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安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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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安排你
ch72：畫像
警局裏的一間辦公室裏。
燈沒全開, 隱隱有些昏暗，只餘下喻羨頭頂的一盞。
她雙手輕放在面前鋪張開的白紙上，眼瞼半耷。
肩頭被披上了陳以洵的外套, 喻羨卻還是覺得冷意直逼脊骨。
“我可以……”
她可以畫出那張臉的。
從從彤花店被擊暈後，喻羨便沒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 雙手雙腳都被鉗制住, 整個人被捆綁在木椅上，動彈不得。
喻羨喉嚨裏嗚咽著聲音想反抗, 換來了對方不留餘力的一巴掌。右臉瞬間火辣辣地燒疼了起來，喻羨眼眶委屈地泛了些濕潤。
心裏更是怕得要死。
腦子來不及細致思考, 眼睛卻在對上那人鴨舌帽下的一雙暗眸時, 一些記憶被喚醒。
是他。
當時在花鳥魚市場，匆匆一瞥的“第三人”。
喻羨心虛地抿了抿唇，不敢將自己已經認出了他的事實表現出半分。
有了以往的教訓, 喻羨片刻都不敢移開視線。
她知道自己在應激狀態下，腦子會進入安全保護機制，讓她短暫性地規避眼前的危急場面, 也正因此, 她必須要和生理性的保護作抵抗，才能捕獲住更多的細節。
她能幫陳以洵抓住那個困他已久的夢魘。
黑色鴨舌帽下, 一雙眼睛暗隱狠戾，讓喻羨能無端地聯想到黑夜山谷裏的眼冒綠光的狼群。
兩人眼神交錯，那人似乎是怕喻羨記得他的模樣, 將帽檐壓得更低，從喻羨的視角看去, 帽檐、口罩將他的整張臉完完全全地遮住。
像是為了教訓喻羨的逾矩，也為樹立威嚴, 他直接一腳踹在椅腿上。
喻羨掙脫不得，重重地摔了下去。膝蓋抵地，被剮蹭破皮，瞬間密麻地湧出血珠，喻羨沈哼了一聲，腿部的疼感已經漸漸地麻木。
那人又一個箭步地沖上前，惡狠狠地抓住喻羨腦後的頭發，另只手則攀附上她微敞的衣領，稍加用力將其扯得碎了些。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更像是單純地警告。
幾番“拳打淩辱”過後，那人扯著她的小臂往門外拖拽。
喻羨趁著他不註意，在門口將自己的戒指扔下，又隱蔽地調整了角度。
陳以洵在桌子旁，看著面色發白的小姑娘，滿眼的心疼。
他將椅子移至喻羨身旁，擡手，將她一直發著抖卻的手團握住。
陳以洵剛想開口說些勸她別勉強的話，喻羨將腦袋轉了過來。
兩只眼睛有些虛晃，卻隱約亮著星子地。
像是陷入了不堪回憶裏。
喻羨連說話的尾音都輕打著轉，卻依舊堅強地給陳以洵回以確定的眼神：“我可以的。”
陳以洵剛陪她驗過傷，看著小姑娘原本白皙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
都不敢想象她在綁匪那受了多少的苦。
他有些強橫地，從喻羨的右手裏搶過鉛筆，又一把將小姑娘圓滾滾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掌心來回地捋著她腦後碎發。
那樣不堪的場面，他怎麽舍得喻羨一遍又一遍地去回想。
小姑娘在他懷裏掙紮著擡起頭來。
額頭在陳以洵的下頜處蹭了蹭，撐著他雙臂起身。
汲取滿了電量似地，喻羨轉回腦袋，低垂下眼瞼，重新取過鉛筆來，在白紙上細細勾摹下線條。
借助光影成像的原理，喻羨在自己腦內對寥見幾面的臉進行了重塑。
近半小時過去——
喻羨才姍姍放下畫筆。
她手指捏住一角，緩緩地向陳以洵的面前推去。
“是他。”
“花鳥魚市場的那天，也是。”
喻羨在第二次被砸暈之前，迷迷蒙蒙地瞥見了一眼那人揭開口罩後的下半張臉，她卯足力氣地掐住指尖的肉，竭力逗留住片刻的清醒，牢牢地將他的五官刻進腦海裏。
她身上滿是淤青，連將小臂擡起都深覺肌肉拉傷的難忍。
但還是將柔軟的小手，輕落在陳以洵的手背上，似有若無地輕捏了幾下。
“放心好了，這一次，他一定跑不了。”
喻羨看得出陳以洵滿眼的擔憂，努力地扯起嘴角，試圖將笑容的力量傳遞給他。
忍著自己渾身的難受，用帶了點小蠻橫的語調。
“你不相信自己的話——”
她拍了拍陳以洵面前的畫幅：“總要相信我的嘛。”
-
那天之後，喻羨很久沒見過陳以洵了。
聽孟貞貞說，因為有了她的那張畫像，當年的案件有了很大的突破。陳以洵連同整個四組都陷入了瘋狂加班的狀態，日夜顛倒、不眠不休地對案件細節進行反覆地推敲。
喻羨知道陳以洵和哥哥都忙，便只自己宅在家裏養著傷。
實在無聊的時候，就跑去各式各樣的舊物市場，淘來些藝術畫，慢慢地將陳以洵的家布置得宛若個藝術畫廊。
日子在平平淡淡中推進得也不算乏味。
喻羨掛掉和溫成筠的電話後，又收到了林月絮的消息。
“寶貝！聽說你回來啦。”
“還有興致來我們賬號當唯一頂級畫師嘛？”
喻羨聽見這話，不免怔了一怔：“……我嗎？”
“我這一身黑料的，就別給賬號抹黑了。”她想也沒想地拒絕。
那裏曾經是喻羨的精神寄托，甘心為之奮鬥的事業；因為自己的原因給了它重重一擊，喻羨本就覺得羞赧，怎麽成想林月絮還能重新邀約。
“你不知道嗎？”林月絮的聲音裏也滿滿是驚異，“幕後主使出來澄清了呀，她承認自己是惡意栽贓。”
喻羨早就知道背後“主使”是溫瑗。
可來來回回地想，也想不出她怎麽就良心發現。
但……
從她決心踏出格城的那一刻，溫瑗是怎樣的心路歷程也變得對她而言不甚重要。
喻羨停頓了半秒，而後回絕：“我這次回來，是想開自己的美術工作室，也許以後的重心會更多地放在油畫展上。”
極為含蓄的拒絕，林月絮也聽得懂了，她只是淡然地笑笑，表示尊重。
“從我這裏走出去的人，一定能成為最棒的大畫家。”
喻羨也沒客氣，她向來是個自信的人。
“借你吉言啦，”話鋒回轉，她又說，“群不許踢我，我一直看著呢，有時間的話該捧的場，我可不放過。”
林月絮能懂她的意思。
“這裏永遠歡迎你和你的畫。”
聽筒裏的聲音剛落，大門那邊便傳來解鎖的聲音。
喻羨滿心驚喜，光著腳丫一溜煙地碎步跑到了大門前面。
大門被緩緩拉開，陳以洵的身影如期地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喻羨說不出地眼眶泛酸。
襯衫最上的紐扣稀拉地散開了兩顆，領子歪斜在旁，發梢也是亂的，嘴唇上甚至還冒出了幾茬青。
喻羨只遲疑了一秒。
便飛身撲向了陳以洵，雙臂緊環住他的脖頸，雙腿繞耷在腰間，懸在半空中，來回蕩了幾下。
椰子也從陽臺跑了過來，搖著尾巴在陳以洵的腳邊蹭著腦袋。
“臟。”陳以洵只是擡手，扶住喻羨的腰，維系著重心平衡。
他跟著四組連軸轉了幾天，在警局的宿舍雖說各類配置也算齊全，但好歹有大事落在心中，難免地忙起來就顧不上收拾自己。
那些還是熱血毛頭小子的日子裏，陳以洵都是這樣糙著地過來。
別說結婚，那會兒他連個戀愛的心思都沒有，沒覺得在女生面前一副邋遢模樣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現在才懂。
陳以洵叩了叩喻羨的背。
後者卻全然不顧，一張白皙的臉蛋甚至還學著椰子的模樣，在他的臉側蹭了蹭。
“辛苦了，陳大警官。”
小姑娘神色認真：“要是我早些回來，再早些和你結婚，是不是就能每天在家等著你一身警服地回家。”
喻羨的心裏很是不平靜。
只是覺得在焦慮和擔憂中等到了他，有種捧著一大束鮮紅玫瑰，迎著英雄歸故裏的欣喜。
陳以洵擡手，刮了刮她的鼻頭。
“人家都說做刑警又危險、又早出晚歸見不到人的，”他說著反斥的話，語氣卻全是寵溺，“怎麽就你唱反調。”
喻羨這才從現實的層面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說得不無道理。
她將頭埋進陳以洵的頸窩處：“都行，你喜歡就行。”
淺淺的幾句話，毫不費力地撥動了陳以洵的心弦。
一股熱火猛地自心底而升，猶如深淵巨龍解除封印即刻蘇醒般地。
握抓著喻羨腰肢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描摹出了緊貼的曲線。
抱著她往浴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喻羨掙紮了幾下：“現在才……上午。”
氤氳水汽將兩人團地環住，換陳以洵將頭埋在喻羨的頸間，細細碎碎的吻繞著鎖骨落下。
聲音也洇了水般地啞：“嗯。”
“但，陪我。”
喻羨根本沒什麽拒絕的機會。
花灑傾落下溫溫的水花，淌過相擁著的肌膚線條。到處都潤著濕意，額間淡淡蒙了的一層分不清是水汽還是汗珠。
喻羨理智還沒完全喪失，撐著洗手臺的大理石桌沿。
“查出來了嗎？”
“嗯，”陳以洵應著，“抓住他了，終於。”
他垂下頭，咬住喻羨的耳垂。齒尖撕磨，任著白皙一寸寸地漲成紅得過分的模樣。
“多虧了你的那張畫像。”
喻羨心裏的洋洋得意還未來得及發酵，身下被猛地一頂。
她吃痛地哼了一聲，十指在陳以洵的脊背後，留下了淡淡的紅痕。
“寶貝，”陳以洵第一次這麽肉麻地叫她，“做得很棒。”
喻羨紅著臉蛋，嚶聲以應。
一時間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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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輕放在面前鋪張開的白紙上，眼瞼半耷。
肩頭被披上了陳以洵的外套, 喻羨卻還是覺得冷意直逼脊骨。
“我可以……”
她可以畫出那張臉的。
從從彤花店被擊暈後，喻羨便沒了意識。再醒來的時候, 雙手雙腳都被鉗制住, 整個人被捆綁在木椅上，動彈不得。
喻羨喉嚨裏嗚咽著聲音想反抗, 換來了對方不留餘力的一巴掌。右臉瞬間火辣辣地燒疼了起來，喻羨眼眶委屈地泛了些濕潤。
心裏更是怕得要死。
腦子來不及細致思考, 眼睛卻在對上那人鴨舌帽下的一雙暗眸時, 一些記憶被喚醒。
是他。
當時在花鳥魚市場，匆匆一瞥的“第三人”。
喻羨心虛地抿了抿唇，不敢將自己已經認出了他的事實表現出半分。
有了以往的教訓, 喻羨片刻都不敢移開視線。
她知道自己在應激狀態下，腦子會進入安全保護機制，讓她短暫性地規避眼前的危急場面, 也正因此, 她必須要和生理性的保護作抵抗，才能捕獲住更多的細節。
她能幫陳以洵抓住那個困他已久的夢魘。
黑色鴨舌帽下, 一雙眼睛暗隱狠戾，讓喻羨能無端地聯想到黑夜山谷裏的眼冒綠光的狼群。
兩人眼神交錯，那人似乎是怕喻羨記得他的模樣, 將帽檐壓得更低，從喻羨的視角看去, 帽檐、口罩將他的整張臉完完全全地遮住。
像是為了教訓喻羨的逾矩，也為樹立威嚴, 他直接一腳踹在椅腿上。
喻羨掙脫不得，重重地摔了下去。膝蓋抵地，被剮蹭破皮，瞬間密麻地湧出血珠，喻羨沈哼了一聲，腿部的疼感已經漸漸地麻木。
那人又一個箭步地沖上前，惡狠狠地抓住喻羨腦後的頭發，另只手則攀附上她微敞的衣領，稍加用力將其扯得碎了些。
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更像是單純地警告。
幾番“拳打淩辱”過後，那人扯著她的小臂往門外拖拽。
喻羨趁著他不註意，在門口將自己的戒指扔下，又隱蔽地調整了角度。
陳以洵在桌子旁，看著面色發白的小姑娘，滿眼的心疼。
他將椅子移至喻羨身旁，擡手，將她一直發著抖卻的手團握住。
陳以洵剛想開口說些勸她別勉強的話，喻羨將腦袋轉了過來。
兩只眼睛有些虛晃，卻隱約亮著星子地。
像是陷入了不堪回憶裏。
喻羨連說話的尾音都輕打著轉，卻依舊堅強地給陳以洵回以確定的眼神：“我可以的。”
陳以洵剛陪她驗過傷，看著小姑娘原本白皙吹彈可破的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痕。
都不敢想象她在綁匪那受了多少的苦。
他有些強橫地，從喻羨的右手裏搶過鉛筆，又一把將小姑娘圓滾滾的腦袋按在自己的懷裏，掌心來回地捋著她腦後碎發。
那樣不堪的場面，他怎麽舍得喻羨一遍又一遍地去回想。
小姑娘在他懷裏掙紮著擡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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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半小時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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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捏住一角，緩緩地向陳以洵的面前推去。
“是他。”
“花鳥魚市場的那天，也是。”
喻羨在第二次被砸暈之前，迷迷蒙蒙地瞥見了一眼那人揭開口罩後的下半張臉，她卯足力氣地掐住指尖的肉，竭力逗留住片刻的清醒，牢牢地將他的五官刻進腦海裏。
她身上滿是淤青，連將小臂擡起都深覺肌肉拉傷的難忍。
但還是將柔軟的小手，輕落在陳以洵的手背上，似有若無地輕捏了幾下。
“放心好了，這一次，他一定跑不了。”
喻羨看得出陳以洵滿眼的擔憂，努力地扯起嘴角，試圖將笑容的力量傳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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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了拍陳以洵面前的畫幅：“總要相信我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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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孟貞貞說，因為有了她的那張畫像，當年的案件有了很大的突破。陳以洵連同整個四組都陷入了瘋狂加班的狀態，日夜顛倒、不眠不休地對案件細節進行反覆地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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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聽見這話，不免怔了一怔：“……我嗎？”
“我這一身黑料的，就別給賬號抹黑了。”她想也沒想地拒絕。
那裏曾經是喻羨的精神寄托，甘心為之奮鬥的事業；因為自己的原因給了它重重一擊，喻羨本就覺得羞赧，怎麽成想林月絮還能重新邀約。
“你不知道嗎？”林月絮的聲音裏也滿滿是驚異，“幕後主使出來澄清了呀，她承認自己是惡意栽贓。”
喻羨早就知道背後“主使”是溫瑗。
可來來回回地想，也想不出她怎麽就良心發現。
但……
從她決心踏出格城的那一刻，溫瑗是怎樣的心路歷程也變得對她而言不甚重要。
喻羨停頓了半秒，而後回絕：“我這次回來，是想開自己的美術工作室，也許以後的重心會更多地放在油畫展上。”
極為含蓄的拒絕，林月絮也聽得懂了，她只是淡然地笑笑，表示尊重。
“從我這裏走出去的人，一定能成為最棒的大畫家。”
喻羨也沒客氣，她向來是個自信的人。
“借你吉言啦，”話鋒回轉，她又說，“群不許踢我，我一直看著呢，有時間的話該捧的場，我可不放過。”
林月絮能懂她的意思。
“這裏永遠歡迎你和你的畫。”
聽筒裏的聲音剛落，大門那邊便傳來解鎖的聲音。
喻羨滿心驚喜，光著腳丫一溜煙地碎步跑到了大門前面。
大門被緩緩拉開，陳以洵的身影如期地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喻羨說不出地眼眶泛酸。
襯衫最上的紐扣稀拉地散開了兩顆，領子歪斜在旁，發梢也是亂的，嘴唇上甚至還冒出了幾茬青。
喻羨只遲疑了一秒。
便飛身撲向了陳以洵，雙臂緊環住他的脖頸，雙腿繞耷在腰間，懸在半空中，來回蕩了幾下。
椰子也從陽臺跑了過來，搖著尾巴在陳以洵的腳邊蹭著腦袋。
“臟。”陳以洵只是擡手，扶住喻羨的腰，維系著重心平衡。
他跟著四組連軸轉了幾天，在警局的宿舍雖說各類配置也算齊全，但好歹有大事落在心中，難免地忙起來就顧不上收拾自己。
那些還是熱血毛頭小子的日子裏，陳以洵都是這樣糙著地過來。
別說結婚，那會兒他連個戀愛的心思都沒有，沒覺得在女生面前一副邋遢模樣有什麽可不好意思的。
現在才懂。
陳以洵叩了叩喻羨的背。
後者卻全然不顧，一張白皙的臉蛋甚至還學著椰子的模樣，在他的臉側蹭了蹭。
“辛苦了，陳大警官。”
小姑娘神色認真：“要是我早些回來，再早些和你結婚，是不是就能每天在家等著你一身警服地回家。”
喻羨的心裏很是不平靜。
只是覺得在焦慮和擔憂中等到了他，有種捧著一大束鮮紅玫瑰，迎著英雄歸故裏的欣喜。
陳以洵擡手，刮了刮她的鼻頭。
“人家都說做刑警又危險、又早出晚歸見不到人的，”他說著反斥的話，語氣卻全是寵溺，“怎麽就你唱反調。”
喻羨這才從現實的層面認真地考慮著這個問題，說得不無道理。
她將頭埋進陳以洵的頸窩處：“都行，你喜歡就行。”
淺淺的幾句話，毫不費力地撥動了陳以洵的心弦。
一股熱火猛地自心底而升，猶如深淵巨龍解除封印即刻蘇醒般地。
握抓著喻羨腰肢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描摹出了緊貼的曲線。
抱著她往浴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喻羨掙紮了幾下：“現在才……上午。”
氤氳水汽將兩人團地環住，換陳以洵將頭埋在喻羨的頸間，細細碎碎的吻繞著鎖骨落下。
聲音也洇了水般地啞：“嗯。”
“但，陪我。”
喻羨根本沒什麽拒絕的機會。
花灑傾落下溫溫的水花，淌過相擁著的肌膚線條。到處都潤著濕意，額間淡淡蒙了的一層分不清是水汽還是汗珠。
喻羨理智還沒完全喪失，撐著洗手臺的大理石桌沿。
“查出來了嗎？”
“嗯，”陳以洵應著，“抓住他了，終於。”
他垂下頭，咬住喻羨的耳垂。齒尖撕磨，任著白皙一寸寸地漲成紅得過分的模樣。
“多虧了你的那張畫像。”
喻羨心裏的洋洋得意還未來得及發酵，身下被猛地一頂。
她吃痛地哼了一聲，十指在陳以洵的脊背後，留下了淡淡的紅痕。
“寶貝，”陳以洵第一次這麽肉麻地叫她，“做得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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