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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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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萬年

慕玨根本不知道江雲寒的百般思緒,他正準備觀看謝雪琴和陰無晦的比試。

不是冤家不聚頭,謝雪琴和陰無晦在第二場對上,可能這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兩人分別代表了兩個仇怨最深的宗門,眾人都沒意料到他們會在第一輪比試就抽到對上,故而都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就連高臺上的十宗掌門,絕大多數都露出一臉興味盎然的模樣。

只有縹緲宗的掌門和屍傀宗的掌門面色凝重地看著臺下的兩人,他們都希望自己宗門的弟子獲勝。

這不僅僅是為了乾坤大秘境的機會,更是為了宗門的顏面。

前一個月,屍傀宗盜走雪山神女的頭發不成,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沒搶到好處反而折損了不少精英弟子的傳聞已經傳遍十宗。

屍傀宗掌門可不想再看到自宗弟子再輸給縹緲宗。

而縹緲宗更是深恨屍傀宗三番五次盜取寶物的行徑,尤其上次還真的差點被得手了,縹緲宗上下都憋著一口氣,就等著狠狠落下屍傀宗的顏面!

而臺下,謝雪琴看著前方伸出中指擺弄著手上黑線召喚傀儡的陰無晦,冷冷一哼,廣袖揚起,一道白練自袖中伸出,游走在兩人之間,白練夾帶著純凈的靈力攻向陰無晦。

陰無晦不閃不避,依舊低頭擺弄著中指上的三根黑線,黑色的靈力在他身上翻騰著,頃刻間,一根根黑線繃直,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三道身影。

三道身影皆是枯瘦無比,只不過額頭和裸露的肌膚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咒文,看上去詭異又陰邪。

兩只傀儡突然出現在陰無晦身邊,一左一右護住他,拎起沈重的大錘擊打著尋著縫隙靈活攻向陰無晦的白練,表面上柔軟無比的白練卻堅韌無比,無論如何擊打始終不曾出現一絲損壞。

兩只傀儡和無孔不入的白練對峙著,而另外一只傀儡卻悄無聲息出現在謝雪琴面前,發出一掌襲擊。

謝雪琴早有警惕,頓時提起渾身靈力接過這一掌,然而這一擊比她想象的還要沈重,她被掌風激得倒退三步。

“化神期傀儡。”謝雪琴輕聲呢喃。

那兩只護著陰無晦的傀儡是元嬰後期的,而攻向她的則是化神期的。

即便是相同境界的傀儡並沒有同境界的修士靈活且手段多變,可化神期的傀儡相較於元嬰期的修士跨越了一個大境界,普普通通的靈力攻擊也變得格外淩厲。

謝雪琴施展著飄渺的身法,急速躲避著化神期傀儡的襲擊。

而陰無晦則是抱著臂,一臉冷淡地看向她,目光罕見地有了一絲挑釁。

“你連我的傀儡都敵不過,還有資格輕視我們屍傀宗的傀儡術嗎?”

謝雪琴眸光冷厲,收回不斷攻擊著陰無晦的白練,“那我就不藏著掖著了。”

說著,她手心突然多出一簇潔白的頭發,虔誠道,“懇請祖師賜福。”

話音剛落,那一簇頭發突然光芒大放,頃刻間便籠罩了謝雪琴的身體。

而謝雪琴的修為也開始拔高,從元嬰中期直至元嬰巔峰!

而此刻的她也也樣貌大變,原本黑色長發變為雪一般的顏色,五官也變了,更增添了一份神聖和皎潔,她睜開眼,雪白的眸子冷冷看向陰無晦。

那一瞬間的威勢,仿佛飛升仙人臨世!

“那是?”陳紫雲震驚地看著場上的變化。

“應當是雪山神女的賜福,謝雪琴手上有雪山神女的媒介,所以不僅修為跨越了兩個小境界,而且身上還帶著一股仙人般的威勢。”慕玨猜測道。

縹緲宗,一向不與外界通婚,孤居於雪山上,弟子也全部都是女弟子,這一切都是因為雪山神女的存在。

雖說雪山神女已然得到飛升,然而卻留下了亙古不變的軀體,縹緲宗的女弟子們能夠依靠每日供奉祖師軀殼,與雪山神女溝通,激發自己的血脈之力,沿著雪山神女留下的道路一路修行,臻至飛升。

更有甚者,還能得到雪山神女的賜福,短暫提升修為,擁有雪山神女的能力。

慕玨猜想,謝雪琴手上那簇頭發,應當便是屍傀宗盜走的。

不得不說,縹緲宗的修士還真是憋著一口惡氣來的啊。

慕玨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繼續觀看著比試。

謝雪琴的修為一提升,場上瞬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有利於陰無晦的戰局瞬間往對面傾斜。

雪山神女的靈力最是純凈無暇,極為克制陰邪之物,而屍傀宗的傀儡的都是以死人制作的,本身就帶著陰氣,純凈的靈氣一出,立馬被侵蝕得受了傷。

甚至於有一名元嬰後期的傀儡,還被謝雪琴的白練擊中,胸口破了一個大洞。

即便是那名化神期的傀儡,也擋不住謝雪琴招招狠厲的襲擊,轉瞬間身上便散發出陣陣黑煙。

陰無晦閃身躲避著謝雪琴朝四面八方攻來的白練,看著三只傀儡身上的傷痕累累,心中又氣又急。

他的寶貝傀儡竟然受了傷!

陰無晦狠厲的眼神看向謝雪琴,仿佛要將她千刀萬剮一般。

“謝雪琴,你咄咄逼人,那我也便不客氣了!”

說完,陰無晦伸出左手,他的左手纏繞著一根十分粗的黑線,遠比右手纏繞的三根細小黑線加起來還要粗。

他咬破指尖將鮮血抹到那根黑線上,一瞬間,風雲驟變,原本晴朗的天空變得陰暗無比!

“恭迎祖師傀儡!”陰無晦崇敬又瘋狂地大喊。

與此同時,一口碩大的黑棺突兀漂浮在半空,棺材突然打開了一條縫,陰風大作,恐怖的威壓漫布!

所有觀看的元嬰期以下弟子只覺得耳目俱震,幾乎嘔吐。

“不要看,那至少是半步仙人的存在,不是你們能直視的。”慕玨立馬讓所有太上劍宗的弟子都閉上眼。

然而他的目光卻牢牢盯著那口黑棺,如此高修為的傀儡他也是第一次見。

高修為的修士死後,就連屍體都有如此威壓!

情不自禁的,慕玨對於元神境界更加向往了。

不知自己何時能達到這番境界?

這一番念頭很快從慕玨腦海掠過,隨即他又將目光投回場上,慕玨覺得,以陰無晦的實力,不可能召喚出完整的傀儡,至多發揮出原本傀儡萬分之一的實力。

事實也正印證了慕玨的猜想。

棺材門只被打開了一條小縫隙,一根枯黑的手從棺材中探出來,這只手平平無奇,五指細長,指甲黝黑。

然而就在這只手出現的那一剎那,臺下所有的修士都有一種被扼住喉嚨的感覺,仿佛這只手隨時都能奪去他們的性命!

陰無晦狂熱地看著棺上的那只手,幾欲瘋癲。

多麽完美的傀儡啊!

隨即他狠狠看向謝雪琴,挑弄著中指上的黑線,那只手收到了指示,突然帶著棺材飛向謝雪琴。

龐大的威壓碾壓而來,然而謝雪琴看著那只手,臉上竟然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就等著你來呢!”

說著,謝雪琴擡手,一柄長劍突然出現在她素白的手上。

高臺上,看到那柄劍的屍傀宗掌門心道不妙,然而十宗掌門都不得幹涉場上的比試,只能握緊座椅把手眼睜睜看著這一幕。

長劍在謝雪琴手上爆發出灼熱的光輝,比正午的日光還要亮千萬倍,就猶如一顆小型的金烏星!

棺上之手剛觸碰到那金色的光輝,威壓頓時散去,陰氣也跟著消融。

那柄劍接觸到陰冷的氣息,發出的光芒反而更加耀眼,突然長劍從謝雪琴的手上脫手而出,直直斬向棺上之手的五指!

陰無晦目眥欲裂,想要控制著棺材離開,然而完全做不到!

那只手頃刻間被削下了三根手指。

等到陰無晦終於將棺材閉合,他咽下因反噬而即將吐出的鮮血,跌跌撞撞地蹲下身去撿那掉落的三根手指,他怨恨的眼神盯著謝雪琴。

“你們縹緲宗早就算計好了吧,算計著要破壞我們的祖師傀儡!”

謝雪琴只是漠然地看著她,收回陽魄劍,“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人罷了!”

屍傀宗破壞了她們的雪山神女軀體,斷了一簇頭發,她們縹緲宗自然要討回來。

說完,她轉身下了臺。

這場戰鬥,已判定是她獲勝。

高臺上,屍傀宗掌門憤怒得一直在顫抖,“好好好,縹緲掌門你可真是好算計!”

陽魄劍,是天下至陽至剛之劍,對於陰邪之物的打擊最是恐怖!

然而,此劍對於除陰邪之物以外的東西威力平平,還不如一把普通的靈劍。

縹緲宗應當便是料到他們會請出祖師的傀儡,才沒有聲張地帶出了這一把劍,然後等著在他們宗門的首席祭出傀儡時給予最沈重的打擊!

“勝負是修士間的常事,道友別放在心上,而且那手指不是可以接上去嗎。”縹緲宗掌門輕輕掃了他一眼,平平淡淡道。

當初,屍傀宗的掌門也是這麽對她說的,讓她別把被盜走的頭發放在心上,反正也沒真的丟失。

這能一樣嗎?斷了的接回去哪裏還有之前的威力?屍傀宗掌門在心中怒罵。

眼見屍傀宗掌門氣到臉色發白,縹緲宗掌門在心中淡淡一笑。

看仇家吃癟,果真是令人痛快!

比試很快來到了第三場,三號簽是蘇沐風,而他的對手是純元子。

抽到簽後,蘇沐風獨自一人站在臺下不知道在想什麽,純元子也不曾看過對方一眼,雙方好似陌路人一般。

在場的人都不太意外,畢竟,合歡宗和紫霄宗也是有些經年的恩怨在的。

眾所周知,紫霄宗的弟子多是體修,體魄強健刀槍不入,更有甚者,練得猿背蜂腰,身姿健美。

而合歡宗的修士一向最是垂涎美好的□□,沒少偷偷勾搭紫霄宗的弟子。

有的紫霄宗弟子意志不堅,又被雙修之法蠱惑,沈迷於一時的歡樂之中,便被合歡宗的弟子勾走了,成了他們的爐鼎。

這樣撬弟子墻角的行為,紫霄宗的高層修士自然是忍不了,沒少和合歡宗的高層打起來。

長此以往,在公開場合,兩宗弟子之間一向是形同陌路,不曾有任何來往。

不過慕玨對於蘇沐風和純元子的糾葛倒是了解一二,雙方不但不是素不相識的關系,反倒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緣糾葛。

就是不知道,待會純元子會不會對蘇沐風留手。

畢竟當時純元子在雪峰時,可是口口聲聲說要做蘇沐風爐鼎的。

慕玨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看戲的神色,接過旁邊師弟遞過來的靈食,邊吃邊觀看這場比試。

臺上,蘇沐風率先動用幻塵寶扇發起了進攻,他是元嬰初期的修為,而純元子是元嬰中期。

比靈力肯定比不過對方,只能搶占先機!

幻塵寶扇發出陣陣粉色光輝,粉色的靈力也化作飛刃一般刮向純元子,而純元子不閃不避,在攻擊即將抵達之時,他的身體突然發出陣陣玉石般的熒光,飛刃打在他身上,仿佛打在了銅墻鐵壁上一般,轉瞬間消匿於無形。

幾道靈力攻擊隔靴搔癢,甚至連純元子的肌膚都沒有劃破,他微微擡眸,突然攻向了蘇沐風,赤手空拳卻勢不可擋。

蘇沐風急急擡起折扇格擋,奈何拳頭落下的速度屬實驚人,寶扇發出不堪重負的破裂聲。

純元子神色冷淡,卻拳拳到肉。

蘇沐風冷不丁吃了好幾個拳頭,體修的拳腳堪比最堅硬的法器,這幾招挨得他眼冒金星,嘴角滲血。

蘇沐風沒想到純元子毫不留情的拳腳是如此之重,萬鈞之力都不足以形容,看來從前的交手純元子都留了手。

他一咬牙,輕點地面,快速施展著身法和純元子拉開差距。

與此同時,地面突然升起了一個陣法,陣法突然將純元子覆蓋住,粉色的輕霧彌漫。

幻陣一出,當即在裏面幻化出了蘇沐風的模樣,似乎要纏住純元子。

純元子目光一閃,立馬閉上了眼睛,封閉了五感,不忙不亂地打破一層層幻陣。

蘇沐風感受到幻陣一層層破解,而純元子封閉了五感亦不曾被陣法迷惑,心下微凜。

再這樣下去,幻陣遲早被純元子打破!

他不再猶豫,突然道,“極樂幻衣,加持陣法!”

話畢,蘇沐風身上突然出現一件薄如蟬翼的粉色紗衣,這紗衣看上去神光熠熠,突然爆發出更加濃郁的粉色霧氣。

霧氣再次籠罩陣法,這一次陣法閃爍著光芒,從原本的八十一層變為九百九十九層!而且破碎的幻陣不停修覆,每當純元子破開一層,上一層破碎的陣法早已被修覆完畢。

慕玨在臺下看著白熱化的戰局,當蘇沐風的陣法出現時,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便是當時蘇沐風和他交手時布下的極樂大自在幻陣。

那件紗衣慕玨也有所耳聞,乃是合歡宗的至寶,傳說中任何道心有缺的修士都無法逃過被紗衣加持的極樂大自在幻陣,除非以力破之,直接將九百九十九層幻陣一次性打碎!

慕玨估量著自身的修為,估計要使出小成的劍場,萬劍齊發,才能將幻陣打破。

而如果蘇沐風的修為達到元嬰中期,幻陣再次得到加強,那麽恐怕要將太上忘情劍法融合到劍場雛形中,兩相加持才能打破。

就在慕玨思考之際,場上又有了新的變化。

幻陣內,純元子也意識到了幻陣的變化,他不再試著打破陣法,反而停下了動作,靜靜佇立。

天際間突然烏雲密布,白天一瞬間變作了黑夜,在一片黑暗中,驚雷乍現,從蒼穹蜿蜒直下,紫色的雷光一瞬間照亮了一切。

幻陣內,純元子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黑色的錘子,這正是紫霄宗的至寶-引雷錘!

他拎起錘子狠狠往地上一砸。

那道粗如水蛇的雷電瞬息而至,帶著開天辟地的氣勢劈向幻陣,一瞬間紫光淹沒了眾人的視線。

“那是?”身旁有人驚呼。

“真正的紫霄神雷。”慕玨緊緊盯著那道雷光,輕輕道。

紫霄宗的大神通,紫霄神雷,破妄誅邪,當世第一的雷法!

光芒淡去,純元子提著引雷錘站在臺上,幻陣不知何時灰飛煙滅,只有蘇沐風跪倒在地上,狼狽地吐著血,陣法的反噬讓他受了重傷,臉色蒼白如紙。

“你贏了。”蘇沐風強撐著站起,神色灰敗地下了臺,不再看對面的人一眼。

而純元子贏了這場戰鬥也並無喜色,他手心緊了緊,默默盯著蘇沐風的背景。

明明想著再也不留情面,一刀兩斷,可是看著蘇沐風的傷勢,純元子心中泛起的是無限的後悔。

他不該下手這麽重的。

“純元子竟然真的下這麽重的手。”慕玨在臺下搖了搖頭。

看來蘇道友和純元子之間應當是絕無可能了。

高臺上,看著獨子被打得如此慘,合歡宗掌門心中不悅,冷冷哼了一聲。

倒是紫霄宗掌門一臉喜色,純元子竟將合歡宗那蠱惑人心的妖子打成重傷,毫不留手。

看來他是悟了啊!看透了好,看透了好啊!

好不容易宗門出了個純陽之體,純陽之體最是適合修煉體修之法,紫霄掌門得了這個寶貝弟子之後,就指望著他振興宗門,沒成想反倒被合歡宗弟子勾搭了。

可想而知,當時他對於蘇沐風有多惱恨,甚至不惜和合歡宗的掌門大打出手。

幸虧純元子已經勘破了合歡宗妖子的蠱惑。

想到這裏,紫霄掌門餘光瞥了一眼目露不滿的合歡宗掌門,心下大慰!

下一場比試是玉霄劍宗的首席李無歸的比試,由於玉霄劍宗是主場,所以十位宗門都多分了一些註意力在這場比試上。

慕玨也坐正了一些,他要看看,李無歸的劍法到了什麽水平。

李無歸的對手是玄陰宗的莫軒昂。

莫軒昂是元嬰中期,實力不弱,奈何他遇上的是遇強則強的劍修。

而且李無歸的修為也不弱,也是元嬰中期。

剛一交手,莫軒昂便落入了下風,當他想要靠著玄陰領域困住李無歸時,李無歸使出了玉霄劍法的一招。

玉霄劍法的這一招,名曰浩然天光。

浩然的劍意充斥著無窮的正氣,裹挾著天道大勢,堂堂正正將陰氣領域碾碎,這一幕像極了那天慕玨使出一招太上忘情劍法一般,兩宗的劍法截然不同。

卻都帶著一股舉世無可匹敵的氣勢,橫掃一切,斬盡一切!

莫軒昂簡直要瘋了,太上劍宗的慕玨也就算了,為什麽玉霄劍宗的劍修也這麽可怕又難纏!

他喚出了祖師至寶-造化奪陰鐘。

在造化奪陰鐘的加持下,莫軒昂再次使出了玄陰領域。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令他更加絕望。

李無歸終於使出他剛修成的劍場雛形!

劍場雛形,連化神初期都可匹敵,劍光紛紛揚揚,劍如雨下,只一瞬,莫軒昂的玄陰領域就再次被撕開。

當莫軒昂再次回神之時,李無歸已將劍抵住他心口。

這場戰鬥結束得過於輕而易舉,等臺下眾人反應過來之時紛紛驚嘆。

“劍場雛形,那不是化神期才能領悟的嗎?”

“五十年前,玉霄的寒雲劍尊也使出了劍場,沒想到,現任的首席竟然也有當初寒雲劍尊的幾分風範。”

“我看,玉霄的首席也可堪稱劍尊第二了吧,看來玉霄劍宗真是如日中天,天驕一個個出現,不曾斷代!”

慕玨看著李無歸的戰鬥,不可否認,李無歸的劍法確實不錯。

不過,李無歸的劍快,卻還不夠快。

劍法高深,卻還不夠高深。

慕玨作為一個劍修,完全有自信勝過他,無論是在劍招還是在劍意的造詣。

不過,當慕玨的耳朵捕捉到“劍尊第二”四字時,他心中閃過一絲絲不快。

劍尊第二,誰敢稱劍尊第二,誰能比得上江雲寒?

慕玨從出生起便聽著江雲寒的傳說,聽說他曾在十宗大比力壓同輩,聽說他不滿五十便突破化神,聽說他突破元神後便成了第一人。

劍修的心中,總會有一座想要攀登越過的高山。

而自慕玨懂事起,那座高山便是江雲寒,這位當世第一的劍修。

玉霄劍宗和太上劍宗素來不和,卻格外關註對方的動向,江雲寒的消息便如同雪峰上的雪一般普遍,總能在一瞬間傳遍宗門。

在還沒相遇之前,江雲寒是他心中的劍修大前輩,是劍道先行者,也是他夢寐以求想要超越的修士。

於是慕玨秉承著這一想法刻苦修煉,他要走過江雲寒走過的路,他要達成和他一樣的成就,甚至比江雲寒做得更好!

五十年前,江雲寒才二十來歲,然而那時的他已經是元嬰巔峰的修為,劍場大成。面對一眾修為和他不在同一層次的同輩,他輕松鎮壓,奪得了桂冠。

那一次大比的風采,傳遍了修界,也讓慕玨立下奪得十宗大比第一的目標。

原本慕玨以為,他和江雲寒的初次見面應該會在十宗大比上,那時江雲寒以前輩的身份露面,而自己可以遙遙眺望這位前輩,看一下這位舉世無雙的劍修是何等的卓爾不凡。

他也沒有預料到,他和江雲寒會有如此緣分,竟然早早就在凡間結識。

在凡間,他見過江雲寒渡劫失敗後最落魄的模樣,衣衫襤褸,形同枯槁。

也見過江雲寒最溫和寬容的模樣,對著他溫柔小意,言笑晏晏。

然而,他卻沒有見過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江雲寒。

慕玨不禁在心中深思,二十來歲的江雲寒會是什麽樣的?或許會更有傲氣,或許會有些少年心性,可能會比如今更加冷淡一些。

劍光閃過,會映襯出他與生俱來的英俊眉眼,和孤冷的氣場。

想著,慕玨突然擡眼,遙遙忘了一眼居於高位的江雲寒。

江雲寒的目光從來都放在慕玨身上,兩人不經意間再次對視,慕玨微微一楞。

他看見江雲寒同樣楞住了,然後突然笑了,那笑不含一絲陰霾,滿是意外的喜悅。

似乎江雲寒也並沒有料到慕玨會想起他。

慕玨沒有移開目光,雙方就這樣對視了很久很久,直到下一場比試開始,鐘聲響徹耳邊,慕玨才恍然驚醒,將註意力從江雲寒身上放在新一場的比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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