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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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鈴嬌，你把當時女孩自殺時在網上公布的內容調出來，”冷溶忽然想起了什麽。
鈴嬌一聽，沒有絲毫猶豫，幾乎冷溶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她已經快女孩公開發表的內容調出來了。
宋星旭一看內容，指著上面一行字：“溶溶，這難道是？”
冷溶神色凝重，點點頭：“沒錯，判官要殺的人正是女孩自殺時提到的人，順序也是按照女孩發布的順序。”
宋星旭道：“女孩總共提了三個營銷號，難道判官可能還會繼續？”
“不是可能，是一定！”冷溶道，他指著最後一個營銷號的名字，“這個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接下來，警方重點保護對象，鈴嬌，你把這個人的資料查出來，然後立馬把人待會省廳，對了，記得把那人的手機帶上。”
“你懷疑判官和這人有聯系？”
冷溶沖宋星旭點點頭：“現在還是懷疑，如果今日這名死者是上一名死者同樣的方式來到這裏，那就可以肯定了。”
宋星旭覺得有道理：“我會安排幾個身手不錯的人貼心保護。”
“目前，只能寄托與周圍的監控了。”
冷溶也覺得十分棘手，判官只要開始行動，幾乎天衣無縫，不然這麽多年不會對他毫無線索。
鈴嬌在冷溶和宋星旭談話間迅速侵入了某的交友軟件，上次婷婷的事情，讓她有了戒備和警惕心，她第一時間立馬入侵，免得落入被動。
“冷隊，我已經查到了了，只篩選了一部分，最近的時間內，一名網名叫住‘白鴿’的人和他交流十分頻繁，但沒發現白鳥約了他來水庫的記錄，但是兩人有約私下見面的時間。”
冷溶眼睛瞬間發亮：“快，把他們私下見面的時間，地點截出來。”
“稍等，”這是個有力的線索，鈴嬌也跟著激動起來。
“時間在三天前，地址在，地址......這？這也太巧了吧？”當鈴嬌把電腦裏的視頻地址放大後，發出一聲驚呼。
冷溶皺著眉，感覺這地址有點熟悉。
“在那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宋星旭盯了一會，開口道。
冷溶驚得瞪大眼睛，眼神裏充滿不可置信，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事不宜遲，趕緊去咖啡廳看看。”
鈴嬌把電腦還給痕跡科的人，才追了出去。
冷溶的車被陳永仁開走了，他來的時候是打車過來的，他叫上幾名刑警一同去往咖啡廳，幾人坐上一輛警車，鈴嬌晚了幾步就沒了位置。
“鈴嬌，到我這兒來，”開自己車過來的宋星旭站在車旁沖她招手。
鈴嬌二話不說上了宋星旭的車，她把自己的小背包扔到後座，打開副駕駛坐上去。
“宋隊的新車就是坐著舒服，”鈴嬌嘴裏開始冒著糖花兒。
宋星旭寵溺地笑了笑：“你這妮子，去拍你冷隊的馬屁。”
鈴嬌哈哈笑起來：“針對冷隊，我有另外一套馬屁方式，不起沖突。”
宋星旭失笑，搖了搖頭：“對了，最近沒見到陳隊長，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鈴嬌想起陳永仁之前向自己打聽曹前輩的事情，心裏大概有了猜想，但她打算提陳永仁瞞著。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宋星旭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一些，他笑道：“是嗎？~”
鈴嬌覺得宋星旭這句語氣很奇怪，細眉擰了一下，目光下意識朝他望去，這一眼卻讓她的目光凝滯不動。
她記得剛才宋隊說，他下車踩到了水坑，過來時在路上隨便買了一雙拖鞋，可她這會分明瞧見宋隊長腳下一片幹燥。
按道理說駕駛座下不應該是濕的嗎？難道這麽快就幹了？
“前方就到了，”宋星旭突然出聲，鈴嬌躲閃開目光看向窗外。
進入咖啡店，湊巧的是今日在店值班的員工是上一次被陳永仁嚇了一跳的那位員工。
她對宋星旭的印象深刻，所以，但宋星旭要求看監控時，二話不說便把幾人帶去監控室。
“咦，這怎麽回事啊？”女員工一臉納悶，“這段視頻怎麽沒有了？”女員工很納悶，奇了怪了，電腦上的視頻被她點來點去但就是沒有三天前的視頻。
冷溶朝鈴嬌使了一個眼色，鈴嬌輕輕點頭，她沖著女員工道：“我來。”
女員工起身把椅子讓給她。
鈴嬌在鍵盤上不知點了哪裏，隨後屏幕上跳出一堆亂碼，一旁的女員工一臉驚呆的表情看著她。
幾分鐘後，鈴嬌突然停下了，眼微微瞇了一下，身體前傾靠近電腦，細眉緊緊擰著。
宋星旭臉色沈重，問道：“怎麽了？”
鈴嬌目光一直盯著屏幕，左右搖了搖頭：“視頻已經被人破壞了。”
“不能找回來嗎？”冷溶問道。
鈴嬌嘆了一口氣：“沒辦法。”
宋星旭的臉色變了變：“看來，判官知道我們會查到這一步，提前刪除了視頻。”
冷溶很失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深深生出強烈的無力感。
鈴嬌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深處的疑惑越濃越烈，但她沒有聲張，臨走前，私下拷走了所有的監控視頻，打算自己悄悄再查一查。
冷溶神色懨懨，一手扶額遮掩眼底的憔悴，眉宇間的陰霾久久不散，兜裏傳來震動，他本不想理會，但那人不肯善罷甘休，電話不停打來。
冷溶掏出手機，電話顯示不停騷擾的人，備註‘大柱。’
“餵，說話。”
陳永仁聽出冷溶話裏的疲倦，原本想說的話塞回肚子裏，他關心道：“怎麽了？很累的樣子。”
冷溶閉上眼見疲憊藏進心裏：“就在剛才，判官又殺了一個人，地點就在上一名死者的死亡的地方-水庫。”
陳永仁心裏的震撼不亞於冷溶剛聽到的時候，他想，這判官真真是無法無天了，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警方。
“你在哪兒？”
“在回省廳的路上。”
陳永仁把陳剛回臨江的車後才上車：“我馬上就來，”他又安慰了一句，“冷溶，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有我在。”
冷溶握著電話，他輕輕嗯了一聲：“我在辦公室等你。”
陳永仁笑了笑：“好。”
低沈又充滿磁性的笑聲通過電流傳進冷溶耳朵裏，嘴角悄悄揚起了一絲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笑容。
省廳冷溶的辦公室，小凱的屍體已經運回到法醫那裏，他正等著小凱的屍檢報告。
“冷溶，”陳永仁直接開門進來。
冷溶從椅子上起身，朝陳永仁貼近了些：“回來了，陳剛警官已經回去了嗎？”
陳永仁敷衍式嗯了一聲，身體微微彎了腰：“讓我看看，是不是有人躲著傷心了。”
冷溶神色一僵，懊惱自己剛才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陳永仁面前，舌頭頂了一下腮幫，他冷冷瞥了陳永仁一眼。
陳永仁才不畏懼，越是這樣，他越發得寸進尺：“要不要我抱抱你，”說著不顧冷溶反應，展開雙後一把將冷溶圈進懷裏。
他比冷溶高出一個頭，於是把下巴枕在冷溶頭頂上，輕輕蹭了蹭冷溶柔軟的細發。
冷溶貼在陳永仁的胸膛，聽著他咚咚的心跳，原本不安懸空的心，也跟著強烈有節奏的心跳緩緩平靜。
許是陳永仁懷抱太過溫暖，又許是終於有了可以依靠的港外，冷溶罕見沒有推開陳永仁，而是安靜地任由陳永仁抱著自己。
見冷溶竟然沒推開自己，陳永仁更不想放開他，他緊緊將心愛的人抱在懷裏，像是藏了一塊特別珍貴的寶貝一般。
冷溶本只是想淺淺依靠一下，哪知道陳永仁竟然開始得寸進尺，他陰惻惻道：“抱夠了吧？”
陳永仁跟抱住不放，硬氣道：“還沒有。”
冷溶冷笑一聲，然後擡手在陳永仁腰側使勁擰了一下。
“疼疼疼，好，我放開，”陳永仁捂著被冷溶掐的地方，一臉委屈：“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好一點都不手下留情，明明你自己也高興的。”
冷溶聞言臉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陳永仁說的也對，自己的確享受陳永仁對自己的體貼，但每每又是自己一個勁推開他。
他僵著身體坐在椅子上，想要說什麽緩和，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好在陳永仁十分清楚冷溶的性子，他本就是隨便說說，見冷溶又開始多想，他湊上去快速在冷溶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給我的補償，我接受，這事翻篇。”
冷溶盯著陳永仁那雙永遠盛滿愛意的眼睛，輕輕笑了笑，表示同意。
陳永仁看冷溶的臉色好了些，便也收起了溫存的心思，進入工作狀態。
“直播視頻還可以看嗎？”
冷溶也快速進入狀態，道：“網絡監管部門已經封閉了網站，視頻也挨個清理了，網絡監管部門已經盡最大力度降低網絡的傳播，但網絡漏洞太多，恐怖視頻已經在暗地裏瘋狂傳播。”
他調出公安備份的那段視頻，屏幕轉向陳永仁：“這是局裏備份的一份。”
陳永仁點開視頻，雙眼目不轉睛盯著屏幕，每一幀都不敢錯過。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他還繼續坐在辦公桌上，冷溶從一開始的期盼，逐漸變得麻木。
“盯這麽久，到底看到了什麽啊？”
陳永仁點了暫停，道：“之前婷婷直播那段視頻在你這兒嗎？”
冷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詢問，默默點開另一個文件夾。
陳永仁沒解釋，又繼續盯著那段直播回訪視頻目不轉睛盯著看。
又過去半個小時，冷溶原本的麻木又轉為憤怒，這視頻到底還要看幾百遍。
正在冷溶即將發火之際，陳永仁的目光終於從視頻裏挪下來。
冷溶立馬急迫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陳永仁目光深沈，視線在冷溶臉上轉了幾圈，才丟下一句重磅炸彈。
“兩段視頻，裏面的判官不是同一個人。”
冷溶謔一下站起身，膝蓋撞在桌面上，他此刻也顧不上疼痛：“不，不是同一個？陳永仁，這話不能亂說。”
陳永仁就知道冷溶不會相信自己，他先是調出第一次的視頻，播放到其中一幀時截了圖，然後又調取第二次的視頻，又以同樣的方式截了圖。
他把兩張圖片並放在一起：“你自己看吧。”
冷溶疑惑，但還是仔細研究起來，這一看，他也發現了不同之處。
兩張照片是同一個姿勢，同時往後轉的姿勢，兩張照片雖然穿著同樣的衣服，帶著同樣的面具，身形也差不多，但第二張裏的判官在走向視頻時候步態要穩重許多，專業人能瞧出來判官應該接受過一些格鬥的訓練。
而在陳永仁眼中這種現象就更明顯了，冷溶原先懷疑判官可能是律師或者醫生之類，陳永仁卻覺得判官除了有高智商外，他反偵察能力以及身後都不簡單，甚至可以算是優秀的。
而且第一張圖片裏的判官總給他一股熟悉感，這在他第一次看視頻的時候，這種熟悉感就有了，今日把視頻一幀一幀的翻開後，他終於知道這股熟悉感在那裏了。
當初在雨夜裏那個帶頭盔想殺他的黑衣人。
冷溶湊近了些，他沒想到這麽細微的不同都能讓陳永仁發現：“可這就奇怪了，第一次判官讓人冒充他，第二次又主動現身，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永仁也疑惑這點，但實在想不通，判官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
兩人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現在已經是深夜，法醫部門那邊傳來消息，今晚結果出不來，陳永仁見狀讓冷溶先回去休息一會，明早再過來。
冷溶起先不同意，他想在辦公室打地鋪，被陳永仁跟強烈拒絕，並且還遭到他的嚴厲譴責。
“最近什麽天氣，你還敢打地鋪，回去睡，家過來又不遠，休息好才有精神查案。”
“可是……”冷溶還想爭取。
陳永仁打斷他：“沒有可是，萬一感冒了，你還查不查案了？”
冷溶抿了抿嘴，最後敗下陣來妥協，跟著陳永仁回去。
一天的奔波，加上深夜還聚精會神地研究視頻，兩人一到家，濃郁的困意襲來，於是早早洗漱上床睡覺。
不知幾點，鬧鈴突兀地在房間內響起，驚醒了陳永仁，醒來的一瞬間，只覺得心臟快速跳的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裏的不安，接起電話。
“餵，剛子？”
“哥，你在睡覺？
陳永仁知道陳剛深夜打電話過來必定有要緊的事情：“什麽事？”
“哥，我去找了郭小琴，剛開始她果然如你所料，不肯說，我沒辦法拿了她媽淺淺威脅了她一下，哪知道那女學生聰明得很，知道我在詐她，還是不肯說。”
陳永仁心沈了一節，郭小琴若是不願意說，那他只能從師母那裏去找找師傅臨時前有沒有遺留線索。
“但是，就在剛才一個小混混找到了我，”陳剛接下來的話又重新讓陳永仁跟燃起了希望。
“他說，郭小琴讓他給自己帶來一句話。”
“什麽話？”
“她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哥，這郭小琴到底再打什麽啞謎，她到底知不知道啊，”陳剛有些氣憤，總覺得郭小琴在耍他們。
可電話另一頭的陳永仁卻用沈默來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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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嬌一聽，沒有絲毫猶豫，幾乎冷溶最後一個字剛落下，她已經快女孩公開發表的內容調出來了。
宋星旭一看內容，指著上面一行字：“溶溶，這難道是？”
冷溶神色凝重，點點頭：“沒錯，判官要殺的人正是女孩自殺時提到的人，順序也是按照女孩發布的順序。”
宋星旭道：“女孩總共提了三個營銷號，難道判官可能還會繼續？”
“不是可能，是一定！”冷溶道，他指著最後一個營銷號的名字，“這個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
“接下來，警方重點保護對象，鈴嬌，你把這個人的資料查出來，然後立馬把人待會省廳，對了，記得把那人的手機帶上。”
“你懷疑判官和這人有聯系？”
冷溶沖宋星旭點點頭：“現在還是懷疑，如果今日這名死者是上一名死者同樣的方式來到這裏，那就可以肯定了。”
宋星旭覺得有道理：“我會安排幾個身手不錯的人貼心保護。”
“目前，只能寄托與周圍的監控了。”
冷溶也覺得十分棘手，判官只要開始行動，幾乎天衣無縫，不然這麽多年不會對他毫無線索。
鈴嬌在冷溶和宋星旭談話間迅速侵入了某的交友軟件，上次婷婷的事情，讓她有了戒備和警惕心，她第一時間立馬入侵，免得落入被動。
“冷隊，我已經查到了了，只篩選了一部分，最近的時間內，一名網名叫住‘白鴿’的人和他交流十分頻繁，但沒發現白鳥約了他來水庫的記錄，但是兩人有約私下見面的時間。”
冷溶眼睛瞬間發亮：“快，把他們私下見面的時間，地點截出來。”
“稍等，”這是個有力的線索，鈴嬌也跟著激動起來。
“時間在三天前，地址在，地址......這？這也太巧了吧？”當鈴嬌把電腦裏的視頻地址放大後，發出一聲驚呼。
冷溶皺著眉，感覺這地址有點熟悉。
“在那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店，”宋星旭盯了一會，開口道。
冷溶驚得瞪大眼睛，眼神裏充滿不可置信，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事不宜遲，趕緊去咖啡廳看看。”
鈴嬌把電腦還給痕跡科的人，才追了出去。
冷溶的車被陳永仁開走了，他來的時候是打車過來的，他叫上幾名刑警一同去往咖啡廳，幾人坐上一輛警車，鈴嬌晚了幾步就沒了位置。
“鈴嬌，到我這兒來，”開自己車過來的宋星旭站在車旁沖她招手。
鈴嬌二話不說上了宋星旭的車，她把自己的小背包扔到後座，打開副駕駛坐上去。
“宋隊的新車就是坐著舒服，”鈴嬌嘴裏開始冒著糖花兒。
宋星旭寵溺地笑了笑：“你這妮子，去拍你冷隊的馬屁。”
鈴嬌哈哈笑起來：“針對冷隊，我有另外一套馬屁方式，不起沖突。”
宋星旭失笑，搖了搖頭：“對了，最近沒見到陳隊長，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鈴嬌想起陳永仁之前向自己打聽曹前輩的事情，心裏大概有了猜想，但她打算提陳永仁瞞著。
她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宋星旭握著方向盤的手收緊了一些，他笑道：“是嗎？~”
鈴嬌覺得宋星旭這句語氣很奇怪，細眉擰了一下，目光下意識朝他望去，這一眼卻讓她的目光凝滯不動。
她記得剛才宋隊說，他下車踩到了水坑，過來時在路上隨便買了一雙拖鞋，可她這會分明瞧見宋隊長腳下一片幹燥。
按道理說駕駛座下不應該是濕的嗎？難道這麽快就幹了？
“前方就到了，”宋星旭突然出聲，鈴嬌躲閃開目光看向窗外。
進入咖啡店，湊巧的是今日在店值班的員工是上一次被陳永仁嚇了一跳的那位員工。
她對宋星旭的印象深刻，所以，但宋星旭要求看監控時，二話不說便把幾人帶去監控室。
“咦，這怎麽回事啊？”女員工一臉納悶，“這段視頻怎麽沒有了？”女員工很納悶，奇了怪了，電腦上的視頻被她點來點去但就是沒有三天前的視頻。
冷溶朝鈴嬌使了一個眼色，鈴嬌輕輕點頭，她沖著女員工道：“我來。”
女員工起身把椅子讓給她。
鈴嬌在鍵盤上不知點了哪裏，隨後屏幕上跳出一堆亂碼，一旁的女員工一臉驚呆的表情看著她。
幾分鐘後，鈴嬌突然停下了，眼微微瞇了一下，身體前傾靠近電腦，細眉緊緊擰著。
宋星旭臉色沈重，問道：“怎麽了？”
鈴嬌目光一直盯著屏幕，左右搖了搖頭：“視頻已經被人破壞了。”
“不能找回來嗎？”冷溶問道。
鈴嬌嘆了一口氣：“沒辦法。”
宋星旭的臉色變了變：“看來，判官知道我們會查到這一步，提前刪除了視頻。”
冷溶很失落，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他深深生出強烈的無力感。
鈴嬌沒有說話，只是眼底深處的疑惑越濃越烈，但她沒有聲張，臨走前，私下拷走了所有的監控視頻，打算自己悄悄再查一查。
冷溶神色懨懨，一手扶額遮掩眼底的憔悴，眉宇間的陰霾久久不散，兜裏傳來震動，他本不想理會，但那人不肯善罷甘休，電話不停打來。
冷溶掏出手機，電話顯示不停騷擾的人，備註‘大柱。’
“餵，說話。”
陳永仁聽出冷溶話裏的疲倦，原本想說的話塞回肚子裏，他關心道：“怎麽了？很累的樣子。”
冷溶閉上眼見疲憊藏進心裏：“就在剛才，判官又殺了一個人，地點就在上一名死者的死亡的地方-水庫。”
陳永仁心裏的震撼不亞於冷溶剛聽到的時候，他想，這判官真真是無法無天了，這麽明目張膽的挑釁警方。
“你在哪兒？”
“在回省廳的路上。”
陳永仁把陳剛回臨江的車後才上車：“我馬上就來，”他又安慰了一句，“冷溶，不要有太大的壓力，有我在。”
冷溶握著電話，他輕輕嗯了一聲：“我在辦公室等你。”
陳永仁笑了笑：“好。”
低沈又充滿磁性的笑聲通過電流傳進冷溶耳朵裏，嘴角悄悄揚起了一絲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笑容。
省廳冷溶的辦公室，小凱的屍體已經運回到法醫那裏，他正等著小凱的屍檢報告。
“冷溶，”陳永仁直接開門進來。
冷溶從椅子上起身，朝陳永仁貼近了些：“回來了，陳剛警官已經回去了嗎？”
陳永仁敷衍式嗯了一聲，身體微微彎了腰：“讓我看看，是不是有人躲著傷心了。”
冷溶神色一僵，懊惱自己剛才把脆弱的一面暴露在陳永仁面前，舌頭頂了一下腮幫，他冷冷瞥了陳永仁一眼。
陳永仁才不畏懼，越是這樣，他越發得寸進尺：“要不要我抱抱你，”說著不顧冷溶反應，展開雙後一把將冷溶圈進懷裏。
他比冷溶高出一個頭，於是把下巴枕在冷溶頭頂上，輕輕蹭了蹭冷溶柔軟的細發。
冷溶貼在陳永仁的胸膛，聽著他咚咚的心跳，原本不安懸空的心，也跟著強烈有節奏的心跳緩緩平靜。
許是陳永仁懷抱太過溫暖，又許是終於有了可以依靠的港外，冷溶罕見沒有推開陳永仁，而是安靜地任由陳永仁抱著自己。
見冷溶竟然沒推開自己，陳永仁更不想放開他，他緊緊將心愛的人抱在懷裏，像是藏了一塊特別珍貴的寶貝一般。
冷溶本只是想淺淺依靠一下，哪知道陳永仁竟然開始得寸進尺，他陰惻惻道：“抱夠了吧？”
陳永仁跟抱住不放，硬氣道：“還沒有。”
冷溶冷笑一聲，然後擡手在陳永仁腰側使勁擰了一下。
“疼疼疼，好，我放開，”陳永仁捂著被冷溶掐的地方，一臉委屈：“我好心安慰你，你倒好一點都不手下留情，明明你自己也高興的。”
冷溶聞言臉色一僵，有些不好意思，陳永仁說的也對，自己的確享受陳永仁對自己的體貼，但每每又是自己一個勁推開他。
他僵著身體坐在椅子上，想要說什麽緩和，卻又不知該說什麽。
好在陳永仁十分清楚冷溶的性子，他本就是隨便說說，見冷溶又開始多想，他湊上去快速在冷溶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給我的補償，我接受，這事翻篇。”
冷溶盯著陳永仁那雙永遠盛滿愛意的眼睛，輕輕笑了笑，表示同意。
陳永仁看冷溶的臉色好了些，便也收起了溫存的心思，進入工作狀態。
“直播視頻還可以看嗎？”
冷溶也快速進入狀態，道：“網絡監管部門已經封閉了網站，視頻也挨個清理了，網絡監管部門已經盡最大力度降低網絡的傳播，但網絡漏洞太多，恐怖視頻已經在暗地裏瘋狂傳播。”
他調出公安備份的那段視頻，屏幕轉向陳永仁：“這是局裏備份的一份。”
陳永仁點開視頻，雙眼目不轉睛盯著屏幕，每一幀都不敢錯過。
時間過了半個小時，他還繼續坐在辦公桌上，冷溶從一開始的期盼，逐漸變得麻木。
“盯這麽久，到底看到了什麽啊？”
陳永仁點了暫停，道：“之前婷婷直播那段視頻在你這兒嗎？”
冷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沒詢問，默默點開另一個文件夾。
陳永仁沒解釋，又繼續盯著那段直播回訪視頻目不轉睛盯著看。
又過去半個小時，冷溶原本的麻木又轉為憤怒，這視頻到底還要看幾百遍。
正在冷溶即將發火之際，陳永仁的目光終於從視頻裏挪下來。
冷溶立馬急迫道：“怎麽樣？有什麽發現？”
陳永仁目光深沈，視線在冷溶臉上轉了幾圈，才丟下一句重磅炸彈。
“兩段視頻，裏面的判官不是同一個人。”
冷溶謔一下站起身，膝蓋撞在桌面上，他此刻也顧不上疼痛：“不，不是同一個？陳永仁，這話不能亂說。”
陳永仁就知道冷溶不會相信自己，他先是調出第一次的視頻，播放到其中一幀時截了圖，然後又調取第二次的視頻，又以同樣的方式截了圖。
他把兩張圖片並放在一起：“你自己看吧。”
冷溶疑惑，但還是仔細研究起來，這一看，他也發現了不同之處。
兩張照片是同一個姿勢，同時往後轉的姿勢，兩張照片雖然穿著同樣的衣服，帶著同樣的面具，身形也差不多，但第二張裏的判官在走向視頻時候步態要穩重許多，專業人能瞧出來判官應該接受過一些格鬥的訓練。
而在陳永仁眼中這種現象就更明顯了，冷溶原先懷疑判官可能是律師或者醫生之類，陳永仁卻覺得判官除了有高智商外，他反偵察能力以及身後都不簡單，甚至可以算是優秀的。
而且第一張圖片裏的判官總給他一股熟悉感，這在他第一次看視頻的時候，這種熟悉感就有了，今日把視頻一幀一幀的翻開後，他終於知道這股熟悉感在那裏了。
當初在雨夜裏那個帶頭盔想殺他的黑衣人。
冷溶湊近了些，他沒想到這麽細微的不同都能讓陳永仁發現：“可這就奇怪了，第一次判官讓人冒充他，第二次又主動現身，到底是為了什麽？”
陳永仁也疑惑這點，但實在想不通，判官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
兩人想了半天也沒想通，現在已經是深夜，法醫部門那邊傳來消息，今晚結果出不來，陳永仁見狀讓冷溶先回去休息一會，明早再過來。
冷溶起先不同意，他想在辦公室打地鋪，被陳永仁跟強烈拒絕，並且還遭到他的嚴厲譴責。
“最近什麽天氣，你還敢打地鋪，回去睡，家過來又不遠，休息好才有精神查案。”
“可是……”冷溶還想爭取。
陳永仁打斷他：“沒有可是，萬一感冒了，你還查不查案了？”
冷溶抿了抿嘴，最後敗下陣來妥協，跟著陳永仁回去。
一天的奔波，加上深夜還聚精會神地研究視頻，兩人一到家，濃郁的困意襲來，於是早早洗漱上床睡覺。
不知幾點，鬧鈴突兀地在房間內響起，驚醒了陳永仁，醒來的一瞬間，只覺得心臟快速跳的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下心裏的不安，接起電話。
“餵，剛子？”
“哥，你在睡覺？
陳永仁知道陳剛深夜打電話過來必定有要緊的事情：“什麽事？”
“哥，我去找了郭小琴，剛開始她果然如你所料，不肯說，我沒辦法拿了她媽淺淺威脅了她一下，哪知道那女學生聰明得很，知道我在詐她，還是不肯說。”
陳永仁心沈了一節，郭小琴若是不願意說，那他只能從師母那裏去找找師傅臨時前有沒有遺留線索。
“但是，就在剛才一個小混混找到了我，”陳剛接下來的話又重新讓陳永仁跟燃起了希望。
“他說，郭小琴讓他給自己帶來一句話。”
“什麽話？”
“她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哥，這郭小琴到底再打什麽啞謎，她到底知不知道啊，”陳剛有些氣憤，總覺得郭小琴在耍他們。
可電話另一頭的陳永仁卻用沈默來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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