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當作慣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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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當作慣犯
ch69：決定
不似裏景, 紛飛了幾日的雪，也沒帶來天氣的驟降。
嶄新的一天，又是萬裏無雲的晴空。
喻羨從自己的床上爬起來, 悠哉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她畢業設計開展日，對喻羨來講還算有重大意義。心裏裝著事情, 她沒等到鬧鈴叫囂, 自己便先睜開了眼。
選擇了一身黑白配色的職業裙裝，喻羨又對著鏡子, 精細地勾勒出了個妝容。
考慮到是正式學術場合，她還將發絲低盤地挽在了腦勺, 將額前的碎發扯松了幾縷。
喻羨對著鏡裏的自己輕松地勾了個淡淡的笑, 又細致地撥弄了幾下額前的發。
自信滿滿地踏出家門。
陳以洵本說要來接她一同過去的，喻羨想想後搖頭拒絕了。
對於她自己彌足重要的時刻，喻羨更傾向於自己滿滿地品悟又享受全程。不知不覺間, 她的確不似當年那個做些芝麻點的小事情都想一五一十地展示在陳以洵面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她有勇氣也有信心能將一切做得趨向完美。
比開展的時間提前了接近半個小時，喻羨抵達現場。
在入口處，深呼吸了幾次, 又對著落地玻璃窗整理了好一陣的衣裙, 喻羨才信步走入內。
將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完成後，剛剛好到了開幕的時間, 迎來了第一批觀展人。
喻羨作為創作者，便退居到了不起眼的陰影裏，盡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而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去度量來者的細微神態繞動。
她畫了羊角辮。
畫卷中的小女孩，水靈靈著眸子, 在右下角占據了整個畫布四分之三的位置。
充滿稚氣的臉蛋上，能品出的情緒卻著實不少。
未脫稚氣, 卻淡淡愁容，可在憂郁的外層卻又籠了一層安寧。
後來，喻羨才知道羊角辮早早就知道自己腦袋裏的瘤子；她的父母更是為了給她湊齊醫療費，才晝夜不分地跑去南邊上工。
或許是遺憾，或許是釋懷，或許是慶幸，喻羨在接受羊角辮的離開後，無數次地思考過在羊角辮得知父母離開後，那些無聲裏，小小的孩子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粗心如她，居然一丁點的異常都沒能察覺。
盛大的畢業展，是喻羨對羊角辮最後的道別。
她用畫筆，讓小女孩的笑被所有人看見，將她的模樣永遠地定格於此。
喻羨目光裏面蘊著淡淡的憂傷，輕落在了畫幅之上，久而久地註目著不願偏離。
“羨。”
喻羨的情緒被打斷，她回過頭來。
喚她的是位胡子花白、身著蘇格蘭風紅白相間格子，還帶了一頂翻檐八角帽的老爺爺。
沙克斯教授。
是喻羨修碩士期間的恩師，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藝術大拿。
一年多的光景裏，喻羨受他的熏陶，有了頗大突破性的進步，對他老人家敬重得很。
【大家對你的作品反響很好。】
老人家操著一口格有腔調的英式發音，滿臉驕傲地沖她比劃了大拇指：【畫得不錯。】
喻羨聞之，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上弧度，謙虛開口：【老師您謬讚了。】
沙克斯擺了擺手，眼睛裏滿是藏不住的欣賞。
他當年招收喻羨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自帶著一種與藝術共鳴的靈氣。基本功紮實，對色彩光影的把控又尤為一絕。
如今再看，她的進步可謂是太過驚艷。
畫能展人心。
沙克斯註視著面前的喻羨，不用多與她深入交談，單單品她畫中所述就能感知到這個年紀不算大的小姑娘有著多麽堅定又強大的內心。
【Trewios工作室願意為你破格提供offer，我也同樣歡迎你的加入，考慮得怎麽樣了？】
Trewios是世界最頂尖的藝術聯盟工作室，是每個畫家都夢寐以求的最高殿堂。
因為國界對藝術的理解壁壘，聯盟裏還從未有過東亞面孔，這次願意給喻羨一個加入的機會，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了。
曾幾何時，這也是喻羨竭盡全力追求的夢的終點。
喻羨幾乎沒有猶豫地——
【感謝您和Trewios的擡愛。】
【這接近兩年的時間，在您身上學習到了很多，我也成長了很多，我很感激，】喻羨眸光是淡的，卻猶如皚皚白雪裏籠上霧色的松柏，【但現在，我有更想要走的路了。】
人人都喊藝術至高無價。
但憑借喻羨在格城短暫工作過的經歷，她知道口號和實際之間的鴻溝太深太重，也正是因此，她才迷茫過，才猶豫過自己所堅持的藝術宗思到底是否正確。
位置越高，作品自然就越有價值。
藝術品就只是藝術品，被束之高閣；而失去了本心、共鳴、純粹這些其實彌足珍貴的東西。
【我想做我自己，想畫出一切自由。】
回應她的是，沙克斯的啞口無言。
越加沈重的目光和隱於其底淡淡亮起的讚許的光。
-
結束了忙碌的一天，喻羨拖著疲憊的身子從場館裏走出來。
在路燈下見到了陳以洵的身影，她心裏湧出了一股暖流，渾身的疲倦立馬地被驅散。
哪怕踩著小高跟，喻羨還是小碎步地跑向了他。
陳以洵也看見了他，不放心地趕忙邁步向喻羨走去，雙臂張開。
喻羨環住陳以洵的脖子，臉頰在他的下頜處來回地蹭了幾下。陳以洵在雙手回抱，穩穩地托住了喻羨纖細的腰。
“想我了沒？”喻羨撒嬌地問他。
“想你了。”
陳以洵乖聲以應。
“我也想你了。”喻羨甜甜一笑。
自然而然地擡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她很喜歡這樣子靠著陳以洵，手指總是若無其事地輕滑過他的肱二頭肌線條。
果然國家訓練出來的男人，條件就是好。
喻羨心滿意足地吃到豆腐後，又一次由衷地在心中感嘆。
被陳以洵抓包，他側偏過頭，看著小姑娘的眼裏蘊著笑意：“還沒摸夠？”
喻羨臉蛋微紅，訕訕地終了動作，裝作無事發生一樣。
腦海裏的畫面描摹卻無止境地蔓延。
越想，喻羨整個人就燒得越熱，連耳廓都泛起了紅。
她趕忙地抓了個話題來轉移註意力：“以後有機會來當我模特吧。”
陳以洵：“不穿衣服的那種嗎？”
喻羨大腦宕機了幾秒後，反手狠地拍了一把陳以洵的肩頭。
惱羞成怒後，她嘟起嘴地沒再搭理陳以洵了。
為了慶祝喻羨的順利畢業，陳以洵提前訂好了餐廳，在河畔高樓上的一間能觀夜景的餐廳。
耳邊縈繞著節點舒揚的輕音樂，餐碟裏的擺盤既具設計感，品嘗起來又兼具味覺和口感。
喻羨正忙著用叉子將三角蛋糕切下，身旁傳來了一陣的聲響。
秉持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湊熱鬧的機會，喻羨立馬側頭過去看。
人群的正中，是一對情侶模樣的人。
男生單膝下跪，女生則手捧了一大束的紅玫瑰，單手捂在嘴巴前，雙眼裏流露著的驚喜與幸福參半。
女生伸出右手，註視著環戒緩緩地滑入指尖；在夜幕和人群的註視禮中，兩人相擁而後深吻。
隔著遙遠的人群，喻羨都被兩人之間的幸福氛圍感染，眼中濕濕的。
收回視線，又落到自己的餐碟裏。
陳以洵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他緩地將刀叉放下，雙手抵在桌沿，十指交疊，指腹輕點在關節處，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
“羨羨，我們結婚吧。”
語氣冷靜地完全不似乎臨時起意。
喻羨聞聲，整個動作都怔凝在原地。
她怯怯地擡眸，隔過餐桌，視線輕輕地對上陳以洵的目光。
“不是……領過證了嗎？”她心裏好像知道陳以洵所說的是什麽，但不敢將自己的期待表現得太過明顯。
人總是害怕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我的意思是，我還沒給你一場獨屬於你的婚禮。”
陳以洵心裏難得地升起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明明已經快接近而立的年紀，卻還像個毛頭小子似地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失了穩重。
十個指頭，難免地交疊得更緊。
指甲在關節處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月牙似的印記。
喻羨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失笑。
眉眼彎彎，裏面蕩漾著如沐春風的和煦，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幸福二字的具象。
沒有隔壁一樣的驚喜求婚，沒有早早精心布置好的現場。
只是陳以洵平平淡淡的一句，一如兩人閑聊過的每個再普通不過的話題。
可是他們看向彼此的眼裏，愛意是獨一無二存在的。
他們非彼此不可，喻羨早已確認。
“好。”
喻羨想也沒想地應。
她想了想，又逗陳以洵道：“求婚沒什麽儀式就算原諒你了，婚禮我可要風風光光、舉世無雙的那種，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過得超級幸福！”
喻羨更像是無措地遮著此刻兩人之間微妙的尷尬感。
但陳以洵卻字字句句都聽進了心裏，他點頭，都記在心裏。
“這個求婚，你要是不滿意的話……”
陳以洵歪了歪頭，一本正經地給出解決之法：“只好晚上好好補償。”
“保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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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似裏景, 紛飛了幾日的雪，也沒帶來天氣的驟降。
嶄新的一天，又是萬裏無雲的晴空。
喻羨從自己的床上爬起來, 悠哉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是她畢業設計開展日，對喻羨來講還算有重大意義。心裏裝著事情, 她沒等到鬧鈴叫囂, 自己便先睜開了眼。
選擇了一身黑白配色的職業裙裝，喻羨又對著鏡子, 精細地勾勒出了個妝容。
考慮到是正式學術場合，她還將發絲低盤地挽在了腦勺, 將額前的碎發扯松了幾縷。
喻羨對著鏡裏的自己輕松地勾了個淡淡的笑, 又細致地撥弄了幾下額前的發。
自信滿滿地踏出家門。
陳以洵本說要來接她一同過去的，喻羨想想後搖頭拒絕了。
對於她自己彌足重要的時刻，喻羨更傾向於自己滿滿地品悟又享受全程。不知不覺間, 她的確不似當年那個做些芝麻點的小事情都想一五一十地展示在陳以洵面前的那個小女孩了。
她有勇氣也有信心能將一切做得趨向完美。
比開展的時間提前了接近半個小時，喻羨抵達現場。
在入口處，深呼吸了幾次, 又對著落地玻璃窗整理了好一陣的衣裙, 喻羨才信步走入內。
將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完成後，剛剛好到了開幕的時間, 迎來了第一批觀展人。
喻羨作為創作者，便退居到了不起眼的陰影裏，盡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而是以旁觀者的視角去度量來者的細微神態繞動。
她畫了羊角辮。
畫卷中的小女孩，水靈靈著眸子, 在右下角占據了整個畫布四分之三的位置。
充滿稚氣的臉蛋上，能品出的情緒卻著實不少。
未脫稚氣, 卻淡淡愁容，可在憂郁的外層卻又籠了一層安寧。
後來，喻羨才知道羊角辮早早就知道自己腦袋裏的瘤子；她的父母更是為了給她湊齊醫療費，才晝夜不分地跑去南邊上工。
或許是遺憾，或許是釋懷，或許是慶幸，喻羨在接受羊角辮的離開後，無數次地思考過在羊角辮得知父母離開後，那些無聲裏，小小的孩子心裏到底在想著什麽。
粗心如她，居然一丁點的異常都沒能察覺。
盛大的畢業展，是喻羨對羊角辮最後的道別。
她用畫筆，讓小女孩的笑被所有人看見，將她的模樣永遠地定格於此。
喻羨目光裏面蘊著淡淡的憂傷，輕落在了畫幅之上，久而久地註目著不願偏離。
“羨。”
喻羨的情緒被打斷，她回過頭來。
喚她的是位胡子花白、身著蘇格蘭風紅白相間格子，還帶了一頂翻檐八角帽的老爺爺。
沙克斯教授。
是喻羨修碩士期間的恩師，在世界上都享有盛名的藝術大拿。
一年多的光景裏，喻羨受他的熏陶，有了頗大突破性的進步，對他老人家敬重得很。
【大家對你的作品反響很好。】
老人家操著一口格有腔調的英式發音，滿臉驕傲地沖她比劃了大拇指：【畫得不錯。】
喻羨聞之，只是微微地勾了勾唇上弧度，謙虛開口：【老師您謬讚了。】
沙克斯擺了擺手，眼睛裏滿是藏不住的欣賞。
他當年招收喻羨的時候，只是覺得這個小女孩身上自帶著一種與藝術共鳴的靈氣。基本功紮實，對色彩光影的把控又尤為一絕。
如今再看，她的進步可謂是太過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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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克斯註視著面前的喻羨，不用多與她深入交談，單單品她畫中所述就能感知到這個年紀不算大的小姑娘有著多麽堅定又強大的內心。
【Trewios工作室願意為你破格提供offer，我也同樣歡迎你的加入，考慮得怎麽樣了？】
Trewios是世界最頂尖的藝術聯盟工作室，是每個畫家都夢寐以求的最高殿堂。
因為國界對藝術的理解壁壘，聯盟裏還從未有過東亞面孔，這次願意給喻羨一個加入的機會，已經是至高無上的榮譽了。
曾幾何時，這也是喻羨竭盡全力追求的夢的終點。
喻羨幾乎沒有猶豫地——
【感謝您和Trewios的擡愛。】
【這接近兩年的時間，在您身上學習到了很多，我也成長了很多，我很感激，】喻羨眸光是淡的，卻猶如皚皚白雪裏籠上霧色的松柏，【但現在，我有更想要走的路了。】
人人都喊藝術至高無價。
但憑借喻羨在格城短暫工作過的經歷，她知道口號和實際之間的鴻溝太深太重，也正是因此，她才迷茫過，才猶豫過自己所堅持的藝術宗思到底是否正確。
位置越高，作品自然就越有價值。
藝術品就只是藝術品，被束之高閣；而失去了本心、共鳴、純粹這些其實彌足珍貴的東西。
【我想做我自己，想畫出一切自由。】
回應她的是，沙克斯的啞口無言。
越加沈重的目光和隱於其底淡淡亮起的讚許的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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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燈下見到了陳以洵的身影，她心裏湧出了一股暖流，渾身的疲倦立馬地被驅散。
哪怕踩著小高跟，喻羨還是小碎步地跑向了他。
陳以洵也看見了他，不放心地趕忙邁步向喻羨走去，雙臂張開。
喻羨環住陳以洵的脖子，臉頰在他的下頜處來回地蹭了幾下。陳以洵在雙手回抱，穩穩地托住了喻羨纖細的腰。
“想我了沒？”喻羨撒嬌地問他。
“想你了。”
陳以洵乖聲以應。
“我也想你了。”喻羨甜甜一笑。
自然而然地擡手挽住了他的手臂，她很喜歡這樣子靠著陳以洵，手指總是若無其事地輕滑過他的肱二頭肌線條。
果然國家訓練出來的男人，條件就是好。
喻羨心滿意足地吃到豆腐後，又一次由衷地在心中感嘆。
被陳以洵抓包，他側偏過頭，看著小姑娘的眼裏蘊著笑意：“還沒摸夠？”
喻羨臉蛋微紅，訕訕地終了動作，裝作無事發生一樣。
腦海裏的畫面描摹卻無止境地蔓延。
越想，喻羨整個人就燒得越熱，連耳廓都泛起了紅。
她趕忙地抓了個話題來轉移註意力：“以後有機會來當我模特吧。”
陳以洵：“不穿衣服的那種嗎？”
喻羨大腦宕機了幾秒後，反手狠地拍了一把陳以洵的肩頭。
惱羞成怒後，她嘟起嘴地沒再搭理陳以洵了。
為了慶祝喻羨的順利畢業，陳以洵提前訂好了餐廳，在河畔高樓上的一間能觀夜景的餐廳。
耳邊縈繞著節點舒揚的輕音樂，餐碟裏的擺盤既具設計感，品嘗起來又兼具味覺和口感。
喻羨正忙著用叉子將三角蛋糕切下，身旁傳來了一陣的聲響。
秉持著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湊熱鬧的機會，喻羨立馬側頭過去看。
人群的正中，是一對情侶模樣的人。
男生單膝下跪，女生則手捧了一大束的紅玫瑰，單手捂在嘴巴前，雙眼裏流露著的驚喜與幸福參半。
女生伸出右手，註視著環戒緩緩地滑入指尖；在夜幕和人群的註視禮中，兩人相擁而後深吻。
隔著遙遠的人群，喻羨都被兩人之間的幸福氛圍感染，眼中濕濕的。
收回視線，又落到自己的餐碟裏。
陳以洵將一切都收入眼底。
他緩地將刀叉放下，雙手抵在桌沿，十指交疊，指腹輕點在關節處，有一搭沒一搭地叩著。
“羨羨，我們結婚吧。”
語氣冷靜地完全不似乎臨時起意。
喻羨聞聲，整個動作都怔凝在原地。
她怯怯地擡眸，隔過餐桌，視線輕輕地對上陳以洵的目光。
“不是……領過證了嗎？”她心裏好像知道陳以洵所說的是什麽，但不敢將自己的期待表現得太過明顯。
人總是害怕期待越高，失望越大。
“我的意思是，我還沒給你一場獨屬於你的婚禮。”
陳以洵心裏難得地升起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明明已經快接近而立的年紀，卻還像個毛頭小子似地在心愛的女孩面前失了穩重。
十個指頭，難免地交疊得更緊。
指甲在關節處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月牙似的印記。
喻羨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失笑。
眉眼彎彎，裏面蕩漾著如沐春風的和煦，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幸福二字的具象。
沒有隔壁一樣的驚喜求婚，沒有早早精心布置好的現場。
只是陳以洵平平淡淡的一句，一如兩人閑聊過的每個再普通不過的話題。
可是他們看向彼此的眼裏，愛意是獨一無二存在的。
他們非彼此不可，喻羨早已確認。
“好。”
喻羨想也沒想地應。
她想了想，又逗陳以洵道：“求婚沒什麽儀式就算原諒你了，婚禮我可要風風光光、舉世無雙的那種，讓全世界都知道我過得超級幸福！”
喻羨更像是無措地遮著此刻兩人之間微妙的尷尬感。
但陳以洵卻字字句句都聽進了心裏，他點頭，都記在心裏。
“這個求婚，你要是不滿意的話……”
陳以洵歪了歪頭，一本正經地給出解決之法：“只好晚上好好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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