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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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站在門外的身影，把姜禾嚇了一跳。
她耷拉著血淋淋的腦袋，右手臂外翻，跛腳斷手，腦袋上的大口子掉出來一點黏黏糊糊的液體。察覺到有東西流下來，那女人偏著頭扣下來那坨東西看了眼，旁若無人地又塞回了腦袋上的洞。
姜禾努力不去看這副場景，她欠身讓過謝棠從身後出來，十分肯定地說：“你要找的人是她對不對？”這女人身上還穿著姜禾親手打包的那件價值七十萬的設計師婚紗。
姜禾本就聰明，待她看清楚門外是誰，一聲驚呼，腦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前些日子，她來找我買婚紗時，還不是這副模樣，我不會認錯。”
謝棠也吃了一驚，看見門外的女人，嘆道：“許小姐，你真是讓我一番好找。”
“我來結婚。”她如提線木偶一般，說完這句話擡腿就要往裏面去。
這位許小姐並沒有理會姜禾謝棠二人的打算，一心只想進婚禮大廳。
兩人都明白她的不對勁，謝棠敏銳地攔住她的去路，對姜禾說：“她被控制了，我們必須帶走她。”
對方終於把目光聚集在姜禾身上，全是眼白的雙目盯著她頭皮發麻：“為什麽你穿著婚紗？我才是新娘子。”
姜禾知道現在她這樣的狀態是講不通道理的，靈機一動一把抓過謝棠，挽上他的手臂，嬌羞地往他肩膀依靠著。
“這兒，今天我也結婚，這是我的新郎。”
剛才還是白眼伺候，現在就貼身主動，謝棠配合她演起戲來，摟著姜禾的肩膀。
“結婚是吧？你的新郎不在這兒，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姜禾故意引導她。
“好。”許諾僵滯地緩慢點頭，眼看著剛塞進去的腦子又要掉出來。
姜禾趕緊扭頭不去看這令人作嘔的畫面。
她提著裙邊小聲念叨：“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解鈴還須系鈴人，有什麽不滿你去找葉語冰，別找我啊。快走，快走。”給了謝棠一個眼神，示意他跟在後面。
謝棠還以為她是在向自己解釋，嘴角微彎在心裏暗暗欣喜，只見她走了幾步回頭瞪著自己：“你楞著幹嗎，你不走，我能走得動？”
謝棠趕緊跟上去扶著她的婚紗長拖尾。
兩個身穿婚紗的女人背後跟著一個男人這種稀奇畫面，不論是陽間還是地府都很惹人註目。
這幾日正好過中元節，一路上看熱鬧的鬼魂越來越多，對著他們三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姜禾兩眼一閉，想原地消失。
她覺得自己過往營造起來的美好人設，都在今天被謝棠這個倒黴鬼毀於一旦。
她咬牙切齒地問謝棠：“你難道就沒有那種，把我們變來變去瞬間移動的法術，讓我們三個不要像猴子一樣被觀看？”
“這個我真不會，即使有我也用不了。”謝棠唯唯諾諾答話，對姜禾的指責逆來順受。
“只怕不用明天，半個小時後我們就成了這地府所有人嘴裏的笑餅。”沒用的男人，姜禾小聲嘀咕。
謝棠老老實實地受著姜禾的怒氣，跟在她身後越發害臊起來，任師父師兄神機妙算也算不到他今天會有這番際遇。
姜禾的電三輪不在這裏，手機也不在身上，姜禾與他二人就這麽一路拖著婚紗去找葉語冰算賬。
姜禾將自己的怒氣全都發洩到葉語冰身上，她怒氣沖沖地砸門。
“葉語冰，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吶，趕緊給我開門！”
大門緊閉，裏面並沒有回應。
“這個死鬼肯定在裏面！”姜禾確定。
“小心手拍痛了，我來。”謝棠邀功似的走上前，蓄力一腳踹開了葉語冰家的紙紮大門。
姜禾一拍腦袋：“我這記性真的是，在這下面都習慣了，竟然忘記這些都是紙紮的。”
謝棠這一腳，讓姜禾終於給他一點好臉色。
躲在房間裏面的葉語冰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終於罵罵咧咧地走出來罵道：“姜禾我告訴你，這門的錢你必須······”
瞥見姜禾身邊殘破不堪的許諾，他好似被雷劈了一樣，楞在原地，手開始止不住地抖動起來。
姜禾需要靠婚紗認出許諾，葉語冰只需一眼就認出了面目全非的女鬼是自己曾經的愛人。
“諾諾、你、你、”葉語冰喉嚨發緊，斷斷斷續續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他們、你們、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你們認識？”謝棠比較冷靜，告訴他：“她就是你家偷來的那具遺體，你真正的陰婚新娘。”
葉語冰滿臉錯愕不像是演的，他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想要拒絕的陰婚對象竟是他生前的女朋友，這個沖擊不是誰都禁得住。
“這不可能！”葉語冰激動的大喊，失心瘋一樣地重覆著不可能。
許諾感受不到葉語冰的崩潰，只直楞楞地開口：“我來跟你結婚。”
聽見這句話，葉語冰擡起雙手顫顫巍巍地想要觸摸許諾的臉龐，卻又害怕再次傷害到她無從下手，只能痛苦地抱著自己頭，似乎不敢相信許諾已經是一個死人。
“是他們害死你的？”葉語冰青白的手上青筋暴起，追問謝棠：“是不是我爸爸跟大伯？”
姜禾暗自思忖，必定葉語冰跟這個許諾又是個銷魂斷腸的繾綣故事，也不知他們兩家怎麽鬧到這步田地，人去世到地府都糾纏不清。
“這、許小姐看樣子是高墜而亡，應該是自殺。”謝棠露出一絲苦笑，許諾父母並沒有告知他們許諾的死因，他在殯儀館連遺體都沒見到，如果是他殺的話父母不報警就太說不過去。
自古以來，去世的人都是隨魂帶疾，生前身體是什麽狀態死後就保持什麽狀態。
控制許諾陰婚的那人硬生生趁人不備將她已經修覆好的魂魄拘走，否則先前許諾不可能以完整的肉身形態來到這裏尋姜禾買東西。
姜禾拍著葉語冰的肩膀安撫他，她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然而眼睛仍然覺得酸酸漲漲的。
她說：“葉語冰你先冷靜冷靜，許諾她現在這情況也是一問三不知，要幫她變回正常狀態還要靠你。”
“我們先進去。”姜禾雖八卦，但更擔心自己的朋友。她跟謝棠兩個將木頭人似的葉語冰跟許諾扶進他家去，她可不想別人再圍觀她們四個的笑話。
姜禾將葉語冰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小心翼翼地許諾別扭得按在沙發上：“讓我猜猜，現在的情況是，你們分手後這位許小姐得知你的死訊，於是就殉情了？”
“不會，諾諾性格溫柔沈靜但不像是那麽經受不住打擊的女孩子。”葉語冰緊緊抿著嘴唇，“而且，我們並沒有分手。”
“那是彼此之間存在一些誤會？”姜禾也糊塗了，總不能真的是葉語冰陽間的親人把許諾害死吧。
“如今，你打算怎麽辦？似乎，你家很不道德地偷了人家姑娘的遺體來做這些事。”
現在的許諾處於混沌狀態，她的父母也不願透露具體情況，究竟如何還需謝棠回去後讓她重歸清醒狀態才能知曉。
而姜禾想試試葉語冰的態度。
葉語冰情緒終於緩過來一點，竟跪在了許諾面前，他擡起頭對許諾道：“對不起，諾諾。我根本不知道你，我····”他抽噎著，喉嚨發緊，又說不出話來。
葉語冰又震驚又懊悔，不知道該怎麽辦。
姜禾趕緊去輕拍他的後背：“你別激動，來深呼吸幾次。不要太激動，我們都在這裏，可以幫助你們。”
看見姜禾在一旁，葉語冰居然爬到姜禾的面前抓著她的裙子，謝棠見狀馬上擋在她身前，警告他：“你別亂來。”
見他反應這麽快，姜禾忍不住竊喜，也不知道葉語冰這是做什麽。
葉語冰只一味地祈求姜禾：“姜禾，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在這裏只有你一個朋友。你幫我把她的遺體找回來好嗎，我不想我的家人那樣對她，不想她去世後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葉語冰自顧自地說：“我知道她的遺體被我家人藏在哪裏，請你們一定要幫我查清楚她去世的原因，找回她的遺體。”
葉語冰即使深愛著許諾，在得知自己家人偷走她遺體時，他心裏想的仍是組織這場荒謬的陰婚。
姜禾心裏有了決斷，與謝棠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一致。
姜禾對葉語冰道：“既然這樣，我就把先她安頓在你這裏，在我們回來之前你給我好好照顧人家，你清楚這外面對許諾來說有多危險。”
“謝謝、謝謝你們。”葉語冰點頭如搗蒜。
如果你分手後與前任再次在地府相遇，你們會聊什麽？
姜禾不知道葉語冰跟許諾這會兒在做什麽事情，她一會兒扣手指一會兒玩自己的頭發，裝作身邊沒有謝棠這個人。
謝棠則是在後面自覺地擡起姜禾的婚紗裙擺。
姜禾躊躇猶豫幾次，還是按捺不住很好奇，回頭問謝棠：“這個許諾的父母是不是知道偷屍體的是葉語冰的家人？”
謝棠點頭：“應該是知道，出於考慮要維護女孩子的聲譽，他們並沒有報警。”
姜禾回想起剛才葉語冰淚流滿面的模樣感嘆：“我看得出來，這兩人明明心裏還深愛著對方的樣子，怎麽就一前一後相繼去世成了苦命鴛鴦？”
哎，原本這大好的日子她還能賺上幾十萬，結果被打斷後沒想到還有這些隱情等著她處理。
謝棠認真對姜禾說道：“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命運就更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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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身影，把姜禾嚇了一跳。
她耷拉著血淋淋的腦袋，右手臂外翻，跛腳斷手，腦袋上的大口子掉出來一點黏黏糊糊的液體。察覺到有東西流下來，那女人偏著頭扣下來那坨東西看了眼，旁若無人地又塞回了腦袋上的洞。
姜禾努力不去看這副場景，她欠身讓過謝棠從身後出來，十分肯定地說：“你要找的人是她對不對？”這女人身上還穿著姜禾親手打包的那件價值七十萬的設計師婚紗。
姜禾本就聰明，待她看清楚門外是誰，一聲驚呼，腦子瞬間就明白過來。
“前些日子，她來找我買婚紗時，還不是這副模樣，我不會認錯。”
謝棠也吃了一驚，看見門外的女人，嘆道：“許小姐，你真是讓我一番好找。”
“我來結婚。”她如提線木偶一般，說完這句話擡腿就要往裏面去。
這位許小姐並沒有理會姜禾謝棠二人的打算，一心只想進婚禮大廳。
兩人都明白她的不對勁，謝棠敏銳地攔住她的去路，對姜禾說：“她被控制了，我們必須帶走她。”
對方終於把目光聚集在姜禾身上，全是眼白的雙目盯著她頭皮發麻：“為什麽你穿著婚紗？我才是新娘子。”
姜禾知道現在她這樣的狀態是講不通道理的，靈機一動一把抓過謝棠，挽上他的手臂，嬌羞地往他肩膀依靠著。
“這兒，今天我也結婚，這是我的新郎。”
剛才還是白眼伺候，現在就貼身主動，謝棠配合她演起戲來，摟著姜禾的肩膀。
“結婚是吧？你的新郎不在這兒，你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姜禾故意引導她。
“好。”許諾僵滯地緩慢點頭，眼看著剛塞進去的腦子又要掉出來。
姜禾趕緊扭頭不去看這令人作嘔的畫面。
她提著裙邊小聲念叨：“我只是拿錢辦事而已，解鈴還須系鈴人，有什麽不滿你去找葉語冰，別找我啊。快走，快走。”給了謝棠一個眼神，示意他跟在後面。
謝棠還以為她是在向自己解釋，嘴角微彎在心裏暗暗欣喜，只見她走了幾步回頭瞪著自己：“你楞著幹嗎，你不走，我能走得動？”
謝棠趕緊跟上去扶著她的婚紗長拖尾。
兩個身穿婚紗的女人背後跟著一個男人這種稀奇畫面，不論是陽間還是地府都很惹人註目。
這幾日正好過中元節，一路上看熱鬧的鬼魂越來越多，對著他們三個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姜禾兩眼一閉，想原地消失。
她覺得自己過往營造起來的美好人設，都在今天被謝棠這個倒黴鬼毀於一旦。
她咬牙切齒地問謝棠：“你難道就沒有那種，把我們變來變去瞬間移動的法術，讓我們三個不要像猴子一樣被觀看？”
“這個我真不會，即使有我也用不了。”謝棠唯唯諾諾答話，對姜禾的指責逆來順受。
“只怕不用明天，半個小時後我們就成了這地府所有人嘴裏的笑餅。”沒用的男人，姜禾小聲嘀咕。
謝棠老老實實地受著姜禾的怒氣，跟在她身後越發害臊起來，任師父師兄神機妙算也算不到他今天會有這番際遇。
姜禾的電三輪不在這裏，手機也不在身上，姜禾與他二人就這麽一路拖著婚紗去找葉語冰算賬。
姜禾將自己的怒氣全都發洩到葉語冰身上，她怒氣沖沖地砸門。
“葉語冰，你別躲在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裏面，開門吶，趕緊給我開門！”
大門緊閉，裏面並沒有回應。
“這個死鬼肯定在裏面！”姜禾確定。
“小心手拍痛了，我來。”謝棠邀功似的走上前，蓄力一腳踹開了葉語冰家的紙紮大門。
姜禾一拍腦袋：“我這記性真的是，在這下面都習慣了，竟然忘記這些都是紙紮的。”
謝棠這一腳，讓姜禾終於給他一點好臉色。
躲在房間裏面的葉語冰一直聽著外面的動靜，他終於罵罵咧咧地走出來罵道：“姜禾我告訴你，這門的錢你必須······”
瞥見姜禾身邊殘破不堪的許諾，他好似被雷劈了一樣，楞在原地，手開始止不住地抖動起來。
姜禾需要靠婚紗認出許諾，葉語冰只需一眼就認出了面目全非的女鬼是自己曾經的愛人。
“諾諾、你、你、”葉語冰喉嚨發緊，斷斷斷續續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他們、你們、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你們認識？”謝棠比較冷靜，告訴他：“她就是你家偷來的那具遺體，你真正的陰婚新娘。”
葉語冰滿臉錯愕不像是演的，他估計也沒想到自己想要拒絕的陰婚對象竟是他生前的女朋友，這個沖擊不是誰都禁得住。
“這不可能！”葉語冰激動的大喊，失心瘋一樣地重覆著不可能。
許諾感受不到葉語冰的崩潰，只直楞楞地開口：“我來跟你結婚。”
聽見這句話，葉語冰擡起雙手顫顫巍巍地想要觸摸許諾的臉龐，卻又害怕再次傷害到她無從下手，只能痛苦地抱著自己頭，似乎不敢相信許諾已經是一個死人。
“是他們害死你的？”葉語冰青白的手上青筋暴起，追問謝棠：“是不是我爸爸跟大伯？”
姜禾暗自思忖，必定葉語冰跟這個許諾又是個銷魂斷腸的繾綣故事，也不知他們兩家怎麽鬧到這步田地，人去世到地府都糾纏不清。
“這、許小姐看樣子是高墜而亡，應該是自殺。”謝棠露出一絲苦笑，許諾父母並沒有告知他們許諾的死因，他在殯儀館連遺體都沒見到，如果是他殺的話父母不報警就太說不過去。
自古以來，去世的人都是隨魂帶疾，生前身體是什麽狀態死後就保持什麽狀態。
控制許諾陰婚的那人硬生生趁人不備將她已經修覆好的魂魄拘走，否則先前許諾不可能以完整的肉身形態來到這裏尋姜禾買東西。
姜禾拍著葉語冰的肩膀安撫他，她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然而眼睛仍然覺得酸酸漲漲的。
她說：“葉語冰你先冷靜冷靜，許諾她現在這情況也是一問三不知，要幫她變回正常狀態還要靠你。”
“我們先進去。”姜禾雖八卦，但更擔心自己的朋友。她跟謝棠兩個將木頭人似的葉語冰跟許諾扶進他家去，她可不想別人再圍觀她們四個的笑話。
姜禾將葉語冰扶到沙發上坐下，又小心翼翼地許諾別扭得按在沙發上：“讓我猜猜，現在的情況是，你們分手後這位許小姐得知你的死訊，於是就殉情了？”
“不會，諾諾性格溫柔沈靜但不像是那麽經受不住打擊的女孩子。”葉語冰緊緊抿著嘴唇，“而且，我們並沒有分手。”
“那是彼此之間存在一些誤會？”姜禾也糊塗了，總不能真的是葉語冰陽間的親人把許諾害死吧。
“如今，你打算怎麽辦？似乎，你家很不道德地偷了人家姑娘的遺體來做這些事。”
現在的許諾處於混沌狀態，她的父母也不願透露具體情況，究竟如何還需謝棠回去後讓她重歸清醒狀態才能知曉。
而姜禾想試試葉語冰的態度。
葉語冰情緒終於緩過來一點，竟跪在了許諾面前，他擡起頭對許諾道：“對不起，諾諾。我根本不知道你，我····”他抽噎著，喉嚨發緊，又說不出話來。
葉語冰又震驚又懊悔，不知道該怎麽辦。
姜禾趕緊去輕拍他的後背：“你別激動，來深呼吸幾次。不要太激動，我們都在這裏，可以幫助你們。”
看見姜禾在一旁，葉語冰居然爬到姜禾的面前抓著她的裙子，謝棠見狀馬上擋在她身前，警告他：“你別亂來。”
見他反應這麽快，姜禾忍不住竊喜，也不知道葉語冰這是做什麽。
葉語冰只一味地祈求姜禾：“姜禾，我求求你，你幫幫我，我在這裏只有你一個朋友。你幫我把她的遺體找回來好嗎，我不想我的家人那樣對她，不想她去世後還要受這樣的委屈。”
葉語冰自顧自地說：“我知道她的遺體被我家人藏在哪裏，請你們一定要幫我查清楚她去世的原因，找回她的遺體。”
葉語冰即使深愛著許諾，在得知自己家人偷走她遺體時，他心裏想的仍是組織這場荒謬的陰婚。
姜禾心裏有了決斷，與謝棠對視一眼，默契地達成一致。
姜禾對葉語冰道：“既然這樣，我就把先她安頓在你這裏，在我們回來之前你給我好好照顧人家，你清楚這外面對許諾來說有多危險。”
“謝謝、謝謝你們。”葉語冰點頭如搗蒜。
如果你分手後與前任再次在地府相遇，你們會聊什麽？
姜禾不知道葉語冰跟許諾這會兒在做什麽事情，她一會兒扣手指一會兒玩自己的頭發，裝作身邊沒有謝棠這個人。
謝棠則是在後面自覺地擡起姜禾的婚紗裙擺。
姜禾躊躇猶豫幾次，還是按捺不住很好奇，回頭問謝棠：“這個許諾的父母是不是知道偷屍體的是葉語冰的家人？”
謝棠點頭：“應該是知道，出於考慮要維護女孩子的聲譽，他們並沒有報警。”
姜禾回想起剛才葉語冰淚流滿面的模樣感嘆：“我看得出來，這兩人明明心裏還深愛著對方的樣子，怎麽就一前一後相繼去世成了苦命鴛鴦？”
哎，原本這大好的日子她還能賺上幾十萬，結果被打斷後沒想到還有這些隱情等著她處理。
謝棠認真對姜禾說道：“感情的事情說不清楚，命運就更難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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