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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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3 章
寫字樓安保正板立著查看進大樓的面孔，視線忽地一頓，眼睛半瞇著不免疑惑。
他看著戴帽子的人東張西望，然後在包裏掏什麽，安保握著對講機和伸縮電棍嚴陣以待，直到對方掏出進大樓的通行卡，才松了口氣。
不免好奇這人怎麽帶著行李箱來上班？
俞景川來到電梯口，用顧懷川給的通行卡在上面刷了一下，電梯還停在高層，他等的無聊，拿出手機。
跟顧懷川的聊天界面還停在昨晚。
【。：多納老師請我看展，所以我要在這邊多待兩天。】
【％：嗯。】
【％：明天你那邊會降溫，註意保暖。】
【％：？】
【％：在忙嗎？】
當時俞景川忙著收拾行李，等到忙完，時間太晚估摸著對方睡著，就沒回，直接打車離開酒店去往機場。
幾個上班族捧著咖啡談笑著進來。
“現在的小年輕真難溝通，思維一個比一個跳脫。”
“怎麽了？”
“我今天面試了個小夥子，跟他談了薪資，也在招聘端口明確說了因為無經驗，所以開始薪水3千，但以後8千也是可能的，你也知道，咱這個行業就是靠提成。”
“然後呢？小夥子覺得你在畫餅？”
“那倒沒有。”她嘆口氣，“他只是反過來跟我說了‘以後再來’。”
兩人相視，沒忍住笑出聲，短發女人看見什麽，眼睛一下子發光。
“誒你看，十二點鐘方向有個戴帽子的帥哥。”
“我靠？今天什麽黃歷？等等，鏡子呢，我要照照我的盛世容顏。”
電梯到了之後，俞景川收了手機走進去，兩個女的也跟著跑進來，然後一左一右站在自己後邊，那打量的視線就沒斷過。
抵達相應樓層，俞景川推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看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
“我記得這層樓是做金融投資的？”
“咖啡裏的冰凍住腦子了？”長發女人笑，“這層樓可是每天都有人走錯，但你說，”她挑了挑眉，看透一切，“真的是走錯了嗎？”
無他，都是去瞄帥哥的。
只是人清冷，走路時也快，稍不留神就見不到人了。
想起什麽，看著緩緩上升的電梯：“但我感覺搞金融的大多沒頭發，肚子胖，個頭矮，可你看看，老板帥就夠了，沒想到下面的員工也這麽帥，咱公司好久才能招到這種極品啊？”
“咱公司是什麽？”
“？”
“社會邊角料。”
“……”
俞景川站在公司門口外面，沒有前進沒有後退。
要不還是去樓下咖啡館等著算了，這樣好傻逼。身子已經轉到電梯那邊，頓了頓，咬咬牙，又走回去。
辦公區域掃了一眼，很嚴肅，大家都低頭悶著看電腦，很少有人註意門口進來個人。
前臺是個很乖巧的小姑娘，正在整理訪客文件，忽然聽見一道打招呼的聲音，以為是面試的，保持著職業微笑望上去，然後就楞了。
俞景川別扭地站在原地，大眼對會小眼，開口打破詭異的寧靜：“你好，我找人。”
“……你好，請問你找誰呢？”
“姓顧。”
公司裏姓顧的只有一位，前臺後知後覺站起來，把訪客名單遞交上去示意填寫。
這麽麻煩？早知道還是待在樓下了。
俞景川握著筆，在上面寫著名字和其他信息。
前臺看看新寫下來的聯系方式，看看人，視線不動了。
男人個子很高，目測至少一米八以上，體態偏瘦，身上穿著某牌的短款黑色羽絨，一手扶著拉箱桿，一手潦草地寫著字。
頭微低著，一些稀碎的頭發從帽檐散在額前，往左耳看時，還能發現對方戴了一枚黑色耳釘。整個人看起來又邪又拽，眼底還有些不好惹的感覺。
“好了，還需要填什麽？”
“……交給我就行。”上面的訪客原因是：送禮物。
她拿過扭曲到幾乎變態的字，卻竟然覺得還是好看。
“那我？”
“哦，不好意思。”她擺正工作態度，指引人先坐在旁邊的洽談室，倒了杯水，站在旁邊說，“俞先生，顧總還在開會，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請您稍微等待一下。”
“哦。”
俞景川不吵不鬧，坐在房間裏把消消樂擡了出來。
“俞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跟我溝通。”
“嗯，謝謝。”
游戲玩了幾把通關後就滑出界面，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十分鐘。
他擡頭四處望望。
沒什麽新奇，可能跟小時候經常跑自家公司去逛的原因，感覺這些都長得差不多，沈悶單調沒什麽人情味。
問了廁所在哪兒，俞景川擡腳剛走了出去，卻不知道某個公司八卦群已經聊的熱火朝天，全是關於他的。
辦公室外，助理看著不斷閃爍的屏幕，遲疑會兒還是沒有點進去看，轉頭繼續處理郵件。
約好的客戶因為堵車原因還沒到，沈言澤在窗邊抽著煙打發時間，想起什麽回頭要說話，見人一直盯著手機。
“手機裏開花了？”湊過去瞄了一眼，懂了形勢，“想人了？想人了就打電話唄，你這樣是能靠腦電波傳消息不成？”
大概因為時差原因，其實兩人通視頻的次數不多，現在這個點那邊還是深夜。
顧懷川搖了搖頭，助理敲門走進來，提醒客戶已經到樓下停車場了。
另一邊，俞景川回到前臺準備問還要開多久，實在不行自己先回家算了，身後傳來聲。
恰好助理走了出來，沒看自己，而是轉向門口，很熱情地喊了聲“俞總”，然後俞景川無意識地跟著回頭。
俞志強點頭算作照面，感覺到視線，頭一偏——
“俞景川？”
“……”
一旁的助理和前臺一臉懵逼。
什麽情況？
俞志強穿著印象中死板的西裝，油亮的背頭一如既往，看到三四年沒見的兒子，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等低頭看到他推出行李箱，第一個反應就是——
“你在這兒上班？”
“……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在這兒幹什麽？”
“散步行不行？”
“你給我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聊事，聊完了你跟我回家。”
“那你聊，我走了。”走了兩步，忽地頓住。不對，這裏是顧懷川的公司，俞志強怎麽來這兒了？
俞志強看著前一秒要走的人擋在跟前，一副你敢前進一步我就滅了你的姿態。
“你不準進來。”
“？”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你要是敢在這兒找他麻煩，我就跑去你公司鬧，鬧得天翻地覆，鬧得慘絕人寰，鬧得昏天暗地！”
“……”
頓了一會兒，俞志強道：“你說什麽你？我來是找沈總聊項目的。”
“我不管，你要是……”等等，“沈，沈總？哪個沈總？沈言澤？”
“不然？”
助理終於是按捺不住了，知道俞志強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旁邊這位……
上前微笑道：“您好，請問您找誰呢？”
“顧懷川。”
霎時之間，俞志強皺眉，也跟著尖銳反問：“你說你找誰？”
俞景川一字一頓：“顧-懷-川。耳朵不行就扔了。”
“……”
顧懷川在這兒上班？他回來了？所以這小猢猻才會出現在這裏？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正在俞志強說話，又是一陣腳步響起，伴隨著低沈好聽的聲：“俞總，好久不見。”
“……………………”
辦公室，鴉雀無聲。
四個人都坐著，都不開口。
沈言澤咳了咳，把泡好的茶水放在手邊，勾著皮笑：“俞總，喝茶。”
俞志強眼神空洞且迷離，好像靈魂離家出走已經半天，只剩下這副殼子撐著木訥的身軀。
所以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是顧懷川？
所以自己預約了一個月的投資項目是顧懷川手底下的？
那麽沈言澤是什麽作用？
某種特定情況下，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多方面反應這個人在想什麽，於是沈言澤謙遜點頭：“我只是有股份，真正的老板姓顧，顧懷川，也就是你面前這位。”
“……”
又是一陣沈默。
俞景川護犢子一樣把打量的視線擋住，抱手看著他：“你行啊俞志強。”
沈言澤：“？”
“你竟然能找到這邊來。”
“你起開。”俞志強把人拉一邊，看著顧懷川，“顧……顧總，不管以前如何，這次我是真心來談項目的，你看我們是否先把正事給聊了？”
俞景川留在顧懷川辦公室，他們去了會議室，助理站在一旁。
“你有事？”俞景川問他。
“那個……”他本著職業素養，“俞先生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吩咐我，顧總說了，要把你看好，你要吃什麽喝什麽隨時吩咐。”
俞志強在這兒，自己又不可能跑，要是他敢欺負顧懷川，自己還能上去擋擋。
“哦。”俞景川點點頭，開始觀察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布局簡約大方，灰白為主調，大理石上有流暢雲紋，收回偌大皮軟沙發的視線，他走到顧懷川的辦公桌，隨後直接坐下，單手撐著頭。
一旁的助理臉色終於變了，他上前一步想要說這是顧總的位置，不能隨便坐，但顧總的交代又讓他張不開嘴。
只能希望顧總出來的時候，這位俞先生已經……
在翻顧總的私人抽屜了。
他大驚失色，上前一步：“俞先生，這是抽屜。”
俞景川看他，皺眉：“我看的出來。”
“……”
“私，私人的。”
“哦。”俞景川手沒停，助理想要掐自己的人中。
抽屜裏面也沒什麽，都是些茶包或者耳機套什麽的，就跟原來翻他書包，只能翻出枯燥的卷子和這副耳機套。
手一頓，俞景川低頭往裏面看去。
顧懷川怎麽在辦公室裏也放這麽多糖？
助理汗流浹背，正在想怎麽跟顧總交代，下一秒就看見人撕開糖紙，開始吃……
顧總的糖。
“……”
見人站著，俞景川向前擡手分享：“來一根？”
“……我還是算了。”
-
他們回來的時候，俞景川只是扭頭上下看了一眼，沒問題後繼續玩游戲。
應該是談成功了，俞志強笑的嘴都快爛了。
他視線瞥到坐沒坐相的人，表情一變：“俞景川，你坐哪兒的？”
“椅子。”
“……”
顧懷川看了他一眼，轉頭淡淡道：“俞總，合同我會讓法務部整理好郵給到您。”
“可以。”
兩人又在那兒聊了一會兒，俞志強還有其他事，把背對著的椅子轉回來，看著人說：“你什麽時候回家？”
“夢裏。”
頓了頓，看眼立著的人，又看回來說：“除非你答應讓我娶顧懷川。”
啪地一聲——
正走路的助理平面摔地上。
他火速站起來，依舊一臉職業的從容：“我沒事，我很好，我先出去了。”
俞志強的臉又白又青，看著倔強的小臉，眼皮底下像是有了些倦容。
半陣，咬著的牙松開，站直身子晃晃手，離開之前拍了拍顧懷川的肩膀，沈言澤的視線也在三方之間來回轉動，最後選擇去送人，順便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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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免好奇這人怎麽帶著行李箱來上班？
俞景川來到電梯口，用顧懷川給的通行卡在上面刷了一下，電梯還停在高層，他等的無聊，拿出手機。
跟顧懷川的聊天界面還停在昨晚。
【。：多納老師請我看展，所以我要在這邊多待兩天。】
【％：嗯。】
【％：明天你那邊會降溫，註意保暖。】
【％：？】
【％：在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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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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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小夥子覺得你在畫餅？”
“那倒沒有。”她嘆口氣，“他只是反過來跟我說了‘以後再來’。”
兩人相視，沒忍住笑出聲，短發女人看見什麽，眼睛一下子發光。
“誒你看，十二點鐘方向有個戴帽子的帥哥。”
“我靠？今天什麽黃歷？等等，鏡子呢，我要照照我的盛世容顏。”
電梯到了之後，俞景川收了手機走進去，兩個女的也跟著跑進來，然後一左一右站在自己後邊，那打量的視線就沒斷過。
抵達相應樓層，俞景川推著行李箱走了出去。
收回依依不舍的目光，看著緩緩關閉的電梯門。
“我記得這層樓是做金融投資的？”
“咖啡裏的冰凍住腦子了？”長發女人笑，“這層樓可是每天都有人走錯，但你說，”她挑了挑眉，看透一切，“真的是走錯了嗎？”
無他，都是去瞄帥哥的。
只是人清冷，走路時也快，稍不留神就見不到人了。
想起什麽，看著緩緩上升的電梯：“但我感覺搞金融的大多沒頭發，肚子胖，個頭矮，可你看看，老板帥就夠了，沒想到下面的員工也這麽帥，咱公司好久才能招到這種極品啊？”
“咱公司是什麽？”
“？”
“社會邊角料。”
“……”
俞景川站在公司門口外面，沒有前進沒有後退。
要不還是去樓下咖啡館等著算了，這樣好傻逼。身子已經轉到電梯那邊，頓了頓，咬咬牙，又走回去。
辦公區域掃了一眼，很嚴肅，大家都低頭悶著看電腦，很少有人註意門口進來個人。
前臺是個很乖巧的小姑娘，正在整理訪客文件，忽然聽見一道打招呼的聲音，以為是面試的，保持著職業微笑望上去，然後就楞了。
俞景川別扭地站在原地，大眼對會小眼，開口打破詭異的寧靜：“你好，我找人。”
“……你好，請問你找誰呢？”
“姓顧。”
公司裏姓顧的只有一位，前臺後知後覺站起來，把訪客名單遞交上去示意填寫。
這麽麻煩？早知道還是待在樓下了。
俞景川握著筆，在上面寫著名字和其他信息。
前臺看看新寫下來的聯系方式，看看人，視線不動了。
男人個子很高，目測至少一米八以上，體態偏瘦，身上穿著某牌的短款黑色羽絨，一手扶著拉箱桿，一手潦草地寫著字。
頭微低著，一些稀碎的頭發從帽檐散在額前，往左耳看時，還能發現對方戴了一枚黑色耳釘。整個人看起來又邪又拽，眼底還有些不好惹的感覺。
“好了，還需要填什麽？”
“……交給我就行。”上面的訪客原因是：送禮物。
她拿過扭曲到幾乎變態的字，卻竟然覺得還是好看。
“那我？”
“哦，不好意思。”她擺正工作態度，指引人先坐在旁邊的洽談室，倒了杯水，站在旁邊說，“俞先生，顧總還在開會，可能需要一點時間，請您稍微等待一下。”
“哦。”
俞景川不吵不鬧，坐在房間裏把消消樂擡了出來。
“俞先生，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跟我溝通。”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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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頭四處望望。
沒什麽新奇，可能跟小時候經常跑自家公司去逛的原因，感覺這些都長得差不多，沈悶單調沒什麽人情味。
問了廁所在哪兒，俞景川擡腳剛走了出去，卻不知道某個公司八卦群已經聊的熱火朝天，全是關於他的。
辦公室外，助理看著不斷閃爍的屏幕，遲疑會兒還是沒有點進去看，轉頭繼續處理郵件。
約好的客戶因為堵車原因還沒到，沈言澤在窗邊抽著煙打發時間，想起什麽回頭要說話，見人一直盯著手機。
“手機裏開花了？”湊過去瞄了一眼，懂了形勢，“想人了？想人了就打電話唄，你這樣是能靠腦電波傳消息不成？”
大概因為時差原因，其實兩人通視頻的次數不多，現在這個點那邊還是深夜。
顧懷川搖了搖頭，助理敲門走進來，提醒客戶已經到樓下停車場了。
另一邊，俞景川回到前臺準備問還要開多久，實在不行自己先回家算了，身後傳來聲。
恰好助理走了出來，沒看自己，而是轉向門口，很熱情地喊了聲“俞總”，然後俞景川無意識地跟著回頭。
俞志強點頭算作照面，感覺到視線，頭一偏——
“俞景川？”
“……”
一旁的助理和前臺一臉懵逼。
什麽情況？
俞志強穿著印象中死板的西裝，油亮的背頭一如既往，看到三四年沒見的兒子，還以為大白天見鬼了，等低頭看到他推出行李箱，第一個反應就是——
“你在這兒上班？”
“……你覺得可能嗎？”
“那你在這兒幹什麽？”
“散步行不行？”
“你給我在這兒等著，我進去聊事，聊完了你跟我回家。”
“那你聊，我走了。”走了兩步，忽地頓住。不對，這裏是顧懷川的公司，俞志強怎麽來這兒了？
俞志強看著前一秒要走的人擋在跟前，一副你敢前進一步我就滅了你的姿態。
“你不準進來。”
“？”
“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你要是敢在這兒找他麻煩，我就跑去你公司鬧，鬧得天翻地覆，鬧得慘絕人寰，鬧得昏天暗地！”
“……”
頓了一會兒，俞志強道：“你說什麽你？我來是找沈總聊項目的。”
“我不管，你要是……”等等，“沈，沈總？哪個沈總？沈言澤？”
“不然？”
助理終於是按捺不住了，知道俞志強今天來的目的，只是旁邊這位……
上前微笑道：“您好，請問您找誰呢？”
“顧懷川。”
霎時之間，俞志強皺眉，也跟著尖銳反問：“你說你找誰？”
俞景川一字一頓：“顧-懷-川。耳朵不行就扔了。”
“……”
顧懷川在這兒上班？他回來了？所以這小猢猻才會出現在這裏？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正在俞志強說話，又是一陣腳步響起，伴隨著低沈好聽的聲：“俞總，好久不見。”
“……………………”
辦公室，鴉雀無聲。
四個人都坐著，都不開口。
沈言澤咳了咳，把泡好的茶水放在手邊，勾著皮笑：“俞總，喝茶。”
俞志強眼神空洞且迷離，好像靈魂離家出走已經半天，只剩下這副殼子撐著木訥的身軀。
所以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是顧懷川？
所以自己預約了一個月的投資項目是顧懷川手底下的？
那麽沈言澤是什麽作用？
某種特定情況下，一個人的情緒可以多方面反應這個人在想什麽，於是沈言澤謙遜點頭：“我只是有股份，真正的老板姓顧，顧懷川，也就是你面前這位。”
“……”
又是一陣沈默。
俞景川護犢子一樣把打量的視線擋住，抱手看著他：“你行啊俞志強。”
沈言澤：“？”
“你竟然能找到這邊來。”
“你起開。”俞志強把人拉一邊，看著顧懷川，“顧……顧總，不管以前如何，這次我是真心來談項目的，你看我們是否先把正事給聊了？”
俞景川留在顧懷川辦公室，他們去了會議室，助理站在一旁。
“你有事？”俞景川問他。
“那個……”他本著職業素養，“俞先生有什麽事可以隨時吩咐我，顧總說了，要把你看好，你要吃什麽喝什麽隨時吩咐。”
俞志強在這兒，自己又不可能跑，要是他敢欺負顧懷川，自己還能上去擋擋。
“哦。”俞景川點點頭，開始觀察這間辦公室。
辦公室布局簡約大方，灰白為主調，大理石上有流暢雲紋，收回偌大皮軟沙發的視線，他走到顧懷川的辦公桌，隨後直接坐下，單手撐著頭。
一旁的助理臉色終於變了，他上前一步想要說這是顧總的位置，不能隨便坐，但顧總的交代又讓他張不開嘴。
只能希望顧總出來的時候，這位俞先生已經……
在翻顧總的私人抽屜了。
他大驚失色，上前一步：“俞先生，這是抽屜。”
俞景川看他，皺眉：“我看的出來。”
“……”
“私，私人的。”
“哦。”俞景川手沒停，助理想要掐自己的人中。
抽屜裏面也沒什麽，都是些茶包或者耳機套什麽的，就跟原來翻他書包，只能翻出枯燥的卷子和這副耳機套。
手一頓，俞景川低頭往裏面看去。
顧懷川怎麽在辦公室裏也放這麽多糖？
助理汗流浹背，正在想怎麽跟顧總交代，下一秒就看見人撕開糖紙，開始吃……
顧總的糖。
“……”
見人站著，俞景川向前擡手分享：“來一根？”
“……我還是算了。”
-
他們回來的時候，俞景川只是扭頭上下看了一眼，沒問題後繼續玩游戲。
應該是談成功了，俞志強笑的嘴都快爛了。
他視線瞥到坐沒坐相的人，表情一變：“俞景川，你坐哪兒的？”
“椅子。”
“……”
顧懷川看了他一眼，轉頭淡淡道：“俞總，合同我會讓法務部整理好郵給到您。”
“可以。”
兩人又在那兒聊了一會兒，俞志強還有其他事，把背對著的椅子轉回來，看著人說：“你什麽時候回家？”
“夢裏。”
頓了頓，看眼立著的人，又看回來說：“除非你答應讓我娶顧懷川。”
啪地一聲——
正走路的助理平面摔地上。
他火速站起來，依舊一臉職業的從容：“我沒事，我很好，我先出去了。”
俞志強的臉又白又青，看著倔強的小臉，眼皮底下像是有了些倦容。
半陣，咬著的牙松開，站直身子晃晃手，離開之前拍了拍顧懷川的肩膀，沈言澤的視線也在三方之間來回轉動，最後選擇去送人，順便關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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