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死而覆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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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死而覆生
下套的時候其實誰都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這東西只是猜測，哪有那麽湊巧的事，萬萬沒想到今日還真就是這麽湊巧。
江歲寧連魔宮都不出了，直接帶著無渡一起去查到底多了誰。
他們倆同時設下結界，把所有人往裏一關，別說是那個潛藏很深的叛徒了，就是幕後黑手親自來了，想破了的結界都得先暴露自身。
毫無難度的甕中捉鱉讓江歲寧相當爽，甚至都不著急把人揪出來，神識就來回在那些人身上探，而且不是悄無聲息的探，是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
無辜的人自然對他的方式無所謂，但心裏有鬼的人面對這種事壓力可就相當大了。
無渡帶著陸終南和雁淮排查了不到一半，就已經有人崩了心態，想要自我了斷被無渡給當場抓到江歲寧面前了。
那被抓來的男人身上看不出魔氣，做的是正道打扮，穿著道袍還挺像樣，容貌也是平平無奇，放在人堆裏不容易被註意到，江歲寧掃了一眼便放出魔氣直奔他的臉。
“啊啊啊……”
一陣慘叫過後，附在臉上的人皮面具被強行剝下，露出那人原本的容貌。
一張很是清秀的臉，眼尾處卻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疤，無渡和陸終南盯著看了好幾眼都沒從記憶中搜尋到這樣一張臉，剛確認了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身旁突然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
“十二？”
江歲寧盯著男人的那張臉滿眼不可置信。
雖然幾人都沒見過這個人，但從他的稱呼就足以猜到了這人應該叫江十二，曾經是江歲寧的護法。
或者說是魔獸更合適，因為江歲寧幾乎所有護法都跟江十四一樣，是魔獸化形。
“主……主子……”江十二顫抖著跪地行了大禮，“我……屬下……屬下不是……”
他想解釋，江歲寧看得出來，但他沒有說下去的話已經表明了一切，他沒有什麽可解釋的。
“本尊的護法，死了才會有下一個。”
江歲寧語氣冷冽，擡腳將他踢倒在地，垂眸冷笑一聲，“所以你是已經背叛本尊一次，死在本尊手裏，如今又背叛了一次，對嗎？”
難怪能在魔界成功隱藏這麽久，曾經在他身邊做過護法的人自然了解他，也了解魔界所有事，潛藏在魔界怎麽可能被發現，誰又會去懷疑一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
按理說今日也不該被發現的，但江歲寧改變了許多，從和無渡在一起之後許多行事風格便有所改變了，江十二了解的是原來的他，所以算錯了，被抓了個正著。
“主子，主子我錯了，屬下知錯了！”
江十二連連磕頭認錯，甚至想像當年一樣去抓他的腳求饒，卻還未曾碰到便被無渡一道靈力打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吐了血，掙紮幾下都沒能爬起來，連那一身修為都廢了個幹凈，想自行了斷都不可能了。
“這世上背叛本尊兩次的人，你還是頭一個。”
江歲寧一步步走過去，什麽都沒問，直接五指成爪隔空對準他的頭，魔氣剎那間探入其中，無視他的慘叫對他用了搜魂術。
魔尊對魔族用搜魂術，連有人給下禁制或者有意篡改那人的記憶都沒用，這是魔族的血脈壓制，也是江歲寧這一脈世世代代能做魔尊的原因。
這樣的血脈與臣服，是魔族天生便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非人力可以改變。
隨著魔氣與靈力不斷強行侵入江十二的識海和神魂，他的記憶也出現在江歲寧眼前，從他是如何死而覆生，到他今日為何要混在賓客中離開魔界。
一刻鐘後，江歲寧收回手，從始至終慘叫不止的人摔回地上徹底沒了氣息，連神魂都因為這攝魂術而被撕得粉碎。
從被搜魂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要魂飛魄散，江歲寧查看的是他所有記憶，絲毫沒有留情，就是奔著讓他灰飛煙滅去的。
只是收手後江歲寧情緒就明顯不太對，明明探查到一部分真相了，應該高興的，他的表情卻格外凝重，甚至還有明顯的不可置信。
“歲歲，你……”
無渡想要安撫他，卻還未曾碰到他便被躲開了。
江歲寧退後一步後看過來的那一眼，讓無渡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應該跟自己有關，心底一沈。
他沒敢再上前，想給江歲寧一些時間去冷靜，恰好聽到動靜的時溟帶著江十四一起趕來，他便退開了，想讓時溟去安撫一番。
“這是怎麽了？”時溟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太對，收了平日那副不太著調的欠揍模樣，真的像個穩重的兄長一樣走到江歲寧面前，態度格外溫柔，“歲寧，發生什麽了？”
他也想去拉江歲寧，因為江歲寧現在的情緒明顯不穩定，垂在身側的手都是顫的。
“啪！”
很響亮的一聲，他伸出去的手被江歲寧拍開了，不是平日裏他們對罵或者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那種玩鬧，而是真的在抗拒他靠近，是真的在動手打他。
如果眼神能說話，那江歲寧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便只有一個字。
他讓時溟滾。
“主子，你……”
“別過去。”江十四想靠近，被時溟及時拉住，“他現在誰都不信，你別過去刺激他。”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江歲寧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最信任的三個人現在想靠近他，他卻滿滿的抗拒，誰都不相信了。
“歲歲，你冷靜些。”無渡語氣溫柔的安撫，聲音都放輕了，“我們不過去，不靠近你，你看到了什麽？與我說說可好？”
他的語氣已經和哄孩子沒什麽區別了，甚至比哄瑤瑤的時候還要柔和。
江歲寧沈默的看著他，很快目光又轉向時溟和江十四，在他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聲音顫抖著，極其艱難的吐出五個字，“你們……背叛我？”
沒有什麽白發的男人，他搜魂看到的記憶畫面裏全都是眼前他最親近的三個人。
救江十二的是無渡，幫他藏在魔界的是江十四，下令讓他混在賓客裏出去的是昨夜與他接觸過的時溟。
“我背叛你？”時溟傻眼了，“我怎麽可能背叛你，江歲寧，江餘，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主子。”江十四也跪地行了大禮，“屬下絕不會背叛主子，若主子心中有疑，屬下願以死證清白！”
三個人都被懷疑，他們兩人都有解釋，唯獨無渡沒有。
無渡什麽都沒說，只是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舊是方才安撫他的溫柔。
四目相對，江歲寧指尖顫抖得越發明顯，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神情恍惚的搖搖頭。
這三個人不會背叛他的，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一定是有什麽不對，有什麽被他們忽略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對。
一個是他的道侶，一個是他的兄長，還有對他忠心耿耿的屬下，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懷疑這三個人的。
不對，全都不對。
江歲寧閉上眼，兩只手掌心有魔氣匯聚，很快那些魔氣便瘋狂向上湧入眉心，不過瞬間，他整個人便失去意識向後倒去。
“歲歲！”
無渡瞬移過去接住他，第一時間伸手探上他的眉心，確認他只是讓自己強行沈睡，沒有其他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只是沈睡。”對上時溟關切又擔憂的目光，無渡及時解釋道：“歲歲應當是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受控，怕失手傷了我們才選擇先沈睡。”
“他搜魂後便開始懷疑我們，應當是看到了我們背叛他的畫面，搜魂得來的記憶不會錯，應當是有人連這一步都算準了，有意刺激歲歲。”
江歲寧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父親推他出去當棋子，母親恨他千方百計要殺他，又遭受過那麽多護法的背叛，如今驟然讓他知道身邊全身心信任的三個人也背叛他……
無渡都有些不敢想那一瞬間他有多崩潰，在那種時候被什麽東西或者術法趁虛而入也正常。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時溟盯著沈睡中的江歲寧皺皺眉，“我記得你們說，當年你殺的那些人都沒死，現在歲寧有一個早該死透的護法也死而覆生，這世上誰能有讓人死而覆生的能力？”
這種事光是什麽禁術也很難達到，剛才那個江十二可是能跑能跳能跟正常人一樣說話的。
無渡沈思許久，突然自言自語似的吐出幾個字，“若有他們的魂魄……”
“你是說像你那個女兒一樣？”
時溟瞬間想到了紅蕪，紅蕪就是死後魂魄被江歲寧留住，如今又用傀儡重塑肉身，算是實現了死而覆生。
但這太難了，前提得是人死的時候就完整保留魂魄。
“紅蕪當時的魂魄是被歲歲用法器保存，是早就計劃好把她從蠻境帶出來的，我殺那些人時完全是臨時起意，且打散了神魂。”
無渡越說語氣越沈，“除非是有人能將殘魂重新收集，這世上誰能做到……”
時溟猛地擡眼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但又是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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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套的時候其實誰都沒抱太大希望，畢竟這東西只是猜測，哪有那麽湊巧的事，萬萬沒想到今日還真就是這麽湊巧。
江歲寧連魔宮都不出了，直接帶著無渡一起去查到底多了誰。
他們倆同時設下結界，把所有人往裏一關，別說是那個潛藏很深的叛徒了，就是幕後黑手親自來了，想破了的結界都得先暴露自身。
毫無難度的甕中捉鱉讓江歲寧相當爽，甚至都不著急把人揪出來，神識就來回在那些人身上探，而且不是悄無聲息的探，是讓每一個人都感受到。
無辜的人自然對他的方式無所謂，但心裏有鬼的人面對這種事壓力可就相當大了。
無渡帶著陸終南和雁淮排查了不到一半，就已經有人崩了心態，想要自我了斷被無渡給當場抓到江歲寧面前了。
那被抓來的男人身上看不出魔氣，做的是正道打扮，穿著道袍還挺像樣，容貌也是平平無奇，放在人堆裏不容易被註意到，江歲寧掃了一眼便放出魔氣直奔他的臉。
“啊啊啊……”
一陣慘叫過後，附在臉上的人皮面具被強行剝下，露出那人原本的容貌。
一張很是清秀的臉，眼尾處卻有一個指甲大小的疤，無渡和陸終南盯著看了好幾眼都沒從記憶中搜尋到這樣一張臉，剛確認了是個不認識的陌生人，身旁突然傳來一個震驚的聲音。
“十二？”
江歲寧盯著男人的那張臉滿眼不可置信。
雖然幾人都沒見過這個人，但從他的稱呼就足以猜到了這人應該叫江十二，曾經是江歲寧的護法。
或者說是魔獸更合適，因為江歲寧幾乎所有護法都跟江十四一樣，是魔獸化形。
“主……主子……”江十二顫抖著跪地行了大禮，“我……屬下……屬下不是……”
他想解釋，江歲寧看得出來，但他沒有說下去的話已經表明了一切，他沒有什麽可解釋的。
“本尊的護法，死了才會有下一個。”
江歲寧語氣冷冽，擡腳將他踢倒在地，垂眸冷笑一聲，“所以你是已經背叛本尊一次，死在本尊手裏，如今又背叛了一次，對嗎？”
難怪能在魔界成功隱藏這麽久，曾經在他身邊做過護法的人自然了解他，也了解魔界所有事，潛藏在魔界怎麽可能被發現，誰又會去懷疑一個已經死了幾百年的人？
按理說今日也不該被發現的，但江歲寧改變了許多，從和無渡在一起之後許多行事風格便有所改變了，江十二了解的是原來的他，所以算錯了，被抓了個正著。
“主子，主子我錯了，屬下知錯了！”
江十二連連磕頭認錯，甚至想像當年一樣去抓他的腳求饒，卻還未曾碰到便被無渡一道靈力打得倒飛出去，摔在地上吐了血，掙紮幾下都沒能爬起來，連那一身修為都廢了個幹凈，想自行了斷都不可能了。
“這世上背叛本尊兩次的人，你還是頭一個。”
江歲寧一步步走過去，什麽都沒問，直接五指成爪隔空對準他的頭，魔氣剎那間探入其中，無視他的慘叫對他用了搜魂術。
魔尊對魔族用搜魂術，連有人給下禁制或者有意篡改那人的記憶都沒用，這是魔族的血脈壓制，也是江歲寧這一脈世世代代能做魔尊的原因。
這樣的血脈與臣服，是魔族天生便刻在骨子裏的東西，非人力可以改變。
隨著魔氣與靈力不斷強行侵入江十二的識海和神魂，他的記憶也出現在江歲寧眼前，從他是如何死而覆生，到他今日為何要混在賓客中離開魔界。
一刻鐘後，江歲寧收回手，從始至終慘叫不止的人摔回地上徹底沒了氣息，連神魂都因為這攝魂術而被撕得粉碎。
從被搜魂的那一刻，他就註定要魂飛魄散，江歲寧查看的是他所有記憶，絲毫沒有留情，就是奔著讓他灰飛煙滅去的。
只是收手後江歲寧情緒就明顯不太對，明明探查到一部分真相了，應該高興的，他的表情卻格外凝重，甚至還有明顯的不可置信。
“歲歲，你……”
無渡想要安撫他，卻還未曾碰到他便被躲開了。
江歲寧退後一步後看過來的那一眼，讓無渡清楚的意識到這件事應該跟自己有關，心底一沈。
他沒敢再上前，想給江歲寧一些時間去冷靜，恰好聽到動靜的時溟帶著江十四一起趕來，他便退開了，想讓時溟去安撫一番。
“這是怎麽了？”時溟敏銳的察覺到氣氛不太對，收了平日那副不太著調的欠揍模樣，真的像個穩重的兄長一樣走到江歲寧面前，態度格外溫柔，“歲寧，發生什麽了？”
他也想去拉江歲寧，因為江歲寧現在的情緒明顯不穩定，垂在身側的手都是顫的。
“啪！”
很響亮的一聲，他伸出去的手被江歲寧拍開了，不是平日裏他們對罵或者一言不合就打起來的那種玩鬧，而是真的在抗拒他靠近，是真的在動手打他。
如果眼神能說話，那江歲寧剛才看過來的那一眼便只有一個字。
他讓時溟滾。
“主子，你……”
“別過去。”江十四想靠近，被時溟及時拉住，“他現在誰都不信，你別過去刺激他。”
誰都沒想到會出現現在這種局面，江歲寧不知道看到了什麽，他最信任的三個人現在想靠近他，他卻滿滿的抗拒，誰都不相信了。
“歲歲，你冷靜些。”無渡語氣溫柔的安撫，聲音都放輕了，“我們不過去，不靠近你，你看到了什麽？與我說說可好？”
他的語氣已經和哄孩子沒什麽區別了，甚至比哄瑤瑤的時候還要柔和。
江歲寧沈默的看著他，很快目光又轉向時溟和江十四，在他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聲音顫抖著，極其艱難的吐出五個字，“你們……背叛我？”
沒有什麽白發的男人，他搜魂看到的記憶畫面裏全都是眼前他最親近的三個人。
救江十二的是無渡，幫他藏在魔界的是江十四，下令讓他混在賓客裏出去的是昨夜與他接觸過的時溟。
“我背叛你？”時溟傻眼了，“我怎麽可能背叛你，江歲寧，江餘，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
“主子。”江十四也跪地行了大禮，“屬下絕不會背叛主子，若主子心中有疑，屬下願以死證清白！”
三個人都被懷疑，他們兩人都有解釋，唯獨無渡沒有。
無渡什麽都沒說，只是盯著他看，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舊是方才安撫他的溫柔。
四目相對，江歲寧指尖顫抖得越發明顯，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神情恍惚的搖搖頭。
這三個人不會背叛他的，有時候眼見也不一定為實，一定是有什麽不對，有什麽被他們忽略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對。
一個是他的道侶，一個是他的兄長，還有對他忠心耿耿的屬下，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懷疑這三個人的。
不對，全都不對。
江歲寧閉上眼，兩只手掌心有魔氣匯聚，很快那些魔氣便瘋狂向上湧入眉心，不過瞬間，他整個人便失去意識向後倒去。
“歲歲！”
無渡瞬移過去接住他，第一時間伸手探上他的眉心，確認他只是讓自己強行沈睡，沒有其他問題，這才松了口氣。
“只是沈睡。”對上時溟關切又擔憂的目光，無渡及時解釋道：“歲歲應當是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受控，怕失手傷了我們才選擇先沈睡。”
“他搜魂後便開始懷疑我們，應當是看到了我們背叛他的畫面，搜魂得來的記憶不會錯，應當是有人連這一步都算準了，有意刺激歲歲。”
江歲寧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父親推他出去當棋子，母親恨他千方百計要殺他，又遭受過那麽多護法的背叛，如今驟然讓他知道身邊全身心信任的三個人也背叛他……
無渡都有些不敢想那一瞬間他有多崩潰，在那種時候被什麽東西或者術法趁虛而入也正常。
“但是……你不覺得奇怪嗎？”
時溟盯著沈睡中的江歲寧皺皺眉，“我記得你們說，當年你殺的那些人都沒死，現在歲寧有一個早該死透的護法也死而覆生，這世上誰能有讓人死而覆生的能力？”
這種事光是什麽禁術也很難達到，剛才那個江十二可是能跑能跳能跟正常人一樣說話的。
無渡沈思許久，突然自言自語似的吐出幾個字，“若有他們的魂魄……”
“你是說像你那個女兒一樣？”
時溟瞬間想到了紅蕪，紅蕪就是死後魂魄被江歲寧留住，如今又用傀儡重塑肉身，算是實現了死而覆生。
但這太難了，前提得是人死的時候就完整保留魂魄。
“紅蕪當時的魂魄是被歲歲用法器保存，是早就計劃好把她從蠻境帶出來的，我殺那些人時完全是臨時起意，且打散了神魂。”
無渡越說語氣越沈，“除非是有人能將殘魂重新收集，這世上誰能做到……”
時溟猛地擡眼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到了一個最不可能，但又是唯一能做到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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