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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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 ◎
夏新市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是陰天，所有的顏色似乎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灰色。
媽媽緩緩的說道：“別怕，跟在我後面。”
“嗯，我不怕。”
姜落落搖了搖頭。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戴著一個白色鴨舌帽匆匆跑了過來，“是姜井傑的家屬嗎？”
“對，已經全部弄好了嗎？”
“等您簽字了咱才敢動他啊。”他從衣服裏拿出一份合同，“簽這裏，咱們這裏還要準備很久，要不兩位先回去等？。”
“...我就在這裏等，落落你先回去，明天還有課。”
她低著頭，語氣嚴肅。
工作人員有些遲疑：“人有些多，可能會等一個晚上。”
“沒事。”
媽媽把簽好的合同還給工作人員。
“媽！我也要在這裏等。”
姜落落滿臉倔強。
“別鬧，這裏不適合你待，明天你還有課，學習更重要。”
她轉過身，壓抑著情緒。
姜落落抿了抿唇：“媽，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但是這次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待著？”
“落落，我這是為你好，趕緊回去，不然我生氣了。”
“我不想走。”
姜落落垂眸，長長的碎發蓋住了眼睛。
媽媽緊緊皺著眉，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姜落落只感到自己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猛地擡起頭。
“我說了，快滾。”
媽媽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走進殯儀館。
工作人員也勸道：“小姑娘你就先回去吧，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就跟在媽媽後面走了。
只留下姜落落一個人待在原地。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砸在地上。
她後退了一步，最後轉過身跑了出去。
無數覆雜的情緒從心底湧出。
這一次她也有些難過了。
可她不想讓媽媽難堪。
也許媽媽也很累，面對老爸的死，或許她也很崩潰。
可為什麽，眼淚就是止不住呢？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回來的路上無數人的目光都看著她。
換做以前，她是很不喜歡這種註視，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她在口袋裏找鑰匙，微微一楞，這才想起來書包都放在學校。
鑰匙在書包裏，可這個時候學校都關門了吧。
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心裏被壓得喘不過氣，姜落落蹲在門口，樓梯間的聲控燈霎時熄滅，黑暗的空間只剩她一個人。
對面的門被緩緩推開，傳出沈悶的響聲。
聲控燈倏地亮了起來。
“姜晴天？”
路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姜落落擡頭看了一眼，路澤穿著灰色衛衣和黑色外套，他的眼底閃過覆雜的情緒。
她撇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他湊到姜落落面前，大拇指拂過她的眼角。
“你坐在這裏幹嘛？”
“沒帶鑰匙。”
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不過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她沒帶鑰匙。
“我知道你的事了，別瞞著我。”他的聲音今天溫柔了許多，姜落落依舊沒理他，遞給她的紙也不接，“你上次不是說要聽我彈《倒帶》？”
路澤耐心地幫她擦幹了眼淚，對著她伸出一只手，“姜同學，賞個臉？”
她沈默了一會，樓道裏的燈又熄滅了。
從路澤家客廳裏透出來的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
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發梢上，琥珀色的雙眸下泛起淡淡的柔光。
這一幕似曾相識，熟悉的松木香味飄進鼻尖。
“路澤，謝謝。”
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面，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路澤的房間如往常一樣整潔，書櫃裏堆滿了書。
路澤摸著她的頭發：“等著我。”
他在衣櫃裏拿出一把吉他，上面一塵不染，看得出來主人很愛惜這把吉他。
他調試了一下弦，姜落落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蹲了下來。
“姜晴天，你怎麽老是蹲在角落裏？”
“我......”姜落落漲紅了臉，大概是路澤的房間太幹凈了，導致她無論坐在哪裏感覺都多餘。
“算了，你喜歡蹲著就蹲。”他抱著吉他，在姜落落面前隨意坐在地上，“我過來就行了。”
“很就沒彈過了，都有些忘記怎麽彈的了。”他簡單拂過琴弦，悅耳的聲音流入耳畔。
姜落落默默看著他，琴聲帶來的溫暖與力量，讓她漸漸放松下來，她緊靠著背後的墻壁。
“一個人假日發呆，找不到人陪我看海，我在幸福的門外，卻一直都進不來...”
順著肌肉記憶，低沈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
女孩沈穩的呼吸聲伴著他的歌聲睡著了。
在這天晚上，路澤記住了這首歌的歌詞，原本零碎的記憶在這一刻徹底浮現。
在他的人生軌跡添上了濃墨色彩的一筆。
他輕輕放下吉他，悄悄坐在她旁邊。
姜落落熟睡的臉龐上，哭紅了一整張臉，睫毛微顫，哭紅的雙眼和鼻子惹人心疼。
她在今天失去了父親，那種感覺只有他能體會到。
他一把抱起姜落落，將她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餘光瞥到一旁隨意放在地上的吉他，要是重新打開衣櫃會把她吵醒吧？
在原地思考了幾秒後，他放棄了把吉他放回衣櫃。
出房間的時候，他動作輕輕地關上了燈。
在幹凈整潔的房間，地面上多了一把突兀的吉他和女孩。
“哥！我得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
“說。”
路澤面無表情的看著巨大落地窗外的夜景，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水喝。
“我在我媽錢包裏看到一張回夏新的機票，是明天早上的肯定是去看你的。”
茉莉跟老哥打著小報告，最開始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哥哥，到現在自己已經完全當成自己的親哥哥。
路澤並沒有說話，以至於茉莉還以為他掛斷了電話。
茉莉看了一眼手機，“反正我已經提醒你到這裏咯，哥，要不你還是申請MIT吧？我媽媽很想讓你過來讀大學。”
“知道了。”
路澤淡淡的說道，順便掛斷了電話。
他嘆了一口氣。
對於他來說，這個後媽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給他請保姆，還要操心他的學業，讓他參加各種競賽就為了去讀MIT。
在高二開學前幾天，他去參加了省級競賽。
輕輕松松拿下第一。
在暑假待在美國的一段時間天天覆習競賽題，所以才能在競賽中脫穎而出。
主辦方邀請他下一次參加國賽，這個後媽自然而然欣喜接受了。
在外人面前也毫不吝嗇的誇自己的這個兒子，有時候茉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喉結上下滾動，猛灌了幾口冰水。
這個燥熱酷暑的夜晚他要在沙發上睡一晚。
第二天一早，姜落落模模糊糊的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讓她楞了幾秒。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腦海一幀一幀閃過昨晚的片段。
昨晚她好像在這個角落裏睡著了，哭完後就很想睡覺。
她穿好鞋，地上顯眼的吉他吸引了她的視線。
姜落落還記得這把吉他是他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她把吉他放在靠在墻壁上的角落裏。
吉他由玫瑰木制成，六根粗細不一的琴弦，路澤昨晚撥動琴弦的身影仿佛又出現在了她面前。
姜落落搖了搖頭，猛地推開房門，差點撞上了給她送早餐的路澤。
“你...”
姜落落很想開口說什麽，可話又堵在嗓子。
“出來吃飯。”
路澤把盤子扶正，淡淡的說道。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太困了，睡著了。”
“嗯。”
路澤不在意的哼聲，他走到客廳把早餐放到飯桌上。
姜落落抿著唇。
“路澤。”姜落落拖著步伐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動作稍楞，很快又恢覆神色。
“普通的鄰居幫忙而已。”
“真的？”
“我總不能讓一個沒帶鑰匙的傻瓜在樓道裏睡一晚吧？”
路澤把牛奶遞給她，飯桌上有兩份一模一樣的早餐，盤子裏是幾片培根香腸和雞蛋。
姜落落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幽幽的說道：“你下次要是沒帶鑰匙，你也可以睡我家裏。”
路澤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拿起刀叉切著盤子裏的食物。
姜落落放下牛奶，也拿著刀叉切了一塊香腸送進嘴裏。
“還有多久上課啊？”
“十分鐘。”
“哦。”姜落落含糊不清的點點頭，下一秒停住了動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還有十分鐘？？”
“嗯。”
“那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姜落落放下刀叉，往嘴裏灌了幾口牛奶，毫不猶豫地拉著路澤跑了起來。
這是她跑的最快的記錄。
真不知道路澤怎麽還一臉淡定的吃早餐。
要是媽還在家，她早就被趕出去了。
還那麽悠閑的吃早飯？
當她乘著路澤的自行車去學校門口，好不容易沖到教學樓高二九班教室門口，她猛地剎車。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
這時候剛好打鈴，又是踩點進教室。
姜落落心裏感嘆自己真是有幾分本事。
她不緊不慢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何代最近被小玉帶著喜歡看小說，一見姜落落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小說。
“落落，你知不知道昨天路澤逃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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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市的天氣預報說今天是陰天，所有的顏色似乎都在這一刻變成了灰色。
媽媽緩緩的說道：“別怕，跟在我後面。”
“嗯，我不怕。”
姜落落搖了搖頭。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戴著一個白色鴨舌帽匆匆跑了過來，“是姜井傑的家屬嗎？”
“對，已經全部弄好了嗎？”
“等您簽字了咱才敢動他啊。”他從衣服裏拿出一份合同，“簽這裏，咱們這裏還要準備很久，要不兩位先回去等？。”
“...我就在這裏等，落落你先回去，明天還有課。”
她低著頭，語氣嚴肅。
工作人員有些遲疑：“人有些多，可能會等一個晚上。”
“沒事。”
媽媽把簽好的合同還給工作人員。
“媽！我也要在這裏等。”
姜落落滿臉倔強。
“別鬧，這裏不適合你待，明天你還有課，學習更重要。”
她轉過身，壓抑著情緒。
姜落落抿了抿唇：“媽，我一直都很聽你的話，但是這次能不能讓我跟你一起待著？”
“落落，我這是為你好，趕緊回去，不然我生氣了。”
“我不想走。”
姜落落垂眸，長長的碎發蓋住了眼睛。
媽媽緊緊皺著眉，下一秒，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姜落落只感到自己的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她猛地擡起頭。
“我說了，快滾。”
媽媽沒有再看她一眼，直接走進殯儀館。
工作人員也勸道：“小姑娘你就先回去吧，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
說完就跟在媽媽後面走了。
只留下姜落落一個人待在原地。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眼淚順著她的臉頰砸在地上。
她後退了一步，最後轉過身跑了出去。
無數覆雜的情緒從心底湧出。
這一次她也有些難過了。
可她不想讓媽媽難堪。
也許媽媽也很累，面對老爸的死，或許她也很崩潰。
可為什麽，眼淚就是止不住呢？
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家的，回來的路上無數人的目光都看著她。
換做以前，她是很不喜歡這種註視，但是現在已經無所謂了。
她在口袋裏找鑰匙，微微一楞，這才想起來書包都放在學校。
鑰匙在書包裏，可這個時候學校都關門了吧。
她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心裏被壓得喘不過氣，姜落落蹲在門口，樓梯間的聲控燈霎時熄滅，黑暗的空間只剩她一個人。
對面的門被緩緩推開，傳出沈悶的響聲。
聲控燈倏地亮了起來。
“姜晴天？”
路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姜落落擡頭看了一眼，路澤穿著灰色衛衣和黑色外套，他的眼底閃過覆雜的情緒。
她撇過頭去，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他湊到姜落落面前，大拇指拂過她的眼角。
“你坐在這裏幹嘛？”
“沒帶鑰匙。”
很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不過只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能看出來她沒帶鑰匙。
“我知道你的事了，別瞞著我。”他的聲音今天溫柔了許多，姜落落依舊沒理他，遞給她的紙也不接，“你上次不是說要聽我彈《倒帶》？”
路澤耐心地幫她擦幹了眼淚，對著她伸出一只手，“姜同學，賞個臉？”
她沈默了一會，樓道裏的燈又熄滅了。
從路澤家客廳裏透出來的光成了黑暗中唯一的亮光。
柔和的燈光灑在他的發梢上，琥珀色的雙眸下泛起淡淡的柔光。
這一幕似曾相識，熟悉的松木香味飄進鼻尖。
“路澤，謝謝。”
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面，站起身跟在他身後。
路澤的房間如往常一樣整潔，書櫃裏堆滿了書。
路澤摸著她的頭發：“等著我。”
他在衣櫃裏拿出一把吉他，上面一塵不染，看得出來主人很愛惜這把吉他。
他調試了一下弦，姜落落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蹲了下來。
“姜晴天，你怎麽老是蹲在角落裏？”
“我......”姜落落漲紅了臉，大概是路澤的房間太幹凈了，導致她無論坐在哪裏感覺都多餘。
“算了，你喜歡蹲著就蹲。”他抱著吉他，在姜落落面前隨意坐在地上，“我過來就行了。”
“很就沒彈過了，都有些忘記怎麽彈的了。”他簡單拂過琴弦，悅耳的聲音流入耳畔。
姜落落默默看著他，琴聲帶來的溫暖與力量，讓她漸漸放松下來，她緊靠著背後的墻壁。
“一個人假日發呆，找不到人陪我看海，我在幸福的門外，卻一直都進不來...”
順著肌肉記憶，低沈的嗓音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
女孩沈穩的呼吸聲伴著他的歌聲睡著了。
在這天晚上，路澤記住了這首歌的歌詞，原本零碎的記憶在這一刻徹底浮現。
在他的人生軌跡添上了濃墨色彩的一筆。
他輕輕放下吉他，悄悄坐在她旁邊。
姜落落熟睡的臉龐上，哭紅了一整張臉，睫毛微顫，哭紅的雙眼和鼻子惹人心疼。
她在今天失去了父親，那種感覺只有他能體會到。
他一把抱起姜落落，將她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餘光瞥到一旁隨意放在地上的吉他，要是重新打開衣櫃會把她吵醒吧？
在原地思考了幾秒後，他放棄了把吉他放回衣櫃。
出房間的時候，他動作輕輕地關上了燈。
在幹凈整潔的房間，地面上多了一把突兀的吉他和女孩。
“哥！我得告訴你個不好的消息。”
“說。”
路澤面無表情的看著巨大落地窗外的夜景，從冰箱裏拿了一瓶冰水喝。
“我在我媽錢包裏看到一張回夏新的機票，是明天早上的肯定是去看你的。”
茉莉跟老哥打著小報告，最開始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的哥哥，到現在自己已經完全當成自己的親哥哥。
路澤並沒有說話，以至於茉莉還以為他掛斷了電話。
茉莉看了一眼手機，“反正我已經提醒你到這裏咯，哥，要不你還是申請MIT吧？我媽媽很想讓你過來讀大學。”
“知道了。”
路澤淡淡的說道，順便掛斷了電話。
他嘆了一口氣。
對於他來說，這個後媽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給他請保姆，還要操心他的學業，讓他參加各種競賽就為了去讀MIT。
在高二開學前幾天，他去參加了省級競賽。
輕輕松松拿下第一。
在暑假待在美國的一段時間天天覆習競賽題，所以才能在競賽中脫穎而出。
主辦方邀請他下一次參加國賽，這個後媽自然而然欣喜接受了。
在外人面前也毫不吝嗇的誇自己的這個兒子，有時候茉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她親生的。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喉結上下滾動，猛灌了幾口冰水。
這個燥熱酷暑的夜晚他要在沙發上睡一晚。
第二天一早，姜落落模模糊糊的睜開眼，陌生的天花板讓她楞了幾秒。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這不是自己的房間！！！
她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腦海一幀一幀閃過昨晚的片段。
昨晚她好像在這個角落裏睡著了，哭完後就很想睡覺。
她穿好鞋，地上顯眼的吉他吸引了她的視線。
姜落落還記得這把吉他是他媽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她把吉他放在靠在墻壁上的角落裏。
吉他由玫瑰木制成，六根粗細不一的琴弦，路澤昨晚撥動琴弦的身影仿佛又出現在了她面前。
姜落落搖了搖頭，猛地推開房門，差點撞上了給她送早餐的路澤。
“你...”
姜落落很想開口說什麽，可話又堵在嗓子。
“出來吃飯。”
路澤把盤子扶正，淡淡的說道。
“昨天...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太困了，睡著了。”
“嗯。”
路澤不在意的哼聲，他走到客廳把早餐放到飯桌上。
姜落落抿著唇。
“路澤。”姜落落拖著步伐走到他面前，“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他動作稍楞，很快又恢覆神色。
“普通的鄰居幫忙而已。”
“真的？”
“我總不能讓一個沒帶鑰匙的傻瓜在樓道裏睡一晚吧？”
路澤把牛奶遞給她，飯桌上有兩份一模一樣的早餐，盤子裏是幾片培根香腸和雞蛋。
姜落落接過牛奶喝了一口，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幽幽的說道：“你下次要是沒帶鑰匙，你也可以睡我家裏。”
路澤並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的拿起刀叉切著盤子裏的食物。
姜落落放下牛奶，也拿著刀叉切了一塊香腸送進嘴裏。
“還有多久上課啊？”
“十分鐘。”
“哦。”姜落落含糊不清的點點頭，下一秒停住了動作，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還有十分鐘？？”
“嗯。”
“那還不快走，要遲到了！”
姜落落放下刀叉，往嘴裏灌了幾口牛奶，毫不猶豫地拉著路澤跑了起來。
這是她跑的最快的記錄。
真不知道路澤怎麽還一臉淡定的吃早餐。
要是媽還在家，她早就被趕出去了。
還那麽悠閑的吃早飯？
當她乘著路澤的自行車去學校門口，好不容易沖到教學樓高二九班教室門口，她猛地剎車。
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她。
這時候剛好打鈴，又是踩點進教室。
姜落落心裏感嘆自己真是有幾分本事。
她不緊不慢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何代最近被小玉帶著喜歡看小說，一見姜落落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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