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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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謝青案習慣先禮後兵，之前在在首都星被父親壓著學了段時間茶藝，手法沒多熟練，但也勉強夠看。
沈書荼坐在茶桌尾端，隔著騰起的氤氳霧氣，打量著眼前的未婚夫妻。
他對顧陽洲其實沒有多熟，顧小少爺住在宿舍裏的時間比他出現在學校演講臺上的時間還短。對他來說，那最多像是個儲物室。
要不是顧陽洲前段時間在寧恒的事情多了起來，他們也沒熟到這個程度。
顧陽洲伸手端茶，低頭淺斟了一口：“你查到了多少？”
“專案組都沒組起來呢。”謝青案將另一盞放到沈書荼面前，“太多事情要處理，還沒來得及著手，就被你們塞了這麽多事情。”
謝青案拿不準兩人來的目的，但總是得先穩住局面，現在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裏，不能自亂正腳。
“抱歉，”顧陽洲笑了笑，“那先不急著聊寧恒的事情。”
“那聊什麽？”謝青案悠悠放下茶杯，等著顧陽洲亮牌。
原以為會是關於利益交換，沒想到顧陽洲提出來的下一個話題居然是：“我們先來聊聊我們的聯姻？”
謝青案臉色一下低沈下去，語氣夾槍帶棍：“怎麽，之前想要聯姻的是你們，現在又要來找我聊聊。”
“說實話，現在都是新星際時代了，怎麽這種命令式的聯姻還能存在呢？”謝青案連珠炮似地問道。
“聯邦總法第一條，‘人生而平等’。顧大公子是直接失憶了？”
顧陽洲大概也沒想到謝青案對這樁聯姻這麽不滿意，眉頭一挑：“抱歉。”
“道歉有用還要公安做什麽？”謝青案哼哼，一句句回懟，“有事說事，沒事的話，我今晚就組建專案組，把案件移交專案組處理了。”
“我們的聯姻，當時其實是你母親提出來的。”顧陽洲答非所問，卻接上了他提出的話題，“但是後來你父母因為那件事情離婚，之後卻沒有對這件婚事表態。”
顧陽洲繼續說道：“既然你對這樁婚事 如此不滿意，不妨找個時間回去一起處理一下。”
謝青案勾唇：“找時間回去，等我不在寧恒的時候，這邊恐怕就要有大動作了吧？”
她懶得打迷糊眼，在座都是局內人，說清楚點也方便處理事情。
“你我都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情移交專案組對誰都沒有好處。”顧陽洲嘴角弧度絲毫未變，“你涉嫌參與暗網行動。”
謝青案嗤笑：“我自有說辭。”
“只是你們，勾結外邦，非法實驗，妨礙公務。”謝青案的目光從顧陽洲滑到沈書荼身上，“上面有人保顧陽洲，沈書荼，你上面有人嗎？”
謝青案話語很輕，尾音低得幾乎只剩下了口型。
“也不一定沒有吧。”沈書荼喝了口茶，茶有點微涼，但是正好入口，“但是我手裏有蘇木敏的命啊。”
沈書荼將茶一口飲盡，打了個響指。
一旁拘謹正坐在長沙發另一端的蘇木敏隨之倒進沙發，抱著腦袋一臉痛苦。
她的頭皮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蠕動，慢慢從天靈蓋正中央爬出，緩緩向周邊的皮下蔓延。
近乎黑色的暗紅鼓包，相互連接的灰青絲線。
“你在她身上做實驗了？”謝青案看著沈書荼，轉而又死死盯著顧陽洲。
後者泰然處之，“看到她的樣子，有沒有一點想起曾經的自己？”
謝青案上齒暗暗咬著內下唇，下意識抖了抖，白皙細頸青筋暴起：“顧陽洲。”
顧陽洲食指放在唇中，示意謝青案不要說話：“我們不是在談判嗎？總要拿出點誠意才是。”
說著，他眼神放遠，落在外沿陷在沙發裏的萊冶納：“比如說那位？”
萊冶納和謝青案共感共情，一下子就接收到了謝青案心裏的怒氣。
大概是想要做一位忠誠合格的下屬，萊冶納也懶得給顧陽洲那倆好臉色，眼都沒擡一下，低頭戳著謝青案給自己準備的新終端。
“和他有什麽關系？”謝青案問道。
顧陽洲指尖敲了敲桌面：“這位可是原生的異能體，對研究異能大有用處。”
謝青案皺眉：“我不同意。”
耳邊還留著蘇木敏的抑制不住的呻吟，暗紅腫塊已經蠕動到了她的胸口，已經紮根生長的腫塊緩緩鼓動。
萊冶納調用了謝青案的視角，一下就猜到了這個異能的方向。
“我是不是給主人添麻煩了？青案，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既然你是我的主人，你讓我幹什麽事情都可以。”
萊冶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關掉終端上的所有文件窗口，慢慢悠悠走到謝青案身邊。
他低垂眉眼望向謝青案，身上氣息收斂得幹幹凈凈，看上去乖乖巧巧，甚至帶了幾分委屈。
謝青案輕笑，給萊冶納遞了杯茶水，示意他在邊上坐下：“來，試試，挺配你的。”
萊冶納雙手捧著茶，嘴角笑得人畜無害：“主人的事情當然更重要，我既然是主人救下的，赴湯蹈火，定然是要為了主人萬死不辭。”
謝青案總覺得他就是單純想犯個嘴賤，低頭處理著綠茶，道：“那你這麽說了……”
謝青案拖長了尾音，萊冶納緊急在意識海裏發表了重要講話——
“首先，你確實是我的主人，按理我確實應該為你提供各種服務。”
“其次，我不是說著玩的。”
謝青案訝異望向萊冶納，後者在意識海裏光明正大承認道：
“好吧，我就是突然覺得，我能夠成為你打入研究所的探子。”
謝青案深思，沒有說話。
在顧陽洲和沈書荼看來，她就像是在糾結要不要把萊冶納交出去。
顧陽洲觀察著謝青案的表情，下意識瞇眼審視著萊冶納。
雖然他對謝青案沒有什麽感覺，但畢竟是未婚妻。在別人面前，萊冶納和謝青案表演這種戲碼……
他感覺自己被萊冶納挑釁了。
顧陽洲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占有欲被侵犯的感覺，眉間一皺。
“所以，考慮好了嗎？”
顧陽洲語氣不太友好。
像是思考了很久，謝青案深深看了一眼萊冶納，像是對上了什麽暗號，不知道是在對誰說：“就按你說的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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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案習慣先禮後兵，之前在在首都星被父親壓著學了段時間茶藝，手法沒多熟練，但也勉強夠看。
沈書荼坐在茶桌尾端，隔著騰起的氤氳霧氣，打量著眼前的未婚夫妻。
他對顧陽洲其實沒有多熟，顧小少爺住在宿舍裏的時間比他出現在學校演講臺上的時間還短。對他來說，那最多像是個儲物室。
要不是顧陽洲前段時間在寧恒的事情多了起來，他們也沒熟到這個程度。
顧陽洲伸手端茶，低頭淺斟了一口：“你查到了多少？”
“專案組都沒組起來呢。”謝青案將另一盞放到沈書荼面前，“太多事情要處理，還沒來得及著手，就被你們塞了這麽多事情。”
謝青案拿不準兩人來的目的，但總是得先穩住局面，現在主動權還在自己手裏，不能自亂正腳。
“抱歉，”顧陽洲笑了笑，“那先不急著聊寧恒的事情。”
“那聊什麽？”謝青案悠悠放下茶杯，等著顧陽洲亮牌。
原以為會是關於利益交換，沒想到顧陽洲提出來的下一個話題居然是：“我們先來聊聊我們的聯姻？”
謝青案臉色一下低沈下去，語氣夾槍帶棍：“怎麽，之前想要聯姻的是你們，現在又要來找我聊聊。”
“說實話，現在都是新星際時代了，怎麽這種命令式的聯姻還能存在呢？”謝青案連珠炮似地問道。
“聯邦總法第一條，‘人生而平等’。顧大公子是直接失憶了？”
顧陽洲大概也沒想到謝青案對這樁聯姻這麽不滿意，眉頭一挑：“抱歉。”
“道歉有用還要公安做什麽？”謝青案哼哼，一句句回懟，“有事說事，沒事的話，我今晚就組建專案組，把案件移交專案組處理了。”
“我們的聯姻，當時其實是你母親提出來的。”顧陽洲答非所問，卻接上了他提出的話題，“但是後來你父母因為那件事情離婚，之後卻沒有對這件婚事表態。”
顧陽洲繼續說道：“既然你對這樁婚事 如此不滿意，不妨找個時間回去一起處理一下。”
謝青案勾唇：“找時間回去，等我不在寧恒的時候，這邊恐怕就要有大動作了吧？”
她懶得打迷糊眼，在座都是局內人，說清楚點也方便處理事情。
“你我都很清楚，如果這件事情移交專案組對誰都沒有好處。”顧陽洲嘴角弧度絲毫未變，“你涉嫌參與暗網行動。”
謝青案嗤笑：“我自有說辭。”
“只是你們，勾結外邦，非法實驗，妨礙公務。”謝青案的目光從顧陽洲滑到沈書荼身上，“上面有人保顧陽洲，沈書荼，你上面有人嗎？”
謝青案話語很輕，尾音低得幾乎只剩下了口型。
“也不一定沒有吧。”沈書荼喝了口茶，茶有點微涼，但是正好入口，“但是我手裏有蘇木敏的命啊。”
沈書荼將茶一口飲盡，打了個響指。
一旁拘謹正坐在長沙發另一端的蘇木敏隨之倒進沙發，抱著腦袋一臉痛苦。
她的頭皮下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不斷蠕動，慢慢從天靈蓋正中央爬出，緩緩向周邊的皮下蔓延。
近乎黑色的暗紅鼓包，相互連接的灰青絲線。
“你在她身上做實驗了？”謝青案看著沈書荼，轉而又死死盯著顧陽洲。
後者泰然處之，“看到她的樣子，有沒有一點想起曾經的自己？”
謝青案上齒暗暗咬著內下唇，下意識抖了抖，白皙細頸青筋暴起：“顧陽洲。”
顧陽洲食指放在唇中，示意謝青案不要說話：“我們不是在談判嗎？總要拿出點誠意才是。”
說著，他眼神放遠，落在外沿陷在沙發裏的萊冶納：“比如說那位？”
萊冶納和謝青案共感共情，一下子就接收到了謝青案心裏的怒氣。
大概是想要做一位忠誠合格的下屬，萊冶納也懶得給顧陽洲那倆好臉色，眼都沒擡一下，低頭戳著謝青案給自己準備的新終端。
“和他有什麽關系？”謝青案問道。
顧陽洲指尖敲了敲桌面：“這位可是原生的異能體，對研究異能大有用處。”
謝青案皺眉：“我不同意。”
耳邊還留著蘇木敏的抑制不住的呻吟，暗紅腫塊已經蠕動到了她的胸口，已經紮根生長的腫塊緩緩鼓動。
萊冶納調用了謝青案的視角，一下就猜到了這個異能的方向。
“我是不是給主人添麻煩了？青案，不需要考慮我的感受，既然你是我的主人，你讓我幹什麽事情都可以。”
萊冶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關掉終端上的所有文件窗口，慢慢悠悠走到謝青案身邊。
他低垂眉眼望向謝青案，身上氣息收斂得幹幹凈凈，看上去乖乖巧巧，甚至帶了幾分委屈。
謝青案輕笑，給萊冶納遞了杯茶水，示意他在邊上坐下：“來，試試，挺配你的。”
萊冶納雙手捧著茶，嘴角笑得人畜無害：“主人的事情當然更重要，我既然是主人救下的，赴湯蹈火，定然是要為了主人萬死不辭。”
謝青案總覺得他就是單純想犯個嘴賤，低頭處理著綠茶，道：“那你這麽說了……”
謝青案拖長了尾音，萊冶納緊急在意識海裏發表了重要講話——
“首先，你確實是我的主人，按理我確實應該為你提供各種服務。”
“其次，我不是說著玩的。”
謝青案訝異望向萊冶納，後者在意識海裏光明正大承認道：
“好吧，我就是突然覺得，我能夠成為你打入研究所的探子。”
謝青案深思，沒有說話。
在顧陽洲和沈書荼看來，她就像是在糾結要不要把萊冶納交出去。
顧陽洲觀察著謝青案的表情，下意識瞇眼審視著萊冶納。
雖然他對謝青案沒有什麽感覺，但畢竟是未婚妻。在別人面前，萊冶納和謝青案表演這種戲碼……
他感覺自己被萊冶納挑釁了。
顧陽洲敏銳地察覺到一絲占有欲被侵犯的感覺，眉間一皺。
“所以，考慮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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