩子除了我自己，沒見過他這麽固執的。可當我看見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孩子也許未來會走出他固執的這條路。”
俞景川的心臟跳的厲害。
“對了，那句話也是他通過我的手寫的，更準確地說，那是你男朋友對你的希冀。”
從休息室出來，俞景川覺得心裏又暖又澀，他忍不住給顧懷川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只是背景有些不同以往。
沒聽到聲音，顧懷川側了下身子，低聲道：“怎麽了？”
“你在開會嗎？要不我等會再打給你？”
“沒事，小會。”那邊有椅子往後滑動，門響了兩聲，“怎麽了？聲音怎麽有點啞，感冒了？”
“沒。”俞景川揉著鼻子，鞋子磨在瓷磚地面。
“委屈了？”
“我見到多納老師了，他是這次活動的特邀嘉賓，我們見了面。”
“開心嗎？”
“嗯，開心。”俞景川鼻音有些重，“他認出我了。顧懷川，你怎麽都不跟我說，我只以為你幫我拿簽名不會那麽容易，可我都不知道你被拒絕了這麽多次......”
“優秀的一直是你自己。”顧懷川低喚了他的名字，聲音飄洋過海，卻帶著不涼的安撫，“我們都有拼盡所有去愛一個人的勇氣。”
俞景川十七歲之前，總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註意，以此讓心裏的空缺得到滿足，可那只會越來越像個無底洞，自己也過的越來越不好。
俞志強的不關心，讓他覺得自己可能就是生來不需要被愛的人，隨著時間，空虛與孤寂把這個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海底下墜的骷髏終將被他的愛人一點一點拾取，再一點一點地賦予長出新的血肉。
“顧懷川，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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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景川收拾著行李，視線瞥了倚靠在墻邊的人無數次。
有些心虛是怎麽回事？
他繃著臉這麽看我很久了，我感覺如芒在背，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真打臉，可以穿梭時光把當時的嘴閉上嗎？
“顧......”
人直接轉身走了。
“......”
嘖。
羅穎南正在刷牙，看到景哥給發了消息，立馬擦幹凈手回覆。
【。：屍體醒了沒？】
【羅穎南：今天啥安排？】
【。：沒安排，我下午就要出差。】
【羅穎南：幹嘛去？】
【。：我之前不是參加了‘echo’卡通形象創意大賽嗎？我在獲獎名單裏。】
羅穎南連發了好幾條祝賀的語音：【我草牛逼啊景哥，這比賽不都是大神嗎？什麽都不說了，反手一個6，不過你去的話肯定不止待一兩天吧？那學霸去嗎？他也去不了吧，都要開工了，開工前期老板都忙著開各種會的。】
一下子說到痛點，俞景川搓了搓額頭。
【。：所以我該怎麽哄他？】
【羅穎南：你問我啊？】
【羅穎南：那我得好好想想，主要沒跟男的談過。】
【。：.......】
【羅穎南：哦，要不你直接撒個嬌賣個萌算了，相信我，學霸絕對吃你這一套。】
【。：滾。】
【羅穎南：好嘞！航班信息發我一個，我們等會去送你，哦算了，還是聽大哥哥的，不打擾你們，那你就下了飛機給我們報個平安。】
深吸一口氣，俞景川假裝很忙，在客廳走來走去，給盆栽澆水，又抱著三花剪指甲，給Max刮毛，顧懷川全程低頭看手機，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裏面有朵花。
掃地機器人跑到腳邊，顧懷川也沒挪，它就轉彎往另外個方向走。
最後確實是走累了，某信步數都快遙遙領先，幹脆坐沙發，一點點往那邊移動。
“今天這天氣挺好啊。”
“......”
“我們養的仙人掌開花了，你去看了沒？”
“......”
“你看啥呢讓我也看看——”顧懷川沒有躲開，所以他很快就看到醒目的“男朋友要出國離開一周，我該怎麽辦”的搜索詞條。
“......”
手指稍一用力，屏幕黑了。
當事人轉頭，冷淡著張臉：“所以我該怎麽辦？俞景川同學。”
“這......”
“我要開所有的燈，把電視的聲音開到最大嗎？”
“額。”俞景川盤腿坐旁邊，“我爭取快點回來？活動一結束，我插上翅膀就飛回明海。”
“哦。什麽翅膀？”
“大概是夢想的翅膀？”
兩人呆呆地望了一會兒，顧懷川捏著他耳朵，轉眼看著他：“你的參賽品獲獎，我本意是開心的。”
“只是舍不得我？”俞景川坐到他身上，捧著人親了親，笑，“我知道我太帥了，讓你牽掛也正常，但我有時間就跟你打視頻。”
“嗯。”顧懷川把他按回胸口，揉著後背好一會兒，才說，“等會我送你去機場。”
“還早，下午兩點起飛。”俞景川頂著腦袋，“現在九點。”
他吻過喉結，沈眸看他，像是場赤果的邀約：“顧懷川，敢不敢白日宣、淫？”
.......
機場播報著航班信息，俞景川感覺自己快被悶死了，顧懷川圈好圍巾，把人左右上下看著，才說：“好了，去吧。”
“哦。”
腳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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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腳還是沒動。
俞景川大半張臉都在圍巾裏，只剩下兩個透亮清澈的眼睛把人直碌碌地看著，像是即將要跟大家長分開去上幼兒園的小朋友。
顧懷川沒忍住在他頭上揉，隨後低頭按下遮擋的圍巾，親在柔軟的唇上。慢慢挪開，額頭抵著：“小孩兒，晚上不要踢被子，沒人給你蓋回去的，乖乖的。”
以前覺得，出差就是一個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去奔赴下一個城市，現在覺得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無形的鐵鏈子拉扯著自己，又在無聲地提醒，身後還有愛人，他會在他們的小家等自己回去。
到達瑞士，俞景川會去跟對方分享每天遇到了什麽有趣的事，碰見了什麽有趣的人，有時是在街邊彈鋼琴的路人，有時是旁若無人在廣場親吻的情侶，一群人手拿面包碎餵著白鴿。
每當這時候，顧懷川都不會打字，只會發語音說簡簡單單的“嗯”或者“註意安全”的話。
俞景川聽到他的聲，就會沒理由地覺得安心。
echo頒獎禮那天，人群烏泱泱的。
因為自己拿到了前二的獎項，是最年輕的那個，所以有不少人主動過來結識，所幸這次活動雖然是在瑞士，參加的人大多是華裔，俞景川也輕松不少。
等到人群松了些，他站在一邊抿了口甜而不膩的果酒。
“你好，請問是俞景川先生嗎？”
對方是個打扮幹練的女性。
席間已經有不少人過來搭訕，俞景川想也沒想，就說：“實在不好意思，我有男朋友了，就在國內，在家等我。”
“請問有時間嗎？我們老師想要跟你見一面。”
“......老師？”
“是的，本場活動特邀嘉賓，多納老師。”
俞景川一路走的忐忑，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見到喜歡了十多年的偶像。心裏也不斷地反問，多納老師怎麽會想見自己？他平時除了特約的場合，基本不跟別人像現在這樣的見面嗎？
懷揣著諸多疑問，他已經走進了環境很不錯的VIP休息室。
直到看見那個在手機看過無數次的臉，俞景川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兩人簡單地打了個招呼。
“你的卡通設計的很不錯，是一個抓住我眼球的藝術品，能告訴我怎麽來的靈感嗎？”
“謝謝。”俞景川道，“其實做echo相關的創意靈感來源主要是兩方，一個是您，實不相瞞，我很喜歡您做的藝術，喜歡裏面的慵懶隨性不拘一格。”
多納笑了下，眼角的皺紋明顯：“那麽另外一個呢？”
“另外一個，是我的男朋友。”他有條不紊地說，“我一直覺得，不管兩人隔著多遠的距離，未來充斥多少的不確定性，只要念念不忘，就一定會有回響。”
“聽起來，中間有些悲傷。”
“但我們現在很辛福。”
多納笑著點點頭，看著作品上相關作者的介紹，停了一會兒，很有興致地問：“你來自明海？”
俞景川知道多納老師有在明海開工作室，只是不常待。
“哦，明海是個好地方，我挺喜歡那裏的，夏天的時候最漂亮，滿城都是藍花楹。”
俞景川笑了笑：“是的，很香。”
多納頓了下：“藍花楹是香的嗎？”
“香的。”
兩人聊得很開心，也許是明海讓人記憶深刻，有些行為上的固執是當時沒留意，卻在某個關鍵點觸發。
“哦，你說你是二中畢業的學生？”
得到回應，多納沈默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什麽，低頭看著作品旁邊落著的三個字。
俞景川。
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沒了聲，俞景川剛要說話，多納大笑了幾聲，他站起來，上下打量看著他，搖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畢達哥拉斯誠不欺我。”
“？”
“地球果真是圓形的。”
俞景川聽的一頭霧水，又聽見他說：“請問你是否在高中時有收到我的一張to簽？大概內容是.......”
他有些費勁地歪了下頭，像是在努力回想。
俞景川脫口而出：“披星戴月走過的路，終將會繁花遍地。”
多納手掌一合，拉過凳子坐在他面前：“原來你就是那個小男生所說的喜歡的人。”他說完感慨，“年少的喜歡是很難忘記，但大多走不長遠，但你們好像是不一樣的。抱歉我可能有些激動了，但這種時隔多年碰巧的相遇真的很奇妙。”
俞景川點點頭。
他也沒想到。
多納笑著說：“你男朋友挺固執的，先後在我助理的郵箱投了很多手寫信，被拒絕了十二次，據她說，這孩子當時還來過很多次工作室，只是我有事都不在，但他還是會來，我承認這輩子除了我自己，沒見過他這麽固執的。可當我看見他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這孩子也許未來會走出他固執的這條路。”
俞景川的心臟跳的厲害。
“對了，那句話也是他通過我的手寫的，更準確地說，那是你男朋友對你的希冀。”
從休息室出來，俞景川覺得心裏又暖又澀，他忍不住給顧懷川打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只是背景有些不同以往。
沒聽到聲音，顧懷川側了下身子，低聲道：“怎麽了？”
“你在開會嗎？要不我等會再打給你？”
“沒事，小會。”那邊有椅子往後滑動，門響了兩聲，“怎麽了？聲音怎麽有點啞，感冒了？”
“沒。”俞景川揉著鼻子，鞋子磨在瓷磚地面。
“委屈了？”
“我見到多納老師了，他是這次活動的特邀嘉賓，我們見了面。”
“開心嗎？”
“嗯，開心。”俞景川鼻音有些重，“他認出我了。顧懷川，你怎麽都不跟我說，我只以為你幫我拿簽名不會那麽容易，可我都不知道你被拒絕了這麽多次......”
“優秀的一直是你自己。”顧懷川低喚了他的名字，聲音飄洋過海，卻帶著不涼的安撫，“我們都有拼盡所有去愛一個人的勇氣。”
俞景川十七歲之前，總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註意，以此讓心裏的空缺得到滿足，可那只會越來越像個無底洞，自己也過的越來越不好。
俞志強的不關心，讓他覺得自己可能就是生來不需要被愛的人，隨著時間，空虛與孤寂把這個感覺變得越來越強烈。
海底下墜的骷髏終將被他的愛人一點一點拾取，再一點一點地賦予長出新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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