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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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會議室鴉雀無聲，眾人眼睜睜看著三人死亡的過程。
許久之後，張局閉上眼：“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回來。”
“是！”
——
“你們幹什麽，放開她，你們放開她！”
菜市場魚攤處，賣魚的大媽拉扯著幾名身穿警服的人，想把被警察抓住的人拉回來，甚至還想動人打人
“啊！姨，姨，嗚嗚，小琴！”小琴媽媽被人拉著，她大聲尖叫，哭喊，朝著大媽方向掙紮。
冷溶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並沒有阻止，準確地說，逮捕小琴媽媽是他下達的命令。
“這個方法可行嗎？”陳永仁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哭喊的小琴媽媽，眼裏全是憐憫。
冷溶臉上出現一絲掙紮，又全速消失不見：“我也不確定。”
忽然，大媽沖到冷溶跟前，伸手就要抓他。
陳永仁閃身到冷溶跟前，攔住了大媽的手。
“警察同志，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的啊，為什麽要抓小琴媽媽。”
大媽一臉濃濃的慌張還有恨意，不停伸著雙手越過陳永仁來抓冷溶。
陳永仁扯開她，冷聲道：“她涉及了一場命案，需要回去配合我們調查，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什麽命案，她已經神智不清了，為什麽你們還要欺負她！”大媽嘶心喊道。
“我們只是帶她回去，不會冤枉她，”陳永仁沖著幾名拉扯小琴媽媽的民警厲聲道：“趕緊帶走。”
“你覺得我殘忍嗎？”冷溶看向陳永仁，目光漠然。
“不會，你自然有你的用意，”陳永仁看著冷溶眼睛回答。
冷溶低下頭，心裏的愧疚因為陳永仁的安慰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們鬧出的動靜不小，早就惹的一群人圍著觀看。
陳永仁環視了一圈，等小琴媽媽被帶上車後，他也跟著拉上冷溶上車。
刑警隊長辦公室，警局一名女警察拿著玩具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悄咪咪地看了冷溶一眼，然後躲在女警察身後玩玩具。
冷溶眉頭緊縮，閉著眼掐著眉心：“現在就是守株待兔了。”
陳永仁看著冷溶疲憊的臉色，因為最開始的決策，導致後面全盤的失誤，冷溶把這一切全部歸咎在自己身上，認為全是自己的錯，他把自己逼迫太緊了。
他忍不住上前走到冷溶身後，動作輕柔地撫開冷溶額間的皺痕，輕輕揉著冷溶的太陽穴。
“你放心，小琴最在意她的母親，我們專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她會主動來找我們的，”陳永仁安慰道。
陳永仁手法太過舒服，冷溶不僅放松了身體，微微往後靠在陳永仁身上，完全把自己交給了陳永仁。
陳永仁心狠狠顫了幾下，這是冷溶第一次對自己示弱，卻讓他心疼不已，於是他的動作越發輕柔，眼眸也越發溫柔。
臨江縣公安局正門，陳剛一手提著一袋包子，另一手拿著豆漿，腳步急匆匆地往裏面走。
三兩口吃下一個大包子，正要掏第二個，餘光瞥見大門口站在一個小夥子，那人穿著一件灰色連帽衛衣，戴著口罩，面向警局大門。
陳剛盯了一會，那人一直沒有動，像是入定了一般，他皺眉瞧著那人，總覺得那雙漏出來的眼睛很熟悉，喝了一口豆漿，陳剛走過去詢問：“兄弟有什麽事情嗎？”
等湊近了人後，他就後悔了，恨不得時光倒流，他竟然認錯了別人的性別，面前這人明明就是個姑娘，只不過長的高一些，壯一些，不過也不能怪他啊，這姑娘還剪了短發，遠遠看就和男孩一樣。
想到這兒，陳剛楞住了，收起隨意的態度，他可沒忘記因為性別誤判，導致警局一直抓不到兇手。
還沒等陳剛做什麽，那人腳步換了方向面對陳剛，她看了陳剛一眼，然後取下了口罩，正是警局通緝的郭小琴。
陳剛完全懵了，他並不知道冷溶的打算，看到只身前來的小琴，大為震撼，他喉嚨一滾，剛要說話就看見小琴原本抄在兜裏的手動了動。
陳剛瞬間目露兇光，想打架不成，手裏包子和豆漿被他往地下用力一甩，正要一個擒拿擒住小琴。
沒想到小琴卻是把雙手伸到他面前，然後目光淡漠地看著他，道：“我來自首。”
陳剛舉起來的手停到空中。
臨江縣人民法院，太陽從窗外跳躍進來，正好跳在金紅色國徽上，在國徽下坐著今天審理小琴案子的三位法官，三位前方，小琴一身囚服坐在審訊椅上，頭埋的很低。
“郭小琴，8月21日你殺了筱柔是否承認？”
“是我。”
“郭小琴，8月24日你殺了笑笑是否屬實？”
“是我。”
郭小琴，9月2日你殺了素梅是否屬實？”
“是我，”
隨著小琴的一聲聲沙啞地應答，後面的旁聽區漸漸響起輕弱的抽泣聲。
大媽顧不得自己臉上的淚水，伸手把一旁沒有哭鬧的小琴媽媽抱在懷裏，雙手緊緊捂住她的耳朵，警局的人也旁聽了這次的案件審理，全部坐在旁聽區的另一邊。
陳永仁看著法庭中央像是失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的小琴，又看看被大媽抱在懷裏的小琴媽媽，心裏頓頓苦澀。
小琴媽媽一直盯著臺上的女兒，罕見的沒有哭鬧，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陳永仁嘆息：“造化弄人。”
宋星旭目光從小琴身上抽了回來：“造化弄人？陳隊是這樣理解的嗎？”
他扭頭看向陳永仁，眼裏的漩渦深邃：“小琴的造化是什麽，就因為她長得不好看？不似平常的女孩子，所以就可以成為那些人霸淩的對象？這就是小琴的造化？”
陳永仁皺起眉頭，不理解宋星旭的意思。
高位上的法官高聲制止了旁聽區內的喧嘩，然後看向小琴：“請覆述你的作案動機？”
小琴這時候才把一直低垂的頭緩緩擡起來，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淡淡看向法官。
“沒有動機，我就是想殺了她們。”
她舉起自己的粗糙的大手看了一會，輕輕笑道：“我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父母疼愛我，不會讓我吃苦，我最喜歡爸爸把我放在小板凳上，一邊殺魚的時候一邊做鬼臉哄我開心，那個魚攤很小，但承載了我從小到大最美好的記憶。”
回憶讓小琴臉上浮現一絲幸福和滿足的笑容，可漸漸笑容也因為回憶開始變得苦澀。
“可這一切卻在我進入高中認識了筱柔她們後就都變了，她們嫌棄我的長相，討厭我身上的魚腥味，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們用廁所裏的汙水一遍遍沖洗我的身體，說是為了幫我洗掉我身上的魚腥味，死死按住我然後用化妝品在我臉上肆意亂花，是為了讓我像一個真正的女孩。”
“就因為我窮，我不好看，所以我就該成為她們霸淩的對象嗎？”
小琴突然情緒高漲，她撕心喊道，身體越來越激烈，束縛她的椅子晃來晃去已經快要困不住她。
旁邊看守她的民警立馬沖上去按住她因激動而震顫的身體，將她反手按在柵欄邊上。
小琴被按住後沒有再掙紮了，只是鼻子不停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看向法官。
漸漸地她冷靜下來，眼角滑過一滴血淚。
“可我爸爸了？”她喃喃道：“我爸爸做錯了什麽，他只是一位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就這樣被她們輕描淡寫殺死，我能不恨嗎？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宋星旭看著臺上已經心如死灰的小琴，目光幽靜。
“看見了嗎？古人說人之初性本善，但研究表明，人的DNA裏就有惡性因子，從出生就已經存在，都說嬰兒剛出生，懵懂無知，但他的哭聲難道不是人的困擾嗎？他讓女性從一位活潑可愛的少女成為家庭的犧牲品，所以人之初，又真的是性本善？”
冷溶心狠狠顫了一下，他低垂著眼眸，宋星旭話中的DNA攜帶惡性因子重重給了他一拳，腦海中全是孤兒院的閑雜碎語。
“他是殺人犯的兒子，不能和他玩。”
“唉，真是可惜啊，父親殺了人，母親也失蹤了。”
“不好意思院長，我們最近聽說了一些傳聞，還是不打算領養他。”
這些話一字一字無不告示他，自己從骨子裏就攜帶了犯罪的基因。
審判結束後小琴就要被送往監獄，臨走時，冷溶打算去見小琴一面，他有個疑慮一直困在心中。
陳永仁和宋星旭見狀也跟上去。和民警打聲招呼後，民警退了幾步，把空間留給他們。
“小琴，你知道判官是嗎？”留給冷溶的時間不多，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小琴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我不知道。”
一旁的陳永仁很是疑惑，判官？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好奇怪，冷溶怎麽無緣無故地提這個？
冷溶冷聲道：“我早該知道的，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有專業的反偵探意識能夠殺死三人，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後指導你，只要你說出來，我會幫你減刑。”
小琴眼睫輕顫了一下，看向冷溶，嘴動了動。
“你還年輕，你的母親還需要你照顧，你好好考慮，”一旁的宋星旭道。
“你快說呀！”陳永仁雖說不明白兩人之間和判官有啥聯系，但見冷溶著急，他也有點急。
小琴嘴抿了抿，深深地看了宋星旭一眼，隨後又看向冷溶：“沒有人，這一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小琴，你....”
“沒有的事，你要我說什麽，”小琴用力打斷冷溶。
看著小琴冷漠的臉，冷溶心也冷了，他可以確定小琴定然和判官直接肯定有聯系，他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麽小琴還不願意供出判官。
小琴不再給幾人繼續交談的時間，說完就要走，陳永仁伸出手攔住了她。
小琴臉上的神色冷了幾分，寒冰似的眸子看向陳永仁：“你們到底還要做什麽！”
陳永仁看著眼前的女孩，未來等著她的是什麽日子，大家都清楚，他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做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舉動。
他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小琴的頭頂，輕輕開口，聲音帶有一股魔力。
“我會安頓好你母親，盡量治療好你母親的病。”
小琴渾身顫了幾下，幾乎快要站不穩，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從父親去世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眼淚是最沒有的東西。
冷溶也楞住了，他沒想到陳永仁早已做好了打算，他又再一次全新的認識了陳永仁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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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場魚攤處，賣魚的大媽拉扯著幾名身穿警服的人，想把被警察抓住的人拉回來，甚至還想動人打人
“啊！姨，姨，嗚嗚，小琴！”小琴媽媽被人拉著，她大聲尖叫，哭喊，朝著大媽方向掙紮。
冷溶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並沒有阻止，準確地說，逮捕小琴媽媽是他下達的命令。
“這個方法可行嗎？”陳永仁站在他的身邊，看著哭喊的小琴媽媽，眼裏全是憐憫。
冷溶臉上出現一絲掙紮，又全速消失不見：“我也不確定。”
忽然，大媽沖到冷溶跟前，伸手就要抓他。
陳永仁閃身到冷溶跟前，攔住了大媽的手。
“警察同志，你答應過我的，你答應的啊，為什麽要抓小琴媽媽。”
大媽一臉濃濃的慌張還有恨意，不停伸著雙手越過陳永仁來抓冷溶。
陳永仁扯開她，冷聲道：“她涉及了一場命案，需要回去配合我們調查，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什麽命案，她已經神智不清了，為什麽你們還要欺負她！”大媽嘶心喊道。
“我們只是帶她回去，不會冤枉她，”陳永仁沖著幾名拉扯小琴媽媽的民警厲聲道：“趕緊帶走。”
“你覺得我殘忍嗎？”冷溶看向陳永仁，目光漠然。
“不會，你自然有你的用意，”陳永仁看著冷溶眼睛回答。
冷溶低下頭，心裏的愧疚因為陳永仁的安慰稍微緩和了一些。
他們鬧出的動靜不小，早就惹的一群人圍著觀看。
陳永仁環視了一圈，等小琴媽媽被帶上車後，他也跟著拉上冷溶上車。
刑警隊長辦公室，警局一名女警察拿著玩具哄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悄咪咪地看了冷溶一眼，然後躲在女警察身後玩玩具。
冷溶眉頭緊縮，閉著眼掐著眉心：“現在就是守株待兔了。”
陳永仁看著冷溶疲憊的臉色，因為最開始的決策，導致後面全盤的失誤，冷溶把這一切全部歸咎在自己身上，認為全是自己的錯，他把自己逼迫太緊了。
他忍不住上前走到冷溶身後，動作輕柔地撫開冷溶額間的皺痕，輕輕揉著冷溶的太陽穴。
“你放心，小琴最在意她的母親，我們專門鬧出這麽大的動靜出來，她會主動來找我們的，”陳永仁安慰道。
陳永仁手法太過舒服，冷溶不僅放松了身體，微微往後靠在陳永仁身上，完全把自己交給了陳永仁。
陳永仁心狠狠顫了幾下，這是冷溶第一次對自己示弱，卻讓他心疼不已，於是他的動作越發輕柔，眼眸也越發溫柔。
臨江縣公安局正門，陳剛一手提著一袋包子，另一手拿著豆漿，腳步急匆匆地往裏面走。
三兩口吃下一個大包子，正要掏第二個，餘光瞥見大門口站在一個小夥子，那人穿著一件灰色連帽衛衣，戴著口罩，面向警局大門。
陳剛盯了一會，那人一直沒有動，像是入定了一般，他皺眉瞧著那人，總覺得那雙漏出來的眼睛很熟悉，喝了一口豆漿，陳剛走過去詢問：“兄弟有什麽事情嗎？”
等湊近了人後，他就後悔了，恨不得時光倒流，他竟然認錯了別人的性別，面前這人明明就是個姑娘，只不過長的高一些，壯一些，不過也不能怪他啊，這姑娘還剪了短發，遠遠看就和男孩一樣。
想到這兒，陳剛楞住了，收起隨意的態度，他可沒忘記因為性別誤判，導致警局一直抓不到兇手。
還沒等陳剛做什麽，那人腳步換了方向面對陳剛，她看了陳剛一眼，然後取下了口罩，正是警局通緝的郭小琴。
陳剛完全懵了，他並不知道冷溶的打算，看到只身前來的小琴，大為震撼，他喉嚨一滾，剛要說話就看見小琴原本抄在兜裏的手動了動。
陳剛瞬間目露兇光，想打架不成，手裏包子和豆漿被他往地下用力一甩，正要一個擒拿擒住小琴。
沒想到小琴卻是把雙手伸到他面前，然後目光淡漠地看著他，道：“我來自首。”
陳剛舉起來的手停到空中。
臨江縣人民法院，太陽從窗外跳躍進來，正好跳在金紅色國徽上，在國徽下坐著今天審理小琴案子的三位法官，三位前方，小琴一身囚服坐在審訊椅上，頭埋的很低。
“郭小琴，8月21日你殺了筱柔是否承認？”
“是我。”
“郭小琴，8月24日你殺了笑笑是否屬實？”
“是我。”
郭小琴，9月2日你殺了素梅是否屬實？”
“是我，”
隨著小琴的一聲聲沙啞地應答，後面的旁聽區漸漸響起輕弱的抽泣聲。
大媽顧不得自己臉上的淚水，伸手把一旁沒有哭鬧的小琴媽媽抱在懷裏，雙手緊緊捂住她的耳朵，警局的人也旁聽了這次的案件審理，全部坐在旁聽區的另一邊。
陳永仁看著法庭中央像是失了靈魂，只剩下一副軀殼的小琴，又看看被大媽抱在懷裏的小琴媽媽，心裏頓頓苦澀。
小琴媽媽一直盯著臺上的女兒，罕見的沒有哭鬧，只是安靜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陳永仁嘆息：“造化弄人。”
宋星旭目光從小琴身上抽了回來：“造化弄人？陳隊是這樣理解的嗎？”
他扭頭看向陳永仁，眼裏的漩渦深邃：“小琴的造化是什麽，就因為她長得不好看？不似平常的女孩子，所以就可以成為那些人霸淩的對象？這就是小琴的造化？”
陳永仁皺起眉頭，不理解宋星旭的意思。
高位上的法官高聲制止了旁聽區內的喧嘩，然後看向小琴：“請覆述你的作案動機？”
小琴這時候才把一直低垂的頭緩緩擡起來，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淡淡看向法官。
“沒有動機，我就是想殺了她們。”
她舉起自己的粗糙的大手看了一會，輕輕笑道：“我曾經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家庭條件不好，但父母疼愛我，不會讓我吃苦，我最喜歡爸爸把我放在小板凳上，一邊殺魚的時候一邊做鬼臉哄我開心，那個魚攤很小，但承載了我從小到大最美好的記憶。”
回憶讓小琴臉上浮現一絲幸福和滿足的笑容，可漸漸笑容也因為回憶開始變得苦澀。
“可這一切卻在我進入高中認識了筱柔她們後就都變了，她們嫌棄我的長相，討厭我身上的魚腥味，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她們用廁所裏的汙水一遍遍沖洗我的身體，說是為了幫我洗掉我身上的魚腥味，死死按住我然後用化妝品在我臉上肆意亂花，是為了讓我像一個真正的女孩。”
“就因為我窮，我不好看，所以我就該成為她們霸淩的對象嗎？”
小琴突然情緒高漲，她撕心喊道，身體越來越激烈，束縛她的椅子晃來晃去已經快要困不住她。
旁邊看守她的民警立馬沖上去按住她因激動而震顫的身體，將她反手按在柵欄邊上。
小琴被按住後沒有再掙紮了，只是鼻子不停喘著粗氣，雙目赤紅看向法官。
漸漸地她冷靜下來，眼角滑過一滴血淚。
“可我爸爸了？”她喃喃道：“我爸爸做錯了什麽，他只是一位疼愛自己女兒的父親，就這樣被她們輕描淡寫殺死，我能不恨嗎？我再也見不到爸爸了。”
宋星旭看著臺上已經心如死灰的小琴，目光幽靜。
“看見了嗎？古人說人之初性本善，但研究表明，人的DNA裏就有惡性因子，從出生就已經存在，都說嬰兒剛出生，懵懂無知，但他的哭聲難道不是人的困擾嗎？他讓女性從一位活潑可愛的少女成為家庭的犧牲品，所以人之初，又真的是性本善？”
冷溶心狠狠顫了一下，他低垂著眼眸，宋星旭話中的DNA攜帶惡性因子重重給了他一拳，腦海中全是孤兒院的閑雜碎語。
“他是殺人犯的兒子，不能和他玩。”
“唉，真是可惜啊，父親殺了人，母親也失蹤了。”
“不好意思院長，我們最近聽說了一些傳聞，還是不打算領養他。”
這些話一字一字無不告示他，自己從骨子裏就攜帶了犯罪的基因。
審判結束後小琴就要被送往監獄，臨走時，冷溶打算去見小琴一面，他有個疑慮一直困在心中。
陳永仁和宋星旭見狀也跟上去。和民警打聲招呼後，民警退了幾步，把空間留給他們。
“小琴，你知道判官是嗎？”留給冷溶的時間不多，他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小琴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我不知道。”
一旁的陳永仁很是疑惑，判官？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名字好奇怪，冷溶怎麽無緣無故地提這個？
冷溶冷聲道：“我早該知道的，以你的能力，不可能有專業的反偵探意識能夠殺死三人，根本就是有人在背後指導你，只要你說出來，我會幫你減刑。”
小琴眼睫輕顫了一下，看向冷溶，嘴動了動。
“你還年輕，你的母親還需要你照顧，你好好考慮，”一旁的宋星旭道。
“你快說呀！”陳永仁雖說不明白兩人之間和判官有啥聯系，但見冷溶著急，他也有點急。
小琴嘴抿了抿，深深地看了宋星旭一眼，隨後又看向冷溶：“沒有人，這一些都是我自己做的。”
“小琴，你....”
“沒有的事，你要我說什麽，”小琴用力打斷冷溶。
看著小琴冷漠的臉，冷溶心也冷了，他可以確定小琴定然和判官直接肯定有聯系，他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麽小琴還不願意供出判官。
小琴不再給幾人繼續交談的時間，說完就要走，陳永仁伸出手攔住了她。
小琴臉上的神色冷了幾分，寒冰似的眸子看向陳永仁：“你們到底還要做什麽！”
陳永仁看著眼前的女孩，未來等著她的是什麽日子，大家都清楚，他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做出了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舉動。
他伸出手溫柔地摸了摸小琴的頭頂，輕輕開口，聲音帶有一股魔力。
“我會安頓好你母親，盡量治療好你母親的病。”
小琴渾身顫了幾下，幾乎快要站不穩，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從父親去世那一刻起，她就知道眼淚是最沒有的東西。
冷溶也楞住了，他沒想到陳永仁早已做好了打算，他又再一次全新的認識了陳永仁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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