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完整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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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完整的睡眠
ch49：演戲
翌日清晨, 陳以洵緩緩地睜開雙眼。
第一瞬間覺察到有什麽東西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俯趴在他胸前。
喻羨的發絲如水藻般地四散開，洋灑地侵奪到處。
陳以洵眸子黯了一瞬, 喉結上下滾了滾，有些思緒被他生生地遏下。
他手腳都放得很輕, 將自己從喻羨的身下抽開。
臨轉身前, 目光柔柔地輕落在了她的側顏上，楞了半秒的神。
於她潔白的額前, 落下了輕輕一吻。
陳以洵拎著襯衫，攥緊了淋浴間, 將水溫調至最低, 痛快地淋了場冷水澡。
那把燒著的火，才徹底熄滅。
拿著吹風機，對鏡整理發型時, 陳以洵想到了昨日發生的種種。
不知不覺地輕笑出了聲。
心情是他自己都沒註意到的輕快。
思緒又飄到了小姑娘的睡顏。
熟睡中的喻羨，比平日裏更要乖巧些。總是閑不住的紅潤小嘴，難得地安分下來, 陳以洵才發現, 她生得了一副極為好看的唇形。
上唇還綴有一珠。
把整個畫面勾勒得更為圓潤飽滿。
小姑娘當真對這個世界沒抱什麽警惕心。
關系挑明後，睡在一張床上也就算了, 還湊他那麽近地抱著。
陳以洵想到這，眼底的情緒又有些波動。
他飛快地結束洗漱，拎上電腦包, 火速出了門。
陳以洵到達警局的時候，不過十幾分鐘之後。
迎面碰上了賈往和池硯, 兩人一見到陳以洵，臉上瞬間籠起了驚喜神色。
“老大——”兩人齊刷刷道。
自從陳以洵退隊, 他便一直強調，不許他們再叫“陳隊”之類的稱呼。
幾個昔日手下才不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在他們心中，願意服的，只有他陳以洵一個隊長。
最後雙方達成了約定，換了個老大的稱呼，陳以洵拗不過幾人，索性隨他們去了。
他微微點頭。
解釋道：“喻恒叫我過來幫忙梳理下案件。”
兩人小雞啄米般地猛烈點頭。
池硯趕忙上前一步，從陳以洵的手裏將他的電腦包接過來，極為殷勤地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三人自然地形成了三角形的站位，大步流星地向警局裏面走去。
“來了？”
三人到了三組辦公區域，喻恒聽見了動靜，從一摞卷宗裏擡起視線。
看見是三個，他眼裏有些意外。
而後，目光落在池硯的肩膀，輕聲地冷哼一聲。
隨口批評池硯道：“我隊裏怎麽出了你這麽狗腿的人。”
陳以洵從池硯手裏接過自己的背包，臨了，還拍了把他的肩頭。
幫他回懟喻恒：“我帶出來的人，向著點我，怎麽了？”
喻恒瞇起眼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將額前的幾根頭發吹起，嘟嘟囔囔：“又不是你自己帶大的，我忙前忙後地教了他多少東西。”
陳以洵推搡了一把喻恒，將話題引回正路。
“行了，趕緊忙正事。”
喻恒擡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上一摞的案宗。
上面要來人審查，給他們每個組都分配了一堆的案宗要整理進系統檔案，倒不是多難的任務，只是繁雜了些。所以喻恒才叫了陳以洵這個強力外援來。
“你可是主力啊，”喻恒毫不客氣地壓榨起了廉價勞動力，“我們幾個都熬大夜整理好幾個小時了。”
陳以洵默聲坐下來，二話不說地翻開案宗的第一頁。
都不用喻恒多說，在賈往和池硯都快跌到地上的黑眼圈早已說明了一切。
從前還在警局的時候，這種工作陳以洵早已習以為常。
加上後來又去從事了教育行業，性子被摩得更有耐心又細致了很多，做歸類整理的工作更得心應手了些。
一個上午過去，陳以洵將一切都歸類妥當。
他挺直了身子，左右來回抻了抻腰。這才註意到在桌子對面搖著椅背的喻恒。
陳以洵：“醒了不來幹活，看著我當苦力？”
喻恒已閱未回。
仍然自顧自地轉著電腦椅，註視著陳以洵的收尾工作，若有所思。
他裝作無意地提起：“局裏最近有返聘高知名額。”
陳以洵手裏翻動紙張的動作稍有停頓，下一秒帶著苦澀意味的笑在他唇邊蔓延開。
“找我來幫忙整理工作是假。”
他將手裏的案宗徹底摞摞分好，緩緩地將視線上移，定在喻恒的臉上，不費什麽力地，看透了他的意圖：“告訴我這句話才是真。”
喻恒一只手伸到椅子下面，將後仰的椅背調直。
他身子板拔直，雙臂曲著抵在桌子邊沿，上身微向前傾，炯然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陳以洵。
“你該回來。”
“陳以洵，我沒見過比你更熱愛刑偵事業的人。”
平靜的心被喻恒的話攪起了水花，卻只有一瞬而已，下一秒又重歸了無波瀾。
他選擇了冷處理喻恒的“盛大邀約”。
喻恒見他沒什麽反應，自知微微幾句是動搖不了他的心。
長嘆一口氣後，起身，從陳以洵面前的桌上自然地將他分類好的檔案抱回自己的面前。
“你啊，就是軸。”
還以為他接受了喻羨，是要放下過去羈絆，重新開啟嶄新生活的信號呢。
如今看來，一整個白搞。
喻恒想著想著，又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沒什麽其他的事，”陳以洵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而後起身，“我先撤了。”
喻恒頭也沒擡，從鼻子裏傳了聲輕哼，突然擡手捋了鬢角頭發。
得到同意，陳以洵立刻轉身，沒有多餘停頓。
他作為警隊特邀外援，雖然有些特權，對某些案件有知情權，但警局的信息多又雜，大多是他一個非警籍人員無權過問的。
逗留得久，總歸是不合適。
卻不想，在腳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三組剩餘幾人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老大！”孟貞貞笑瞇瞇地喚他。
她率先一路小跑著地奔向了陳以洵，玩笑道：“老大當完苦力就走啊，田螺姑娘都沒你勤快的。”
“怎麽說話呢，”賈往裝作唱起白臉，“數落”起孟貞貞來，“多虧了老大，咱今天才能這麽早下班，不然那麽多案宗，不有咱們得忙。”
“是是是，”孟貞貞趕忙改口，臉上堆滿了笑，“多謝老大。”
三人說話間，池硯和李祎成也追了上來。
池硯眼神有些躲閃，故意沒看向陳以洵的方向，對著一旁的賈往道：“時間過得好快啊，一轉眼老李哥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紀。”
賈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幾人撐著笑地僵在原地。
陳以洵停下腳步，其餘幾人也隨之停下，以他為正中心地站定。
不明所以地都齊齊看著他。
陳以洵將是西安在每人臉上短暫地停留，有幾分審判的意思。
最後只是淡淡地勾了唇：“演戲也專業點，OK？”
“這麽差的表情管理，以後還怎麽出任務。”
幾人被他戳穿，紛紛低下了頭。
陳以洵繼續：“喻恒叫你們一起的？”
幾個小輩在陳以洵的氣勢壓制下，半點聲音都不敢出。誰不知道，陳大隊長最大的雷區就是欺騙。
李祎成年紀比他們大上一輪還多，自然承擔起了破冰的重任。
他訕訕笑了笑，打著圓場：“孩子們只是希望你能回來。”
肉乎乎地手比劃地繞了個圈。
“我們，還能一起辦大案子。”
所以他們在得知局裏有人才引進計劃後，才設計了今天這一出大戲。
和陳以洵共事了這麽久，他們對他一根筋的軸性子再清楚不過。知道硬勸沒有任何作用，這才出此下策，想通過營造當年他們一同工作時的場面，勾起些陳以洵對當年的懷念。
動之以情——
卻不想還是被搞砸。
陳以洵心裏五味雜陳，卻一句心狠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無奈地掃了李祎成一眼：“老李，你怎麽也跟著他們胡鬧？”
李祎成倒是誠實地攤開雙手：“我也想你能回來。”
陳以洵移開視線，沒敢再多看他們一眼。
他知道倘若去讀他們眼中的挽留，他便徹底走不了了。心中那桿本就偏向一側的秤，更會尋不到平衡支點。
“這件事，”陳以洵盡全力地將自己的聲音偽裝冰冷，“別再提了。”
他擡手拍了拍賈往和池硯的背，重新邁開步子。
受不了幾人之間頗有生離死別的低沈氣氛，陳以洵主動挑起話題。
“老李哥快退二線了？”
被點到名的李祎成憨笑了聲：“工齡到了，可以申請了。”
陳以洵：“準備什麽時候退？”
男人撓了撓寸頭：“沒想好呢，先等等。”
“畢竟一線工資還高點。”
太過誠實的一句，惹得幾人連連發笑。
“誒？”
池硯眼睛尖，搶他們一步地擡手指向不遠處：“那不是喻副妹妹嗎？”
陳以洵順著他的手看去。
可不是喻羨。
小姑娘穿了見印花吊帶裙，撐了把小陽傘，正在臺階上踱著小步，一頓一頓地踢著腳下的石子。看得出是在打發時間。
陳以洵只是多看了她一會兒，眼底便不自覺地有歡喜神色鉆出頭來。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朋友圈裏那些學生總喜歡官宣戀情的心態。
陳以洵擡手虛攥成拳狀，抵在唇前，斟酌了下用詞。
“也是我老婆。”
他第一次明晃晃地說出這兩個字，還有些別扭。
餘下幾人默契地都停下腳步，楞楞地轉過頭，將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陳以洵的身上。
“什……什麽？”孟貞貞憑借多年在娛樂圈的豐富吃瓜經驗，率先重獲嘴巴的控制權。
“我們領過證了。”
陳以洵一字一句地解釋：“從法律的角度來看，她是喻恒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
“之前忘了說，現在告訴你們一下。”
……
喻羨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註意到了不遠處幾個許久未動的身影。
她定睛分辨了辨，認出了他們，趕忙踮起腳，熱絡地朝他們揮著手。
卻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算熟的幾個人，今天見了她神色都有些怪異。
喻羨擡起手和孟貞貞他們打招呼，後者則一臉麻木地徑直地從她面前走過，連擺手都像是加了機器人特效。
喻羨自然地走到和陳以洵並肩的位置。
不解地問：“他們都怎麽了？”
陳以洵：“沒什麽，可能……受了點刺激。”
他伸手去勾喻羨的指頭，得了逞後，便任喻羨怎麽掙脫都絲毫沒松手的意思。
怪、實在是怪。
喻羨這麽想著，立馬支起耳朵來，認真偷聽。
孟貞貞：“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賈往：“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池硯：“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李祎成撓了撓頭：“怪不得好久沒見小陳和施嵐一起出現了。”
聽得喻羨更是一頭霧水。
卻牢牢地記住了第二次出現的“施嵐”這個名字。
無名火從心中噴薄而出，她咬著下唇，毅然決然地甩開了陳以洵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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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瞬間覺察到有什麽東西縮成了小小的一團，俯趴在他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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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眸子黯了一瞬, 喉結上下滾了滾，有些思緒被他生生地遏下。
他手腳都放得很輕, 將自己從喻羨的身下抽開。
臨轉身前, 目光柔柔地輕落在了她的側顏上，楞了半秒的神。
於她潔白的額前, 落下了輕輕一吻。
陳以洵拎著襯衫，攥緊了淋浴間, 將水溫調至最低, 痛快地淋了場冷水澡。
那把燒著的火，才徹底熄滅。
拿著吹風機，對鏡整理發型時, 陳以洵想到了昨日發生的種種。
不知不覺地輕笑出了聲。
心情是他自己都沒註意到的輕快。
思緒又飄到了小姑娘的睡顏。
熟睡中的喻羨，比平日裏更要乖巧些。總是閑不住的紅潤小嘴，難得地安分下來, 陳以洵才發現, 她生得了一副極為好看的唇形。
上唇還綴有一珠。
把整個畫面勾勒得更為圓潤飽滿。
小姑娘當真對這個世界沒抱什麽警惕心。
關系挑明後，睡在一張床上也就算了, 還湊他那麽近地抱著。
陳以洵想到這，眼底的情緒又有些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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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以洵到達警局的時候，不過十幾分鐘之後。
迎面碰上了賈往和池硯, 兩人一見到陳以洵，臉上瞬間籠起了驚喜神色。
“老大——”兩人齊刷刷道。
自從陳以洵退隊, 他便一直強調，不許他們再叫“陳隊”之類的稱呼。
幾個昔日手下才不管那些條條框框的規矩。
在他們心中，願意服的，只有他陳以洵一個隊長。
最後雙方達成了約定，換了個老大的稱呼，陳以洵拗不過幾人，索性隨他們去了。
他微微點頭。
解釋道：“喻恒叫我過來幫忙梳理下案件。”
兩人小雞啄米般地猛烈點頭。
池硯趕忙上前一步，從陳以洵的手裏將他的電腦包接過來，極為殷勤地背在自己的肩膀上。
三人自然地形成了三角形的站位，大步流星地向警局裏面走去。
“來了？”
三人到了三組辦公區域，喻恒聽見了動靜，從一摞卷宗裏擡起視線。
看見是三個，他眼裏有些意外。
而後，目光落在池硯的肩膀，輕聲地冷哼一聲。
隨口批評池硯道：“我隊裏怎麽出了你這麽狗腿的人。”
陳以洵從池硯手裏接過自己的背包，臨了，還拍了把他的肩頭。
幫他回懟喻恒：“我帶出來的人，向著點我，怎麽了？”
喻恒瞇起眼睛，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將額前的幾根頭發吹起，嘟嘟囔囔：“又不是你自己帶大的，我忙前忙後地教了他多少東西。”
陳以洵推搡了一把喻恒，將話題引回正路。
“行了，趕緊忙正事。”
喻恒擡手，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上一摞的案宗。
上面要來人審查，給他們每個組都分配了一堆的案宗要整理進系統檔案，倒不是多難的任務，只是繁雜了些。所以喻恒才叫了陳以洵這個強力外援來。
“你可是主力啊，”喻恒毫不客氣地壓榨起了廉價勞動力，“我們幾個都熬大夜整理好幾個小時了。”
陳以洵默聲坐下來，二話不說地翻開案宗的第一頁。
都不用喻恒多說，在賈往和池硯都快跌到地上的黑眼圈早已說明了一切。
從前還在警局的時候，這種工作陳以洵早已習以為常。
加上後來又去從事了教育行業，性子被摩得更有耐心又細致了很多，做歸類整理的工作更得心應手了些。
一個上午過去，陳以洵將一切都歸類妥當。
他挺直了身子，左右來回抻了抻腰。這才註意到在桌子對面搖著椅背的喻恒。
陳以洵：“醒了不來幹活，看著我當苦力？”
喻恒已閱未回。
仍然自顧自地轉著電腦椅，註視著陳以洵的收尾工作，若有所思。
他裝作無意地提起：“局裏最近有返聘高知名額。”
陳以洵手裏翻動紙張的動作稍有停頓，下一秒帶著苦澀意味的笑在他唇邊蔓延開。
“找我來幫忙整理工作是假。”
他將手裏的案宗徹底摞摞分好，緩緩地將視線上移，定在喻恒的臉上，不費什麽力地，看透了他的意圖：“告訴我這句話才是真。”
喻恒一只手伸到椅子下面，將後仰的椅背調直。
他身子板拔直，雙臂曲著抵在桌子邊沿，上身微向前傾，炯然一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陳以洵。
“你該回來。”
“陳以洵，我沒見過比你更熱愛刑偵事業的人。”
平靜的心被喻恒的話攪起了水花，卻只有一瞬而已，下一秒又重歸了無波瀾。
他選擇了冷處理喻恒的“盛大邀約”。
喻恒見他沒什麽反應，自知微微幾句是動搖不了他的心。
長嘆一口氣後，起身，從陳以洵面前的桌上自然地將他分類好的檔案抱回自己的面前。
“你啊，就是軸。”
還以為他接受了喻羨，是要放下過去羈絆，重新開啟嶄新生活的信號呢。
如今看來，一整個白搞。
喻恒想著想著，又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沒什麽其他的事，”陳以洵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東西，而後起身，“我先撤了。”
喻恒頭也沒擡，從鼻子裏傳了聲輕哼，突然擡手捋了鬢角頭發。
得到同意，陳以洵立刻轉身，沒有多餘停頓。
他作為警隊特邀外援，雖然有些特權，對某些案件有知情權，但警局的信息多又雜，大多是他一個非警籍人員無權過問的。
逗留得久，總歸是不合適。
卻不想，在腳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三組剩餘幾人一窩蜂地湧了上來。
“老大！”孟貞貞笑瞇瞇地喚他。
她率先一路小跑著地奔向了陳以洵，玩笑道：“老大當完苦力就走啊，田螺姑娘都沒你勤快的。”
“怎麽說話呢，”賈往裝作唱起白臉，“數落”起孟貞貞來，“多虧了老大，咱今天才能這麽早下班，不然那麽多案宗，不有咱們得忙。”
“是是是，”孟貞貞趕忙改口，臉上堆滿了笑，“多謝老大。”
三人說話間，池硯和李祎成也追了上來。
池硯眼神有些躲閃，故意沒看向陳以洵的方向，對著一旁的賈往道：“時間過得好快啊，一轉眼老李哥都到了要退休的年紀。”
賈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幾人撐著笑地僵在原地。
陳以洵停下腳步，其餘幾人也隨之停下，以他為正中心地站定。
不明所以地都齊齊看著他。
陳以洵將是西安在每人臉上短暫地停留，有幾分審判的意思。
最後只是淡淡地勾了唇：“演戲也專業點，OK？”
“這麽差的表情管理，以後還怎麽出任務。”
幾人被他戳穿，紛紛低下了頭。
陳以洵繼續：“喻恒叫你們一起的？”
幾個小輩在陳以洵的氣勢壓制下，半點聲音都不敢出。誰不知道，陳大隊長最大的雷區就是欺騙。
李祎成年紀比他們大上一輪還多，自然承擔起了破冰的重任。
他訕訕笑了笑，打著圓場：“孩子們只是希望你能回來。”
肉乎乎地手比劃地繞了個圈。
“我們，還能一起辦大案子。”
所以他們在得知局裏有人才引進計劃後，才設計了今天這一出大戲。
和陳以洵共事了這麽久，他們對他一根筋的軸性子再清楚不過。知道硬勸沒有任何作用，這才出此下策，想通過營造當年他們一同工作時的場面，勾起些陳以洵對當年的懷念。
動之以情——
卻不想還是被搞砸。
陳以洵心裏五味雜陳，卻一句心狠的話都說不出口。
他無奈地掃了李祎成一眼：“老李，你怎麽也跟著他們胡鬧？”
李祎成倒是誠實地攤開雙手：“我也想你能回來。”
陳以洵移開視線，沒敢再多看他們一眼。
他知道倘若去讀他們眼中的挽留，他便徹底走不了了。心中那桿本就偏向一側的秤，更會尋不到平衡支點。
“這件事，”陳以洵盡全力地將自己的聲音偽裝冰冷，“別再提了。”
他擡手拍了拍賈往和池硯的背，重新邁開步子。
受不了幾人之間頗有生離死別的低沈氣氛，陳以洵主動挑起話題。
“老李哥快退二線了？”
被點到名的李祎成憨笑了聲：“工齡到了，可以申請了。”
陳以洵：“準備什麽時候退？”
男人撓了撓寸頭：“沒想好呢，先等等。”
“畢竟一線工資還高點。”
太過誠實的一句，惹得幾人連連發笑。
“誒？”
池硯眼睛尖，搶他們一步地擡手指向不遠處：“那不是喻副妹妹嗎？”
陳以洵順著他的手看去。
可不是喻羨。
小姑娘穿了見印花吊帶裙，撐了把小陽傘，正在臺階上踱著小步，一頓一頓地踢著腳下的石子。看得出是在打發時間。
陳以洵只是多看了她一會兒，眼底便不自覺地有歡喜神色鉆出頭來。
他好像突然理解了朋友圈裏那些學生總喜歡官宣戀情的心態。
陳以洵擡手虛攥成拳狀，抵在唇前，斟酌了下用詞。
“也是我老婆。”
他第一次明晃晃地說出這兩個字，還有些別扭。
餘下幾人默契地都停下腳步，楞楞地轉過頭，將視線齊刷刷地落在了陳以洵的身上。
“什……什麽？”孟貞貞憑借多年在娛樂圈的豐富吃瓜經驗，率先重獲嘴巴的控制權。
“我們領過證了。”
陳以洵一字一句地解釋：“從法律的角度來看，她是喻恒的妹妹，也是我的妻子。”
“之前忘了說，現在告訴你們一下。”
……
喻羨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註意到了不遠處幾個許久未動的身影。
她定睛分辨了辨，認出了他們，趕忙踮起腳，熱絡地朝他們揮著手。
卻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還算熟的幾個人，今天見了她神色都有些怪異。
喻羨擡起手和孟貞貞他們打招呼，後者則一臉麻木地徑直地從她面前走過，連擺手都像是加了機器人特效。
喻羨自然地走到和陳以洵並肩的位置。
不解地問：“他們都怎麽了？”
陳以洵：“沒什麽，可能……受了點刺激。”
他伸手去勾喻羨的指頭，得了逞後，便任喻羨怎麽掙脫都絲毫沒松手的意思。
怪、實在是怪。
喻羨這麽想著，立馬支起耳朵來，認真偷聽。
孟貞貞：“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賈往：“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池硯：“真的，居然是真的啊？”
李祎成撓了撓頭：“怪不得好久沒見小陳和施嵐一起出現了。”
聽得喻羨更是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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