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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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兩人約定好上去後，謝棠開車來她家接她。
從沙發上醒過來，姜禾就拿起奶奶教她特制的藥酒喝了幾口為自己補藍，隨後深深地吐出幾口氣。
想起那錯過的幾十萬，她仍是心如刀絞。
可也顧不得許多，當務之急是趕緊去將許諾的遺體接回來才好。
至於謝棠他，姜禾拍拍自己的臉頰，暫時隨他去吧。
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卻是不含糊。她對著鏡子畫了個淡妝紮了個低馬尾，將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只是顧忌雙方可能會有爭執，選擇換上一條褲子，腳上也是運動鞋，這樣更方便行動。
收拾好自己後，姜禾想了想，又跑回去在櫃子裏拿了些道具。
姜禾提著黑色塑料袋出小區門時，就看見謝棠的車已經在等候，姜禾在地府時沒有開口問他現在的聯系方式，只留了自己的地址，沒想到這人動作倒是快。
見她提著袋子過來，他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姜禾卻眼疾手快地打開了後座門：“我還是坐後面吧，免得有誤會。”
“我不想被當做出租車司機。”謝棠扶著車門，說的有理有據。
毒辣的太陽曬得他只能瞇起眼睛看著姜禾，這種眼神總讓姜禾感覺他不似表面那樣溫和。
姜禾無法拒絕，老實地坐到前面副駕駛位置上去。
謝棠開始用導航搜索葉語冰提供的地址，車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經歷過地府重逢的荒誕情節，現在的姜禾已經沒有與前任相見的尷尬。
他今天穿的也是簡單的T恤短褲，她就這麽看著謝棠手指輕點，神色收斂，眼睫垂下一片陰影，有時候真羨慕這人天生睫毛就那麽長。
謝棠忽然想起來什麽，同姜禾解釋：“我聯系了師兄，他一個人出發與我們一同去運回遺體。”
“幫忙的人多一點更好。”
謝棠眼皮一擡，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放下手機靠近她，眼中有姜禾看不懂的覆雜。
姜禾不解其意，嘴唇微張，只能聽見膝蓋上的塑料袋被她捏出響聲。她後腦勺靠在座椅上，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嘴角狀似無意勾起的弧度。
謝棠伸手越過姜禾的右肩，摸到了安全帶，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怎麽這麽不小心，安全帶都沒系。”
“謝謝。”姜禾不自在地握緊安全帶，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走無法掌控的感覺。
於是問他：“你怎麽不請追魂官兵來找他們，反倒自己下來走一趟，回來後這身體感覺不太好受吧。”
“許諾態度強硬不好處理。”謝棠用許諾當借口，實際他一聽見姜禾的名字就失去了理智差點瘋了，還是師兄建議他自己走一趟查清楚真相。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氣氛再度沈默，姜禾又問：“你怎麽不穿道袍？”
“這樣出行不方便。”
“可是那樣我們就沒有威懾力。”姜禾見他這樣說，只能自己想辦法。她拿出手機，聯系自己的朋友。
謝棠一本正經地開著車，趁著紅燈時，冷眼撇到姜禾在跟人聊天，看頭像是個男人的賬號。
姜禾低頭微笑著對手機打字，絲毫沒註意到謝棠眼神裏發出的刀光劍影。
他們一路上了高速，出城往郊區的一家農家樂駛去。
謝棠將車停在路邊樹蔭處，接下來兩個人要步行進去不能打草驚蛇。
姜禾還在副駕駛磨蹭，他為她打開車門，發現姜禾居然是在車裏手指翻飛著數著塑料袋裏一沓冥幣。
姜禾揚起手裏的一百萬天地銀行紙幣，冷笑道：“來參加婚禮怎麽不知禮數，你的也算進去了，不用謝我。”
謝棠忍俊不禁，對她這種故意惡心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的行為，不置可否。
葉家也知道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專門在郊區包了一個生意不好的農家樂來舉辦葉語冰跟許諾的“婚禮”。
老板顯然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麽，門口連只螞蟻都沒有。
如果說，姜禾在地府舉行陰婚的典禮是淒美陰森。那麽，接下來她跟謝棠所看見的一切就是荒謬、荒誕、荒唐。
農家樂外面空無一人，院子裏卻坐滿了來吃席的賓客，沸反盈天，姜禾他們將葉家的人這場詭異的熱鬧看在眼裏，覺得非常諷刺。
葉語冰跟許諾的遺體統統換上了喜服，他們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將兩具遺體立在舞臺中央。這些人毫不在意，仿佛參加一場盛宴。
如此直接的一幕看得姜禾心頭一跳，瞬間惡心反胃。
所有人都沈浸在這場喜事裏面，沒有人註意到他們這兩位不速之客。
她眼尖地來到記錄禮金的中年男人桌子前，將那疊冥幣扔在他面前。
“隨禮金。”姜禾譏笑道，“幫我記一下，新娘的表姐，一百萬。”
那一沓冥幣的沖擊力太大，險些將記錄禮金的人驚得從椅子上掉下去。
姜禾開啟嘲諷模式，連連鼓掌：“好哇。好哇。你們葉家這裏這麽熱鬧，怎麽不請新娘家的親戚？”
聽見姜禾的鬧騰，最裏面那桌的兩個中年男人丟下筷子朝姜禾他們走來。
“這裏已經被我們包了場，小姑娘，帶著你的小男朋友識相點就出去。”
謝棠下意識將姜禾拉自己自己身後躲著，姜禾悄聲道：“別擔心，盡量拖延時間。”
姜禾輕蔑笑著，從謝棠身後走出來：“我們來吃席可是交了禮金的。怎麽，我表妹許諾的婚禮，我這個表姐不應該到場嗎？”
說著，徑自在就近的酒席上一屁股硬擠走了一個人，自己坐下去。
她打量著桌上的客人：“各位還吃呢？警察可就快到了，偷盜侮辱屍體，實行陰婚這封建迷信之事，可不是好脫身的。”
“小姑娘跑來我們這裏信口雌黃胡攪蠻纏不怕報應的？”
“報應？我就是來給各位送報應的。”
葉語冰父親跟大伯一聽姜禾說出托夢兒子都心內一震，兒子經常給自己托夢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女人是如何得知？
謝棠看見跟在兩個中年男人身後走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挽著道髻，留著與年齡不符的山羊胡須，一眼確定這人就是控制許諾靈魂的人。
他行了一個道禮，聲音冷漠：“敢為師兄哪裏高就？”
那人笑嘻嘻地打了招呼，想要跟謝棠握手：“原來是同行，幸會幸會。”
謝棠不動神色地收回手，冷笑一聲：“不敢，我們可不是同行，本門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沒想到他這麽不給面子，對方也懶得應付：“不過都是為了生計，有何區別。”
姜禾老神在在，左手掐掌訣，右手拿著筷子挨個點著桌上的人：“大姐，你兒子準備考公吧，這被人舉報他家裏人搞封建迷信可不好辦咯；這位老哥，你老婆正給你戴綠帽子，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吃婚禮席面，我是真佩服你的心態；還有你們！”
被點到的客人聽見姜禾直接道出自己的隱私，大驚失色丟掉了筷子。
姜禾筷子一轉，指著葉語冰的父親跟大伯：“葉語冰親口告訴我，他托夢上來好幾次通知你們他不同意這場婚禮，怎麽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還不聽他的話？我告訴你們，只要吃了這酒席上一口飯一碗水，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姜禾還在忽悠那些賓客：“陰婚當事人如果不同意，那些組織陰婚的人輕則生病丟工作，重則患亂疾出車禍，牽連子孫後代永不翻身！”
只聽那道人怪笑道：“小姑娘，別胡言亂語。我瞧你也不是普通人，何必斷人財路。”
“這位大爺，你控制陰魂不讓他們去投胎，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你還好意思說我？”姜禾反嗆他。
“大爺”二字差點讓謝棠破功，姜禾總是有辦法氣死那些跟她吵架的人。
“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葉語冰的親人朝姜禾吼著
“我們是什麽人？自然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來要回我表妹的遺體。”姜禾微微一笑，不想再廢話下去，朝門外喊道：“李警官，你們趕緊進來吧。”
警察來了？真的來了？
一時間院內議論紛紛，尤其是那山羊胡子的詭道神色慌亂。
眾人看見兩名穿警服的警官神色嚴肅的推門進來，顯然都震驚不已。
姜禾小跑過去，指著這三人：“李警官，我舉報偷盜屍體的不法分子就是他們，還有這個老大爺傳播封建迷信侮辱屍體，你們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審問。”
李警官，謝棠雙眸微瞇，看來她在車上聯系的人就是這位。
李聽看著院裏兩具穿著喜服的遺體都站起來的攝人畫面，見慣了命案現場的他也控制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男方的家屬都給我出來，你們一個個都排隊站好，等著我們訊問。”李聽拿出證件，點著人，“你你你，長胡子那個給我過來。”
有了警察的介入，事情變得方便處理起來，這些剛才還氣焰囂張想要動手腳的人終究老實一點。
姜禾懶得跟他們廢話，有什麽辯解，自己跟警察說去。
姜禾謝棠跟隨後趕來的師兄一起，故意恐嚇這些吃席的人，來幫他們把許諾的遺體搬到小貨車。放置好後，謝棠與他師兄扯出雨布來蓋住棺材，免得回去路上嚇到人。
同事在在處理，李聽走過來找姜禾：“你怎麽跟這種事扯上關系？”
“不是我，是我這位朋友。”姜禾指著謝棠解釋，“哥，這次多謝你跟你的同事，等我忙完這件事，就給你們分局送一面錦旗，表揚你們兩位。”
說完，姜禾湊到李聽旁邊，蒼蠅搓手：“話說，我這種舉報違法活動的有沒有什麽獎勵，比如給點獎金什麽的？”
李聽作勢給了姜禾一個爆栗：“臭丫頭，還惦記這個？獎勵我們有的是，給你頒發一枚三好市民的錦旗如何？”
見她二人如此親密，謝棠一邊打電話，一邊控制不住目光在姜禾跟李聽身上來回逡巡。
“真的沒有嗎？”姜禾撇嘴。
謝棠打完電話通知許諾的父母，便向姜禾與李聽那邊過去。
姜禾見他有話要問，便同他說：“你放心，這是咱們自己人。李警官是我從小認識的鄰居，等他們兩位警察震懾葉家一番，關那個臭胡子幾天，過些日子再通知這些人說女方父母選擇和解就行。遺體他們就給我們行個方便，能先帶回去。”
“多謝了二位，你們想得很周到。”謝棠對李聽點頭。
李聽頷首，轉頭問姜禾：“我們要離開了，順路送你回去吧？”
謝棠立即接話道：“師兄要將遺體運回殯儀館去保存，我要去許諾家，你呢？我先送你回去？”
姜禾左看右看，沈吟：“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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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約定好上去後，謝棠開車來她家接她。
從沙發上醒過來，姜禾就拿起奶奶教她特制的藥酒喝了幾口為自己補藍，隨後深深地吐出幾口氣。
想起那錯過的幾十萬，她仍是心如刀絞。
可也顧不得許多，當務之急是趕緊去將許諾的遺體接回來才好。
至於謝棠他，姜禾拍拍自己的臉頰，暫時隨他去吧。
心裏這樣想著，手上卻是不含糊。她對著鏡子畫了個淡妝紮了個低馬尾，將自己打扮得清清爽爽，只是顧忌雙方可能會有爭執，選擇換上一條褲子，腳上也是運動鞋，這樣更方便行動。
收拾好自己後，姜禾想了想，又跑回去在櫃子裏拿了些道具。
姜禾提著黑色塑料袋出小區門時，就看見謝棠的車已經在等候，姜禾在地府時沒有開口問他現在的聯系方式，只留了自己的地址，沒想到這人動作倒是快。
見她提著袋子過來，他下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姜禾卻眼疾手快地打開了後座門：“我還是坐後面吧，免得有誤會。”
“我不想被當做出租車司機。”謝棠扶著車門，說的有理有據。
毒辣的太陽曬得他只能瞇起眼睛看著姜禾，這種眼神總讓姜禾感覺他不似表面那樣溫和。
姜禾無法拒絕，老實地坐到前面副駕駛位置上去。
謝棠開始用導航搜索葉語冰提供的地址，車內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經歷過地府重逢的荒誕情節，現在的姜禾已經沒有與前任相見的尷尬。
他今天穿的也是簡單的T恤短褲，她就這麽看著謝棠手指輕點，神色收斂，眼睫垂下一片陰影，有時候真羨慕這人天生睫毛就那麽長。
謝棠忽然想起來什麽，同姜禾解釋：“我聯系了師兄，他一個人出發與我們一同去運回遺體。”
“幫忙的人多一點更好。”
謝棠眼皮一擡，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放下手機靠近她，眼中有姜禾看不懂的覆雜。
姜禾不解其意，嘴唇微張，只能聽見膝蓋上的塑料袋被她捏出響聲。她後腦勺靠在座椅上，這個角度只能看見他嘴角狀似無意勾起的弧度。
謝棠伸手越過姜禾的右肩，摸到了安全帶，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怎麽這麽不小心，安全帶都沒系。”
“謝謝。”姜禾不自在地握緊安全帶，她不喜歡這種被人牽著走無法掌控的感覺。
於是問他：“你怎麽不請追魂官兵來找他們，反倒自己下來走一趟，回來後這身體感覺不太好受吧。”
“許諾態度強硬不好處理。”謝棠用許諾當借口，實際他一聽見姜禾的名字就失去了理智差點瘋了，還是師兄建議他自己走一趟查清楚真相。
原來是因為這樣嗎？氣氛再度沈默，姜禾又問：“你怎麽不穿道袍？”
“這樣出行不方便。”
“可是那樣我們就沒有威懾力。”姜禾見他這樣說，只能自己想辦法。她拿出手機，聯系自己的朋友。
謝棠一本正經地開著車，趁著紅燈時，冷眼撇到姜禾在跟人聊天，看頭像是個男人的賬號。
姜禾低頭微笑著對手機打字，絲毫沒註意到謝棠眼神裏發出的刀光劍影。
他們一路上了高速，出城往郊區的一家農家樂駛去。
謝棠將車停在路邊樹蔭處，接下來兩個人要步行進去不能打草驚蛇。
姜禾還在副駕駛磨蹭，他為她打開車門，發現姜禾居然是在車裏手指翻飛著數著塑料袋裏一沓冥幣。
姜禾揚起手裏的一百萬天地銀行紙幣，冷笑道：“來參加婚禮怎麽不知禮數，你的也算進去了，不用謝我。”
謝棠忍俊不禁，對她這種故意惡心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的行為，不置可否。
葉家也知道這是見不得人的事情，專門在郊區包了一個生意不好的農家樂來舉辦葉語冰跟許諾的“婚禮”。
老板顯然知道他們是在做什麽，門口連只螞蟻都沒有。
如果說，姜禾在地府舉行陰婚的典禮是淒美陰森。那麽，接下來她跟謝棠所看見的一切就是荒謬、荒誕、荒唐。
農家樂外面空無一人，院子裏卻坐滿了來吃席的賓客，沸反盈天，姜禾他們將葉家的人這場詭異的熱鬧看在眼裏，覺得非常諷刺。
葉語冰跟許諾的遺體統統換上了喜服，他們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將兩具遺體立在舞臺中央。這些人毫不在意，仿佛參加一場盛宴。
如此直接的一幕看得姜禾心頭一跳，瞬間惡心反胃。
所有人都沈浸在這場喜事裏面，沒有人註意到他們這兩位不速之客。
她眼尖地來到記錄禮金的中年男人桌子前，將那疊冥幣扔在他面前。
“隨禮金。”姜禾譏笑道，“幫我記一下，新娘的表姐，一百萬。”
那一沓冥幣的沖擊力太大，險些將記錄禮金的人驚得從椅子上掉下去。
姜禾開啟嘲諷模式，連連鼓掌：“好哇。好哇。你們葉家這裏這麽熱鬧，怎麽不請新娘家的親戚？”
聽見姜禾的鬧騰，最裏面那桌的兩個中年男人丟下筷子朝姜禾他們走來。
“這裏已經被我們包了場，小姑娘，帶著你的小男朋友識相點就出去。”
謝棠下意識將姜禾拉自己自己身後躲著，姜禾悄聲道：“別擔心，盡量拖延時間。”
姜禾輕蔑笑著，從謝棠身後走出來：“我們來吃席可是交了禮金的。怎麽，我表妹許諾的婚禮，我這個表姐不應該到場嗎？”
說著，徑自在就近的酒席上一屁股硬擠走了一個人，自己坐下去。
她打量著桌上的客人：“各位還吃呢？警察可就快到了，偷盜侮辱屍體，實行陰婚這封建迷信之事，可不是好脫身的。”
“小姑娘跑來我們這裏信口雌黃胡攪蠻纏不怕報應的？”
“報應？我就是來給各位送報應的。”
葉語冰父親跟大伯一聽姜禾說出托夢兒子都心內一震，兒子經常給自己托夢這件事沒有第三個人知道，這女人是如何得知？
謝棠看見跟在兩個中年男人身後走出來一個年輕小夥子，挽著道髻，留著與年齡不符的山羊胡須，一眼確定這人就是控制許諾靈魂的人。
他行了一個道禮，聲音冷漠：“敢為師兄哪裏高就？”
那人笑嘻嘻地打了招呼，想要跟謝棠握手：“原來是同行，幸會幸會。”
謝棠不動神色地收回手，冷笑一聲：“不敢，我們可不是同行，本門不做違法亂紀的事。”
沒想到他這麽不給面子，對方也懶得應付：“不過都是為了生計，有何區別。”
姜禾老神在在，左手掐掌訣，右手拿著筷子挨個點著桌上的人：“大姐，你兒子準備考公吧，這被人舉報他家裏人搞封建迷信可不好辦咯；這位老哥，你老婆正給你戴綠帽子，你還有心思在這裏吃婚禮席面，我是真佩服你的心態；還有你們！”
被點到的客人聽見姜禾直接道出自己的隱私，大驚失色丟掉了筷子。
姜禾筷子一轉，指著葉語冰的父親跟大伯：“葉語冰親口告訴我，他托夢上來好幾次通知你們他不同意這場婚禮，怎麽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還不聽他的話？我告訴你們，只要吃了這酒席上一口飯一碗水，你們一個個都跑不掉。”
姜禾還在忽悠那些賓客：“陰婚當事人如果不同意，那些組織陰婚的人輕則生病丟工作，重則患亂疾出車禍，牽連子孫後代永不翻身！”
只聽那道人怪笑道：“小姑娘，別胡言亂語。我瞧你也不是普通人，何必斷人財路。”
“這位大爺，你控制陰魂不讓他們去投胎，為你做這些見不得人的事，你還好意思說我？”姜禾反嗆他。
“大爺”二字差點讓謝棠破功，姜禾總是有辦法氣死那些跟她吵架的人。
“你！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葉語冰的親人朝姜禾吼著
“我們是什麽人？自然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來要回我表妹的遺體。”姜禾微微一笑，不想再廢話下去，朝門外喊道：“李警官，你們趕緊進來吧。”
警察來了？真的來了？
一時間院內議論紛紛，尤其是那山羊胡子的詭道神色慌亂。
眾人看見兩名穿警服的警官神色嚴肅的推門進來，顯然都震驚不已。
姜禾小跑過去，指著這三人：“李警官，我舉報偷盜屍體的不法分子就是他們，還有這個老大爺傳播封建迷信侮辱屍體，你們趕緊把他們都抓起來審問。”
李警官，謝棠雙眸微瞇，看來她在車上聯系的人就是這位。
李聽看著院裏兩具穿著喜服的遺體都站起來的攝人畫面，見慣了命案現場的他也控制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男方的家屬都給我出來，你們一個個都排隊站好，等著我們訊問。”李聽拿出證件，點著人，“你你你，長胡子那個給我過來。”
有了警察的介入，事情變得方便處理起來，這些剛才還氣焰囂張想要動手腳的人終究老實一點。
姜禾懶得跟他們廢話，有什麽辯解，自己跟警察說去。
姜禾謝棠跟隨後趕來的師兄一起，故意恐嚇這些吃席的人，來幫他們把許諾的遺體搬到小貨車。放置好後，謝棠與他師兄扯出雨布來蓋住棺材，免得回去路上嚇到人。
同事在在處理，李聽走過來找姜禾：“你怎麽跟這種事扯上關系？”
“不是我，是我這位朋友。”姜禾指著謝棠解釋，“哥，這次多謝你跟你的同事，等我忙完這件事，就給你們分局送一面錦旗，表揚你們兩位。”
說完，姜禾湊到李聽旁邊，蒼蠅搓手：“話說，我這種舉報違法活動的有沒有什麽獎勵，比如給點獎金什麽的？”
李聽作勢給了姜禾一個爆栗：“臭丫頭，還惦記這個？獎勵我們有的是，給你頒發一枚三好市民的錦旗如何？”
見她二人如此親密，謝棠一邊打電話，一邊控制不住目光在姜禾跟李聽身上來回逡巡。
“真的沒有嗎？”姜禾撇嘴。
謝棠打完電話通知許諾的父母，便向姜禾與李聽那邊過去。
姜禾見他有話要問，便同他說：“你放心，這是咱們自己人。李警官是我從小認識的鄰居，等他們兩位警察震懾葉家一番，關那個臭胡子幾天，過些日子再通知這些人說女方父母選擇和解就行。遺體他們就給我們行個方便，能先帶回去。”
“多謝了二位，你們想得很周到。”謝棠對李聽點頭。
李聽頷首，轉頭問姜禾：“我們要離開了，順路送你回去吧？”
謝棠立即接話道：“師兄要將遺體運回殯儀館去保存，我要去許諾家，你呢？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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