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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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聯邦雖然對仿生人審辦管控嚴格，但對監察委來說，所有程序走起來還算順利。
或許是寧恒星系政府背後藏著的事情太多，壞事做多了容易心虛，整個流程走下來還算順利。
上午才提交的申報表格，下午連同身份許可證都一並發了下來。謝青案望著證件上那張臉，隨手丟給了進來送水果的萊冶納。
萊冶納自然而然地用叉子叉走一塊水果，往謝青案辦公桌上一坐。
謝青案看著自己設計的仿生人體，總有種慈祥老母親看叛逆兒子的視感，看那哪不順眼。
她伸出四根手指，對著萊冶納道：“四次你今天已經往我書房跑了四次了。”
“我記得我說過，沒事幹不要往我書房跑。”謝青案神情嚴肅，“我是你仿生人體的主設計師，也是聯邦限制仿生人意識體提案的發起人。”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把非人類意識體捏在人類手裏，但在我對意識體的研究過程中，我慢慢發現，似乎只有通過仿生體本身進行摧毀，效果才比較好用。”
萊冶納笑著接話：“所以你在這具身體裏植入了自毀系統？”
謝青案點頭：“就像你在我身體裏植入了一些……異能元素。”
萊冶納大方點頭，也沒有避諱：“對，當時我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們怎麽說來著？一見鐘情。”
謝青案已經聽到了不止一次“一見鐘情”，多年在各種圈子裏混跡的經驗告訴她，這種都只是放屁。
她輕笑著，懶懶往辦公椅的椅背上靠去，斜向上望著萊冶納：“上一個對我說一見鐘情的人，你應該知道啊。”
“沈書荼。”萊冶納乖巧回答問題。
“你們的一見鐘情都只是沖動的結果。”謝青案淡淡，“沖動往往都是利益驅使，要不是我能幫他解決掉他不喜歡的合夥人，你看看他還會不會對我一見鐘情？”
萊冶納擡手，無辜道：“我當時在層空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是對你一無所知。”
“是不是一無所知，還得問你自己。”謝青案把半空中彈出的大大小小的頁面一個個關閉。
她站起身，低頭整理衣服的褶子：“準備一下，看時間差不多沈書荼也要到了。”
-
沈書荼確實到了。
為了表示誠意，沈書荼不但把顧歡安和蘇木敏帶來了，更是千裏迢迢把顧歡安的哥哥、謝青案的未婚夫、他的大學舍友顧陽洲請了過來。
於是萊冶納剛開門，一只長期被哥哥打壓的小兔崽就紅著眼沖進了客廳裏。
謝青案像是早有預料，還沒從樓梯上走下來，就張開雙臂，接住了顧歡安。
“怎麽啦？”謝青案聲音輕柔，心裏卻明鏡似的。
只有顧陽洲來了，她才會是這種反應。
她在沈書荼之前提到顧陽洲的時候，就想過他會去找顧陽洲，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難道顧陽洲和沈書荼有關系？
難道顧陽洲就是沈書荼背後支持非法研究所的人？
懷裏的小姑娘不想說話，只覺得自己哥哥說教了自己一下午，心裏的委屈比宇宙裏所有星球加起來都大。
謝青案抱人有一手，溫柔地摟著顧歡安的肩膀，雙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顧歡安越是感覺謝青案抱得舒服，越是覺得自己在顧陽洲那受了委屈。
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顧歡安像是再也受不了一般，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勉強收住。
“謝青案，我總覺得……”顧歡安正要大倒苦水，懷疑自己親哥勾結外黨，摟著自己的手猛然用力，把她往懷裏一勒。
顧歡安反應過來，謝青案這是不想讓自己哥哥知道她們的懷疑，快出口的話忽地就咽了回去，整個人僵在謝青案懷裏，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謝青案溫溫柔柔在顧歡安耳邊安慰，目光卻越過站在門口的萊冶納，正對上顧陽洲的雙眼。
門廊口，顧陽洲錯步站在萊冶納身邊，兩人身高相似，氣場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萊冶納是那種千年狐貍精化身，那麽顧陽洲就是那種把聯邦權貴世家那種高高在上的素養浸潤到了骨子裏。
謝青案擡手摸摸顧歡安的腦袋，退半步將顧歡安松開，拉著小姑娘往正廳長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溫水塞進了小姑娘手裏。
行雲流水一段流程下來，謝青案這才像是想起門口還有一堆人，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顧歡安餘光瞥了眼，知道這裏是視野盲區，伸手扯了扯謝青案袖子，輕微隱晦地點了點頭。
這是顧陽洲摻和進寧恒前任監察委被害案的意思了。
謝青案閉眼擡頭思索了幾秒，轉身往門口走去時，臉上又掛上了輕松的笑意。
“沈公子很守時啊。”謝青案踩著棉拖鞋，身上還穿著休閑的淺灰色居家服，卻走出了幾分風情搖曳。
滿園的熒光燈昏黃沈沈，不知道草叢哪出埋著小蟲，輕輕發出輕響。
雖然從文件出臺調任到正式抵達寧恒星系只用了半天，但修頓畢竟是能夠一心N用的智核，連夜就把整個溪口山墅拔地而起。
“很好看的設計。”沈書荼小範圍草草瀏覽過溪口山墅，“這位不用我介紹吧，你應該很熟。”
“你想多了，不熟。”謝青案抱臂站在幾人面前，側身往萊冶納身邊一戳，“歡迎。”
顧陽洲在邊上輕笑：“看著不是很歡迎的樣子啊。”說著往萊冶納處頷首：“先斬後奏，不像是你一貫的風格。”
“破例一下。”
顧陽洲似乎不太滿意這種答覆，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在說些別的。
謝監察委這是要為了我破例呀~
萊冶納在意識海裏悄悄私戳謝青案，聲音打著彎，有些欠揍。
謝青案懶得理他，輕輕給了萊冶納一個眼神，本著都是熟人的原則，直接轉身帶著所有人前往正廳。
萊冶納跟在最後，把溪口山墅正門一關，不近不遠地綴在最後。
前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順著風飄進他耳力。即使對謝青案所有過往都像是走馬燈一樣圍觀過，萊冶納依舊像是在聆聽一場陌生的故事。
像是局外人。
修頓已經候在正廳了，一整下午修頓都在準備這場見面。
不能太過正式，又不能太過輕松。
修頓作為軍用智核，平時就算是處理各種因素覆雜的事情，都能夠在兩三秒鐘後得出結果。
準備這場見面，修頓上下檢索了所有宴席規格，甚至參考了古地球時代原生人類的規格，搗鼓了大半天，才確定了這場見面最後的規格——
綠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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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寧恒星系政府背後藏著的事情太多，壞事做多了容易心虛，整個流程走下來還算順利。
上午才提交的申報表格，下午連同身份許可證都一並發了下來。謝青案望著證件上那張臉，隨手丟給了進來送水果的萊冶納。
萊冶納自然而然地用叉子叉走一塊水果，往謝青案辦公桌上一坐。
謝青案看著自己設計的仿生人體，總有種慈祥老母親看叛逆兒子的視感，看那哪不順眼。
她伸出四根手指，對著萊冶納道：“四次你今天已經往我書房跑了四次了。”
“我記得我說過，沒事幹不要往我書房跑。”謝青案神情嚴肅，“我是你仿生人體的主設計師，也是聯邦限制仿生人意識體提案的發起人。”
“我一直在思考，如何把非人類意識體捏在人類手裏，但在我對意識體的研究過程中，我慢慢發現，似乎只有通過仿生體本身進行摧毀，效果才比較好用。”
萊冶納笑著接話：“所以你在這具身體裏植入了自毀系統？”
謝青案點頭：“就像你在我身體裏植入了一些……異能元素。”
萊冶納大方點頭，也沒有避諱：“對，當時我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們怎麽說來著？一見鐘情。”
謝青案已經聽到了不止一次“一見鐘情”，多年在各種圈子裏混跡的經驗告訴她，這種都只是放屁。
她輕笑著，懶懶往辦公椅的椅背上靠去，斜向上望著萊冶納：“上一個對我說一見鐘情的人，你應該知道啊。”
“沈書荼。”萊冶納乖巧回答問題。
“你們的一見鐘情都只是沖動的結果。”謝青案淡淡，“沖動往往都是利益驅使，要不是我能幫他解決掉他不喜歡的合夥人，你看看他還會不會對我一見鐘情？”
萊冶納擡手，無辜道：“我當時在層空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可是對你一無所知。”
“是不是一無所知，還得問你自己。”謝青案把半空中彈出的大大小小的頁面一個個關閉。
她站起身，低頭整理衣服的褶子：“準備一下，看時間差不多沈書荼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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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書荼確實到了。
為了表示誠意，沈書荼不但把顧歡安和蘇木敏帶來了，更是千裏迢迢把顧歡安的哥哥、謝青案的未婚夫、他的大學舍友顧陽洲請了過來。
於是萊冶納剛開門，一只長期被哥哥打壓的小兔崽就紅著眼沖進了客廳裏。
謝青案像是早有預料，還沒從樓梯上走下來，就張開雙臂，接住了顧歡安。
“怎麽啦？”謝青案聲音輕柔，心裏卻明鏡似的。
只有顧陽洲來了，她才會是這種反應。
她在沈書荼之前提到顧陽洲的時候，就想過他會去找顧陽洲，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
難道顧陽洲和沈書荼有關系？
難道顧陽洲就是沈書荼背後支持非法研究所的人？
懷裏的小姑娘不想說話，只覺得自己哥哥說教了自己一下午，心裏的委屈比宇宙裏所有星球加起來都大。
謝青案抱人有一手，溫柔地摟著顧歡安的肩膀，雙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顧歡安越是感覺謝青案抱得舒服，越是覺得自己在顧陽洲那受了委屈。
眼淚吧嗒吧嗒地掉下來，顧歡安像是再也受不了一般，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勉強收住。
“謝青案，我總覺得……”顧歡安正要大倒苦水，懷疑自己親哥勾結外黨，摟著自己的手猛然用力，把她往懷裏一勒。
顧歡安反應過來，謝青案這是不想讓自己哥哥知道她們的懷疑，快出口的話忽地就咽了回去，整個人僵在謝青案懷裏，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好了。
“沒事，這不是回來了嗎？”謝青案溫溫柔柔在顧歡安耳邊安慰，目光卻越過站在門口的萊冶納，正對上顧陽洲的雙眼。
門廊口，顧陽洲錯步站在萊冶納身邊，兩人身高相似，氣場卻截然不同。
如果說萊冶納是那種千年狐貍精化身，那麽顧陽洲就是那種把聯邦權貴世家那種高高在上的素養浸潤到了骨子裏。
謝青案擡手摸摸顧歡安的腦袋，退半步將顧歡安松開，拉著小姑娘往正廳長沙發上坐下，倒了杯溫水塞進了小姑娘手裏。
行雲流水一段流程下來，謝青案這才像是想起門口還有一堆人，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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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顧陽洲摻和進寧恒前任監察委被害案的意思了。
謝青案閉眼擡頭思索了幾秒，轉身往門口走去時，臉上又掛上了輕松的笑意。
“沈公子很守時啊。”謝青案踩著棉拖鞋，身上還穿著休閑的淺灰色居家服，卻走出了幾分風情搖曳。
滿園的熒光燈昏黃沈沈，不知道草叢哪出埋著小蟲，輕輕發出輕響。
雖然從文件出臺調任到正式抵達寧恒星系只用了半天，但修頓畢竟是能夠一心N用的智核，連夜就把整個溪口山墅拔地而起。
“很好看的設計。”沈書荼小範圍草草瀏覽過溪口山墅，“這位不用我介紹吧，你應該很熟。”
“你想多了，不熟。”謝青案抱臂站在幾人面前，側身往萊冶納身邊一戳，“歡迎。”
顧陽洲在邊上輕笑：“看著不是很歡迎的樣子啊。”說著往萊冶納處頷首：“先斬後奏，不像是你一貫的風格。”
“破例一下。”
顧陽洲似乎不太滿意這種答覆，微微皺了皺眉，卻沒在說些別的。
謝監察委這是要為了我破例呀~
萊冶納在意識海裏悄悄私戳謝青案，聲音打著彎，有些欠揍。
謝青案懶得理他，輕輕給了萊冶納一個眼神，本著都是熟人的原則，直接轉身帶著所有人前往正廳。
萊冶納跟在最後，把溪口山墅正門一關，不近不遠地綴在最後。
前面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順著風飄進他耳力。即使對謝青案所有過往都像是走馬燈一樣圍觀過，萊冶納依舊像是在聆聽一場陌生的故事。
像是局外人。
修頓已經候在正廳了，一整下午修頓都在準備這場見面。
不能太過正式，又不能太過輕松。
修頓作為軍用智核，平時就算是處理各種因素覆雜的事情，都能夠在兩三秒鐘後得出結果。
準備這場見面，修頓上下檢索了所有宴席規格，甚至參考了古地球時代原生人類的規格，搗鼓了大半天，才確定了這場見面最後的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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