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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太子扶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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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太子扶棺

跪在地上的大臣正準備領旨的時候沈英又接著說了下去:“朕感念永定侯多年辛勞特批永定侯入太廟供奉享太廟之尊。”

說到這兒的時候跪在地上的大臣有的已經是眉頭微蹙,但是也並沒有說什麽,紛紛對著沈英叩拜了一下就準備起來。

沈英接著又清了清嗓子看向姜遠,姜遠立馬會意走到了沈英面前跪了下來。

“除去這些,朕還命太子姜遠前去為永定侯扶棺。”

“陛下,您對丞相......永定侯已經是一再特典了,我朝至今可還未有太子扶棺的先例啊。”

沈英話剛說完地上的大臣就有人出聲反抗了起來,沈英知道,太子扶棺的先例就是從趙文軒這裏開的。

以趙文軒多年的政績來看,史書上的評價都是趙文軒擔得起文帝當年給他的這些特典。

“那便從朕這兒開了先例,永定侯當得起朕給他的特典,諸位愛卿是覺得永定侯的功績有什麽可評論的嗎?”

“沒有沒有,臣等領旨......”

縱使朝臣覺得再不合適也還是叩拜領旨了,趙文軒為官這麽多年立下的功績沈英不清楚,但是身為國公的季長青應該是最清楚的。

從沈英給趙文軒封侯再到入太廟,最後賜他太子扶棺的殊榮,季長青的眉頭是一點一點在舒展。

“你們退出去吧,長公主和國公留下。”

“是,臣等告退。”

姜遠跟著朝臣一起出了房間,沈英在他們走之後坐回了椅子上,心中也滿是對趙文軒逝世的悲痛。

神息坐到了沈英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慰道:“阿英你也別太難過了,永定侯是自小教過你的老師,你還得親自去他府上一趟才行。”

季長青站在一邊讚同的點了點頭;“對,雖然我朝沒有太子扶棺的先例,但是以永定侯的政績來看他是擔得起的。”

沈英拂袖拭去了臉上的淚珠說道:“那明日朕便去永定侯府上,皇姐和舅舅可一同前去?”

神息看了一眼季長青說道:“我們就不去了,得錯開才是,再者,本宮若是跟著你一起去朝中免不了有人要說三道四。”

“那好,那就這樣吧,咳咳......咳。”

沈英剛剛說完嗓子就不受控制的咳嗽了起來,他咳的這幾下可把神息和季長青給嚇壞了。

“怎麽了這是,近日總是無端咳起來,讓太醫來看也看不出來什麽,你可覺得哪裏不適?不若還是讓禦醫來看看吧?”

“皇姐,我很好,沒事的,就是現在已經入冬了,身體難免差些,咳兩下不礙事的。”

沈英心裏清楚的很,文帝的身子已經開始顯露出日漸西沈的架勢了,太醫們之所以看不出來是因為這本就是文帝娘胎帶出來的弱癥。

近年來文帝思慮過多,趙文軒薨逝與神息出嫁這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文帝身體本來就不好現在也算是累著了。

“總這麽咳也不行,禦醫開的補身體的藥方你可還在喝了?”

季長青擰著眉站在一旁看沈英這咳來咳去的架勢很是心急。

沈英也不知道文帝喝沒喝,這剛穿來信息又接洽不上他也只能睜眼說瞎話了:“喝了,每日都按時喝呢。”

“嗯,喝了就好,應該快見效了,不然你明日還是別去了,已經給了天大的恩典也不差你去一趟了。”

神息看著沈英的這幅摸樣心疼不已,一下一下的拍著沈英的後背為他順氣,言下的話就是讓沈英好好在宮裏休息別出去了。

“那怎麽行?朕一定要去的,皇姐,你莫擔心,朕來回也是乘轎攆,人在外面的時間也不多。”

“再不行,朕裹得嚴實點,身上多揣幾個暖爐就好了。”

沈英把話說的很誇張,季長青從沈英的桌案上將他還溫著的茶盞端來給沈英喝了幾口。

喝完氣也順下來,說話也利落了。

“那,那就這樣吧,明日午時之前可得回來,本宮還要盯著你喝藥。”

“知道了皇姐,那朕跟舅舅就先走了,你別送了,外面也冷。”

神息點了點頭,喊來王昱親手給沈英披上狐裘之後才讓沈英和季長青一起出了門。

沈英走出永安宮就看見了一直候在門口的吳琛,他肩頭落了很多雪,應該是站久了的原因。

“阿英,最近戶部上的那些折子你都看了嗎?”

“看了,怎麽了舅舅?”

季長青忽然問起奏折沈英也不能說沒看,他就當睜眼瞎一般的說看了。

“沒什麽,戶部說,給你皇姐嫁妝中填的田地契約全都給退回來了,你皇姐不想要那些。”

沈英眉頭輕蹙,神息心裏怎麽想的沈英或許能猜個大概,無非是不想文帝在她出嫁時太過鋪張浪費。

但須知長公主出嫁,歷朝歷代看來那嫁妝都是只能多不能少的,如果被朝臣知道了,恐怕會說皇帝不念及手足之情。

沈英當然相信文帝不會虧待了神息,那嫁妝可定是備的越豐厚越好,畢竟是文帝的親姐姐,血濃於水也不會刻薄了她。

但是季長青現在忽然一提倒是讓沈英覺得像是有些別有用心了,當然沈英也覺得自己這樣想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皇姐不想要就不要了,等明兒朕回來會喊禮部尚書過來從國庫裏再拿些寶物添給皇姐。”

沈英走在前面被風吹的有些冷,身上的衣服穿得再厚他都覺得身體涼颼颼的。

“我的意思是,這嫁妝就別給太豐厚了,阿息畢竟不是遠嫁,如今葉眠在朝堂上已經是樹大招風。”

“你再讓阿息帶著厚厚的嫁妝嫁過去,只怕葉眠不日便會被禦史參上幾本,他手上的兵權太重。”

“縱使你不去猜忌他,朝中的大臣也會防著他,再者,姜遠現在也沒有實權空有個儲君的頭銜。”

“擁護他的朝臣可見不得葉眠這樣手握重兵還深得皇恩的重臣,你需得知道,你皇姐也是為了他的兵權才會嫁給他。”

季長青說了很多,沈英其實也想到了這一層,只是,他不是文帝也不能替文帝做這個決定。

他這次過來是徹底絕了文帝參加神息出嫁的機會,如果連自己姐姐的嫁妝都要克扣,那他這個皇帝坐著還有什麽用處?

神息已經是為了文帝的皇權才會出嫁,季長青說的這些也是為文帝著想,但是,沈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看,這就是要委屈神息成全自己。

“朕都知道,舅舅,皇姐的性子你也知道,凡事都是先國家後自己,且不說朝臣不說太子,就但、單說我與阿姐的姐弟之情。”

“舅舅,你說我能刻薄了皇姐去嗎?自幼長大的情分和血濃於水的關系,舅舅,你說的這番話是要外甥拿刀割自己的心頭肉啊。”

沈英說的聲情並茂,人都已經走到勤政殿門口了,楞是站著不進去,季長青看著沈英這幅摸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朕知道舅舅不是那個意思,舅舅也心疼皇姐,但是皇姐這一生一次的出嫁朕若是還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那朕有什麽臉面去面對已逝的父皇母後啊。”

沈英說著就要哭起來了,勤政殿內外站著許多人,沈英又堵在門口不進去,季長青在沈英身旁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了好了,終究你是君我是臣,哪還有君順臣的道理,陛下心裏已經有了決策,臣就不多過問了,時辰也不早了,臣先告退了。”

季長青怎麽會看不出沈英是故意攔在門前的?他只是沒有點破而已,終究是無奈的順從了沈英。

“舅舅慢走。”

季長青一走沈英瞬間就滿血覆活,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入了勤政殿。

“陛下今日倒是神氣了,看國公那摸樣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吳琛端著熱茶進來的時候,沈英才剛剛脫下了狐裘,吳琛放下茶盞之後,順手就接過了沈英手上的狐裘掛了起來。

“朕在皇姐殿裏說話的時候外頭下了雪,你怎麽也不撐把傘,若是著了風寒可怎麽辦?”

沈英沒去好奇吳琛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恭敬,只是今日出來的時候看見他站在門外守著就真跟侍衛一樣,沈英又覺得不妥。

當初吳國太子走的時候也說了是留吳琛做質子,那質子也是皇子,這樣站在外面下雪吹風也不躲的,萬一生病了恐怕他自己也難辭其咎。

這傳出去也文帝也要落個苛待別國質子的名聲。

吳琛聽了不在意的笑了笑:“臣本也是習武之人,怎麽會落點雪吹點風就能生病的,那身子也是比女兒家還要嬌貴了。”

沈英眉毛一樣,吳琛這小子是在點他呢,整個神恩都知道,文帝天生體弱,那生病吃藥都已經是常事。

自小到大文帝只怕藥都沒少喝過,這樣嬌弱的身體可不是跟女兒家一樣?

“再去換盞茶來,朕要批折子,讓禦膳房做些糕點送進來。”

沈英輕哼了一聲沒有計較,吩咐吳琛去做些跑腿的事情就當是罰他了。

不過沈英來了神恩這麽多次一直就覺得這禦膳房的糕點做的好吃的很,就是現代那些加了添加劑増味的都沒這裏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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