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失憶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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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5章 失憶聯盟
等到唐柚和短發女孩告別的時候, 她已經知道了對方名字叫蔣思，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工作，哥哥叫蔣白五年前去世——再多就沒了！你也不能指望一個輕微社恐去做人口普查的活兒吧？
唐柚轉頭打通了季飛的電話, 專業的活兒可以找專業的人來做嘛。
“季隊長？我似乎……剛剛遇到一個疑似季霜的女孩。”唐柚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摻雜著“小心”“不好意思”之類的話。
等了一會兒唐柚才又聽到季飛的聲音，“唐小姐, 對不起沒聽清楚。你剛剛說的話……能不能再說一遍？”
季飛是緊張的、激動的, 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失蹤二十年的小妹, 要找到了嗎？
唐柚解釋自己懷疑對方是季霜的原因, “季隊長，你應該還記得，我幫你尋找季霜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時, 用過靈擺。”
“我記得。”季飛沈聲道。
“那個靈擺後面我沒有在使用過，也就沒想著凈化。所以靈擺一直記錄著季霜的氣息。”唐柚說道。
季飛聽懂了, “所以你碰到的那個女孩，靈擺有了反應？”
“確實如此。”唐柚道，“我們說話的時候, 包裏的靈擺自己動了。所以我猜測, 即便那個女孩不是季霜, 她肯定也曾經和季霜近距離接觸過！”
電話那頭忽然之間沒有聲音了，長久的沈默, 只聽到一陣一陣沈重的呼吸聲, 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季飛說, “我會盡快回來。”
隨後, 就掛斷了電話。
季飛掛斷電話之後，看向面前的年輕人。
這是他在蓮花鄉地毯式查找之後找到的最大線索。
“吳先生, 你能再跟我仔細說說當時你看到的情況嗎？”這已經是季飛第三次來找他了。
吳永豐無奈的看著季飛，“季隊長，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請你再從頭說說當時的情況，一點點新的小細節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破案的關鍵。”季飛堅持。
“行吧，我就再說一遍。那時候我大概七八歲吧……”吳永豐開始回憶。
……
這些天，季飛一家一戶的問過去，問了一遍又一遍。
問的蓮花鄉的村民們都煩了，看到季飛都跑，才終於找到了吳永豐這個目擊證人。
蓮花鄉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吳永豐也是其中一個，所以之前季飛問遍了附近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線索。
還是正好前兩天吳永豐回來了，碰到季飛再次來詢問二十年前的事情，才讓他回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的事。
當時的吳永豐才七八歲，還是個貓嫌狗厭的調皮鬼。
不愛讀書，整天就喜歡和村裏的小夥伴們抓魚捕鳥，或者玩打仗、捉迷藏之類的游戲。
那天，他們玩的是捉迷藏。
吳永豐躲在靠近河邊的一顆大樹上——村裏的大人都不允許小孩子爬樹，小夥伴們會爬樹的也就兩三個，吳永豐覺得自己躲在樹上很安全，還找了很多葉子把自己遮起來。
但是估計是他藏的太隱蔽，過了好久都沒人來這邊找他。
吳永豐正等的無聊，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他這個方向跑來。
來了！
吳永豐縮了縮，把自己藏的更好。
然而等人跑近了，才發現不是村裏的小夥伴兒，而是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並且在小姑娘身後的不遠處，還有兩個人追著她跑。
吳永豐下意識的覺得危險。
他沒有出聲，只是偷偷的看著。
他看著小姑娘慌慌張張從他躲藏的樹邊跑過，跑去了河邊。
而後，被兩個大人追上。
他們似乎想把小姑娘抓回去，硬拽她的胳膊，小姑娘拼命的掙紮，手腳並用，還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隨後掙脫了一下，趕緊往後退，卻沒有想到腳下一滑——
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水裏。
“我當時就趕緊大喊救命啊有人掉水裏了，救命啊！”吳永豐其實是有些愧疚的，“那兩個人一聽我大聲喊，居然嚇的跑掉了，我當時要是早點兒喊，說不定那個小姑娘也不會落水……”
“……你已經很勇敢了。”季飛說道，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面對兩個成年人能做什麽呢？說不定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
等到在田間勞作的大人們聞聲趕來，什麽動靜都沒了。
小姑娘落入水中不見人影，兩個壞人也跑了。
家裏的父母聽別人說了這事兒，還覺得是他調皮搗蛋說謊話騙人，給了他一頓竹筍炒肉——這也是吳永豐到現在都記得的原因。
現在季飛找來了，終於證明了他當年的“清白”。
只可惜，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季飛一次一次過來詢問，吳永豐也只記得兩個人一個壯一個瘦，壯的那個是個瘸腿，其他的就都記不清了。
原本季飛肯定還是要在蓮花鄉繼續呆一段時間的，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查到，比如說當年拐走季霜的那群人躲藏的地點。畢竟以季霜當時的年紀，能跑到河邊，顯然躲藏的地方不會離這裏太遠，但村裏又真的除了吳永豐沒有其他人見過外人。
季飛懷疑，當時那些人躲進了山裏。
但是唐柚的一個電話，季飛不得不停下調查的腳步。
他給吳永豐留了個電話，“如果想起什麽新的線索，請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
而後連夜趕回了南都市，按照唐柚提供的線索展開了新的調查。
**
季飛再次聯系唐柚的時候，唐柚正在拍攝新的vlog。
趙子由老先生的事件中，唐柚真正的體驗了特事局業務員們工作的內容。
並且，深感不安。
她覺得自己的防禦能力太過於缺乏，以至於似乎除了平安扣，就沒有其他防禦物品了？
世界太危險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唐柚翻開了自己的靈感源泉——《山海經》。
很快，就找到了寶藏。
要說《山海經》中的防禦類的珍奇異獸，還真的不少。
比如說，有一種體型長得像馬，頭上長著一只獨角，身上如同花崗巖一樣堅硬的異獸，名字叫做疏。據說飼養這種異獸能夠避免火災——就先不說為什麽這種異獸的形容似乎和西方的獨角獸一毛一樣，唐柚要是能把這個做成擺件或者首飾，量產了之後，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火災了？
還有一種異獸，長得像是豪豬，但是身上的毛發是赤紅色的，會發出貓一樣的叫聲，名字叫做孟槐，據說可以抵禦兇邪之氣，先民們有些會把它當作幸運圖騰。唐柚覺得這東西對她也很有必要，就比如說趙老先生這種情況，如果事先有這樣一個東西，或許紅霧就不會入侵身體直至侵蝕靈魂了。
還有一種叫做寓鳥的異獸，據說可以刀槍不入。一種叫做耳鼠的異獸，能讓人百毒不侵。
都是好東西啊……
雖然這幾種異獸除了第一種長的和獨角獸類似還挺符合人類審美的，其他幾種都有點奇奇怪怪。但沒關系，效果更重要，而且她本來的工作不就是讓這些不太符合審美的東西變得更符合審美而後融入設計中去嘛！
辟火、辟邪、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作為一個“大人”，唐柚覺得這四種功效她都想要！即使到時候做出來“開光”功效肯定比描述的要減弱，她還是想要！
這個時候，怎麽設計就是一個需要仔細思考的問題了。
雖然說可以把這四種異獸分開，每一種打造一件首飾，而後組成一整套。
但本來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肯定是最好能夠一直戴在身上的——如果一整套首飾做出來，那就代表很長一段時間就只能戴某幾件首飾，這讓唐柚一屋子的“收藏”情何以堪？
想了很久，唐柚決定做一個組合型手鐲。
就是那種可以分開來戴，是一個正常大小的某個異獸圖案的手鐲。
但四個手鐲可以像拼圖一樣，卡在一起拼接成一個粗口的手鐲。
這樣的話，圖案的設計以及手鐲的粗細都是需要好好考慮的因素。
季飛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唐柚正好開光成功了第一個。
玫瑰金的鐲子，上面雕刻的磨砂感的Q版“獨角獸”，細膩中帶著些可愛，可愛中又有些隨性。
開光效果比唐柚猜測的要好，【遇火半小時內不受火焰侵襲】。
好東西呀！
唐柚把手鐲往手腕上一擼，而後把拍好的視頻稍稍剪輯就放到了網上，就去赴約了。
地點約在南都市有名的飯店真味樓，是季飛請客。
按季飛的想法，這頓飯其實他早該請的，只不過一直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沒約好時間。
“情況調查的怎麽樣？”
一落座，唐柚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她也想知道自己偶然遇到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季霜。
“蔣思，很有可能就是小霜。”季飛說道。
先不說蔣思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和季霜小時候的照片，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
據季飛調查，蔣思就是豐臺市人，就是蓮花鄉所屬的城市豐臺市，並且是在豐臺市某孤兒院長大的。
差不多二十年前，季霜失蹤半年之後，有好心人把一個失憶並且左耳失聰、在路邊翻垃圾桶找吃的的女孩子送到了當地安全局，安全局在沒有發現有報案說孩子失蹤的情況下，找不到孩子的家人，就把她送到了當地的一所孤兒院——二十年前那個時間段，季霜失蹤，養父也遭到了犯罪分子的報覆傷重去世，家裏一團亂麻，季飛他們就生生的錯過了這個消息。加上當時DNA尋親的技術還沒有普及，想找孩子就更是只能大海撈針的找。
“很可能？”唐柚奇怪的看向季飛。
聽這話的意思，他只是調查了一下蔣思的背景？
“我還以為季隊長在調查之後，會直接去找蔣思問問她當年被送到孤兒院的情況，或者幹脆想辦法拿到她的DNA做個比對？”唐柚一直覺得季飛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聞言，季飛卻沒有在意唐柚的調侃，而是露出一絲苦笑，“或許是……有些害怕吧。”
他既希望那是小霜，又害怕結果出來了她不是，所以不敢去驗證。
而且如果真的是小霜的話，季飛更希望他能在獲得蔣思的同意之後再做比對，這是一種尊重。
“只不過還有個問題……她的哥哥蔣白。”
一聽這話，唐柚想起了在墓地看到的一閃而過的魂體，坐直了身子，“蔣白的死有問題？”
季飛聞言深深的看了唐柚一眼，“看來唐小姐似乎早有猜測？”
說完也不用唐柚回答，繼續說起了他的發現，“我調查的時候翻看過蔣白的卷宗，是一起搶劫殺人案。似乎是有人進屋偷竊，被蔣白發現之後臨時起意殺了對方，而後搶走了家裏的錢財。但我看過之後，覺得裏面有一些疑點似乎還沒辦法解釋。”
“而且都已經五年過去了，安全局還沒有找到當時的兇手，他們懷疑兇手當時是流竄作案，殺人之後就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是被殺的？！”唐柚明顯對此更加詫異。
畢竟據她了解，一般被殺的話，受害者的鬼魂執念一般就是讓真相大白殺人者受到應有的懲罰之類的，但兇手一直沒有被抓到，鬼魂的執念長時間沒法滿足的話，很容易就會產生戾氣和兇煞之氣成為厲鬼，然後自己報仇。
就比如阿菜那個時候的案子，如果唐柚和唐森沒去看阿菜，阿菜一直躲著沒報警的話，估計就不僅僅是鬼魂托夢那麽簡單了。
可現在奇怪的點在於。
蔣白去世已經整整五年了，他不僅沒有成為厲鬼，一個幹幹凈凈的魂體還經常在墓地上晃蕩？
這明顯不對啊！
唐柚看向季飛，“所以，季隊長準備從蔣白的案子著手？”
季飛點了點頭，“蔣思對蔣白的案子很重視，五年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安全局問有沒有新的進展。當然，即便她不是小霜，作為安全局刑偵隊隊長，我也願意調查這個案子，給死者一個公道。”
唐柚當然是讚同季飛的想法了，並且還表示，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她。
**
雖然說了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自己幫忙。
唐柚沒想到，僅僅才過了兩天，季飛這麽快又找上門了。
並且這一回不是他一個人，旁邊坐著的女孩居然是……蔣思？！
“你們這是……”唐柚滿眼疑惑。
蔣思倒是爽快的揭曉了答案，“我今天剛剛去做了DNA鑒定，現在正在等結果。”
唐柚看看她，又看看季飛。
這麽爽快的話？之前季飛那些糾結啊擔心啊，都白費了？
季飛苦笑了一聲，“小、思思很敏銳，都說過來調查她哥哥的案子，她很快就覺得我不對勁。要不是我及時把所有事說出來，她說不準就報警了。”
誒嘿！
報警找安全局來抓安全局的刑偵隊長？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嘛！
蔣思表示她只是想的比較多。
作為一個從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從小就見慣了人情冷暖，即使蔣思看著爽朗大方笑臉迎人的，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人。
蔣白的案子都已經過了五年了，即使蔣思一直沒有放棄，並且隔段時間就會去問一下案件的進展，可當時的案件負責人都快把這個案子當成懸案處理了。忽然間來了個刑偵隊隊長，張口就說要來調查蔣白的案子，如果你是蔣思，會不會覺得太突然了？會不會擔心他別有所圖？
等知道了季飛是在懷疑她是他的小妹季霜。
蔣思簡單的思考過後，就直接答應了去做DNA鑒定。
倒不是說她這些年來一直想要找自己的親人之類的。蔣思因為當初是左耳失聰被送進孤兒院的，她心裏一直以為是因為這個她被家裏人拋棄了，所以等長大之後也從來沒想過去安全局錄入DNA找家人。
但現在季飛來了，說她可能是季霜，並且她不是被拋棄的而是被壞人拐走的，家裏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
蔣思當然願意找到這樣的家人。
並且，如果她真的是季霜，是季飛的妹妹，也能讓季飛更好的幫自己調查蔣白的案子，不是嗎？
蔣白和蔣思的兄妹感情很好。
當初蔣思被送到孤兒院，是蔣白第一個和她說話，之後也像一個哥哥一樣一直照顧她。
蔣思也很依賴蔣白。
兄妹兩一個因為眼盲一個因為耳聾，一直沒被人領養，相互扶持著長大。
蔣白很聰明，在特殊學校念過幾年書，不僅學會了盲文，還能夠彈奏一手流利的鋼琴。
靠著這項技能，在離開孤兒院之後，蔣白很快就在西餐廳找到了彈鋼琴的工作——就是蔣思如今工作的那家西餐廳。
那只大金毛金寶，就是蔣白某天在去西餐廳工作的路上撿到的。後來養著養著，發現金寶很聰明，就按照訓練導盲犬的方式訓練它。金寶也很厲害，很快就走馬上任了。
不過因為眼睛的關系，除了上下班工作之外，蔣白不太喜歡出門，金寶的運動量不太夠。
所以每周蔣思放假回家，蔣白都會讓蔣思帶金寶出去跑跑。
蔣思從來沒有想過。
那天她只是帶著金寶去遛遛彎兒，等回來的時候等待她的居然是天人永隔。
她回來的時候看見出租房大門敞開就知道情況不對。
金寶也意識到了危險，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但已經遲了。
蔣白身中數刀倒在沙發旁，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那你們現在過來找我，是為了？”唐柚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蔣白的案子，有一些疑點難以解釋，但現場遺留的線索又很少。”季飛道，“我留意到上次提到蔣白，唐小姐你神情有些異常，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的線索？”
“對！我聽季飛說，你能夠算卦，能不能幫我算算，殺害我哥哥的兇手是誰？”蔣思的眼神裏帶著懇求。
“我可以試試。”唐柚抿了抿嘴說道。
其實，更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去墓地找到蔣白的鬼魂問一問，就什麽都清楚了。但這件事本身似乎和玄學無關，讓普通人知道太多玄學的事情不好，還是先試著算一算，如果不行，她再自己去找找蔣白的鬼魂問問，迂回的告訴他們結果吧。
唐柚拿出a4紙，占蔔的第一個問題：殺害蔣白的兇手是誰？
理所應當的占蔔不出來，但是有一個重要線索：**和**，兇手有兩個！
第二個問題：現場有什麽重要線索？
【紐扣、血跡】
唐柚把答案告訴季飛，季飛就開始回憶自己看過的卷宗，“沒有，卷宗裏的證據裏沒有提到過紐扣，也沒提到過血跡！”
蔣思也激動起來，“那就是說，證據還在出租屋裏！”
蔣思立馬就站起來想去出租屋那邊看看——當年由於發生了兇殺案，出租屋很久都沒租出去，蔣思當初在西餐廳打工賺到錢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房子給租下來，就是怕裏面還有什麽線索！
然而她被季飛攔下了，季飛拉著她坐下，而後看向唐柚，“繼續。”
看樣子，不把唐柚限定的一日五卦算完，季飛是不打算提前走的。
緊接著第三、四、五卦，也得出一些零碎的線索，比如說兇手確實是為了錢，比如兇手……還在南都市。
**
告別了興沖沖離開去調查新線索的季飛和蔣思，唐柚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一趟墓地。
這一回，她特地去寵物店買了精品狗糧。
朝著蔣白墓碑的方向找過去，果然在墓碑前找到了金寶。
“金寶。”唐柚搖了搖包裝袋，“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
按照蔣思說的蔣白撿到金寶的時候來算，金寶現在已經算是步入老年了，怪不得喜歡趴在一個地方不怎麽動彈。
估計是認出了唐柚，這一回唐柚倒給它狗糧，它只是“汪”的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埋頭吃了起來。
而唐柚則戴上了眼鏡，四處尋找。
該說不說，大環境下鬼魂還是不多的，你看看這墓地，幹凈的連一只鬼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金寶吃著吃著忽然停下來，而後朝著某個方向“汪”了一聲。
唐柚朝著它叫的方向看過去——蔣白的鬼魂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裏。
難不成……他們說的某些小動物能看到鬼魂的事兒是真的？
唐柚不敢耽擱，直接上前叫了一聲，“蔣白？”
蔣白驚訝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你看得見我？”
考慮到蔣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特點，唐柚選擇長話短說，“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在幫忙調查你被殺的案子，我想問問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回答唐柚的是一臉茫然，蔣白苦笑，“我是個盲人，而且”
他透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得！這兄妹倆可以組一個失憶聯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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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唐柚和短發女孩告別的時候, 她已經知道了對方名字叫蔣思，在附近的一家西餐廳工作，哥哥叫蔣白五年前去世——再多就沒了！你也不能指望一個輕微社恐去做人口普查的活兒吧？
唐柚轉頭打通了季飛的電話, 專業的活兒可以找專業的人來做嘛。
“季隊長？我似乎……剛剛遇到一個疑似季霜的女孩。”唐柚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 摻雜著“小心”“不好意思”之類的話。
等了一會兒唐柚才又聽到季飛的聲音，“唐小姐, 對不起沒聽清楚。你剛剛說的話……能不能再說一遍？”
季飛是緊張的、激動的, 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失蹤二十年的小妹, 要找到了嗎？
唐柚解釋自己懷疑對方是季霜的原因, “季隊長，你應該還記得，我幫你尋找季霜失蹤前最後出現的地方時, 用過靈擺。”
“我記得。”季飛沈聲道。
“那個靈擺後面我沒有在使用過，也就沒想著凈化。所以靈擺一直記錄著季霜的氣息。”唐柚說道。
季飛聽懂了, “所以你碰到的那個女孩，靈擺有了反應？”
“確實如此。”唐柚道，“我們說話的時候, 包裏的靈擺自己動了。所以我猜測, 即便那個女孩不是季霜, 她肯定也曾經和季霜近距離接觸過！”
電話那頭忽然之間沒有聲音了，長久的沈默, 只聽到一陣一陣沈重的呼吸聲, 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等了一會兒，才聽到季飛說, “我會盡快回來。”
隨後, 就掛斷了電話。
季飛掛斷電話之後，看向面前的年輕人。
這是他在蓮花鄉地毯式查找之後找到的最大線索。
“吳先生, 你能再跟我仔細說說當時你看到的情況嗎？”這已經是季飛第三次來找他了。
吳永豐無奈的看著季飛，“季隊長，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請你再從頭說說當時的情況，一點點新的小細節都有可能成為我們破案的關鍵。”季飛堅持。
“行吧，我就再說一遍。那時候我大概七八歲吧……”吳永豐開始回憶。
……
這些天，季飛一家一戶的問過去，問了一遍又一遍。
問的蓮花鄉的村民們都煩了，看到季飛都跑，才終於找到了吳永豐這個目擊證人。
蓮花鄉的年輕人大多外出打工，吳永豐也是其中一個，所以之前季飛問遍了附近所有人都沒有任何線索。
還是正好前兩天吳永豐回來了，碰到季飛再次來詢問二十年前的事情，才讓他回想起來自己曾經看到的事。
當時的吳永豐才七八歲，還是個貓嫌狗厭的調皮鬼。
不愛讀書，整天就喜歡和村裏的小夥伴們抓魚捕鳥，或者玩打仗、捉迷藏之類的游戲。
那天，他們玩的是捉迷藏。
吳永豐躲在靠近河邊的一顆大樹上——村裏的大人都不允許小孩子爬樹，小夥伴們會爬樹的也就兩三個，吳永豐覺得自己躲在樹上很安全，還找了很多葉子把自己遮起來。
但是估計是他藏的太隱蔽，過了好久都沒人來這邊找他。
吳永豐正等的無聊，遠遠的就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朝著他這個方向跑來。
來了！
吳永豐縮了縮，把自己藏的更好。
然而等人跑近了，才發現不是村裏的小夥伴兒，而是個不認識的小姑娘。
並且在小姑娘身後的不遠處，還有兩個人追著她跑。
吳永豐下意識的覺得危險。
他沒有出聲，只是偷偷的看著。
他看著小姑娘慌慌張張從他躲藏的樹邊跑過，跑去了河邊。
而後，被兩個大人追上。
他們似乎想把小姑娘抓回去，硬拽她的胳膊，小姑娘拼命的掙紮，手腳並用，還咬了其中一個人一口，隨後掙脫了一下，趕緊往後退，卻沒有想到腳下一滑——
一個不小心，就掉進了水裏。
“我當時就趕緊大喊救命啊有人掉水裏了，救命啊！”吳永豐其實是有些愧疚的，“那兩個人一聽我大聲喊，居然嚇的跑掉了，我當時要是早點兒喊，說不定那個小姑娘也不會落水……”
“……你已經很勇敢了。”季飛說道，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面對兩個成年人能做什麽呢？說不定連自己都會搭進去。
然而很可惜的是。
等到在田間勞作的大人們聞聲趕來，什麽動靜都沒了。
小姑娘落入水中不見人影，兩個壞人也跑了。
家裏的父母聽別人說了這事兒，還覺得是他調皮搗蛋說謊話騙人，給了他一頓竹筍炒肉——這也是吳永豐到現在都記得的原因。
現在季飛找來了，終於證明了他當年的“清白”。
只可惜，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季飛一次一次過來詢問，吳永豐也只記得兩個人一個壯一個瘦，壯的那個是個瘸腿，其他的就都記不清了。
原本季飛肯定還是要在蓮花鄉繼續呆一段時間的，他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查到，比如說當年拐走季霜的那群人躲藏的地點。畢竟以季霜當時的年紀，能跑到河邊，顯然躲藏的地方不會離這裏太遠，但村裏又真的除了吳永豐沒有其他人見過外人。
季飛懷疑，當時那些人躲進了山裏。
但是唐柚的一個電話，季飛不得不停下調查的腳步。
他給吳永豐留了個電話，“如果想起什麽新的線索，請一定要打電話告訴我。”
而後連夜趕回了南都市，按照唐柚提供的線索展開了新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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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飛再次聯系唐柚的時候，唐柚正在拍攝新的vlog。
趙子由老先生的事件中，唐柚真正的體驗了特事局業務員們工作的內容。
並且，深感不安。
她覺得自己的防禦能力太過於缺乏，以至於似乎除了平安扣，就沒有其他防禦物品了？
世界太危險了，這樣下去不行啊！！！
唐柚翻開了自己的靈感源泉——《山海經》。
很快，就找到了寶藏。
要說《山海經》中的防禦類的珍奇異獸，還真的不少。
比如說，有一種體型長得像馬，頭上長著一只獨角，身上如同花崗巖一樣堅硬的異獸，名字叫做疏。據說飼養這種異獸能夠避免火災——就先不說為什麽這種異獸的形容似乎和西方的獨角獸一毛一樣，唐柚要是能把這個做成擺件或者首飾，量產了之後，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火災了？
還有一種異獸，長得像是豪豬，但是身上的毛發是赤紅色的，會發出貓一樣的叫聲，名字叫做孟槐，據說可以抵禦兇邪之氣，先民們有些會把它當作幸運圖騰。唐柚覺得這東西對她也很有必要，就比如說趙老先生這種情況，如果事先有這樣一個東西，或許紅霧就不會入侵身體直至侵蝕靈魂了。
還有一種叫做寓鳥的異獸，據說可以刀槍不入。一種叫做耳鼠的異獸，能讓人百毒不侵。
都是好東西啊……
雖然這幾種異獸除了第一種長的和獨角獸類似還挺符合人類審美的，其他幾種都有點奇奇怪怪。但沒關系，效果更重要，而且她本來的工作不就是讓這些不太符合審美的東西變得更符合審美而後融入設計中去嘛！
辟火、辟邪、刀槍不入、百毒不侵。
作為一個“大人”，唐柚覺得這四種功效她都想要！即使到時候做出來“開光”功效肯定比描述的要減弱，她還是想要！
這個時候，怎麽設計就是一個需要仔細思考的問題了。
雖然說可以把這四種異獸分開，每一種打造一件首飾，而後組成一整套。
但本來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自保能力，肯定是最好能夠一直戴在身上的——如果一整套首飾做出來，那就代表很長一段時間就只能戴某幾件首飾，這讓唐柚一屋子的“收藏”情何以堪？
想了很久，唐柚決定做一個組合型手鐲。
就是那種可以分開來戴，是一個正常大小的某個異獸圖案的手鐲。
但四個手鐲可以像拼圖一樣，卡在一起拼接成一個粗口的手鐲。
這樣的話，圖案的設計以及手鐲的粗細都是需要好好考慮的因素。
季飛電話打過來的時候，唐柚正好開光成功了第一個。
玫瑰金的鐲子，上面雕刻的磨砂感的Q版“獨角獸”，細膩中帶著些可愛，可愛中又有些隨性。
開光效果比唐柚猜測的要好，【遇火半小時內不受火焰侵襲】。
好東西呀！
唐柚把手鐲往手腕上一擼，而後把拍好的視頻稍稍剪輯就放到了網上，就去赴約了。
地點約在南都市有名的飯店真味樓，是季飛請客。
按季飛的想法，這頓飯其實他早該請的，只不過一直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沒約好時間。
“情況調查的怎麽樣？”
一落座，唐柚就迫不及待的詢問，她也想知道自己偶然遇到的女孩到底是不是季霜。
“蔣思，很有可能就是小霜。”季飛說道。
先不說蔣思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和季霜小時候的照片，眉眼之間有幾分相似。
據季飛調查，蔣思就是豐臺市人，就是蓮花鄉所屬的城市豐臺市，並且是在豐臺市某孤兒院長大的。
差不多二十年前，季霜失蹤半年之後，有好心人把一個失憶並且左耳失聰、在路邊翻垃圾桶找吃的的女孩子送到了當地安全局，安全局在沒有發現有報案說孩子失蹤的情況下，找不到孩子的家人，就把她送到了當地的一所孤兒院——二十年前那個時間段，季霜失蹤，養父也遭到了犯罪分子的報覆傷重去世，家裏一團亂麻，季飛他們就生生的錯過了這個消息。加上當時DNA尋親的技術還沒有普及，想找孩子就更是只能大海撈針的找。
“很可能？”唐柚奇怪的看向季飛。
聽這話的意思，他只是調查了一下蔣思的背景？
“我還以為季隊長在調查之後，會直接去找蔣思問問她當年被送到孤兒院的情況，或者幹脆想辦法拿到她的DNA做個比對？”唐柚一直覺得季飛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聞言，季飛卻沒有在意唐柚的調侃，而是露出一絲苦笑，“或許是……有些害怕吧。”
他既希望那是小霜，又害怕結果出來了她不是，所以不敢去驗證。
而且如果真的是小霜的話，季飛更希望他能在獲得蔣思的同意之後再做比對，這是一種尊重。
“只不過還有個問題……她的哥哥蔣白。”
一聽這話，唐柚想起了在墓地看到的一閃而過的魂體，坐直了身子，“蔣白的死有問題？”
季飛聞言深深的看了唐柚一眼，“看來唐小姐似乎早有猜測？”
說完也不用唐柚回答，繼續說起了他的發現，“我調查的時候翻看過蔣白的卷宗，是一起搶劫殺人案。似乎是有人進屋偷竊，被蔣白發現之後臨時起意殺了對方，而後搶走了家裏的錢財。但我看過之後，覺得裏面有一些疑點似乎還沒辦法解釋。”
“而且都已經五年過去了，安全局還沒有找到當時的兇手，他們懷疑兇手當時是流竄作案，殺人之後就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他是被殺的？！”唐柚明顯對此更加詫異。
畢竟據她了解，一般被殺的話，受害者的鬼魂執念一般就是讓真相大白殺人者受到應有的懲罰之類的，但兇手一直沒有被抓到，鬼魂的執念長時間沒法滿足的話，很容易就會產生戾氣和兇煞之氣成為厲鬼，然後自己報仇。
就比如阿菜那個時候的案子，如果唐柚和唐森沒去看阿菜，阿菜一直躲著沒報警的話，估計就不僅僅是鬼魂托夢那麽簡單了。
可現在奇怪的點在於。
蔣白去世已經整整五年了，他不僅沒有成為厲鬼，一個幹幹凈凈的魂體還經常在墓地上晃蕩？
這明顯不對啊！
唐柚看向季飛，“所以，季隊長準備從蔣白的案子著手？”
季飛點了點頭，“蔣思對蔣白的案子很重視，五年來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安全局問有沒有新的進展。當然，即便她不是小霜，作為安全局刑偵隊隊長，我也願意調查這個案子，給死者一個公道。”
唐柚當然是讚同季飛的想法了，並且還表示，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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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了有什麽事情可以來找自己幫忙。
唐柚沒想到，僅僅才過了兩天，季飛這麽快又找上門了。
並且這一回不是他一個人，旁邊坐著的女孩居然是……蔣思？！
“你們這是……”唐柚滿眼疑惑。
蔣思倒是爽快的揭曉了答案，“我今天剛剛去做了DNA鑒定，現在正在等結果。”
唐柚看看她，又看看季飛。
這麽爽快的話？之前季飛那些糾結啊擔心啊，都白費了？
季飛苦笑了一聲，“小、思思很敏銳，都說過來調查她哥哥的案子，她很快就覺得我不對勁。要不是我及時把所有事說出來，她說不準就報警了。”
誒嘿！
報警找安全局來抓安全局的刑偵隊長？好像還挺有意思的嘛！
蔣思表示她只是想的比較多。
作為一個從孤兒院裏長大的孩子，從小就見慣了人情冷暖，即使蔣思看著爽朗大方笑臉迎人的，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容易接近的人。
蔣白的案子都已經過了五年了，即使蔣思一直沒有放棄，並且隔段時間就會去問一下案件的進展，可當時的案件負責人都快把這個案子當成懸案處理了。忽然間來了個刑偵隊隊長，張口就說要來調查蔣白的案子，如果你是蔣思，會不會覺得太突然了？會不會擔心他別有所圖？
等知道了季飛是在懷疑她是他的小妹季霜。
蔣思簡單的思考過後，就直接答應了去做DNA鑒定。
倒不是說她這些年來一直想要找自己的親人之類的。蔣思因為當初是左耳失聰被送進孤兒院的，她心裏一直以為是因為這個她被家裏人拋棄了，所以等長大之後也從來沒想過去安全局錄入DNA找家人。
但現在季飛來了，說她可能是季霜，並且她不是被拋棄的而是被壞人拐走的，家裏人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
蔣思當然願意找到這樣的家人。
並且，如果她真的是季霜，是季飛的妹妹，也能讓季飛更好的幫自己調查蔣白的案子，不是嗎？
蔣白和蔣思的兄妹感情很好。
當初蔣思被送到孤兒院，是蔣白第一個和她說話，之後也像一個哥哥一樣一直照顧她。
蔣思也很依賴蔣白。
兄妹兩一個因為眼盲一個因為耳聾，一直沒被人領養，相互扶持著長大。
蔣白很聰明，在特殊學校念過幾年書，不僅學會了盲文，還能夠彈奏一手流利的鋼琴。
靠著這項技能，在離開孤兒院之後，蔣白很快就在西餐廳找到了彈鋼琴的工作——就是蔣思如今工作的那家西餐廳。
那只大金毛金寶，就是蔣白某天在去西餐廳工作的路上撿到的。後來養著養著，發現金寶很聰明，就按照訓練導盲犬的方式訓練它。金寶也很厲害，很快就走馬上任了。
不過因為眼睛的關系，除了上下班工作之外，蔣白不太喜歡出門，金寶的運動量不太夠。
所以每周蔣思放假回家，蔣白都會讓蔣思帶金寶出去跑跑。
蔣思從來沒有想過。
那天她只是帶著金寶去遛遛彎兒，等回來的時候等待她的居然是天人永隔。
她回來的時候看見出租房大門敞開就知道情況不對。
金寶也意識到了危險，第一時間沖了進去。
但已經遲了。
蔣白身中數刀倒在沙發旁，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
“那你們現在過來找我，是為了？”唐柚心裏已經有了猜測。
“蔣白的案子，有一些疑點難以解釋，但現場遺留的線索又很少。”季飛道，“我留意到上次提到蔣白，唐小姐你神情有些異常，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其他的線索？”
“對！我聽季飛說，你能夠算卦，能不能幫我算算，殺害我哥哥的兇手是誰？”蔣思的眼神裏帶著懇求。
“我可以試試。”唐柚抿了抿嘴說道。
其實，更簡單的方法，那就是去墓地找到蔣白的鬼魂問一問，就什麽都清楚了。但這件事本身似乎和玄學無關，讓普通人知道太多玄學的事情不好，還是先試著算一算，如果不行，她再自己去找找蔣白的鬼魂問問，迂回的告訴他們結果吧。
唐柚拿出a4紙，占蔔的第一個問題：殺害蔣白的兇手是誰？
理所應當的占蔔不出來，但是有一個重要線索：**和**，兇手有兩個！
第二個問題：現場有什麽重要線索？
【紐扣、血跡】
唐柚把答案告訴季飛，季飛就開始回憶自己看過的卷宗，“沒有，卷宗裏的證據裏沒有提到過紐扣，也沒提到過血跡！”
蔣思也激動起來，“那就是說，證據還在出租屋裏！”
蔣思立馬就站起來想去出租屋那邊看看——當年由於發生了兇殺案，出租屋很久都沒租出去，蔣思當初在西餐廳打工賺到錢之後，第一時間就把房子給租下來，就是怕裏面還有什麽線索！
然而她被季飛攔下了，季飛拉著她坐下，而後看向唐柚，“繼續。”
看樣子，不把唐柚限定的一日五卦算完，季飛是不打算提前走的。
緊接著第三、四、五卦，也得出一些零碎的線索，比如說兇手確實是為了錢，比如兇手……還在南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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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了興沖沖離開去調查新線索的季飛和蔣思，唐柚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去一趟墓地。
這一回，她特地去寵物店買了精品狗糧。
朝著蔣白墓碑的方向找過去，果然在墓碑前找到了金寶。
“金寶。”唐柚搖了搖包裝袋，“今天給你帶了好吃的。”
按照蔣思說的蔣白撿到金寶的時候來算，金寶現在已經算是步入老年了，怪不得喜歡趴在一個地方不怎麽動彈。
估計是認出了唐柚，這一回唐柚倒給它狗糧，它只是“汪”的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埋頭吃了起來。
而唐柚則戴上了眼鏡，四處尋找。
該說不說，大環境下鬼魂還是不多的，你看看這墓地，幹凈的連一只鬼都看不見。
就在這時，金寶吃著吃著忽然停下來，而後朝著某個方向“汪”了一聲。
唐柚朝著它叫的方向看過去——蔣白的鬼魂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那裏。
難不成……他們說的某些小動物能看到鬼魂的事兒是真的？
唐柚不敢耽擱，直接上前叫了一聲，“蔣白？”
蔣白驚訝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你看得見我？”
考慮到蔣白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特點，唐柚選擇長話短說，“是這樣的，我現在正在幫忙調查你被殺的案子，我想問問你知道是誰殺了你嗎？”
回答唐柚的是一臉茫然，蔣白苦笑，“我是個盲人，而且”
他透明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不記得當時的情形了。”
得！這兄妹倆可以組一個失憶聯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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